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相思一段时间的黑凤等人,多少了掌握了一些脾性,聪明的撒腿飞奔。

小七凤凰一见,瞬间领会意思,也紧跟着化风离开。

十四人一旋身便奔到了厅中。

端木凌黑无奈,微弯腰,一步一步的往门口处挪。

“族主,我想跟圣主单独说几句话。”瞧几人,又瞧一眼床上,端木凌空勇敢的站住脚,声音轻轻的,清冽似泉水叮当起跃悦耳。

“族主,我也想跟圣主单独说几句话。”端木凌烈亦不肯挪脚。

“我们也想跟圣主说几句。”端木凌云、端木和响应伙伴们的号召,坚决的拥护那一提议。

完了。

相思的心一跳,直感不太妙。

“好。”端木凌黑眸子一亮,心情飞扬,火速重重点头。

向另几人一使眼色,脚下抹油,溜得飞快。

蓝风、白雪、长青得到暗示,火速前行,只一晃便扎出了由银光隔阻内外两室的门。

内室中的人目送众人。

“守护凤凰去一边的住处。”一出厅,端木凌黑一打手势,率着人,脚下不七不八的不停的跑路。

大小七凤凰虽不太明白,也跟着跑。

十几人一出厅门,在廊道一分,守护凤凰去特定的住处,端木凌黑则带三人一路冲向院子。

“族主族长。”院子中的众少年瞬间低呼一声。

“今日都回去,”端木蓝风挥手:“凌空几人正在对说圣主召寝一事,各人回去等着,明日去四族那里听消息。”

“是。”七百余人一愣,又瞬间惊喜的回声。

各自一转,跟着四人掠向院外。

只一瞬间,整幢院子安安静静的没了纷挠。

室内,正感应室外的几人,终于收回了目光。

千雪儿…

紫极暗自低叹一声,身形一动,钻回空间,瞬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再也不管其他,蒙头大睡。

紫极?!

一刹时,相思蹩起了眉。

主楼前亭子中的随风,眼角一跳,顿觉不好。

“都散了,睡觉去,明天早来。”一挥手,自己也撒脚逃掉。

“回去,修炼。”银瞳向众人一示意,率先回楼。

后面的小家伙紧跟其后,只倾刻间后,全全无影无踪。

麒麟泪滴中一片静寂。

外面的房间内亦是一片安静。

谁来,救救她?

她可以跑么?

听到四阵不同的心跳声,相思顿时一片无力。

若是换个地方,她直接走人,躲回麒麟泪中,任他天呼地唤也不管;可是,现在,她不能。

曾经每当遇上她不愿想的事,紫极带着她跑掉,或者帮她解决,这一次,紫极一声都没吭过,从那反应里,她已经知道,这里的一切,无论任何事,都得她一人应付,所有的伙伴都没法帮她。

这是她的家族,这是她的族人。

她不能像对待雪、花、寻三家的几人一样,感觉不妙撤腿就逃,现在,不能跑,更不能将所有人拍飞。

此刻,相思欲哭无泪。

端木凌空四人悄然互视一眼,齐齐的转身,慢慢的走向紫被大床,四人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的挪,左右各二,均分靠近。

羊如虎口。

相思心中生起一丝危机感,却是避无可避,因为,她已经预料到,无论是站是坐还是躺着,其结果都会是一样。

为不至于惹怒圣主,四人到近床头时,轻轻停下。

“圣主,我可以摸摸您的头发吗?”将尊贵美丽无双的人打量一遍,端木凌空的视线停在扬洒开的一片乌发上,清澈的凤目中一片纯真。

“嗯。”纵然心中明白,那纯真也许是大灰狼,是会害死人的,相思还是狠不心拒绝。

端木凌空一喜,一前倾,以十万火急的速度飞到床上,浮坐到被面上,捞起一把黑发,放在手心把玩。

得寸进尺。

第一步成功。

“圣主,我们也想看看您的黑发。”另三人嫉妒得眼角泛红,露出满面的希翼。

那表情,大有不答应就掉泪的趋势。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比其他人的头发长而已,想看就一起看看。”最怕人流泪的相思,一瞄到那神色,唯有举白旗的份。

端木凌云、端木凌烈、端木和身形一动,瞬间移到紫被上,抢过乌发把玩。

“不一样,”端木凌空扯过自己的一把,身子一挪,靠到床边头,一起举起:“圣主您睡瞧,您的头发比我柔顺光亮。”

百尺竿头更近一步。

循序渐近的第二步,又成功。

“我看不出来。”揭眼皮看一眼,相思将两手交搭在腿上,挤出一抹笑容:“你们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说?如果是之前的那一件事,别开口。”

“圣主,我想,”凌空捏着两把头发,垂下眼敛:“我们都见过圣主孩童时的样子,那时候,凌空便期盼着有一天能抱抱圣主。”

凌烈、凌云、端木和默默的垂下头,拿着一把头发放在指尖轻缠。

呃,孩童样?

该不会是没穿衣服的样子吧?

“大约是多大的时候?”小心脏一悸,相思脸微微泛红。

“应该是十岁多一点点,穿蓝色衣裙。那个时候的圣主,好小好漂亮。”瞧一眼人,凌空漾起一抹纯净的笑容:“现在的圣主,还是很小。”

还好,不是没穿衣服的样子。

十岁多?那是突破王阶的时候了?

好吧,她很小,谁让她总不长个儿呢,一辈子的娇小玲珑啊。

“你看起来更小,”心神才松了一下,一转眼,相思又郁闷了,很不服气的瞪着那揭人伤疤的家伙:“你的脸比我还嫩,我怀疑你不足十四岁。”

她很嫩,一张脸就保持在突破王阶的那一刻,唯一欣慰的是,因为身材很好,加上额间的图案,往往让人忽略她那张脸上的稚嫩。

但是,身材娇小,看起来真的很小。

有道是忠言逆耳,虽然是事实,不喜欢被人说小的相思,还是不愿接受。

“圣主,您不能小看人家,”凌空嘴一嘟,撒娇:“凌空三千多岁,就是零头也比圣主的年龄大。人家是还未成年时突破王阶,看起来不显老。”

“你,有三千多岁?”相思眼一瞪,转向另三人:“凌云、凌烈、小和,你们多少岁?”

圣主,记住他们的名啦。

三人顿时大喜。

“凌云年长些,一万多岁。”凌云立即回话。

“凌烈九千多岁。”

“端木和一万一千岁。”

凌烈、端木和紧跟着报数。

呃,这些,还是一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好吧,她最小,年龄小个子小,什么都小,她没发言权,没质疑权,她不说话,总行了吧?

泄气的一靠床背,相思闷闷的不说话。

“圣主,您看来很累,我给您揉揉肩。”眸子一闪,凌空身形又一移,小手一动,轻轻的按上期待了好久的香肩上。

那一移,已经紧贴相思的右手边。

幽幽的香味,冲鼻而至。

一刹时,凌空心一颤,小手抖了抖。

温热的手掌触肩,相思心一紧,又瞬间放松。

“圣主,凌烈给您揉揉左肩。”左方的凌烈,飞快的放下头发丝,靠到床头,给揉按另一边。

手触香肩,一股电流蹿击心头,凌烈脸一热,身子颤了颤。

“凌云给您捶捶腿。”凌云赶紧的移近。

端木和从右边移近。

两人的手轻轻的落到羽铠掩着的修长腿上,一碰至薄薄的羽铠,仿佛是碰触到肌肤一般,两人的手猛的颤抖了一下。

圣主,身子好香。

四人飞快的对望一眼,满怀喜悦的垂下眼,同时轻轻的帮着揉肩捶腿。

我的娘!

心脏停滞,相思陡然渗出一身泠泠冷汗。

不能将人揭开,更不能伤人自尊心,唯有放松全身的肌肉,任其折腾,唯盼四人能够尽早离开。

然而,轻揉细捶,温柔无限的服侍中,本来便身心疲惫的相思,紧绷的心弦随着那一放松,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凤目微微一合,恹恹欲睡。

“圣主?”感应气息偏向于虚无,凌空小心的唤了一声。

“嗯?”相思迷糊的应了一声,长长的蝶翼似的睫毛轻轻一颤,又平静的舒开。

“您很累,我们不吵您,您歇着吧。”凌烈手劲放手,变为指尖轻点。

终于肯放过她了。

“嗯,你们也回去歇着。”等于等到了那一声,相思潜意识里一阵兴奋,唇角一翘,最后一点防御丢开,机械式的声音,轻轻的,如呼息一样轻。

同一刻,连眼也没睁过,很自然的一撑手,身子一缩,滑到到紫色被子面,仰面枕着了软绵的枕头。

呼息轻似虚无,人已安然入睡。

身在狼窝中,将身边的四只狼的虎视眈眈丢到了脑后,她是睡得安适睡得舒坦睡得香甜。

就这样,睡着了?

凌空、凌烈、凌云、端木和四人瞧着那安静的面容,呼吸一滞,面孔瞬间涨红。

默契十足的四人,同时放轻呼息,仍然轻轻的揉捶香肩美腿,其手劲,与其说是揉捶,还不如说是在轻拂。

“圣主?”过了好一会儿,凌空又轻轻的唤了一声。

没反应,连眼睫毛都没颤过。

“咝-”四人的呼吸,陡然轻起。

“圣主?”见人没动静,凌空轻轻的伸出手,慢慢的移动那合起的凤目前,缓缓的挥了挥。

气息没异样。

凌空提起心,小心翼翼的移手,一点一点的靠近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随着轻移,指肚轻轻的轻轻的沾上那俏俏的小鼻子。

睡得香甜的相思,鼻子微微轻皱了皱。

凌空手一缩,瞬间移开。

睡梦中的人,只是条件反射的皱鼻子,根本没有要清醒的迹象。

“圣主,真的睡着了。”凌烈观察一遍,确认无语。

“嗯,看起来很累很累。”凌空的视线,落在那红艳艳的唇瓣上,声音略带哑意:“我今天不回去,就在这里陪着圣主。”

“我们也不回去。”凌烈、凌云、端木和同时细语。

“一起陪着,和,上半夜我在圣主身侧睡,下半夜换你。”凌空慢慢的侧着身躺下,用手支着头,柔柔的注视着安睡的人。

“凌云,前半夜我,后半夜你。”凌烈亦小心翼翼的侧卧下。

“行。”端木和、凌云没有任何意义。

端木和轻轻的飘起,到邻床抱过雪白的一床被子,自己躺下,又小心的将几人全部遮住一半。

四只凤凰,瞪着眼,守着熟睡的人,心怀激荡。

凌空、凌烈两人,越看眼越幽,越看越得呼吸困难。

“我想吻吻圣主的唇。”良久后,倍觉干涸的凌空,轻轻的细舔自己的唇,脸蛋红红的。

“我们也想。”不同人,却有相同的心。

“我忍不住了。”不说还好,那一说出口,凌空顿觉口干舌燥,极为难耐。

“试一下?”凌烈轻轻的附合:“今天难得圣主如此累,如果等圣主一回复精神,以圣主的修为,我们绝对不会有机会如此靠近。”

“嗯。”凌云、端木和眼神炙炙的,一片热辣。

“就算会被拍死,我也认了。”凌空眼一幽,平息一下呼吸,看看几人后,头抬起,慢慢的向那期盼的唇靠去。

凌烈、凌云、端木和三人紧张的连呼吸都闭住了。

抑着呼吸,凌空一点一点的接近,慢慢的,慢慢的,只及不足一尘的距离,只要稍稍再一点儿,便可两唇相触。

柔柔的注视一眼,凌空启开唇,轻轻的,虔诚的下移,终于,唇唇相碰。

甜甜的,香香的味道,自唇瓣传至,酥酥麻麻的,那感觉,说不出道不明,太美妙,美妙的令人不可自拔。

“轰”,一股电流袭过全身,凌空整个如被雷击,僵然不动,脑子里轰然一响,思维瞬间空白。

凌云凌烈与端木和,紧张的连全身麻木。

被人偷袭的相思,丝毫不知,只有肌肤因有外物碰触,唇瓣自行轻轻的抿合了一下。

抿唇的动作,似一根手指拂过琴弦,凌空的神经受刺,全身悸动,人,亦瞬间处呆愣中回神。

渴,很渴。

凌空感觉自己似是从降生到长大都没喝过水一般,整个人都缺水,喉咙轻轻的一动,立即轻轻的开始吮吸令自己饥渴的源泉。

轻轻的舔过唇角,吸干溢出的点点水印,含住其中一瓣唇,放在自己唇瓣,轻轻的辗转,吮过一半,一会又换另一半,来来回回的转换着。

轻轻的,不敢用力,怕将人惊醒。

相思偶尔会抿唇,却没有苏醒的迹象。

越吻越渴,凌空顿觉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身体的某个位置更是叫嚣着,几欲冲出铠甲。

呼吸一滞。

一瞬间,差点要狼性大发的凌空,最后一刻清醒,轻轻的放开唇,慢慢的慢慢的移开身子,将位置挪开。

“轻些,别将圣主弄醒。”背过身,不敢再看,声音哑哑的。

“嗯。”左方的凌烈,放松,深呼吸一个,慢慢的低首。

圣主的唇,好香。

四唇一碰,凌烈呼吸全部停滞,心里眼里只有口中的芳香。

轻吮细舔,将一张红唇含着轻啃过近百遍时,再也受不了折腾后,凌烈轻轻的离开,让开位置。

凌云排第三。

表面甚是稳得的少年,一碰那张小红唇,禁不住全身抽蓄,在停滞一会儿,才寻回自己的思绪与意识。

面红耳赤后,飞速撤退。

端木和含上那片香唇时,柔和的面孔瞬间成煮熟的虾子。

直至一双橙瞳尽成赤色时,压抑着呼吸,急三火四的离开,转到一边躺下,再不敢看那沉睡的人。

平息呼吸的凌空移近,侧躺下,却不敢再注视,闭着眼,修炼着陪着睡觉。

凌烈、凌云、端木和亦全部闭上眼眼入定。

他们,再也不敢妄想,若再看下去,只怕会控制不住的直接扑上去,将人啃得连碴都不留。

那么做的后果,他们谁也承受不起。

四人平息呼吸,只静静的陪着。

时辰如水流过,到半夜时,四人互换位。

冬夜长,却仍是眨眼过去。

当即将天亮时,一夜未眠的四人,悄悄的起床,飞快的坐到主桌前,默默的开始等候。

黎明前的黑暗过去,光亮降临,沉寂一夜的花木迎着清晨的冬风,伸腰扭肢的摇展身姿,草木的气息,清淡恬人。

在这美好的冬日早晨里,一片人影自院外一掠而入,如云飘过院子,转过廊道,疾冲冲的冲进了相思寝居的厅内。

人,不是很多。

最前方的,是凤凰城的内阁人员,端木家的凌黑、蓝风、长青、白雪四位,后面便是一同离开的七百七十三位美少年。

一到厅内,所有全部停住。

凌黑在瞅了瞅那银色的门后,笑咪咪的走到桌前,拣了座儿入座,那架式,是大有将椅子坐穿长候的意思。

他一坐,蓝风、长青、白雪亦老神在在的坐下。

跟随在后的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儿,亦轻手轻脚的走到桌边,各自寻椅子坐定,全部盯着银光处。

众人坐下不足一刻,十四道人影一晃,疾掠着冲进厅内。

“族主,族长?”黑凤一顿足,惊得不轻。

“族主,”蓝凰瞅瞅结界,唇角上翘起:“圣主自幼不爱早早起床,一定要睡到自然醒,您来得太早。”

“轻些轻此,别吵着圣主。”凌黑作个噤声的手势,一脸的笑意:“我们来看看圣主昨晚睡得可好,你们也坐着,不许进去。”

“族主,”蓝凰惊讶的挑眉:“若守护凤凰不在,圣主醒来时,得自己梳妆,那怎么行?”

“不必担心,”凌黑满含深意的瞄几人,又瞄向内间的门处:“昨晚凌空、凌云、凌烈、端木和四凤留宿在此,他们会服侍圣主一切梳洗之事。”

啊?!

“什么?!”七凤凰一个冷颤,惊得个个皆双目爆睁。

“咻-”七百余只美丽的凤,心弦乍紧。

“哎呀,别吼别吼,小声些。”一个激动,凌黑狂眨老眼。

不吼不吼。

但是,那怎么可能?

花、雪两家三人紧紧守着,圣主都没让人抱过,怎么可能会容许才初见的族人留宿?

带着满心的疑问,内心一片震惊的七凤凰一移,走到空着的桌子旁,飞速的取出茶炉、茶具,开始煮水。

当然,不是厅内的人,那是里面的人准备的。

小七凤凰跟在旁边学习,学习了解圣主的喜好。

厅内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