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天,我的那一份呢?”寻天问不管三七二十一,坚决的不让某人占了特殊的待遇。

“一人一份。”取出两杯,将其余的推去,相思只执一杯,又送到了灵童唇边:“灵儿,尝尝这个,以后想喝茶时就泡这个,哥哥不在,让其他的几位给你沏茶,他们手中都有的。”

新鲜的冰参,滚水一泡,渗出纯净的灵气,冰凉清淡,气味悠悠,清香阵阵。

灵童就着杯口,慢慢的饮着。

其他几位一接到杯子,一致的捧了,越品越有劲,不过几口就喝了精光,随即,抢着往自己杯子里加水。

“无天阁下,”一位侍者从院子外一掠至西方的厅门处,声音清晰的传送到了大厅中:“花城海氏世家的代表来访,请问阁下是否会见?”

“无天阁下,”另一道声音亦随即接起:“多伦世家驻花城地的管事递帖拜访,请阁下意示。”

“…”相思蓦然转首,却还没来得及出声,另两人通传紧随而至。

“无天阁下,阿尔氏世家驻花城执事来访,请示意下。”

“无天阁下,水氏世家直系执贴亲访,请示意下。”

报声一完,西方与北方两厅门处分别站一与三位侍者,静候着。

雪里红抿唇偷笑。

寻天问不乐的皱起眉。

雪里青、雪里碧、雪银铃一副“不干我事”,等着看戏的表情。

我靠!

都是两蓝颜祸水惹的祸。

“有劳稍候,容我思考一下,”相思冲两处的侍者浅笑一下,一回首,凶狠的盯着了右左两边的祸水:“小雪雪,寻美人,托你们的福,我被人追到了行踪,现在,你们赶紧滚出去给我搞定,否则,你们俩就通知家人,准备收尸!”

雪里青,雪里碧、雪银铃三人蓦然震了震,在对望了一眼后,眸子中闪过兴味,却是绝对没有出要出面相助的意思。

“无天,不要生气,我下次偷偷,绝不让人看见。”寻天问不敢正视那冒火的眼,头垂的低低的。

“无天,这个,嘿嘿——”雪里红不好意思的摸下长发,装傻卖萌,以期望逃避责任。

“无论你用什么方法,用揍的用赶的,总之一句话,给我解决掉。”相思非常不买帐的死盯着:“其在不行,就说我中毒了,病了,再不行,就说我死了,没法接见各位世家的来访人。”

药剂师中毒了、病了,也只有鬼才信。

上一刻好好的,下一刻说自己个死了,骗自己都骗不了。

雪里青几人,眼皮一跳,暗自抽嘴角。

“可是…”瞅瞅一堆人,雪里红为难的拧起眉,表情异常的纠结。

“灵儿,这里没法呆了,咱们回家去,得马上赶路。”懒得再罗嗦,相思待灵童一喝完茶,立即一手紧抱着小小的身子,一边伸手出去,不给面子的飞快的一个一个的收着自己的水晶杯,准备闪人。

隐在暗处的兰西,立即将天晴收到了城堡中,自己驾着房子,飞落到了主人的袖子内,作好了一切跑路的前奏工作。

“不要,无天,不许走。”雪里红急了,一把扯住那紫色的袖子,一边不管不顾,向着楼上急吼:“爹,你再不露面,无天就走了!”

器圣雪无双也来了?

心中一咯噔,相思又一次巡视向了楼上。

“死小子,当初让你直接上七楼,你们不听,现在知道求救了?”一声幸灾乐祸般的骂声自楼上飘出:“青小子,赶紧带着你的兄弟们,将你的恩人给请你老子请上来。”

“去回说,无天阁下被花某人请去,正在品茗中,让那些世家改日再来罢。”第一道爽朗的男音后,随即又飘出一道醇厚的男声。

“是,遵药圣大人吩咐。”四位侍者一转身,赶去回复。

啥?

药圣,也在?

“那个,你们聊,我失陪!”冷汗了一下,相思飞快的收取最后两个杯子,极度的抗拒着去见某些大人物。

“父命不可违。”雪里青悠悠一笑,二只手疾速一伸,一把抓向了正收着最后一只茶盏的人。

相思一凛,却还不及退回麒麟泪中,身子一紧,随即被从后背给抱住。

女儿香?

一缕幽香飘入鼻中,雪里青心一动,倾刻间一手揽住那不及一握的小腰,一只手如寻常抱人一般,自那俏臀处往膝弯处一滑,将人侧转着抱起。

相思在刹那间绷紧的全身的肌肉,浑身僵硬。

无天,竟是女子?!

当那手指状似无意的滑过某处后,雪里青蓦然大惊,情不自禁的咬紧了唇,一张俊面陡然变色。

“大哥,你怎么了?”雪里碧、雪里红、雪银铃在第一时间感知到了那剧变的气息,同时急白了脸。

“没事,只是想起了旧事罢,赶紧上去,别让父亲久等了。”心尖一颤,雪里青露出一抹在外人看来是比哭还辛苦的笑容。

话完,身形轻飘飘的浮起,向着东方的最顶层直掠。

相思抬眸看了一眼,搂紧灵童,不吭半声。

旧事?!

“嘣”,雪里红、雪里碧、雪银铃三人心中一个激灵,心弦乍断,对望一眼后,谁也不敢去揭自家大哥的旧伤疤,与早拔身蹿起的寻天问一起,跟在后面飞向七楼。

雪里青飞落七楼,停在了自东往北数的第七间门间,也没回禀过,领着人走入了没关的门内。

那间房舍,不算太宽,进门是一条一面是镂空玉石墙与真正的墙砌成的通道,在往内行一段后,又是一堵镂空的花墙挡面,转个角后,珠窗后便是一间厅。

那间厅,跟下面的大厅一样,亦有四间小储室,不过,不是在四方,只是在近北的一方,东西对应的是窗,临窗是一排只有七棹的桌椅,同时,在那挡门品的花墙边,一条装着银色扶栏的楼梯直伸小套间的第二层。

而此时,在进门的往北数的第三张桌子上,坐着三位男子,正背东的一人,一身白色长袍,年约三十,乌发墨眼,面容稳泰,给人的感觉是沉似山岳。

这一位,便是花城的当家人,花氏世家掌权者,人称药圣的花乱。

侧向北方的一位,年纪更轻,以外表而论,顶多二十五六,红袍如火,长发如花城之外的千里杏林上的花瓣,容颜与雪里红有九分相近。

他,便是九宵云城的城主,被誉为器圣的雪无双。

而侧向南方的那一位,则是相思认识的,满香楼的楼主,寻天问的祖父,寻无踪。

三人所坐的桌面上,摆着与楼下大厅一样的水果食物,每人面前一盏还冒着热气的茶,而所对一面的墙上,还悬着一面镜子,镜子内便是楼下大厅的一切。

三人端坐着,看着走进内的人,表情清淡,而那唇角,却俱是微翘着。

丫的,三圣聚会?

她踩狗屎了,走大运?

巡过一眼,相思瞪瞪眼,无语了。

“父亲,儿子幸不辱命,将人请来了!”向着另二位低礼后,雪里青向着父亲回禀。

雪里红几人行过礼,站在一边,乖的像海绵宝宝。

靠,那是请,那是强人所难好不好?

相思郁闷的瞅了一眼某人,老大的不痛快。

“青小子,你不是请,是将人捊来了,没见小家伙正生着气么?”寻无踪笑咪咪的瞧着:“水小子,请你不来,要捉着来,你何苦?”

“寻老,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相思丢过去一个白眼:“别以为我心疼寻美人就会给你面子,惹毛了我,让你孙子再躺下。”

臭小子,又威胁他?

寻无踪瞄一下玄孙子,识时务的闭上嘴。

“小子,这个性,我喜欢,下毒的时候给我说一声,我也凑凑热闹。”花乱抬抬眼,乐了,对着另几位指指座:“都坐,别柞着,银丫头,给倒茶。”

“行!”相思一本正经的点头:“独乐不如众乐乐,雪老要不要掺一脚?”

“我不懂药剂,就不去拖后腿的添乱了。”雪无双指指几个小的:“那几位小子,你爱拉谁就拉谁,再不行,家里还有一堆,你全带着去,我也不介意。”

一瞬间,雪里红三人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后者则无视,另两位么,一位笑得轻闲,一位脸色有些发黑。

“无天,失礼了!”而在得到许可后,雪里青将抱着的人放在了正对着药圣的椅子内,嗓声暗暗的,在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后,才坐到了右方。

相思不明白所以的闪了闪眼,安然的坐于椅子内,小模样还留有被人强行带来的气忿。

而在那一刹那间,雪无双亮了亮眼,眸子中划过一抹令人无法捉摸到的异彩。

雪里青坐下后,雪里红四人依次坐下,雪里红与寻天问这回也同敢再乱来,只就着最近的椅子入座,也形成了由雪里碧与雪里青两兄弟将相思夹在中间的形情。

雪里红最近自己的父亲,寻天问则正好是最近祖父,却在坐下时,两人都闷闷的看了看正对东方的三人。

雪银铃坐下后,听话的提壶泡茶,一人一盏。

相思不说话,抱着同样不吭声的灵童,连掩饰都没用,直接的关注着三人,那视线在三个有些近乎老玩童似的人身上打转,一会拧眉一会舒眉的变换着表情。

“花城主,这小子比我家老幺还胆大,这回你相信了吧?”将一切看在眼中的雪无双,露出一丝轻笑。

“知道我们三人在,还敢逃,后生可畏。”中间的人点头。

丫丫个熊的,三个老家伙,竟躲上面偷窥。

为老不尊的货。

“喝茶。”对表示成了讨论目标的待遇极为不满的相思,暗中切齿了一下,将眼瞪瞪的大大的:“茶中有君子,不论身外事,对不对,三位圣者大人?”

“小子,你话里有话。”花乱暗中凛了一下,悄然生出一抹忧色。

“哪有?”相思举着杯子,瞟了另一边一眼:“我现在穷了,实在怕被人连最后的一点家当都被人算计了去。”

“老狐狸,你出名了,”花乱顺着那视线看过一下,了然大悟:“小子,你一起初不肯上楼,就是防着被人算计?”

“也不全是,”相思摇摇头:“最重要的是,我跟雪大哥们一起,胡闹一下也没事,同辈人,有话聊嘛,跟你们几位坐着,没话说,会冷场。”

“同辈人才有话说?”雪无双极为深意的盯着那张脸看了看,疑问了一下。

“嗯。”诚恳的点头。

“即是如此,那就给你再找个伴,”花乱眼角一扬,一抹喜色划过了嘴角,一侧首,看向了一边:“小子,赶紧下来,可别迟了!”

凰遨玄武 第二十八章

好似,又被算计了?!

一瞬间,心头突的一凛,相思的心中顿然涌起上当的感觉,也随着药圣的视线,微侧了头。

而亦是同一刻,那花墙处的楼梯弯道处与楼上的交接处,在一点金色恍然一闪后,一位少年仿若出岫的白云,飘浮了梯阶上。

那少年,年约十七八岁,寻不出没半丝瑕痞俊面,翩若惊鸿、美如冠玉,墨黑的瞳目光芒灿灿若朗星,鼻梁高直有若悬胆,红唇光泽明净若涂脂。

一袭金缕洒金袍子包裹着的身子,背削肩宽窄腰,其形不胖不瘦,其长不高不矮,正是修长匀称之材。

紫色的发丝,泛着柔和的光亮,似阵雨过后夏空中七色彩虹那最边处的一抹亮彩,耀眼而迷人,额上方流海飘垂,只挑起几缕在脑后束扎,余下的长垂后背,发稍长过臀。

他浮站在那儿,轻若鸿毛,宛似金云乍停,而整体的看去,不一个部分一个分部分的打量,其整个人却是完美的令人绞尽脑汁也寻不出形容词来。

美少年!

真正的绝世美少年!

乌瞳一悸,相思眼中一片惊艳。

她承认她本身很美,却是那种清雅高洁尊贵的至雅至洁之美,至于比她还俊了一分的紫极,是一种威凌天下的霸气美。

而她之前所见的无数美少年,似雪里红,是一种妖娆的美,寻天问,那是不同女子的婉静之美,明白缺是温雅之美,星无夜冷酷之美,雪家老大则是沉稳的美男,至于她怀中的灵童,却是一位另人无法找到形容词的男童。

但是,除了她自己与紫极之外,其他几位尚称不上真正的绝世美人,或缺气势或缺气质,总之多少的缺了一丝,不够全面,只有这一位,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可称绝世的男子。

这一位的美,与她本身相似,基本无词可清晰的描述,纵是用了一时,稍一细看,又远觉描绘的不够深刻,好似远远的没有表达完全,既使他没有任何表情,也令人无法寻出一丝不适来。

相思的眼中,顿时一片星光璀璨。

那少年,则在飘出后的瞬间,亦抬起一双氤氲的星目,轻轻的巡过了大厅,当视线落到那一袭紫袍上时,神情有瞬间的变化,随即唇角漾开一抹轻笑。

那笑漾开如水纹,满了一脸,连那双美瞳都有及底的笑意,宛如彼岸花开,美得令人窒,又好似阳光铺洒开来,处处一灿然。

一瞬间,整个大厅顿然一亮,无形中多了一分明朗。

“花城有男,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三千粉黛无颜色。”

相思霍然一震,恍然中,不觉丹唇微启,一声赞赋轻吟而出,清悦的脆音如珍珠落玉盘,成为厅中唯一的声响。

“妙!妙词!此是历来最高最好的赞誉,年儿之幸也!”一刹时,花乱嘴角一弯,陶醉似的眯起了眼,心有荣蔫的自傲之色,昭然可见。

雪无双瞥了一眼,抽了抽嘴角。

寻无踪一片淡然,不漾不慕。

雪里红、寻天问脸下神情霍然一暗,低垂下了眸子。

雪里青向左侧视一眼后,眸子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在无人察觉时便逝隐,而雪里碧与雪银铃则是静待下文的表情。

“无天,等你久矣!”亦在那赞声落音时,楼梯处响起一声似自言自语的幽叹,声若凤鸣,清朗悠长。

亦在同一刻,金袍轻动,轻轻的荡向众人,却是步如凌波,身似惊鸿,凤章龙姿尽显无遗。

等她?!

为啥?

“美人,敢问本少与美人曾在何时休处相识过?怎么本少不记得了,难不成是因为本少年老体弱,以至记忆力后退的忘记了?”心一顿,相思挑起秀丽的剑眉,看着缓步而来的少年。

“曾经不相识。”淡淡声音中,一袭金袍的人已经飘至,脚不沾尘的落在了地面上。

曾经未相识,又何来久等之说?

带着怀疑,细细将人一打量,相思突的一凝眉。

又是一位重症之人?!

花家药圣不惜亲自等候,为的,可是这人?

曾经雪家请不到药圣,只怕也是假话,若真请不动药圣给雪家老大诊断,那两人只怕不会如此合睦。

她又被人算计了!

心中柔肠一转,相思蓦然收回视线,垂下双眸,俊脸微沉,神情如水,再无任何喜怒之色。

之前,只顾着留意那美色,却未留神其气息与细致处的神色,细观时才发现,那少年,美则美矣,面上肌肤亦可称得是雪白,但是,那眼角却杂着一抹暗淡的金色,并非是衣色所映,而是一种病态的异色。

他那露出在外的脖颈上的肤色,也不是正常的凝脂雪白,雪中隐中有苍色,是一种无神的惨白。

他的气息表面上很平稳,起伏之间也是节奏分明,而细细分析起来,心跳是一顿一弹一跳一抖的形成独立的方式,不是如正常那种一起一伏的紧凑步骤。

同时,他在落下时,袖子晃了一下,露出了两只全部被手套遮住的手,就连手臂也被裹住,并没有露出肌肉来。

只一眼,凭着对中毒或因意外受伤人处所得到的信息,相思并断定来人不正常,颇为讨厌被人算计的她,自然没了欣赏美人的兴致。

几乎是在人落下的同一刻,药圣与器圣同时向着与相思并坐的雪里青递了一个眼神。

“无天,我给你介绍一下,”恍然一悟后,雪里青立即指着金色灼灼的少年,冲着相思轻笑:“这位是药圣家最小的一位公子,花流年,是有‘玄武四骄’美誉四人中的第一骄,其天赋曾名列大陆第一,其容貌更是倾倒无数男女。”

玄武四骄,共四人,个个天赋卓绝,俱是亿中挑一的人物,其中一人以扇为器,称为扇骄;一人以马为器号刀骄,一人以宝钗为兵刃,称钗骄;一位以一对银为铃护身,号铃骄,前二骄为男,后二骄为女,正好男女平衡。

同时,四骄亦是四娇,个个艳丽无双,国色天香,而拥有连两女娇都嫉妒不起来的仙人之姿的花流年,其天赋与容貌俱都是名列第一,一直稳居第一骄宝座。

提起玄武四骄,大陆男女老少皆知,若是一问,必有人能如数家珍的指出某一位的长处某一位的名人秩事来。

花流年么?

名字,真的不错,无论是那‘花落流年度,春去佳期误’,还是那‘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都是意韵非凡。

能让整个大陆达成共识,想必也是有几把刷子。

只是,流年易逝,所以,想必,一切也是曾经的事了。

“少年英才,名不虚传。”并没有听过所谓‘四骄’为何等人物,暗自叹了一叹,相思冲着人礼貌的点头:“托了雪家、寻家几位阁下的福,能得见流年阁下仙姿,无天荣幸之极!”

一刹时,雪里红、寻天问两人怔了怔,又在倾刻间恢复了原样。

同一刻,寻无踪亦正了正视线。

“无天阁下客气,能得见无天,才是流年之幸。”向着三圣者问礼后,花流年嘴角笑意始终未变,才对上那乌黑的双眼时,眼中有一抹浓浓的赞赏之色。

“容貌上是各有千秋。”雪无双右左看看,也觉有些眼花,在扫里数遍后,终于还是很公平的给出评断:“不过,总的比起来,流年小子通身的气质,还是略逊一筹,缺少了水小子的一份灵气。”

“还站着干吗?年大哥,快坐,都是自己人呢。”一边的雪里红立即一伸手,将花流年拉到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让其坐在自己与父亲之间。

“器圣的眼光,与所出作品一样,也是举世无双。”寻无踪将所有人全部仔细的看过一遍,即使心中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一种事实。

丫丫的,又无事献殷勤?

一个劲儿的捧她,保准没好事儿。

“雪老寻老,适可而止啊,”防着被人算计的相思,幽怨的瞟过两人,神经已经紧绷:“你们别将我捧得太高,一旦从天下掉下来,下场会很惨的,我可是怕高,更怕被摔得丢掉小命。”

“水小子,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谁会骗你们一群娃娃。”花乱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人:“水小子,我家小子比雷家那位小公主如何?”

不好!

肯定又打她的主意来了。

“用雪老的一话说,各有千秋,唯一的区别是,男女有别。”心中惊呼一声,相思连心都提起来了,想了半秒,才斟酌着回话。

“男女有别么,”雪圣瞅了自家老大与老幺一眼,神色意味不明:“水小子,听闻你喜爱美色,可是当真?”

老狐狸,有话直说好不?

她可是经不过算计啊。

“雪老,看来你误会了,我对美人只有欣赏之心,可不是私心的喜爱之心,这个可要分清楚,否则,我会被家族族规处置的。”相思几乎连哭的心都有了,那都是什么人,竟连别人的私生活也问?

“这可怎么办?”雪无双将手落下,轻敲了一下桌子,一脸的为难:“我家老幺看似对你有意思呢,你这么一说,老幺会伤心的。”

一时,雪里红狂抽了一下嘴角。

而雪里青神色暗了暗,却因这低垂着眼,无人猜出在想什么。

完了完了!

雪老狐狸盯上她了。

“雪老,明人不说暗话,”浑身一震后,相思再也不愿绕弯子了:“你又想算计我哪一点家当?”

“水小子,我真有那么奸诈?”雪无双不干了,身子往前倾了倾:“我说的可是事实,你怎么可以误会,再说,之前已经凭白无故的得了你送的两样宝物,就算我真看中你携带的物品,我也不好意思再算计,好与歹我还是分得清的。”

“如此便好,”相思放心的嘘口气:“只要雪老不算计我的家当,药圣与寻老自然更不会算计我这种小辈,其实呢,三位都是雄据一方的人,要什么有什么,身家比我这不值一提的小人物高出不知多少倍,也不会在意我的那出不了台面的东西,我是白担心了。”

“我可是还欠着你的条件,再不敢打你的主意。”寻无踪笑了一下,撇清态度,以防将来搭上自己的孙子。

药圣则默默的看了一眼,无声的侧视着器圣,眸中有一抹忧色。

雪无双吹胡子瞪眼的瞧了一下后,还真没办法了。

“哥哥,要睡觉。”灵童拉了拉那大大的袖子,揉了揉眼。

还是灵儿好,会给她解围。

“好,咱们一会儿就回去。”相思摸摸那小小的头,倍觉欣慰。

“无天,你,你准备去哪?”雪里红一急,那顾得了在哪,一奔就到了雪里青身后,看着相思,紧张兮兮的。

雪里青几人,同时目光灼灼的盯着了她,

“送我幼弟回我自己的小家去,然后得马上赶路,去执行师尊的命令。”相思回眸了一下,端起茶盏。

“你在城外不是说,会在花城住二天的,还说要去访笑氏世家的家主,怎么突然又要走?”小心脏受伤的雪里红,嘴都噘起来了。

呃,那可不是骗他。

她现在要改变主意了。

再说,她可没有肯定的说过。

“小雪雪,你忘记了,我当时可是说,如果没有意外才会停顿两天,而我的事,宜早不宜迟,至于笑氏世家,将来去其家族居地亲访,更有诚意。”有一线无奈的相思,对于妖孽的举动,真的有些无语。

“可是,可是…”回头看了一眼,雪里红一时就是找不出话来,再也寻不着曾经游戏美人楼的机灵。

“无天,能否请你多作停留?”雪里青暗自叹息了一声,侧转身子,眸子中有一抹暗伤。

“雪大哥,如果,不是你自己有事,就请别开口。”垂下眸子,相思不看那双眼,生怕会忍不住的心软。

“我…”雪里青一怔,一时默然。

雪里碧、雪银铃放轻了呼吸,雪里红伸手按上大哥的肩,紧紧的咬着唇,向着自己的父亲投去求救的眼神。

悄然之中,大厅内突的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