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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凌晨,元国公主朱姗姗在地牢自杀,被侍卫紧急救回,挽住性命。

当日上午,元国太子朱文君与元国皇帝在议政殿长谈一上午,最后达成协议。

当日下午,元国皇帝下旨,贬丞相穆晨轩为庶人,终身不得踏入凤凰朝歌。

仿佛是一夜之间,元国整个天翻地覆。

丞相,那个凤凰朝歌的神话,就这样被覆灭了。扣上的罪名是意淫太子妃,毁了一世英名。百姓纷纷摇头,皆是不信。

后来,有人出来辟谣,说:实际上,真正的内幕是,太子妃与丞相有私情,皇家为了颜面,只惩罚了丞相,却保全了太子妃。

话说,天下传言,珩国和亲而来的太子妃,生性放荡,不知检点。

于是,有人开始叹息。说,苏吟浅,那个狐狸精,迷得太子团团转,还害死了丞相。分明是为了灭掉整个元国。

其中,还有人心疼元国公主朱姗姗,重情重义,自杀,是为了保存自己情郎的命。

然,那个以前活波可爱的绿衫少女,却再也没有醒来过——那一剑,刺得不深,却是无论太医如何诊断,仍是无法清醒。

整个皇宫一时之间,绿衫女子成了最沉重的悲剧。

然而,她也真正的做到了,使得他们从此长久的内疚下去。

忍念断肠句,终决绝

光阴茬苒,转眼春去冬来,正是春上阑珊时,榄外花落遗芳,帘前鸟鸣送爽,气候乍暖还寒。

太子太子妃,一盏棋,一壶酒,默默无声,胜有声。

从那次天翻地覆之后,苏吟浅愈发沉默,像是对着未来失去了兴趣,然而却也再未提起萧珩,确切的说,那个名字就像是云烟般,一夜之间,在她的生命中彻底的消失。

包括那份爱,似乎也是不那般的浓烈了。

只是安分守己的坐着元国的太子妃,那些所谓的可以与自己朝夕相处情投意合的真心相依的良人梦,终于破碎。

她没有了所谓的怨恨,和希冀,在她的心底,只是深刻的刻着一句话,她曾经爱过一个人,很爱很爱,可是他却抛弃了他。

“吟浅,你在想什么?”朱文君看着女子手拿白子,停顿了许久,很多很多次,苏吟浅总是这样的发愣,他知道,她在想他。但是他愿意等,等着她对他的爱被时间遗忘的那一刻。

苏吟浅回神,看着眼前白衣弱冠男子,温润如玉,心底一阵感动,他是世上唯一一个对自己很是疼惜的男子。

这么善解柔情的男子,天天的呵护着自己,换做是哪个女子,不爱,也会在心底深深地记下。

“没什么,只是有些倦了。”苏吟浅淡淡一笑,她的心思,他永远也不知道。

然而,这一次,朱文君却没有向往日一样,对着苏吟浅温和的笑着,扶她上床,安眠,休息。而是定定的看着苏吟浅,一把抓住她,猝不及防的问道:“你还想着他?”

这样的一句话,来的太突然,使得苏吟浅的心有些颤动,许久,才平息了气息,轻声说道:“没有。”

面容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仓促,很是风淡云轻。

“吟浅,我好害怕失去你。”朱文君轻轻的拥住女子,将头深深地埋进她的颈子上,苏吟浅清晰的感觉到了湿热,那是眼泪,为她流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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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怎么了?”苏吟浅的声音有些不确定,他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没什么,你好好的休息,我先离去了。”朱文君抬起头,退了两步,看上去依旧。

苏吟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朱文君微笑,转身,离去——

吟浅啊,我真的害怕失去你。尽管你从未对我摆着脸色,没了往日的阴晴不定,然而,我更加的担心。我知道,那是爱情的心死,造就了这样无所谓的你。

我没有勇气问你想没有想着他,更没有勇气取值的答案。然而我知道,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始终是隔着那个男子,我永远在你的心底排在那个男子的身后。

所以,我求的并不多,只愿我以后的时光,可以陪着你。

可惜,如此低到尘埃里的想法,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痴心妄想,而现实,来的总是那么残酷。

我想,他是爱你的吧,否则不会带动三军,在宁远与我一战。或许这一站,从此,你我两分隔。

可是,吟浅,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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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知有件事,芊双当说不当说。”莫芊双在给苏吟浅梳头时,忍不住的说道。

“什么事情呀?说吧。”苏吟浅有些漫不经心,确切的说,他从来都是漫不经心的过日子。

“皇上攻打元国,太子昨日亲自带兵守住元国,恐怕这一去是凶多吉少啊。”

“啪。”手中的金步摇霍然掉地,女子的神色有些呆愣。许久,才快速的翻起自己的首饰盒,找到那支破碎的簪子,白玉簪。

心底一阵翻滚。

曾经的她,是那么的天真,张开双手拥抱住他,便以为拥有了一片天空,可是谁会担保那样的天空布满的不全是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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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她,是那么的天真,张开双手拥抱住他,便以为拥有了一片天空,可是谁会担保那样的天空布满的不全是灰尘。

所以这么久,她绝口不提。

所以这么久,她暗自反省。

是她的错,那样的爱情,是她的活该难过。是她曾经对爱奢望,执迷不悟。

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心思。

“他终于还是要称霸天下,谁也改变不了他的想法。“苏吟浅的声音有些哀怨,然而眼底却充满了坚定,他有他的梦想,她亦有她的抉择,朱文君不能死,这是她欠他的,还不起的债。

“小姐,可能这一战,太子便永远也会不来了。”怎么样命苦的女子,为什么每一个真心心疼她的男子,总会离她而去?

苏吟浅的眼神蓦然的一空,喃喃自语道:“他不能死,不能死。“眼神却慢慢的凝聚起来,锐利如针:”绝对不能死!“

她蓦然的站起,手中紧紧地握着白玉簪子,快速的向外奔去,“芊双,带我去战场。”

那个温暖如春,一笑倾城的男子,他不能死,就像是那个霸道狂野,伤她入骨的男子一样,都不能死。

他们两个人,谁杀了谁,她都会义无反顾的为那个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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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不要怪我,不要怪我。”公主殿中,重重帷幔背后,绿衫女子。脸色苍白,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睁开了双眼,眼神是漠然的冰冷。

谁也不能怪她,只因当初,这个所谓的皇权毁了她一生的幸福。所以,如今,她便要如此决绝,毁灭颠覆了这座城。

轩郎为了元国百姓,那么她遍寻一个可以真正担此大任的霸主,称霸北国。

窗外,是春风和煦,真的不像是一个鲜血泛滥的季节——女子颤抖着手,咬着牙,然而泪水还是缓缓地从她紧闭的眼角落下。

“不要怪我,都是你们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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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厚达一尺的城门在数十个士兵的合力下终于缓缓打开,发出悠长的声音。

金柝急,马长嘶,铁衣寒,数行铁骑从洞开的城门口汹涌而出。陡然间,朱文君怔了怔——珩国果然名不虚传,然而令他真正愕然的是,领兵出城的那个人身披白色盔甲,居然是珩国谨墨王,萧宸。

朱文君心里暗叹,看来,珩国不破元国,定不罢休。

宁远城与凤凰朝歌隔得是绵绵草原,春来草木初长,一片翠绿,夹杂着数不清没名的小白花。一切盎然,却即将观望着战争的残酷。

朱文君被黑压压的数万人马簇拥着,他身侧的旗帜在风中不停地翻滚,哪一个“元“字如血一般夺目。

然而却在无人察觉之时,有一支羽箭飞速而来,不偏不倚的正好射中在旗帜的竿下,那面旗帜瞬间萎缩在地上。

元国士兵大惊,皆抬头,看到宁远城墙上,一身紫衣盎然伫立,手中拿着玄铁铸成的弓,漆黑如墨,霸气凌然。

萧珩看着最后一骑已奔出城门,眼里划过冷笑的意味,利用苏吟浅者必死无疑,谋害穆晨轩者必死无疑。这个元国,他是,不破终不回。

春日的风,有些寒意,微微席卷而来,有着呼啸的声音。兵戈如雪,剑气如霜,宁远城在这一马平川的草原上,宛如一座雪山,战云沉沉的围绕着他,仿佛宁远城就是见证这场战争的永久。

紫衣男子,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士兵,嘴角冷笑,大业和女人,他注定兼得。

仿佛,从此,他便是这个北国的传奇,在几千年之后,又一次一统北国,称王,傲视天下。

修长的手轻轻一摆,没有给朱文君任何说话的权利,直截了当的让萧宸带兵攻击。

这是硬碰硬的打法,没有什么战略,没有什么阴谋,全凭实力,生死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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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战,原本是不相上下的两个国家,却在不消一刻的时辰中,显示了悬殊——珩强元弱。

朱文君心底焦急,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一个死去,痛心疾首。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珩国在这个紫衣少年天子的手中,强大的早就足以征战整个北国。

如今,想来,穆晨轩也早已洞穿其中的缘由,才会想用苏吟浅保住这个元国。而,萧珩当初会将苏吟浅送于自己,只是一时怒气所造!

然而,女墙之上的萧珩看着战争瞬间定出胜负,嘴角浮上满意的笑容,他就知道,有吟浅的在,萧宸定会义无反顾,若是没有他,萧宸的帮助,自己还真是难有把握对着元国,一战定江山。

但是在紫衣男子在享受着胜利的时候,却远远的看见,一抹红衣,如血般夺目,一抹白衣,如雪般明亮,飞驰而来。

那马跑的飞速,像是要飞起来,在苏吟浅的眼里,四周的景物,呼啸掠过,已经延绵成一片。

她的手一直在不停的发抖,冷汗濡湿了握在手中的马缰。

想起昨日那个高冠光袖的元国太子,想起他一直的温文超然,苏吟浅的心里冷气一层一层的透出——她虽然爱着萧珩,然而却也有着自己的主见,朱文君时他的救命恩人,没有那夜他对着自己父皇的把剑相对,岂会有今日的凌然而立?

此刻的苏吟浅,居然没有一点担心萧珩的意思,在她的心中,那个男子,太强了,强的不真实,仿佛是活神再现!

那些光辉的比日月还要耀眼的过去,是那般的神圣和强大。

金戈铁马,并骑战场剿灭各方不想称臣的皇子,将珩国皇权谈笑间纳入囊中;

铁腕平乱,镇压存在的酝酿已久的隐患,手刃大皇子萧肃,逼迫四皇子萧宸俯首称臣;

势力南扩,谈约拿下宁远城,说服四皇子萧宸带兵征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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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过去,世间有几个这样的人?这样的过去,将多少惊险与生死,悄声无息的化掉,然而,如今,他们终于还是在这战乱的生死悬殊之地相见,刀剑面对的是对方。

这么久的日子,许多事情都改变了。无声无息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他的霸业,和她的深爱。

苏吟浅眼睛冷冷眯起,闪过刀锋般的亮光,手上却是丝毫不停,鞭策骏马不停疾奔。

莫要来不及!千万莫要来不及!

当苏吟浅出现在战场上,那般鲜红耀眼的颜色,刺痛了三个男人的眼睛,紫衣男子神色变幻莫测,白衣太子眼中出现惊喜,王爷萧宸动作瞬间定格,身体猛烈的一震。

“我来了。”苏吟浅定定的看着朱文君,忽然间低低的说了一句。

仿佛是惊天震地的一句话,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朱文君所有的想法。

仿佛是万分美好的画卷,那般绝美的男子和艳丽的女子刺痛了萧珩的眼睛。

仿佛是没有注意到他般,萧宸的神色有着深深地落寞!

那是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同样的爱恋,在这样的战场上争斗!

那样的停滞只有片刻,随之而起的依旧是金戈铁马,刀剑相撞的激烈战斗。然而朱文君和苏吟浅却是旁若无人的对视着对方,女子的眼中此刻是安定的神色。

然而,战争的失败,并没有因为苏吟浅的到来,有些好转,元国始终是注定失败的一方。

看着周围那些从万军中奋勇拼杀将士们,看到这样的情况,朱文君的脸色泛白,终于忍不住的变了脸色——吟浅,今日我终是要毙命于这战乱之中。

“保护太子妃,撤退!撤退!”朱文君终于大声的喊出这句话,手上青筋突兀,只感觉到内心一分分的碎裂。自己终是毁了父王一生的心血。

“不,太子,要走我们一起走,否则我会选择和你同死。”苏吟浅牢牢地抓住朱文君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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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君有一刻钟的恍惚,许久才喃喃的说道:“有你这句话便足矣,我死而无憾!”

“大丈夫能屈能伸,或许我们逃离了,放弃了这权位相争,找个没人的地方,过着平凡的日子,所以你要和我一起走!”苏吟浅明澈的眼睛像是会说话般,努力地劝服着朱文君。

朱文君看着纷纷倒下的将士们,手指握的紧紧地,最后心里有了动摇,他终是在乎的是女子,不是江山。然而她的女子却让他付出了整个江山。

然而,城上的那个紫衣皇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俯视着城下的两个人,看着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两个人在士兵的掩护下撤退时,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想逃,得问过他手中的弓箭是否同意。

今日,此战乱,非得取下朱文君的性命不可!

所以,吟浅你莫要责怪我,未来,你会知道,朱文君他而不足惜!

城下,护送他们的将士们,全是抛弃了性命的人,一时之间,萧宸却是杀不进去,与那白衣男子和红衣女子越隔越远。

萧珩直直的盯着离去的两个人,他的手指再度用力,一分一分的,将那个玄铁弓拉开。

“吟浅…..”忍住胸臆间瞬间仿佛是要撕裂的痛苦,苏吟浅缓缓地拉满弓,陡然间,嘴里吐出一声沉重的深沉的叹息。

仿佛是心有灵犀般,红衣女子回眸,看向城墙上的男子,然而,时间在那一刻彻底的冻结。

那支箭,冲着他们急速的飞来。不,不是他们,而是她。

一箭飞速,毫不留情。

女子的心骤然疼痛,忘记了要走,他是要杀了她,既然如此,那边死在他的手下吧。

从此之后,他仍是他的旷世明主,她仍做她的痴心女子,江山爱情两不相侵。

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局。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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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吟浅心底重重的叹息,许多事,为何到现在才明白,为何自己不会因为朱文君疼痛,只会为了萧珩的一举一动而受伤。

那是因为女人都很容易受伤,然而要看,那个伤她的人是谁。

“吟浅,快躲!”朱文君发现女子的僵硬,回头,便看到了这样的情形,隔开那支箭已是不可能,那个白衣男子想也没有想的,就那么迅速的,生生的挡在了女子的面前,然后便是“扑哧”一声,像是华丽的裂锦声。

此时空气中的声音忽然变了。

唯独城墙上的紫衣男子在看到白衣男子的义无反顾的一个举动时候,心底微微的平定。

鲜血在胸口喷洒而出,满天满地。

生命的衰竭,瞬间淹没了白衣太子的身影。

唯独余下那个女子不置信的眼睛,和悲哀的心思,她现在才懂,城墙上的男子,真正要杀的是朱文君,不是她。

因为,他知道,他爱她,所以会心甘情愿的为她挨着一箭。

苏吟浅像是疯了般,仰头大笑,笑声狂乱而凄厉,使得萧珩萧宸顿时苍白了脸,那样的笑声,让一直冷定如铁的萧珩,神色蓦然微微一变。

萧珩和萧宸,两张同样的面容,都望着那个尘灰纷纷扬扬的战场上,飘荡着血腥味道,一袭绯衣如同妖冶的彼岸花,一眼望去,惊艳如灰上之珠。

看着白衣太子的锦衣被鲜血染得血红,女子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霍然的跪在地上,脱口低低的唤了一句:“文君。”

那样的一声,使得那个神智涣散的男子嘴角含上一丝笑意,手指轻轻的抬起,想要最后抚上眼前女子的一头秀发。

然而那样的笑容很快的便被一口鲜血所淹没,手砰然掉地,一瞬间,苏吟浅的身子猛然间一颤,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那是她的信任,和爱情,那一箭,击碎了她本就不存在的梦想,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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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文君!”苍白的女子心神欲裂,扑过去,嘶声呼唤。然而她手指接触到的、已经是闭眼无知觉的男子。

那是永久的闭眼。

她的文君,太子,元国的太子…..就这样好不迟疑的因为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她轻轻的跪着移动到朱文君那里,失去控制的痛哭,这个男子即使是生命终结的时刻,依然是保持着温和淡定的笑意。

始终未变。

一直以来总是对他耿耿于怀的女子,就这样在这漫天战火的战场里,毫无掩饰的失声痛哭。

世界上,只有他,爱她爱得江山全失,只有他,爱她爱得终结性命,也只有他,恐怕是这个世上唯一真正在乎她爱过她的人吧。

苏吟浅端视着眼前闭目的苍白的面容,心里觉得悲痛交加,那昔日谦让包容的男子,万分呵护纵容她的场面,象走马灯一样一幕一幕地在脑际闪过,无限的甜蜜往事,却都如同落花流水般一去不返。

从万丈高的城墙上飞奔而来的萧珩,看着女子的举动,眼里光如冷电,口里有着冷漠的笑意。

苏吟浅瞬间回头,眼里泛着晶亮的光芒,喃喃的脱口说着:“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吟浅,你听我说。”萧珩陡然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眼底划下一丝心疼,然而依旧是淡漠安静的神态,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死不足惜!”

苏吟浅猛然呆住,仿佛听不懂对方这样简单的话一般,怔怔看了眼前的人一瞬。

“他必须得死。”看着绯衣女子这样空洞洞的眼神,萧忆情重复着,声音却是无法质疑的肯定。

忽然间,她扬起手,用尽全力一掌打在他脸上!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剧烈的变化,纤细的女子仿佛崩溃般的对着眼前的人嘶声大喊,眼神凌厉可怖,“你就这样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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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那一掌打得呆住,珩国皇帝一时间竟反不过神来,甚至整个草原的士兵全部震惊。

然而,萧珩苍白着脸,看着苏吟浅,眼神冷漠如死。

最后,他始终是没有发火,只是微微的点头退开,淡淡的说道:“你和我先回珩国,再说!”

这一战,是为了带走她,无论反目还是敌对,她,他是必须带回。然而等她平静下来,他在缓缓地劝解。

“回去?”苏吟浅喃喃的重复着,神色有些恍惚,许久,嘴角含着一丝冷笑,抬头道:“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

那样的一箭,彻底的终结了他们之间的纠葛。

“你做错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原谅你,可是你偏偏杀了他,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苏吟浅看着萧珩张口要说的话,不容他开口,又急急的说道。

“我没有错!”萧珩耐住性子,试着解释:“你现在思想混乱,先和我一同会珩国,之后我会将所有的事情和你解释清楚。”

苏吟浅定定的看着萧珩,无视于他的霸道,陡然张开左手,手中放着两截断了的簪子,口气有些强硬:“我们之间的一切如同这簪子。我定会替朱文君报仇!”

“来人,将苏吟浅给我押回宁远城。”萧珩终于还是失去了耐性,在看到断了的簪子的时候,眼中燃烧了熊熊的烈火。

“除非我死!”退了一步,红衣女子决然的拿起簪子,对着自己颈子,眼睛坚定地看着萧珩,仿佛是就要毫不留情的刺下去。

“阿情,住手!”萧宸见状,焦急的呼喊。

他们都是狠得下心来的人,彼此为了自己的想法都能不顾一切——但是,唯一令他们如今这样相对的人,却是那个奄奄一息的元国太子!

那个该死的太子!

然而,终究这一切,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改变的,就算是尽了全力,终是造成的隔阂无法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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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尸体,今日我也要带回你!”萧珩震怒,厉声大喝!

苏吟浅蓦的仰天长笑,笑声中,眼神雪亮如闪电,瞬忽向前推动簪子,尽了全力,毫不迟疑!

然而十丈开外的白衣女子,眼中顿时雪亮,闪电般的掠过来,一把抓住苏吟浅的手腕,打落那只簪子,从一旁的士兵手中夺剑,直冲冲的冲着高冠紫衣的帝王刺去。

那样的动作,在片刻之间迅速完成,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那种从女子身上膨胀出来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