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他们的队伍就回了京城。按照礼节,当天晚上,宫中是有庆功宴的,慕容千秋先回了皇宫,而南宫锦则和百里惊鸿去接君惊澜那个小兔崽子!

到了上官谨睿的府邸,高墙大院,明处暗处到处都是防守,充分的向世人展现了这个宅院的主人,处事之滴水不露。门口的人看见南宫锦的时候,脸色就不是很好看,而在看见百里惊鸿的时候,根本就是仇视了。

百里惊鸿也知道这些人仇视自己的原因,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沉默着跟在南宫锦的身后。不多时,上官谨睿和上官渃汐都出来了,随行的还有君紫陌和沐月琪,他们这场仗没打多少时日,但是来来回回的路径却用了不少天,算起来已经是两个月了。

南宫锦冲上去将君惊澜一把接过来,笑眯眯的开口:“我的乖儿子,两个月没见了,有没有想娘啊?”

让她很失望的是,这孩子毕竟还小,统共才三个多月大,又有两个月没见着南宫锦,所以根本就不认识了,长大了嘴巴就想哭,一双小手对着不远处的上官渃汐挥舞,要逃离她的怀抱。

气得南宫锦怒火中烧,直骂这小子是个白眼狼,逗得众人大笑不止!

闹了半天之后,抬起头笑看着上官谨睿:“睿哥哥,这次多谢你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将孩子放在哪里方为安全!”

“既当我是哥哥,又何须客气?”语气温雅,既不过分亲近,也绝对称不上疏离,说话的尺度把握的恰到好处,只让人听着就觉得十分舒服。就是一旁那喜欢乱吃飞醋的百里惊鸿,在上官谨睿的语气和话里头,都挑不出什么刺儿来。

南宫锦笑了笑,正想说什么,但在看到上官渃汐的脸的时候,忽然忍不住愣了一下,复又看了一眼上官谨睿,有些恍惚的开口:“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长得有点像啊!”

是了,上次在小惊澜满月宴的时候,她看见上官渃汐的时候,就发现她的轮廓好似有点像某个人,但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所以每每看见这两个人都没有多想,今日在看见在两人都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强烈的对比之下,眉眼间的相像就这么展露出来了。

这话一出,两人都是一愣,四面的人也都愣了一下,对着他们看了过来。

而上官谨睿和上官渃汐对视了一眼之后,也确实是发现了有点像,尤其是五官,但是轮廓不太像。但,两人也都未多想,上官谨睿仰头笑了笑:“物有相似,人有相同,不过也不失为一种缘分!”

上官渃汐原本也是惊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的大哥,但是很快的在心中摇了摇头,不可能,大哥十六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想必也只是巧合罢了,但心中却对上官谨睿生出了不少亲切感来,笑着开口:“承蒙公子多日来的收留,确实算是一种缘分。”

倒是沐月琪站在后头,一言不发,眼睛平视,谁都不看,只在南宫锦的眼神扫向她的时候,稍稍的弯了弯唇角。

“睿哥哥,我们准备今夜庆功宴之后,就回南岳了!”南宫锦笑着开口,这件事情怎么样都是要跟他说一声的。

上官谨睿却皱了一下眉头,唇边那公式化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看了一眼百里惊鸿,又看了一眼小惊澜,似乎欲言又止。而上官渃汐和君紫陌也皱起了眉头,看着百里惊鸿的眼神颇为防备。

毕竟百里惊鸿是知道小惊澜身份的,都是皇家的人,她们自然自然帝王家为了权势可以无耻到何种地步,谁都说不准她们要是真的带着惊澜去了北冥,百里惊鸿会不会挟持了小惊澜去对付北冥。

南宫锦看着他们三人的眼神,笑着开口:“他若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了,何须等到今日,再说了,就是不信他,你们也要信我吧?”

这话成功的将几人都堵住了,所以尽管心中还是有些不确定,但也都没有再开口多说。

其实南宫锦是有话想对上官谨睿说的,但是现下这么多人都在,绝对不是说这些话的好时机,只得暂且咽下,日后再说。扫了沐月琪一眼,开口:“沐姑娘,你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

“自然是跟着相爷一起走了!”沐月琪毫不犹豫,几乎都懒得看上官谨睿一眼。

上官谨睿也略微觉得有些尴尬,披在自己肩头的蔚蓝色披肩,也让他觉得有千斤重。没有开口挽留,目送着他们几人离开了。待到他们走远之后,一个白胡子飘飘的老者,铁青着一张脸站了出来:“少主,你就这么让公主走了?”他是南宫皇朝的亲王,在他看来,南宫锦根本就不配做皇室的人,将国仇家恨抛到脑后,要嫁给仇人之子为妻,甚至看她那样子,根本没有半分想要为南宫王朝复国的念头。

“不让她走,你能留住她?”上官谨睿不答反问,面上还是挂着那一抹淡笑。

那老者顿时语塞,确实,想要留下公主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的身上有我南宫一族应该肩负起来的责任!”

“皇叔,你就当锦锦当年死在战乱之中了吧,从前没有她,不是也挺好的么?”上官谨睿笑得温雅,仿佛半点都不在意。

老者顿时气结,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就是你太纵着公主了,才会让公主基本的大义都不明!”公主喜欢仇人之子,他就自动取消了自己未婚夫的身份。公主要在南岳安身立命,他放弃了挑动南岳政变的机会,交出了自己筹谋了十年的虎符。从前公主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罢了,现下知道了还如此任性,他不拦不说,还什么都由着她。

上官谨睿的脚步顿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锦锦那丫头,原本就是该用来纵着宠着的。”而他,作为前未婚夫,现兄长,怎么能不纵着呢?更应该纵着才对啊!

老者顿时气结!

“相爷,不是说要走吗?为何还要入宫去参加庆功宴?”上官渃汐很是不解。

庆功宴是慕容千秋下旨,丞相夫人也要协同参加。南宫锦逗弄了一下好不容易又跟她熟悉起来的小白眼狼君惊澜,头也不抬的开口:“若是我们现在不去,慕容千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我,派人来丞相府一看,我们已经走了,说不准马上就被抓回来了,还不如先去参加了庆功宴,回来之后再走!”

上官渃汐也觉得很有道理,遂没有开口反驳。

马车缓缓的向皇宫驶去,这一次,没有带上百里惊鸿,因为她交给了百里惊鸿一个很让他无语的任务,就是把丞相府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运出去!

进了宫门,自然又遇见了一众大臣,大臣们也都带了女眷,众人皆笑得春光满面,好不悠闲自在。

魅文夜也很快的凑了过来,摇着自己那宝石横步,华贵无匹的扇子,十分风骚的笑着:“我们的丞相大人又立了大功了,下官真是好生羡慕!”

“魅大人要是也愿意到战场上去当一次箭靶,也一定会立下大功,平步青云的!”南宫锦毫不客气的反讽,别的没有,她的损友倒是一大堆。

“丞相大人不要生气,他只是嫉妒。”冷雨残欠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魅文夜自然又气得变了脸色!偏头一扇子狠狠的指着他……

南宫锦把他们这两人,以极为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露出一抹淫荡的笑意走了。她怎么没想到,这两个人是至交好友,这么大的年纪了还都不成婚,整日混迹在一起,相处的方式又这么“特别”,十有八九就是一对兔儿爷!哈哈……

两人看着她笑得十分猥琐,心中突突的跳了几下,顿时不好的预感,跟了上去。

大殿之上,黑色的玄铁反射出幽暗的光芒,象征着西武帝王的铁血手腕。宫殿的两边都是座位,大臣们陆陆续续的携同自己的夫人落座,一见南宫锦,自然是站起来好一番道贺和拜见。

不多时,慕容千秋和凤忆雪来了,后头还跟着一众妃嫔,其中,一个浅黄色宫装,头戴八尾凤钗的女子,蒙着面,狠狠的瞪了南宫锦一眼,那眼神似乎要将南宫锦拆骨入腹、凌迟处死!

南宫锦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是皇贵妃,因为她在皇宫也就这么一个仇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大臣起身行礼。

“众卿平身!”慕容千秋阴凉残戾的声音响起,而后落座于龙椅之上,莹绿色的瞳孔扫了南宫锦一眼,又扫了她身边的那个女人一眼,心下顿感奇怪,虽然那个女人是燕惊鸿这小子的妻子,甚至还有个儿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家三口,他觉得比看见燕惊鸿和暮谨宸坐在一起要舒服多了。

“谢陛下!”

帝王清朗如钟的声音在王座上响起:“燕卿,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你说朕该怎么赏你?”

还能怎么赏呢?最高的荣誉也不过是封侯拜相,南宫锦现下已经是丞相了,这一条自然是走不通了。大家都以为燕惊鸿是要起来推脱几句的,岂知,这小子竟然厚着脸皮站起来,弯下腰,恭敬的一拱手,开口:“启禀皇上,臣也深深的认为自己立了大功,所以请皇上赏赐黄金千两,为了方便携带又防止有人打劫,请皇上给银票就好了!”

这也是她要来的原因之一,因为自己确是是立功了,被奖赏也是意料之中,这么好的机会,十分利于坑慕容断袖一笔!

饶是慕容千秋已经习惯了这小子的大胆和无厘头,此刻也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嘴角,这小子未免也太过了一些吧?直接要钱就算了,还要自己折合成银票方便他携带?众大臣也是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懵,丞相大人果然……与众不同!难怪皇上总是另眼相待!

就连上官渃汐的嘴角都禁不住抽搐了几下,深感敬佩的同时也觉得十分丢脸,那小惊澜那双看着南宫锦的狭长丹凤眼,也带着似有似无的鄙视。

慕容千秋沉默了半天,还是一旁的凤忆雪掩唇咳嗽了几声,才带回了众人的神智,终而,帝王面部的肌肉又抽搐了几下之后,开口:“既然燕卿已经提出了,朕又岂有不赏之礼!”

其实以燕惊鸿这次立下的大功,千两黄金其实算不得什么,但是这小子自己站在大殿上,以这种方式提出的,那种感觉就非常奇怪了!

“谢皇上!”南宫锦心满意足的起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果然没有白来,千两黄金折合成人民币就是五千万!敲诈的感觉真是太幸福了!原来自己也没有白白的在战场上冒险嘛!

南宫锦坐下之后,一个女子忽然柔柔的开口:“皇上,丞相的公子看起来好生可爱,臣妾可能接过来看看?”

这女子,就是皇贵妃!众人看好戏的眼神马上就露了出来,谁不知道皇贵妃跟丞相有大仇,亲爹实在他的手上不说,亲生大哥也因为刺杀丞相死了,要不是因为行刺的对象是丞相而不是皇帝,她这个皇贵妃也只能跟着去死了。这样的仇,皇贵妃岂能罢休?

慕容千秋自然也是很看不得上官渃汐怀里的那个孩子的,所以乐见其成:“看看有何不可,丞相夫人不会介意吧?”

上官渃汐何等聪明,原本就是在北冥皇宫待过多年的人精,而她今天来之前,也想好了找到机会,就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想对自己儿子不利的贱人!让人知道知道她上官渃汐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在南宫锦开口拒绝之前,起身道:“自然是不会介意的!”说着,抱着孩子就往皇贵妃那边去了。

对上官渃汐的智商,南宫锦还是信得过的,看她就这么过去了,她倒也没有多话,等着看上官渃汐的手段。

皇贵妃也站起身,蒙着面纱的脸上带着几分狰狞,等上官渃汐一过来,正要伸手,上官渃汐却忽然脚步一个踉跄,极具艺术性的摔了下去,但是她还是很聪明的护好了自己怀中的孩子。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变故,在他们看的角度,丞相夫人摔倒的姿势,就像是被人推倒的,那是谁推的呢?自然就只有皇贵妃了!

皇贵妃皱眉,正要将她扶起来,但却被上官渃汐惊慌失措的避过了,她大声尖叫着:“皇贵妃,臣妇知道您也喜欢丞相大人,但是您也不必对着我们母子下毒手啊,而且您已经是皇贵妃了,你是皇上的女人,怎么还能想着这样的心思呢?”

这么一顶大帽子栽下来,皇贵妃登时就傻了!她喜欢丞相,这不就意味着她想给皇上戴绿帽子?

南宫锦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心下暗叹上官渃汐真是个角色,于是,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信口胡诌:“皇贵妃,上次您对臣说即便是臣杀了您的父兄,您也不介意,因为您深爱着微臣,那个时候,微臣就严词拒绝过您了,您今日怎么还……唉!”

这话一出,皇贵妃的面色马上就狰狞了起来,要是她还看不出这是个针对自己的计谋,她就是个傻子了!四下的众大臣都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目光,但是大家心下都信了七八分,因为如果不是真的,丞相为什么要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说出来?

皇贵妃的心中虽然气恼,但是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强制性的让自己的面上多了一丝笑意,弯腰想要将他们扶起来,但上官渃汐却忽然疯了一般的挥手:“离我们远一点,远一点!”

还在她的手上抓了好几下!于是,皇贵妃强撑出来的和蔼,也瞬间灰飞烟灭了,咬了咬牙,收回了自己的手:“既然夫人不需要本宫扶你起来,那本宫就不舔着脸扶了,只是还请丞相和夫人不要胡言乱语,污了本宫清誉!”

她这样子,十分的镇定,半点都不像是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情的样子。众人不由得又信了她几分。

而南宫锦,看着她指甲上蓝色的幽光,忽然开口:“皇贵妃,要是下官没料错,您指甲上的,那是鱼鳞草吧?”

皇贵妃自己也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是有蓝色的光,但是这是怎么上去的?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这庆功宴,文武百官都来了,太医院的人自然也在,偏头一起看着皇贵妃的手,终而是太医院的院判看了出来:“这确实是鱼鳞草,除了鱼鳞草,不会有其他的东西涂在指甲上,会泛出蓝色的幽光!”

“鱼鳞草是何物?”慕容千秋懒洋洋的开口询问,他对自己这个妃子的死活半点都不在乎,所以态度也十分的悠闲。

院判站起身开口:“启禀皇上,鱼鳞草是一种毒药,若是涂在指甲上,只要划伤了人的肌理,毒性就会深入其中,无药可医!”

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歹毒的药,皇贵妃涂在指甲上做什么?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丹蔻!

南宫锦马上故作惊慌的站起来,飞快的对着上官渃汐跑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夫人,快!快跟为夫一起回去坐着,离皇贵妃远一点!”

上官渃汐也是一副刚刚从大劫中逃生的样子,跟着南宫锦赶紧对着自己的座位狂奔而去,看着平日里风流倜傥的丞相大人,今日被吓得如此狼狈,众大臣也在心中生出了不少同情。

上官渃汐过去之后,抱着南宫锦就只是哭,明显的被吓得不轻,丞相就开口安慰:“夫人,好了,好了,夫人,这不是没事吗?都怪为夫长得太潇洒了,所以才惹出了这么多祸端,唉……看来为夫以后出门,要蒙着面了!”

众人听着丞相大人的话,一时间既是同情,又是无语,还有点一脚把那个臭不要脸飞出殿去的冲动,但是也都只是想象,没有付诸行动!

皇贵妃更是气得脸都绿了,所有人怀疑的眼神都扫向了她,她飞快的跪下,对着慕容千秋挪了过去:“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对了,手上!”

想着飞快的转过头看着上官渃汐,面露狰狞之色:“是她,她刚才抓了臣妾的手,一定是她将毒药放在臣妾的手上的!她的手上定然也沾着鱼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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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镇朝堂 【032】告诉狗寒,小心他的菊花!

上官渃汐也好似惊了一下,将自己的手伸出来,很快的,大家也在她的手上看见了一闪一闪的蓝色幽光。上官渃汐自己也好似是呆住了,愣了一下之后,飞快的将君惊澜塞到南宫锦的怀里:“相公,你快点把孩子接着,切莫让我手上的毒碰到孩子了!”

说着偏头看向皇贵妃:“方才我挥开您的手的时候,也碰到了您的手几下,所以我的手上沾上了鱼鳞草并不奇怪!”

说完之后,又几个大步到大殿的中央跪着,对着慕容千秋开口:“皇上,臣妇的手是抱着孩子的,怎么敢在自己的手上沾上这种东西?要是一个不小心,我儿岂不是就被我这个做娘的害死了?再者说了,臣妇与皇贵妃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于她?”

这仇是有的,但是全天下都知道是皇贵妃对他们丞相府有仇怨,而丞相也只是为国除奸,谈不上对皇贵妃有什么意见。这么一说,就是皇贵妃有足够的理由去害人,但是上官渃汐却没有足够的动机来害皇贵妃了!其实就连皇贵妃自己都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分明就是自己恨他们比较多不是么?

“更何况,臣妇污蔑皇贵妃想谋害臣妇有什么意思?这又不是大罪,还能将皇贵妃怎么样了不成?至于所谓臣妇说出皇贵妃喜欢相爷是诬告这件事情,一个不察,连累的就是丞相府的身家性命,臣妇怎么会开这么大的玩笑!”上官渃汐又开口补充。

这下大家私心里便都相信了上官渃汐的说词,首先她说的确实是非常有道理,其次,就是人都是十分八卦的,所以他们都很喜欢,也很愿意相信这种八卦,这可爱的八卦特别方便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充实他们无聊的人生。

事情近乎放在明面上了,而凤忆雪轻笑了一声,那端庄典雅的声音也缓缓的响起,温和却含着凌厉:“皇上,臣妾认为这件事情,不宜在大殿上多论,不如就先将皇贵妃妹妹带下去,等宴会结束了之后,臣妾这个后宫之主,再亲自处置这件事情!”

凤忆雪的话将的很具艺术性,用的这个词是“处置”,这就基本上是给皇贵妃定了罪了。潜台词就是说,现在是在大殿上,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宜处理这样的事情,所以等事后,由凤忆雪这个一国之母,来好好的惩处不守宫规的皇贵妃!

皇贵妃自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这西武三大美人,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尤其燕惊鸿来了之后没多久,皇后就莫名其妙的失宠了,所以这一年,她也算是宠冠后宫,既是皇贵妃,又有了那么多的宠爱,自然越发的刁钻跋扈,不将皇后放在眼里,凤忆雪与她的仇怨,绝对不是一句话两句话,或是一天两天能够说得清的,所以自己要是以这样的名目落到了她的手中,定然只有死路一条!

“皇上,不,臣妾不需要皇后姐姐处置,臣妾行得正坐得端,臣妾请求到大理寺和是刑部查处!”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是燕惊鸿的政敌,绝对不会偏帮。而且这件事情她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她是想将那孩子抱过来下手,因为她是有武功的,不动声色的掐断了他的脊椎骨,大家便都以为他只是睡着了,等到孩子出了事的事情暴露了,自己就抵死不认,谁能说一定就是她做的?但是她完全想不明白,她都没有碰到上官渃汐,她怎么就摔了!而且这所谓的鱼鳞草又是个什么东西!这一切绝对就是她们想害自己的阴谋!

都说到这一步了,南宫锦也有些皱眉,她现在的身份是丞相,是一个外臣,皇贵妃都请求去大理寺了,她自然没有权利或是理由来推翻对方的这个请求!但是,她没有,却不代表别人也没有,想着偏头看了一眼凤忆雪,递过去一个眼神。

凤忆雪心领神会,端庄典雅的开口:“怎么?妹妹这是不相信姐姐能秉公处理这件事情吗?而且,你身为皇上的贵妃,如何能入得大理寺?若是进去了,不论是有罪还是无罪,再出来,也担不起‘皇贵妃’这三个字了啊,妹妹可要想清楚!”

在这个时代,牢房被人们看作是最下作的地方,只要是进去过的人,就算是能够洗刷了冤屈出来,也不再干净,反而身上都沾满了怨气。反之,皇宫又是最圣洁的地方,所以进过牢房的女子,是不能再做宫妃的。凤忆雪这话,确实是句句在理!

皇贵妃咬牙,在心中衡量了半天,进了大理寺,就再也做不得皇妃,出来之后就算皇上不计较,宫里的人也会看不起她。可若是任由凤忆雪这个贱人“处置”自己,绝对是九死一生!

“皇上,请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做过,这都是有心人的陷害!”

这下,众人便都将目光看放到了帝王的身上,虽然事情已经“明朗”了,但是这件事情的决策权,可还是在皇帝陛下的手中。慕容千秋莹绿色的瞳孔扫向了南宫锦,不难看出他眼中的不悦,这场戏,旁人看不出来,他怎么能看不出来?燕惊鸿这小子想要除掉这个女人,他帮一把讨这小家伙的欢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用皇贵妃暗恋这小东西的理由,未免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要是真的处置了这个女人,岂不是等于承认了自己的妃子想给自己戴绿帽子?这么大的脸,他慕容千秋可丢不起!

南宫锦自然看出了他的犹豫,但是,眼珠一转,很快的就想起了轩辕以陌对自己说的话,复又看向皇贵妃蒙着面纱的脸,这女人不是毁容了吗?她该是不敢告诉慕容千秋这个半外貌协会的死断袖吧?

想着,在心中奸诈一笑,几个大步走了出去:“启禀皇上,臣方才是喝多了酒,所以才胡言乱语,皇贵妃并未对臣说这些话!”

啊?!这下所有人都懵了,丞相这是搞什么鬼?那会儿不是还说皇贵妃……现下怎么忽然反口了?

就连皇贵妃自己都傻了,这燕惊鸿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哦?”慕容千秋饶有兴味的开口,尾音拖的很长,语气也是意味深长,不知道这小东西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说着,南宫锦仿佛又懵了,又道:“臣那天看见的那个女子,好像和皇贵妃长得有点像,好似又不太像!要不,臣斗胆请皇贵妃将自己脸上的面纱取下来,让臣看看,当日是不是记错了!”

这话一出,皇贵妃面纱下的脸就有些微变!她的脸已经毁了,有两条鞭痕从鼻翼一直到了下巴处,皇上素来爱美人,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皇上知道,能瞒一日是一日,否则一旦皇上厌弃了自己,她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躲在自己的寝宫,再也没敢出来露面,身边的也都是心腹伺候着。今日皇上回来了之后,这场庆功宴,她蒙了面纱,那会儿皇后问的时候,她也只说自己是偶感风寒,怕传染了其他姐妹,当时凤忆雪还很是狐疑的看了她半晌。

这样的要求,其实是有些失礼的,哪有臣下要皇妃扯下面纱给自己看看的,皇贵妃当即开口:“燕惊鸿,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本宫是那些青楼的姑娘,你想看便随便扯下面纱给你看吗?皇上,燕惊鸿对臣妾不敬,请皇上惩处!”

燕惊鸿冷笑了一声:“皇贵妃,臣这是怕不小心冤枉了你,所以才要您将面纱扯下来给臣看看,我西武的民风虽然不开放,但是皇贵妃也不是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过脸。您不感谢微臣给您一个洗脱罪责的机会便罢了,还这般激动要惩治微臣,也不知皇贵妃是心虚,还是喜欢攀咬吕洞宾!”

最后一句话,就在暗讽皇贵妃是狗了!

“燕惊鸿,你……”皇贵妃大怒,欲跳起来对付之。

但她又很理智的稳住了,没有动。

而慕容千秋却忽然来了兴致,他觉得这小东西让这女人把面纱揭开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但是若说是有什么目的,他也猜不到,心中却觉得好玩的紧:“爱妃若是不愿意给燕卿看,就当是把面纱取下来给朕看就是!”

“皇上,臣妾……臣妾前些日子染上了风寒,要是将面巾取下来,恐怕会传染给皇上!”皇贵妃的语气十分的慌乱。

于是,原本就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对的凤忆雪,开口了:“陈太医,你是皇贵妃的主治太医,怎么皇贵妃的风寒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好吗?”

陈太医赶紧跪下:“这……这……”

每个妃子,在宫里头几乎都是有个信得过的太医的。也算是自己的心腹,像皇贵妃这样身居高位的,自然不会例外,两人的关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皇贵妃毁容的事情,陈太医没有在外头多说,现下已经问到自己的名下了,好似也由不得他不说了!

“陈太医,你如此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为何啊?”凤忆雪见此,心中大喜,这个贱人果然是有事情瞒着她,看来还是不小的事!

陈太医埋首开口:“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皇贵妃的脸上受了鞭上,犹为严重,臣已经用了最好的药,但还是没有任何要康复的迹象,所以贵妃娘娘的脸,怕是毁了!”

这话一出,皇贵妃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全部被冷汗沁湿了!她原本还想着,蒙着自己的这张脸,找到机会在黑灯瞎火的情境下侍寝,等到怀上了龙种,皇上就是再生气,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自己一命,等到她母凭子贵,又可以保一世荣华!但是现下竟然被揭出来了!

“什么?”凤忆雪原本端庄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尖利,颇为不敢置信的看着皇贵妃,“妹妹,好好的你的脸怎么就毁了?毁了就罢了,还敢蒙骗本宫,说不过是风寒,你这是想把皇上也一直蒙在鼓里吗?”

“不!不是的,臣妾只是一时间被吓到了,臣妾,臣妾也怕惊扰了皇上,臣妾……”

南宫锦忽然在一旁不咸不淡的开口:“真是奇了怪了,皇贵妃娘娘好端端的呆在皇宫里头,怎么就会被鞭子伤了脸呢?难道这皇宫的防守现下已经如此不严密了?最奇怪的是,皇贵妃被人伤了脸,竟然都不说,也未曾叫人捉拿凶手,真是好生奇怪,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内情?”

南宫锦最后的一句话,将皇贵妃逼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上!她现下要么就承认,自己是有意欺瞒皇上,那就是欺君的大罪。要么就只能说是有内情,可是她堂堂一个皇妃,被人打了还不敢说,这能有什么内情?唯一可能的内情就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这些都不是慕容千秋关心的问题,在他看来,他后宫的女人就是用来传宗接代、玩赏的工具,这种工具,自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随时可以换。而作为帝王,他的女人必须都是优秀的,可以拿出手的,尤其是皇贵妃,这么高的份位,怎么能是个被毁容了的女人呢?阴凉的目光扫到了皇贵妃的身上:“把你脸上的面纱拿下来!”

“皇上,臣妾……”

“不要让朕说第三遍!”到了这里,语气已经变为残戾了,充分了表明了帝王恶劣的心情。

皇贵妃无法,只得咬着下唇,颤着手,将自己脸上的面巾扯下来,两条狰狞的疤痕出现在了脸上,虽然已经一个多月了,但伤口还没有半分要愈合的迹象,看样子以陌那丫头下手很深!

而四面的妃嫔都吓得“啊”的尖叫起来!瑟瑟发抖!

其实她们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这算是什么?但是她们深知自己这样惊慌的尖叫,很能引发皇上对这个趾高气昂的皇贵妃的厌恶,所以她们都十分果断的尖叫了起来,果然,她们这一叫,慕容千秋脸上的神色也更加难看了!

皇贵妃偏头,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些贱蹄子,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是她能逃过此劫,定然要好好的收拾这群贱蹄子,来报了自己今日的大仇!

可是慕容千秋显然已经不想再给她翻身的机会了:“皇贵妃,恃宠而骄,胆大妄为,欺瞒朕与皇后,欺君大罪,罪不可赦!凌迟处死!”

凌迟处死,就是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割至最后一刀,才能让她死去。这也就说明慕容千秋是完完全全的厌弃了她!

不多时,两个小太监就进来了,二话不说,拖着皇贵妃便往外走!她马上高声尖叫了起来:“皇上,皇上,您要念在我们多年的情分啊,皇上,臣妾真的没有……”

这一叫,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了,慕容千秋的脸上露出了极厌恶的表情,残戾的声音响起:“动作快点,看见这张脸,朕的好心情都没了!”

皇贵妃可是跟了慕容千秋七年的人,在慕容千秋是太子的时候,就是侧妃。有从龙之功,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宠妃,毁了脸,就被这般厌弃,不仅仅是众位妃嫔们捂着自己的脸,颇为忧心的低下了头,就连众大臣都深感寒心,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等皇贵妃被拖出去了,这气氛才缓和了下来。慕容千秋冷眼扫着下头:“皇贵妃今日是怎么死的,你们知道吗?”

众大臣一愣,当即明白了皇上的意思。是决计不能把皇贵妃和丞相,那不知道是有,还是没有的艳事说出去的,赶紧开口:“启禀皇上,是皇贵妃恃宠而骄,蒙骗皇上和皇后娘娘,所以被推出去惩处!”

慕容千秋满意的点了点头,却又冷着脸看了南宫锦一眼,眼中满是警告!不要以为他不知道那女人脸上的鞭伤是谁干的好事,若不是这臭小子干的,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忽然要拿掉面纱来看看。

南宫锦很是老实的低下头,没有挑战慕容千秋的怒火,也算是默认了。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没什么需要揪心的了不是?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进来了,开口:“启禀皇上,已经处置完了!”

“嗯!”慕容千秋点头,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

出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大家便没了什么参加宴会的心境了,低着头吃饭、喝酒,不敢多话。

时辰差不多的时候,慕容千秋便宣布散了。临走的时候,还似笑非笑的看了南宫锦一眼,这眼神,极为诡异,让她的心中有些忐忑。

马车出了皇宫,一路往丞相府而去,南宫锦则一直坐在马车上,想着慕容千秋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君惊澜已经睡着了,上官渃汐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起了话。“相爷,惊澜的病,是真的好了吗?”

其实这些日子,她一直都觉得有些不放心。毕竟皇上的病她看在眼里。

南宫锦点头:“好是好了,但是还没有好全,我调配的药,他一年吃上一回,等到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该没什么事情了。”

上官渃汐闻言,叹了一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二十年的变数,很大!

正在说话间,南宫锦眼神一凝,忽然抱着上官渃汐往下头一倾,也就在同时,一只箭羽破空而入,扎到了车窗上!上官渃汐睁大眼,看着那支箭,她们要是倒下的速度慢了一步,扎穿的就是自己的脑袋了!

“fuck!”南宫锦忍不住大骂出声,这狗寒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你们躲好,我先出去看看!”说罢,就掀开车帘跳了出去。上官渃汐抱着孩子,皱眉看着她的背影。

又是一场刺杀,也又是挑在半夜,四面都是篝火,但是这次的黑衣人,和上次已经明显的不在一个档次上了,最为明显的,就是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的,不是弓,而是弩!

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整齐的站在两旁的屋檐之上。他们的眼神非常冷,看南宫锦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而南宫锦,也微微的有些紧张了起来,她自己一个人没什么关系,但是上官渃汐和小惊澜都在马车上,这却是个大问题!

而且对方手中拿着是弩,杀伤力比箭何止强大百倍!

“咻!”的一声,一箭射了过来,南宫锦飞快的侧边一闪,才堪堪的避过,可是那车夫就不像她这么好命了,被一箭射穿了头部,瞪大双眼倒在地上,死状极其可怖!

南宫锦的心中不由得一怒,看来今日不亮出自己的底牌是不行了!一挥手,只是一瞬间,一众黑衣人落地,他们的脸色很苍白,苍白的几乎没有任何血色,宛如活死人一般!眼神也未曾看向南宫锦,只是看向未知的远方!

而那群来刺杀的人,看着南宫锦召唤出来的黑衣人,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极为嘲讽:“就凭他们,也想与我们为敌?”

龙影卫,是东陵皇室最强,也最神秘的一支部队!他们每一个的人武功,放到江湖上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而最值的惊奇的是,他们有着天下间举世无双的用弩技巧,百步穿杨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小儿科,甚至千步穿杨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实力!

“能不能,可不是你说了算!”南宫锦的语气也是十足的轻蔑!

话音一落,素手扬起,不死神兵便对着四面的黑衣人攻袭而去!

“速战速决!”南宫锦大声开口!必须是速战速决,要是拖久了,引来了京兆府尹的人,他们的这支兵马,就只能暴露了,届时后患无穷!

“放箭!”对方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话音落下之后,便有千百支箭,对着这群不死神兵扫射而来!

强大的弩弓射出来的效果,自然是极为可怖的!但是,那些箭羽落到对手的身上之后,竟然自己掉了下去!惊得龙影卫的下巴都险些没合上,还不待他们反应,那群人已经杀到跟前来了!

他们赶紧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两方人马搏斗起来。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一个龙影卫忍不住皱眉开口:“首领,他们这都是些什么人,为什么剑都刺不进去?”是了,不仅仅是箭射不进,剑也刺不进去!

那被称为首领的男子,一边皱着面头应付着自己跟前的人,一边在心中思索,恍然间似乎是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这答案却让他胆战心惊,几乎不敢置信!

咬着牙大声开口:“杀!用尽一切办法也要杀!”

难道,这真的是那传说中的不死神兵?若真的是不死神兵的话,他们现在就是败退回去,皇上也不会过多的苛责,只是作为龙影卫,他有责任帮皇上找出这支不死神兵的弱点,否则经年之后,两军对战,东陵绝对要吃大亏!

南宫锦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两边的人马交战,这是她第一次用不死神兵,而第一次见识到这些人马的威力,则是在冷子寒与他们交手的时候!今日,就让她来看看,这支军队在自己的手上,是不是也能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厮杀之声越来越大,而龙影卫也没有一个是吃素的,跟不死神兵交手起来,并无败象展露。可,时间长了之后,他们便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渐渐的不支起来,而自己的对手,却一直是精神抖擞,那表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那被称作“首领”的男子,不死心,掏出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利箭,灌上内力,对着自己身前不远处的一个不死神兵飞射而去,他的内力,在江湖上几乎是没有什么敌手,就是和皇上对战,也是打了两天才败战下来,当时被皇上好好的褒奖了一番,所以这一箭的杀伤力,是绝对惊人的!

而这箭,也没有让他失望,当真是射到了那不死神兵的身上,可是对方好似没有什么感觉,呼疼一声都不曾,只是低下头看了一眼那箭,而后将它从自己的腹部抽了下来,面无表情的扔到地上,腹部上的伤口却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再次加入战局!

这一幕,不仅惊傻了那龙影卫的首领,旁边不少看见了这一出的,也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可是南宫锦却很是骄傲了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果真不错!

龙影卫的首领不死心,又抽出了一只箭羽,对着那人飞射而去,这次,用上了他十层的功力!

“咻!”的一声,利刃撕裂了空气,对准了那黑衣人的胸口!

而那箭,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在那人的身上穿胸而过,射了老远之后才停了下来!那被射中的人,胸口出现了一个漆黑的血洞,还有源源不断的鲜血从里面涌出,龙影卫们都高兴的险些跳了起来,甚至想要惊呼出声!成功了,成功了!

可,更为离奇的一幕发生了,那血洞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慢慢的愈合了!鲜血还在胸口,让他们知道方才那穿胸一箭不是幻觉,但是伤口却完全没有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正在怔忪间,好几个武功上佳的龙影卫,都被自己面前那面色浮白,毫无表情的人夺取了性命!

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甘心认输!因为他们是东陵最为强大也最为神秘的力量,他们的战绩上面,从来就没有过“败”这个字,所以,在强大的自尊心和虚荣心之下,他们越战越勇,手上的刀子也越挥越快,越来越冷冽凌厉!

可是,他们的浴血奋战,并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面前的敌人还是面无表情的出招,面无表情的搏斗,对自己身上的伤视而不见,反而是他们这边流血越来越多!

“首领,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一个龙影卫开口。

其他的龙影卫也在心中符合,确实,即便是他们都不想认输,但是他们都不得不承认,这样打下去,真的不是办法!死的都是他们这边的人,而敌方到现在半点损失都没有,他们今日才知道了,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人是无论如何都杀不死的!

龙影卫首领犹豫了片刻,终而咬牙开口:“走!”

“杀!一个不留!”南宫锦冷冽的声音在夜幕中响起,这些人不能留,一个都不能留!要是他们回去了,在皇甫怀寒的身边说了自己的手上有不死神兵,后果……所以杀人灭口是最好的法子!

于是,这群龙影卫想走,却完全走脱不得!收到了南宫锦死命令的不死神兵们,都死死的缠着他们搏斗,半点逃命的机会都不给!龙影卫纵横天下这么多年,可以说能稳坐四国皇家战队和暗杀部队的第一把交椅,从来就没有遇见过这么大的挫折,也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敌人!

他们的心中是抑郁的,但是南宫锦的心中也是同样抑郁的!皇甫怀寒的这支部队,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要不是这支不死神兵可以不死,现下她这边是输定了!也就是因着他们强大的战斗力,所以“速战速决”这四个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样的感觉,南宫锦很不喜欢!

龙影卫拼死抵抗着自己身前的杀人机器,终而,冰天雪地之中,慢慢的感觉到自己握着剑手,似乎也没什么知觉了,在寒风之下,慢慢的丧失了斗志和战斗力!这样的一只军队,几乎可以称作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军队,他们根本就杀不死!完完全全的杀不死!他们继续打下去,除了死在敌人的手上,也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条出路!

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一个的倒下,龙影卫的首领锐利的眼神飞快的扫到了马车之上!而后,迅速的拔出了一直箭羽,飞射而去!

南宫锦瞪大双眼,将自己腰间的鱼肠掏了出来,对着那箭羽打了过去!两股力道在空中相撞,箭羽被打偏,但却夹着一股劲道,硬生生的掀掉了马车上的车盖!

车盖没了,上官渃汐和君惊澜就这样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敌人的眼前,但上官渃汐半点也不慌乱,只是紧紧的护着自己怀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