一瞬之间,他真的很有一种一掌劈了她的冲动!但是楚玉璃到来之前,在自己的目标达到之前,以及自己所有的计划实施前夕,他却又不能动手,狠狠咽下了那口气,憋得面色铁青,不再看向澹台凰,也不打算再跟她说任何话!

澹台凰正琢磨着自己是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待着,还是再说几句话,看看能不能争取在楚玉璃被引来之前,把这老家伙气得一命呜呼之时。雪山上忽然刮起了一阵异风……

天色忽然黯了黯。

终于是有人来了,然而,来的却不是莫邪希望的人,也让澹台凰微微蹙了眉。

那人紫袍曳地,银冠束发,一路行来,似乎闲庭阔步。看似悠然而缓慢,实则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这雪山之巅。魅眸幽深,神色微禀,不怒而威,行止间是无法冒渎的尊贵。

在看见他的那一瞬,莫邪的眼神忽然下沉,沉下之后又亮了!教训楚玉璃也好,抓了这个女娃也好,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为了叫自己的仇人痛苦!

但,有什么痛苦,能比让他看着自己如此出色的后代,身死命殒还要痛苦呢?

论武力,他打不过这个后生之辈,可,若是澹台凰在自己的手上,一切都就不一样了!

澹台凰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他的眼神亮了一亮,心中顿生了不好的预感,糟!

赶紧看向君惊澜的方向,正想是不是叫他走,可他已然上来了。她看过去,他也看过来,四目相对之间,见她完好,便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偏头看向莫邪。

旋即,他潋滟如画的面绽出淡淡笑意,颇为客气的开口:“尊者抓吾妻,是为何?”

态度得体,不卑不亢,与他那日在往东陵的路上,和莫邪打斗之时的张狂判若两人。而看向澹台凰的眼神,带着一点淡淡的安抚,似是在让她不要担心。

但这般情态,让澹台凰生出一种浓重的……无语!吾妻?吾妻是谁?这臭不要脸的,啥时候都不忘记占便宜。

莫邪一听他的话,便冷笑了一声,诡谲暗沉的眸子看向君惊澜,然后一把将澹台凰抓了起来,笑得莫测:“为何?你猜猜,是为何?”

这一抓,极为粗暴,让澹台凰的眉梢不悦蹙起。

君惊澜也颇为不悦,微微挑了挑眉,心下不豫,语气却十分沉稳,看着莫邪缓声道:“尊者有任何要求直说便罢了,不必欺凌一届弱女子!”

弱女子?这话一出,莫邪险些吐血!若是澹台凰这样武功高强,嘴巴毒辣的女子,都能被称为“弱女子”,这天下的男人都可以用“柔情似水”来形容了!

而澹台凰倒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货与人认真谈判的样子,这会儿竟微微有些失了神。

莫邪虽然对“弱女子”的描述很是无语,但冷笑了一声之后,到底还是将澹台凰搁到一边。抬眼轻哼了一声,冷睇着眼前风华无双的男子,眸色暗沉,那神情活生生像是从地狱里头爬出来的,桀桀笑道:“条件?条件倒是很简单!你接我一掌如何?”

君惊澜听罢,只懒懒勾唇,魅眸也微微挑起:“前提呢?”接他一掌,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莫邪听罢,也不奇怪他的聪明,径自自袖口掏出来一个瓷瓶,对着君惊澜扔了过去:“吃了它!”

君惊澜一笑,袖袍一甩,接过,打开瓷瓶一看,一股淡淡异味扑鼻,闲闲开口:“这般珍贵的毒药,就这么给本太子吃了,前辈不觉得太可惜了么?”

澹台凰眸色一凝,颇为阴郁的看着君惊澜,若是毒药,他不能吃!

莫邪听罢,又是一声冷嗤,看着君惊澜的眸光幽冷中含了赞赏:“没想到还是个识货的,这毒也没什么厉害,不过是吞下之后五内剧痛,再也不能运功而已!然后,再接我一掌!”

他话音一落,君惊澜好看的眉再次上扬,玩味道:“那阁下这一掌,本太子接下如何,接不下又如何?”

“你若死,她活!”莫邪唇角扯出残酷的笑,最是简洁明了的答案,却最是刁难人,一命换一命,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好!”他如玉长指一卷,将瓷瓶捏好,狭长魅眸看向莫邪,凉凉道,“前辈说话,是否算数?”

莫邪冷笑一声,颇为不屑道:“难道和个小辈谈条件,本尊还出尔反尔不成?”

他这话音一落,君惊澜便干脆的伸手,将瓷瓶打开,澹台凰当即厉喝:“不许吃!”

这忽然一声吼,将两个男人都惊了一下!

君惊澜微愣之后,懒懒笑着看了她一眼,魅眸中的光芒依旧是那般暖而包容,却颇为不合时宜的犯贱道:“太子妃,你我虽然还未成婚,但爷死了,你可不能急着嫁人,要守节三年!”

“混账,我说不许吃!”澹台凰急红了眼,可这一急躁,不仅没助她冲开穴道,反而在胸口堵出了一阵憋闷之气,更加难以冲开了一些。

她这般叫着,他却还是将药倒了出来,滚落在他修长的手心,终而在澹台凰怒瞪的眸光中咽下,随之,将手上的瓷瓶扔还给莫邪。

莫邪伸手一接,看了一眼,满意点头,将瓷瓶一扔,便双手负于身后,等着君惊澜散功。

澹台凰心下大骇,已然吓得面色发白,看着他渐渐开始苍白的面色,她一时间惊慌失措,不能自抑!

不,不能失措,不能失措!

她强制性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然后闭了眼,关闭了自己的五官神识,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听去看,全心的去冲开自己身上的穴道!内力汇入丹田,慢慢进入经络之中,耳边什么都听不到,脑中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神识封闭,慢慢的体内也有了可喜的反应,快冲开了,快冲开了!

她是急切的,极为激动的,甚至是心头隐隐发颤的。

她知道自己不能慢,一点也不能,快一些,快一些,他们就能多一分机会!

还有一点,还有一点就可以了……

终而,在她快要破开的时候,耳畔传来一阵无法忽视的罡风扫射之声,她心中一急,猛然一提气!

“噗……”穴道冲开,喉头一口鲜血也喷了出去!

飞快的然而抬头一扫,看向他,她的瞳孔散开剧痛的光华:“不——”

罡风之下,他颀长的身子被莫邪一掌击飞,艳红的血喷洒在雪地上,整个人也往雪山之后的高崖掉落了下去!那一瞬,他狭长魅眸扫着她,似乎在笑……

缓缓与山崖相错。

那一掌,震碎心脉,绝无生路!

澹台凰飞身而起,想去拉他,莫邪却忽然出手,意图阻拦!她几乎是疯了一般,猩红着眼回身一掌,拍得莫邪后退了几步!

顾不得身后的莫邪,她飞快到了崖边,伸手去够,却只抓到了他一片翻飞的衣角。

“嘶……”布帛碎裂。

她双眼茫然,看着手上那一截破碎的布料,看着一眼望去只有薄薄云雾,什么都看不清的山崖底,她忽然感觉天黑了。

她的整片天空,全都塌了!

在这一瞬间,在这个孤寂冰冷的山崖上。他救了她,她却没能抓住他!眼中掉下了泪,瞬间便爬满了她整个面庞……

冷,通身彻骨的冷,整个人仿佛泡在冰窖里。

她徒然回过头,眸中仇恨的烈焰被点燃,狠狠的想看莫邪,那种眼神,让见惯了世间各种眸光的莫邪都心惊!可,方才被澹台凰打了一掌,他已经伤了真元!

此刻已经不宜再动武,而且他答应了君惊澜,他死,她就活!

待到澹台凰飞身而起,又是一掌袭去,莫邪大笑了一声,黑色的披风对着澹台凰扔了过去,这一遮挡,待到澹台凰将披风一掌震碎,他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本尊今日心情好,饶你一命!”

山崖上,回荡着他的声音,但澹台凰什么都没听进去,只知道他坠崖了,仇人逃了,她喉头徒然一热,竟生生呕了血,“砰!”的一声,栽倒雪地之间,对着山崖便上爬了过去。

一点一点,爬了过去。

天很亮,但她的天,已经黑了。

一路攀爬,艳红的血拖了一路。也好,活着如此不易,要争夺要争战要忍受世间苦楚,从前有他,并不觉得难熬,即便王兄落崖,她一人肩挑漠北重任,也从未觉得难熬。

但如今他没了,她也跟着……没了吧。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跟着。

活着从来很难,死,却容易。

她死死咬着下唇,重重爬着,一路往山崖那边,轻轻低喃:“君惊澜,你可别走得太快,等我一会儿……”

待她终于再次回到山崖边,准备将整个身子滑下去之时,山崖的石壁上,忽然伸出一只手。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

脸上的眼泪和鼻涕都在瞬间凝固,傻呆呆的看着那只手,然后,是两只。

接着,某人艳绝的容颜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狭长魅眸扫着她,慵懒声线带着严重的哀怨:“太子妃,爷在下头扯着藤蔓,等着你跳下来殉情等了很久,可你居然一点和爷同生共死的打算都没有,爷的胳膊都酸麻了,你竟也没下来!”

澹台凰还在发傻,很反应不过来现下是什么情况。

但君惊澜已然爬上来了,看了看她一脸的泪眼鼻涕,当即面露嫌恶之色,给她擦干净,却也看到她这一路悲愤之下呕出的血,心中一阵微抽。

澹台凰任由他擦着,抬眸看着他,傻呆呆的问:“你不是中毒了吗?”

她这般傻愣着,他却微微是扯开了衣领,露出脖子上那个小龙一般,雕刻精美的链子,那是在北冥太子府中,她在他的床头看见过的东西。

他闲闲一笑,狭长魅眸凝注着她哭花了泪容,一边给她擦泪痕,一边开口回话:“这东西是爷满月之时干娘送的,里面封了药丸,戴上这个链子,百毒不侵!”

能让他随身带着的东西,从来没有一件是简单的。

于是,澹台凰很快的想起了他拿到毒药的那会儿,对着莫邪似是而非的那一句,这般珍贵的药,给他吃了不是太可惜了么?因为百毒不侵,所以极为可惜。

“那我看你被他打中胸口,心脉……”说到这儿,她自己嘴角先抽搐了一下。

她怎么忘了,如果他没中毒受了那一掌,那么内力都还在,而他年少时练功自断过浑身经脉,所以现下他真正能控制死穴的经脉在哪里,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爷若是不落下去,让莫邪以为爷死定了,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她竟然有这样的毅力冲开了穴道,甚至一招击退了莫邪数步!

长指拂过她的眼眸,轻声笑道:“好了,别哭了,爷这不是没事么?”他是没事,倒是她,呕了血,怕是还要调养。

澹台凰磨牙:“我是不会放过莫邪的,他有一种邪功,那眼睛……”

“他以后没有了!”他好整以暇的笑,看她不懂,又接着道,“方才爷将瓷瓶扔还给他,也下了药,只要他碰到……这辈子,他便再也别想用术法!”

澹台凰眨眼眨眼再眨眼,太子黑,果然黑,非常黑。他就不会吃亏,倒霉的总会是旁人!

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之后,本应该欣喜若狂,她却又哭了,再次磨牙:“君惊澜你个混蛋,没事儿你为啥不早点爬上来,吓死老娘了!”

她一边哭,一边狠狠伸手揍他!

毕竟是在半山腰才扯到藤蔓,爬上来的确很需要功夫,但她在气头上,他也不辩解,由着她打,却依旧犯贱道:“幸好你长得丑,没能让莫邪对你生出龌龊的心思,不然又是一个麻烦……”

“我擦!”澹台凰彻底怒了,往死里揍丫!

后来,太子殿下纡尊降贵,背着哭累了也打累了,最后趴在他肩头睡着了的女人,从雪山上下来。

下山之后,殿下看着河中波荡的水流,又扫了一眼自己衣摆上的血迹,厌恶皱眉,便打算泡澡。而一整天的折腾之下,此刻天已经又黑了,他将澹台凰轻轻放在一旁的草地上,正要离开入水,梦中的她却忽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我抓住了!”

她鼻尖一耸,眼角有泪滑了出来。她抓住了,山崖之上,那一刻的错手,那一刻的抓握不住,将成为她心中永远无法填补的空缺,永远无法消弭的惶然和无措。

他心尖恍若针扎,轻轻伸手拂过她的发,她却被惊醒。

星子一般晶亮的眼眸,在夜空的照射下看着他,熠熠生辉,亮得厉害。

一眨一眨,看着他艳绝的容貌,看着他幽深而魅惑的眸,看着他眉间那朱砂一点,她忽然哑声道:“君惊澜,我想吃了你!”

他微愣,心中又是一疼,知她是今日以为自己要失去他,才终于决定抓握。

虽是了解,却没多话,十分好脾气的暧昧笑道:“那你就来吃了吧!”

话音一落,她一个饿狼扑羊,狠狠掠住了他的唇,从未有过的主动,她不知道这场爱情是不是真的能如她所希望的一般天长地久,但她却知道……她再也不想错过!

山崖上那一次错过,已经足够!

她要抓住他,牢牢的抓住他,谁也别想再将他从她身边夺走!

两人在草地上一滚,便落入了微凉的水中。女霸王不知道在哪里找出了一把刀,忽然架在太子殿下的脖子上,十分流里流气的道:“小样儿,给老娘把衣服脱了!”

君惊澜一怔,魅眸染笑,很是配合的在大爷的指挥下宽衣解带。

却也忽然抬头问:“你的月事……?”

“走了!”她的月事从来得快去得也快,多则五天,少则三四天,到今天已经第五天了!

于是太子放心了,东篱远远一看,瞅着那情况,就知道爷今晚是要*的样子,手一挥,暗卫们赶紧散开守好。这时候爷要是又被人打扰了,他估计他们在场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衣衫尽褪,澹台凰不是第一次见着妖孽的身子,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肌理分明,充满着力与美的收束,像是古代最为完美的雕像,性感而又满盈着野性!

然后,她太赞叹,就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远远守着的暗卫们,听着这一声口哨,都嘴角一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对着爷吹口哨,太子妃居然对着爷吹口哨?看来以前说她是个女汉子,真的太抬举她了,她哪里是什么女汉子,她分明就是女流氓!

然后,澹台凰在月光下,看着美人的身子,发出一声荡笑:“美人儿,看爷今日如何摧残你!”

君惊澜早已习惯她的“特殊”,甚至还相当喜欢她的“特殊”,是以缓缓往浅水中央的石壁上一靠,张开有力的双臂,饶有兴味的看她,懒懒笑道:“欢迎大爷肆意品尝!”

然后,在这个风高月黑的晚上。

一条小溪中,有美男子一名,惨被蹂躏,女子凶残,恰似霸王硬上弓。

而在很远处防守的暗卫们看来,石壁遮挡,他们只能看见河中水花激荡,看着那一圈一圈的水波,激荡激荡啊激荡,微荡微荡啊微荡,忽然……不荡了!

不会吧,爷这么快就……?

然后,听见他们家太子妃阴沉的声音传来:“果然还是出故障了!”

太子爷嘴角一抽,这话歧义太浓,听着像是他身子有什么问题一般。

然后,澹台凰又接着教训道:“我早就说了,叫你找块磨刀石磨细一点,你为什么不听?”

他呼吸微沉,伏在她耳边,已是极为隐忍,问:“你说怎么办?”

澹台凰挑眉提议:“削掉半截?”

“砰!”远处的暗卫们全摔了……

他呼吸一沉,既是好笑又是好气,提议:“让爷来?”

☆、第四十七章

让他来?

澹台凰表示很犹豫,人生中自己第一次如此霸气,怎么能让他来呢?

而在她犹豫之间,他的表情也已微微变了起来,眉间朱砂艳丽似血,狭长魅眸中的焰火也令人心惊,看得澹台凰不敢直视,因为直视就容易心软,但她自己也实在没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于是犹犹豫豫了很久之后,看他实在是难受,她才终于决定忍辱。

点头!

明明应该是她侮辱他的,哭瞎!

天旋地转之后,很快主导者就变了!不得不说,男人和女人在这方面的天赋,是有重大差距的,尽管太子殿下动作不熟,技巧生疏,但到底还是比澹台凰强大了不少。

然后,太子殿下懒洋洋的叹息:“看来看看春宫图,也是很有好处的!”叹息中带着心满意足和可疑的得意。

前几次的发展,都并未被拦在如此关键之刻,而是在更早或稍稍早一些的时候,所以太子爷虽然英明神武强大尊贵,但毕竟也没有经验,这会儿也研究了一下。

澹台凰脸色飞红,看他还讲这种话,当即咬牙看着贱人道:“你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君惊澜见她薄怒含嗔,但笑不语,将她抱到身前。那双狭长魅眸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凤眸,幽深莫测,眸中亮彩将她牢牢锁住,不可挣脱!

而她,就这般回望着他的眸,竟有一种甘心沉沦其间,再也不能亦不愿自拔的感觉。

终而,他拂过她的眉眼,勾唇一笑……

澹台凰素来就知道这个人只要一笑,十有*就是在算计着什么,很快就有了不好的感觉!正在她心中一阵警铃大作之时,痛感袭来,她猛然咬住他的肩膀!

下口极狠,他如珠如玉的肌肤,也在她这一口之下微微泛出清圣的光泽。

待到她渐渐松开他的肩膀,他方才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开口,魅眸深邃幽闪,语中带着难掩的邪气,暧昧道:“今夜,便要你为爷疯狂,为爷战栗,为爷颤抖!为爷展现……你最美的一刻……”

波动的水纹,漆黑的夜色,慢慢遮住了他们的身影。远远的看着,便只看见河水的纹路,像是怒海的波涛,在这诡谲动人的夜晚张扬着它的惑人的波折。

澹台凰早已迷乱,双眼迷离的攀附,茫然的任他施为。

这一夜,月儿躲进了层层叠叠的云层之中,已然羞于去看这人间靡丽。

这一夜,是不属于责任,不属于家国,不属于任何人,独独属于他们的夜晚。

这一夜,他邪魅低语,像是魔咒一般,一遍一遍的缠在她的耳边:“记好了,你是爷的!只能是爷的……”

一遍一遍的说着,叫她容颜绯艳,终究找回了一点神智,狠狠的怒瞪着他:“你也只是我的!”

他笑,答:“好!”很干脆,貌似占了很大的便宜。

她无语。

暗卫们在远处守着,默默的看天,抠地,心中激愤,思念自己秦楼楚馆的相好。他们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

有人不知是不是心痒过头,于是在难以忍耐的情况下,悄悄的伸出手,抓着了身边之人的手,在对方的手背上动情的抚摸。

一下,两下,三下……被抚摸之人也慢慢弄出享受的神情。

终于这两人*,像是火星撞地球,像是棉花中弹入了一簇火星,忍不住抱到一起,互相探索了几下,然后大眼瞪小眼,齐齐僵住,怒喝一声:“卧槽!怎么是个男人!”

然后两个男人各自退后一步,偏过头,疯狂的呕吐了起来。

东篱淡定的看了他们一眼,淡定的收回自己的眼神,又淡定的慢慢道:“这说明你们在为爷守卫的时候,不应该有任何绮念!这一切都是上苍对你们的警示,再有下次不好好守卫,我就要惩处了!”

这话一出,那两个暗卫终于忍着呕吐感回来,并开始十分认真严肃的反省自身。

旋而,暗夜之中,不知道有谁幽幽感叹:“算算日子,我都两年没碰女人了!”在这方面,爷从来不会禁锢他们,只要完成了任务,有闲暇的时间,他们去解决一下自身的需要,都是可以的。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上次可以休息的时候,是不是突然脑残了,居然没有去……现下想想,真是憋的慌。

有人接话:“我三年了!”

又有人说:“每天都在男人堆里,睁眼是男人闭眼也是男人,真是心碎!”

他们这些人是内围防守的,外面还有两层,在外围出问题之前,他们都是轻松的,所以可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最后东篱斜睨了他们一眼,似真似假的道:“我建议你们平日还是不要多想,否则容易发展成断袖,毕竟身边真的都是男人!”

“我早已多想了怎么办?”东篱话音一落,一名男子忽然站在他的身边,是久未见面的苍昊。

东篱,君惊澜手下暗卫首领,负责主子安危。

韦凤,君惊澜手下影部首领,负责探查消息。

夜鹰,君惊澜手下布防首领,负责人员调动。

他们都是孤儿,唯独苍昊……原本是北冥世族的王孙公子,有花样灿烂的大好前程,和光辉璀璨的人生,以家族的身份,可以封侯拜相,位列三公。却忽然有一天跑到君惊澜的跟前,跪下宣誓效忠,并在影部的帮助下,在家族制造了他已然身死的假象。

于是,成为爷手下监控各国内政动荡的第一人。

东篱偏头看多了他一眼,状若无事道:“既然知道自己是想多了,就赶紧打消了不该有的念头,早日回归正道,这才是应该你应该做的事!”

苍昊淡笑,貌似伤心:“你总是这样无情!”

东篱一脚……踹!白眼一翻,颇为恼火道:“别总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苍昊受了一脚,又是笑,没再言语。眯了眼,看向前方的涛泽,正想问问东篱他们的太子妃是不是如同传闻中一眼凶悍猥琐,据闻还什么话都说说得出来,比男人还要豪放,这还没开始问。

就听到一声来自澹台凰的怒喝:“是哪个混蛋说男人第一次会秒的,这不是坑爹吗?”

然后,苍昊、东篱面色一僵,开始疯狂的咳嗽,止都止不住!接着,又耳尖的听到了自家爷慵懒而惑人的低笑:“爷说过了那是谣传!”

“擦!”澹台凰又爆了粗口。

然后,苍昊看着那湖水的方向,像是看透了人生一样,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东篱第一次很有默契的补充:“是啊,尤其是像咱们太子妃一样彪悍的女人!对了,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自然是重要的事,国事,但是再重要,现下也只能缓一缓。我这种有眼色的人,是绝对不会如同某人一样,在爷人生中的重要时刻,跑出去打扰的!”苍昊的话具有很浓重的调侃性。

然后东篱的脸色青了。

他做那件足以震惊国内外的蠢事,现下爷手下的人基本上全部都知道了,从他上个月开始莫名其妙的被爷整,什么倒霉的事情、难搞的事情、复杂的事情全部都交给他做,大家在揣测探查之下,方才知道了事情是始末。

是有蠢货禀报兵布图失窃消息的时候,不挑时间,坏了爷的好事。而那个蠢货就是东篱……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他们怎么会再上去犯傻?

接着,便是一场焦灼而漫长的等待。

等着等着,一个时辰过去了。

等着等着,两个时辰过去了。

等着等着……一夜过去了。

天色刚刚破晓,便听见一道愤懑的女声传来:“混蛋!不是应该只有七十二式吗?绝对超过了……你不要以为我没数!”虽然有时候数着数着就忘记了,但大体还是数着的。

然后,便是他们主子染笑的声线传来:“谁说才七十二种?爷粗略估计一下,也有一百一十八种!”

澹台凰:“……我说你上半辈子是不是专门用来研究这个了?”

“爷若真的专门研究了,现下便该有很多女人了!”太子爷是一个很务实的人。

澹台凰:“……”所以这货这样讲,是因为还想说他很纯洁吗?很纯洁吗?

然后,在天色大明之前,为了避免被其他人看到不该看的,太子爷终于不情不愿的收了场。澹台凰的脸色一直都是青灰色的,已经严重感觉腰不是自己的,整个人还颇有种被马车碾过的感觉!

她算是明白了,他的无所不能,从来都是各方面全面完整带有发展性的。就连没有涉猎过的床上功夫也是一样!

看着这丫一副神采奕奕,餍足的样子,对比一下自己的苦逼,澹台凰的脸色从青灰变成了酱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