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接下来,我说什么,做什么,你只要不动,不说就好,行吗?” 陌寒缓慢的眨了眨眼,声音轻柔。

没有人说话,整个‘落霜宫’静得连人的细微呼吸声都能听见。

应天宇几人早已赶至,却在见到陌寒的一瞬间,身子像是被定住了般。

“你想做什么?”皇帝手中的剑捏得更紧了。

“既要杀了我,又何必问我想做什么呢?反正不管做了什么,我都只会死,不是吗?” 陌寒一笑,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嘴角那美丽如雨后彩虹的笑弧,却没人见到她眼帘下那深不见底的悲哀,人死后,怨,恨,便都没了吧,人死后真的会到地狱吗?她不知道,可老人都说,人一死,生前的所有未完成的心愿都会在下一辈子里实现,可她怕,怕她若死了,她将什么也带不走,也会忘了现在的恨,不,她不想忘记这份恨,这恨,她要带走,她也势必带走,如果带走了恨,那么下一辈子,她将会恨着眼前的这个人,所以,她只想在死前,让自己不带走那个彩色的遗憾。

“腾答应你。”皇帝皱起了眉,然而,却不知为何,心中只觉沉闷,这份沉闷令他拿剑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陌寒笑了,突然,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拥抱住了这个明黄的身子,轻喃:“皇上,”

众人一愣,而苏明却懂了,他浑身无力的坐在地上,女儿眼底的一切思绪都入了他的眼,泪又落下,这样的陌寒令他想起了他的结发妻子,妻子走的那一夜,进了他的房,轻轻的拥住他,柔声道:“相公,我爱你,无论贫穷富贵,对你,我都会不离不弃,唯有——”妻子没再说下去,只是轻轻的用脸抚擦着他的胸膛,也就自那一夜之后,他再也听不见妻子温柔的声音和那一张纸的容颜。

皇帝身子一僵,眼底染上蕴色,却遵守的承诺,不动,不说。

“皇上,你是陌寒的梦,一个美丽的梦。”闭上了眼,陌寒享受着这个胸膛的温暖,她是第一次,靠在了这个梦里才会有的温暖里,“自你下了圣旨至苏家,陌寒便一直在想着你是怎样的一个人,人人都说你贤明,爱民,是个好皇帝,陌寒便觉得这世上也只有你配得上我。”

陌寒无邪的一笑,将明黄的身子抱得更紧了,“从那之后,你就会天天出现在陌寒的梦里,虽然看不清你的脸,但陌寒却不觉得再孤单,像每个少女一样,陌寒那时也常常做这样的梦。‘“皇上,你可知道,陌寒有多喜欢你,喜欢得心都疼,因为期盼你太久了,所以,在大婚的那一天,陌寒真恨不得马上拿下凤巾看一看你。” 陌寒眼底雾气加浓,却终是微皱秀眉,将水雾逼进了肚内,然而,突然涌上来的辛涩却让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落霜宫’里每个奴才,所有的人都看着陌寒与皇帝,静静的听着陌寒的诉说。

应天宇身旁的夏秋无声的哭着,主了的苦,她,只有她知道,应天宇面上一片复杂,而双眼,则是默然。

“可你拂袖而走了,你还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苏晴柔,娶我只是权宜之计。” 陌寒淡笑,尽管脸色苍白,但她依旧轻轻的微笑着,“我告诉自己,没关系,我能等的,谁让世上就只有我们大应朝的皇帝配得上我呢?”

皇帝的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什么,然而,只是如流星般一闪而逝,甚至连他自己都未察觉。

“一个月过去了,二个月过去了,我都见不着你,我还处处向宫女太监们打听,皇上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喜欢喝的茶是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那二个月,我一直以为等我摸熟了你的喜好,你就会喜欢我了,就在第三个月,你终于迈进了‘景仁宫’,我那时的开心呀,现在都能记得,欣喜若狂也不能形容呢,然而,你却告诉我,你要迎娶苏晴柔进宫,封为柔妃。” 陌寒静静的说着,像是在闲聊般,“我对自己说,没事的,皇上本来就有很多的妃子,再有个女人,很正常啊。”

陌寒将脸全部埋进了皇帝的胸膛,就这么静静的拥着,睡着,含糊不清的道:“一直以来,我都想这样靠着,我一直在想像这个胸膛会是什么样子的,呵呵,和我想的一样,宽阔而温暖。”

陌寒像是真的睡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皇帝低垂在腿侧的手一动,似想做什么,然而,却什么也没做。

“皇上,这是我的遗憾,没有抱过你,静静的靠在你的胸前,一直是我的遗憾,现在,这个遗憾没有了,呵呵~” 陌寒轻笑出声。

皇帝一怔。

终是,陌寒抬头,望着皇帝俊秀不凡的脸,纯净的眼中不再温柔如水,不再娇俏艳丽,而如一支冰箭般,射向了皇帝的灵魂深处。

冷冷的望着这张俊脸,恨与怨浮上了眼面,陌寒沉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这样是在博得你的同情,而让你不要杀我?”陌寒一笑,这笑,阳光而可爱,“清傲如我,有必要如此吗?应修立,我恨你,恨到下辈子只想单纯的恨你,我怕带着遗憾死去,老人都说,这辈子的遗憾会在下辈子完结,不,我不要,下辈子,我只想恨你,完完全全的恨你。”

陌寒眼中的恨,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下辈子,我只想眼你,完完全全的恨你’,没人想到,这恨,竟会如此强烈。

皇帝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陌寒眼中的他,让他…

“我想做的,想说的,都完了。” 陌寒视线定了在皇帝持刀的手上,脸上清傲依旧,再次望向皇帝,笑得灿烂:“比起赐白绫,喝毒酒,我更喜欢你杀了我。”这样,她对他的恨,呵呵,或者说,他欠了她一条命,那么下辈子,拿这把刀的人将会是她,是她杀他。

皇帝举起了持剑的手,望着陌寒清冷的目光,这剑却是无论如何也挥不下去。

也就在此时,一声怒喝传来:“皇兄,你在做什么?”

众人齐转头,却见应修立一身是伤,怒目望着皇帝,当见到皇帝面前的陌寒时,眼中闪过怜光。

“见过王爷。”众人下跪。

“都滚出去。”应修立朝臣子与奴才们大吼。

重臣与奴才都愣在当场,暗自奇怪,修立王爷不是心智还不到七岁吗?怎么这会儿…然而,没容他们多想,只因应修立出手突然伤了一旁的太监,怒吼:“都滚——。”

众人目光恐惧,然而,却都齐齐望向了皇帝,见皇帝点头,才连奔带爬的出了‘落霜宫’。

一时,宫内只剩下皇帝,陌寒,苏朋与应修立,以及躲在门后的应天宇几人。

第二十四章 真相大白

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应修立,眼中闪过的恨意更浓烈,XXX人,是她的耻辱,是她一辈子无法忘怀的恶梦,然而,对他的恨,却远不及对皇帝的怨。

“修立,你身上的伤?”皇帝皱起了眉头。

“你以为四大长老困得住我吗?”应修立冷声。

皇帝目光一凝,此时,应修立望向了陌寒,眼底复杂难辩,一时,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你该恨,该怨的人,是我。”应修立望着陌寒。

陌寒身子一僵。

“为什么不把你的委屈说出来?”应修立凝望着她,神色冷雅:“还是,你压根就不想说,只想把这一切的恨都加诸在皇上的身上,只因为你希望那天强要了你的人是他。”

陌寒身子一颤,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地面。

“我是你的耻辱,向来高傲的你无法接受你被我强暴的事实,所以,宁可将这件事尘,也要把这一切都怪罪到皇帝的身上,是吗?”应修立面色冷硬,直视着陌寒。

“修立,你在说什么?”强暴?什么强暴?皇帝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最为疼爱的弟弟。

门后,应天宇的身子微抖着,双手更是紧握成拳,脸色铁青,夏秋与双言更是捂住了即将要尖叫的小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躲在应天宇的身后。

“那天,也就是你在被下了药后的那天,我强暴了你的皇后。”应修立目光紧锁住陌寒低垂的双眸,望着她的越来越苍白的面色,静静的说着,那时的他,不知道她是皇后,他以为,她是晚上自己的女人,不,或许他知道,毕竟,她太美,宫女又怎会有这样美貌,这样的美,早已应该被人撷取了,然而,也正因为她的美丽,他将心底的警告给强硬的忽略了,那时的他,只想要她,摘下这朵高傲的空谷幽兰。

跌坐在地上的苏朋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修立王爷,十指泛白,全身都泛着冷意,一寸寸侵蚀进了他的心,他想站起来为女儿出这一口气,却全身无力,他的女儿从小傲骨,如此耻辱,她怎受得了?

时间在这一瞬似乎凝结成一片,没有说话,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陌寒的身上。

皇帝的双掌青筋束立,想起自己在那一天被拜蛊教的圣女把下药,到了御池…他做了什么?他——皇帝望向应修立,却在见到应修立望着陌寒虽冰冷却包含着怜爱的目光时,心中仿佛被烫伤了般,一时窒息万分,同时,怒火从全身蔓延,来得过于猛烈,几欲将他心神烧焚。

此时,陌寒抬起了头,然而,去并不是望向应修立,而是直视着皇帝惨白的脸,声音冷如冰,“你的皇后被人强暴了,你不做些什么吗?皇上?”

应修立与皇帝身子俱是一震。

“不杀了他吗?皇上?”

望进陌寒美丽却寒冷如铁的目光中,皇帝心中一痛,却别过了脸。

“还是,你想杀了我以盖住这样的丑闻?皇上。” 陌寒目光始终是清冷,只有躲在门外的应天宇,见到了陌寒微颤的指尖。

应修立薄唇紧抿如刃,突然抓过了陌寒的手,“你对我当真恨至此?”

仿如无视,陌寒只是望着皇帝的侧脸,对于应修立,她甚至连眼都未眨,突然,她轻笑出声,笑声悲凉,这就是皇帝的回答吗?

皇帝眼中的苦涩,修立他不仅是个王爷,更是暗门之主,朝廷要靠暗门的势力协助,他无法…陡的,皇帝挺硬了身子,他在想什么,他方才在想什么,他竟然生出了要杀自己亲弟弟的想法,皇帝的面色在此刻变得更加的苍白。

像是看出了皇帝的心思,应修立目光深邃,皇兄对陌寒也是有情的吧,只是他还不自知而已。

“皇兄。”应修立开口,“我要带陌寒离开皇宫。”

“不行。”想也未想,皇帝拒绝。

“你已经废了她,而且还想杀她,不是吗?”

“他是朕的皇后,以前是,现在是,死了,还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说这一翻话,然而,这话一出口,皇帝像是松了口气,尽管陌寒自方才开始一直冷视着的目光令他无法接过。

陌寒的视线终于停在了应修立的脸上,眼底厌恶,排斥,怨恨,无法一一道来,终是,别过了脸,眼前的这二个男人,是她要恨一辈子,怨一辈子的人,却在她的面前如此冷静的讨论她的去处,他们当她是什么?或者说,一直以来,她算什么?皇宫里一个美丽的摆物?

“出去,若不杀我了,你们便都出去。” 陌寒转过了身子,XXX有的人。

应修立与皇帝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眼着美丽的背影,神色复杂的走了现去。

“寒儿?”苏朋想说什么,然而,也只是颓废的站了起来,踉跄的紧随着皇帝的身后出了‘落霜宫’。

轻风掠过,轻抚着墙角的草儿。

门后的应天宇依旧站着,眼底掠过痛苦,痴痴的望着陌寒的背影,猛的,他的瞳孔一宿,只因那个美丽的背影竟然在微微的颤抖,她在哭,他看到了泪,晶莹的滴落,就在他一脚欲蹋出之时,身后的双言握住了他的手,朝他摇摇头。

第四卷 前传 第二十五章 春药

御书房。

‘啪…’一个巴掌挥向了应修立。

皇帝冷望着他,他是他向来疼爱的弟弟,是母后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小儿子,更是他从小呵护到大唯一的亲人。

“你对得起我吗?”皇帝的声音如冷霜降临。

“你真的在意陌寒吗?”应修立望着皇帝。

“就算不在意,她也是朕的皇后,不是你能为所欲为的女人。”想起陌寒那张绝色却强颜欢笑的脸,皇帝的心一痛。

“你今天本是要去杀她的,但最终没有杀她,为什么?”应修立目光冷清。

皇帝一怔,偏过了头,“不关你的事。”

“你心底明明愤怒得想杀人,为什么最终只是打了我一个巴掌?”

皇帝身子一僵,紧握双拳。

“我若退出暗门,你能把她给我吗?”应修立说得轻描淡写。

“你说什么?”皇帝向来沉稳的目光中出现了一缕无法置信。

“你是我的皇兄,知你莫若我,暗门一向是你最为忌讳的,如果能消灭它,你会毫不手软,只可惜朝廷还没有这样的势力,如果你能让我把陌寒带走,那我便把暗门的暗令交给你。”应修立说得认真。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可是我们祖辈建下的地下基业啊,你?”

“在我的眼中,它只是一堆垃圾,而我是管这堆垃圾的人。”

皇帝望着应修立,望了足有半柱香时间之久,“你爱上了她?”

“爱?”应修立眼中出现迷惑,“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如果你能让我带走她,我便能把‘暗门’送你。”

二人的目光交汇在空中,应修立嘴角慵懒的笑容依旧,只是多了抹执着,而皇帝的眼中,似在挣扎着什么,他想出口答应,然而那‘好’字到了喉内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是怎么了?

“你若有了暗令,天地之间尽在你的手掌里,你就会变成真正的至尊。”应修立淡淡的说着,像是在闲聊般,每一代皇帝,他们要的都是权,是至尊的感觉,他知道,皇兄亦如是,然而,面对皇帝眼底的挣扎,应修立的心一沉,什么时候开始,陌寒在皇兄的心里竟如此重要了,还是,自始自终,皇兄一直被陌寒吸引着。

望着皇帝的离去,苏晴柔从竹群旁走了出来,她听到了什么?这是真的吗?修立王爷强暴了苏陌寒?这个高傲的女人…

“娘娘,这会是真的吗?”跟在她身旁的小宫女捂着自己的小嘴,面色苍白的偷望着‘落霜宫’里的废后,那时,天地之间好安静啊,废后的话传得好远好远,小宫女吸了吸鼻子,只觉这废后好可怜哦,所有的人都在欺负她,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在冷宫里独自舔着伤口。

“这些话既是她自己说出来,哪还会有假?”苏晴柔冷冷的道,心底有丝快意,却不知为何亦沉闷不已,她记忆里那个高傲的女人,竟受了如此的耻辱却还是如此清傲,想到这里,苏晴柔突然轻笑出来。

“娘娘,您怎么了?”小宫女望着主子脸上的冷笑。

“没什么。”苏晴柔望着陌寒的背影,这真好,不是吗?她如此一个破败身子,皇帝将永远不会再去注意她,她将在这里孤独老死,想到这里,苏晴柔心底涌出快意。

“你这女人长得一副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模样,怎么笑得这么怪怪的?”一娇声从苏晴柔与小宫女的背后传来。

苏晴柔与小宫女一怔,瞬间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一身白衣,衣上沾染了许些泥汁的小姑娘便印入了她们的眼里。

“你是谁?”苏晴柔惊慌的后退了一步,骇望着眼前的女子。

“我叫朱苗苗,你又是谁?”朱苗苗双手插腰,野性十足的问。

一见对方只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野丫头,一旁的小宫女胆子瞬间大了起来,“大胆,见了柔妃娘娘怎么还不快行礼磕头。”

“磕头?我只磕天地父母。”朱苗苗翻翻白眼,便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站住,”一见朱苗苗要离开,小宫女拦住了她的去路,道:“你要走也得先向娘娘福礼啊,怎么这么不知规矩?”

“娘娘?她是皇帝的老婆吗?”朱苗苗奇怪的望了苏晴柔一眼,眼里不屑令苏晴柔气得脸色铁青。

“不错,娘娘是柔妃娘娘,以后是要封为皇后的人。”

“皇后?”朱苗苗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苏晴柔一眼,突然挥手笑道:“不可能,她当不上皇后的。”

“你说什么?”苏晴柔面色一沉。

“你没听到那个皇帝方才所说的话吗?”朱苗苗嘻嘻一笑:“他是朕的皇后,以前是,现在是,死了,还是。”

“那是自然了,废后总是当过皇后的,自然一直会是皇上的皇后了。”小宫女不解的道。

“你呆子啊,哪个皇帝会对一个废后说这么深情的话?”朱苗苗翻翻白眼,见苏晴柔怔立在那儿,耸耸肩,便一蹦一跳的走了,她可好不容易从树上下了来,又看到冷宫里的一切,这才知道,原来她的修立大哥看上了冷宫里那个可怜的女人,也难怪,废后这么漂亮,如果她是男人也会喜欢上的,哎,不过,她得先快点和修立大哥上床啊,阿爹给她的日子不多了,这样一想,朱苗苗忍不住拿出了怀中一颗乌黑七八的珠子,想起‘拜蛊教’教主,也就是她的阿爹说的一番话,“如果修立不肯就范,你就把这颗珠子炸了,只要是血性的东西,一闻这味,哼哼。”

“这是什么,阿爹?”

“这是阿爹最新研制的催情散,不过放心,只对男人有效。”

月光笼罩着天地,银泻流光。

“你是谁啊?”

夜晚的应修立正不满的踱着步,他怎么又被关在这间牢里了?更怪的是,一身的内力竟都提不起来,压根就出不了这个铁牢,而原本应该守在牢内的四长老因为受不了他的叫骂,已然匆匆守到了牢外,四面八方都是铁壁,任他如何喊,他们也是听不见,就在应修立烦闷之时,便见牢门被打开,他听见了四长老亲切的道:“门主夫人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当一个脏兮兮的白衣少女进了牢内后,那牢不可破的铁门便又被关上了。

“咦,修立大哥,你不认识我了?”朱苗苗进了牢内,见应修立打量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大量着一个陌生人。

“我认识你吗?”应修立看了朱苗苗一眼,便坐到了地上的毯子上,不理她。

“你当然认识我,我们平常的关系可好了。”朱苗苗也坐在了他的身边,道。

“但我不认识你。”

朱苗苗一愣,突然眉开眼笑,“我知道,定是他们给你解了毒,可又完全解不了,只解了一半的毒,所以,一到晚上你就变成这样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朱苗苗双眼一眯,“没关系,我知道就行了。”说完,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来。

“你在做什么?”应修立见朱苗苗脱衣服,不耐的道。

“和你上床啊,你既然不是白天的修立大哥,那一切都好说。”不到一会,朱苗苗便一丝不挂的立在了应修立面前,骄傲的道:“阿爹说,只要是男人看了我的身子,没有一个不会被我迷住的,怎样?”

应修立打量着她赤裸的身子半响,才摇摇头,“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了?”

“这里。”应修立指了指朱苗苗胸前的蓓蕾,“没有陌寒的大,还有它们,”应修立指指她的全身的肌肤,“没有陌寒的白,这腿也没有陌寒的长,腰也没有陌寒的细,屁屁也没有陌寒的圆,头发也没有陌寒的长和黑,鼻子也没有陌寒的翘…”

朱苗苗黑了一半的脸。

“总之,还是陌寒好。”应修立无邪的双眼一眨,下了这个结论。

“哼,那又怎样?你还不快脱衣服?”朱苗苗霸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