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实在是无聊得烦了,连想的东西都木有了,只好向程沂哲走过去。

他一直对着电脑,不时皱皱眉头,不时捏捏下巴,歪着身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一向不喜欢情绪外露,讨厌被人看透的感觉,这一点算他们的共识。

她都坐了那么久了,这人还是把她给当成透明人。她得给自己找点存在感,被人这样忽略,可不是她一贯的作风。

她承认自己在内心有点犯贱,总想做出点什么事,来证明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个存在。比如很久以前,室友从家中回学校总会带着一些吃的特产,她就总是会多要一点,好像这多得到的东西就证明了她的与众不同,虽然她明明也不怎么喜欢那个室友。看看她多矛盾,想要和别人永远有着与众不同的待遇,哪怕那根本就没有任何意思。

她走到程沂哲面前,看着他正在看着某个视频。

很巧,真的是刚巧,视频上采用的是对比的方式,突出富人和穷人,有着一排豪车路过去迎接新娘。这一幕,和她之前看到的那个新闻多相像,于是很不厚道,她笑了下。

程沂哲有些诧异的看她一眼,没作声。

她总喜欢穿着无袖的裙子,裙摆很短,恰好遮住大腿,她喜欢这凉凉的感觉,更喜欢露出自己洁白的腿。此刻,她滑嫩的小手将程沂哲的胳膊环住,下巴抵在他有些刺皮肤的头发上,发质太好的人,会伤人啊。

“笑什么?”程沂哲伸出手,捏住她环着的小手,像玩玩具似的轻轻揉捏着。

“我在笑我看到的一则新闻,讲很多大明星结婚时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在那新闻下面有着很多留言,甚至口气很一致的问,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帮助一下穷人,弄个婚礼就浪费这么多钱。”她嘴角扬起一丝笑,“这么多人都那么圣母,别人的钱哪怕是烧了也不关他们的事,用得着这些人在那里评论?人家有钱,为什么不做点自己享受的事,凭什么有钱就得捐给穷人?我不是说有钱就不该捐,而是给不给是有钱人的自由,旁人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程沂哲嘴角扬起一丝笑,“你是在嘲笑做这个视频的人?”

她看了一部分内容,即使有些认可,也在他的笑中无限的排斥,“人的意义是什么?帮助了别人获得了夸奖,为国家作出了贡献然后名垂千古?这些有什么意思。即使你付出了再多,留下的也不过是一个名字,获得别人心中的自己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去做自己喜欢并且不伤害他人的事,就行了。对自己有那么多要求做什么。我在贴吧看到很多人对骂,大意是某本小说说是污蔑了大汉的英雄,导致了很多人不认炎黄当祖先。我当时就笑了,发那个帖子的人是多么的精力充沛,并以为自己多爱国啊。像我只承认我自己是我妈的子,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孙,炎黄是谁老娘不认识,那是历史教科书给出的人物。我也没有必要去为了个历史人物就去闹谁谁谁。你看吧,好多人都夸中国历史怎么怎么悠久,怎么怎么伟大,然后一而再再而三的阐释这个国家多么的伟大。那些口号不用别人给,这个国家伟大不伟大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提供给我们稳定的环境,健康的食物,优质的奶粉。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全世界最强大又有什么意思?”

程沂哲很不可思议的看她,“你想法一向这么的有深度?”

她看了看天花板,“我一向关注我们社会最本质的问题。”

他忍住笑,“其实我是想说,你看问题是不是老偏题。”

她抿了抿唇,有着被人说中事实的不爽。她高中写作文的时候,分数一向不怎么高,但后来一次挺高分。她就去嘲笑另一个写作文总是不错,但喜欢偏题的男生。只是她刚嘲笑完,那语文老师就对她笑着开口,“白诺言,你这次终于没有偏题了。改你作文最纠结,写得很好,但总是偏题,都不知道给什么分好。”

“我哪里偏题了?”

程沂哲指着那个视频,“教导的是你应该如何对待你自己的人生,没去让你无限延伸的表达社会的各种不满。而且,你说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反感并且恶意中伤那些有钱人。也并非只是羡慕嫉妒恨,而是国内的很多富豪,他们的财富不是靠着自身的劳动创造,是靠着一些投机取巧占取了社会财富,这样一夜暴富自然让人不平。”他看着有些恍惚的她,“和你说也说不明白。”

“我…”她顿了顿,“只是想说,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想过要变成伟大的人。我所想的就是能玩,玩自己喜欢的一切事物。总是要去想什么有意义,人活着到底累不累啊。我觉得最有意义的人有是吃了睡睡了吃,没钱的时候有钱用,想穿漂亮衣服的时候可以随时买。”

“你就这点出息。”

白诺言庆幸自己手指甲长,很坏心在他脖子上划了一条红痕,“我就这点出息。”

程沂哲抓着她的手指,就放进嘴里,用力的咬了一下,疼得她发抖。

这个时候,她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一个女明星说的话,那个女明星说希望人生都是平平凡凡,不希望自己有出自传的资格,因为但凡能出自传的人,人生必定像过山车那般,起伏跌宕,她只希望自己的人生简简单单,不足以出自传。很多人因为太过平凡而向往着波涛汹涌,却也有着人只追求细水长流。

在她心中,真正的生活真正的意义大概就是能经历平淡的人生了。

何必去想有没有意义,这个世界本不是对与错的划分线,一天开心了,那就很好。

她看非诚勿扰的时候,看孟非说话,就在想到老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有人会因为自己一生都乖巧而后悔。

想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是太出格,一切都好说。

她伸手用鼠标将视频关掉,“有什么好看的,跟说教似的。是不是嫌弃读书的时候老师上政治课的时间太少了,现在来复习下功课?”

程沂哲看着她还有着自己淡淡牙印的指尖,“你难道不是在对我说教?”

她又将鼠标移了移,直接将电脑给关了,然后将身体移动到他面前,“我好不好看?”

程沂哲一手捏住下巴,看着她透明的裙摆。半响,才伸出手,捏住她胸前因贴身而显现的突起,轻轻的用力。

“你有色狼的潜质。”她呵呵的笑,然后顺着倒进他怀里。

他接住她的身体,轻轻的吻着她洁白的脖子,低低吐气,“你就这么开心被色狼‘欺负’?”

“我很难过来着。”她似真非假的挽住他的脖子,“我真的很伤心。”

她思维转动的速度一向很快,想法也一向古怪,他抬抬下巴,“伤心什么?”

“古龙写了好多好多小说,我都挺喜欢里面男主角的。你说吧,楚留香花心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今天我才知道,别人都说李寻欢喜欢林诗音,可他最后却和孙小红在一起了,我看着就特别的难受。以前我特别喜欢‘圆月弯刀’里面的丁鹏和青青,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在小说里面丁鹏很花心,和很多女人都很暧昧。我最最伤心的还不是那两个男主角。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小说的时候吧,特别喜欢《三少爷的剑》,当时我就觉得谢晓峰这样的男人真好,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存在,我一直都以为他会和慕容秋荻在一起,可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们没有在一起,是一个悲剧。而谢晓峰也不知道和谁生下了谢小玉,我看着难受。”

她挽着他脖子的手用力了一些,她所爱的那些,到了最后竟然全是悲剧。

她爱过“塞外奇侠”里的白发女子,那却是一个十足十的悲剧,悲剧到她听到那个悲剧都不愿意去看。

原来她在内心,一直拒绝着那些悲剧,一直不愿意面对,哪怕知道。

程沂哲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她说话,手从她裙摆伸进去捏着她纤细的腰身,“原来你这么早熟,小学的时候就看这种爱情片。”

“我只是情商比你们这种正常人高一点点而已。”

“是啊,我这种正常人那个时候只是拿着全市的什么奖状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聪明拿这么多奖状浪费纸张呢!”

她咬咬唇,看着他那十足戏谑的表情很不爽,一口咬在他的嘴上,开始新一轮的战斗。

第三十六季

程沂哲黑着脸从浴室中走出来,他的脸上和未系带子浴袍而露出的胸前结实的肌肉都露出晶莹的水珠。她不是故意去想他身上的水珠和早晨草地上的晨露有何区别,即使最后她给自己下的定论是没有区别,都是水,都会被蒸发。她潜意识的拒绝去看他那张黑透了的脸,更加拒绝是她让他无比郁闷这一事实。

程沂哲爬到床上的另一边,与她隔着巨大的距离,背对着她,让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抿了抿唇,像一只小猫那样爬到他面前,用手伸进他浴袍里面,摸着他还有些湿腻的肌肤,“你在生气?”

程沂哲闭紧眼睛,没打算搭理她。

她收回手,觉得不甘心,于是又推推他,不敢太用力,像是在撒娇,“生气是小气的人才经常会干的事。”

回答她的是程沂哲直接将她的手给拍下了。

恩,她很委屈,十分十分的委屈。

她也没有干啥错事,只不过在之前他们激动着在床上翻滚了好几次,他眼中有着强烈的进攻欲时,她也知道他快到临界点了。她自己其实也快到崩溃的边缘了,就是很莫名的开口和他说话,“你说吧,就是在这种时刻,是不是特别容易让人犯罪。就好像偷情的感觉,明明知道不对,大家也都唾弃,可偏偏就因为道德上的禁止,更让人激动。你说,你能不能在你这种时候抽身而回?”

说这话的时候,她故意将腿向上抬了抬,“你能不能在这样的时候也去想那破理智,然后当柳下惠?”她真的很好奇很好奇这个,尤其是看的众多小说里面,只要男人将女人给征服了一下,即使那女人性格是端庄类也会按照男主的想法说些下流话甚至求那男人做些什么,她一直觉得理智才是一切的关键,这样的事能发生在女人身上,自然也能发生在男人身上。她总觉得,其实什么东西都可以拒绝,只是很多时候舍不得罢了,在没有特别必要的时刻,谁愿意结束这么销魂的时刻。

“你真无聊。”程沂哲的声音原本有些嘶哑,现在又很是气恼,不知道她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你到底会不会嘛!”她也感觉到自己身体需要他,可她就是能做到先满足她自己的好奇,好像是身体是一部分,她的想法是一部分,两部分不运营在同一个地方。

程沂哲没有理会她,径直吻她。

其实她看那破小说的时候想过,要是哪个男人逼她说出那些话,她肯定直接给对方一脚,然后喊对方滚蛋,才不会让对方如意。

于是她说了句很欠扁的话,“你用行动证明了即使你以后结婚了也会因为激情而出轨,你拒绝不了你现在这样的激动,很刺激是不是?”

他的身体,她也很熟悉,那欲|望太灼热,她知道下一刻要发生什么,弓着身子准备配合他了。

真挺神奇,做那么多的前|戏和安抚,就为了让体内那点点水冒出来。

真亏。

只是让她诧异的是程沂哲并没有动了,而是直接从她体内取出属于他的那部分。

他的目光直直看着她红润异常的脸,不知道是在思索着什么。

她以为他会和那些无数男主角一样,现在最重要的是发泄,可他并没有用别的方法来使他自己感觉好点,也没有害羞什么的用被子遮住他的身体。

于是她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的那处由通红热烈的昂扬恢复正常,这一幕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都说能够抵抗诱惑的男人才能干大事,而能这么眼睁睁看着躺着的她,然后做出这般行为,她觉得自己应该从新认识这个男人了。

许久,程沂哲似乎笑了下,“很多时候不拒绝,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并且不会涉及底线。但一旦涉及底线,你觉得我拒绝不了诱惑吗?”

在能享受的时候,既然能让自己快乐,何必给自己找难受。

她就那样呆呆的看着程沂哲,她真有自虐倾向,竟然觉得这个时候的他特别有魅力。

她在心底将自己鄙视了一千遍。

而程沂哲将手伸进她的双腿间,揉揉捏捏了一会儿,将带着纯白滑腻的液体放到她眼前,“需要我帮忙?”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带着笑,像高高在上的王子,她应该俯首称臣。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正面吵闹,但也不想就此颓然,于是懒懒散散的躺着,“就用你手吧!”

还真想试试那感觉,她果然又坏又让人讨厌。

程沂哲的眉心都蹙到了一起,将她的腿弓起,真将手指伸进她的私密处,反复的进出了一会儿。

白诺言太不给面子了,她感觉像是在玩耍那般,两个成年人像小孩子那样玩耍,于是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这样的方式让她感到有一点激动,但达不到自己的期待,可她不会多说什么。

“你快点,死麻烦。”她拿过杯子,咬在被子上。

程沂哲也没什么兴致了,她连做个表面功夫都没耐性,这样子就直接表达了她的想法,快点让她感觉到高|潮完事就行了,是让她感觉了就行,具体有没有无所谓。

连这个都能敷衍了事,他更没兴致了。

她就这样处于不上不下的状态,最后自我幻想了一下,想象了一个场景,她和程沂哲正在做,而且非常开心的做,马上就快到点顶点了,来了一个电话,而且是江桑榆的,所以她不得不停下来,于是没有感觉了。可她又自己恨死自己了,要真是江桑榆在那个时候打电话来,说不定会刺激她更主动有激情才对,多有感觉啊。

她在心里呸,自己怎么有这么贱的想法。

她坐起来,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他看着自己滑腻腻的手,带着点厌恶。

他起身想走了,她拉住他,按着他坐在床边,“不能不管我。”

他瞪她一眼,一副你究竟要干什么的表情。

她的手还是不敢去摸他的那处,只好下床,站到他面前,“你总要让我感觉舒服吧?”

回答她的是程沂哲的侧脸。

她却笑了,“你想想,我没感觉到舒服,别人会怎么想你?”拍拍他的身体,“别人会觉得你没男子气概,甚至觉得你那方面有问题,连我这样的小女子都摆不平。”

他真是疯了,才会忍受她这么久。

他在想他这辈子的善良是不是全都发挥在她身上了,否则他就该将她直接给拍到地上,然后不管她死活,而不是傻里傻气的配合她。

这玩意儿,也真稀奇。

他直直的坐在床沿上,她分开双腿,骑在他一只腿上,也有点懊恼,“我试试感觉。”

他的手握着她的上半身,任由她在自己大腿上反复的摩擦,体重全在他一只腿上,这感觉很难受,可她玩得很兴奋。就像某个亲戚家的孩子,喜欢坐在他的鞋子上,让他抬一下腿又落下来,像玩高跷似的。

他看着高大,但身体其实挺瘦,她狠狠的将贴合的部分挤压在他的腿上,甚至不由自主的自己起起伏伏。

直到最后,她眼中带泪,狠狠的抱住他。

只是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她的一只手还能分心的去摸他的那部分,感到有一点硬,很善良的开口,“你要不要,我保证不嘲笑你。”

程沂哲掐了她一把,直接将她甩在了床上,“你再说话,信不信我用针将你嘴给缝上?”

说完,他看着自己右腿上那滑腻的液体正慢慢向下流,那感觉太怪异,让他脸色沉了沉,最后瞪了她一眼,才向浴室走去。

第三十七季

那一夜,还有着一个让人无语加无趣加无聊加烦躁的后续。

程沂哲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事实上他是真不想说话,不是因为郁闷,也不是因为生气,就不想开口。偏偏,某人十分十分的懂不起。他将眼睛刚眯上,她的小手就在身上不停的乱串。让人无奈的是他越是镇定不动,她就越是激动,颇有越战越勇的架势。

其结果就是原本只想睡觉的程沂哲着实郁闷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怪异的想法是从何而来,当他直接坐起来,看到的便是白诺言脚上那一串挂着的铃铛。

心中一团火猛的燃烧着。

白诺言有时候特别自恋,和一般人自恋自己的长相和身材不同,她的自恋是一种感觉,总喜欢在屋子里蹦蹦跳跳,尤其是穿着特别短的有着花边的裙子,她有轻度的裙子控,特别喜欢薄纱和皮肤接触的微妙感。那真是太美妙的感觉,她总喜欢转一个又一个圈,然后程沂哲就像看一个神经病那样斜睨她。

今天有着的不同让他没有反应过来,原来就在她脚上那一串脚链。

她喜欢戴各种手链,很多都具有民族风情,但她很喜新厌旧,总是几天换一条。最近她的爱好在于打扮自己的脚了,她的新宠就是脚上这条有着铃铛的链子,走一步便能听到轻微的叮当声,白天的时候不太容易听出来,但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显得刺耳了。

忘记提了,她自认为那声音特别销魂,仅代表白诺言自己的意见。

此刻程沂哲恶狠狠的盯着那链子,“脱掉。”

白诺言愣了下,不甘不愿的转身,想当做没听见。不过犹豫了一秒又转身笑嘻嘻的看他,“脱什么?”指了指自己穿的特别透明的裙子,“就这一件,要不你亲自脱?”

以前有人说她骨子里其实挺色,她大力反驳,现在觉得好像真有那方面发展的趋势。就像她看小说的品味都变了,第一章看不到男女主角有□,直接弃文,她果然越发的堕落了。

程沂哲的脸越发的阴沉,直接捉住她的脚,拉了拉那链子,却没有找到解开的方法。

“你什么时候有恋足癖了?”她故意误解他,故意让他不爽,真有成就感。

程沂哲抬头看她,“解开。”

她摇摇头,眼神里带着执拗。

“解开。”

这次他似乎真的生气了,手用力的扯着那链子,让她的脚的另一面因被链子扯着而摩擦出一条红痕。

她这才收起玩的心,“我太喜欢这条链子了,带着的时候就让那设计师给我想办法,带上了就不能取下,除非有一天它自然断裂。我解不开,没有骗你。”

事实上她一直没有盛气凌人过,即使有那也只是她自己的以为。她总喜欢耍一些自己以为的小聪明,而别人早就能看得出来,他也乐于配合。她自作聪明的时候就像一个在学校被老师夸奖的小学生期待着家长也能给予夸奖,那个时候的她最让人喜欢。

可这一刻,他烦透了。

她的喜欢能坚持三天,他都觉得那会是奇迹。

她前一天告诉他喜欢某个作家,第二天她就能在他面前将那个作家干过的一系列坏事说出来,然后来一句我不再喜欢她了。而她喜欢的那个作家里面的一个程姓男主角,她也能在天天给他念着那个男主角有多好有多好后,突然在某一天抱着他哭,她再也不喜欢那个程某人了,虽然理由只是程某人在父死子亡妻离悲痛欲绝的时候抱了一下曾经暗恋过自己的女同学。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她前一天的喜欢,在后一天就能变成她不喜欢的理由,她能大言不惭的说不喜欢程某人是爱之深责之切。

她能在前一天追到半夜看某电视剧,然后在他耳边念着真好看真好看,然后在第二天很郁闷的开口这破电视怎么那么难看,浪费她时间浪费她光阴。

某一次,程沂哲很心血来潮的问她,她是不是喜欢一个人也不能超过三天,她迷茫的眼神让他忍不住笑了。

这样的她会这样对待一条破链子吗,他几乎能想到她在上街的时候看到了某条特别喜欢的链子,然后乐颠颠买下的样子。

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跟这链子耗上了。

他越发的用力,这次她感到真心的痛。

她想踢他一脚。然后像泼妇骂街一样骂她,可她不敢。

没有遇到什么事的时候她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子,一遇到什么事,她就是一个欺软怕硬讨人厌的家伙。

“真的解不开。”她执拗的看着他,她没有撒谎。

他的眼神停留在她可怜兮兮的脸上,不曾移开。

她吞了吞口水,“你不喜欢这声音吗?那你自己弄掉,我真不知道怎么解开。”

程沂哲看了她半响,然后起身下床。

她还没来得及吐气,以为天下太平,他已经拿着一个钳子走了进来。

这次他很认真,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个什么劲。可看着他用钳子将那一个又一个小铃铛弄下来的时候,她竟然觉得心如刀割一般。脚很疼,她不知道他这么认真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