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红梨落所用的竹杯,直接丢进酒坛中,闻过酒味后,又随意取二只,丢入另二只坛中,再次嗅过后,脸色瞬间乌黑。

三月春风笑七宵,药效有多强,任何人都清楚,而经过她改良的药方,其厉害程度,更是更上数重楼,甭说用一份的量,只需寻常一份的十分之一的量也无人可熬过二个时辰。

之前,她不问解药,也不愿自己炼制,是抱定了玉石俱焚的心态,准备让自己爆亡,一了百了,省得心痛。

可现在,牵连到十四人,她不能放任不管。

她自己改良出的药方,她明白,可再改良过的药,她不敢掉以轻心,只因她那位爷爷在毒剂这一方便的成就,绝对不容小觑,如果不是因亲和度之类的没有她齐全,其成就,她也只能望尘莫及。

而眼前这一份,更是令人心惊。

其药在她所用成份之上,还加入了绝子散、七彩珊瑚果的毒,一点蚀魂花,若无药可解,只能阴阳调和,连硬撑的可能性都没有。

这一刹时,相思明白,紫极是铁了心要让她坐享齐人之福。

他以为,她身边多一堆男侍,多一群爱慕她的男子,她会开心么?

所有优秀的男子皆归于自己后院,没有了朋友,没了可以惦记于心的兄长,那样的人生,是何等的无趣,何等的枯燥。

默默的看一眼被定在虚中的一抹九色铠甲,相思含泪转身,无声的走至空地,召出小药炉,丢下一把漆黑的地狱火。

那些人的心思,她不想去研究。

那些人的心意,她不愿去触及。

不管是自愿,还是也是不知情,都不重要;不管是谁掺和了,也都不重要,她不想去追究,也不愿去深究。

她,只要制出一份解药即可。

相思将药草一堆一堆的往内添加,却是抑不住满怀悲切,一心萧索。

千雪…

心中一遍一遍的呼唤着最心爱人的名字,紫极闭上眼,任心痛一遍遍的洗刷着全身的神经。

笑苍天与其他人怔怔的看着,眼里尽是疼惜。

相思的身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出现轻颤。

合欢药,发难了。

那药渗入肌肤,进入血脉内,因酒的刺激,血脉运行速度加快,其药力侵袭程度越来越深,药力越来越来强。

她的脸红似火烧,全身阵阵发烫,血脉鼓涨的近乎要爆裂。

其药本强,之前皆因时间未至,加上羽铠上的冰雪气息,压住了药力,她的神色变化不太大,只有眼睛显示出媚态。

相思感觉整个人似乎要燃烧起来,心更是如猫在挠,灼灼的难受,就算强自抑着,也无法完全压抑住,无力感越来越强。

视线定在一点上的众人,眼里的愧意越来越浓。

而亦随着时间一分一分的流逝时,凌空的鼻子底也挂出两线红瀑布。

他是继红梨落后的第二个人,因强自隐忍而喷鼻血。

对厅内气息了如指掌的相思,没有回头,仍强抑着心火,一分分的添加药草。

一刻钟,两刻钟。

一朵雪昊花落下。

又过十息时间后,金云腾起,金光大亮。

稍稍一刻,颗颗金色丹药成圈浮空,冰雪的气息,溢满一厅。

解药成。

相思召下丹药,取出一颗吞下,再收起一部分后,扬指轻弹,将另一部分一抚,分送十四人口中。

红梨落、花流年等人,没有任何异议,含住嚼碎,将药吞食。

收回火、药炉,相思缓缓转身,一步步近,静静的巡视一群人一遍,闭上眼,眼角滴出一行清泪。

“小丫头,你为何一开始不问解药?”瞧着爱孙的眼泪,蓝天心中酸意如浪翻腾。

“此心已死,留身无用,又何需解药。”慢慢睁眼,相思禁不住悲从心来,手指慢慢的抚上自己的面颊:“都说红颜祸水,若我真是祸延玄武的祸水,此面相,不要也罢。”

“丫头,不要!”一刹时,蓝天惊得魂飞魄散。

“小千雪!”红梨落盯着那只手,目眦欲裂。

“不可!”笑苍天、雪无双、茶圣、寻无踪、自由双圣霍然变色。

白蕊俏面一白,血色尽失。

紫极张口,却是发出不任何声音。

银瞳黑矅与雪昊等人,惊得眼角迸裂,俱全部失声。

毁去容颜,从此,应该再无人痴迷这独一无二模样。

“红颜易老,年华易逝,再美的容颜,数千万年后以不过是一抹灰尘,留着误人伤己。”幽幽一笑,相思指甲一划,自脸颊抚过。

哧-,一道血痕,漫及右脸大半。

“千雪…”一闭眼,红梨落不忍再看。

“无天,无天…”花流年、雪里青几人颤声呢喃,痛意难抑。

凌空凌烈凌云端木和几乎生生晕过去。

笑苍天与众人,呆望无言。

“千雪,我的宝贝儿,这是爷爷之错,你何苦伤你自己。”如被刀锥心,蓝天痛得全身一悸,老泪纵流。

“爷爷,与你无干。你们,自己珍重。”淡淡的一笑,相思抬手,抱过重生,撕裂出一条虚无的通道,抬足凌空。

重生乖乖的窝着不动。

“小千雪,你去哪?”随风吓得心脏狂跳,杂乱无章。

“无尽时空中,有很多的大陆,我去寻七殇与凤灵老祖宗去。”回眸一笑,一转身,纵身入内。

番外.尾声 第七章

轰,仿若晴天一个劈雷劈下,无法自由行动的一群人被炸得头脑嗡嗡乱响,一个个顿时惊得呆若木鸡。

那一句的意思,他们,都懂了。

那事实,他们,无法接受。

盯着跃入时空隧道内的背影,心跳停止,呼吸停止,一切成为静止。

相思没有回头,布起一层紫光,随即,盈盈裙摆轻轻一晃,掠向另一端不知伸至何处的长长通道里,其端口悄然合上。

众人的视线内,只有虚空。

同一刻,厅内的禁锢解除。

紫极的身子,似断线的风筝,自虚空中摔落。

“千雪,不要走!”一声呼唤,如杜鹃泣血,字字悲切。

“主上-”银瞳、黑矅与众小兽兽们浑身一震,惊得蓦然回神,俱急急惶呼出声,银瞳更是条件反射般的弹起身,疾扑落下的一抹九彩色。

“小紫-”随风、小泪亦惊呼着狂闪。

唰,其他人的视线,俱在倾刻间集聚到一处。

银瞳在一闪后掠近,一把捞住自己的主上,在接住的一瞬间,恍然发现,此刻的主上竟全身软化,似一团棉花一样的无力。

这,又何必!

轻轻的低叹一声,银瞳将抱起的主上竖立在地面上,自己在后面当支柱,以保住兽族最尊贵的兽灵的尊严。

“她,竟舍下这里,走了。”盯着曾经现出过时空隧道的地方,紫极呢喃轻语,那双美丽的紫瞳一片灰暗,再无半丝神采。

“不会的,小主人不会扔下我们一个人离开的。”兔兔心头一凛,紧紧的抱着小早归,频频摇头。

墨墨无声的盯着一片空气,大眼睛里满是哀伤。

兰西、晴紫眼角泪光点点。

雪昊、龙蓝衣等人俊面惨白,满目凄色。

一时不慎,骨肉分离。

丫头,弃下他走了。

“丫头,爷爷对不起你。”心痛如刀绞,蓝天双腿一软,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来如意伸手扶住老友,一时无语相慰。

“老爷子,稍安勿急,千雪不会离开的。”红梨落瞧瞧众人,不急不忙的溜回座上,一脸的云淡风轻:“都坐着,喘口气再论。”

笑苍天、雪无双与众人互瞅一眼,全部慢慢的移回桌前;银瞳亦将满身冷凄的主上送入主座上。

白冰、七凤凰飞快的将加了料的杯子与酒坛搬走,换上新的。

或许是药起作,红梨落、凌烈凌空等人原本潮红的面色趋向于受惊的苍白。

“巫子这话,令人费解。”坐下后,思逍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自酌一口,又幽幽的瞧向似是胸有成竹的人。

“逍遥圣者不了解小千雪,如果你相处的久一些,便明白她的个性,”侧首,红梨落对着人露出一抹倾倒众生的微笑:“我们小千雪这次又在闹小孩子情绪,故意吓人,若真乱作一团,那才是真正的上当。”

噫?

一双双眼一鼓,俱是浓浓的惊疑。

“红家小子,别喘气,一口气说完。”笑苍天不满的瞪一眼故意吊人胃口的小子,不客气的倚老卖老。

“是是,笑老别催,小子马上说,”红梨落也不计较身份,赶紧的接上:“小千雪若真要去那种未知的地方,从来不会提前透露,她若真要离开玄武,绝对不会先告诉人,她说了那就是威胁人。大家别急,等着就好,等她哪时不生气时,自然会出现。”

“也是,那小娃娃,从来就是口是心非的人。”笑苍天点头,飞快的抓起二坛酒:“你们慢聊,我老人家回去,慢慢的查小娃娃的行踪去。”

往后一跳,直奔门口处。

“笑老,算上我们一份。”自由双圣亦各抓二坛,闪身狂追。

“人多力量大,我们也加入。”雪无双、寻无踪、白蕊、茶圣不甘落后,拎着酒坛,先后离开。

红梨落冲凤凰家的几大族长点点头,慢腾腾的离位,走人。

花英年暗中一挥手,将呆愣着的一堆小弟小妹们捉排成队,领着昏昏噩噩的一群人,鱼贯离场。

来如意扶着老友,带着余下的明月缺、星无夜、阿加力几人一起回院;端木凌黑亦深觉此时不宜在此纠结,带着七族长、白冰、守护凤凰退出大厅。

厅内只余下紫极与众兽兽们。

“主上,小主人没带走孩子,她会回来的。”不忍心见主上痛苦,银瞳轻声的安慰。

“千雪,她竟狠心毁了自己的脸。”眼皮一合,遮去了所有的痛,一滴泪,自左角滑出。

那滴泪珠,滑过玉面时,没有留下一丝湿迹,只在倾刻间便到下巴边缘,以水滴式悬空滴下。

亦在这一刹那间,麒麟泪滴中一直沉睡中的灵童倏地睁开眼,紫光一晃后,小身子自莲花台中消失。

又在一霎时,厅中白影一现,小小的身子出现在紫极面前,一只小小的巴掌一伸,接住了滴下的一滴泪珠。

那滴泪,只浮空在小巴掌上,没有任何颜色包裹,保持着水滴状,不下落,不散形,就那么静静的悬在空中。

灵童接住泪珠后,身形一转,浮在右方的椅背上。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得令人无法瞧清,银瞳等人仅看到了一点白光而已。

“灵童?!”随风、小泪双双爆睁了眼,大惊失色。

紫极急急的睁开了眼。

“小紫,你伤了我姐姐的心。”灵童冷冷的瞥几人一眼,便盯着罪魁祸首,声音一片萧索。

“她,在哪?”抬手按上胸口,紫极迎着冰凉的视线,声音颤抖不平。

“还没停下,我也不知道。”没好气的瞪一眼,灵童再也不理好心办坏事的家伙,暗中寻找目标的落脚点。

紫极怔怔的等着。

见主上不吭声,其他兽兽们全体噤音。

如灵童所感知,相思在离开大厅后,便抱着重生在长长的隧道中穿行,没有停留,没有迟疑,一直走向不知名的另一端。

“娘,我们去哪?”重生对于通道不感兴趣,也不观察到了哪,径自缩成一团,窝在自家娘亲的怀里,比小狗还乖巧。

“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住些日子,重生是想小伙伴了?”相思微一减速,放慢飞行速度。

“没有,”摇摇头,重生仰起小脑袋,露出一对小酒窝:“娘,以后到哪都带着重生,好不好?”

“你不告密,到哪都带着你。”相思好笑的摸摸小家伙的头。

小泪,是没法带的,那是麒麟王的眼泪凝成,如果带在身边,无论走到哪都会被麒麟王找到。

随风与小泪早息息相通,如果带着,也会很快泄露行踪;至于其他小家伙,那就更不用说,只要有其中一个在身边,麒麟王任着契约之力便可寻到。

唯有重生与其他人都无联系,是个三无人员,而她自己,只要自己不想让人发现,就算凭着契约之力,紫极也寻不到她。

相思只所以带上重生,是因为她知道,重生不在七系之内,跳离天地之力外,其能力非常人可理解,除非她真正的离开玄武,否则,无论走到哪,小家伙也能找到她。

“不告密,跟着娘过日子最好。”重生一乐,笑咪咪的将脸贴到白色铠甲上,感受着沁人的清香味。

相思笑笑,抱着人再次加速飞行。

转过无数弯弯角角后,通道的另一端穿过一幢建筑物的墙,延伸至其内,其建筑所在的地面房舍林立,处处绿意盈然。

相思放慢行速,慢悠悠的踏着步子,不忙不急的走向尽头。

凤…凤凰巢?

绕了一个大圈,又回来了?

“娘,这里,这里不是凤凰巢么?”无聊着的重生,四下一扫量,大大的吃了一惊,一仰小脑袋,表情那叫个精彩。

“嗯。确切的说,是凤凰巢的第七层。”相思低眸瞅一眼下方,很淡定的颔首。

“娘,你不怕被他们发现?”重生愣了愣,眨眨眼,一脸好奇:“再说,如果住在这里,天天看着他们,你不难过?”

切,她干么要难过?

是他不对,难过的也该是他才对。

“只要你不说,他们找不到我,”冲着下方挑挑眉,相思吸吸鼻子儿,满面轻松:“我就要住在这里,看着那些家伙急,我开心。”

娘亲,是故意的。

重生了然的眨眨眼,笑得眯起了眼。

相思瞧瞧偷乐着的小家伙,也不揭发那种无良行为,自凤凰巢的院子上方走过,一掠掠入隧道尽头,然而,却在视线一扫前方时,突的惊愕了。

通道尽头之外的虚空,是一空中花园,其地面积正是一幢建筑的总宽度,也只有地面,四方之边缘即是虚空,上方一眼可见无遮掩的天空。

其花园之内,处处花木林立,山石点缀为景,条条铺彩石的小道在花草林木之内交错,亭阁自花木石后露出檐角飞壁。

在中心处,耸着一幢小别墅,白墙琉璃瓦,四周是成片的花草地,稍后些的地方是片片奇珍异果树,更令人惊奇的是,其树枝上不仅有新一年结出的果实,还挂有不知是何年所留下饱经风雨却仍如新熟的果子,红红绿绿一大片的煞是好看。

房子面南,其背后的远处有几座高约千余丈、满布绿色的小山,从绿色间还可隐约见飞瀑,一条小河自山谷中蜿蜒流出,绕着园子流转一圈后,竟流入其右方一处湖泊中。

在小河流过的地方,座座雕花石桥横搁其上,将间隔开的两处连通,其园子中更有亭阁无数,九曲回廊,横坦小河上的水榭亦不是新奇之物。

花园最边是一圈紫竹,园内乔木之下,草地之上,花树之间,每隔一段距离便置有木桌木椅,铺着彩石的小道纵横于花木之内,一条大道曲转着通向中间的小别墅。

那些交错的小道,其另一端俱停在花园近虚空约三四丈的花木中,唯有那一条主道是抵达了花园的边缘,尽头与虚空接边。

虽是秋季,花园里的花儿,仍有部分开得正艳。

因是夜间,园子中只中心小别墅的四周亮着一片柔和的光芒,其他地方则是遵遁着日夜交替的规则,处于漆黑中。

相思撕裂出的隧道,正停在距小别野不远的虚空中。

这一处,是历代凤凰族灵者的私人住处,也是真正的私人小窝,历来只有奉传召令者才能进入,未经许可,则无法穿过结界。

这一处,四方亦是墙有壁之处,只是那墙皆是特殊的墙,从外面看,第七层与其他几层无异,从内看,四方无阻挡,墙归于虚无。

擦,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她咋早没发现?

瞪着眼儿,相思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生出几分懊恼。

“娘,这里真的不错,难怪你会选这里。”瞅瞅四方,重生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啥在绕了数个大圈后,又绕回凤凰家里来了。

呃,她是胡打胡撞的好不好?

“我是第一次来,看来运气不错,撞上了一个很好的落脚点。”被误解的相思,郁闷了一把,自时空隧道中飞出,轻盈的落到地面上。

隧道合上,消失不见。

是么?

心中持着怀疑的重生,瞄几眼,表示不信。

相思没闲心管小家伙在想啥,将身上的紫光洒开,隐于园子的边缘,护着自己的气息不外散,以防被人查到行踪。

布好无形结界后,抱着重生,沿着大道,掠至小别墅前。

走近,相思再次惊奇了一下。

那房子,竟全部是用木头建成,虽然外表起来很小,真正的论起来,其面积却比普通的一座房子还大。

重生亦感到新鲜,一双眼眼骨碌碌的乱转着。

踏上围栏台阶,走到大门前,却还没等相思推门,其门缓缓向内自开,露出一间装饰简洁大方,以柔和色调为主的大厅。

大厅略小,约可容千人左右,四方还有开着门的房间,厨、卫、寝室、小花厅,各各俱有,更有楼梯曲转往二楼。

看过一楼,相思抱着重生,踏梯直上。

楼梯通至二楼,进入一间更小的小厅中,其厅除了进厅的一方,其他三方各有垂七色凤凰羽毛彩帘、门未关的七间内室。

果然是个好家。

“重生,你喜欢哪一间?”瞅瞅这个小窝,相思很满意,准备占为己有。

“绿色帘子那一间。”重生瞧瞧,指手占一间:“今晚要跟娘睡,以后等有小伙伴们时才回那一间。”

七间房,紫黑白三色是主室,他可不会选,只会选边边上的一间。

“行。”相思一抬步,钻入挂纯白凤凰羽帘子的一间。

房间跟各物俱有,唯有床比第一楼的那一间少了很多,只有七张,铺被之类的亦是颜色各异。

没二话,相思跳到最中间的一张床,倚着床背,将双腿塞入白色被子中。

爬着站起来,重生默默的盯着眼神空茫的人,小手抚上那受伤的脸,眼中尽是责备:“娘好傻,不是你的错,却要伤自己。”

“没了倾城容颜,以面具掩面,会少很多麻烦。”抚过脸,有悲伤漫延。

“娘,拿药来,你是药剂师,必不会留下痕迹。”眼前的脸就算有伤也不丑,只是,看了会心痛。

“不医,留着,让他一辈子后悔。”将小小的人放落枕上:“乖乖的睡,明天去四处看看,找些好吃的回来。”

身为药剂师,能将中尸毒的人医得生新肉,自己的一点小伤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她不想医,要留着伤痕,作永久的纪念。

“娘,…”重生一皱眉,强烈抗议。

“不听话,以后不带你一起走。”瞪眼,光明正大的威胁。

他什么也不说,行不?

嘟嘟嘴,重生偷瞄一眼后,识时务的接受威胁。

此生缘浅,奈何情深。

终是舍不下他独自离开啊

瞅着空气,相思抚脸,幽心戚戚。

第一层的厅内,一直静候着的众人,早忧心如焚,却奈何那一袭白袍的小人端坐在椅背不动如山,令人想问又不敢问。

“随风,拿一片最新长出的叶子来。”在一群人差点憋疯时,灵童没头没脑的嘣出一句,小巴常一伸,递到了随风面前。

随风微微一愣,举起手,凭空摘出一片嫩黄的细长柳叶,小心的放到比自己小手还细小的手掌心上。

“这是最嫩的一片。”几万年才长一片,他献出了最新的一片叶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