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见见吧,你不是失忆了吗?这东陵皇也许能让你记起一点东西来!毕竟这世上,没有人会喜欢自己遗失了一段记忆的。”一张冷艳的脸上噙着淡笑,比那樱花还要美上几分,但是苏锦屏只有一种冲上去狠狠的在他的脸上揍两拳的冲动!

敢情她“失忆”了,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皇上,奴婢恍惚间,好像又想起来了,不需要见东陵皇了,真的!”她跟那个狗皇帝的新仇旧恨比跟君临渊的还要多,见了不知道会有多惨,所以能不见,还是不要见的好。

“你是说,你都想起来了?”狭长的丹凤眼眯起,杀气尽显。他可不喜欢有人胆敢不按照他的路子走!

苏锦屏秀眉微蹙,跟这家伙说话,比跟一条蛇说话还要吓人,只要一句没说好,他就能一口咬死你,危险极了!看他眼中的杀意越来越盛,飞快开口:“哦呵呵呵……奴婢刚刚又忘了!东陵皇帝,确实是值得一见的故人,咱们还是见一见的好!”别皇甫怀寒还没来,小命先没了!

“哼!”君临渊冷哼一声,不置可否,苏锦屏却在他的脸上看见了四个大字——算你识相!

某女低着头,飞快的盘算着狗皇帝来了,应该如何隐藏自己,冷不防的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抬眸,眼中含着盈盈泪光看着君临渊,而后,在君临渊诧异的目光下,含着泪花开口道:“皇上,奴婢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情?”等皇甫怀寒来了,她是一个刷屎盆子的,这……这,她的老脸不是丢到姥姥家了!

“求朕?说说看!”胆子倒是不小,还敢求他一件事情。

只见某女飞快的冲到他的跟前,在他无比嫌恶的目光注视下抱着他的大腿:“皇上,求求您了,给奴婢升官吧,贬职也行!求您了,做什么都好啊,东陵皇就要来了,奴婢可是他的故人啊,怎么能刷屎盆子……不,清洗御桶呢!求您了……”要是让那狗皇帝知道自己历尽千辛万苦从东陵逃了出来,然后跑到这里来刷屎盆子,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也许牙都要笑掉了!她几乎已经想象得到狗寒春风满面的模样!

“朕却不觉得。这清洗御桶,也是为朕做事,算是朕的奴才,东陵皇知道了,也会感到高兴的!”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的,但是他君临渊最喜欢做的,就是能让她不顺心的事!

那狗皇帝当然会很高兴,但是她很不高兴好吗?“皇上,话虽然如此,但是奴婢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哪,从御前打扫,变成御后清洗,这是很丢面子的呀!”一时间涕泗横流,悲痛不已。

“你不是失忆了吗?”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

“……!”尼玛的,敢不拿失忆说事吗?“但是奴婢偶尔也会想起来一些片段,比如小的曾经拿着扫把时,那英武不凡的挥舞时的模样!”

“苏锦屏,你似乎又忘记了朕说过什么!”他不喜欢有人跟他讨价还价。

放开他的大腿,一脸呆滞的起身:“小的知道了!”这不是君临渊的错,这是她的错,是她脑子遭驴踢了才会以为这家伙会大发慈悲放自己一马!

见她挫败,他的心情好似更好了。缓步走到她的跟前,近距离看着她的脸:“苏锦屏,你该感到荣幸,八年来,都没有谁能在朕的身上讨到便宜了,你却是个例外!你的所作所为,每一样都足以让朕掐死你,所以你最好是老老实实的给朕待着,若是好玩,朕还会多玩几天,要是不好玩了……”

说到此处,已经不再说下去了。

苏锦屏也明白,自己现下要是硬气的挺胸跟他硬碰硬,下场绝对是拖出午门斩首!只得老老实实闭口不言,在心中诅咒这家伙早死。

“对了,朕忘了告诉你,百里惊鸿不日就要登上帝位了,听说是逼宫,天下百姓正议论纷纷,怒骂声不绝于耳,这个好消息,你应当会喜欢吧?”他收到的情报不错的话,在她坠崖的前几天,她已经准备和百里惊鸿大婚了,只是那婚事给砸了,那就是说,这两人是有情的!

苏锦屏皱眉,她并不知道南岳皇室中那些复杂的关系,对百里惊鸿的事情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具体如何没有人告诉过她,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好像都不怎么了解她,但是她有些不懂,他怎么会好好的要去逼宫,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事情?

“怎么,担心他?”眼中浮现出一抹刺眼的笑,不难看出苏锦屏若是忧心,他的心情会极好。

苏锦屏扫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不担心!”他的能耐,她是相信的,没什么需要担心的。而且她在这里穷担心,也是无济于事,只会让君临渊高兴而已。

“那朕倒要为他感到可惜了,他现下正满天下的找你,你竟然说不担心他。呵呵……”说到此处,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思念和忧心之感,他的胸中顿感快意。

苏锦屏等他说完,也不开口,多说一句,就是多露出些破绽。

“说起来,百里惊鸿,倒也算是聪明,朕让人换了你的衣服扔在雪地里,等他们找到的时候,恐怕已经被狼吃了。他竟然也能确信你还活着。”

这话一出,苏锦屏抬起头瞪着他,眼中带着不敢置信,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狠毒至此,根本就是要完全断了她的后路,先给她喂了药,让她不能自己跑,又使出这一招,要是大家都以为她死了,就不可能借住外力离开这里了!

见她的眼中含着恼怒,君临渊原本就不错的心情,此刻更好了。笑意盎然的看着她的脸,开口:“朕这里不用你服侍,去清洗御桶吧!”

一整日,苏锦屏都在忧心之中度过,既是忧心百里惊鸿现下的状况,也是忧心自己明天一大早的真的遇见狗皇帝之后怎么办,要是他一时兴起,让君临渊把自己拖下去打几十板子,那蛇蝎美人肯定十分乐见其成!而且只要想起自己现在的“工作”,虽然那事情梦妃已经想了办法让旁人做了,但是她现在还是顶着那个刷屎盆子的名声啊!这说出去会有多么丢脸啊!

翌日,苏锦屏从梦中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自床上一跃而起,而后穿好衣服,飞快的逃了出去!要是她没料错,等皇甫怀寒来了,那蛇蝎美人就要派人来找她过去了!所以还是先跑为妙。她不在这里,下人们找不到她,不就不用面对了吗?

这么想着,一旁左顾右盼,一边跑,冷不防的撞到一个硬物!还没抬头,就感觉到一阵寒冰般的气息袭来,入眼是一片华贵的紫金色……某女在心中龇牙咧嘴,要不要这么巧啊!眼珠一转,赶紧跪下,别着嗓子开口:“皇上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

皇甫怀寒和皇甫夜正在太监的带领下,往御书房而去。君临渊今日身体不适,一大早的又吐了血,所以没有亲自来迎接,某皇帝寒冰般的眼神扫在跪在自己脚边的女人身上,见她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跪着,不知为何,觉得她的身影格外眼熟,甚至与近日一直盘旋在自己心中的身影重合,但,很快的他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皇兄,不过是一点小事,犯不着计较。走吧!”皇甫夜优雅华丽而自带三分笑意的声音响起,邪魅的桃花眼淡淡的扫着地上的女人,这身型,确实是有些像小锦,所以他才会开口为她求情。

皇甫怀寒闻言,顿了顿,便抬步走了。心下的滋味却很是复杂,若真是那个女人,现下撞了自己,保不齐又是一句被撞了也是自己的荣幸吧?怎么会跪着认错呢,等等!脚步顿住,也在同时,一旁的皇甫夜也惊了一下,狐疑的抿唇。

他们才刚刚到北冥的皇宫,怎么会有宫女知道皇甫怀寒的身份?方才那宫女说的可是“皇上”啊!

两人同时回过头,却已经不见了那宫女的踪迹!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惊疑,好快的身手!“皇兄,你说……”是她吗?

皇甫怀寒剑眉皱起,也说不准,但更多的却是觉得不可能!君临渊的性子,他自然清楚,若是她落到了君临渊的手上,怎么可能还活着,可是他们几乎翻遍了天下也没找到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不是她,她又该在哪里呢?“也许只是巧合!”

皇甫夜笑了笑,点了点头,而后跟着那太监走了。那小太监的心中也是十分奇怪,这两位贵人怎么会对一个小宫女如此上心?没什么特别啊!

苏锦屏一边跑,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真是好险,好死不死的怎么就撞到狗皇帝了呢!好在她聪明,赶紧跪下去了。正在惊慌失措间,一队人马从此处经过,目光四处扫射,看样子是在找她,这君临渊还真是不让她丢尽颜面就不甘心了!

躲在草丛之中,只余下一双晶亮的眸子看着他们四处搜索。一个带头的小太监,对着虚空喊了一声:“苏锦屏,你别躲了,皇上说了,今日你若是不去,明日他就要和东陵的两位贵客,亲自看你清洗御桶,躲得了一时,你躲不了一世!”

苏锦屏面色一变,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面对皇甫怀寒和清洗御桶相比,她忽然觉得那个狗皇帝可爱多了!“我在这里!”

小太监白了她一眼:“我就不明白了,这可是去面见东陵的皇帝陛下,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怎么反而不甘愿呢!还费了咱家这么多的功夫!”

苏锦屏一眼不发的跟着他走,想着当如何应对,忽的眼睛一亮,将自己的衣摆一撕,蒙住脸!那小太监看她的眼神,霎时间更加莫名其妙了。一路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小太监先进去禀报:“皇上,人带到了!”

“嗯!让她进来吧!”温和中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响起,说罢又对着皇甫怀寒开口,“怀寒兄,朕来为你引见一位故人!”

说话间,苏锦屏已经进了屋子。使劲的眯着眼,将自己的一双秋水瞳眯成了一条密缝状,以避免他们在自己的眉眼间看出端倪来。君临渊一见她那几乎已经找不到眼睛的模样,嘴角禁不住轻微的抽搐了几下,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疯了吗?以为眯着眼睛蒙着面就能改变什么?

皇甫怀寒和皇甫夜也很快的认出了那就是方才,在御花园撞到了皇甫怀寒的那个宫女,一双暗紫色的寒眸和一双邪魅的桃花眼扫在她的身上,皇甫夜的眼中已经不自觉带了些许笑意,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小锦锦,能搞成这个样子进来,也足够他乐一乐了!

“苏……”君临渊正要开口。

才说了一个字,就被苏锦屏打断了:“皇上!您找小的来,是有……什么事啊!”一字一断,捏着嗓子,和门口的太监的声音一般无二,眼睛还不断的对着君临渊抛媚眼,以误导皇甫怀寒和皇甫夜,让他们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暗恋君临渊的脑残宫女。

她的眼神让君临渊的胃部一阵翻滚,险些没吐出来!思绪一乱,竟然忘了把她的名字点出来,只是偏头看了眸中含着深意的皇甫怀寒,和一脸妖娆笑意的皇甫夜一眼:“让你来见见故人!”

苏锦屏扭过头,眯着眼睛瞅了那二人一眼,皇甫怀寒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大冰山模样,而皇甫夜也还是与从前一般无二,一张脸美得男人都要怦然心动。见着了“故人”,苏锦屏的眼中还是极为陌生的状态,仿佛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一跺脚,扭头对着君临渊开口:“矮油,皇上,难道您忘记小的失忆了吗?怎么可能认识他们呢!不过长得真是好帅啊,是皇上要给小的说亲事吗?可是小的心中只有您一个人,不用了瞎忙活了,真的不用了……”

“……”抽搐着嘴角的皇甫怀寒。

“!”脑后挂着黑线的皇甫夜。

这作风,跟苏锦屏确实是挺像的!

君临渊一大早的吐了血,现在又有了一种吐饭的感觉,说亲?她的心中还只有自己?呕——

好不容易才平定了心绪,而皇甫怀寒和皇甫夜看苏锦屏的眼神越发的狐疑,作风一样,身型一样,声音不同,蒙着面还扭曲着眉毛,这……十有八九就是她了吧?

“朕让你来见故人,你蒙着面做什么?”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丝讽笑。

“咳咳……小的得了伤寒,怕感染到你们,更担心感染到我亲爱的皇上,所以才蒙着面。皇上这般关心,是因为看不到小的的花容月貌了吗?矮油,没事,没事,过几天小的的病就好了,到时候给您看个够!”某女状似羞涩的说着。

君临渊顿时感觉一道天雷炸响!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无耻的女人吗?来不及说什么,皇甫夜大笑着就捂着肚子开口了:“小锦锦,你就别装了,要笑死本王了!”

皇甫怀寒的眼神也极为诡异,尽管已经快习惯这个不着调的女人了,但是每次见她发神经,他还是抑制不住抽搐的嘴角!再见她,心下也不知是喜是悲,但那一丝丝雀跃却是十分明显的。

苏锦屏的表情瞬间忧郁了起来,一把扯掉自己面上的布条,瞅着皇甫夜开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天下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会那样说话吗?”奇的是,这话不是皇甫夜回的,而是皇甫怀寒回的,语气还是冰冰凉凉,仿佛被冰镇过一般,暗紫色的寒眸中却带着点点温和的光芒。确实是如此,最少除了她,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再有任何人敢对着皇帝说出“矮油”二字!

呃……为什么她觉得皇甫怀寒对她好像友善了很多?是错觉吗?

“小锦锦,你怎么会在这里?”皇甫夜笑够了之后,那股狂笑的冲动瞬间变成了满腹的担忧,落到君临渊的手上,对她来说,可是不妙啊!

苏锦屏正要说,但是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还在“失忆”之中,遂开口道:“唉,听说是我不幸坠落山崖,皇上大发慈悲,救了我一命。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已经不知道了,因为我失忆了。”说到“大发慈悲”的时候,隐隐可以听见她的磨牙声。

失忆了?这三个字一出,皇甫怀寒和皇甫夜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这模样,看起来像是失忆了吗?

皇甫夜还是挺担心苏锦屏的安全的,于是开口问道:“不知道北冥皇是怎么安排小锦锦的?”

这话一出,苏锦屏面色惊变,君临渊的唇畔也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这个问题,让她来回答你吧!”

苏锦屏悄悄的咬了咬牙,然后强迫自己不要生气,尽量的表现的镇定一些,而后开口道:“哦呵呵呵……皇上派我做些清洁工作而已!”

这话一出,皇甫怀寒和皇甫夜才安下心来,清洁工作,反正她以前在东陵也是负责打扫的,到北冥扫个地也该是得心应手!

见他们没有再问的意思,苏锦屏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君临渊的声音又响起了:“你怎么不告诉他们,你是清洗什么的呢?”眉间的朱砂变成淡粉色,远远的看起来像是樱花中的花蕊,美极了。

妈的!还没完了!“皇上,大家都是不拘小节的人,说那么具体做什么!又不是啰嗦的老妈子!”

这话就是讽刺君临渊多嘴了,但是君临渊也不恼,反而笑得越发美艳了,在皇甫家两兄弟疑惑的目光中,淡淡的开口笑道:“她现下,是为朕清洗御桶的宫女!”

要是可以,苏锦屏真恨不得把自己脚下的鞋脱下来,狠狠的一下撂到君临渊的脸上!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狠毒、没品、低级、恶趣味的男人,而且他还是做皇帝的,让人敢怒不敢言!

“什么?”皇甫怀寒不可思议的看着苏锦屏,这个女人他了解的很,就是怕死,也不可能堕落到给君临渊清洗御桶吧?皇甫夜的眼中也是同情、心疼皆有之。

其实她没有给人家洗马桶啊,但是她现在的职位确实就是这个啊!苏锦屏顿时有了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看着龙椅上那笑得正高兴的某皇帝,凤眸中闪过一丝冷厉,你让老娘丢脸,老娘也要拖着你下水:“是啊,我和皇上的宠妃一起清洗着御桶!”

这下,皇甫怀寒和皇甫夜狐疑的目光都扫到了君临渊的身上,君临渊的个性确实是诡谲莫测,但是已经恶趣味到了让自己的宠妃去刷马桶了的地步吗?君临渊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有些难看,虽说梦妃已经废了,但是让自己废了的妃子去刷马桶,说出来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这个苏锦屏,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苏锦屏一回头,见皇甫怀寒和皇甫夜看自己的眼神依旧诡异,苏锦屏尴尬的咳嗽了几声,给自己挽回面子:“我……我告诉你们,虽然我现在的工作是清洗御桶,但是工钱比以前高多了,一个月可是二十两银子,整整多了五两,而且,而且皇上保证过,绝对不会拖欠我的工钱!”

她被皇甫怀寒扣了工钱的事情,至今仍然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天!

她这一解释,只给了他们一种更加难以言喻的感觉,以前就知道她很喜欢银子,但是也不至于为了银子,做到这个份上吧?特别是皇甫夜,他明明记得自己当时给了她近十万两,算是王府里面一笔不小的开销了,怎么她这么快就要为了二十两银子刷马桶了吗?

看他们还那么复杂的瞅着自己,苏锦屏脱了鞋往君临渊脸上扔的冲动更强烈了!

终,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皇甫怀寒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临渊兄,朕想和这个宫女出去说几句话,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三人都有些微怔,皇甫怀寒这是……皇甫夜不明白皇兄打的什么心思,苏锦屏更是极为防备,她和这狗皇帝有什么好说的?君临渊也有些惊奇,皇甫怀寒见了苏锦屏,不是该很乐于找茬吗?就他所知,他们两人之间的仇怨大得很,还有什么话要跟她说?但他还是笑了笑,温和的开口:“故人叙旧,朕自然不拦,请吧!”

“那就谢过临渊兄了!”皇甫怀寒说罢,看了苏锦屏一眼,起身出去了。苏锦屏也怀着满心的疑惑和防备,在皇甫夜担忧的眼神下跟着他步了出去……

现在知道哥把寒渣渣弄来是干嘛的了吧?聪明的娃肯定能明白哥的意思!

——还不明白的,拖去给已经死去的凌远山(也就是山哥我)侍寝,哥哥在床上调教调教就聪明了!啊哈哈哈……

第二卷 ◆展芳华 【033】恶整两皇帝!

跟着皇甫怀寒一直到了御花园,来往的下人也非常自觉的回避。走了良久,他方才停下了步子。

苏锦屏也站在不远处,神情有些微肃,前方的紫金色身影慢慢的回过头,暗紫色的寒眸扫在她的身上,眼中寒波暗涌,叫人看不清真实情绪。

苏锦屏被他看的极不自然,开口道:“不知东陵皇叫小的出来有何指教?”毕竟自己当日在东陵好不容易才跑掉,他若是真的以叛国之名要找她的麻烦,那她面临的问题也不小。

“苏锦屏,你离开东陵这么久,可有……”说到这里,他竟然顿住了,俊逸无双的面容上带着些局促不安。

苏锦屏看他的模样,秀眉微蹙,皇甫怀寒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可有什么?

见她面上疑惑,某皇帝一咬牙,竟然徒然有了一股壮士扼腕的感觉,冷着声音开口:“可有想过朕?”说完之后,仍是一张冰山般的脸,看不出其他的东西来。

“当然,怎么能不想你呢!”苏锦屏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这狗皇帝又想到新鲜花样来折腾她了?她当然想他,她没有一刻不想他,因为……

“果真?”暗紫色的寒眸染上喜色,胸口竟泛出了一阵喜悦之感,直直的带着他飞上云霄。

苏锦屏皮笑肉不笑的接着道:“奴婢就是死了,也不会忘记皇上的,因为您拖欠了我一百两银子!”这狗皇帝,以为自己是真的失忆了吗?这才多久没见,他就指望自己把他欠她钱的事情忘记了?做梦!

这话一出,某皇帝心中的欣喜瞬间烟消云散,冰冷的薄唇还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他就知道不能对这个女人抱太大的期望!可是她说了这话之后,他藏在心中这么多日子的情愫,藏了这么久的想要说出来的话,瞬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对着她,不管以何种方式说出来,他都觉得格外别扭!

“苏锦屏,你记得朕,都是因为那一百两银子?”眉峰紧皱,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冷傲的面容也带上了些厉色,还有不少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落。

看他的表情有些阴狠,苏锦屏眉心一跳,想着莫非他也还记着自己的仇?强笑一声,开口道:“嘿嘿,皇上,小的当年跟您抢茅房什么的都是误会,而且你后来不是也收拾小的了吗?你就原谅小的当年的年少无知吧!”

这话一出,皇甫怀寒眉心一跳,当年年少无知?这才过了两个月不到好吗?恍惚间又想起了当初这个该死的女人跟自己抢茅房的一幕,原本就不好说出的话,现下更是不好开口了!“苏锦屏,朕并没有跟你计较那件事情的意思!”

“难道您还记着别的仇?”她都没有计较他屡次三番想置自己于死地好吗,一个男人为毛这么小气?

知道再让她说下去,只会越扯越远,皇甫怀寒上前一步,惊得苏锦屏也往后退了一下,剑眉皱起,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朕不是这个意思,朕是想问你,对朕,可还有情?”暗紫色的寒眸闪着淡淡的光芒,看着苏锦屏的眼神极为认真。

这话是啥意思,是她理解有误吗?“不知皇上何以有此一问?”她对他有情?忽的,眼睛一亮,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双手环胸,不正经的开口:“难道皇上是在我走了之后,突然发现了我的优秀和美好,终于深深的、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我?”

“……”被她这么一插科打诨,他该如何说?“如果朕说是呢?”语气冰冰凉凉,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这倒把苏锦屏吓了一跳,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晌,试图在他的身上寻找到开玩笑的架势,却什么都没找到。这家伙不是来真的吧?“那皇上一定是开玩笑的!”她还没有真的自信到那个份上!

皇甫怀寒面色一变,暗紫色的眸中染上了点点不知名的情愫:“苏锦屏,朕是认真的!”

冷峻的容颜近在咫尺,和前不久他那暴戾的模样相去甚远,一双寒眸紧紧的锁着她的凤眸,心中是咆哮的情感,苏锦屏,朕是认真的,是真的真的喜欢你!可是这话,他要如何说得出口,特别是对着这个常常把自己气得跳脚的女人,更是觉得难以启齿。

认真的?苏锦屏抬眸扫着他,心中除了觉得恶寒还是觉得恶寒,这狗皇帝喜欢她?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看着他瞅着自己的眼神,她也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有高奏国歌的趋势,忍着被拖出去杀头的危险,开口说了一句大实话:“皇上,你可以不可以不要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原本满眼的深情,瞬间变为了满眼的怒火,一闪一闪的在眼底跳跃,恼怒的指着这个该死的女人的鼻子,一声怒暴喝:“苏锦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恶心?!他的眼神很恶心吗?

这年头连实话都不让人说了?他的眼神本来就很恶心的好吗?见他这么快就被自己引出了怒火,苏锦屏也更加不相信他的话了。

这一声怒吼喷出,皇甫怀寒的眼底瞬间浮现了一丝后悔的光芒,竟然又忍不住对着她发火了,但是这能怪他吗?分明就是这个女人不识好歹!

“皇上,您的表现已经说明您方才是开玩笑的了。奴婢当年在东陵的所作所为,想必皇上永远都不会忘,同样的,皇上的所作所为,奴婢这一生也不敢忘。请皇上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奴婢早已心有所属,是决计不会上当的!”他打的什么心思,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吗?无非就是想对自己使美男计,等她上了当再好好的报复一番!而且皇甫怀寒此人,太过阴寒,不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也不可能相信这个人,因为他是可以为了江山社稷舍弃一切的人。

此言一出,像是一拳头狠狠的击到了他的心底,她记得的,只有他们之间的仇恨,而且她也很直白的说了,她已经心有所属!闭上眼,沉吟了半刻,然后睁开,眸中已经满是冷意:“苏锦屏,你说的没错,朕不可能喜欢上你。但朕可以帮你离开北冥!”

“条件?”这狗皇帝帮她,怎么可能没有条件。

“条件,入宫为妃。朕愿以皇后仪仗迎之!”冷冷的看着她,眸中已经不带有一丝感情。既然她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多说都是无意,但是有机会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不管她愿还是不愿,他都不会放过。

苏锦屏在心中冷笑一声,略带嘲讽的开口:“比起去东陵为妃,奴婢更愿意在这里清洗御桶!”十有八九又是冲着百里惊鸿去的!上次他也是利用自己,将百里惊鸿逼到绝境,最终他们不得已,以十座城池交换才得以了结,她怎么可能给皇甫怀寒下一次这样的机会?至于以皇后仪仗迎娶,多半也不过是麻痹自己的手段吧?

听出了她语中的嘲讽,他自然也能明白她的心思。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现下他想要迎她确实是真心,但是他也清楚,若是再一次面临上次那样的状况,自己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来换取最大的利益。因为在他皇甫怀寒的心中,江山社稷最重!平定了自己的心绪,故作冷淡的开口:“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的清洗你的御桶吧!”

“谢皇上关怀!”已是不愿意再与他多说一句话了。

皇甫怀寒的一双寒眸在她脸上流转了半晌,方才转身而去。苏锦屏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头,心下对这个人越发的鄙视,就连美男计他都想得出来,果然对得起自己曾经的那句“狗寒”!

回了大殿,君临渊不知道在和皇甫夜说些什么,两个人都笑得十分……虚假。属于标准的客套式笑容,见他们两人一进来,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和一双邪魅的桃花眼都扫到了苏锦屏的身上,见她安然无恙,前者的面上浮现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可惜,后者则是释然。

“怀寒兄远道而来,要玩的尽兴才能回去!”君临渊笑着开口。

皇甫怀寒冰冷的薄唇微勾:“临渊兄太客气了。朕还记得那盘棋,不知临渊兄可有兴趣再下一次?”

这话一出,君临渊面上的笑意僵了一笑,皇甫怀寒这是在暗示自己,他已经知道了那一局棋是自己有意输的了。只是短暂了僵硬了一瞬之后,复又开口:“自然愿意,那就请怀寒兄移步御花园吧,那边的景致好些。”

“请!”皇甫怀寒起身。

“请!”君临渊带头,率先出了门,另外两人都跟上,苏锦屏也跟着出了御书房,走的却是反方向,她可没兴趣去看他们下棋。然,没走几步远,皇甫怀寒冰冰凉凉的声音就响起了:“苏锦屏,难得一见,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回去?”她没有答应自己的条件,他却还是想多看到她一会儿,毕竟他曾经以为过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君临渊看了皇甫怀寒一眼,眼底的神采越发的幸灾乐祸,描金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艳的笑:“苏锦屏,东陵皇舍不得你,还是跟上伺候着吧!”

伺候你妹!“启禀皇上,奴婢是伺候御桶的!”潜台词,你要是承认自己是御桶,就让我伺候着吧!

狭长的丹凤眼眯起,眸中寒光尽显:“苏锦屏,你不要挑战朕的耐性!”这个女人似乎忘了她的性命现在握在谁的手里!

倒是皇甫夜笑了一声,开口:“不愿意伺候,在旁边坐着就罢了,本王也好久没见你了,小锦锦就一点都不想本王吗?”

“想……”你的银子!

“那就跟着一起吧!”说着摇着自己手上的扇子,笑着跟着君临渊和皇甫怀寒一起去了。

苏锦屏跟在他们的后头,一路咒骂着皇甫怀寒,这个狗皇帝,就是不让自己好过!到了御花园,凉亭之中,下人们早就准备好了白玉棋和桌子、板凳,新鲜的水果摆放在一旁,还有不少反季节的水果,某女又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皇家的人果然会享受!其实如果她不是那么守财奴的话,在前世她过的日子也不会比他们差,可惜……

“怀寒兄,请!”君临渊伸出手,请皇甫怀寒落座。

“临渊兄客气了!”皇甫怀寒应了一声,也准备坐下。他身后的苏锦屏,眼底忽然浮现一抹亮光,叫你这狗皇帝找老娘的茬!飞快的伸脚,将那板凳一挪,然后装作如无其事的站着。

皇甫怀寒听到一声极为轻微的声音,也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让自己的屁股缓缓的从高空坠落,慢慢的往板凳上坐,坐到应当到的位置,却没有感觉到板凳的存在,身体一个失衡,直直的往后栽去!

面上惊怒,皇甫夜赶紧伸手拉了他一把,才避免了他摔倒在地的命运!君临渊看着皇甫怀寒那略为狼狈的模样,也有点想笑,但是自己毕竟是东道主,是绝对不能开口嘲笑皇甫怀寒的,上前几步,笑着开口:“怀寒兄怎么不小心些!”

皇甫夜的脑门后也是大滴的汗水,旁人没有看见,他可是看见了,小锦锦那脚一伸……一段时间不见,她还是这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样子!

怎么不小心些,他已经很小心了好吗?他绝对不相信以自己的空间记忆能力,会连一个板凳都坐不好!想着自己耳边那会儿听到的轻微响动,飞快的转头看着苏锦屏,眼底满是不友善的光芒。

苏锦屏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眸中藏着一丝得意。还故作关心的上前:“唉,皇上,您实在是太不小心了,要不是夜王眼明手快拉了您一把,您就不小心给摔了,要是那样,奴婢会心疼死的!”

心疼死?他看她是会高兴死吧?!看着皇甫怀寒看苏锦屏的眼神冷冽,皇甫夜的眼中也是哭笑不得,再瞅了一下这女人的表情,君临渊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唇角微微的抽动了几下,再看苏锦屏的眼神中竟然多了一丝敬佩,这个女人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看来自己平日里气得咬牙切齿,都是小题大做了,她在自己的身上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这么想着,对皇甫怀寒也徒然多了一丝同情。

苏锦屏已经准备好了皇甫怀寒发难,然后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他们也没有证据,没想到皇甫怀寒只是冷眼看了她半天,剑眉高挑,冰冷的唇角也噙着一抹冷笑,半晌之后,回过头,坐在板凳上,准备和君临渊接着下棋。看这样子,是不予计较了!

皇甫夜邪魅的桃花眼中也带了一丝不赞同,好似在提醒苏锦屏注意分寸。毕竟皇兄的性子,旁人不知道,他是最了解不过的,小锦锦要是再这么无法无天,皇兄纵有再多的耐性也会用完。

苏锦屏回他一笑,小夜夜待她的恩情,她还是记得的。那两人,也已经开始落子,袖袍翻飞,力道轻扬,不多时,就在一方窄小的棋盘上摆出了天下局势。苏锦屏对棋还是有些研究的,看着他们两人落子,眸中也不觉的含了一丝赞赏,果然不愧是做皇帝的人,每一个落子都暗藏深意,互相试探。

正在赞叹间,君临渊的声音忽然想起:“站着做什么?还不伺候朕和东陵皇、夜王用水果!”

皇甫夜看了苏锦屏一眼,眼中带着同情,开口笑道:“不用了,本王自己吃!”说着将鎏金扇收入袖口,拿起一个苹果,用刀子破开,优雅的进食。

君临渊却还是抬眸扫了苏锦屏一眼,眸中暗藏冷意。这意思,就是皇甫夜不用伺候,但是他和皇甫怀寒很需要伺候了!苏锦屏磨了磨牙,走到那盆子水果的跟前,十分老实的低下头,挑着水果,很快的就瞄准了香蕉,想象着自己拿这东西爆这两个王八蛋菊花的美妙场景,恶狠狠的剥开,然后分别递给那两人。

他们二人自然不知道在苏锦屏的心中,香蕉还有如此“妙用”,都接过,一边下棋,一边优雅的吃了起来。

苏锦屏看着他们两人吃的高兴,心中的火更是越演越烈,忽的,脑中电光一闪,跳起来咋呼一声:“哎呀,惨了,我今天早上刷完御桶,忘了洗手!”

“噗……”皇甫夜口中的苹果没含住,喷了出去。

“呕!”两皇帝同时将自己手中的香蕉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低着头一齐呕吐了起来!

吐完之后,君临渊方才想起来这个该死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清洗御桶,于是深深的认识到自己被耍了!一回头,怒视着苏锦屏,眉心的朱砂妖娆似火,咬牙开口:“来人,给朕把这个女人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是!”御林军的声音响起,马上就有人上来拿人。

“慢!”皇甫怀寒竟然和皇甫夜一同开口。

旁边的下人递了帕子给皇甫怀寒,伸手接过,擦了嘴之后,回头,表情极为复杂的看着苏锦屏,他就知道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可能老老实实的服侍他们!“临渊兄,说来也不过是什么大事,不如就卖给朕一个面子,饶了她如何?”

此言一出,别说是君临渊了,就连苏锦屏和皇甫夜看着皇甫怀寒的眼神都极为诡异,他怎么会为苏锦屏求情?

皇甫夜回过神来之后,也赶紧开口:“小锦锦是本王的旧识,还请北冥皇网开一面!”

君临渊冷冷的看了苏锦屏半晌,眼底杀意涌动了半天,而后忽然开口道:“既然东陵皇和夜王都为你说情,朕就饶了你一次!”

苏锦屏冷笑一声,忍无可忍的开口回话:“皇上,奴婢只是说了一句实话,您何必要恼羞成怒责打奴婢!奴婢早就说了,奴婢只负责清洗御桶,是您偏要奴婢服侍你们的!”妈的,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大不了就把自己拖出去砍了,就是死她也不想再受这鸟气了!做人像君临渊这么过分的,根本前所未见!

“你……”不识好歹!正要下令惩处,皇甫夜飞快的起身,几个大步上前,挡在苏锦屏的前头,笑着开口,“北冥皇,本王和小锦锦有几句话要说,还请行个方便!”

“请便!”君临渊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冷。

皇甫夜几个大步走到苏锦屏的身边,拖着她的手就走了,苏锦屏能不看见那两个人,自然是极为乐意的,所以由着他拖着走了。

两人走了老远,到了一座假山后头,已经完全看不到皇甫怀寒和君临渊了,皇甫夜才放开了她的手。也在同时,毫无预兆的抱住了她……

苏锦屏皱眉:“皇甫夜,你……”

“一下就好!”华丽优雅却染着几分忧伤的声音传来,让苏锦屏有些不忍心推开他,只是秀眉却慢慢的蹙起。

半晌之后,他方才放开了她,平日里那抹妖娆的邪笑又绽放在唇边,好似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苏锦屏的幻觉,“啪!”的一声,打开了自己手上的鎏金扇,一派风流的扇着:“小锦锦,真的有想本王吗?”

“当然,谁让你丫的给我钱,还变着花样那般给,我一辈子都是不会忘记你的!”苏锦屏双手环胸,看着他绝艳的面容,貌似不满的开口。

皇甫夜的眼中也染上了一丝笑意:“那,小锦锦有没有觉得很感动?”

“砰!”一巴掌毫无预兆的挥上他的脑袋,而后在某王爷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开口:“感动?感动个球球!你为什么要把第一张银票弄成一千两的?”

皇甫夜还在呆滞之中,木然的开口:“那不是怕你不收吗?”

“有银子我为什么不收?难道是我平日在你面前表现的太高风亮节了,才让你有如此错觉?你知不知道,我为此伤心了多久?你最好早点把那九千两银子连本带利的还给我,以弥补你的过错,我还愿意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一次!”

得!这还成了他的过错了!皇甫夜摇了摇扇子,唇边绽起一抹妖娆的笑意:“好!好!好!本王一定把那九千两银子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以弥补本王的过错!”“还给你”、和“过错”这几个字咬得极重!

苏锦屏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殿下,登基大典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风站在百里惊鸿的跟前禀报。

谪仙般的男子静静的坐在主位上,手上抱着一只金色的小狼,月色般醉人的眼眸闭着,精致绝美的容颜上无半分表情,听了这话,也是点尘不惊。淡淡的开口:“知道了。”

风看着百里惊鸿怀中的金子,眼底的神色复杂,这小畜生现在成了整个太子府最受宠的东西,旁人就是不小心冲撞了一下,都是死路一条,殿下这是爱屋及乌吗?“太子妃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不过已经找到冰心她们了,也按照您的吩咐,派了人跟在她们身边保护。”其实有灵儿和以陌在,她们基本上也不可能有什么危险。

“嗯。”一个字,冷冷清清,完全找不到半点人间的气息。

风看着他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开口劝道:“殿下,我们早晚会找到太子妃的,您就放宽心吧,太子妃吉人天相,也不可能有什么事情的!”

这话一出,他缓缓的睁开眼,长而卷翘的睫毛有些轻颤,美如清辉的眸子扫着他:“真的吗?”眼中带着迷茫,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风闻言,坚定的点头:“真的!您要相信太子妃,就算是我们找不到她,她也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

“嗷呜……”金子也叫了一声,似乎是在表赞同。

百里惊鸿的眼中也燃起了点点希望的光辉,已经半个月了,半点她的音讯都没有。但是既然有人找了尸体来假冒她,那就说明她应当没事。风说的很对,他应该相信,若是有机会,她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的。

就在此刻,灭忽然进来了:“殿下,皇甫怀寒和皇甫夜今日已经到了北冥,具体商议何事还未可知。”

四国最为隐秘的地方,其实都是皇宫!为了保证国家机密,四国的皇宫中每一个下人都是知根知底,身家清白,以确保每个人都不会将皇宫内的机密透漏出去,所以灭他们查不到北冥皇宫内的具体状况,也是正常的。

“皇甫怀寒此去,也不过是探探虚实罢了,本宫让你们去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么?”淡淡的开口询问。

风低下头:“准备好了,已经送到您的房中了!”心下却是纳闷不已,前段时间,殿下才让除了京城所有的鸡,还要烧的鸡毛都不剩,昨日却突然下令,让他们在全国境内搜寻鸡的踪迹,还要拔成鸡毛送来,殿下这是想干什么?

“嗯。”应了一声,便抱着金子,自顾的起身,回了房间。

看着桌上的鸡毛,慢慢的拿起一旁的胶水,将它和那根棍子粘了起来。金子睁大那双莹绿的眼睛,“嗷呜”了几声,好似是在问他在做什么。

听见它的“嗷呜”之声,他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而后,清冷如月的声音响起:“从前我犯了错,她会用这东西教训我。后来鸡被我除尽了,鸭毛掸子也被我扔了,想必她是生气了,所以才不肯回来。等我做好了上百根鸡毛掸子,兴许……她就回来了。”

以前他最怕的就是这东西,可是她失踪了,他才知道……只要她还在自己的身边,就是被打,也是一种福气。

金子“嗷呜”了一声,往他的身边蹭了蹭……

跟皇甫夜聊天,一直聊到了黄昏,皇甫夜看着她,有些突兀的开口问道:“小锦锦,想出宫吗?”

“想!”说着,眼却望向了南面,时间长了,心中的思念也更甚了。

皇甫夜自然没有忽视她眼神看着的方向,那是南岳。心下泛酸发苦,更是涌出丝丝妒忌,沉吟了半晌之后,缓缓的开口:“小锦锦,其实有一个问题,盘旋在我的心中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