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青色同时一晃,两人同时出现在了大门处。

而外面,端木晴、端木驰、端木叶因为没有听到吩咐说开门离开之令,还是站在原地。

慕慧一出空间,又恍然站到了之前的原位,做尽职的守门员。

相思则在放开慕慧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面向主座,静静的站着,目光平淡的寻不着半丝喜怒之色,周身气息亦是宁静的比万年古井之水还死寂。

“我家小主人来了。”银瞳在第一时间知会了一声。

“叮”大厅中顿然响起了茶盏突兀碰桌音。

唰,一片目光交错后,齐唰唰的自主座上巡到了大门那一方。

“嘶——”轻轻的抽气声,蓦然而起。

一瞬间,有数人的脸色白了白。

端木雨的心,在莫明中突的颤了一下。

“千雪,你的伙伴说,你另有事需要宣布,可是真的?”老夫人默然的巡过一遍大厅中的人后,轻声轻语的开口。

慕慧悄然中绷起了全身的神经。

“嗯。”仍然站着没动,相思无比平静的瞅向了主座:“母亲,你真的确定,我的生父是圣殿殿主吗?没有半丝其他人的可能?”

“确定。”心猛的寒了寒,端木雨仍然诚实的点头:“你是我此生唯一的骨肉,母亲绝不会骗你。”

欺骗,最不能忍受。

而她,最恨的也是被人欺骗。

“我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我。”相思淡淡的笑了:“敢骗我,不管是谁,只要被我知道了,我绝对不会饶恕,我相信,母亲没有骗我,因为,慧姨也从来不会对我说谎。”

噗嗵——

慕景,鬼脸、知秋、红连城俱是一惊,心一蹦,就蹦到了嗓眼上。

水空明亦是突的颤了下眉。

君临、水寒不明所以,与蓝天几人无声的看着。

小千雪的面色,不对。

老夫人暗暗的揪起了心。

“可是,刚刚却有人欺骗我。”长长的睫毛的扑了扑,相思笑看着前方,声间仍然平静得不泛一丝涟漪:“有谁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唰”,慕景,鬼脸、知秋、红连城的面色在瞬间苍白。

“小丫头,你心里不好受,想怎么办就怎么办。”瞧着那笑得没有温度的人,药痴心中泛起阵阵心疼:“老头从来不会阻止你,想砍人就去砍,想要毒,我老头手中还有一些,虽然不够好,却还能上得了场面。”

“小宝贝,”乌云雅指了指怀中的爱女:“不要有所顾忌,尽管放手去做,婆婆会封闭你小师妹的听力,遮住她的眼,不会让听到、看到任何不该听的不该看的。”

“去吧,按你的心行动。”木兰笑生、云天长沉着脸:“你可是我们几把老骨头的掌中宝,欺骗你,跟欺骗我们这些人没两样,而我们,亦是无法容忍那种行为。”

“唰”一刹那间,鬼脸四人的额上蓦的渗出了一层细汗。

真正的疼爱,存在不问原由的支持中。

真正的疼爱,在于那无言的站在身后,无怨无悔的负出中。

这几位的爱,才是真的爱。

她记下了。

“老头,俏婆婆,我记下了。”感激的一侧眸,投去发自内心的一笑,相思举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没有掩饰,用的是脚踏实地的走法。

“咯嚓咯嚓——”夏节时分,厅中没有铺毯,人走过,靴子跟碰地,发出了轻轻的摩擦声。

所有在悄然中停止了一切的动作,没有人饮茶,没有人冲水,只是静静的看着一身平静的人往前走。

厅中一片沉寂,唯有那靴子的声音在回荡。

“伙伴们,全部出来,分守四方。”在行近距坐人的座只有十来丈时,厅中响起了一句轻音。

而相思在传出命令时,左袖轻晃了一下。

“是,小主人。”一声声回应中,一道一道的人影,自虚空中飘出,只留下一点轻风,便分飘向了四方。

银银、兰西、风羽、晴紫、墨墨等人,分散着围住整个大厅,其排列便是,每隔实力稍弱的小兽兽们中间一个尊阶或者君阶,与银瞳、黑曜二人以强带弱的方式绕站四方。

一瞬间,气氛蓦然凝重。

“咔嚓”,重重的一声靴跟碰地中,相思站停在知秋四人坐着所对着的中间道上。

“咯噔”,红连城、鬼脸、知来,慕景四人的心弦在倾刻间绷成了张成了极致的大弓。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可是都还想当我的便宜父亲?”相思蓦然一侧身,两眼一爆精光,直直的盯着了座上惨白了脸色的四人。

“是!”四人同时点头,眼中一片茫然。

嚓——一边的红无情心一震,原本仅存的一丝侥幸荡然,心弦在瞬间俱裂。

端木雨乍然一惊,心亦在瞬间狂颤。

死性不改。

竟然没有半丝悔意。

“那当年,为何弃我母亲而去?”心中怒火越来越旺,相思的眼中的怒火几欲成实体:“当年既然不敢面对,今日为何还抢着说是我生父?”

“我…”

“我…”

呼吸一滞,四人蓦然无语,只吐出一字,便彻底穷词。

“你们自己心中明明早就明镜儿似的,所以当初一个个不敢面对,”相思寒寒的笑了:“昔年司马相思白痴时,你们没有一个想认,如今,到端木千雪问谁是亲爹,你们一个个都跳了出来,欺我对当年之事一无所知是吧?”

端木雨一悸身,腹腔中涌起连自己也不知的味道。

自知有愧,鬼脸四人一垂首,默然不语。

“很好,你们真的很好。”相思蓦然一笑:“现在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心情很不好,父亲的排名榜上,甭说百年,就是再过千八百年的,也不会有你们的号,哪怕你们真的对我母亲有情,而我,也不容许想蒙混我的人在我母亲身边。”

“千雪,不要,景叔认错,好不好?”如若雷击,慕景在倾刻间骇得面上汗如雨落。

“千雪,校长哥哥也认错,你别生气,好不好?”知秋惨白着脸,双唇轻颤。

鬼脸眼中灰色蒙蒙,红连城双拳紧握,手中青筋爆起,两人死死的咬着唇。

药痴、乌云雅、木兰笑生、云天长的神色,在瞬间默然。

红情撇过了头。

“我给过你们机会的。”心一点点的冰凉,相思一跺脚,身形爆起,空中白光与红影顿时交错生辉。

“千雪儿,你想,你想怎么办?”一瞬间,端木雨茫然失措。

而老夫人等人,则什么也不说,全部抿起了唇,面上浮着薄怒。

同一刻,乌云雅双袖直挥,遮住了面前的一片地方。

“之前,我只想揍人,现在,我想杀人。”而相思头也不回,红缎狂飚在了空中,腰间襟带亦电闪而出。

淡金、红色一闪,君临、水寒离座闪退。

“唰唰——”

“嘭嘭——”

锐利的破空风声中,彩色襟带电闪而出,束缚到了连闪避都来不及有的目标身上,随即便是红缎击到肉体上的闷音。

杀…杀人?

大厅中的人俱是一悸,双眼爆睁。

端木雨神情一呆,一片魔怔。

而相思,在将四人全部束缚好,一旋身,腰间襟带一甩,将束着的人抖向四方,红缎一回拉,只留下了一个,却是那倒霉的红连城。

“不需要给面子,不管你们手中的是谁,你们一个个的轮流着给我狠狠的揍。”丢出人后,相思向着红缎卷着的人来了个左右开弓,外加双足齐发,掌影、脚影,铺天盖地的袭出。

同一瞬间,银银、银瞳、兰西自三方飞出,分别拎起知秋,鬼脸、慕景,手脚并用,各色光芒片片狂晃。

“砰砰——”

“嘭嘭——”

“噼噼啪啪——”

“咔嚓——”

一瞬间,各种袭击如雨点般落到了各自手中的人身,轻轻重重的击撞声,伴着骨骼碎裂的轻响,亦在倾刻间成为厅中唯一的声响。

老夫人、五老、蓝天等人视而不见般的沉下眼。

狂挥了一顿手足后,相思收手停脚,冷冷的查视手中的人。

而那红连城,露出在外的脖子,面部、手腕等,表面上几乎是没一处不见青紫色,那两只眼睛更一片乌青,堪比大熊猫。

同时,其他几人亦是相差无几,只是骨骼的断裂程度轻重各有不同而已。

“换人。”相思连怜惜的意念都没有,一松手,一脚踢了出去。

“嘭——”一声闷响中,红连城被踹着飞向了风羽。

风羽一接过,二话不说,抡拳即挥。

“砰——”

“啪——”

亦在同时,在不同的声响中,银银、银瞳、兰西或一脚或一拳或一掌,将人给踹、击、拍飞了出去,分丢给其他人。

那闪身飞接着的人,立即兴奋的挥胳膊抬腿,毫不客气的拳脚相加,只一瞬间,厅中又是一阵杂七杂八的声响。

而待开心的过了一把瘾后,各人将出气筒一丢,撒手不管,转眼间,那四人便在空中每人的手中转了一圈。

敢骗她,胆儿肥了去。

敢抢着当便宜老爹,她叫他们爬都爬不起来。

“好了,放下去吧。”扫了一眼,相思自个轻飘飘的落下。

人影一晃,墨墨、兔兔、翡翠、雪昊四人拎着轮到自己手中的人,跟着落下,时,银瞳等人亦从四面向中心聚集。

墨墨四人将捉着的人人随手就一甩,身形一隐,返回了隐形城堡中,而银瞳等人亦同时全部隐退。

“啪哒——”四声重物落地声中,四道人影被丢至了地面。

而鬼脸、知秋、慕景、红连城之人,全身瘫软的仰躺着,四人紧闭双目,个个面如白纸,同时,双唇紧咬,嘴角一片艳色,各人的衣服上亦是斑斑点点的一片暗红。

气息嬴弱,几近奄奄一息。

端茶侍水的一行人,只瞅了一眼,全部垂下了头,而其他,俱是双眼动动后,不发表任何言论。

“想占便宜,欺骗我的感情,活腻了,若非念在对我母亲有几分真情的份上,我一定将人剁了喂鱼儿。”冷睨了一眼,相思一侧首,看向了主座:“祖母,将慕景外谴千年,未经我的传召,不得擅自回岛,将那三人列为拒约来往名单中,一千年内,不得让任何一人踏入花岛半步。”

好样的。

小少爷最厉害了。

一霎时,一边的慕慧顿然大喜。

而红无情一听,心陡的一寒,感觉浑身有一丝凉意。

药痴、乌云雅两人,则怜惜的瞄了一眼地面的一位一眼,仍保持着沉默。

千年,时间长了些。

那些个孩子都是不错的。

太狠只怕不好。

“千雪,事因你母亲而起,可否问问你母亲的意思?”老夫人又看了女儿一眼,又转向那绷着脸的爱孙,希望能稍为改变一下结果,不至于太损某些人的颜面。

问她母亲,她敢说,结局也不会有改变。

“嗯。”相思浑不在意的点头。

“雨儿你可有话说?”老夫人得到许可,转向了女儿。

“没有。”端木雨轻轻摇摇头:“其实,昔年他们确实是心中清楚的,我不说,只是想给他们留分颜面。”

“念在他们曾经确是有一份真情的份上,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等我离开再送出岛去。”相思打量了地面上的四人一遍,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千年之后,如果我母亲不介意,就取消禁令,让那四人再做母亲的朋友吧。”

“依你,母亲并无异议。”端木雨颔首:“千年的时间,也足够。”

只要有知错之心,甭说千年,一年已经足够。

就是不知那几位会醒来会如何。

看在母亲份上,她已经留情,若是还不改,那结局,肯定会更惨。

“堡主父亲,”扫扫被揍得面目全非的四人,不带多少希望的相思转首,看向了返回了原位的君临:“以后,没事时,你与我寒父亲四处多转悠下,查查那些人可有悔改,如果没有,你们每见一次就给我揍一次,一直揍到他们自知忏悔时为止。”

“没问题。”君临乐了,摩拳擦掌,兴奋异常:“小宝贝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按小宝贝的意愿,将四个小家伙调教得乖乖的。”

这才有父亲的样儿。

“你之前说,当年证据不足是么?”默然轻笑了一下,相思掠至了另一人面前,目中闪过一抹冰意:“你清醒的当时,可曾检视过自身?”

“没有。”水空明诚实的摇摇头:“当时心中愤然,便自行离去,只后直接沐浴更衣。”

还好,至少没有让她绝望。

“那里的东西,被何人所得?”相思不客气的伸手:“在你身上就拿出来。”

水空明一扭头,瞧向了主座。

“小千雪,”望了望那一抹紫衣,端木雨幽幽叹了一口气:“在母亲手中,衣服便是身上这一件,你父亲一取得便转赠与我,我一直随身带着,为防惹事非,直至沉沦遇见你二爹后才穿上,至于那药草,亦全在我手中。”

说着话,端木雨将两只手一摊,白皙的掌上,瞬间横坦出了二株彩叶药草,一株上还带着一簇果实,另一株却是只有叶与茎枝。

“这也是你父亲采下赠送的,我一直藏着。”看了看手中之物,端木雨脸浮上两朵红晕:“昔年你父亲修为最高,强撑到了最后,直至采下药草后,吸收一丝花味才神智模糊,他真的无错。”

绝子散,叶、果、俱全。

现在归她了。

“归我了。”一掠去,相思眼疾手快的抓起就闪开:“既是因为这个才有了我的出生,那就该归我处置。”

“可是…”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端木雨一惊。

“母亲,抗议无效。”相思笑咪咪的瞅着,却突的一变脸;“母亲,你曾说过,此生此世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是吧”

“对。”端木雨淡然的笑了:“一位凰灵女儿,疼惜尚不能给足,再来多子多女,那母亲将更无暇顾你,到时,又让我以何颜面对端木家列祖列宗。

“母亲,你服下了一粒绝子散。”来来回回的查过手中药草的果实,相思一字一顿,说的极为缓慢,亦是肯定至极。

“什么?绝子散?”老夫人往前一倾身,两眼泛赤。

“小雨,你怎么可以!”水空明的脸一片惨白。

君临、水寒早明其理,只暗中幽叹了一声,却是还没嗌出声,便咽在了喉咙中。

“一生一女,足够。”端木雨浅浅轻笑。

有毒必有解。

天使的眼泪都有解,何况是绝子散。

她必会寻出解药来。

“母亲,如果可以,将来请再给我添个妹妹或者幼弟。”低眉思索了一下,相思又抬眸看了笑得淡然的人一眼,收了药草,看向了确定无误的所谓的生父。

“千雪,可是还有想问的?”水空明不敢自称父亲,直接省略。

“你本无错,但是,”相思突的挥拳:“你明知你是唯一站在我母亲身边的人,却还是武断以对,之后,更是不仅没细思当日之事,还旧情全舍,还是该揍。”

双袖如云,拳头虎虑生风,照着人的面上狂袭而去。

水空明一震,立即闭上眼。

“啪啪——”两拳命中,那两只眼倾刻间一片青紫。

端木雨怔了怔。

这就是不信任的代价。

哼哼。

“以后再敢质疑我母亲,我一旦知道了,必会将你往死里打,”收回拳,吹吹了后,相思一瞪眼,恶狠狠的盯着顶着两只熊猫眼的男人;“记住没,混帐的父亲?”

父亲?!

“是是,记住了。”水空明一抖身子,心一飘,瞬间便荡到了云层之上,至于父亲前的两字,被其无视掉了,当然,就算再加几字,他也会断章取义的忽略过,只要那最重要的二字的。

终于相认了。

端木雨脸上忧色一扫而光,眼中泛出点点湿意。

端木家的老老小小的面上,亦同时泛起了轻松之色。

“三姨、慧姨、驰叔叶叔辛苦了。”终于一切搞定,相思挥下小手:“大家各自忙去,累了的回到住处后,就洗洗睡吧,晚上记得勿缺席,我有事要忙,就先行一步啦。”

“小丫头,等等我们。”瞅着要逃跑的人,蓝天立即蹿了出去:“我跟你来爷爷住惯那里,不想挪窝。”

“对的,”来如意晃到:“我们还是住老地方好,省得再张罗。”

“行。”将两人往空间里一扔,相思转身,也跑了。

凰遨玄武 第六章

夏季的太阳,灿烂炙热,在流金的七月里的近午时,更是似一个火球高挂,明晃晃的光芒,刺眼而灼炎。

花岛的上方,天空万里无云,明净得只有湛蓝的天幕,似一口倒罩着的大蓝锅,成群翩飞的鸥鹭,成为唯一的点缀。

这是明媚的一天,而花岛内院中的一幢院落中,却弥漫着浓浓的伤感,那院子,正是端木雨出生时所住的地方。

那里并没有多少人,甚至可说缪缪无几,偌大的院中,只有君临、端木雨两人坐在香樟树下的石桌旁边。

而院中的房舍中,也只有两人,那就是坐在端木雨寝房中的相思,和从契兽空间出来的紫极。

时间已是七月初七,而相思在昨日处理了最后的一桩心事之后,便在花岛中四处逛了一圈,再与各位长辈们热络了感情,很是悠闲的度过走前的日子。

而唯一令她差点崩溃的是,家中长辈突然做出重大决定,那就是:让端木雨、君临、水寒、水空明带着族中王阶随行。

大受惊吓的相思,费尽了口舌,最后搬出心中最大的顾虑,也是最令人信服的理由,好说歹说的才说服了家中的长辈,收回了那决定。

彻底无事后,相思在与家人吃了一顿团圆饭后,晚上又死皮赖脸的拉着端木雨,将嚷着要一起陪着的某三位轰了出去,来了个母女共眠。

此刻,相思已用了隐形戒,掩去了女儿身,耳中的紫珍珠耳坠也收起,那挺直又略显纤弱的身上,换上了一身紫色长袍。

坐在梳妆台前,相思手执白玉梳,正在做最后的挽发工作,面前的镜子中,映出她无邪的脸。

外面,端木雨两手交叠着放在桌面,手指来回绞动,君临则是平静的坐着,而两人的眸子,却是紧紧的盯着了院中楼舍的门口。

小院中静悄悄的,唯有知了与藏在草丛中蟋蟀的叫声,和那偶尔拂过的轻微的海风音。

唉——

在第n次的一声叹息后,相思举手理发,将长拖于地的长发理顺后,撇出留海,其余的全部抓起,用与衣同色的紫缎带高扎于脑顶上。

放下玉梳,瞧了瞧镜中的自己,相思突的一笑,笑得双眉弯弯成月牙,明眸盈闪,似辰星璀璨生辉。

“千雪,何事如此开怀?”紫色瞳目一动,亮着一双明艳的眸子的紫极,笑语轻言。

“‘铜镜映无邪,扎马尾,你若撤野,今生我把酒奉陪’。”离座,一指镜面,相思轻笑着念出曾迷倒无数粉丝的周杰伦的一句歌词。

“后一句正如吾心。”心有戚戚的一笑,大有甚得我心之意,紫极拉起那指镜的手:“不过,我是执戟相陪。”

哇,紫极也懂幽默,真是天下奇闻。

“戟比酒更有威力。”相思兴奋的乌瞳发光。

“午时近,去阵眼。”拉着人,紫极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午时近,该走了呢。

深凝了还留有自己气息的房间一眼,相思举足而动,与紫极闪电般的离开,又飞掠过楼舍廊道,到达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