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就是如此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懂。

只是,司马相思的死,她难以释怀。

她,可以不再怨么?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股酸楚如水涌过心房,相思松开红缎,放开紫色衣襟,抑着眼中的涩意,走向主座。

“砰”,水空明倒落在了地面。

“空明。”端木雨慌乱的站起来,意欲奔去相扶。

“回来。今日谁敢去扶,我即刻将人丢出花岛,永世禁足。”相思重重的一顿足:“八年前,七岁的司马相思,以无半丝玄力之身,既能承受得住众多的欺凌,又承受得住天阶的威压,他若是连这点都受不住,不配为人父。

“卟咯”,靴子落地,在寂静的厅中,显得尖锐而刺耳。

“咚——”一颗颗心脏,随着那声音,剧烈的一跳,一片惊鼓之音顿起。

脸色一白,端木雨颓然坐回,手心轻颤不已。

“来人,即刻清点厅中所有桌椅茶具的损毁数目,列好清单,让圣殿殿主立即赔偿所有损失。”闪身坐回主座,相思扫过厅中,小脸冷冰冰的:“可有人有异议?”

“没有!”满厅中的人,悄悄抬眸瞧了一眼,立即附议,连见着自己撞倒桌椅的鬼脸、慕景、知秋、红连城俱都摄于淫威,连站出来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负责内院端茶侍水的负责人,立即一挥手,带着众人开始清点。

而在短短的时间内,水空明艰难的坐起,硬撑着站起了身子。

“没有异议就好,”闲闲的再斜视了一眼全场,相思还是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桌子一万,椅子一张五千,茶盘一只一万五千,茶盏二万,茶壶八千,茶炉五千,茶叶一罐五十万,水一壶一百万,以此价目,全以紫晶币算。”

“嘶——”正清点数目的一群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蓝天、来如意瞅了瞅,又笑笑的垂眼。

端木晴等人则是瞪直了眼。

“小千雪,太贵了,都涨了几十倍。”老夫人摇头:“按原价便可。”

“在我的地盘上,由我说了算。”酷酷的一扬眉,相思的表情绝对可说是猖狂:“如果他身上没有,那就将人绑起来,我下午去西大陆一趟,让圣殿一手交晶币一手换人。”

“如果还没有,”鼻子中冷哼一声:“那就脱光了衣服中,去大陆的各大城中,挂在城中最繁华的地方展示一刻钟,谁看一眼,收十晶币,明天下午之前,我自信可带着人在满大陆转一个来回。”

“咝——”一群人浑身一颤,俱是齐齐的抽了一口气。

好狠。

一双双眸子中,满满的是惊骇。

哼哼,不吓死人,她将名字倒过写。

眼瞅着众人的表情,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的相思,暗自偷笑着,瞅瞅一端的人又瞅瞅一脸紧张的自个母亲,不吭声了。

一干人心中一紧,立即默然无声。

“母亲,记得在我走后去救一下我那位父亲,否则,出了意外,我可是不承认的。”瞅了几个来回,笑咪咪的来了一句:“我累了,回去睡觉。还有,给父亲治伤归一码事,那赔偿是另一码字。紫晶币一个也不能少。”

丢下一句,大大方方的一拍屁股,相思往麒麟泪中一闪,没了影子。

凰遨玄武 第五章

听到了听到了,孩子叫了他‘父亲’。

他的骨肉,终于愿承认他了。

心中顿然一喜,一身青肿的水空明,眼中神彩四溢,亮似星辰,却亦是在那人影消失的瞬间,身子又一软,栽向了地面。

叫父亲了,竟然承认了那人的身份。

慕景、鬼脸、知秋、红连城眼一红,嫉妒得心中发酸。

有亲父,他要靠边儿站了。

太不爽了。

君临金色瞳孔中闪着不乐。

受了一顿,也算苦尽甘来。

水寒低眸,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悲。

刀子口豆腐心的小丫头。

蓝天嗔怪的摇摇头,仍然与来如意雷打不动的饮茶。

纵是有怨,还是念着那一份血脉浓情。

小少爷还是不改赤子之心。

站在大门边的慕慧,双眸含喜,笑容轻轻。

宝贝儿放下执念了?

“空明——”心中才刚泛起惊喜的涟漪,一抬眸,看到那栽下的人,端木雨一声急唤,拔身飞出。

亦是在端木雨飞出的瞬间,相思落回了空间断层中。

“小风风,一会儿给拉回那大门前穿淡淡青色衣服的人。”调出泪镜,相思一边飞往大门处,一边嘱咐最为尽职的小随风。

麒麟泪一动即动。

“没问题。”才刚应下,随风意念便漫至了外界。

淡淡青色一隐,奉令守护大门处的慕慧在无声无息中没了踪迹。

这是?

头中“嗡”的一声后,被扔入空间中的慕慧霍然睁眼,一片震惊。

而亦是在同一刻间,端木雨蹿起的白影似一抹轻风,只一晃便到了水空明身前。

“空明,撑着些,一会就不痛了。”伸臂一捞,端木雨抱起即将滑落地面的人拥在怀中,眼中呈出痛意。

“小雨,我们的女儿叫我‘父亲’啦。”微微一动,水空明睁开了被揍得青紫的眼皮,肿肿的嘴角,扯出一抹喜悦的笑。

这样子,真的是父母都认不出来。

会有今天此般事,皆因她起。

她愧对族人愧对自己的男人更愧对自己的骨肉。

“嗯。”苦涩满心,端木雨细细的应了,挥手洒出了五六只瓶子,让一大片的蓝雾将两人包裹着。

老夫人等人只是静静的瞧着。

那丫的可是老娘真正的意中人?

相思看得皱起了眉。

这是哪里?

小少爷在这里?

“小少爷,这是哪里?”愣怔了好一会儿,慕慧呢喃着,整个人都似在梦中一般,精神有些恍惚。

“慧姨,这是我的家。”跨两步,相思拉起那无比熟悉的人的手:“以后有空,我再陪你四处转转,现在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请教一下。我们就坐在这里说。”

拉着人,只几步便掠到一边砌花圃的边缘,又一起就地坐下。

一坐下,相思却并没有直接问,而是透过泪镜,打量着被自己小揍了一顿的四人,面色并不太善。

慕慧的心一紧,突然一片紧张。

“小少爷,有什么事,你尽管问,但凡慕慧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心中忐忑不止,慕慧打破沉默。

“慧姨,我想知道,当年的情况那一天的情况,”早等着那一句的相思,立即收回看泪镜的双目,直视上身边那眼中有惶色人的眼:“不管当时发生何事,竟有六人在场,不可能没有一个是清醒的,以至于出了何事都不知道,更不可能连自己有没有与我母亲有肌肤之亲都不知道。”

当年?

当时?

“小少爷,”身子一抖,慕慧低眸了一下,又幽幽的抬起了眼:“小少爷都接受了所有的人作父亲,又何苦再问。”

接受,她有吗?

“慧姨,我何时说过,我接受了他们当父亲?”相思突的一笑:“我只说,让他们等着,再看我的心情如何。”

呃?

有异?

“那不就等于接受?”微微怔了怔,慕慧奇怪的瞅着自个看护了多年的小主子:“你都说要排名了,还有假不成?”

可能么?

就算那五人再优秀,在没弄明白事实前,她会真的承认么?她好似还没糊涂到那一步吧?

而且,她又不是想父亲想疯了,随便抓几个就当爹。

“慕姨,你知道的,”相思还是闲闲的表情:“我的心情,百年之内不可能好,而且,再没弄清事实前,我还不至于随手就给自己找一大堆的爹,让我自己为难。”

“小少爷,你是说,你并没有承认那五位?”慕慧真的有些吃不住了。

抢着当她的便宜爹,应得越早,下场越惨,那是不变的事实。

“想抢着当我父亲,那有那么好说的事,”冷冷的眸子,扫了一下外面,相思的面容闪过寒凉之色:“让他们先得瑟一下,等我弄清了前因后果,再慢慢算帐。”

原来如此。

那就好。

“小少爷,如果你真想知道,慕慧绝对不会说半丝不符实之话。”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喜悦,慕慧慎重的不见一丝玩笑。

“彗姨,我想听实话。”相思亦是无比认真:“哪怕实情让我无法接受,却远远胜过见那一堆人当时争先恐后乱认骨血的场面。我的气量有时很小,绝对容不得一丝欺骗,眼睛中更揉不得半粒沙子。”

这才是她的小少爷。

“小少爷,可听闻大陆约在数千年前,有一位炼器师制成了一件风狼羽铠?”慕慧欣慰的笑了笑,却丢出一件与正事相差十万八里的事。

风狼羽铠,翡翠说过的那件么?

“知道。”虽不明所以,相思还是据实以说:“约六千年前,听说是近几万年以来的第一件羽铠,一成功便是圣器品阶。”

“对。”慕慧点头:“一切以此为始,小少爷可要耐心些哦。”

“放心,”相思骄傲了一把:“我什么都不好,就耐心最耐好,慧姨慢慢说,我洗耳恭听,不到一定时候,绝对不出言打挠。”

“好,那我可以开始了。”慕慧深呼吸了一下。

“等一下,”相思眉一拧,立即叫停:“等我先让银瞳、黑曜让外面的人候着,听完了故事,我再出去收拾。”

慕慧无声的点头。

“银瞳、黑曜,一会儿让外面的人全部留下,”相思立即传音:“就说,一会儿我有事要宣布。”

可有事?

“是。”麒麟泪外,突听到声音的银瞳、黑曜心中迟疑了一下,却是没有半丝疑问的应命。

而端木雨洒出的药雾,已经稀薄,隐隐的露出了里面的人影。

不过,却只在药效淡化时,端木雨再次丢出一把药,又一次将人给裹了起来。

满厅的人,无声的等着。

“慧姨,可以了,你说吧。”传好音,又看了外面一眼,相思正经八百的坐好,准备好听那有可能是一千零一夜似的故事。

“嗯。”慕慧笑瞅了一下那无比正经的小主子一眼:“说来有些长。昔年那风狼羽铠出世后,曾轰动一时,不过,据所有资料显示,那铠甲并没有流落到任何人手中,一直保存在那位炼器师那里。”

“在名动一时之后,那位炼器师无故消失,在经过无数人的追查后,最可信的一份资料是说那人进入了西大陆的毒涎沼泽中隐世。数千年来,大陆亦有无数强者进入沼泽寻访,都空手而回。”

“二十年前,沼泽中突的传出异象,有宝光映天,得悉情况的大陆探险者再次峰拥进入毒涎地域中,包括当是正在西大陆云游的小姐,本着去开开眼界的心思,小姐带着守护在身边一行人踏入了有死亡之称的沼泽中。”

“那一次,亲眼见证了无数人被毒死在死亡之地中,小姐不敢深入,退出了探险之行。不过,同样的,所有人都没有寻得任何值钱之物,之后,又一次不了了之。而十七年前,小姐一时闲着无事,突发奇想,又一次起程去沼泽。”

正点儿来了。

相思一绷背皮,全神贯注以待。

“这一次随行的,有从花岛奉令看望小姐的慕景。”慕慧继下;“赶到西大陆时,不知是巧合还是小姐在我们十位守护人不知的情况下,秘密联络了朋友,总之,在进入毒涎前的最后一城中,便遇着了早与小姐相识的鬼脸,司马秩、知秋校长、因家事一直在外流浪的红连城少爷,还有外人不知,唯有小姐知道其身份的水殿主。”

“一行约有五十来人的组合,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沼泽,因为有水殿主在,因而在来回的寻宝中一晃就耗去了近五个月的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内围险境,在查探得情况后,一行人决定退出。但是,就在这时,意外顿生。”

意外?

相思心一揪,莫明的开始狂跳。

“在决意撤离时,无意之中,修为最高的水殿主发现了一处秘洞。”打量了一眼不动不摇,不言不语的人一眼,慕慧换了一口:“一行人赶到洞口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与腐蚀味并存的一种自然的气味,一直对药草有兴趣的小姐二话没说,欣喜的一头就撞了进去。”

香与腐蚀混合自然气味?

“慧姨,莫不是毒中之王——绝子散?”脑中灵光一闪,相思猛的一个激灵,失口就嘣了一句出来。

绝子散,传闻中的毒药之王,其成型与轮回果相似,不过,轮回是七百年,绝子散是五百年,所以,一个是良药,一个毒药。

它的外形,是一株小草形,高约半丈,交错生五叶,叶子颜色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那代表色的金、绿、蓝、红、黄五种,五百年时结一次果子,果实成簇,为黑色,个小如黄豆,一株只开一簇,一簇十五实。

绝子散并不是真正的有剧毒,而是它的功效与众不同,它的果子,女子服一粒,绝孕,男子食一粒,绝精,令男女绝后,才名唤“绝子”。

同时,将果实与叶枝入药,可当毒药的催化剂与药引,其毒性可一步提升十倍以上,而它的花,是绝顶的媚药,男女通用。

绝子散的气息,便是似处子体香与腐味并存的混合双味。

我的妈。

这事大了。

一大堆的人,如果真的全中媚药,谁知道谁是?

司马相思的老爹,究竟是谁,有待论证。

曾在药书上见识过那传闻的药草,相思惊得顿时面无人色。

小少爷知道?

是呢,最好的药剂宗师,怎么可能不知?

“确就是那绝子散,不过,当时除了小姐,其他人并不知。”慕慧愣了一下,又恍然明白过来:“当时见小姐一头扎了进去,所有人都跟着撞了进去。”

“那秘洞极长,行到一小半时,又多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当时跟随着的数十随从都相继出现了不适,更有人无故晕迷,我与慕景、司马秩三位天阶都在其列。为了几十人的性命,水殿主让随从们退出洞外等候,我与慕景不放心小姐,硬撑着跟着,司马秩不肯放过宝物,也强撑着跟了进去。”

“强行到达近洞端时,我远远的看见了一片隐在一面石劈中的光泽,还有二株长在壁顶上的小草。但是,却只在那一刻,我清楚的看见行在水殿主身侧的小姐挥了挥手,阴即鬼脸、红连城、慕景、司马秩突然的晕了过去,而我亦紧随几人之后也陷入晕迷之中。”

老娘下毒?

相思猛的一震,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眸子。

而在此刻,麒麟泪外,大厅中的药雾又一次淡化得归入了虚无,露出了水空明与端木雨的身形。

经过医治,水空明身上的浮肿已无,唯有下巴下,还留有一小块约有半个鸡蛋大的二块青印。

“即然没事儿,就散了,晚上再吃团圆饭。”老夫人扫过一眼后,终于发话:“请两位城主、五位长老移驾随我兄弟前往主院稍歇,雨儿领着你的两位夫君归你的院子,其他几位,就暂时归原处居住,迟些再划居地。”

“等一等,”银瞳等老夫人最后一字才出口,其他还没反应时,立即出声:“我家小主人刚有令传来,请大厅中的各位稍候,一会儿有要事公布。”

?!

满厅中的人,突的一惊,脑中闪过无数问号。

有事?

老夫人微微一挑眉,心中诧异无比。

慕惊等几人猛的一惊。

端木雨亦是不明的颦了颦眉,只略一迟疑后,立即扶着水空明去原位坐了,自己又回了主座。

小少爷的表情,还真是可爱。

跟她当时心中的震惊一样。

“当时,我几乎是不敢相信,怀疑我的眼睛看错了,现在,我相信,小姐当时是做了手脚。”笑笑了看了一眼身侧小主子的面,慕慧心情有些爽:“小姐当时应该是料到了后果,才将其他人给迷晕。”

“待不知过了多久后,我慢慢清醒,发现,整个洞中,就我先醒着,可说我是最后一个倒下的,却是第一个清醒的,”语气微微一变,带着些痛意;“但是,当我灵知回复,坐起身查看时,那情景,却是让我当时如何也不敢相信。”

“哧哧——”慕慧的身躯怀不自禁的抖了抖,呼吸极为急促。

“我母亲的清白,被人毁了,是么?”相思终于忍不住,又一次插嘴。

“是的。”慕慧沉重的点了点头:“端木雨的准家主,在确立时,除男子外,每一位女子额间都点有女儿红。而我醒时却看见,小姐侧躺在水殿主身旁,身上只横有一件外衣,形如半裸,露出在外的肌肤到处是青青紫紫,那红额间的女儿红,已半丝无存。”

慕慧暗然垂首,空气中有丝丝的怅然气息。

“那水殿主当时情况如何?”心中焦灼,所谓耐心最好的相思,早将自己说的扔到了脑后,又急问。

“那天的水殿主,穿着红色袍子,那时的衣服也是松垮的穿在身上,但那衣衫上,有数处撕裂的痕迹,其面上与发丝上都滴着汗珠,看神色,是极为疲惫;”慕慧陷入回忆中,拧起眉:“不知是不是我眼花,我看见红袍下,水殿主的锁骨处隐隐有几乎细痕。”

他丫的,真是那浑蛋。

竟然还敢说证据不足?

揍得太轻了!

相思牙一咬,心中“腾”的冒起了怒气。

“我当时几乎是惊得魂飞魄散,还来不及去给小姐着衣,两眼一闭,又一次晕了过去。”慕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待我再次醒来后,再看时,却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小姐移了一个地方,离了水殿主,与近乎半裸的司马秩相隔不远。同时,其他几人的衣衫也都很零乱。”

我靠!

乱了乱了,那魂飞魄散了的司马相思究竟是谁的种?

相思两眼一滞,有些傻眼了。

“不过,我很清楚的记得,”慕慧双目无比认真的对视上那双略显呆滞的乌瞳:“司马秩只有似乎半裸而已,其他一切无异样,另几个人,我第一次醒时,绝对衣衫整齐。也是我睁眼时,发现小姐也是半睁着眼的,只是小姐并没发现我醒了,什么反应也没有。”

“我怕吓着小姐,只好再次装晕,而后,鬼脸,慕景、红连城、知秋、司马秩、水殿主相继醒来,”慕慧神色乍暗:“当时,洞中惊叫阵阵响起,乱了一阵后,水殿主、知秋、红连城、鬼脸匆匆离开,之后,我佯装初醒,并与当时无比气愤的慕景陪着小姐,与司马秩结伴离开。”

“洞中一别后,先离开的几人便与小姐再无联络。”慕慧声音再次冷寒了一分:“一直对小姐有垂涎之心的司马秩,趁机求娶小姐,四个月后,小姐应婚下嫁,入伽思城司马家几月后,小少爷出生。这便是所有我知道的事实。”

“慧姨,当时,可查过,在洞中去了几天?”低头,心思辗转了一回,相思抬眸,声音轻轻的。

“我偷偷问过,”慕慧启唇一笑:“进秘洞时,是近午时,而返出后,是当日的黄昏时,如果,我自己推算无误的话,除去往返时间,途中误掉的时间,在那里,应该不足二个时辰。”

二个时辰,四个小时。

绝子散的药效,至少可持继一个半时辰,那就是需要近三小时,只余下一小时空闲时间。

如此算,六人全pk过,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第一个王八蛋肯定是那现任的亲爹人选,而第二个,衣衫零乱无他异样,排除,那就也是说,自始至终,她那名义的老娘就只跟一个男子亲近过。

“我知道了。”相思一扬眉;“其实,真正与母亲有夫妻之实的,只人慧姨第一次清醒时见着的那人而已,其他的是假像,不是母亲制造的,就是另几人自己制造的。”

小少爷,别让慕慧失望。

你一直都理智,希望这一次,也能满足慕慧的心愿。

“小少爷,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暗中祈祷着,慕慧面上的神色保持着淡然,双目中却掩不住那一抹热切的期盼。

很好。

某些人,真的很强大。

那面皮,人说比万里长墙厚,在她看来,那是比沉沦自由双城墙城相加的厚度都要厚了。

敢跳出乱认骨肉,自寻死路!

“慧姨,”心中怒极,相思浅笑盈然,那笑却不达眼底:“我说过,敢抢着当我的便宜父亲,可不是那么好说的事。谁抢在最前,下场越惨,竟然全部有份,那是全部迷糊了,我不介意请外面的几位去清醒清醒,重忆一下旧事。”

好,

那是活该。

她不好动手,小少爷最好去将人全揍个半死。

昔年敢弃人而去,如今又跳出来抢着相认,不要脸的男人。

“小少爷,出手不要留情。”慕慧瞬即神彩飞扬:“慕慧支持小少爷,一定要将那不要脸的臭男人教训一顿,让他们反省一下,昔年弃小姐而离开的错。”

竟然有人支持,还犹豫什么?

“慧姨,我们走。”相思拉起慕慧的手,跳出了麒麟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