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戏?
“怎么?该不会是你们服侍的不好,令圣主不满意?”眼一亮,端木凌黑激动了,一激动,便笑吟吟的将“服侍”二字咬得特别重。
那意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咳,这个?
刹时,相思一翻白眼,无语了。
这可是最机密的事,马上,一切要揭晓。
成与不成,皆在四位族长的一言一语中。
“咻”七百余只漂亮的凤,心弦一绷,绷到了最极致的弧度。
服侍,服侍,若真服侍过,那就好了。
“圣主,昨晚睡得很好。”心脏一揪,凌空疼的直抽蓄:“还没等我们几人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圣主已沉沉入睡。”
咳呃,那是什么意思?
满厅的凤凰族人迷茫了。
圣主的瞌睡习性,还是如此!
黑凤蓝凰等人小小的一抖,心中狂流冷汗。
“那你们呢?”凌黑喘口气,语气甚是复杂。
“我们四人就坐在一边守护着。”凌空是坚决不会说出秘密来,看过另三人一眼,脸泛起淡淡的羞赧色。
怎么会这样?
“圣主一夜没醒?”想一想,凌黑迟疑了一下,又满怀疑惑的开口,望着四人的目光反而很平静。
圣主,昨夜有些反常。
圣者,就算沉睡修炼,也不会如此安然,怎么会对身边之事没感应?
“没有,”心突的紧缩,凌烈的脸略有些白:“圣主一夜未醒,没有心跳,呼息声近于无,一整夜连身姿都没动过,从睡着到清醒时,神色也没有一丝变化。”
守了一夜,偷偷的吻过一回后,及后的一整夜时间,四人怕自身控制力不好,再没敢有一点肢体接触。
只是,却确定圣主没有动过,一丝一毫都没有,直到清晨时,那姿势还是保持着初躺时的样子。
当时整颗心都装着尊贵无双的圣主,满心满眼里只有那香香的味道,没有人多想其他,现在一提及,恍然发现了异样。
凌空凌云、端木和亦蹩起眉心,神色纠结。
那,可是在锤炼双灵?
“以后,不管何人在圣主身侧,一定切记,如若圣主进放虚无状态,对任何事无感应时,万万不可去惊挠,”心头一震,端木凌黑瞬即一脸慎重:“此事事大,关系到圣主的修为与安危,万不可轻视,你们,可明白?”
“是!”几百人齐齐一凛,俱不敢忽略,皆将其刻烙到心头。
“圣主,你们几个可曾提及侍寝之事?”对于族人的表现,端木凌黑甚觉满意,心里可是还留有一丝尧幸。
“圣主坚执说大敌未除,不论此事,”低叹一声,凌云默默的注视着同为侍寝候选人的族人:“族主,此事,只能待后再议,若族人太急,圣主只恐会生烦厌之心,更不会接纳族中男儿侍寝。”
也罢。
圣主年幼,尚未成年,来日方长,将来再议亦不迟。
“也好,圣主过二年才成年,等将来再议也不迟,”想一想,端木凌黑也稍稍释然:“此事还是希望多多,你们也好好的修炼,别丢族人的脸。”
“是!”双双明目一亮,个个精神抖擞。
“都回去处理各自的事务,未得传召,不得擅闯凤凰巢。”眼见众男儿情绪高亢,倍感欣慰的端木凌黑,一挥手,气度昂仰的往外走。
七族长,一群漂亮的少年,跟着转身,斗志激扬的列队相随。
七凤凰巡过厅中一遍,紧随离开。
不过片刻间,凤凰巢内人去室空。
竟还不死心。
她这位圣主,还真是难为。
“唉,凤凰家族的族人怎么会如此执着呢。”目送外面的人离去,空间中的相思从泪镜上揭下目光,凤脑袋一搁,软趴趴的趴在九色彩铠人的肩头:“我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张脸好看外,其他的跟族中的凤凰没什么两样。”
“你还有一身黑色的羽毛,与众不同的,还有额间的彩凤凰,”随风凑过小脸,笑嘻嘻的瞧着没精神的鸟:“如果遮去这些,基本是跟普通的凤凰差不多。不过,如果真没有这些,你肯定也比其他凤凰美丽。”
如果没有这些,她跟紫极、随风、银瞳等人永远不会有交集,或许,虽然被人热情的仰慕很麻烦,但是,还是有麻烦比没麻烦的好。
“虽然被自家人爱慕很难为情,不过,还是现在的样子好些。”凤首一偏,相思趁机啃啃小家伙的小脸蛋,再一转,藏到紫极的耳朵边,以防被敲到脑袋。
“小千雪,你昨晚真的睡得很好?”随风可不给躲的机会,小小的手一伸,捉住了凤凰头顶的红冠。
谋杀!
悲催的,人形被人追,鸟形被人捉,还让她咋活?难不成要让她当鸟人?
“紫极,小风风欺负我,救命。”相思悲愤的直想撞墙,想躲,奈何冠被人捉着,不敢动,只得向人求救。
“小风风,不可欺负人,你再不放手,以后可是看不到小千雪凤凰形的样子哦。”紫极轻轻的拔开那小小的手,帮着轻抚流云红冠,满眸的怜受。
他有欺负人么?他欺负的是一只凤凰,不是人。
而且,若不趁机欺负一下,等变人形时,又是他最小,欺负不到别人。
“小千雪,你还没有回答我。”翻个白眼,随风才不管那些,打定主意要趁机收利息,小手又去拔凤脖子上的羽毛。
“睡的很好,一下子就睡着了。”飞快的一挪,相思将头藏到紫极怀中:“紫极,我们回房间去,我有事想问问你。”
又要丢下他。
“我也回去了。”随风闷闷的甩个白眼,先行一飞,晃着小身板,慢腾腾的走向主楼的大门。
紫极也不管小家伙,抱着怀中的凤凰一动身,瞬间飘回房间。
跳到床上,揭开被子,自己慢慢的仰躺着,紫极抱着流光闪闪的黑凤凰,不说话儿,只是一遍遍的轻抚着那光滑的羽毛。
抬着凤头,将人瞅瞅,相思有些奇怪的眨眨凤目,偏头想了想,意念一动,白光弱弱一闪,倾刻间由兽形化为人形,整个趴在紫极胸前,乌发的长发披在背上,将两人全部遮盖住。
“紫极,你跟小风风昨晚有没守着我?”懒懒的趴伏着,相思不肯起身,誓要将人压扁,连两只小手也按至紫极的额上。
他没有,小随风应该也没有。
“没有。”紫瞳一幽,双臂一收,紫极紧紧的搂着身上的人,至于那点重量对于他而言,太小,小得可不计。
丫丫的,怎么就不守着她?
万一她被人占便宜了咋办?
唉,也不知道那四人有没不规矩的举动,咋就没感应呢?以前就算睡着了入定了也不会整夜没动静啊。
“紫极,你怎么不看着呢,”想想那身置虎狼之地的情形,眉毛一拧,相思纠结的小脸皱成一团:“你们一个个都不在,万一有人趁我睡着了占便宜咋办,我可是你儿子的娘,你不能让别人轻薄,无论在何时,你得看得紧紧的才行嘛。”
“千雪,在别处可以,唯有在凤凰城,我不能插手你的一切,”瞳目一睁,嘴角泛起苦涩:“暗黑一族的家事,从玄武开创之时至今,从来只由凤凰本族人自己决定,其他人,纵是双‘言’来访,也只是普通的客人,能不能得到贵宾的待遇,也得看这一族的心情如何。”
嗬,真这么牛叉?
谁的面子都可不给?
“万兽之主的麒麟王也在内?”凤眼一圆瞪,相思吃惊的小嘴张成O。
“嗯,”深幽的瞳孔闪过无奈:“第一代‘言’时,麒麟王亲自通告几大伴灵,不容许任何兽族过问暗黑家族的族务,这一脉族人的生死、通婚之事,俱随凤凰的心意而定,至于每任灵主的私事,更是不可过问。历代以来的麒麟王来凤凰城游玩停居时,除给凤凰族领地的结界封印外,其他时候都会当袭子哑子。”
难怪自昨天踏入结界时,满族的族人竟无人向兽灵之主问安,全部视而不见,原来是有原因的。
昔日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她的族人岂不是挟兽灵之令以横行兽族?
牛叉,比麒麟王还牛叉。
“后代的麒麟王,历代的人灵,对凤凰如此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行为,都不生气么?”恍然明白的相思,两只瞳孔里星光灿烂了。
“我不知道人灵有没生气,我只知道麒麟王是没有任何意见,甘之如饴的享受凤凰们的白眼。”紫瞳中的光芒轻晃了一下,眸子深处溢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其中有一任麒麟王可是惹怒过凤灵,结果被一群凤凰群揍过一顿。”
呃?我的娘喂,忒吓人了!
凤凰群扁麒麟王?那是麒麟王,不是阿猫阿狗,魔兽的凤凰,竟将自己的王给揍了?
“那个,紫极,那一群凤凰有没被麒麟王一把混沌火烧成空气?麒麟王有没想过要灭凤凰的族?”背皮一凛,相思顿时打了寒颤。
“笨千雪儿,若麒麟王一把火烧下去,你以为还有你这只凰灵么?”紫极用鼻尖碰碰凑下来的小鼻子,笑得春风乱漾:“凤凰一族的生死,皆在凤灵的一句中,若麒麟敢动一只凤凰,凤灵一声令下,整个凤凰族都会葬身地狱火中,不会留一丝血脉;更何况那事本是麒麟王不对,更不可能放火烧,连一只凤凰的羽毛都没碰过的白挨一顿揍。”
阿呜,太太太强大了。
有恃无恐哇,以后,她是不是也可以用来威肋麒麟王?
“那只倒霉的麒麟王做了何伤天害理的事,以至于惹怒凤灵?”心情倍爽的相思,骄傲的连小尾巴都翘上天去了,开始挖掘八卦。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点私事而已,”紫极闪闪眼,嘴角高高翘起:“那一代的麒麟王被一女子弄得烦心,避入凤凰城散心,那女子闻风赶至纠缠不放,麒麟王一时火起,将那女子用药迷晕塞入一重院落中,竟好死不死的塞至凤灵的居房,被凤灵捉个正着。”
太有爱了。
“是不是正撞上凤灵的好事?”相思的笑得脸直抽。
“没有,”紫极笑得深意:“当时的凤灵亦正被家族狂塞侍寝族人的事弄得心烦,才陪着麒麟王离开中心凤凰城去偏城游玩,麒麟王将人丢去院子时,凤灵院子内正又被城主带着长老们在施压,火旺的凤灵一声令出,满院子的凤凰爆动,群起攻之,麒麟王可是被揍得不轻。”
误会啊误会。
“这个,是误会,麒麟王不会解释么?”秀眉轻皱,相思有些不解。
“解释不清呢,那一女子,正是‘言’中人灵的女儿,麒麟王碍于契约者的面子,不好直接拍死,曾数次将凤灵丢出去为自己抵挡纠缠,更有意想让凤灵将人娶回去;那一次,凤灵以为麒麟王意欲强行将人塞与自己,才会怒火中烧的没给麒麟王的面子,直接下令族人动手。”
“鉴于以前的事,麒麟王是有口难说,更何况他本身是想将那女子丢给凤凰家族其中一只凤去破身,以绝后患,那就更解释不清。至于其他凤凰,则是因凤灵本就不愿召寝,竟有外人强塞女子来招人嫌,自是怒气难忍,当场狂爆。”
紫极一边轻述,一边抬指轻抚那纠成线的细眉,眼中光芒乱晃,自个一说完,自己更笑得合不上嘴:“如你所说,那任麒麟王真的很倒霉。”
还真是有苦难说。
可怜的兽王。
“难怪你昨天什么话也没说,原来是怕被凤凰们群揍。”为某只可怜一把,相思终于理解麒麟王宁愿当袭子哑子的原因了。
如此不怕死的凤凰,换成她,她也尽量当傻子呆子,不去捊凤凰的须,触逆羽的自找苦吃。
“揍一顿是没什么大不了,而是我说什么都没用,”紫极笑笑的瞅着亮晶晶的黑色凤目:“就如昨晚时,如果我多嘴半句,事还是不会改变,而我呢,则为成为所有凤凰的敌人,凤凰一族的人不会允许我陪着你出入凤凰城。”
呃,这么严重?
只是,坐在旁边守着她,应该不犯凤凰的忌,那样至少好歹可让其他人有顾牙虑不是?或者,至少可提醒一下她呀。
“可是,因为你跑回家后,我睡着了,都不知道那四位族长有没不规矩的行为,我很不开心。”郁闷的相思,不满的嘟起唇,揪起几根紫色眉毛来回的拔弄:“你应该坐在旁边,如果我真睡着,谁靠近我时,你传音唤醒我也可以啊。”
“这是意外,”紫极眼神悄然黯淡几分:“圣者的感知很灵敏,有陌生气息靠近时会自行警醒,你是圣者,我才放心的离开。”
“可是我竟睡得很沉,”撇撇嘴,郁闷更甚:“沉睡一夜,醒来后只得到一点点好处,这好处跟那种被人守一夜的事相比,我都不知道孰轻孰重。”
“什么好处?”紫极手一紧,有些兴奋:“可是悟透一些高阶的东西?”
“没什么太难的事,”相思闷闷的瞅着身下的人:“就是终于可以随意的变身,从人形到兽形转化时可不用露出本体,能任意缩小变大;还有就是,如何凝结双灵体的事竟也好好的就明白了。”
这么一点事儿,竟让她沉睡一夜不醒,这卖买,感觉好似不合算。
叹口气,相思软软的趴伏下身子。
“那,双灵从躯体中分出来时,是魄、魂独立成体,还是合二为一呢?”微微一顿,紫极眼神突然变深奥。
有区别么?
合二为一的名逸出来,逸出来再合体,都是一样嘛。
“可以魄魂双灵离体再融合,也可以先融合再离体,感觉是可以随自己心意变化。”抬头瞄了一眼,相思又软趴下:“二种没什么区别,在我的感知里,都是一个程度的事。”
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呀,昨晚一晚的炼化,比别人几千万年还强,竟还不知足。”心中一喜,紫极忍不住溢出轻笑声,伸手怜爱的抚摸着没精打采的人的头。
“怎么说?”将头移近,搁在温温的脖子上,相思准备洗耳恭听。
“圣者炼化双灵时,在积淀漫长的岁月后,无论天赋有多好,也只会先领会其中一种状态,”紫极带着喜悦的笑容给人解释:“第一步是炼至双灵离体,之后是二灵融合为一;第一种炼成后,再领悟二灵先融合再离体,之后是二灵自行分解为二。”
“二灵先离体后融合者为多,只有天赋极好的圣者才会先一步悟透二灵融合才离体;每领悟一种状态后,还需历经更漫长的岁月才能悟透另一种状态,悟透两种状态后,修为进入巅峰就只是力量的积蓄问题,”手滑下,轻拍俏俏的臀:“你一夜悟透两种状态,省去几千万年的感悟时间,只赚不亏。”
双灵之体的炼化,有哪么难么?
她怎么不知不觉的在睡一觉后就会了呢?
还是说,凰灵果然是无敌的?
“好吧,谁让我是天才呢,”想不通的事,自然是不想,一丢开那些小问题,相思臭美的咧着小嘴奸笑。
“心情这么好,去给两位伴灵瞧瞧是何原因不能进阶如何?”用下巴蹭蹭搁在脖子内的小脸,紫极没忘早上许诺别人的事。
“看了也没有用,”相思皱皱小鼻子:“那两伴灵灵主本身没有伤没有中毒,不能进阶,我也没办法。”
“你巡查过?”顿一顿,紫极偏转面孔,视线自光洁的额头飘过落到一只小小的鼻尖顶停下不动。
“昨天同行那么长的路,还站在身边那么久,我想忽略都很难。”一只手一抬,掩住瞧自己的两只眼:“从气息、心跳、肤色看,没有我能出手的地方,如果不能进阶,只能说明是力量不到位,想要强行突破,等炼制出解药后,我去问问笑老头,看看那法子的具体步骤。”
“也好。”紫极捉开小手:“今天准备忙什么?”
“今天突然想偷懒,不想去提炼药材,也不想去琢磨那些毒药丹药,更不想去想那三族的事,”略抬高面,搁到紫极的下巴上,相思懒懒的:“想再去稳固一下双灵炼化的事,你说,可以么?”
心情很怪,总觉有些不对劲,不想梳洗,不想干活,就是想腻着。
难得有偷懒思想的相思,第一次有了懒惰的不良心理。
“怎么不可以?”紫极眸子亮亮的:“千雪儿有好久没陪我,现在要陪我躺躺。”
“嗯,”身子往上挪挪,相思幽幽的瞅着被压着的家伙:“紫极,我感觉今天怪怪的,好奇怪。”
“哪里不好?”微一颤,紫极心中突然涌上心慌。
“就是觉得很不舒服。”闪闪眼,盯着艳艳的唇看了看,慢慢的凑上自己的唇瓣:“紫极,你试着亲我几下。”
“嗯。”紫色瞳孔一动,紫极轻轻的含中饱满的红唇,细细的吮吸。
没有热炙的情欲,只是单纯的拥吻,满含怜惜的轻啃细啄,一遍一遍的在唇瓣上来回辗转。
紫极没有去探寻小檀口中的芳香,细吮着小唇的花瓣,一边默默的关注着那小脸上的变化。
相思合上眼,放松全身,感应着唇上的感觉,慢慢的,慢慢的,心里的奇怪感觉一点一点的淡化。
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再寻不着怪异的感觉时,相思轻移开唇,浅浅的笑:“可能是昨晚被人看着睡了一夜,总感觉不舒服,现在感觉很干净,我没事啦。”
“可是,我还想再尝尝味道。”瞳目锁住张合的唇,紫极的眼神猛的一炙,火热的气息中,有浓浓的情味。
深深凝眸,倾身,相思将唇送上。
火热的鼻息一重,紫极化身为饥渴的狼,狠狠的吮吸,灵舌顶开一排贝齿,探入一腔幽潭中,开始攻城掠池。
“嗯嘤…”不消几个回合,相思全身软绵着粘在紫极身上,在唇齿交错时,轻吟声一声一声的嗌出。
越来越高的温度中,白色的羽铠浮飞到空中,九色的铠甲离了主人,一紫一黑两色发丝互换位置,一切,顺理成章。
急骤的喘息,痴迷的低喃声,与春色交缠,一直延绵,一直持续到午后时分后,一场激情的追逐终于结束,雪被掩着的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一切静止。
宁静之中,下午的时光轻轻的溜过,而后,黄昏亦无声溜过,夜,悄悄降至。
紫极到夜晚初降时悄然转醒,痴痴的欣赏怀中搂着人的睡容近二个时辰后,又带着满足带着淡淡的心酸,再次安然入定。
而被人啃得连碴都没留下的相思,直到子夜后才悠悠转醒,在见到俊美的容颜入定未醒时,脸上神色在一阵明明灭灭的来回变幻过数次后最终变为平静,最后,又合目进入修炼中。
短暂的冬夜,转瞬即过。
悄然中,十二月最后一天的黎明即将来临。
紫极在黎明前的黑暗来前轻轻起床,扎身于朦朦漆色的夜里,直到即将破晓时才带着从竹林深处打来的泉水返回。
没有等人睡到自然醒,紫极从雪被中抱起一身青紫的人放于水中,再次帮人净发沐浴。
相思一直清醒着,只是没有睁眼,任凭摆布。
昨日尝尽美味的紫极,也不折腾人,将人从头到脚的洗净,又将自己也洗好,清涤过一遍后,火焚水气,出浴着衣。
着好羽铠好,紫极又抱着人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梳发。
还好,还没到没法见人的一步。
待长发即将梳好后,相思才睁眼,巡检过胸部与露出的脖颈一遍,发现没有烙下任何痕迹后才放下心中的石头。
“千雪儿,可很满意?”对着镜子,紫极邪邪一笑,视线落在镜子中一双高耸的玉峰上方的白嫩肌肤上。
得了便宜还卖乖。
“哼,”嗔眼,相思伸伸小拳头:“你若真敢让我没法见人,我不介意将你揍得连我自己也认你不出来。”
“不会,今天年节,你得去家族祭典中敬香,我可舍不得让其他凤凰发现秘密,”紫极一低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一只玉耳边:“千雪儿,你的身体,我太熟悉,不会让我的烙印落在一群少凤的眼里。”
“给我束发。”脖子一缩,相思心中知道无论如何也讨不到便宜,将一切当作耳边风,取出宝冠举起。
“是是,我的凰灵大人。”笑嘻嘻的接过,紫极赶紧的行动,手脚麻利的将一头乌束起。
妆好,天尚初亮
“千雪儿,出去吧,”低首,在玉脸上亲啃几下,紫极站直身:“今日是凤凰家族私人祭典,我不去凑热闹,到晚膳时去陪你。”
“紫极,等晚膳后,可还有什么事?”仰起小脸,相思有点点的惶意。
“晚膳之后,品茶,接受你族人对你的亲近,一直到子夜后才可歇息,”紫极抽了抽嘴角:“明早卯时,凤凰族的族主、七族长与长老会向你请早茶安,辰时后,接受朝拜。”
我的个娘咧!
这还让人活不?
这情形,咋比古时的皇帝有过之?
“朝拜,是所有族人还是其中一部分的代表?”小心脏狂抽一阵,刚洗过澡的相思,又渗出一身冷汗。
“如果我没猜错,因你初归家族,又因你是凰灵,得接爱整个族人的朝拜。”紫极自个抖了抖身子:“初一可能是七十七城的各主要管事,初一之后,可能会是一个城一城的轮流向你敬贺。”
整个家族?
我的天!
“我可称病么?”想想那情形,相思刹的白了,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浮出称病不早朝的借口来。
“如果你不怕你的衣服被一群美丽的凤哭湿,不怕你住的地方被凤凰踩塌地层,你可称不舒服,”紫极眸子中异色一划而过,嘴角溢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想,凤凰族中的少凤们也肯定很喜欢听到你不舒服的消息。”
妈妈的妈妈呀,这万万使不得。
她可不想被一堆美人围着关心哇。
“为了我的羽铠不至于天天被雨洗,我还是去接受朝贺吧。”背皮一凛,相思再也不敢继续问下去了:“我出去了,让小风风送白冰出来。”
心动人动,洁白的羽铠一晃,摇拽着飘落到凤凰巢的厅内。
紫极飘坐到床上,闻着空气中留有的淡淡幽香,悠然轻笑。
相思在出了空间后,自行走到厅内的桌旁坐下,心中却是为那还没来的新年恐怖事件而心惊胆颤。
正在相思胡思乱想中,白冰被人丢出麒麟泪滴,轻飘飘的落在厅中。
“白冰,早。”侧头看一眼,相思微笑一下后,继续去伤神。
“圣主,好。”白冰愣了愣,俏脸上闪过不解,也不多问,轻轻的走到座后,轻轻的帮揉肩。
约过两刻钟后,天色大亮。
无声无息中,深深浅浅的光芒一阵晃闪,大小七凤凰自敞开的厅门外一掠而入,疾疾的冲去厅中。
“圣主。”略带惊愕的声音中,十四人齐唰唰的收脚。
“美人们,早。”凤目含笑,相思丝毫没觉有啥不妥的招呼一群守护。
白冰眼角抽抽,暗自偷乐。
“圣主,您今日起的好早。”蓝凰火速掠近,与白冰并肩站着,一遍遍的打量着有点点反常的圣主。
能不早起么?
“今日有多少场祭典?”暗自翻自己个白眼,相思任一道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
“两场,先是去祖祠祭先灵,后去祭台祭天地与历代灵主。”小黑凤行礼后上禀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