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凤凰巢聚集了一堆人时,麒麟泪滴中,一道道人影自红墙主楼中穿出,鱼贯着飞向楼前的亭子中。

归隐师就、银瞳、黑矅、雪昊、翡翠等小家伙全部赶至,接二连三奔入亭内,按以往的位置坐好。

风羽抱着的莲花台已送回房间,唯有雪昊抱着三色小麒麟,兰西抱着小早归。

片刻后,随风慢慢的自主楼中飘出,慢悠悠的走到亭子内,不客气的浮坐到主座的椅背上。

而楼上,紫极亦悄然起床,一个晃闪,稳稳的坐到随风坐着的椅子内。

归隐、师就飘然起身,飞到空中,恭敬的伏下身。

“第八任伴灵归隐师就,叩请小主上圣安!”伏下身的两人,声音突的有些哽咽。

唉-

“免,起。”视线轻扫两人,暗自叹息的紫极,手指一抬,两道银光托起两人。

“谢小主上。”就着势起身,归隐、师就的眼角微微泛红。

“坐。”指指座,紫极目注两人:“昔年所受之伤,可好?”

“谢小主上垂怜,”慢慢的下落,恭敬的入座:“所受重创在凤凰家族的奇珍异草珍护下已好,唯有修为再难增进,我等有愧主上所托,无力守护小主上。”

“无需自责,”凝视两人一眼,紫极眼里划过一抹复杂的异彩:“等千雪回来时,请她给你两人检巡一遍,看看她有没办法。”

“是。”归隐、师就低头应下。

紫极默默的盯着泪镜,透过那里,看着床上的人。

“小紫,你不出去?”随风瞟到另四人,眉尖轻蹩。

他出去干什么?

“今天不出去了。”苦苦一笑,紫极靠着椅背,有些懒散:“凤凰家族的事,一切不许旁人插手,我若出去,只会招人嫌。”

普玄武之大,也就这个地方没有麒麟王的位置,还真是特别。

随风撇撇嘴,甚觉无语之极。

银瞳等人噤声不语。

“银瞳,你们在此也无事,带着小家伙都回去。”巡巡枯坐的一干人,紫极轰人:“照顾好小家伙们,那小小的小东西可是千雪儿的小心肝,若受了委屈,千雪儿知道会哭。”

“是,主上。”一干人赶紧的吼出声。

银瞳一使眼色,率先开溜。

黑矅、墨墨等小家伙火速遁走。

归隐、师就弯腰致礼,也不招人嫌。

“小紫,你不开心。”目送一群人离开,随风用小脚丫踹了踹满面平静的可怕的家伙一下。

能开心么?

“凤凰家族要送千雪男侍,我能开心么?”甩个眼刀,紫极满心的抑郁。

“小千雪又不会接受的,你白喝醋。”随风回个不屑的眼神。

“我不想见千雪有男侍,可是,如果我不在,我又担心她会寂莫。”紫色长眉一纠,紫极纠结的连心都成了麻花。

“那就随小千雪自己决定。”瞪一眼,随风不理他。

也是。

紫极黯然一叹,眼望泪镜,不再吭声。

亭内寂寂。

同样,外面的房间那一套室,全部无声。

一刻二刻,一转眼,又过去近半个时辰,时至辰时之初。

厅中,七凤凰煮的水,早已开。

内室中,凌云、凌烈、凌空、端木和端坐不动,温情似水,脉脉含羞的视线,静静的落在床上。

不知不觉中,辰时初刻过,中刻至。

舒服。

意识清醒时,相思的感觉就很舒服,那种疲惫的感觉一点存,休息足够后的精神饱满,身心皆爽。

凤目轻启,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夜的人,终于完全清醒。

“圣主,您醒了?”四人眼一亮,声音整齐划一。

“嗯。”慵慵的应着,相思慢慢的撑起身子,凤目扫到桌边的人时,眉心轻蹩:“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跑来了?可是凌黑族主有事?”

这丫的,将所有的事全忘光了,如果紫极、小随风在,肯定会不客气的冲上去占点便宜,然后,再泼几盆冷水。

“族主一早便来了,正在外面等候圣主起床。”凌空飞身到床侧,可不敢靠近:“圣主,凌空服侍您起床,可好?”

噫?

不对。

“你们,昨晚,不会没离开吧?”捕捉到那语意中的一点漏洞,相思猛的一个激灵,凤目霍然圆瞪。

“嗯。”凌空诚实的点头:“我们昨晚一起守护着圣主,一直一直的守护着。”

完…了!

脑子里“嗡”的一阵蜜蜂振翅声一响,相思眼一晃闪,往后一仰,头‘砰’的一声撞靠到床背上。

刹时,痛,如潮水涌至。

相思眼一酸,有些想哭。

“圣主?!”凌空脸一白,惊得心脏狂跳。

凌云、凌烈、端木和一个冷颤,狂飞着停在床侧。

四人想伸手去帮揉揉,又不敢,只急得鼻尖直冒汗。

“没事。”闭着眼,相思无力的靠着,刚醒来的好精神已跑得无影无踪。

“可是…”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愣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完了,这回真完了。

这一下,甭说挑尽黄河洗不净,只怕是再挑尽长江珠江,就是挑尽所有的江河也洗涮不干相处一夜的关系了。

她怎么就那么傻!这些可是自愿献身的族人,怎么跟其他一样好打发,这一回,这召人侍寝的事,她是注定要坐实了,就算她有千张嘴也说不清,释不清。

唉,果然是天要亡她!

一声悲叹,相思满心皆是无力感。

“圣主,我们,只是守着您一夜而已,我们,没有冒犯您。”瞧到那神色,心一痛,凌空抑不住陡生的酸涩,眼角流出一滴清泪。

事实如何,她心中有数,她的铠甲,并不是人人都会解的,只是,外面一群人一早到此,没事也会变有事。

这种事,太敏感。

“我明白。”倍觉头痛的相思,轻轻的睁开眼,却在瞬间又不禁呆住。

一呆之后,慢慢的起身,浮站到空中,静静的停在凌空面前,凤目里有酸有苦有痛,更多的是无奈与无力。

她比所有人矮几分,比个头最低的凌空,也至少矮半个头,她一站立,长发如瀑布般垂落,一半在床上逶成圈圈。

“圣主。”凌空痴痴的望着面前的人,呢喃出声。

这孩子。

何苦!

“乖,不干你们的事。”幽幽暗叹,抬指,拭去那滴落的泪珠:“我以为你们昨晚已经离开,自己安然入睡,不曾想,你们一个一个竟这么傻,会在此苦守一夜,有什么话,现在慢慢说。”

“圣主,我们,”凌空凝眸,闭了闭眼,一脸豁出去的大义凛然:“我们,只想成为圣主的人,一辈子服侍您。”

“凌空,这事,以后再说,”手一滞,相思眸视虚空:“青虎雷氏之事未解决之前,无论是谁提这事,我也不允许,大敌未去,不议私事。”

“圣主,凌烈,会等的。”凌烈注视着一瀑长发,声音,掷地有声。

“凌云,会一直等着。”仰望的目光,脉脉深情,似海。

“和,会一直等着。”炙炙的视线,如烈火浓烈。

“凌空,一生都会等着您。”银色的眸子里,盛满坚定与无悔的执着。

或许,昨夜以前,还有可转余的余地,而那一吻之后,他们,永不会忘记,永无法放弃。

一生,又是一生!

她这一生,注定是要负尽这些人的柔情。

“年华易逝,韶光易老,千年只不过转瞬即逝,若等待,一日都显漫长,”心一悸,相思顿然心如打翻几百瓶千年老醋,酸得连眼都睁不开,声音低咽:“我这一生,注定要负尽所有痴心于我的人,你们不要再掺和其中,不要在等待中消耗寿命,凤凰一族受不起纯血脉一生无子系的损失。”

“圣主,这一生,也唯有您值得让人一生等候。”凌空目光幽幽,声音却是无比的坚定:“您有您的坚执,我们有我们的执着,您不必顾虑我们,我们,会守护好我们自己的心。”

凌烈三人不语,只是用坚定的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带给自己无尽遐想的圣主,心,只住有那一抹身影。

各人有各的执着,她有她的执着。

只盼那一日之后,一切能转好。

“罢了,感情之事,最是强求不得,一切随命随缘。”抑去满怀酸楚,相思抬步,越过几人,飘到梳台前。

“圣主,我们服侍您梳妆。”四道人影一闪,如影相随。

“不用,今日不想梳洗。”拿起宝冠,收起,相思一晃身,瞬间越过银光,飘向外厅外。

没有用圣者的穿梭之能力,长发在空中舞出旋飞的蝶影玉姿。

紧盯银光的人,眼神一滞,心,在悄然中急促。

“圣主。”异口同声的唤声,震得墙壁嗡嗡直回荡。

“早。”微微一笑,相思突的奔向凌黑。

“哗”身形一动的瞬间,一道黑光亮过,刹时,一只全身长约二丈的黑色小凤凰,张着翅膀,足踏黑云,翩翩飞向坐着的人群。

黑羽如夜,七根彩色羽毛随着飞行而起伏似水流婉转,祥云顶冠艳艳似火,黑啄黑眼,翩翩然然,优雅无双。

“圣主!”

霎时,满座爆起离座,目灼灼,俱是满面的激动。

飞追出的凌空凌云凌烈端木和四人,僵直木立。

“翙翙”,黑色小翅膀一展,变身为魔兽,缩小身躯数万倍的相思,掠过虚空,一头扑向端木凌黑的怀中。

“凌黑族主。”声音清脆,即是人音,又有凤凰音的清雅。

圣主,要他抱?

“圣主,凌黑在。”一个哆嗦,凌黑激动的面泛红光,张开的手臂有些轻颤。

卟啪-

翅膀一收,黑光流转的一团,轻轻的投入那一身红铠的男子怀中。

端木凌黑轻轻的抱着,如珍似宝,生怕稍稍用力一点便碰乱一丝黑色流羽,沉寂的眼里光芒亮如夏日正午的太阳。

“凌黑族主,你找我,可有事?”凤脖子一抬,贴凌黑的脸,相思眨着真正的凤眼,侧望着人。

“圣主,凌黑等一会需向您上报族中的事务。”柔柔的羽毛拂过面孔,凌黑享受的轻眯眼。

“凌黑族主,族中的事,你们打理就好,不必禀我,我不从来不会管各类事务,”小小的凤头来回的蹭蹭某人的脸,相思打定主意不接那种烂摊子:“而且,我这么小,你们应该也舍不得让我受累的,是不是?”

“圣主,您可不管,总得要听听上禀,若有不中意的,我等即刻整改。”心情一激动,凌黑立马就妥协了。

至于曾经的那些坚执,那些准备好的长往篇大论,此刻,皆被丢到了虚海的角落里去了,就是打着灯笼也寻不着。

如果真有那么好说,那侍寝的事早谈妥了。

“凌黑族主,”相思才不信那个,继续蹭,声音轻轻的:“不要啦,我会听得头晕的,我头一晕,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会吃不下东西,睡不着觉,会定不下心修炼,那样会长不高的,如果一辈子都小小的,会很丢脸哪。”

“好吧,那等您哪时高兴,有何事想询问时,再随时召各族各城的长老们。”被那一绕,凌黑直接晕乎了,生怕真出那问题,彻底的赞同。

“就知道凌黑族主最疼我,”做戏做全套,再接再厉的蹭蹭,还不忘争取福利:“对了,我的移动城堡中还有一些我的朋友,年节时会跟我一起热闹,你们不会反对吧?”

“不会。”齐齐的点头。

“还有,”凤目眨眨:“年节祭祖后,我会换回男装与族人一起过节,大家互转一下,让族人千万别说我是女子的事,我有几位朋友还不知这秘密,你们一定要保密,这事可是大事。”

“是!”心头一凛,俱是慎重的应答。

“我正忙着炼药,其他事你们全权处理,”相思瞅瞅几人:“唯有一样,没有我的许可,不许私闯我的房间,我炼药时,不喜有人吵,那药材太难提炼,一出错全部尽毁,若被惊挠到毁坏药剂,我可是会生气。”

“嗯,”心一揪,端木凌黑有些担心:“圣主,您多久才能炼完一炉?”

“最快是十六天一炉,最慢是二十五天,”相思用凤啄画画那滑滑的脸:“现在这几天是年节时,我只提炼药草,不会正式炼药,年会才开始,解药还差数万瓶,我得赶紧炼制。”

“圣主,您忙正事,族中之事凌黑等人来处理,若缺药材,令守护凤凰去通知执事长老们,全族会尽力搜寻。”心一颤,端木凌黑心中只有心疼。

“笑氏世家已给我足够多的药材,目前暂时不缺。”相思占便宜的吃过豆腐后,拍拍小翅膀,腾飞到空中:“我要赶紧的去提药汁,你们自管去忙。”

“圣主。”蓝风几人瞅着小小的小圣主,眼巴巴的流露出期盼。

“蓝风,可还有事?”轻轻一掠,扑到蓝发蓝铠的端木蓝风怀中,再次狂吃豆腐。

“没有,就是想看看圣主。”摸摸流光溢彩的黑色羽毛,蓝风可是很大方的承认自己的私心。

“就知道你会欺负我小。”蹭蹭人,拍翅走人。

他哪有?

他哪敢。

蓝风笑嘻嘻的。

“白雪,下次给点羽毛给我,行不?”一转身,换个怀抱

“行,”白雪小心的揽抱住小小的圣主:“圣主想要哪种羽毛?”

“哪种都可以,如果能帮我找齐各族的羽毛就更好,我想要来铺床,羽毛床躺着做梦都香。”相思不客气的揩美女的油,就差没口水了。

“圣主放心,白雪必不负所托。”很想摸圣主的头,想了想,白雪只摸摸圣主的翅膀。

“嗯,白雪身上有冰雪的味道。”黑色的啄啄过艳艳的红唇,相思立马撒翅飞逃,一抹烟儿的逃向另一人怀中。

圣主…

白雪一时满面无奈。

“长青,你有空没有?”窝在那绿色铠甲的女子怀抱中,相思顿觉好似闻到了三春花草的气息。

“圣主,长青有空。”甭说有空,就是没空,那也会有空,端木长青抱好小圣主,应得爽快。

“我想要冲茶的水,”欢呼着的相思,小头顶顶长青的下巴:“要有露水或者霜冰气息,带着竹叶清香的那种,你帮我找一些好不好?”

“好。您想要多少有多少。”家族中啥都不多,唯冲茶的水多,知道情况的长青,笑得弯了眼。

“好啦,什么都有了,我走了,年节时见。”搞定事情,一个腾飞,相思展着小翅膀儿,直掠向已经到达厅内的麒麟泪滴。

尘埃定 第十三章

圣主偏心,还没抱他们哪。

“圣主,还有我们。”被漏掉的四族族长心急如焚,不管不顾的望空长呼。

“唰”凌黑等人的视线一转,齐齐的落到已出内室还站在银光之前的四人身上,在略一停留后,又飞快的关注空中。

咳,这些孩子怎么就不看场合呢?

这里可是七百多人,难不成还要她将所有人一一拥抱过?

“时辰已到,刻不容缓。”凤脖子一转,凤目扫过厅中的所有人,相思汗颤了一下,下一刻,尾羽一摇,片刻不留的冲向泪滴。

随即,黑色流光一暗,展翅翱翔的小小凤凰,仿佛与虚空合一,恍然隐去,厅内的空中一片宁静。

数百双眼睛凝望虚空,敬仰、敬慕俱杂其中。

相思一翅飞回麒麟泪滴,一头扎向主楼前的亭子内。

“小千雪。”紫极、随风浅笑吟吟的目迎着那身姿炫丽的小凤凰。

“我回来喽。”扇扇黑色的翅膀,黑色划过,只一晃身,相思扑向九色铠甲的怀抱。

“小千雪,变身很美丽。”张开手臂,抱回兽形的小身躯,紫极轻柔的抚着那一身的流光黑羽。

那是当然的。

黑凤凰若美丽,她如何搞定外面的那两老古懂。

“嘘,别说话,看看外面。”对自己甚是满意的相思,心中骄傲了一把,凤目粘上泪镜,偷窥外面。

“嗯。”紫极、随风亦是兴趣浓浓的甘做从犯。

外面,稍稍一会儿,众人才悄然回神。

可惜了一壶好水。

这可是千万年的紫竹叶露,就这么废了。

“圣主又躲回炼药室去了,连早茶都没喝。”黑凤一收回视线,瞧到炉子上的壶,立时暗自为自己煮的好水抱屈。

那四位族长,肯定没得逞。

可怜的凤凰,抢不过主上。

“圣主,今日没有梳洗理妆。”蓝凰瞥瞥站在内室门口的四只凤,心中无比确定自己的猜测。

没有让人服侍梳洗,那便是没让人近身喽。

又跟那几位一样,失败哪。

明白留宿四人的阴谋肯定没有成功,白凤等人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的偷乐。

凌空四人郁着脸,唇瓣紧嘟。

嗬?

该不会什么都没办成吧?

“七守护,趁着不忙,一会儿去将圣主客人的情况给长老们交待一下,族人心中有数,方便年节时安排座次与客居院落。”捕捉到那点点变化,端木凌黑心中惊愕了一下,转而又平静至极的吩咐正事。

客居,用不着。

那些人是不会同意离圣主太远的。

“明白。”为避免一不小心泄露不该泄露的事,七凤凰很有默契的同时点头。

那眼神,比昨天更有情。

还是真的得逞了?

“凌空凌烈凌云、和,昨晚圣主睡得可好?”望着那神色虽黯却明显比昨日多了一分异样的四位年青的族长,端木凌黑脸上浮过一抹窃笑。

守护凤凰们在凤凰一族是特殊的存在,地位颇高,真正论起来,相当于七族长,在某些时候又比族长更权大,若无特别禁令,可出入灵主的居室与族中各处,时刻随在灵主左右。

守护凤凰只服侍灵主一人,也只听从灵主的调令,其人不会插手管理族中事务,却又能代传灵主之令过问族事。

守护凤凰所做一切只会以灵主为中心,若有关灵主私事则俱会全部隐秘,不会上露,就算是族人亦在其中。

凤凰家族的代理族主、族长有权询问族中其他族人的私事家事公事等一切相关事务,却无权过问死亡守护的事。

端木凌黑虽然虽然很想去七凤凰那里挖内幕,套取一些秘密,同时也明白自己可能会碰壁,因而很干脆的避过。

昨晚,她睡得很好。

紧粘麒麟泪镜的相思,暗自撇嘴。

唔,昨晚…

圣主,是睡得很好。

睡得不好的是他们。

做了一夜涟漪的心梦,自己将自己折腾的快憋死的凌空凌烈凌云端木和,心中一顿,脸突的泛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