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样?”他问,目光里如此热烈,以至于羊洋立即就感到了来自他下身的异样。

“不然我不做了,我——我可不想因为控制不住下半身,成为别人的笑柄啊?”

“你觉得我会让你成为别人的笑柄吗?”他问。

“我不知道,如你所说,我对你并不了解。”她实话实说地答。

“我——应该不至于那么没格调吧?”他摇头说:“男女关系里,我是个快乐至上主义者,在一起开心就好,别的我一向很少在意,但你既然这么要求,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当做我们俩没有发生过关系啊?”她觉得这简直不用自己解释,他就该明白才对。

“没发生过——关系?”

“恩,就跟对待普通女同事一样,能做到吗?”她关切地问。

他只是看着她,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同意时,却见他点了点头,声音极为低沉地说了一句:

AS YOU WISH.

第三十五章 痕迹

AS YOU WISH

如你所愿,为什么感觉上,像是很久以前有人说过这句话呢?

在哪里听过的?

她记不起来了。

脑海中正在想这个念头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内裤被他一把拉下来,她惊讶地看着他,见他一整个晚上闲适喜悦的神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此刻满脸的情欲,连眼睛都亮了起来,虽然从来不是个心思敏感的人,但是她还是能感到他先前跟自己调情时,温柔甜蜜地娇宠着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此刻眼前的他,那些温柔甜蜜统统都不见了,只是一个燃烧着欲望的性感男人而已。

渴求的一切都如她所愿地发生了,只要自己不阻止,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挡住满足心口燃烧的欲望。

将当了多年乖乖女的自制心丢到爪哇国去吧,就算天塌下来,也让我先得到眼前的男人再说。

怎么做人,等我做完爱之后,再考虑也不迟——

她伸出手,自己脱下衣服,月光照在她赤裸的身体上,十几年的太平公主,她素来知道自己不性感,但是从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那火一样的热情让她有一种自己变身维纳斯的错觉,她问了一句:“A杯哦?”

“就算是A杯,也是最适合我的A杯——”他答。

就算是他说假话安慰自己,羊洋也很开心他能这么讲,不想他接下来的话更为惊人:“——就算是在我最色情的梦里,我都不敢梦到眼前的情景,羊洋,你真漂亮,我应该早点来找你,这样就不会一直等到今天,才能等到你了。”说到这里,他探手向前,掌握住她,将她牢牢地箍在怀里,带着汹涌的欲望深深地吻着她,羊洋被吻得站立不住,险些摔倒在地,被他及时地扶住。她感到他放开了自己,心中闪过一抹遗憾,真的好渴望好渴望他一直这样抱着自己,抱到自己的身体不再炙热,身心不再饥渴,所有空虚焦急的部位全都被他深深地填满——

——然后,永远都不要停…

这渴望如此深切,欲望的驱使如此巨大,以至于羊洋有一瞬间想打退堂鼓,因为身体的微微颤抖,让她深刻地怀疑自己切割眼前与未来的能力——

所谓食髓知味,所谓黄山归来不看岳,所谓饮鸩止渴——统统这些不搭调的词,都可以用来形容她现在的糟糕心情,我陷进去了吧?我做得到吗?明天将他视为普通的同事,回到学校之后,该做什么做什么,把他像个生活里的BUG一样消除掉——我能做到吗?

脑子里乱糟糟地,耳中听见拉链滑开的声音,羊洋心头一颤,以为他一定是在脱裤子,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心中剧烈地一颤,忍不住向他看过去,却见他只是拉开了带来的背包拉锁,从里面拿出一个尼龙野餐布,顺手掐了一个纸袋子过来,走到她身边。

羊洋盯着那军绿色的尼龙野餐布,微微好笑,点头道:“这个都带了?”

“——这原本是为我们俩坐着野餐准备的,现在…”他说到这里,看着她说:“你躺在上面也不错。”

羊洋脸红了,当此之际,还害个什么羞,扭扭捏捏向来不是她的作风,坦坦荡荡才是她的格调,从小到大,一贯的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如果墙那头有自己渴望的东西,还是会一往直前地接着撞,被打击被拒绝她已经习惯了,从不曾因为变得畏首畏尾…

于是她扬起下颏说道:“为什么是我躺在上面?”

他看着她,像是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看上去十分开心。

她一不做二不休,努起嘴对着野餐布示意了一下,对他道:“你——躺上去。”

他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什么都没说,很快速地将尼龙布铺好,高大健壮的身体坐在上面,对羊洋说道:“然后呢?”

她走过来,伸出手将他猛地推倒,欺身坐在他身上,目光炯炯地对他说道:“亲爱的国老师,人人都说我是大M,所以我呢,一向有个幻想,就是哪天做个大S让你们这些人见识见识,现在你来当第一个,好不好?”

“第一个?”他问,俊眉微蹙,不太了解。

“你先从性上感受一下我的S属性,至于别的那些自以为S的家伙,我要从实验上、工作上、家庭上让it们慢慢知道,我,一只羊,不是好惹的。”

她说得十分认真,国正则硬是一本正经地听完了,还点了点头,十分赞同地道:“确实——应该让他们见识见识…”

“所以,你老老实实地躺着,今天晚上,我,一只羊,要虐你。”

国正则嗯了一声,脸绷得很紧,像是有些费力地忍着不想笑场,嘴唇微动,给身上雄心勃勃的S女士建议道:“超级S可没有光着的,通常都会穿着道具服吧?光着给人的感觉太脆弱了,一看就是M属性。”

羊洋点头,知道他在这方面经验肯定丰富,啧了一声说道:“我没带。”

其实是没有吧?

国正则目光示意他刚刚从背包里拿出来的纸袋,提示她说:“那里面不是有吗?”

羊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朦胧月光里,那纸袋有些熟悉,她伸手拿过来,认出就是洪云送给自己的那个情趣内衣的品牌购物袋,她呀了一声,脸通红,红了之后觉得自己不能红,S属性这时候绝对不会脸红,那——应该怎么做呢?

“——穿上试试?”

她听见身下的他建议,羊洋哼了一声嗤之以鼻,拒绝上当:“这种不是S道具服,这就是性感内衣,谁穿谁M,我才不要穿。”

他笑了,双手枕叠在脑后,眼睛看着她,嗯了一声说道:“你是这样想的吗?”

“是啊,怎么了,不对吗?”羊洋狐疑地看着他,直觉他要说点儿什么出来。

果然他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真正S的人,不管穿什么,哪怕穿这种情趣内衣,也能表现出超级S的气场来,算了,这些太高深,说了你也不懂,还是就这么做吧,你来躺下——”

他刚刚欠起来一点儿的身子被羊洋猛地推了回去,就见她伸手,从纸袋里拿出性感内衣,薄如蝉翼的粉红色丝绸,套在她身上,让国正则看得呆住了,隔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来,碰触她身上的丝滑,末了在她耳边说道:“真漂亮,比我最美的梦里还要漂亮。”

羊洋笑了,知道S的人绝对不会笑,可是——可是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此刻的神情,汹涌的情潮像是因为他此刻脸上的笑容而化作流淌不息的细水,在她的心里留下一串湿漉漉的痕迹,她探身过去,娴熟地吻着他,唇瓣的纠缠,身体的契合,所有的一切让她跟他如此的合适,当羊洋躺在尼龙布上时,什么S,什么M,统统从她的脑海里消失散去,唯一真实的,只有身体正在经历感受的爱的仪式。

(网文“不许写脖子以下部位”的脑补条,写了会秒锁——请自行想象这中间省略的非常纯洁的部分哦,^_^)

山野间那些星星点点飞行的萤火虫,听说那是他们为了求偶而做的爱的舞蹈,羊洋在精疲力尽之际,想到国正则是不是也是一个自体发光的雄性萤火虫啊,被他奇妙的光亮吸引的自己,追随着他,渴望着他,跟他一起在这夏夜无人的野外,做了想想就脸红的羞羞舞蹈——

真希望这夜晚永不结束,月色如水,美好地照耀着自己,那萤火虫的光亮,从今以后,会一直一直在自己的美梦里闪耀着吧——

但愿——

——永不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会补一点儿在群里(别问我补啥哦)

第三十六章 配1

天微微亮,故人桥的天堵也在这个时辰,也通畅了起来

羊洋歪在座位上,用纱巾蒙着脸,越野车颠簸着,不时地听到小石子崩起刮擦挡泥板的声音,从半透明的纱巾向外看,可以看见国正则聚精会神地开着车子,眼神坚毅自信,挺直的鼻子和嘴巴的线条,一如平时在学校所见的那样优雅俊美,真难以想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昨天晚上跟自己在野外颠鸾倒凤欲生欲死的那个男人,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精力呢?

毕竟,后来,回到帐篷之后,他又做了——几次,几乎一个晚上就没怎么让自己休息,以至于今天早上她连睡袋都钻不出来,到现在屁屁和腰还酸痛不已。

“还有多长时间?”她问。

“一个半小时左右。”他答。

羊洋嗯了一声,眼睛望着窗外,虽然很累,可是或许精神太过亢奋,即使闭上眼睛,也没法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立即睡着。

是自己跟他说好的,天亮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看他的样子,确实非常“忠实”地履行着这句话,对自己的态度,就如同对待普通的同事一样,那笑容的分寸为什么能拿捏得如此精准,让她惊讶不已,只是看他现在的样子,绝对不会想到就在昨天晚上,他还在帐篷里,将自己全身都舔了个遍…

羊洋克制着胡作非为的大脑,美梦一般的夜晚已经结束了,现在是现实的白天,至少,还是应该把这趟差圆满完成的。

车子顺利通过了故人桥,国道路况也不好,但至少不拥堵,国正则的开车技术让羊洋十分心折,半个小时之后开始上山爬坡,几个极为惊险的路段她全程提心吊胆地看着车窗外近在咫尺的陡坡,深怕一个不留神,这车就栽了进去。

自己这条小命还是蛮重要的,毕竟父母年老,就她一个女儿,她要是瘪茄子了,龙老师估计会宰了老爸,夫妻二人一起追她到黄泉之下吧?

从来就是我们仨,变成他们俩老两口会受不了的呀。

呜呜,还是别想这么不吉利的事情了。

当务之急,先给龙老师发条短信,说自己爱她。

(⊙o⊙)

这岂不是更不吉利?

羊洋开机,看见手机电池短短的一格电旁边,通信信号全无,她哎呀了一声问:“没信号了?”

“这座山挡住了,新川这地方山多海拔高,很多地方都信号不好,工地那里一点儿信号都没有,我——也是先前跑这里来处理事故的时候发现的。”

“这糟糕了,我家龙老师会担心的。”羊洋有些忧心地说道。

国正则没说话,只是聚精会神地开着车,上山的路极为耗费精力,柏油马路结束的时候,就是一条路况极为糟糕的泥土砂石路,这显然是水坝工程公司为了施工修出来的临时公路,羊洋看见这样子的路,就知道工地不远了。

果然二十几分钟之后,施工工地常见的移动工房出现在眼前,工房前面停着各种各样的施工车辆,国正则将车子停住,下车前对羊洋说道:“我们要走山路,你把带的厚衣服拿着,装上伞,山里阴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天。”

羊洋嗯嗯地点头,将国正则说的东西装在背包里背上,山中紫外线极为强烈,防止晒伤,她戴上了帽子,对着汽车后视镜照了照,心想以防万一,还是应该擦一点防晒油的,但是——还是算了吧。

从车里出来,见国正则正在等着自己,背着超级大的一个背包,手里拿着一根竹竿,仿佛资深的登山客,看她出来,转身就向山上行去。

羊洋连忙走在他旁边,问道:“你背了好多东西啊?”

“我有工作在身。”他答。

很简单的话,跟昨天他闲适随意的态度截然不同,所以他已经开始把自己当成普通同事了吗?

虽然是自己让他这样做的,但是——但是他真的照做时,为什么自己心里会这样失落呢?

难道对他已经抱有不一样的期望了吗?

“里面都是跟工作有关的东西?”她问。

国正则嗯了一声答:“也有有关的,也有无关的,走吧,那边在等我。”他说完,头前带路,一言不发地向着水坝施工地点行去,步履轻捷,一点儿也不像是一晚没睡折腾到天亮,还背了一个超大背包的人。

羊洋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莫非——莫非这就是他工作时的状态吗?

说起来,自己除了跟他睡过两次之外,别的方面对他几乎一无所知,早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一丝不苟对待工作的人,先前也不必多此一举叮嘱他到了工地要对待i自己像个普通同事一样了。

沿着施工方推出来的临时道路向下,重型卡车的轮胎痕迹深深地刻在泥土里,沿着轮胎的辙痕一直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水坝的施工现场就出现在眼前。

国正则刚在工地露面,就被几个工程师模样的人围住了,这些人显然都跟国正则是熟识,国正则解开身上的背包,递给羊洋,对她说在那里等着,就跟这几个工程师急匆匆地走了。

羊洋抱着沉甸甸的背包,看着他越走越远,无言地纳闷,心想自己到底来这里干嘛来了?

给他看包吗?

让自己在这里等,等到什么时候啊?

他越走越远,工地上又有几个人老远看见他,快步迎了上来,显然先前他说工地上在等他,不是虚言,术业有专攻,在水利水电方面她是个外行,但是能让这么多专业人士翘首等待,看来这位国老师是有真本事的人。

羊洋用力背起背包,我娘,简直山一样重,没关系,既来之则背之,被当做专家请来的,还是阮先生那样的国内数一数二的权威亲自去请来的,但是——在人家承认自己是个专家之前,当个老老实实的背包客也不错。

她是能屈能伸、宠辱不惊、格调感天的女小强——

她远远地跟在国正则身后,看他一路走过去,身边已经围了二三十人,远远地看见他戴上安全帽,上了施工中的水坝,她知道那里是禁区,自己绝对不能跟去的,无奈放下背包,用手揉了揉被勒疼了的肩膀,拿下帽子扇了一会儿,等了很久也没见国正则上来,身边不时地有人经过,工地上出现女人本来就很奇怪,尤其她还初到此地,被来来往往的人查看了好一阵子,她渐渐地也没了耐心,他到底在下面干嘛?

“你是——”

身后响起女人的声音,羊洋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工装但十分漂亮干练的女人正在看着自己。

“我跟国正则来的,他去下面去了。”羊洋忙答,对她笑了一下。

她听了,眉毛微微上挑,伸出手来对羊洋道:“尹婷,我是负责施工的九建公司的,跟正则一起过来,是他女朋友吗?”

正则,看来跟国正则十分熟悉呢,熟悉到能直呼名字的程度,羊洋连忙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他南大的同事,这次来帮忙的。”

“幸会,是他在南大的同事,还是他在中建公司的同事?”

“南大。”羊洋答,中建?所以他也跟自己的几个师兄一样,有在外面的公司兼职啊?

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师兄左强还自己开了个公司呢,专门做工程材料的,现在在应用领域,如自己和几位性格保守谨慎的师兄一样,不出去兼职,不自己开公司,专注做科研的,已经算是实验室里的另类了。

“原来是来自南大的精英,了不起,佩服,正则业务非常好,整个水坝的设计全出自他的中建设计公司,我们合作过几次,每次都十分顺利,这次虽然中间出了点儿叉子,但是我相信以正则的能力,一定能将漏洞找出来,如期完工的。”尹婷说道。

羊洋嗯了一声,听同为女人的尹婷夸赞国正则,让她心情有些异样,心中知道自己是嫉妒了,唉,睡了两次之后,竟然谁出来占有欲了,如果被他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笑话自己?

“你对他的工作能力这样肯定啊?”羊洋笑着问。

尹婷挑眉道:“当然,他是最强的,上一次肖家湾大坝的设计,业内惊叹,你们都是南大的同事,竟然不知道他有多强吗?”

羊洋越听心情越是不好,微微摇头,低声说道:“我们不是一个学院的,这次是我第一次跟国老师一起出差。”

尹婷哦了一声,轻轻笑了一下,羊洋听出来她这声轻笑里放心的意味,知道自己猜的不错,这个尹婷确实是喜欢国正则的。

第三十七章

拈花惹草的男人啊,果然没有看错他——

不过,也说不定是这个女人自己看上他了,他长得那个样子,就算没有故意招蜂引蝶什么的,但是花花蝶蝶的主动来撩惹他,也绝对不是什么稀奇事,排队当他炮友的女人应该很多吧?呵呵,对不起哦,中间出来一个加塞的,我啊,已经临时插队,把国正则里里外外全都吃干抹净了——

非常美味的一个男人,尚未找到结婚对象之前,承他不弃,做一段时间的临时炮友什么的,自己应该也不会反对——

<( ̄︶ ̄)>呵呵,岂止是不会反对,单单只是想到这个念头,自己就已经双腿颤抖,脸红心跳,站都站不稳了。

很多画面在脑子里仿佛限制级电影画面一样回放,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就在这时,听见尹婷突然问:“你这里怎么红了?”

羊洋以为她说的是自己的红脸,十分不好意思地看着她,尚未找到支吾的话,却见尹婷用手比划的是自己的脖子。

羊洋摸着脖子,不明白那里怎么会红了,就奇怪地问:“红了?”

尹婷点头,仔细地盯了一会儿,然后诡异地笑了一下。

羊洋被她笑得心里一激灵,不知道怎地,本能地觉得那一定是吻痕,难道昨天晚上那个家伙还是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痕迹了?不会啊,今天早上在洗手间照镜子的时候,明明仔细地检查过了的,但是——但是如果不是吻痕,这个女人干嘛笑得这么毛骨悚然?

“可能是昨天被虫子咬的。”羊洋说。

“这虫子——真会咬。”她显然不信,语气一如她本人一样精明。

羊洋脸更红了,把背包放下,从里面拿出一件T恤,拧巴拧巴,缠在脖子上,山风本来就大,脖子上多条围巾什么的,十分正常。

“能问问你为什么会来这个工地吗?我是九建负责这个工程的安全监理,工地上一般不能出现不相关人员。”尹婷说道,口气公事公办,但是那语气之外的淡淡敌意,神经粗得能跑火车的羊洋都听出来了,她实话实说地指着大坝下方说道:“国正则请我来的,可能他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吧?”

尹婷打量着羊洋,清淡地笑了一下说:“所以你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来了?”

羊洋嗯了一声,敌意就敌意吧,谁让国正则长得那么好看呢,接收不到她的敌意就是了,她只是装傻地嗯了一声道:“真不知道,一会儿他上来了,我会问问他。”

尹婷似笑非笑地看着羊洋,女强人想来都是心高气傲的吧?羊洋不是女强人,她超级大M的名声不是白来的,遇到越是强势的性格,她的表现就越是柔顺,实在惹不起,她还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溜之大吉,这时候看尹婷杵在自己旁边,既不说话也不离开,气氛尴尬极了,知道自己今天是遇到对头了,一面之缘的同性,既没有招惹她也没有得罪她,好端端的这个样子对待自己,不用猜疑也知道是因为国正则了,唉,男人祸水啊,那么优质的男人,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讲,给自己的卵子找个优质的精子来生育优秀的后代,雌性之间因之起纷争也是正常的,只是——

只是自己仅仅是被他吸引罢了,并没有将他据为己有这样的念头,这位尹监理对自己的敌意,稍微有点捕风捉影…

“我下去找正则,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尹婷对她说道。

“不用,你去找他,我在这里等就行了。”羊洋答。

尹婷嗯了一声,神情并没有因为羊洋的随和态度而有所缓和,依然一脸提防的样子,转身下坡去了,羊洋看她越走越远,平生第一次遭遇女人的敌意,她略微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了男人还会这样哦?这样喜欢他吗?如果这样喜欢,知道了这个男人昨天晚上将自己搂在怀里,颠鸾倒凤欲生欲死,恨不得把自己吞在肚子里,她会怎么反应呢?

应该是没什么希望的吧?

毕竟看起来,她不像是国正则喜欢的型——

喜欢的型?呵呵,自己在想什么啊,除了睡过两次之外,一无所知的男人,竟然开始奢谈什么他喜欢的型了,自己又知道什么他喜欢的型啊?捧着自己的脸说自己可爱什么什么的,不过是他一贯哄女人的招式罢了,当真就输了——

是哄自己吗?

是吧?

围在脖子上的T恤渐渐地有些热,山上风虽然大,但是趋近中午的时候,光照让温度升得很快,她解开T恤,用手轻轻抚摸着先前尹婷说有吻痕的地方,摸着摸着,想起来先前在那个小镇的饭店外面,午睡醒来的他将自己搂在怀里,曾经用力在自己的脖子上吸了一口——

——这不会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痕迹吧?

脸腾地一下红了,这个混蛋,那么用力吸,简直是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会不会是他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