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郎凯文!”

羊洋不敢相信地愣了一下,“郎凯文?”

看错人了吧?

怎么可能呢?

“就是他!就是那天我去找你的时候,到了楼下,看见他从你们楼里出来,我一开始还没认出来,就觉得眼熟,然后刚才这会儿我看见你床头的照片,就是你们俩那张光着脑袋剃了秃子的那张,才想起来那天走个面对面觉得眼熟的那男的,不就是老郎家的那个胖孩子吗?”

真的假的啊?

不会——吧?

“真的是他?”羊洋问。

“真的是!”

郎凯文?那是他回国了吗?

“你说——你看见他从——从我们楼出去?”羊洋一边问,一边感到自己的心怦怦地跳,依然难以置信。

“对啊,就是青年公寓,他回来干什么呢?他爸和他妈早就不在国内了吧?我记得老郎去悉尼了,他妈你雪柔阿姨是不是去美国了?年头一多,我都记不清了。”

羊洋对着电话半天哑口无言,无话可对。

真的是他吗?回国了呀?

不知道还胖不胖了?

故地重游,特意到南大来,是来办事的,还是来找谁的?

自己这个当年的好朋友,隔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了?

“您怎么没拦住他呢?”羊洋好半天才反过味来,遗憾又有点儿着急地说道。

“这话说的,我当时根本没认出来,这都回家十多天了,刚才看见那张照片才想起来。”

羊洋遗憾得直叹气,挂了电话,想着郎凯文,竟然会回来,还出现在青年公寓,这——这是不是表明他是来找自己的啊?

毕竟自己的名字不算太普通的,网上搜一搜,用点儿心还是能找到南大的,而南大就这么大,自己出入的地方就那么几个,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青年公寓,上课的时候每逢一三五会坐校车跑新校区上课,他要是诚心找自己,应该很轻松就能找到。

那他要是没找到自己,会就此折回美国去吗?

啊啊啊,千万不要,无论如何,还是想跟当年最好的朋友再见一面的——

老妈挂了电话,羊洋拿着手机正在若有所思,最近因为被羊洋狂虐而有些情绪低落的洪云一旁凑过来搭话道:“羊老师,这么高兴,是有啥好事儿发生吗?”

羊洋嗯了一声,知道洪云这厮跟吕涛走得非常近,而吕涛简直就是国正则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头号大奸细,上次游泳池的那个事情,八成就是洪云说溜了嘴透露给了吕涛,而吕涛立即转告给了国正则,上次杨光那件事国正则的反应,至今让自己心有余悸,所以少年时代的青梅竹马回国来找自己什么的,是绝对绝对不能让国正则知道的。

于是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对着后面做橡胶实验的李成渡说道:“成渡,你在里面加了什么?沥青吗?怎么味道这么恶心?”

李成渡脸色不太好,放下手中的仪器,一边脱下白大褂,一边向外走,随口说道:“什么都没加,你最近是不是反应太敏感了?”

羊洋耸了耸肩,没等答话,李成渡已经出去了,脚步略微有些急促,一旁的洪云笑嘻嘻地说道:“渡哥伤心了。”

“伤什么心?”

“你找到男朋友了啊,他没有指望了呗。”

“你呀,总是爱胡说八道,同事之间不能这样乱猜的——话说,你没闻到这个味道吗?他是不是往里面掺了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刺鼻子?”

“没觉得啊,就是常规的实验,你鼻子这么敏感,不会是还没结婚就有了吧?”

羊洋哈哈了一下,说了句我倒想。

洪云嘻嘻笑着问:“你倒想?这么盼着有小孩啊?”

羊洋轻轻地笑了,笑完了想起自己这个月似乎真的是还没有来大姨妈,推迟了几天了?

上个月是哪一天来的?记不清了,她含含糊糊的,几乎从来就没有记准过自己月例的日子,反正一直单身,从来都没有记排卵期的必要,跟国正则交往以来,印象中他似乎除了最初的几次,之后就一直没有用过安全套,而自己也像是脑子里缺了根弦儿一样,从来没有想过吃事前避孕药,更遑论事后的了…

不会真的怀上了吧?

她越想越是心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室内真的空气刺鼻,恶心的感觉在胸口徘徊不去,羊洋脱下实验服,走出门去,外面轻风吹来,恶心的感觉立时减轻了不少,她放心地出了口气,想了想,拿出电话,给国正则打过去,他立即接听了。

羊洋问他在干嘛。

他回答说在工作。

羊洋哦了一声,然后声音轻轻地问他要是自己怀孕了怎么办?

“怀孕了?真的吗?”他问着,声音如常,根本听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羊洋对他的反应有些不太满意,不会是不希望自己有小孩吧?可是十几天前他从昆明连夜赶回来的时候,不是说喜欢自己给他生几只小羊的吗?

“没有,我就是问问。”她说。

他哦了一下,隔了一会儿,说道:“羊羊,要是真的有了,我会很开心,能跟你一起生几只我们俩的小羊,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羊洋惊讶地拿着手机,半天说不出话来,耳中听到的话语气如此平常,可是她从那平常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他的真心,这个又傲气又优秀的男人,是真的渴望自己跟他之间的孩子啊。

她感到胸口情潮如涌,挂了电话,人站在实验大楼外面的台阶下半天,转过身快步向着学校外面不远处的药店走过去,到了里面,买了一只验孕棒,出门快步向着青年公寓走去。

进门直奔厕所,按照验孕棒上面的步骤操作,提心吊胆地等了几分钟,看见上面显示一深一浅的两条横杠,她吓了一跳,仔细盯着第二条浅痕,纳闷了半天,不知道这算不算试验有效?

如果怀上了,不是应该是两条横线吗?现在这一条似有若无的横线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怀孕的日子浅,所以才会颜色浅吗?

但是——如果是彻底没怀上,这里应该是一片空白,才是合理的吧?

她脑子里转着不确定的念头,将验孕棒随手丢进垃圾桶,回到实验室之后,一整个下午几乎什么都没有心思做,橡胶实验的李成渡弄出的气味简直让她忍无可忍,干脆到旁边的办公室去写进行到一半的实验报告。

她的性格向来万事不留心,傍晚的时候接到妈妈龙老师的电话,让她回家,她也就将这件事暂时忘在脑后了。

隔天国正则从云南回来,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实验室,心中一高兴,跟洪云匆匆交代了一下,就向着青年公寓的方向疾奔,心里雀跃着,开心得不得了,及至看见了他熟悉的越野车停在青年公寓前面的停车场上,他熟悉的俊逸身影站在车旁,一颗心怦怦地跳动个不停,老远就冲着他跑了过去,到了跟前一下子将他抱住,他笑着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儿,然后低头使劲儿吻了她一下,对她说道:“怎么跑得这么快?万一怀孕了还是要小心些?”

羊洋笑嘻嘻地对他说道:“因为太高兴了,我好想你。”

他显然很高兴,又倾身吻了她一下,拥着她打算向着楼里走过去,就在这时,远处车来人往的校园小路上,一个车子里传出一个声音来,大声叫着羊洋的名字。

羊洋和国正则回过头来,看见一辆很骚包的红色吉普车门开了,车上下来的杨光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衫,高大矫健,向着两个人走了过来。

羊洋瞪着他,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又遇到他,脸色登时不好看了,想到站在身边的国正则,心中一沉,忍不住抬起头,向他看过去,惊讶地发现国正则眼睛眯着,也正一脸不高兴地看着走过来的杨光。

羊洋纳闷地注视着国正则脸上的神色,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莫非——那个他认识杨光吗?

第六十章 浴室

她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梭巡,见国正则脸上神情越来越差,薄薄的嘴唇扁着,眼睛盯着对面越走越近的杨光,脸上神情像是遇到了多年未见的冤家仇敌似的,一脸的不高兴,隔了一会儿,声音小小地他对她说:“全看你的了。”

羊洋啊了一声,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问道:“什么全看我的了?”

他斜了她一眼,不知道跟谁生气地皱眉道:“气他啊,全看你的了。”

羊洋还想再问,杨光已经走到俩人跟前了,他看都没看国正则一眼,自在又傲慢,像是这情敌根本不存在,只是盯着羊洋,一脸高兴地问道:“你这是干嘛去?”

羊洋有些慢半拍,脑子里在琢磨眼前这诡异的情景是怎么回事儿,嘴上就犹豫了一下,一旁的国正则已经插口说道:“她去做产检。”

羊洋听了,吓得嘴巴都张开了,转过头看着国正则,杨光显然也被这条消息炸了一下,眼睛这才从羊洋脸上移开,盯着国正则,盯了一会儿,像是想起来什么,不自主地就吓了一跳,抬手指着国正则说到:“你不是那个——”

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惊诧不已,连带着总是一脸吊儿郎当的神情都变了,用力指着国正则,然后看着羊洋,说道:“他不就是那个谁吗?”

羊洋吓坏了,嘴上反问谁啊?

杨光眉毛拧了起来,高挺的鼻子气得呼呼直冒气,他可是当过长长一段时间放浪形骸的PUNK族,克制的功夫几乎等于零,跟眼前的国正则恰恰是相反的两个类型,他一激动,伸手一把就把国正则的脖领子抓住了,嘴上气道:“卧槽,原来你他妈的从那么早以前就打我女朋友的主意了吗?”

国正则手抬了起来,眼睛盯着面前脸都气得变形的杨光,神情没变,只是嘴角微微地翘起,隐隐地似乎有些得意,嘴上慢慢说道:“听不懂你说什么。”

“卧槽你还在装,我揍死你个王八蛋!”杨光抬起手,就要开打。

一旁羊洋真的吓坏了,因为眼前的两个男人都太过高大强壮,她根本不敢上前拉架,只能跳着脚着急,嘴上说道:“杨光你抽风啊?干嘛打人啊?他怎么你了啊?”

“你还说,我们俩都被他算计了!”杨光越说越是生气,胸口不停地起伏,抬手就照着国正则揍过去。

国正则抓住杨光的衣服一个漂亮的侧摔,立时就将杨光摔倒在地上,膝顶压实,高大的杨光被撂倒在地上,竟然丝毫动弹不得,国正则低头看着地上一脸不甘心的杨光,轻轻一笑,站起身,放开他,嘴上说道:“愿赌服输,你要是不服,我陪你接着打,提醒你一句,我是柔道黑带。”

杨光从地上站起来,拍着身上的灰,看着对面的国正则,一边看一边摇头,脸上神情既悔且惧,像是不敢相信已经发生的事情,看了一会儿国正则,转过身对着羊洋说道:“羊,你真的跟这个人处朋友了吗?”

羊洋点头,看着杨光,虽然不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理渐渐升起一丝不安。

“我们——我们俩还真是一对儿傻瓜,都被他算计了——你跟谁不好啊?”杨光一边说着,一边懊恼,末了看着羊洋,像是有些不舍得,但更多的竟然是同情,什么也没说,向着自己的吉普车走过去。

羊洋被弄得莫名其妙,这是两个人打了一架,然后说了一堆没头没脑的话,就完事儿了吗?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他是谁啊?”羊洋冲着杨光的背影喊道。

杨光回过头,看了一眼羊洋,因为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输了,输得一塌糊涂,遇上国正则这样匪夷所思的人物,一贯随波逐流随遇而安的他简直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羊洋再可爱,也不过就是可爱罢了,有那么独一无二吗?值得费那么多心思?

这个郎凯文到底是什么脑子?

不会是有病吧?

杨光不解地摇摇头,虽然败了,但他多少保留了一点儿败军之将的尊严,用手指了指国正则,没说什么掉价的话,只道:“你自己问你男朋友不就好了吗?”

说完,拉开吉普车的门,扬长而去。

羊洋看着杨光走远了,转过头看着国正则,见他眼睛眯细了,正在看着越来越远的吉普车,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张平时看起来漂亮得近乎骄傲的脸,这时候看去有些锐利精悍的味道。

“怎么回事啊?”羊洋一旁问着。

国正则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挑眉答道:“没什么,输不起胡说八道呢吧?”

羊洋再含糊,也不相信这个明显是糊弄自己的解释,想要再问,他已经一把搂住她向楼里推,嘴上说道:“走吧,外面站着干什么。”

羊洋被他一溜推进公寓里,他显然十分热情,小别胜新婚,两个人挤在小小的浴室里,很快脱了个溜溜光,水龙头刚打开,羊洋煞风景地突然问了句:“怀孕了是不是不能MAKE LOVE?”

国正则哦了一下,脸上是恍然加惊讶,想了一下,一把将手里的水龙头递给她,转身就走出去了,羊洋浑身水湿地纳闷喊道:“你去哪里啊?”

我查一下,他在外面答道。

羊洋脸红了,这人——这个也查呀?自己拿着水龙头冲了一会儿,没听见他回来的声音,抬手拿了毛巾,想要将身上的水湿擦干净,就见他已经回来了,拉开浴帘,赤裸的身体修长健美,靠在白瓷上,一张脸对她笑着,笑得羊洋脸红,忸怩轻嚷:“查到什么了呀?”

好东西,他笑着答,走过来,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抚摸,弄得羊洋心痒难耐,浴室内紧窄,她无处可避,只能向前靠在他怀里,用手搂着他一丝赘肉都没有的腰身,耳中听见他轻声说道:“上面说可以做,只要不压到小肚子这里的姿势,全都可以的。”

呦,羊洋秒懂,抬起头看着国正则,见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也正在看着她,羊洋抬起双手捶了他两下,嘴上撒娇地说道:“你这个坏人啊,那剩下的不全是你喜欢的姿势吗?”

他笑了,重重地嗯了一声。

羊洋脸红心跳,口是心非地接着抗议道:“讨厌,我不要大着肚子还要满足你的淫欲,我还想给孩子好的胎教呢…”

这句话说得国正则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抬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嘴上说道:“好的胎教不应该是他知道老爸爱老妈吗?羊,我们俩现在就开始给他爱的教育吧啊?”

说完,不等羊洋反对,他已经将她转了个身,他和她之间爱的教育开始了。

等到爱的教育结束,羊洋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似乎因为爽过头了,小肚子有些坠坠地疼,她先前还忍着,后来觉得不太对,轻轻地哼了一声,一旁的国正则看着她,见了她的神色,心中一动,起身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小肚子有些不舒服。”羊洋轻声说。

“是怎么不舒服?着凉吗?”国正则脸色有些白地问。

“不是,有些疼。”羊洋答。

国正则听了,二话不说跳到地上,光的速度穿上衣服,伸手将羊洋的衣服拿过来,给她套在身上,双手张开,就要将她抱下床来,羊洋羞赧不堪地抗议道:“胡扯,我能走。”

“走什么,我抱着你。”他根本不容羊洋反对,伸出手,将羊洋抱着,就走出了家门。

“让邻居或者熟人看见怎么办啊?”羊洋在他怀里担心地说。

他只是挑了挑眉毛,连答都懒得答,羊洋还絮叨着:“中美国情不一样的呀,我们这样被人看见了,会被嚼舌根的。”

国正则看她竟然真的很担心别人怎么看自己,安抚地回答她说道:“凡是会嚼舌根的,全是他们做人水平有待提高,我们没必要因为别人水准低,就降格以就对不对?安心呆着,我带你去医院。”

羊洋看他这样,无奈地叹口气,由着他抱着,只是将脸埋在他怀里,这样就算被人看见了,起码眼不见心不烦,缩头乌龟之所以长命百岁,就是因为缩头有缩头的好处吧?

好在电梯里没什么人,出了电梯,外面就是停车场了,只要上了车,就再也不怕被人看见了,不想偏偏在这个时候,就听见一个老年阿姨的声音问道:“这不是龙老师家的闺女羊洋吗?你这是干啥呢?”

羊洋吓得猛抬头,看见跟爸妈住一个小区的李阿姨拎着几根大葱,正瞪着一双老花眼看着自己和国正则。

她吓了一跳,双腿一挣,就想从国正则怀里跳下来,不想国正则紧紧地抱住她,对一旁目瞪口呆的李阿姨说道:“我带她去医院,不耽误您的时间了,以后有机会见面再跟您聊。”

说完,根本不容羊洋解释,抱着她就出了门。

他把羊洋放上副驾,发动车子,一边向学校外面开,一边听副驾上的羊洋愁眉苦脸地说道:“不出三分钟,我妈的电话就得过来了。”

“这么快?”国正则笑着问。

“是啊,我妈跟李阿姨那是几十年的老交情,李阿姨这会儿百分百已经给我妈打过去电话了。”羊洋说到这里,捂着脸颊,摇头后悔道:“太丢人了,我怎么忘了我是南大子弟,这院里三步一个我妈熟人,五步一个我爸师友,我被你抱着从楼里出来的事儿,要是传到这些亲友耳朵里,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国正则笑了一下,显然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轻描淡写地安慰她道:“有什么,你想多了,我们结婚,所有这些亲友都要请到了的吧?他们知道抱着你的是我,替我们高兴,羡慕我们感情好还来不及,怎么还会笑话我们呢?”

羊洋摇头说:“我不管人家笑话,还是羡慕,我跟你之间的事情,如人饮水,我心自知,不想被任何人说三道四。”

国正则听了这样的话,脸上的笑容敛去,隔了一会儿,点点头,嘴上说道:“你说得是,这番话比我高杆,至朴无华,你其实是个比我要透彻聪明的人。”

羊洋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斜睨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说道:“真的吗?”

他也笑了,嗯了一声道:“是啊,所以我才爱你这么多年,除了你,谁都看不上。”

羊洋惊讶地盯着他,好半天,目光动了动,心也跟着动了动,正在极力在记忆中搜隐刮疑的时候,身上带着的手机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有些懈怠,不想找理由,因为不是职业写文的,所以特别缺少职业精神,特别不想为了这个兴趣爱好影响自己的生活,能写就写,不能写就不写,随心。感激每个理解我支持我的读者,有你们,我才能悠哉悠哉地写一辈子。不喜欢受不了的,网络之大,何处都能找乐子,右上角的红叉叉就是为了这时候准备的,请从容淡定地点一下,心感心感。

第六十一章 好孕

羊洋看手机上显示是自己老妈,知道李阿姨果然立即跟老妈八卦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接通电话,母亲大人语气还算平常,但是以性格温驯的羊跟这头暴龙打交道三十来年的经验,深深了解自家暴龙喷火之前往往如此,她自动理解老人家这是在酝酿情绪,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_<)~~~~

只听妈妈在电话那头儿语气森森地问自己:“你在哪儿?”

“一直在学校呀?”车子这时已经开出了南大,羊洋瞪着眼睛撒谎。

“刚才——你李阿姨——就是原来在党办宣传部的那位李阿姨,她跟我说,你在学校跟个男的在一起?”说到这里,龙老师毕竟是多年从事人事工作的,非常讲究策略地轻轻将重磅消息丢出来,“还说你们俩在人来人往的中庭那儿腾地一下就抱了起来?”

什么叫“腾地一下”啊,这个李阿姨可真会渲染。

羊洋脸红了,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一旁开车的国正则,见他脸色如常,聪明敏锐的眼睛直视着马路前方,他显然听见了自己和老妈的对话,但是神情一点儿异样都没有,真是的,为什么他就这样镇定呢?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明明已经确定了呀,他还求婚了什么的,可是屡次推三阻四不肯见家中长辈,引得老人家刺探来刺探去的,这样真的好吗?

明明这么优秀,明明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人,为什么偏偏要这样躲着藏着拒绝见丈母娘呢?

其实真的带他回去了,见了爸妈,妈妈和爸爸都会非常喜欢他的吧?

那样妈妈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担心了——

心中想着一家人见面和乐美美的画面,羊洋高兴得嘴角都翘了起来,一时没听清妈妈在电话那边儿说什么,后来在母亲一叠声的追问中,才明白老妈在追问刚才在大厅里抱着自己的男人是不是就是自己正在交往的对象国正则?

羊洋脑子一出溜,就径直回答了:“是呀,就是国正则,他不是抱着我玩,是抱着我去医院,李阿姨误会了。”

“抱着你去医院?”龙老师吓了一跳,掌上明珠一样的独生女儿,好端端地去医院干什么啊?当妈妈的最恐惧的就是这样的消息,龙老师那样刚强处变不惊的性格,声音都变得高亢起来,十分震惊地问:“你怎么了吗?”

“没什么事儿,就是肚子——有点儿不舒服。”羊洋知道自己说溜了嘴,连忙安慰老妈,留意到一旁开车的国正则神情微动,看了自己一下,他的手随后伸了过来,轻轻地抚摸自己的小腹,她不自主地抬起手按在他的手上,两个人指掌交握,他的手掌修长有力,唉,这就是心动吧,仅仅是跟他手掌相触,自己的心脏竟然也会有揪紧触痛的感觉,真是今夕何夕,普普通通如自己又何德何能,会遇到这样的良缘——

电话那头龙老师的一嗓子让羊洋心中所有的诗情画意在瞬间化为泡影,只听她在那边冷冷地问道:“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羊洋连忙否定说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