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干什么?”

“上床啊,都这么晚了,难道你不睡了?”

想了想,应修立点了点头,“也是。”说完,便开始脱下衣服,不一会,便脱了个精光。

“哇,男人原来长这样子?”朱苗苗望了望自己的身材,又望着应修立的。

“很奇怪吗?”

“是有点。”朱苗苗点点头,便钻入了毯子下面,招呼他,“快点。”

当应修立钻入被子下时,朱苗苗打了个哈欠,疲惫的道:“修立大哥,等我们睡过后,你就要接下‘拜蛊教’教主的位置,而我将会卸下圣女的身份去云游四方,知道吗?”

“拜蛊教是什么?”

“就是一个教啊,不要吵了,快睡吧,阿爹说,等和我睡过觉,便让我给你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应修立困惑的想着,唔,嚷了大半夜,他也有些累了,还是明晚再想办法逃出这里去找陌寒吧,这样一想,应修立也沉沉入睡。

“这毯子真热啊。”就在天快亮的时候,朱苗苗醒了过来,将盖在毛毯子上的衣物随手一甩,抛向了一旁的墙上,突听得‘闘…’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不过朱苗苗在被困在树上过久,睡意酣然,也没去注意,就在她又入睡之际,白雾般的烟气从她所抛的衣物上散开,很快,将整间石室弥雾。

沉睡中的应修立皱了皱眉,突然呼吸急促起来,猛的睁开了大眼,身子的紧绷令他十分不自在的扭动起来,毯内的双手在接触到身旁光滑一片的肌肤时,身子像是遇到了一块冰铁。

第四卷 前传 第二十六章 发泄欲望

“唔,修立大哥,你做什么?”朱苗苗睁开迷糊的双眼,却在见到压住自己的应修立时,被吓了一跳,“应修大哥,你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啊,又如此多的汗。”

东方露白,第一丝金阳升起,也照进了这个弥雾着雾气的铁牢。

“该死的,朱苗苗,这是怎么回事?”应修立怒目望着身下害怕的望着自己的朱苗苗,体内乱窜的欲望让他知道自己是被下了药,“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我没有,”朱苗苗慌恐的望着应修立泛红的血丝,“我真的没有,我好好的在睡觉,醒来时便见你这样了。”这样的修立大哥好吓人啊。

“苗苗,你?”应修立无奈的叹气,此时此刻,他是骑虎难下,无法对她下手,然而身子却已然再也等不及,该死的。

“修立大哥,你,你走开,我,我要起来了。”还是快快走吧,朱苗苗暗附,唔,她好像真的惹修立大哥生气了,反正觉也睡了,也能向阿爹交差了。

“哎,苗苗,大哥对不起你。”话一说完,应修立俯身吻上了她。

朱苗苗猛的睁大双眼,顿觉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闭上眼睛。”应修立吻着身下的人儿,然而脑海里浮起的却是陌寒的影子,陌寒,一想起这个名字,他只觉全身似被浇了桶冷水,猛然清醒,却在瞧见身下朱苗苗那僵硬的表情时,眼中锐光一闪,想起身上的毒,便冷笑道,“怎么,害怕了?快将解药给我。”

朱苗苗吞了口口水,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衣物,硬声道:“在,在袖子里面。”

强忍着全身被火烧般的欲望,应修立起身拿出衣内的解药服下,快速的穿上了衣,转身对着朱苗苗道:“有办法让门外的那几个老头不知不觉的昏倒吗?”

说起昏倒,朱苗苗眼中光芒一兴,兴奋的窜起,忙穿上衣服,“看我的。”

原来,她在皇帝的眼底什么也不是,陌寒靠在门柱旁,无神的望着院中的杂草,在得知她的一切时,他竟什么也没有做,她的存在算什么呢?陌寒闭上了眼,落霜宫里安静得吓人,静得她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太阳透过斑驳的枝叶散落在射了下来,现在该是清晨了,她起得很早,静静的站在这里,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只不过,老人还能回忆,而她呢,回忆已是一种折磨。

回到了内室,陌寒正欲关上门之际,突然闯入的身子却让她惊吓的后退了几步。

“应修立,你?”

只见应修立仅着一件单衣,未束的发丝服帖的飘散在身后,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胸口一起一伏,那模样,令陌寒的身子更是往后退,记忆深处,那天的皇帝就是如此这般的。

“不…”陌寒摇摇头,恐惧的往后退,不要这样对她,不要。

“陌寒。”应修立沙哑的开口。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陌寒眼底浮起水雾。

“陌寒,我不想背叛你。”

“不要这样对我。”陌寒摇摇头,她听不进他在说什么,然而,当身子被搂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时,陌寒绝望了。

应修立吻着她,强硬的敲开了她的唇,侵略一切,半响之后拦腰抱起她,走向了大床。

就在他进入她的一瞬间,应修立望着身下僵硬的陌寒,想起昨天与皇帝的对话,眼底浮起一丝狠意,他不想她的心底有那个人的影子,就算那人是他的至亲也不可以,她的心里只能有他应修立,哪怕是恨他,他也愿意。

应修立的动作很是轻柔,明明体内的欲望已然快使他的身子爆炸,然而,他却是强忍住了要狠狠要她的欲望,只因他不想让她痛。

“陌寒。”应修立闭上了眼,轻轻附在陌寒的耳边道:“是他允许我来这里的。”

他?陌寒猛的睁大了双眼。

“陌寒,对不起,”体内的欲望过于强烈,而在她体内的感觉令应修立疯狂,他猛的吻住了她的唇,身子剧烈的摆动起来。

陌寒闭上了眼,没有泪,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然而,原本紧握的拳却是握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他要了她很多次,尽管疯狂,但却没有弄伤她,每次,他只等到她全部接纳他之后,他才所有动作,应修立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女子,将脸尽数埋入了她的发里。

“想哭就哭吧。”他给了她一个永远不会原谅那人的谎言,因为他知道,以她的性子,她一辈子将都不会去那人那里证实这句话,他亦清楚,高傲如皇帝,也永远不会问这个清傲的女子一切真相。

“你爱我,是吗?”陌寒睁开了眼,望着眼前这张英俊的脸,冷问。

爱?应修立困惑,什么是爱,不过,“如果这就是爱,那我爱你。”

她被强暴的消息,估计宫里的人是人尽皆知了吧,陌寒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浓:“你能帮我去查个人吗?”

“是谁?”

“她叫于凤,十五年前在圣城是一家大妓院的老鸨。”

“你找她做什么?”

“你找到她之后,带她进宫当嬷嬷。”

“之后呢?”

“给她五百两银子,并且告诉她,你会保她不死。”

“你想什么?”

“不想做什么?”她只是想报复,陌寒闭上了眼,将脸深深的埋进眼前这个温暖的胸膛,她累了,需要休息,“告诉于凤,苏晴柔是她曾经手下最为艳红的歌妓胡丽丽的女儿,让她将这个消息散布在宫里,同时,也在苏晴柔面前说上这一段话。”

第四卷 前传 第二十七章 出神

五天后,御花园。

苏晴柔正在亭子里品着茶,陡的,一尖声传来,“哟,这真的是晴柔吗?哎哟,长大后果然跟丽丽长得一模一样呀,瞧这弱不禁风的模样,啧啧,想当年,丽丽就是以这样的风姿迷倒了一大片的男人啊。”

‘啪’的一声,苏晴柔手上的杯子跌落在地,惊讶的望着款款朝她走来的中年宫女。

“大胆奴才,柔妃娘娘在此,怎容得你如此放肆。”苏晴柔旁的小宫女见状,旁至中年宫女面前喊道。

“奴婢于凤,见过柔妃娘娘。”于凤盈盈下跪,抬头却见苏晴柔满脸讶异的望着自己,笑道:“晴柔啊,怎么不认识于妈妈了?七年前,你在妓院的花园中玩的时候,妈妈可没少赏你吃的呀。”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晴柔猛的站了起来,不顾自己向来优雅的形象冲至了于凤的面前。

“我,我当然是来看你的了,哎哟,”于凤大声道:“看你,进了宫当娘娘,穿的还真是不一样了,瞧瞧这衣服,好货啊,啧,再看这肌肤,嫩得能滴出水来似的,哪像在妓院的时候呀,瘦得跟猴子似的,不过,还真越长越俏了。”说完,于凤掩嘴对着一旁的宫女太监道:“你们可知道,柔妃娘娘的娘啊可是圣城妓院出了名的清倌儿,一夜歌舞能买上百俩银子呢。”

‘啪’于凤话音刚未落,苏晴柔已一掌挥了过去,怒喝:“你在胡说什么?”

于凤的眼底闪过丝害怕,但一想起那五百俩的黄金,胆子又大了起来,“我,我说什么?当然是说实话了,你娘不就是个妓女吗?若不是勾引了当朝的宰相苏朋大人,又逼死了苏大人的原配,你哪进得了龙门,坐上这娘娘的位置啊。”

“你,你?”苏晴柔铁青着脸,却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会在宫里?”

“自然是有人送我进来的。”

“是谁?”苏晴柔眼底的戾色越来越深。

于凤望着自己的十指,“不知道。”

“多少钱?”她自出生至九岁那一年,都是在这于凤的妓院里度过的,所以,对于凤,她自熟悉的很,苏晴柔已然气得发抖,然而,却不得不耐着性子道。

落霜院。

陌寒望着站在她面前的太监,她记得他,那天拿来白绫的就是他,叫小胜子。

“你的全名叫什么?”陌寒漠然的问,内务府的太监到她这个冷宫里来,神色又恭敬,毫无半点的跋扈,陌寒秀眉一挑。

“奴才名叫李得胜。”

“李得胜?”陌寒打量完毕,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望着这满院子的落叶,问道:“有事吗?”

“是,”李得胜从袖内拿出了几包小纸包来,恭敬的递至陌寒的面前,“娘娘,这是萧老爷让奴才带给您的。”

萧老爷?是外公,陌寒望着李得胜手中的小纸包,神色一动,目光中染上喜悦,但也是一瞬间,便隐于无形,望了李得胜一眼,眼底有些猜疑,接过小纸包,拆开,讶道:“这是什么?”

“是菜籽。”

“菜籽?”陌寒失笑,先前她还怀疑这李得胜怕并不是爷爷给派来的,这会,她倒信了,也只有她那个老顽童一样的爷爷才会拿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给她,“萧老爷还说了什么没有?”

“萧老爷只说了四个字,自食其力。”

“自食其力?”把玩着手上的菜籽,陌寒细细想着这四个字,半响,突然问道:“这些东西如何种?”

“娘娘只要把它们撒在泥中便可。”李得胜憨厚的一笑,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本书来递给陌寒,“娘娘,奴才想,娘娘或许要用这本书,便在出宫的时候给娘娘买了一本。”

“农家种?”陌寒望着书名。

“是的,这书里有娘娘想知道的一切。”

点了点头,陌寒幽深的目光又打量起李得胜来,“你来‘落霜宫’不怕被别人知道吗?”

李得胜一怔,突然下跪,道:“小胜子家境贫寒,现在一家十五口人都受了萧老爷子的照顾之恩,奴才就算是为娘娘粉身碎骨,也要报答这份天大的恩情。”

原来如此,陌寒点点头,眼底寒光一闪而过,“我无须你粉身碎骨。”只不过,陌寒嘴角浮起冷笑,“你先下去吧。”

“是,小胜子告退。”李得胜躬身退下。

风悠悠吹过,冷宫内一片宁静。

陌寒又坐了下来,望着这横空蔽月的枝叶,目光幽然,带着三分的凛冽与七分的空洞,静静的望着枝叶出神,直到夕阳下沉,直到冷意侵身,陌寒细长的睫毛才动了动,也就在这时,她瞧见了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明黄身影。

陌寒眼中的凛冽更浓,漠然的望着这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朕,朕来,”明黄的身影开口,却声音僵硬,“你这里缺少什么吗?”

冷冷的望着皇帝,陌寒一手托着下巴,突然指着半空笑语,“能把这些横空越过的枝叶给剪了吗?”

皇帝一怔,辛涩的开口:“好。”话音未落,皇帝便拾起了院子里的小石子,一提力,将数十颗小石子齐打向了那些横越的枝叶,一时,枝叶如下雨般纷纷而落。

未央的目光自始自终都笑望着皇帝,直到枝叶不再从空中落下,她才站了起来,收拾起枝叶来。

“你在做什么?”皇帝僵着身子问。

“拾柴,快要冬天了,得晒些柴好过冬啊。”陌寒淡然的道。

“柴自然会有‘内务府’的人送来,怎会要你动手?”

陌寒拾柴的动作一滞,“我可不想被奴才强压着身子跪着接皇上所赐的柴。”

“谁敢这么对你?”皇帝面色一沉。

“谁又不敢呢?”陌寒抱起枝叶,侧身望着皇帝,眼底尽是笑意,像是在开着玩笑,笑容可掬。

“有人这么对你吗?”

“呵呵,你不知道吗?我常被狗咬,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陌寒继续拾着枝叶,拾好了一捆便放至一旁整齐的摊开。

皇帝目光复杂难辨,望着陌寒拾柴的身影出神,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大可以去别的妃子那里,然而,双腿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来到了这里,静静的望着不停拾着枝叶的陌寒,皇帝闭上了眼,转身出了‘落霜宫’,他不知道自己对她是如何想的,二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只是因为她的骄横与跋扈,却在听了苏朋的一席话后,心里对她竟起了一丝的怜惜,因此,他想与她重新开始,然而,她对他的不恭不敬却依旧惹怒了他,为此,他起了整整二天,好像自他遇上她,她每一次的狂傲,放肆,都能令他气上很多天,而接下来的事…想到这里,皇帝停止了走动,转身望着依旧在拾柴的美丽身影,是他欠了她,他无法给她一个说法,无法给她一个公正,什么都无法,或许也正因为这份‘无法’,使他出现在了这里。

一身骄傲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深明

直到所有掉落的枝叶都捡完,直到陌寒拿过扫把,将冷宫的院落清扫干净,她才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目光幽深的望着地面,良久,良久,才抬头,望着骄阳,没有枝叶盖住的天空,添了无数的暖意,只是这阳光,真是灼眼。

“苏陌寒。”

身后怒气腾腾的叫声使陌寒转过了头,一见是苏晴柔,陌寒嘴角浮起如花般的笑弧,“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苏晴柔面色苍白,恨恨的望着她。

陌寒点头,将扫把放置在一旁。

“那于凤是你让她进宫的吧?”苏晴柔表情青白杂半。

陌寒只是望着她。

“我在问你话呢。”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会害了我?”苏晴柔红了眼,那是因为屈辱,现在整个皇宫里都流传着她是妓女的女儿这些话。

陌寒侧望着苏晴柔脸上的那份柔弱与无助,漠然的一笑,望着天空,“在六年前,我的母亲就是因为这样的伤害而离开了人世,她过于高傲,所以无法忍受这一切,你比她坚强,面对这样的情景,也能忍辱偷生。”

“你?”苏晴柔面色一白,脸上的柔弱消失,只是怨恨的望着陌寒。

“男人都喜欢你这样,娇弱,纤细,仿佛一阵风吹过便能倒下。”陌寒静静地说着,突然一声轻笑,“但你我心知肚明,这不是真正的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陌寒望着她,“如果这样的消息传入了皇帝的耳里,你说,你皇后的位置还有望吗?”

“苏陌寒,你卑鄙。”苏晴柔扬起了手,欲打下,却被陌寒抓住。

“想打我?你配吗?”陌寒面犯寒意。

“你是我姐姐,你怎么这样对我?”二行清泪从苏晴柔的眼里滴落。

陌寒淡淡的一笑,“你哭什么呢?”

“你是我姐姐呀。”苏晴柔梗咽。

“一直这样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