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快请夫人进来。”

“是。”

“主子,您没事吧?”想起方才佟皇后突然就冲过来打了主子一个巴掌煤烟子到此刻还心有余悸,但主子自从出了甘泉宫后却一声未吭,担心主子是在哭,燕子忙至面前,“主子,您…”然而,当燕子见到离根眼底的冰冷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离根轻抚被打肿的脸庞,皇后这一掌不轻,到现在半边脸还是火辣难忍,这种感觉,呵呵,让她想起了小时苟且而活的日子,有饭吃的是主子,没饭吃的是奴才,就算是一个陌路人,只要施舍了你一颗米粒,他也就是主子了,望向制热的阳光,离根自嘲的一笑,没有想到让她一直觉得贤淑的皇后竟也会动手打人?在宫里,皇后是有饭吃的,便是永远的主人,可皇后为什么要打她?她可以没有要皇后施舍她米粒,想起皇后所说的那句话‘不会是你,不可能是你,永远不会是你’,离根 的面色越发的沉。

“哟,这不是新封的荣嫔吗?这脸是怎么了?”以娇媚的声音传来,便见几名宫女拥着德妃朝这边而来。

离根与燕子赶忙行礼。

“免了吧,瞧这脸上,五个指印这么明显,是谁下得了手这个人是谁啊?”德妃啧啧几声,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

“娘娘若没别的事,妾身先告退了。”离根淡淡道,公里的消息向来传得快,看德妃这样,她直到皇后打她的事怕已传遍了整个皇宫。

“这么急着走做什么?皇后也真是的,你好歹是是太后身边出来的人,她这么做不是跟太后过不去吗?呵呵,妹妹啊,这口气你就咽得下吗?”

“娘娘这话什么意思?”

“这还用说吗?你可是有太后撑腰的。”

“娘娘若 没别的事,妾身先告退了。”离根轻福了福便离去,德妃是让她去太后面前告皇后的状,意思如此明显她又怎会不明,想起太后,离根心底不自觉的防备,她不喜欢被人利用,太后一心只为皇后,她只是一介奴才,不能反抗,可她也是个人,她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补缺皇上心底的漏洞。

“主子,奴婢觉得德妃娘娘说得对,怎么能平白便被皇后给欺负了去呢?”亦步亦趋更在离根身后的燕子怯怯的道,现在的荣嫔娘娘让她心底不禁有些胆怯,只觉沉下脸的主子,唔,有些可怕。

像是想了很久,离根才喃道:“真的要回到以前的日子吗?”为了一颗米粒儿相互争夺的日子,只不过现在的米粒是人,是皇帝,可她真不想再回到小时,在饥荒, 在百姓暴动之下,她时时要睁大着双眼看着哪里有剩饭、搜饭,之后抢夺,只为不想让自己和老乞丐饿死。

燕子满脸狐疑,娘娘在说什么呢?

陡然,一道声音在燕子身后响起,“奴婢坚果荣嫔娘娘?”

“双言姑姑?”燕子慌忙转头,当见到来人是,忙打了个欠。

“燕子,我已吩咐慈德宫的小膳房给奶奶姑娘做了早膳,你去拿来吧。”双言清冷的道。

燕子脸上一喜,忙嗯了一声便朝慈德宫跑去。

“姑姑,您怎么来了?”见到双言,离根微微一笑。

“直到公里的消息一向传得快,更何况皇后那里有奴婢的人。”双言一叹,心疼的望着离根红肿的半边脸,道:“先回宫,我给你冰敷下。”

离根点点头。

“娘娘…”双言刚要说什么,便被离根截断,“姑姑,在宫里,我一向视您为亲人,你若不嫌弃的话便叫我根儿吧。”

双言一怔,才道:“那怎么行,宫有宫规,乱不得。”

“姑姑,您那样叫我,我真的不习惯。”

“呵,那好吧,在没人时,我便叫你根儿,嗯?”

离根笑着点带你头。

“根儿啊,姑姑希望你不要变得和德妃他们一样,不要去和她们斗,犹其是皇后。”望着离根脸上的红肿已泛着淡淡血丝,显然皇后这一掌是下了重力的,双言心底担心离根心底会记恨皇后,因此…

“为什么?”

“听姑姑的话,你只有保持平常心,才能在宫里生存。”

“就算我不去斗,别人也会要来惹我啊。”

“根儿,在皇宫里,你永远也斗不赢,皇宫里的女人,去了的是年华老去的,来了的则是青春美貌的,就算现在能斗得赢,以后呢?当你年华老去之时,怎么跟这些青春美貌的妃子们斗?”

“可若斗赢了,至少那时我在皇宫里有地位,后半辈子衣食无缺了。”离根说的很平静。

“然后一人孤独终老吗?”

“孤独终老也比被人欺负好。”

双言一愣,离根眼底一闪而逝的不平不甘令她怔忡,半响后,双言才道:“姑姑之事不想你变成另外一个太后。”

离根先是愕然,后又微微一笑,“姑姑,放心吧,根儿不是##人,但若是有人要欺负根儿,根儿也只能自保。”她不想像仪嫔一样,死时孤独面对,她还有家人,她也只能反抗,离根深吸了口气,道:“况且,根儿能不能赢也不知道呢,这不也是太后所希望的吗?”

双言苦笑。

“姑姑,根儿没说错吧?”太后既把她推上了荣嫔的位置,不也是要让她走上荆棘之路吗?只有能走到皇上身边的人才是能陪伴皇上一生的人,“想知道皇上和那女人的故事吗?”沉吟了半响,双言蓦然问道。

离根微忡,重重点点点头,想,自从太后那出来后,她便一直想知道。

一盆紫兰盎然绽放与雕花宫窗前,微风吹过,满室飘香。

“这盆紫兰开得可是越发魅力了。”当今的早享福人古琴安笑着进入了甘泉宫内寝,身后,一名娇妍如花的女子亦笑着跟随。

佟皇后依然怔坐于紫兰花前,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琴安心下奇怪,与身旁的女子相互一望。

“佟儿,看看我带谁来了?”因她与佟皇后的姐姐张秀丽是好友,因此这几年来,她与佟皇儿业已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彼此之间在甘泉宫更无身份的约束直呼其名,琴安秀眉微皱,望向一旁的小薇,小薇则叹了口气,倒是琴安身旁的女子,面露担忧,走至佟皇后身旁,轻声唤道:“佟儿。”

佟皇后身子一僵,猛然转身,在见到来人时,神情带着不敢置信,好半响,双唇微颤轻启:“姐姐?”

女子眼眶聚满了泪水,点头,“佟儿,姐姐回来了。”

“真的是姐姐?”

“是我。”

佟皇后眨了眨眼,依旧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人,目光渐渐湿润,“姐姐,我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

“姐姐。”佟皇后猛然扑进了女子的怀里,哽咽不已。琴安开心的望着这一幕,她带来的女子正是她近十年未见的好友张秀丽,更是现在毗月国国王的王妃。

“好了,别哭了,姐妹相逢,应该笑才对。”安安笑道。

“是啊,我可好不容易才回来,你这一哭,可要让我肝肠寸断了。”秀丽擦去了眼泪,亦笑说道。

然而,佟皇后依旧埋在亲姐的怀里痛苦着,像是要把多年来的委屈一次性在姐姐怀里哭个够。

“怎么了,佟儿?”秀丽与琴安异口同声。

佟皇后摇摇头,只是哭。

“别哭了,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秀丽这么一说,佟皇后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更是掉个不停。

“佟儿?”妹妹如此哭,秀丽自是心疼万分。

“小薇,发生了什么事?”琴安只得问小薇,三天前皇后还是好好的,而且这三天她也未听到宫里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皇后如此伤心的。

小薇摇摇头,“奴婢不知。”

#的,佟皇后收住了泪水,在情人与好友面前,自是不隐瞒##而哭,再者,这二人…道:“太后在昨天让皇后封了一名荣嫔。”

秀丽皱眉,眼底是心疼,是不满,是责怪,复杂万变,她向来厌恶男人三妻四妾,当初妹妹指婚给当时还是须王爷的皇上是,她在父亲面前曾极力反对,但妹妹的心却早在皇上的身上生根,琴安则是诧异,这八年来,皇上封的嫔妃不下百人,皇后什么毒没说过,区区一名荣嫔皇后却怎么如此在意?

“佟儿,以前皇上封嫔妃时,你似乎并不在意啊?”琴安将心底疑问说出来。

望着好友的困惑与姐姐的心疼,佟皇后紧咬下唇,泣声道:“这名荣嫔,以前是奴洗宫的宫女。”

这话一出,秀丽与琴安僵在当场,宫女?这二字,将琴安与秀丽努力选择以往的记忆,以为已经不在意的记忆重新拉了回来。

空气寂静如死,只有那一盆紫兰随风轻轻翩舞。

宫女?那个曾视她为唯一亲人的女子便是宫女,因为这个宫女,先帝和当今的皇上针锋相对,最终,她心爱的人死去,她生不如死,她怨她,恨她,那样的强烈,甚至赶走了她,琴安眼底闪过痛苦,垂眸,因为那个宫女,她,秀丽,佟儿三人都在痛苦中过日子,但现在,她和秀丽重新的找到了幸福,可佟儿却,响起皇上对佟儿的冷漠,琴安只能沉默。

第五卷 第十章 对付

繁星初上,点点生辉。

离根落坐于宫廊内,遥望着天空,任夜的宁静将她包围,今夜皇上并未来她这里,而是去了贤妃处,心底有丝淡淡的失落,想起双言姑姑对她说的故事,心绪又是一阵翻腾,五官?这个名字她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主子,脸还疼吗?”燕子端着一碗莲子羹过来。

“好多了,夜很深了,你先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燕子将羹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便悄悄离去。

才二天而已,她的世界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离根闭目,静静感受着夜的沁凉,让纷乱的思绪清明,‘别忘了,你现在是皇上的认了’,太后所说的这一句话,像是一个烙印,总是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离根起身,静静地在小院中踱步,此刻她该做什么?昨夜皇上在这里过夜,今夜并未再来,也就是说,在皇帝的心中,她与所有的嫔妃一样,换言之,皇上怕已然忘了她,想起双言姑姑对自己的厚爱,离根暗附:她是太后亲封的荣嫔,太后是不会遗弃她的,自少在刚开始时,太后定会帮她一把,可是她又该如何吸引皇上的注意呢?

轻抚着受伤的侧脸,离根眼底逐渐深沉,现在,她已然知道皇后为什么突然打她了?想到这里,离根苦笑,以后,皇后对她怕不会像以前那般和平了。

三天后。

风和日丽。

“妾身见过太后。”贤妃缓缓至太后面前。

“起来吧,贤妃,几日不见,是越发美丽了?”陌寒望着贤妃如水般娇嫩的肌肤,淡淡道。

贤妃温柔一笑,“妾身若是有太后一半的美丽,就好了。”

“听说这几天皇上都夜宿在景妍宫,也难怪贤妃娘娘容光焕发了。”双言在一旁打趣。

“姑姑——”贤妃脸上有丝羞涩。

“荣嫔可好?”陌寒放下茶盏,突然问道。

贤妃一怔,原本开心的面容一僵,“荣嫔挺好的,妾身很照顾她。”

“是吗?真照顾她怎么不派个奴才过去服侍呢?听说荣嫔身边就只有一个丫头。”

“妾身原本是派了二个宫女过去的,但荣嫔说一个够了。”

“荣嫔是我身边过去的人,你可得照应着。”

“这是应当的。”

“那你要怎么应当的照应呢?”陌寒起身观赏着窗前的盆景紫竹。

“妾身会待荣嫔亲如姐妹,太后放心。”

“既是亲如姐妹,这一个月你上递给内务府的绿牌便只放荣嫔一人吧。”

贤妃微笑的面色一沉。

“怎么?不是说要待她亲如姐妹?这便不愿了?”陌寒眼底闪过讽笑。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觉得皇上爱宠幸哪宫嫔妃时皇上的事,妾身若勉强皇上,怕会惹皇上生气。”

“那你这是在拒绝我了?”

“妾身不敢。”

“不敢便照做吧。”

“是。”贤妃紧咬着下唇,指尖却已然气得发抖。

下午时分,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不一会狂风大起,飞沙走石,让人争不开眼。

“快,快把窗户,门斗给关紧了,你去把院中晒得衣裳给收回来,管家,相爷该下朝了,你把这伞给相爷送去吧,这鬼天气,说翻脸就翻脸,真是变化无常。”宰相府内,当今相爷的母亲乔氏一边对着奴仆指手画脚,一边对怔望着窗外出神的儿媳妇:“安安哪,这天有什么好看的。黒不拉漆的,快随我去厨房,我今天做了油炸小鱼,那可是你爱吃的。”

“姥姥,我要吃。”乔氏话音刚落,二个五六岁左右模样如出一辙的小男孩便跌撞得跑了进来,兴奋的朝乔氏扑过去。

“都有都有,怎么都不会忘了你们的份啊,走,姥姥带你们去吃。”意见二个可爱的孙子,乔氏笑得合不拢嘴,拉过孙子便朝厨房走去,边走边叫还在出神的儿媳,“安安,快些来,凉了就不好吃了。”

“娘亲,快点来哦。”小男孩异口同声。

望着婆婆和儿子远去的身影,安安微微一笑,她的婆婆永远是这么有活力,而二个可爱的儿子,想起儿子的调皮,安安暂时忘了忧愁,面露幸福。

“夫人,在笑什么?”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安安转身,便见到了夫君乔力彦,一诧,“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今天没什么事,王妃呢?”乔力彦左右看了看,并未见着妻子好友张秀丽,奇道。

“秀丽进宫陪皇后了,相公。”琴安欲言又止。

“怎么了?”大手托上妻子洁白的面颊,乔力彦眼底是满满的爱意。

想了想, 琴安还是问道:“皇上对那新封的荣嫔好吗?”

“荣嫔?你怎么突然关心起皇上的事来了?”

“没什么,对了,婆婆做了油炸小鱼,我们快去吃吧,凉了便不好吃了。”琴安垂眸,朝厨房走去,猛的,她的身子一僵,只因乔力彦在此刻说道:“皇上封了宫女为荣嫔,使你想起了先皇,是吗?”

见妻子变得僵硬的神情,乔力彦深叹,面露苦涩,“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无法忘记了他。”三天前,当妻子和毗月国的王妃从功利回来时,他便知道会如何,对于妻子心底的秘密,他全知道,皇上与先帝的事情,他亦知晓,只是他重来没说过而已。

“不是的。”

“若不是,为何这三天你时时恍惚?又突然间问起皇上对荣嫔的态度呢?”

“我,相公,我只是替,替皇后担忧而已。”

“是吗?那对你呢,真的一点影响也没有?”走近妻子,乔力彦低望着她,眼底有丝隐暗。

不敢与夫君的目光直视,琴安直觉想逃避,然后,乔力彦却抓住了她的双手,沉声道:“告诉我,在你的心底,最爱的人还是他吗?”

“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好还不够吗?”八年了,他一直冀望有一天妻子能告诉他,她爱他,然而他还是失望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怎样?你告诉我,那是怎样?”

“我,我想见荣嫔。”

“什么?”

“我想见荣嫔。”

“为什么?”

琴安心底隐隐愧疚,想起那个视她为亲人的女人,心微微揪着,她心在在哪,过得好吗?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担忧和愧疚中过日子,每当见到二个乖巧的儿子和深爱自己的丈夫,对她的思念更甚。

见妻子一直沉默不语,乔力彦轻轻拥住了她,“安安,别再想他了,你现在有我了,不是吗?”

“相公”琴安回拥住了丈夫,将脸深埋进夫君怀里,喃喃,“知道吗?在这世上,我最爱的人便是你了。”

“安安,你说什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乔力彦推开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