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只见两个年纪大些的侍人便上前来扶起了任倾情,几下子便扯下了男人身上单薄的衣服,露出了满是青紫的身子。

感觉自己身上未着寸缕,任倾情只觉羞耻之极,虽然这屋子里都男人,可自己这一身欢爱的痕迹却是无处可藏的暴露在众人的眼里,于是便努力地用双臂抱住身子,直想多掩盖一些。可耳边却传来一个侍人充满嘲讽的声音道:“哼,都这个时候了还羞什么,已经不是清白身子了,好在你死前也算是尝过了被女人宠的滋味,也不算冤枉。”

听了这话,任倾情紧闭双眼,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两行清泪顺着面颊小溪一样的流了下来。心里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了,可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却闪现着昨天晚上被叶青虹压在身下时的感觉,她那一双凤眼看着自己,眼底像是两处深潭,仿佛将人一下就吸了进去,一阵阵的快感夹杂着她重重的喘息,还有她迷乱时叫自己“小美人”的样子。一切的一切突然变得格外清楚。自己活了十八年,可是到临死的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唯一占据着他脑海的却全是她的影子。

这时,只见任倾情身边的侍人已经拿起来了家法,只见他向一边沾了点水,抬起木板,“啪”的一声便狠狠地打在了男人腰间的软肉上。只听任倾情闷哼一声,身子一震,可却没有倒下,原来后面早已经有两个侍人架住了他。紧接着,只听又一声响,那木板又结结实实地打了上去。

这叶家的家法是叶家上三代人创立的,家法有两种,一种是处置自己家的女儿的,而另一种就是这个专门用来处罚男眷的。这板子看上去虽不起眼,可却是极珍贵的木料做成的,沾上水以后,专门打男人的腰侧。这个地方本是人身极脆弱的部位,也最为敏感。这板子韧性十足,而且打上去之后不留伤痕,只见青紫。就算是将人打死了,也不过是看见腰侧的紫涨而已,是极为厉害的处罚。

任倾情的身子本来就单弱,何况昨天又经过了那么激烈的欢爱,所以这两下子上去便双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柳氏眯着眼睛打量着躺在地上娇柔美丽充满伤痕的身子,只见他腰间左右各两道深深的紫痕,足有一掌多宽,醒目地现在那白嫩的肌肤上,惊心动魄。这时,行刑的侍人已经拿来了冷水,直接泼在了任倾情的脸上。过了好一会儿,只见地上的男人才哼了一声,重新有了点气儿。

“主子,还要继续打下去吗?”那侍人小声问道,心里只觉得再打下去,眼前的男人恐怕马上就香消玉陨了。

柳氏掐着绢子上前两步站在任倾情身边,冷笑了一声道:“任公子,你还是快招了吧,再打下去,恐怕你就醒不过来了。”

任倾情已经痛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可听柳氏这么一问,却还是闭口不答。这将下毒的事是自己的生父张氏主使的,自己若是将他招供出来,这叶家定然不会放过他。事情现在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不如自己一个人应了下来,也算是提前尽了孝吧。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便一声不发,只是闭着眼等死。

柳氏见他仍没有开口的意思,心里不禁大怒,于是便喝道:“再打!连打边问,看他倒底招不招!”说着便一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来。

一边的侍人见主夫发了话,于是便将任倾情重新扶起来,将那板子又沾了水。可就在他正要打下去的时候,却只见外面一个小侍清脆的声音回道:“禀主夫,大小姐求见。”

众人听了不禁一愣,行刑的侍人手抬了起来却忘记了放下。这时,只见门帘子一挑,叶青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进来。

第七章 爱与救赎(下)

叶青虹快步走进屋里,昨天夜里的欢爱在她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一双凤眼在白天看上去格外俊美,她扫了一眼被人架住的任倾情,神色间却没有半点变化,径直走到柳氏的面前,行了个礼,痞子一样地笑道:“女儿给您请安了。”

柳氏万万想不到叶青虹居然在这个时候来向自己请安,可是他瞅了一眼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任倾情,心里便明白了几分,于是便也不看女儿,只是转身冷笑道:“为父我还当什么风把你个大小姐吹来了,原来是不放心你新娶的小侍,真让为父我寒心。”

叶青虹见柳氏拿腔做调的与自己说话,便知他不是真生气,于是便厚着脸皮上前搂住柳氏笑道:“您这说的哪里话,女儿一刻不看见您,这心里便觉得少点什么。”说到这儿又看了一眼一旁的任倾情,脸色一变冷漠地笑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为他跑腿?”

一边身子摇摇欲坠的任倾情见叶青虹突然走了进来,不太清楚的神志突然一震,眼睛不自觉地跟着那个人走,可见她进了房只冷冷看了自己一眼,便当做没自己这个人似的就转过头去,男人又只觉得心里翻江倒海地痛得难受。可却也只能强忍着,一双杏眼只是水汪汪地盯着这个强要了他身子的人,像是要在死前将她印在脑子里永远不忘记似的。可看了半天,却突然从她嘴里听到了这么句绝情的话,心里顿里万念惧灰,身子一软,便脱出了架住他的手,倒在了地上。

柳氏此时也不管伏在地上的男人,只管担忧地看着自己女儿的脸,渐渐地,面上的怒容便缓了缓,用绢子擦了擦女儿的额头担忧地道:“你身子可好些了?昨儿个晚上……没怎么样吧?”

“您放心,”叶青虹咧了咧嘴做了个鬼脸凑到生父耳边笑道:“温香软玉抱满怀,您说会怎么样呢?”

“去你的不正经。”柳氏听了忍不住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半笑不笑地道:“命都差点儿送了,这会儿还有心情笑。”

叶青虹却满不在乎,只是蹭着柳氏道:“哎呀,您身上的香味可真好闻,熏的是什么香?嗯?”说着便凑上去拱头拱脑的狠嗅一阵,直闹得柳氏又痒又躲,没一会儿便笑软了。只是拍着女儿笑骂道:“小不正经的,连你生父都要调笑。”可心里见女儿安全无恙,又这样孝顺倒是十分高兴。

叶青虹见父亲脸上怒色渐少了,于是便不再闹,只懒洋洋地道:“孩儿今天一早便带着楚侍卫出去闲逛,路上倒是听到一件好笑的事,想说给您听听。”

“哦?什么好笑的事?”柳氏被女儿闹的也忘记了是在审犯人,只抚着她黑亮的头发问道。

“听人说说任家的当家主夫张氏……”说到这儿,叶青虹满含嘲讽地看了地上的任倾情一眼,继续道:“这张氏嘛,居然怀孕了。”

“你说什么?!”听了这话,只见伏在地上的任倾情突然哑声问道,大大的眼睛盯着叶青虹,满的惊讶。

柳氏听了这话也难掩惊诧之色,任家的主夫他是认得的,算来年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已是近四十的人了,虽然长得年少些,可这个岁数又有了身孕真是一件奇事。他看了看女儿,却见她正半眯着眼盯着地上的叶倾情,目光犀利。只见她挑了挑嘴角道:“任公子,真是恭喜你了。我说你那个生父怎么舍得将你送来当夫侍,原来他早已知道自己身怀六甲,而且还是个女儿,所以你这个宝贝儿子想当然就不重要了。”

原来叶青虹昨天晚上回到书房并未马上休息,而是叫来了自己的贴身侍人楚寒雨,让她打探一下任当主夫最近的动向。虽然前些天她便收到了楚寒雨弄来的密报,知道张玉香让人买了剧毒的毒药,可当初却不并他要用来做什么。经过了昨天一晚,叶青虹早已经猜到了几分原因,这毒定然是任家的主夫张玉香让任倾情下的。不然谁还能说得动这样一个倔强的美人舍了清白的身子来做这种危险的事。

可这张玉香为什么要将自己心爱的儿子送来做这个呢?这咱杀害妻主的事不论成与不成都会让任倾情以后的日子变成地狱。听说任家子孙单薄,只有这一个儿子,疼爱得很,可这次做出的事儿却大非常理可以解释的。所以思考之下,叶青虹便派人去找叶家藏在任家的卧底问消息。

可是不想这线人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她大吃一惊,原来这张玉香其实并不是任倾情的生父,当前任连春在这张氏前面是娶过一个正夫的,可是却因为生任倾情的时候难产而死,所以任连春才又娶了张玉香。只是怕儿子想不开,没有告诉他罢了。这张氏却也是当他亲生的一般侍候了这么大。可是最近,突然这张氏的肚子开了窍,居然怀上了孩子,而且还是个女孩。

这栖凤国的男人,一旦怀了身孕便会在小腹上长出一块斑点来,如果怀的是女孩,这斑点便是红的,如果是男孩,便是黑的。可这斑点却必须是在怀孕三个月以后才能看出来。所以当叶家向任家提亲的时候,张氏并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直到亲事定了下来,他才查觉到。

开始时他本不愿意将任倾情嫁出去,毕竟抚养了这么多年,还是有感情的。可当他得知自己怀孕了之后,心里便起了变化。那任连春虽然面子上不敢拒绝叶家的亲事,可心里却十分心疼儿子,而且她心里只怕是还指望着将来在生意上沾点叶家的光,所以才答应嫁儿子的。张玉香因为自己多年没有孩子,所以开始把任倾情当成亲生的,当然将来也指着他给自己养老送终,可是现在他有了身孕,又是女儿,于是便对任家庞家的家产起了贪心,想着自己女儿毕竟年幼,留着这个任倾情,只怕女儿还未长大,叶家便会吞了任家的生意。不如让他去毒死叶青虹,不管成不成功,对自己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于是便买了毒药如此这般地劝了任倾情一通,便将他推到叶家送死了。

柳氏并任倾情等众人听了叶青虹这一番话,不由得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毒杀事件背后竟有这么曲折的一段事。

任倾情小脸纸一样苍白,嘴唇哆嗦着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这不可能!”可心里却将以前的一段段事慢慢地回想起来,原来那些有些想不通的事便渐渐找到了答案,可情感驱使他还是不愿相信,只是扒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柳氏听了这些话神色有些怔仲,可末了却仍挑眉道:“这任家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居然会闹出这种事。”说着又看向任倾情道:“虽说你是被人调唆的,可毒害妻主仍是重罪,现今既是这样,便不再要你的命。哼哼,真真可笑,你死命维护的人居然是一心要害死你,哎……”

叶青虹说完了这些内情便一直看着任倾情,见男人一开始还自己和自己争辩,可到后来却伏在地上哭个不住,心里便知道他现在也想明白了。听到柳氏说免了他死罪的话,心里便一松。可是却不由得暗叹道:谁说我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啊……

这时只听柳氏又道:“虽然死罪可免,不将你送官,可是活罪难逃,来人,将他拖进冷香苑,没有我的话不准出来,也不准人去探望!”

下面的一行侍人听了忙上前来将任倾情拖起来,可见他身上的衣服已经七七八八的穿不上去了,于是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正着急时,却见叶青虹从椅子上慢慢站起身,脱下了自己外面穿着的长衣,走到任倾情面前将男人一把裹了进去,冷冷地道:“念你昨天晚上侍候的还好,不再罚你,去罢!”说完,便转过身去再也不看他。

任倾情痴痴地望了叶青虹的背影一眼,便被几个侍人推推搡搡地弄了出去。一出房门,冷风吹来,他不由缩了缩身子,身上的衣服刚刚还留着那个人的体温,可现在被这冷风一吹,就连那点温暖也不见了。

这时,突然又听得屋内柳氏的声音道:“我的儿,真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为父马上就给你再找几个听话乖巧的小侍侍候你,肯定比这个男人强百倍。”叶青虹听了这话似轻笑了声,又说了些什么。可是没等任倾情听清,他便被人拖远了。冷风像刀子一样吹着他衣衫不整的身子,疼的厉害,可是这却远远比不上他心里因为刚刚柳氏那番话所产生的痛。

自己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想起那双幽深明亮的凤目,和哑声叫他“小美人”的那个人永远离开了自己的生命,任倾情终于再也忍不住身体和心灵上双重的打击,一歪身,便倒在了地上……

第八章 桃花太盛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是腊月,叶青虹娶亲的风波过去也将近一个月了,叶家上上下下都在为过年而忙碌着。柳氏更是忙的脱不开身,不但家里一应大小的事离不开他,而且各个府上来往的男眷们在最近也多了起来,迎来送往的更是缺不了他。虽然每天忙得饭也顾不得好生吃一口,可他这个当家主夫却仍对一件事仍耿耿于怀,那便是自己女儿叶青虹的婚事。

虽说已经娶了个任倾情,可经过那件事一闹,柳氏是怎么也不放心再让这小蹄子侍候虹儿了,于是便亲自挑选了四个模样齐整的小侍,对他们苦口夫心地进行了一番说教,然后便着人送到了叶青虹的房里。

这四个人都生得俏丽可人,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嫩的都能掐出水儿来。柳氏心里暗自高兴,满以为没几天,便有那么一两个能讨女儿欢心,再过几个月,没准就能传出他们有身子的喜讯。可是左等右等,足有那么半个多月,那几个小侍额头上却还顶着鲜艳的守宫砂。这下子柳氏可急了,忙将那四个人又找来,如此这般的教了一番,直说的这四人从夫主房里走出来后,个个还都羞得满脸通红。

可叶青虹这些日子过的倒是舒服的很,虽然没有美人儿相伴,可是由于现在处于休养阶段,叶家上下又拿她当宝贝一般,只差没供上去了,所以无论她想干什么都依着她,简直快活到天上去了。可快乐的日子里也不是没有烦心事儿,那柳氏自从知道女儿没有宠那几个小侍开始,便三天两头的着人送补药来,只当是她身子虚,经不起房事,没半个月,百年老参都吃了两根了。

开始时,叶青虹还不觉得怎么样,可后来这几天可真撑不住了,只觉得口干舌燥,眼冒金星,全身发热,连鼻子也和她过不去,早晨一起来便忽忽冒鼻血。对着镜子,叶青虹仰着头找了卷软纸,边擦边叹气,自己这个老爹呦,就不怕给女儿补得吐血而亡。其实她心里也知道,这事儿的主要原因就自己这几天都没碰男人,要是把那几个小侍抓上了床,肯定就没事儿了。

可是不知怎么的,自从碰了任倾情后,她就对身边这些个花枝招展的小侍失去了兴趣。虽然他们那个小模样也挺招人的,可比起任倾情却是差的远了。自己虽然色,可却不是急色鬼。上床这种事儿总要做的人眼里看着喜欢,玩起来才爽嘛。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叹了一口气,心想:也不知那个任大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就在他被送进冷香苑的第二天,自己就将他陪嫁过来的那几个小侍都送过去侍候,可冷香苑那个地方简陋得很,也不知道他受了这些委屈还撑不撑得住。

对着镜子擦净了脸上的血,叶青虹卷了一卷纸塞进了鼻孔,整了整衣服准备出去走走,可刚一转身,却正好和一个小侍撞在了一起,顿时,她只觉得一个温软柔腻的身子倒在了自己怀里,一股子艳香扑鼻而来,任她塞住了一个鼻孔,也被熏得呼吸一滞,于是一个忍不住便使劲打了个喷嚏。这个可好了,叶青虹只觉得嘴上一热,刚刚阻住的鼻孔因为这个喷嚏一下子又开始流起血来。

“哎呀,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快让我看看。”倒在叶青虹身上的小侍香云见此情形忙上前拿绢子替她擦血,香喷喷的身子顺势更紧贴了上去。

叶青虹一手捂着鼻子,一手连忙将那个纤弱的身子一把推开,气愤地道:“给我滚远点儿!”老天啊,他再过来自己还不一定要喷出多少血来。

香云被推的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心里不禁十分地委屈,自己不过是要给主子擦擦嘛,她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想自己被主夫送到叶主儿的房里也有个把月了,可她却从不正眼看自己。前些天,自己好不容易托人从外面买了些勾栏院里小倌们用的熏香来,趁人不知道便将几件好看的衣服偷偷熏了个遍,只等一有机会便穿出来讨叶主儿的欢心。可不想自己花了好几个月的月钱打扮着出来了,却是这个结果,于是心里一酸,便瘪着小嘴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叶青虹还没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最讨厌人哭,她自己也是个不爱哭的人,有伤心难过的事儿找别的法子发泄一通便完了,何况还可以做爱做的事,那可真是抒解压力的好办法。可穿越到栖凤国后才发现,这里的男人一天哭个两三回很正常。就连任倾情那样倔强清高的人儿,哭起来也是珍珠点点。

看着男人扭着身子小声抽泣,叶青虹只感觉他又可怜又可恨,这边自己的鼻血流个不停,他那边还在添乱,于是便烦躁地一挥手道:“这里不用你侍候,赶紧出去吧!”

香云听了这话心里更难过,这边心疼主子流了那么多血,想上前去侍候着,可主子却偏偏像赶苍蝇一样赶自己走。他想不出自己哪里比不上别人,就是那个任倾情,也不过是出身比自己金贵些,论起侍候女人,他还差的远呢,何况自己还是个清白身子。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不怕死地向前靠了靠道:“主子,您流了这么多血,还是让奴家……让奴家看看吧……”

叶青虹自顾自的擦着鼻血,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有些吃惊,心想:这奴才怎么赶都赶不走?于是便转头仔细地打量了他两眼。

虽然现在是寒冬腊月,可是这男人……穿的也太少了吧?!叶青虹只见他松松地系着一件桃红色的绸衫,领口快开到腰了,胸前的皮肤若隐若现,侧面也是高高的开岔,行走起来白嫩嫩的大腿隐约可见。在绸衫的外面倒是加穿了件外衣,可是却不穿没什么两样,那层薄纱除了能撩起女人的欲望以外,没有半点遮寒的作用。

看到这里,叶青虹才算明白了这香云的用意,心里不禁冷笑了两声。她知道凭着自己的身份,这内府的小侍们个个都想着有一天能爬上自己的床,像香云这样算是拔尖的,所以才被送来侍候自己,他家里人知道这个消息说不定有多高兴呢。可叶青虹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利用,像香云这样勾引她,就和变相给他们利益一样。

想到这儿,她不禁玩心又起,看着眼前的男人,半笑不笑地道:“你就这么想侍候我?”

“奴家……奴家……”香云见主子一双漂亮的凤目紧紧盯着自己,脸上不禁一热,心里也慌起来,于是便小声道:“奴家的身子早就是主子您的了……”

“是吗?”叶青虹挑了挑嘴角,突然上前一步拉过男人,伸手几把就将他身上的衣服剥了个干净,嘴上道:“这身子既然是我的,那以后在我面前就别穿衣服了!省了这些累赘我疼起你来也方便。”

香云哪里见过这等架势,惊慌失措下又不敢挣扎,就这么任叶青虹将自己剥得赤条条的。一时间只感觉一阵眩晕,再睁眼时,却见自己已经被主子压在了床上,而她那一双妖娆黑亮的凤目正盯着自己身子。

这是什么感觉?香云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心里麻痒痒的,像是舒服,可是又有点难受,于是便扭了扭身子又想往主子的身上贴,仿佛贴上去自己就能舒服了。

叶青虹见这男人赤条条雪白的身子扭动着的样子,心里不觉好笑,于是便一伸手捏住了他胸前的一点嫣红,看他有什么反应。

果然,只见香云“啊”的一声媚叫出声,身子也渐渐开始发抖。

叶青虹有点好玩的看着他,自己却并不动情,可心里却突然想起了任倾情那晚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形情,心里莫明的有些烦躁。于是便一翻身下了床,整了整衣服就大步地走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为何刚刚还和自己亲热的主子,下一刻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仔细想想自己刚刚也没犯错啊,难道是主子嫌他太淫荡?还是另有原因,思前想后,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爬在床上又哭了起来。

可哭泣中,却又听到走出大门的叶青虹用清悦冷漠的声音道:“来人啊,给我叫楚侍卫来,我有话问她。”

第九章 相亲大会(上)

楚寒雨是叶家生意大总管楚驭风的次女,自幼便由母亲送出去跟世外高人学武艺,十八岁才出师回到家里,却正赶上叶家长女叶青虹昏迷五年后醒过来的好日子。母亲和大姐多年来一直给叶家打理生意,可她刚从外面回来,对生意上的事毕竟生疏,所以便被母亲送进内府来,说是给叶青虹做侍卫。

说起来这楚寒雨和叶青虹是素不相识,可不知为什么两个人一见面却感觉熟悉的很,这几个月处下来,倒有点相识恨晚的架势。

最近奉了叶青虹的指派,楚寒雨一直在办和任家在生意上合作的事,前些天一直没空回叶府,这几天才得了些眉目,便听府里头传话过来,说是主子要见她,所以她便匆匆地赶了进来。

楚寒雨来到叶青虹书房的时候,只见自己这位主子正对着镜子擦鼻子,看见自己来了,头也不回地道:“寒雨坐吧。”说完仍自顾自的捣鼓着。

看着叶青虹将软纸塞进鼻孔里的怪样子,楚寒雨忍不住在一旁偷笑,可一抬头却见主子在镜子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于是便转过了头,可身子还是抖个不停。

“哼哼,”叶青虹冷笑了两声,一双凤眼在镜子里斜瞟着楚寒雨道:“很好笑?”

“咳……”楚寒雨止了笑清了清嗓子道:“回主子,任家的事有了消息,已经按您说的办妥了,任连春同意将和咱们合伙做绸缎生意,只是他们那边杂七杂八的条件比较多,主要的倒也没什么。”

“嗯……”叶青虹应了一声站起身,皱了眉在房里踱了两步,停下来道:“除了这些,任府里还有什么动静没有?”

“回主子,听说任家内府这几天正在做法事呢。”

“法事?”叶青虹挑了挑眉,奇怪地道:“最近是什么日子,要做法事?”

楚寒雨想了想道:“倒是没什么要做法事的日子,不过……咱们这里如果家里男人有了身子,而且子嗣上有些艰难的,倒是喜欢在这个时候做法事。”

“哦……原来如此。”叶青虹心里一下子明白了,看来任家是知道了张氏怀孕的消息,而又怕这个女儿保不住,所以才请人来做法事来消灾。

原来这栖凤国有个说法,如果一家子嗣上十分艰难,那么必然是中了什么诅咒,所以一旦这时候家里男人突然有了身子,便会请一群出家人来做法事,就是消灾免祸的意思。

叶青虹心里不由暗暗冷笑,这张氏果然是做贼心虚。想是任倾情嫁过来一个多月了,那张玉香也不见叶家传来死讯,心里难免惊疑不定。如果任倾情不去下毒,反倒将这事儿抖出来的话,那么他张氏肯定是没好果子吃。

可是另一方面,如果任倾情下了毒,但是没得手的话,那么他也不会放心。一个做夫侍的毒害妻主,定然不会有好下场,如果任倾情将他的幕后主使身份说出来,那么叶家也一定不会放过他。这些日子来,张玉香的日子想必是难过得很,所以这才请人做法事,也算是给自己个心理安慰。

楚寒雨见主子听了这些话便沉默不语,表情却极其阴冷,和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于是便道:“寒雨有一事不明,想请主子指教。”

“说吧。”叶青虹一撩衣服坐下来。

“那张氏派人毒害主子,按说咱们应该将去任家兴师问罪才对,最低也应该派个人去警戒他们一下,为什么主子您不但不这么做,反而要和任连春合伙做生意。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难道……”楚寒雨不禁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叶青虹道:“主子您已经另有对策了?”

叶青虹听了这番话,凤眼一斜笑道:“寒雨说说,这打击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楚寒雨想了想道:“杀了他?或是灭门,再或是……让他生不如死?”

“说的好!”叶青虹冷笑道:“对付一个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他生不如死,可这生不如死的最高境界,便是将他最希望达成的事化做泡影。”

只见她顿了顿道:“那张氏最大的心愿就是要亲生女儿继承任家的家业,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提前将任家所有的生意都拿过来,让他的希望彻底落空。哼!想取我的性命……张玉香啊张玉香,这如意算盘打得可不够精明……”

“主子真是好计谋!”楚寒雨尽管觉得身上被她说的一阵阵发冷,可心里却对叶青虹佩服之极。

“哼!少拍马屁。”叶青虹又恢复了她痞子一样的笑容道:“正经事说完了,说点别的事儿吧。听说最近楚总管给你娶了几位夫侍,可是当真?”

“主子别说笑了,您自己房里还不是一样养着几个绝色的?”楚寒雨见叶青虹满脸垂涎,不由得嘲笑道。

“哼!那几个庸脂俗粉……”叶青虹不屑地冷哼道。

“哦,明白了,”楚寒雨捉狭地道:“怪不得主子这几天鼻子流血,原来是没了看得上眼的男人帮你泄火,这就难怪了,虽说家里的鲜花个个都香,可哪里比得上那勾栏院里的小倌儿风骚惹火?主子,不如什么时候您去那里试试吧,保管您身子爽个透……”

“真的?”叶青虹挑眉道:“太好了,早就想去试试了,寒雨可要说话算话。”

“主子放心,”楚寒雨笑嘻嘻地道:“只要主夫大人不知道就成。”

听了这话,叶青虹不由暗自苦笑,自己的这个生父可是个手眼通天的男人,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去逛窑子,还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不过又一想,自己这天天流鼻血也不是个事儿,管他怎么样呢,反正也不会杀了自己。

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得外面一阵环佩叮当,紧接着只见门帘一挑,一个俏丽的男人走了进来,正是柳氏身边的贴身小侍流月,只见他对叶青虹娇俏地施了个礼道:“大小姐,宰相大人和大公子今儿个回府来了,现正和亲戚们在正房里坐着,主夫请您过去见客呢。”

叶青虹听了流月的话不由问道:“和亲戚们在正房里??除了宰相大人外,还有什么亲戚?”

男人见她这么问,只是娇柔地轻笑道:“主子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问流月做什么?”说完便将那柔软的身子一扭,挑帘子出去了。

这边楚寒雨看着叶青虹有些木然的样子,不由忍着笑道:“快去吧,这逛窑子的事可以以后再说,主夫大人办的相亲大会可是不由你不去。”说完,不管叶青虹愿不愿意,便将她推了出去。

第十章 相亲大会(下)

叶青虹来到柳氏的正房外时,只听得里面说说笑笑,热闹得很。一旁的小侍忙打起帘子,一股香腻的暖气顿时扑面而来。

进了房,叶青虹便忙向柳氏请安,礼毕后,便打量起这屋子里的人。

只见正面的榻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柳氏,另一个虽没见过,叶青虹却见着面熟,想必就是自己的哥哥叶青云。

再往下就是两排垫着锦垫的椅子,左手边花花绿绿的坐着好几个男人,见她进来了一个个都拿着绢子半掩着脸,边看她边互相笑着窃窃私语,一个个扭手扭脚的也不知是真害羞,还是装出来的,倒是闷骚得很。

叶青虹转过头,只见右手上坐着一个女子,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容貌儒雅俊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简单素雅,从骨子里透着一股玉树临风的劲儿。见此情形,叶青虹便知她定然就是当朝宰相燕飞霜。可正在她要上去行礼拜见的时候,突然只觉得一个香喷喷的男人一下子就扑到自己怀里,抱着大哭起来。

叶青虹被男人抱的有些不知所措,低头一看,正是自己的哥哥叶青云,只听他一边呜呜地哭,一边喃喃地说些什么“可醒过来了”“叶家家业有望了”之类的话,说着又抬头捧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仿佛生怕她一下子化成灰不见了。

被男人看得有些尴尬,叶青虹呵呵干笑了两声道:“大哥最近可好啊?”

叶青云听她这么问自己,刚刚激动的情绪平复了些,一时间倒有些不好意思,便放开了妹妹,白嫩嫩的小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低头红了脸道:“我有什么不好的……”

叶青虹这才低头瞅了一眼他的肚子,只见那个宽松的衣服下面略微鼓起,按着她以前世界的算法,怎么也有五六个月身孕的样子。她可是头一次看见男人挺着个肚子怀孩子,虽然感觉新鲜,但又实在不好意思多看,于是便只得又干咳了一声道:“恭喜大哥了。”

叶青云听了这话笑眯眯地转过头去向自己的妻主道:“飞霜,这就是我一直昏迷不醒的妹妹,老天有眼,可算让她醒过来了。”又回头向叶青虹道:“快来拜见宰相大人。”

叶青虹早就想结识一下这个燕飞霜,于是听哥哥这么一说,忙上前施礼拜见。这燕飞霜倒也很是随和,一点儿官架子也没有,忙起身相扶,嘴里只道:“咱们是自家人,快不必拘礼。”

叶青虹借着她扶着的劲便站起身来,一抬头,和燕飞霜的眼睛对了个正着,只见那双点漆一般黝黑的眸子里正闪过一丝狡黠,恰好被她捉了个正着。见叶青虹看见了自己的眼神,燕飞霜便挑了挑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色。

叶青虹前世的时候,虽然没有在官场上混,可是她的老爹可是做了一辈子的官,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她小时都当童话听,所以现在见燕飞霜这副架势,便认真地回了她一个阴险已极的笑,于是,两个狡诈的女人便同时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

一旁的柳氏虽看不懂原由,可却也知她们两个人互相印象不错,于是忙张罗着让二人都坐下来。

这时只听柳氏又道:“今年真是个好年头,不但虹儿醒了过来,就连云儿也终于有喜了,看来咱们叶家将来必定是家业兴旺了。”

众人听了忙都应是,可叶青云却道:“今年这好事儿虽然多,可是却还有件事不尽人意。”

“哎……”听了这话柳氏不由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要是虹儿能多娶几个夫侍,再给我生几个孙女,这才算十全十美。”说着便瞟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旁边那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在吃吃娇笑的男人们。

叶青虹打这两个男人一开始说话开始,便知道他们在想法子编排自己呢,现今听了这话便只能以干笑做答。

这时,只听身边的燕飞霜向柳氏道:“青云就知道您老放心不下这件事,所以早早地就替青虹妹妹相见了几个好人家的男孩儿,又逼着我连表弟都叫了出来。”说着,便指着对面坐着的一个穿艳紫色衣服的男人道:“这位就是我姨母的儿子,我的表弟。”

叶青虹抬头看了看这位宰相大人的表弟,只见他一副玲珑娇媚的身子,水蛇一般裹在大紫色的软缎袍子里,正站起身子向柳氏行礼呢。那一身软缎可真是软啊,都随着动作贴在了他身上,隐隐显出一双匀称修长大腿的轮廓。

“奴家沈牡丹,拜见主夫公公。”男人柔软的身子像杨柳一样弯着,给柳氏行了个礼。

“嗯……这孩子模样倒真是齐整”柳氏上下打量了男人两眼道:“走近点儿让我看看。”

叶青虹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柳氏,心里的惊讶无法言表。她知道柳氏这样的当家主夫一般是看不上这种狐媚子的男人,更不会想让他做自己女儿的夫侍。可现在看柳氏这个态度,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个沈牡丹,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不成?

这时只见柳氏已经拉着男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只差没把他衣服当场扒了看,而且还边看边点头道:“好,真是个好孩子,真招人疼,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忍不住要多看两眼。”说着这话的时候,还瞅了瞅叶青虹,那表情像是在说:叫你不动心,给你弄个狐狸精,看你还忍不忍得住。

叶青虹见了柳氏这副表情却只有苦笑的份儿,可一转眼却看到另外几个男人仍坐在对面,那表情看上去就像让人抛弃了的小狗,个个皱着小脸,见主夫夸沈牡丹,他们只差没哭出来了。可转眼间却见叶青虹一双凤眼透着蛮不在乎的劲儿瞅过来,男人们又不禁都拿腔做调地挺直了身子,一个个装出一副娴静样子来。

见此情形,叶青虹突然计上心来,于是便向柳氏笑道:“您的眼光当然没的说,可是这样一味的夸沈公子,倒是冷落了这些公子们,怕是不好吧?”言下之意就是,您别给我推荐他了,那儿还有好几个在看着你呢,选哪个都要得罪大多数,还是算了吧。

可柳氏听了这话却笑了,一个劲儿地道:“哎呀,还是虹儿想的周到,这些个公子确实个个招人疼,依我看啊,不如就都留下吧,一来他们互相之间好做个伴,二来呢,他们轮流陪陪虹儿,我也好快点抱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