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

来如意被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弄得满心的无奈,摇头翘唇角,大有恨铁不成钢似的意味。

轰谁也不会轰她。

明知如此,还问他,真是无聊。

“若真的是你违了规则,早有天地昭示示警,哪轮到你这么闲悠。”随风嗔责的瞪一眼,当对面那人从来对大陆任何事都是半知不知的行为已经司空见惯,早见怪不怪了。

为什么?

小丫头真那么神奇?

来如意、蓝天又是将小宝贝好一顿猛瞧。

确是,真正违反规则的人还好好的活着,哪轮得到她?

再说,那家也是罪恶的源头,她可是为兽除恶来着。

“嘿嘿,那是,”相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骄傲了:“我辛苦的给搬回龙蛋,可是为了整个兽族,魔兽们知道了也会群起响应的支持我,肯定不会追杀我。”

随风扭过过,不理明知故说的人。

“小丫头,究竟是什么样的毒,解药竟需要用龙蛋?”受不住好奇,蓝天终于不拐弯磨角的直奔主题,开门见山的问到了点子上。

呃,还是为这个?

“爷爷,”相思抚抚额角,为挖根寻底的二人解惑:“大陆上一种专毒杀魔兽的毒,用羚羊马的心头血所制,此毒一出,魔兽闻之即倒,数千万年来,大陆有无数兽族被灭,我要研制的,就是这种毒的解药。”

何时有那般厉害的毒药?

来如意、蓝天心一紧,禁不住黯然惊心。

难怪不惜劫龙族,原来是如此。

恍然间,两人又瞬间明白过来。

若真如此,那兽族岂不是危矣?

“哪时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蓝天略略顿了顿,深深的挑起了眉。

“拒今约有四千多万年了吧,其毒没有流传到沉沦去,所以,那边的人与兽都不知道有这种霸道的毒药。”相思微微一叹:“如果两位爷爷想知道具体的详情,我让银瞳、黑曜给你们解说一下,因为那些事说来话长,我一下子还真没时间解释太多,而且,他们知道的比我清楚。”

“那个以后再说。”蓝天弹弹袖子,不以为意,眼睛又盯上了桌上的东西:“爷爷我现在只想看你如何制解药。”

“那行,爷爷有兴趣就在一边陪着好了。”相思瞟瞟两眼放光的两位老人,心中还真有些无奈,却也只得任两人折腾。

“行行,你不轰人就好说。”蓝天乐了,心也松了。

“小丫头,有一件事,还得让你知道,”来如意安稳的坐着,想了想,又认真起来:“你那小师兄说,一位为你着迷的敌对家族的小公主,知悉你生死不明,已经负气离族,你打算如何?”

呃?!

啥,负气离族?

这个,那个…

相思惊愕了,凤目一定,千头万绪的心思,都不知该如何理顺。

噫,小紫有对手了。

一边的随风,眼神亮亮,兴奋了。

这小丫头,还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桃花儿。

扮个男装都能以假乱真,如露出个真身来,还不如让别人怎么活。

“还有呢,”蓝天瞧瞧小爱孙,心底有是骄傲又是担心的好一阵矛盾:“那小姑娘之前听说男宠过万,这次可是在一日之内已全部谴散。小丫头,你怎收拾这残局?”

男宠,谴散?

烤,真的假的?

“爷爷,这个,真实的可能性不太大。”翻了数个白眼,相思黑了黑小脸,摸着自个的脑顶,纠起了小眉毛:“那个人可是雷家受宠的第一人,说不定里面有猫腻,先甭管,看情况再议。”

这小丫头,没肝没肺。

来如意、蓝天瞅几眼,也不追问。

“爷爷,还有没大事?”相思晃晃头甩甩胳膊,一副将事交待清楚,准备无牵无挂上战场的模样。

“没有。”蓝天、来如意对视一眼,摇头。

“那我可要准备开始了。”大了嘘了口气,相思做了个松骨的动作,做好打长期战役的思想准备。

来如意、蓝天睁大了眼睛。

紫极悄无声息的推门进了房间,将坛子放到了角落那龙蛋堆的边上,睨了眼桌边的三人,自个回了休息区。

随风笑咪咪的瞧着。

相思知道紫极回来,只是很平淡的抬了抬眼,看过一下后,又收回了视线,全神贯注的落到了桌面上。

正式开工前,检查工作是必不可少的一环。那可是极为重要的细节,关系到每一步的成败。

慢慢的扫视过已摆放好的瓶罐药液后,相思挥手,将其全部移到了一边桌面的一角,令其井然有序的排列好,只占其中的一部分。

排好现有的一切后,两手同时平伸出,随着意念而至,空中一大片一大片的瓶子化为雨点儿,在“叮叮”的细响中一一落下,全部排成一列一列的立在桌上。

不过一瞬间后,两大排的桌面上便全摆上了玉瓶,那高高低低、大小不一的瓶子,约有二万只,一排挨一排,参差不齐的竖着,横竖看去,好似一片片树桩林立,却多而不乱,杂而有序。

那些大小不一的瓶子内,所装液汁的颜色花花绿绿的五彩缤纷,那程度,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见不到的,唯一令人奇怪的是,却是极为有限,全部是少量的,最小的部分是一滴,最多的也就是十来滴。

怎么才这么一点儿量?

蓝天瞧着各色的一大堆,认出有部分正是经过了亲的药剂与药汁,不由为其只有一丁点儿的量而疑惑不已。

同一刻,连来如意见到曾亲眼见老友所经手的药剂的量时也微微的挑起了眉,眼中有些不解。

其实,那只是一部分而已,因只是试验阶段,同时,因数量庞大,怕到最后时力不从心,相思只是按比例的取了其中的一份,其余的全部存封不动。

取出各类配药的半成品后,相思再次行动,将主药鱼童之泪、切磨好的独角兽角、各种血与青龙之心堆到了一角。

再次检视过一遍,确认无误后,相思扬手,丢出一把炽白的火焰甩到了药炉内,任火燃起后,又取出一在堆的药草,一股脑儿的丢入了药鼎中。

药材融后,加新的药草,加桌上的药汁药剂,一直无止境般的持续着。

而在不断的添加药液中,空瓶一只一只的增多,然而当一天过去后,桌上的瓶也只空了不到总数的百分之一。

炼药,是个漫长的过程。

在液汁的玉瓶一天天的成空中,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便过了十天。

紫极、随风、来如意从最初的兴趣浓浓逐渐冷却,其后便不再全天睁眼盯视,而是改为边修炼边观看。

又过了四天。

当第十五的凌晨时,桌上的瓶子,除了几味主药终于全空,药鼎中的药汁也从最初的满鼎到了只余半鼎。

转眼,到了近半上午时,药鼎中的药汁,显出淡淡的紫色,其份量,也只刚覆盖住鼎层底。

全神贯注的相思,睁着微红的双眼,终于往内加主药,接二连三的倒入了三种血融合在一起的一线,一份青龙之心、独角兽的角粉一份,鱼童的两种眼泪各一线。

“哧——”当鱼童之泪落下的瞬间,药汁一腾,化为一朵艳丽的紫色火花,呼啸着向空中狂蹿。

一霎时,炼药的,正在边修炼边旁观的,霍然睁大了眼,全部在倾刻间石化。

惊变 第三十一章

紫色火花一腾而起,瞬间跳离了到了距药鼎边上的约七八丈的地方,随即,突然的一滞,便停在了空中。

紧随着火花上升的五人十只眼,亦在瞬间盯停在那一点上。

“砰——”亦是在几人视线乍停的瞬间,紫色火花突兀的一颤,如烟花开裂,爆起一声巨响,那火花亦似流云薄雾一样自中间向四面八方炸散。

刹时,只见药鼎上方那炸开的紫光,化为丝丝缕缕、星星点点在空气中飞舞乱炫,如烟腾袅,一片缭乱。

一股浓烈的焦味,渗透了周围的空气,又如风袭过,在一倾刻内便漫满至了房间的每一寸地方。

亦在那炸响起的同时,药炉中燃得正旺的炽白猛的一暗,光华尽失,冒蹿着的火苗在瞬间便收缩到了炉心处,化为一小缕,明明灭灭的晃闪,几欲自行熄灭。

噢,炸炉了?

在突发的事故中,相思还没从后果中反应过来,只是有些茫然翻了翻眼皮,暂时没啥大的什么情绪波动。

炸炉?

千雪儿,竟失手了?!

紫极、随风兀的呆了。

炸…炸炉?!

不,不是真的吧?

蓝天、来如意一个悸身,心跳有瞬间的停滞。

紫色的烟雾,慢慢的散去,空气里,还残留着药焦味。

炸炉,好似炸炉了?

低首,见药炉中的一点火焰,相思揉了揉眼,又高高的挑起了眉峰,脸上神色一阵阵的变幻。

应该,没事吧?

蓝天、来如意对视一眼后,小心翼翼的瞧着不知在想什么的小人儿,眼里积叠的忧虑深深似幽幽深海。

随风的小眉毛,已经拧万了两股小麻花。

心弦一紧,紫极的精神在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他们,何曾见过相思失手过?

曾经,纵然没见过她出手几次,但,每人亲眼所见的次数里,所有炸炉、倒炉、失败之事,从来与她无干。

然而,今天,却失败了。

在蓝天、来如意的心中,那打击,甭说他们心中的小丫头无法接受,就是他们,也无法受。

而紫极,生怕自个契主承受不住事实,发出意外。

因而,只在瞬间,四人同时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冒。

丫丫的,药性相冲?

炸炉?

“去他全家的!坑老娘咧!”一会儿后,相思终于明白过来,一时双眼一爆,狠狠的嘣出一句连她自个也不知该骂什么的话来。

“千雪,没事没事,再来过就好。”全身紧绷的紫极,生怕看似有些抓狂的人想不开,极速一掠,飞过去小心的将人搂在怀中,柔柔的安慰。

擦擦,烤烤…

炸炉就炸炉,竟还炸得如此有特色?

炸炉不就是药性不合,在药鼎中爆了么?为何她的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那药汁离炉就算了,还化为紫色火焰,飞到天上去炸了?

去他丫丫的,天下有这种炸炉的方法么?

再说,现在竟来个天上少地下无的方式,让她怎么想?

“紫极,这次竟然炸炉了,是在天上炸炉了!”一想到那独一无二的炸炉方式,郁闷的相思,悲催的差点想蹦起来指天狂骂,特地重重的加重了天上几个字。

那个,有区别么?

鼎里炸,天上炸,还不都是炸?

听到小爱孙那对炸炉之情形的一番耿耿于怀的解说,蓝天抖了抖爆跳的心,有些迷糊了。

咦?

来如意亦不明的眉峰长挑。

不是为结果,而是为方式?

小千雪脑子里在想什么?

悄然一动眼珠,随风那小眉毛纠得更紧了,额心的皱纹都可夹死几只蚊子。

所幸,不是为炸炉本身之事难过。

“我看见了。”心中暗自庆幸不已的紫极,伸出手,轻轻的给抚着后背,安抚着爆动的情绪。

说的是什么话?

那是在天上炸炉哪,不是在锅里炸炉,那本质上是有区别的好不好?

炸起的毛终于被捊的顺了些,悲愤的情绪也跟着平顺了些的相思,盯着扶着自己,脸上是一片平淡的家伙,心底那叫个无奈,无奈得都没力气用语言来表达了。

可怜的丫头,半个月的辛苦,白费了。

眼见小人儿情绪稳定了些,蓝天、来如意终于放心的嘘了口气,望着那空荡荡的药炉,唯有扼腕叹息。

那些人,竟害得他的契主不眠不休半个月,真是该死!

“千雪儿,你半个月没歇,躺躺,可好?”紫极凝视着怀中人那双累得泛丝的凤目,爆戾之气自心底划过,紫色的瞳孔里火焰狂跳。

半个月,呜,竟耗了半个月!

无数的药材,n长时间的辛苦,就换来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提醒时间还好,这一提示,相思成功的再次悲催了。

对于耗费了的药材,她倒没多少心疼,毕竟,研制新药,哪有不浪费的理,就是每一种毒药在炼成之前,也要经历无数的试验,更况还是解药。

她最最心疼的,还是那半个月的时间一节,那是整整十五天,不是十几分钟,不是十几个时辰,如果全用来修炼,说不定又可以进步一点点,实力会向七星巅峰迈进一丝,离圣阶更进一步。

虽然在炼药的过程中,可以一边控制火焰一边观测药剂变化,一边添料,一边修炼一下,但是,那一心数用的一点修炼,连消耗掉的玄力都无法补全,更不用说可提高修为了。

“现在才不要歇,我要好好检查是哪种药材药性太烈,竟害我炸炉。”一悲催,相思火气又来了,哪舍得就此搁下,果断的决定收回火焰,开始搜寻罪魁祸首。

注视着小爱孙那倍显憔悴的小脸,蓝天的心都疼了,似火烧屁股般跳起来,晃过去,摸着那小脑袋,恨不得将其敲晕了送去歇着。

“小丫头,这不是一时的事,你先恢复体力再检查也不迟。”虽然很想将用武力解决,蓝天哪舍得下手,只是轻言细语的劝着,唯期盼能听得进半言半语。

唉——

“爷爷,我知道啦。”头顶上手掌心的温暖,如一道清泉流入心底,相思突觉整个心房中俱是一片暖意,虽是不愿意,也只得强颜欢笑着应了。

“乖丫头,赶紧的去。”蓝天立即趁热打铁,顺势就拂了拂袖子,将两人往那临时憩的角落里送。

紫极更是乐得顺从,就势借着那一拂飞速后退。

一边的随风,不甘落后,一个旋风先奔到了目的地,闪身先进去了。

“两位爷爷,你们也回去吧,如果想了解解药的步骤,等研制成功时,我弄份记录送你们看。”被人抱着的相思,甚是心疼两位疼自己,陪着枯等了半月老人,急急的嘱咐。

亦只是在说话间,紫极抱着人在一个闪退后,已经到了在炼器一方角落里的休憩区的隔离屏风外。

在到达时,紫极顿足停身。

“好,好,我们两把老骨头也回院子去,等些日子再来看你。”担心留下来会影响到人,来如意立即忙忙的应了,飞快的闪向门处。

“小丫头,爷爷们先回去,你好好歇着,如果下次来还见你如此疲惫,爷爷会揍你小屁股一顿,记着没?”蓝天亦明白那份深意,掠身赶到了老友旁边,在拉开门后,还不忘再转头交待一句。

一时间,来如意眼角一跳,老脸上浮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唔,还揍小屁股?

“爷——爷——”略带苍白的小脸一黑,相思机械式的探手后摸了一下臀部,冲着门口的两人不满的瞪了瞪凤目,声音拖得老长。

“哈哈——小丫头,如果不想被捧小屁股就乖乖的睡觉去。”冲着吹胡子瞪眼儿的小人儿纵笑一声,蓝天拉着老友一旋身,眼疾手快的关上了门,只留其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为老不尊的爷爷,最不可爱了。

翻个白眼,相思狠狠的吸吸鼻子,以代表心中的无语。

紫色瞳孔中闪过一抹幽光,紫极抱着人转入用石屏风隔着的小憩处,连靴子也没脱,又一起塞入了床上的锦被内。

还是这种感觉舒服。

先占了地儿的随风,蹭进刚躺下的人身侧,小胳膊一动抱住了一条渗着淡淡幽香的手臂,吸吸气,满足的扬起了唇角。

任紫极摆布的相思,乖乖的仰躺着,放松四肢,化为一团软棉花,一手任随风抱着,一手搁在被子面,搭在了自己胸前。

然而,却在躺下后,精神反而越发的清醒了,根本没有任何的疲意,眼睛更是没有要合成一条缝的意思。

哪个环节不对?

人鱼眼泪与哪种药材药性相冲?

脑子里没有一点儿睡意的相思,睁着眼,盯着离自己有几十丈高的屋顶天花板,暗暗的又开始过滤炼药过程中的细节。

药剂是在最后时刻炸炉,证明之前的药汁很稳定,各种药性融合的很好,那一点是勿需致疑的存在。

其他的主药入鼎没有其他反应,也可证明,在鱼童眼泪融合前,其他主药与之前的所有药汁的药性也没有冲突。

人鱼的两种眼泪,悲伤之泪烈偏寒,欢乐之泪偏烈,两种中和,药性也属温和,同时,当时作测试时,鱼眼之泪与所有提炼成半成品的药液没有相冲的显示。

那么,炸炉的可能,只有三种。

第一,鱼童之泪与没有提炼成半成品的那一些药草中的某一种药性不和,因为,那一些药并没有经过试融。

第二,另几种主药与其他药汁混合后的药汁,与鱼童之泪的药性相冲,以致药烈而炸炉。

第三,几种主药可能不能相隔,或者,融合后不稳定。

因为了无困意,一切的一切似走马灯从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显过,相思慢慢的整理着路线,分析各种可能。

可是,无论是哪一种,都很棘手。

怎么办?

从新再做测试?

然而,总结了一回后,相思又纠结了,那一纠结,就更没睡意了,不由就拧着两条小眉毛,又开始天马横空的思索。

感觉到其气息并不太平稳,紫极缓缓支起头,想悄悄的观察一下,却只是一抬眸,便见到了两道纠成细线的眉,那两只泛着红丝线的瞳目里的情神有些滞迟之意。

“在想什么?”轻轻的凑下面孔,面面相贴,紫极细细的询问着,其温温的鼻息斜斜的拂过正睁眼数天花板的人那鼻尖。

“在想炸炉的因果。”满脑子里的思绪还在飞转不停的相思,没意识到身在何处,照实直说。

“千雪,你需要休息。”紫色瞳孔微微一悸,紫极默然了一会儿,慢慢的抬手,抚上了有两颗新的心脏跳突的地方,无声的提醒着某人。

肚皮上的轻抚与腹部偶尔传来的一蹦一踢似的突跳,令相思恍然回神,记起了身在何处。

是呢,她可以继续熬,哪怕熬得耗尽了所有的玄力都没事儿,但是,宝宝可承受不起折腾。

精力充沛,宝宝才会健康。

睡吧睡吧,养足精神,再继续琢磨也不晚。

“嗯。”瞬即明白过来的相思,柔柔的回视了一眼,偏唇,在俊美的连乌鸦见了也自愧的俊脸上偷香了一个,乖乖的合上了眼,努力的说服自己不多想,要赶紧的养神。

在自我催眠中,意识越来越模糊,不一会儿后,呼吸一点一点的变轻,终于慢慢的进入沉睡。

紫极一直默默的看着,眼中的怜爱,一分一分浓烈,直到那呼吸平稳的好长的一段时间后,才侧躺下,轻轻的将人拥在怀里,合目相陪。

长睡无梦。

转眼便到了第二天。

当相思从饱睡中清醒时,已经是下午的午后,窗外那深冬的阳光虽然看来光线有些淡白,少了初升时的清寒,略略的多了一份暖意。

“这么快就醒了?”白天睡不着的随风,坐在床头,正把玩着一缕长长的乌发,见其主人睁眼,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非常了解其性子的紫极,知道一旦醒来,就不会再睡,干脆什么也不说,先一步起身去准备梳洗的事宜。

“小风风,你又睡不着。”扑闪扑闪才睁开的美目,相思一骨碌爬了起来,伸手捞过小家伙,不管有没口臭,照着一张粉粉的小脸就是一顿狂啃。

承受着狼吻的随风,抓着手中的乌发,晶亮的眸中弥满了满足。

将人啃得一脸口水后,相思才心满意足的放手,自个伸伸懒腰,钻出铺被,拖着长长的乌发,踏着空气,走到取出净面水的紫极身边,坐到了椅子内。

紫极给摘掉镶着紫珍珠、翡翠玉眼的宝冠,将略有些零乱了的长发放开,重新细细的梳理。

玉梳滑过发梢,脉脉浓情在无声中漫弥到了空气中。

相思突然想起了那古时的画眉之说,不由的嘴角一扬,眼中神彩流转,悄然回首,望向了身后。

“紫极,以后,一辈子都要给我梳头。”神彩奕奕的瞳孔里映着那紫发的面容,满足的神色,毫不掩饰的溢在眉梢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