殒耸了耸肩,没有说话。能发生什么事?那会儿她让自己给三王府的侧王妃扔了密信,而后亲自进去将君临梦引了进去,最后跳窗逃走,这一系列串联起来,屋内也发生不了什么吧?他都有些搞不懂她到底是想干什么,忽的,眼神一凝:“难道你在屋内放了什么东西?”

“笨是笨了点,但是也还没有蠢到极致!”苏锦屏开口评价他,在他的眼底浮现怒色之前,缓缓的开口,“在屋内放东西,但是她还可以说是有人害她,但是,我刚刚那包药粉可是放在了窗口,瞧准了时机才扔得,保证她追到窗口能闻到,而等旁人进来发现他们的时候,剩余的药粉早就被风吹散了!”

殒闻言浓眉拧起,转过头看着她绝美的侧颜,忽的,感觉在她的身上看见了如同殿下一般睥睨天下,谈论蝼蚁般的气势,半晌之后,开口询问:“若是君临梦不追到窗口呢?”

“她一定会追到窗口!”苏锦屏很是笃定,说完之后,转过头对着殒开口,“记住,想算计一个人的时候,必须充分的了解对方,甚至要连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要算计清楚,这样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所以她能确定,对方一定会追到窗口。君临梦,你就好好享受我给你带来的这一切吧,不过享受之后,你会有什么下场,那我可就不保证了!

殒被她的话一惊,也为她的自信和敏锐折服,紧接着又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毕竟这里认识她的人不多,而且以她的权势,要是遮,还是遮得住。”

“所以,还有后招等着她,要一起过去看看么?”说完,便对着那青楼的屋顶飞身而去。

殒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明明毫无内力,却比他们还要敏锐的身手,微微的皱了皱眉,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没有再多想,很快的跟了过去。

到了那屋顶,就听得一阵淫靡之声传来,打开屋顶的一块瓦片,冷着一张脸看着下面的情形,三男一女早已一丝不挂,而君临梦还一个劲的在往那几个那人的身上贴,这一贴,自然让几个暗卫仅存的那一丝丝理智完全崩溃,顾不得许多,将君临梦按在地上便开始疯狂的逞着兽欲。

而君临梦也仿佛得到了充实,酡红着脸在那暗卫迈力的运动下,被送上了快乐的巅峰。

苏锦屏冷笑着看着她的表情,现在有多幸福,下一刻你就会有多痛苦!一旁的殒,看着屋内的这一幕,有些厌恶的转过头去,却见苏锦屏似乎津津有味的看着,刚毅的唇角有些微抽,这是女人吗?这是吗?

一轮又一轮的激战,君临梦叫的声音越来越大,听得青楼内的不少人即是激动也是皱眉,齐刷刷的看着那敞开的大门,想上去看看,又似乎不太好,最终不知道是谁带了头,一众男男女女都爬上了楼,瞠目结舌的看着屋内的春宫秀,三男一女疯狂的交缠,三个男子的身上是健硕的肌肉,而那个女子和长相和身段也无疑是人间尤物。

这一幕简直就叫人血脉喷涨,但是很快的也深深的为这几个人感到敬佩,虽然这里是青楼,但是门都不关的搞成这样,这要不要脸到了何种境地啊!想着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音也越说越大。就在此时,隔壁房间的门忽然开了,皇甫夜那张倾城绝世的容颜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怀中搂着一个俏佳人,那女子正是这青楼的花魁,紧接着,屋内又出来了好几个人,看样子都有些微醉。

“啪!”的一声,鎏金扇扬起,妖娆一笑:“可不可以告诉本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本王近日难得来一次青楼,你们这是想要搅了本王的兴致么?”

话音一落,那群人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跪下,谁不知道夜王殿下长了一张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魅上七分的脸,而且总是一袭红衣,手持一柄鎏金扇,所以面前的这个人必是夜王殿下无疑。

有一个人颤颤巍巍的开口:“小的们并不知道王爷就在此处,是听见,是听见……”说着指了指屋内。

皇甫夜满不在乎的一笑:“是听见有女人在叫么?在青楼听见这种声音,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可是……”可是王爷,您没觉得他们实在是豪放过度了吗?

一旁有些微醉的皇甫宇,慢腾腾的挪了过来:“好了,皇兄你就别生气了,方才本王也觉得叫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点,烦的仅,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这般……”说到此处,也便没有再说下去,其实他最厌烦的是隔壁屋子里面传来的声音,竟然和那个招他无比厌恨的王妃的声音有些相似,所以他听着也很是心烦!

众人倒是没想到三王爷今日也来了,不过好在是帮他们跟夜王殿下说好话的,所以心情慢慢的平和了一些。

皇甫夜笑了一声:“你说算了,那便算了,不过本王倒还真的有些好奇是哪位姑娘了,几个月前,本王和月儿在一起翻云覆雨,也没叫成这般模样呢,月儿你说是么?”说着,挑起了自己身边女子的下颚,看起来含情脉脉,实则桃花眼中半点情意也无。

那女子当即羞得面色通红,眼神都不敢看他,但心下却是有些落空空的,王爷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来过这里了。

“走吧,过去看看。门都还没关呢!”皇甫夜说着就往那边走,随行的几个官员也早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了,来青楼的人,自然是希望女子越浪越好。

皇甫宇虽是没什么兴趣,但也慢慢的跟着走了过去。众人赶紧给他们让路。屋内的人几经云雨之后,药效也慢慢的褪了,但也还是有些迷醉,所以并未停下他们的行径。

直到皇甫夜和皇甫宇等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皇甫宇那原本不屑的眼,徒然睁大,看着那个一脸满足的躺在他人胯下的女人,顿时感觉一股血气已经冲上了脑门,气得他几欲晕厥!而一旁的大臣们看见了君临梦,瞬间那酒都醒了,吓得一个机灵,几乎不敢看皇甫宇的面色。

“君临梦!”一声暴喝响起,让整间青楼都震了几下。

而那君临梦也在这一声吼中,慢慢的找到了些许理智,眼前也恢复了瞬间的清明,转过头看了皇甫宇一眼,再回过头看着还在自己身上的人,脑中产生了一瞬间的空白,紧接着便面色煞白,充分的认识到自己是被人算计了!飞快的推开自己身上的人,光着身子对着皇甫宇爬了过去:“王爷,王爷,不是您看见的那样,我是被人陷害的!”

“被人陷害的?”一只手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将她的身子拎了起来,“你是不是还想说,是被人下了药?那怎么本王一来,你的药效就没了呢?你这个贱人!”

君临梦的脑袋也是蒙的,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正好药效就没了,透过皇甫宇,看见了皇甫夜复杂的面色,她忽然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局,一个诱她入瓮的局,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暴怒之下的皇甫宇一个甩手,竟然硬生生的将她从楼上扔了下去!

“砰!”的一声响起,身无寸缕的君临梦砸到了楼下的桌子上,那桌子也被砸的粉碎,一口鲜血也从口中涌了出来,疼得她已经没了知觉。

皇甫宇飞快的下楼,还要动手,就在这时,几个大臣一起拦住了他:“王爷,您先消消气,王妃也许只是一时糊涂,就是要处置,您也要先向皇上禀告,向北冥递了国书才行啊!”

而君临梦此刻已经被摔得去了半条命,也知道皇兄现在是她唯一的救星,赶紧开口:“没错,皇甫宇,我是北冥的公主你没有资格杀我!”

这话,无疑是挑起了皇甫宇更大的怒火,而青楼之内的其他人也猜到了这个女子是谁,原来就是近日里传的如火如荼的那个狠毒的三王妃,北冥公主君临梦。

她这话音一落,那个失踪已久的暗卫忽然进来了,君临梦马上也将求救的眼神看向他,自己来了东陵的这些日子,每每出了什么事,都是他想出的主意为她解围,相信今日也不会例外,他可是母后交给自己的,最值得信赖的人呐!

可惜,他进来之后,只是眼带怜悯的扫了她一眼,而后在自己的胸口掏出一块象征着北冥皇室的金牌,对着皇甫宇开口:“三王爷,在来东陵之前,陛下便对我说过,梦公主向来飞扬跋扈,不知分寸,若是真的犯了什么事,请三王爷随意处置,他不再过问!”

这话一出,无疑是将君临梦推上了绝路,君临梦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说谎,你说谎,皇兄是不会这么对我的,而且,而且你分明就是母后的人,皇兄如何会对你说这些话?”

“公主,属下一直都是陛下的人!”别有深意的说完这一句,又将自己袖中的一封带着北冥皇表示的密信交到了皇甫宇的手中,皇甫宇接过,打开一看,而后冷笑一声:“贱人,现在你没什么话好说了吧?”说罢将那信丢到君临梦的脸上。

白色的纸张轻飘飘的落地,上面龙飞凤舞的几行字,正是她皇兄的笔迹!眼底仅剩的一点点希望之火,就这么被无情的扑灭,耳边,传来皇甫宇的声音:“来人,将这个贱人带回王府,明日送到骑兵操练场,给本王将这个贱人踏成肉泥!”

话音一落,几个暗卫就出来,将君临梦带了出去。

屋顶上,殒皱着眉看着一旁的苏锦屏:“君临渊的信件也是你策划的?”

“不是。”以她对皇甫宇的了解,今日他绝对会对君临梦下死手,所以才会着手策划这一切,但是她却没想到君临渊会在这个时候推她一把,回想起那一日这皇宫,君临渊看向君临梦的眼神,她忽然觉得这件事情也许不是那么简单。

“我们现在便走么?”殒开口问话。

苏锦屏闻言,冷笑一声:“走?不亲眼看着她死,我怎么舍得走呢!”说完,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屋顶。

皇甫夜等人似乎也都有些尴尬,一个大臣开口:“王爷,下官想起家中还有些事,便先回去了。”

“嗯。”皇甫夜应了一声,放开怀中的俏佳人,露出一个极其复杂的表情,对着众人开口道,“今日的事情,本王不希望任何人传出去!”

“是!”整个青楼所有的人都一同开口应了这句话,夜王殿下的命令,谁敢不从。

而皇甫宇却忽然回过头看了皇甫夜一眼,神色有些复杂。“皇兄,我们谈谈。”

淡紫色的眼眸一顿,在心底微微一叹,而后开口道:“好。”

两兄弟一起踏出了青楼,走在漆黑的巷口中,秋日的寒风将皇甫宇身上的酒意吹得淡了些,静默了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皇甫夜面上带着些许愧疚,但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皇兄,你是故意的吧?”皇甫宇的声音响了起来,驰骋疆场数十年,百战百胜的战功也不是用嘴吹出来的,这些个计策他虽是不精,但是回过神来也想得通。

低叹一声,不置可否。

“为了帮那个女人报仇,您连兄弟都要谋算?”这句话,便带上了责问的口吻。

看着他徒然转过头,漆黑的眸中带着失望和一丝丝责难,皇甫夜顿时感觉自己唇边的那抹假笑也挂不住了,确实,宇就算是再不喜欢君临梦,今日那个女人做出了这种事,他也势必会跟着丢尽颜面,而自己明知道如此,但还是配合了苏锦屏将那个女人引出来,还将皇甫宇带到这里来。沉吟了半晌,方才开口:“宇,对不起。我拒绝不了她。”

她那个时候的样子,谁会忍心拒绝她。

“那,您以后预备让我皇甫宇如何抬起头来做人?”又是一句咄咄逼人之语。问的皇甫夜无所遁形,已经完全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来回答他的话,而他也确实是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那么王爷就愿意,一辈子都看着那个女人那张讨厌的面孔,一辈子被她谋害自己的子嗣,而隐忍不发吗?”

话音一落,一袭白衣的苏锦屏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如墨的秀发被一根木簪随意的挽起,还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到脸颊上,一张艳绝的面孔配上那一身雪白的衣襟,确实是美艳逼人。

两个男人短暂的呆愣之后,就回过神来,皇甫宇听了这话,虽然也是觉得有理,但是:“可是,你不觉得这么做,本王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吗?”明明可以用其他的办法,为何非要用这个法子叫他也跟着声名扫地?

“王爷有更好的办法?还是有更好的罪名让君临梦死无葬身之地?”苏锦屏不答反问。

这话确实是把皇甫宇给问住了,确实,君临梦是北冥的公主,要杀她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还不待皇甫宇开口回话,苏锦屏又接着道:“难道王爷一点都不心疼您侍妾怀中的骨肉?”

这话一出,皇甫宇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恨意!他怎么可能不心疼,那种初为人父的喜悦,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可是君临梦那个贱人却活活的打死了自己的爱妾,他的孩子也没来得及叫他一声父王,就这么没了!他怎么会不心疼!

“恕我直言,若是那个君临梦还一直这样好好的活着,以后三王府中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少。”

话音一落,皇甫宇看了苏锦屏半天之后,倒是忽然笑了出来,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小九的眼光,果然不错。”说完之后,给了皇甫夜一个谅解的眼神,就走了。

华丽优雅的声音响起:“谢谢。”他没想到她竟然会专门来此为自己解围。

“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若不是因着自己,他又岂会被胞弟责难。

“你准备怎么办?百里惊鸿……”可能是过不了这一劫了。

苏锦屏却打断了他:“去南岳,他不会有事,因为他说过,他不敢死。”

皇甫夜闻言,自嘲一笑:“即是这样,本王就不操心了。”说着自怀中拿出了一叠银票,交给她。

凝眉一扫,面额是一千两的,看那份量,当是有一万两,苏锦屏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还记不记得那日在景仁宫的屋顶,找本王敲诈一万两银子,本王应了,但是最后还是没给!”他开口笑着,示意她接着。

苏锦屏翻了一个白眼:“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还被我往死里揍了一顿,怎么,今天决定给了?”

“哈哈哈……你流失的聪明才智,本王自是要赔偿的。拿着吧,到了南岳,孤身一人,无权无势,有些银子总是好的。”皇甫夜显然也是想起了那天的场景,所以笑得愉悦。

苏锦屏也不客气,接了过来,飞快的揣入怀中:“那我就先走了!”说完便要走,走了几步却忽然顿住,回过头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会再来找你?”不然怎么会提前备好了银票?

“啪!”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扇子,轻轻的扇了几下,开口笑道:“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若是有几分良心,就一定会来找本王,本王便给你,要是半分良心都没有,那就与这些银子无缘了!”

苏锦屏闻言,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扭头就走了,但是背对着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丝丝笑意,皇甫夜,有你这么个好朋友,确实是我的幸运。

而她的身后,那笑得正欢快的人,面上的笑意却慢慢的敛下,终,忍不住对着她的背影开口:“小锦锦,我给不了你的幸福,就让他给你吧。只是,你要记得,若是有一日,想要回头看看曾经的风景,我还在这里。”

脚步顿住,背对着他点了点头,而后飞快的离去。

翌日,不知为何,明明已经被皇甫夜和皇甫宇压下去的事情,却传的人尽皆知,所以当君临梦被压着去军营的时候,街道上到处都是围观的百姓,看着君临梦的眼神也是厌恶至极!三王爷是他们东陵的战神,是他们东陵的英雄,这个女人能嫁给三王爷是她的福气,她不珍惜就算了,还做出这种事,而且她还是北冥的人,所以不仅仅涉及到了对这个女子的愤恨,还有一丝丝民族的自尊感在里头作祟。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打死这个荡妇!”

叫完之后,围观的百姓都纷纷的对着君临梦砸起了菜叶、蔬菜、瓜果、臭鸡蛋,不多时,她的身上便脏的让人不忍直视!她也开始疯狂的怒吼:“你们这群贱民,你们真是不要命了,贱民!我可是公主,我可是公……”

最后一个字,被淹没在一块石头上,狠狠的砸上了她的脸,直直的砸的她的牙都掉了出来,也喷出了不少血。一个围观的百姓讽刺道:“公主?公主怎么了?公主做了荡妇还不是要去赴死?”

话音一落,人群中爆出一阵大笑!

高台的凉亭顶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站在上面,殒扭过头看着自己身边的女子,她在笑,确实是在笑,眼底和唇角都是血腥的笑意,带着嗜血的妖娆之光,和莫名的快意。那笑,让人觉得她是自地狱而来,白色的衣摆在风中飘舞,像极了黄泉路上的招魂幡。莫名的,他的心中闪现了一丝丝悸动,然而,很快的就低下头去,他在想什么,她可是殿下的女人……

军营中,众骑兵们也是群情激奋,恨不得将那个背叛了王爷的女子千刀万剐,马儿的嘶鸣声也时不时的响起,似乎也被人群的愤怒感染。

君临梦就在这样的情形下被带来,而后被人绑了四肢放在地上。一时间万马齐鸣,这般接近死亡,那恐惧感吓得君临梦哭了出来,惊恐的看着那些马儿,口中叫着“救命”、“饶命”。

“知道怕了么?浅忆那天是不是也这样求你了?”一道声线传入她的耳中,但是她四处看了看,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而那道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过,你没有放过她对不对?所以,你死的一点都不亏,去陪她吧。”这下,君临梦才听出了是苏锦屏的声音,透过那片树林,她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对着她笑,笑得万分灿烂,却嗜血无比,正想惊叫,忽的,一群马儿对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马儿过去之后,那地上,只剩下一滩肉泥,看得殒这个男人都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而苏锦屏却笑着开口:“不错,死的干净利落!”

说罢,转身而去,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胸前的瓷瓶,浅忆,看见了么?小姐帮你报仇了,那些欠了你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该去南岳了,不然,倒还要他等着我了。”苏锦屏笑出声,看着南面的方向。

殒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笃定殿下能回去?”那个法子,真的有效吗?

“我信他,也信我!”说着,已是到了树林之外,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殒也飞快的跃上了马,跟着她一起离开。

一时间只见衣袂翻飞,尘土飞扬……

呃,明天就到南岳了吧?幸福生活也要来了吧?小鸿鸿被寒渣渣关押的片段就不写了,免得又说我虐……

山哥碎碎念:不要叫我山楂,不要叫我山楂,不许叫我山楂……

第二卷 ◆展芳华 【001】他是装瞎?◆“亲生”兄长

北冥皇宫,冷冷清清的永寿宫,住着整个王宫最尊贵的女人,北冥皇君临渊的生母——北冥皇朝的王太后!此刻,她正在凤座上浅眠。忽的,耳边传来一阵一阵脚步声,听那节奏,也知道带着浓浓的愉悦之感。

“母后,朕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君临渊挂着一脸温和的笑,站在王太后的面前。

本来在浅眠的太后,听到这声音,忽然抬起头,眼带防备的看着他:“什么消息?”

“也没什么,就是您最疼爱的女儿君临梦被人杀了,而且是被万马踏成了肉泥,很不巧的,儿臣还帮忙推了一把。”狭长的丹凤眼闪着愉悦的光芒。

王太后闻言,瞳孔睁大,失控的站了起来,发疯一般的尖叫出声:“君临渊,她可是你亲妹妹,你这个疯子,你……”

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被埋在了他冷艳的笑容之下:“朕是疯子么?我的母后,就算是疯子,那也是被你逼的吧?”眉心一点朱砂,火一般的艳红,冷冷的凝视着自己面前的女人。

“渊儿,当年之事,确是母后之过,你不原谅母后没关系,可是你妹妹她是无辜的啊!”王太后的眼角流下了一滴追悔的泪水,悔当初自己不该为了权势去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是她早就醒悟了,她的儿子却依旧不肯释怀!

“妹妹是无辜的?”他低下头,轻轻的重复着这句话,而后,忽然仰起脸,眉心的那一点朱砂变成粉红的色泽,再配上那一脸天真的表情,看起来好不可爱,狭长的丹凤眼中染上了迷蒙的光芒,“那,母后,渊儿就是该死的吗?”

这表情,让王太后通身一怔,向后面退了几步,这情形与当年的某些画面重合,叫她追悔莫及,疼痛难忍:“渊儿,母后……”

可是对方,却没有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敛下那幼兽般的表情,唇角绽放一抹冷笑,美艳逼人,缓缓的转过身一步步的踏了出去,远远的,传来他的询问之声:“母后,你说,雅儿,什么时候会遭遇不测呢?”

王太后闻言,瘫倒在凤座上,狂笑着开口:“冤孽啊!冤孽……”

“皇上,我们的人已经出去追了,而苏锦屏那边只有两个人,想必很快就会将她带回来!”一个暗卫跪在他的身前禀报。

描金般的容颜上绽放出一抹笑痕:“屏儿,很快就会再见了。”语调是缱绻情深,称呼也是动情之至,只是眸中却满是杀意,那个该死的女人,要是不杀了她,还真是叫他寝食难安呢!

一路策马奔腾,皇甫怀寒也没有派人来追他们,所以走得也算是顺利。是夜,但是他们已经走进了一座荒山,没有客栈,便只得露营。苏锦屏翻身下马,而后四处扫了扫,捡来一些木柴,而后在殒略带惊诧的目光下,捡起两块火石轻轻一刮,火花四溅,那枯木枝马上就被点燃了。

那般熟练,分明是常在野外生活才有的技巧,但是资料却表示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只是一个胆小怕事,养在深闺的大小姐。“你,究竟是什么人?”略带责问的声音响起。

“你是在审问我?”仰起头,冷冽的眼斜瞄着他。

殒闻言,抱拳低头道:“不敢!”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是殿下认定的人,他自然没有资格去责问她,但是他却必须为殿下的安危负责。

知道他的顾虑,所以苏锦屏也不生气,只是冷声开口道:“别管我是什么人,你只要知道百里惊鸿是我的人。动他者,死!觊觎者,生不如死!”红唇吐出了几个冷冰冰的字,带着果决的杀伐之气。

殒一怔,竟不知道一个女子会有这样的气魄!接着便点了点头:“姑娘,我去打几只兔子来!”

苏锦屏闻言,拿起一个火把递给他:“速去速回。”

看着那火把,微微皱了皱眉:“姑娘,我看得见。”习武之人在夜间也能看见东西,所以并不需要火把。

“若是遇见狼群呢?少不得又是一场厮杀。”荒山野岭出没的最多的就是那种东西了,一只狼不算什么,但是一群狼就麻烦了。

突然起来的关心让殒有些震动,看着苏锦屏的眼神也善意了些。苏锦屏淡淡的开口:“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是他的人,他不在,我自然要帮着守着。”说完,将火把递给他,而后双手环胸,靠在树上浅眠。

殒接过火把,便出去找猎物了,心下百味陈杂,说不清是为殿下高兴,还是……嫉妒!

苏锦屏靠在树上,心中飞快的盘算着,自己去了南岳,报仇是一定要的,但是灭了一个镇国公府,绝对不像除了君临梦一样简单,一代世家不仅盘根错节,而且羽翼丰满,除不尽,随之而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而想除尽……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好东西——炸药!那还真是斩草除根哪!

但,很快的,她就摇了摇头,在京城扔炸药,只有两个下场,第一,被人杀了,第二,被皇帝关起来好好研究,等到问出了炸药的配方,再杀了。所以这个办法不可行,她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可是她无权无势,要怎么样才能成功的将国公府连根拔除呢?忽的,莹白的手触上了胸口,紧接着,一抹猥琐的笑意闪现,飞快的将里面的银子拿出来,摊在自己的腿上,哦呵呵呵……昨天晚上收了银子还忘记了数数看呢,要是皇甫夜那个家伙就在第一张放一千两,后面都是一百两怎么办?

摸上银票的幸福感让苏锦屏的心中格外的充实,而一个玉坠也跟着银票一起从她的胸口滑了出来,湛蓝湛蓝的颜色,在黑夜中闪着荧光,看起来美焕绝伦,苏念华说这个东西关系到她的身世,研究了半天也看出个所以然,不过貌似挺值钱的,等到了南岳,有机会就把它卖了!想着点了点头,而后将那玉坠挂到脖子上。

数着自己跟前的银票,可是把第一张拿开之后,她就怔住了!第一张是一千两的,后面九张竟然都是一万两的,皇甫夜这是怕她不肯收,所以才刻意弄成这样,然后再跟她提那日一万两银子的事情吗?静默了一秒,两秒,三秒,丛林中忽然爆出一声怒吼:“皇甫夜,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不把第一张银票也弄成一万两!”这不就是硬生生的少了九千两吗?

苏锦屏瘪了瘪嘴,脸上留下两根面条泪,难道是她平日里在皇甫夜的面前显示的太过清高,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不好意思收?银子这么美妙的东西,她怎么会不好意思收呢?这个蠢货!流着眼泪将银票都收入胸口,一万两银子变成了九万一千两,但苏锦屏的心情却远不如那会儿的开阔,除了想流泪就是想泪流。

殒拎着四只兔子举着火把慢慢的走了过来,冷不防的听见苏锦屏的一声大喝,唇角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到了她跟前,见她很是忧伤的靠在树上,也不知道具体是在悲伤什么,但生性冷酷的他也没有开口询问的念头,只是在一旁利落的扒了兔子的皮,然后放在火上面烘烤。

苏锦屏闻着一阵阵香气袭来,虽然没有自己烤的好吃,但也已经是绝对的美味了,凤眸睁开,肚子也适时的叫了一声。殒将烤好的兔子丢给她,然后又接着烤下一只,苏锦屏撕下一条兔腿,毫无形象的开吃,一边吃一边开口询问:“殒,你跟着他有多少年了?”状似漫不经心,实则是为了多了解那个人一些。

他也知道对方问此是为了什么,一边翻转着自己手中的兔子,一边开口:“从殿下五岁的事情,我们就跟着他。”不过是一次花灯节,殿下溜出了皇宫,救了他们兄弟几人,谁都想象不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有那样的能力和智慧,十九年前,殿下就是他们心中的神,十九年后,仍是如此。

“哦!”苏锦屏又吃了一口,忽然想起一事,“那,你知不知道他上次给我救浅忆的药,是什么药?”原本这件事情她都快忘记了,可是昨夜皇甫夜忽然提那一万两的事情,也就让她想起了那日皇甫夜的那一句要真是他给的,自己欠他的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说起这件事,殒就静默了下来,身上还散发出了不少敌意,最终,在苏锦屏期待和疑惑兼有的目光中,缓缓的开口:“那是碧玉回魂丹,传闻有起死回生之效,也是唯一能治愈殿下眼睛的药!”

这话一出,苏锦屏的眼神一凝,就连呼吸也停滞了一下,声线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轻颤:“你是说,他把唯一能治愈他眼睛的药,给了我?”那个时候他不是还挺讨厌她的吗?总是动不动就对她下逐客令,怎么会……

“是!这就是我们都不喜欢你的原因。”殒直言不讳,但,顿了顿,他又接着开口,“不过,若是这次你的法子能将殿下救出来,那碧玉回魂丹的事情也就不亏了!”一双眼和一条命,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

这一瞬间苏锦屏感觉自己手上的兔子已经没了味道,也再提不起吃第二口的兴致了,看了看殒,开口问道:“碧玉回魂丹,还有吗?”

“全天下只有三颗,一颗被老神医用了,一颗被你的侍婢吃了,最后一颗下落不明。”说着他身上的寒意也浓重了起来。

苏锦屏忽的想起自己第二次见他的时候,还对他说一定会治好他的眼睛的,结果最后却是因为自己,让他失去了重见光明的机会,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也容不得她再说什么,耳边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而且人数还不少,殒显然也听到了这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都禁不住握紧了手上的树枝。

但是很快的,苏锦屏又耳尖的听到另一阵脚步声,这种脚步声,让苏锦屏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兴奋的光芒。看了殒一眼,而后拿起一个火把丢给他,自己也拿了一个,紧接着将地上的火扑灭,又把方才被殒剥掉的兔子皮和两只还没开始烤的兔子拿在手上。

殒有些不解她想做什么,来的人极多,一个不察,他们可能就要葬身在此,但是她好像很兴奋!苏锦屏跃上树,示意他也跟着上来,殒更加迷惑了,要是躲上树,不是应该将火灭了吗?拿着火把不是告诉敌人他们的位置?

“再不上来,待会儿被撕碎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薄凉的声音响起,殒这才飞身上了树。

不多时,一群黑衣人便出现在此处,仰着头看了看树上的两人,有一种哄笑的冲动,这两人就是躲都不会躲吗?还拿着火把躲在树上,是怕他们不知道这两人在何处,还是天色已晚,怕黑?殒瞅着他们眼神中的笑意,也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四十多个黑衣人,都是绝对的高手,殒可以以一敌十,而苏锦屏,对付剩下的三十个不成问题,但是打完之后最少也是身受重伤,这笔生意可不划算,而且她的帮手马上就要来了!

“你就是苏锦屏?”黑衣人首领开口询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耳尖的脚步声慢慢的传来,离此地,只剩下三十米的距离了。

黑衣人首领上前一步:“是,就老老实实跟着我们走,我们可以保证不伤害你。若不是,那就只有死!”他们的行动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如果我说是,但是又不想跟着你们走怎么办?”苏锦屏温和的开口,似乎只是在问对方吃过晚饭没有。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黑衣人说完,便开始拔刀。

而就在此时,苏锦屏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对着他们抛了下去,他们先是一惊,以为是什么暗器,但是一看竟然只是几只死了的兔子和兔子皮,不由得又是一阵哄笑,看来这个女人是吓傻了!可是,紧接着,一声惊恐的叫声响起:“狼!狼!”

暗夜中,幽绿的光芒闪动,有十几双眼正贪婪的盯着他们。黑衣人首领一看,当即怒道:“叫什么,不就是十几只狼吗?杀了就是了!”

话音一落,一匹狼就对着他扑了过来,他举起剑一捅,那只狼如弓般的身子就停顿在了空中,轻而易举的死了!但是这一行为,显然激怒了其他的狼,狼群一起涌上,疯狂的撕咬,不多时,就有好几个黑衣人的身上都被咬得皮开肉绽,但是原本的十几只狼,竟然被杀的所剩无几!

剩下的三只狼恶狠狠的看着他们,眼中已经不再是贪婪,而是仇恨!

殒这才明白了苏锦屏是想做什么,转过头看着她:“你知道有狼要过来?”而且狼绝对是被兔子的血腥味引过来的,所以她才跟拿着那些兔子皮,等狼一出来就对着那群黑衣人扔过去?

“嗯。”看着下面的情景,唇角勾着一抹冷笑,极为妖艳。

“可是就这十几只狼,而且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四十多个黑衣人才死了三个,伤了八个。

苏锦屏缓缓的摇了摇头,转过头笑看着他:“不,你太小看这些狼了。”见他又露出疑惑之色,接着道,“别废话了,接着看吧!”

那群黑衣人看着只剩下三只狼了,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忽的,一只狼开始不停的刨土,狠狠的刨了几下之后,忽然仰起头发出一声嚎叫:“嗷呜~”

“嗷呜~”又是一声响起,另外的两只狼也跟着一起叫了起来。

紧接着,远处,四面八方都响起狼的嚎叫之声,殒有些惊恐的瞪大眼:“难道,它们是在……”

“没错,就是在向同伴求救。”不多时,数十群狼飞快的涌了过来,足足有好几百只,有一只明显比其他的狼要强壮一些的,站在最前面,开来是丛林的狼王!

剩下的那三只狼“嗷呜”了几声,看起来无限委屈,狼王撩起尖尖的牙,凶狠的看着那群黑衣人,这下黑衣人们才知道自己惹上了怎样的麻烦,互相看了看,又瞅瞅树上的苏锦屏,十分不甘愿的转身逃命,开玩笑,十几匹狼他们能应付,几百匹狼,而且四面八方还有其他的狼涌过来,留在这里不是找死吗?追这个女人,他们追不上,还有其他的兄弟们可能追上,先保住命再说!

他们一走,那狼王竟先仰起头看了树上举着火把的两人一眼,长长的舌头伸出来看着他们,足足有半分钟,殒都有些怀疑这群狼是不是要攻击他们的时候,那狼王一转身,带着一群狼对着黑衣人追过去了!

殒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向苏锦屏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复杂:“你就不怕狼群攻击我们?”

“狼这种动物,是有仇必报的,那群人就是逃得再远,也会被弄死,不死不休!既然要去追他们,你说它们哪有精力来攻击我们?而且我们的手上还拿着火把。”苏锦屏说完,便跳下了树。

一个翻身上马:“走吧,没时间休息了,说不准下一波追击的人又来了!”不过她倒是想知道是谁想抓她,莫不是那个蛇蝎美人?

殒也不多言,跟着她一起策马而去,心下早已是惊涛骇浪,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知道的这么多,还有那一身睥睨天下的气势,甚至是那一身卓越的马技,都叫人望尘莫及,她真的是苏锦屏?

而苏锦屏,离开了皇宫,就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心胸开阔,所有的抑郁全部被埋藏在东陵的皇宫里,“妖孽”横出,从此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不一样的苏锦屏,是俯览众生的王者,是耀眼夺目的凤凰,也是……爱财如命的大俗人!

出了树林,果不其然的,又遇上了一群黑衣人,红唇中忍不住吐出了一个久违的词汇:“Fuck!”狠狠的扬起鞭子抽打了一下胯下的马,当初为了在西班牙的赛马场上杀了那个伯爵,她的马技可是已经练到了国际顶尖水平,这些人想追上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跑了足足有一千多米,他们身后的追击者才开始提议:“首领,要不要放箭?”

“皇上说了捉活的!”放箭若是出了意外怎么办?可是眼见他们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心中也不禁有些发急。

苏锦屏和殒一路疾驰,可是没多久,前面竟然出现了一队白衣人,也骑着马,莫不是前后堵截?攥着缰绳的手也有些发紧,不过,她显然是料错了,前面的白衣人掠过他们,直直的往他们的身后而去,和那群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而那群白衣人的首领,蒙着面出现在苏锦屏的面前:“走吧。”说完,便转过身,策马而去,看样子是要为他们护航。

苏锦屏和殒对视一眼,马鞭一扬,跟着他疾驰而去。整整赶了一整天的路,路上这三人也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废话,不吃不喝的到了第二天的黄昏,他们才到了东陵的边境,前面的白衣蒙面男子拿出一个金牌,雁门关把守的人一看,恭敬的低下头,放他们出去,出了雁门关,又走了一段路,前面的人才停了下来。

跳下马,走到苏锦屏和殒的面前:“出了东陵,你们就自己走吧,追你们的人我已经全部拦住了。”刻意的变了声,让人听不出他到底是谁。

但是苏锦屏却从对方的那双熟悉的眸中看出了端倪:“上官谨睿?”

上官谨睿闻言一怔,竟是没想过没有逃脱她的眼,扯下面上的面巾,笑道:“怎么不猜是皇甫逸?”说着还扫了一眼自己刻意带在腰间的一只玉笛。

“因为皇甫逸的玉笛早就摔断了,而且你的眼睛出卖了你。为什么帮我?”苏锦屏直视着他。

“因为……”沉吟了片刻,看了看殒,殒一见这眼神,识相上了马,跑到远处等着苏锦屏。

待殒走了老远之后,上官谨睿忽的开口询问,“你去南岳,是为了百里惊鸿?”

苏锦屏也不掩饰:“是!”

上官谨睿忽然笑了,也不知道那笑究竟是何意,半晌之后,温柔的眼眸缠在她的身上,缓缓的开口道:“我是你的兄长!”既然她已经选择了百里惊鸿,那么自己就做她的兄长吧。

“亲哥哥?”苏锦屏挑眉。

上官谨睿顿了顿,开口:“亲哥哥!”算是亲兄妹吧?

忽然听说自己有个哥哥,而且还是亲哥哥,苏锦屏有了一种很幸福的感觉,亲情于她来说,一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且他能这么帮自己,也不该是骗她的才是。看着对方温雅的面孔,忽的开口:“那,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的身世?”

上官谨睿动了动唇,想说,最后还是尽数淹没在腹中,柔声开口道:“锦锦,不知道是为了你好,知道了,以后又是无穷无尽的麻烦。你只要知道,不管在哪里,哥哥都会保护你就行了!”说着自怀中拿出一块火焰形状的白色玉佩:“在所有招牌的下面有这个标志的店铺,出示这个玉佩,里面的人都会无条件的帮你。”

苏锦屏将那玉佩接过,又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是我的亲哥哥?”他明明是东陵的丞相,为什么还有势力在南岳?

他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摸上她的头发,确实就是兄长对妹妹的宠溺之情:“傻丫头,不是你哥哥,谁会不惜杠上君临渊也要来帮你逃跑?”

君临渊?苏锦屏磨了磨牙,果然是那个杀千刀的,她方才就在怀疑!

“好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走吧,只要哥哥还活着,便是你最强大的后盾!”上官谨睿说完,就收回了自己的手,示意她离开。

“哥……”苏锦屏听他此言,忍不住轻呼出声,鼻子也有些发酸,亲情,多么珍贵的东西,她已经有十几年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了,可是有了哥哥,却马上就要分离,“你不能跟我一起走吗?”

上官谨睿闻言,故作轻松的笑道:“锦锦这是舍不得哥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