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后面几个字的时候,语气几乎是咬牙切齿。

“不会吧?”谢瑾也是头一次听说,最近在公司和周志天有些交集,公司又不缺爱八卦的人,她笑了出声:“他们误会了。”

“误会?”龙诚琢磨着这两个字,他大概明白了什么,如有暖风过境,面上阴霾渐散,忙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正了正神色,又严肃道:“你以后不准再跟他来往。”

“为什么?”谢瑾觉得他今晚莫名其妙。

“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所以,我不希望你再跟他来往。”龙诚说得一派自然,却又不敢正视谢瑾,眸中浅浅温柔,如涟漪般静静流淌。

喜欢上你了……

谢瑾把它们一个字一个字地消化掉,仿佛听到了惊天雷响,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喜欢,这是何其惊悚的事实?

她和他之间,已经不是身份背景的问题,连种族都不同,怎么可能谈情说爱?

谢瑾琢磨着措辞,道:“你还是不要喜欢我,毕竟你是神人,而我只是普通人。”

吸气再呼气,龙诚开口:“我不嫌弃你。”

天上悬着一弯镰刀似的新月,星光如银,白线似的浪花被推涌在沙滩上,谢瑾聆听着海浪声,好一会,她才道:“龙诚,我不了解你的事情,但去年在海上我们一起逃难,如果没有你,我肯定活不下来。”

谢瑾的声音如潺潺流水,和缓而清凉:“在我没来Y市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死了,那段经历是我的噩梦,也是我的救赎,我不能跟别人说,因为他们只会当我犯了精神病。”

那是谢瑾生命中最大的秘密与思念,不敢触碰,无计消除,“你大概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样怀念你,因为怀念而梦见你,有感激,有心酸,也有庆幸,但我一直不知道你能变成男人……

谢瑾怀念了他一年,龙诚人首蛇身的形象深深地刻入了她的脑海,非妖,非神,非怪,非人,他是不可亵渎的存在。就算再遇到他,就算他以另一种形象出现在她面前,她对他的印象仍停留在从前。谢瑾跟他说实话:“龙诚,你在我心里有非常特别的位置,我对你也有感情,但那不是男女之情,我一直没把你当成一个男人;若说谈恋爱的对象,我更没办法考虑你。”

当晚回家的途中两个人都很安静,龙诚没把车开得之前那么快,拂过面上的风带着大海的湿气,城市的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繁乱似锦,车厢里却只有昏昏的光线,映得脸半明半暗。

明明已经不早了,谢瑾一点也不困,睁着眼看繁华虚幻而过,龙诚的侧脸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柔和的线条勾勒出完美的弧线,几缕碎发在额头落下疏疏的阴影。

平心而论,他长得是真不错。

远处出现一幢气势恢宏的建筑,千盏银灯似雪,辉映着别致的大厦造型,整栋楼如矗立海边的巨大帆船,龙诚开口:“那是我的赌场,空中帆船,里面也非常漂亮,你要不要去玩一下?”

颇具盛名的赌场,是龙诚手上最大的一家,每天吸引着全球各地的富豪前来挥金如土。你看,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做生意,挣钱,融入社会,不是只会在孤岛上捕鱼抓虾的异类。

谢瑾却摇了摇头:“我不喜欢赌场。”看龙诚面色更淡,她补充道:“我爸爸好赌,赌得连家都不顾,妈妈有一年犯了急性阑尾炎,她做手术那晚爸爸还在赌桌上。她出院后就跟爸爸离了婚,后来,妈妈远嫁到另一座城市,跟她现任丈夫又生了宝宝。”再后来,家里的房子车子也没了,幼时的幸福都化作泡影,在谢瑾看来,赌博就是万恶之源。

龙诚没再说什么,脸色淡淡地打开了音乐,舒缓的音乐声在冲淡了之前的宁静,带着暖暖的缠绵气息。

一路送她回到住处,他没有下车,告别时简单地点了点头,看着谢瑾转身朝楼内走去,他又叫住她:“谢瑾——”

谢瑾回头。

“要不然你试着考虑一下?”

几缕暗淡灯光落在他的脸上,谢瑾看到他一双黑眸彷如秋水,深不可测,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之后几天,他没有打电话过来,只有那个叫阿进的保镖来了她的小区一趟,给那辆宾利交了一年的停车费,想起之前跟他抱怨停车费太贵让他速速把车开走,如今谢瑾失笑,那家伙是准备来真的吗?

这日下班后,闲来无事,谢瑾便去了附近的精品超市,里面的东西贵的咋舌,谢瑾多是看得多,买得少,转过货架时,看到一个美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深邃有种混血儿的味道,俊朗的面孔带着几分稚嫩。

那样漂亮的一张脸,见过一次就很难忘掉——龙诚的弟弟。

龙易一个人在选购东西,他也认出了谢瑾,朝她招了招手,走过来饶有兴趣地问起:“你跟我哥哥什么关系?”

谢瑾回道:“普通朋友。”

龙易露出狐疑的眼神:“你不喜欢他吗?”

谢瑾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小孩子不要成天讨论些情情爱爱的问题,有时间多读书。”

“切!”龙易最讨厌别人一副大人的口吻,连他亲妈都不会这样教育他,龙易当即皱了眉头,抬头看了看超市监控器,再一次确认:“真是普通朋友?”

谢瑾不作声。

龙易唇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快速敛去,扯了扯谢瑾的衣服:“我要买个东西,帮我参谋一下。”

和谢瑾一起走到角落里,那是监控器死角地带。龙易佯装在货架上挑选东西,趁着谢瑾不注意,偷偷拉开她的拎包拉链,快速把货架上的两个小物件塞到她拎包内,又悄悄拉上拉链。

一套动作快如幻影,谢瑾完全没发现异常,还抱怨道:“一个勺子这么贵,抢劫啊!”

“嗯,简直就是抢劫。”龙易附和,他低头看了看表,“想起来了,我还有事,你慢慢逛吧。”

说了声再见,龙易离开了精品超市。

谢瑾最后买了一个精致的水杯,在收银台结好账,提着东西出检磁门时,防盗报警器忽然警铃大响。

谢瑾没反应过来,附近的保安快速窜过来,一把将她摁在墙上,余光中,谢瑾瞥到墙上大大的标示语——偷盗一经发现,立即送警察局。

作者有话要说:龙易你这么傲娇,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这个文我比较在乎质量,写得比较慢,日更做不到了,隔日更,我慢慢写,大家慢慢看。感谢补分的亲,也感谢以下土豪扔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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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超能力的好处与弊端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要不是周志天过来说情,说不定谢瑾真会被拘留几天。

周志天是父亲找来的,谢文鸣一听说女儿因偷盗被送进了警察局,慌乱无主,在本地他不认识什么人,只好朝周志天求救。

因为蒙受不白之冤,谢瑾面色郁郁,跟周志天道谢的时候,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倒是谢文鸣很积极,一堆感激之词过后,还道:“明天你有没有空?今天这么麻烦你,怎么说也得请你吃饭。”

“鸣叔,还是你下厨吗?”周志天朗声笑,“干脆这样好了,明天你去我那边的餐厅,正好秀秀手艺,也让那些大厨开开眼界。”

“好,说定了。”谢文鸣一双眼睛笑成弯月,吃饭什么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得给谢瑾制造机会,多大一只金龟啊,有钱有势,刚才在警察局,那些警察都对周志天客气得很。

周志天一走,谢文鸣忍不住敲了敲谢瑾的脑门:“好歹你也热情点,机会,都是靠自己把握。”

谢瑾还沉浸在悲愤中,精神不振。

谢文鸣继续教育她:“我跟你说,你明天打扮漂亮点,好好跟周志天吃顿饭。”

翌日傍晚,他们去了周志天旗下的某家赌场,里面有家很大的餐厅,装潢得华美精致。在靠窗的地方坐下,谢文鸣非常识趣地去了厨房,留下谢瑾对着周志天赧赧地笑。

这么大一枚高帅富放在面前,若说谢瑾一点想法都没有,那不符实际;只是她有自知自明,与其奢望,不如顺其自然。谢瑾淡淡微笑着,和他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话,餐厅里人不多,侧过脸时瞥见花架后的位置上坐着个美少年,他一个人在用餐,动作优雅,悠闲自得。

一看见那张脸,谢瑾莫名忐忑不安。

龙易也看见了她,略略意外了一下,又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索性放下餐具,一手托着下巴直直望向谢瑾这桌,毫不避讳。

他今日在赌场一把都没输过,赢了许多钱,周志天之前就对这位美少年有所注意,如今也看出了异样,问谢瑾:“你认识?”

“不认识。”谢瑾咬牙切齿,昨天肯定是龙易陷害自己。

龙易却朝他们走过来,器宇轩昂地站在桌旁:“昨天的事,很抱歉哦,我昨晚问过哥哥,他说你是他女朋友,叫我以后不要捉弄你。我后来也去警察局准备保释你,不过你已经走了。”

龙易不急不缓地跟谢瑾解释,目光幽幽地在她和周志天身上打转:“不过,你这是叫脚踏两条船吗?”

谢瑾面色尴尬。

龙易幽幽地补充:“哥哥知道的话会很生气,他生气的时候好恐怖。”

可他脸上明明是一幅很期待的表情。

周志天之前就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如今已能确认对方的身份,冷冷道:“个人私事,你似乎管得太宽。”他挥手召来了赌场的经理:“不是规定未成年人不能入场赌博吗?你们怎么搞的?”

龙易进来时用的是假身份,经理也没查出来,自知失职,立即召来保安礼貌地请他离开,龙易似乎不介意,耸了耸肩,面上是玩世不恭的样子,睨着周志天道:“你这里真无趣,还是等到哪天哥哥把它收购下来,我再来好好改造。”

大言不惭!周志天修养好,不想跟一个未成年人计较。

龙易走了不多会儿,谢瑾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她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不是说不喜欢赌场吗?”龙诚的声音清清淡淡的。

“我……”谢瑾莫名觉得紧张,转念一想,她明明跟他没什么关系,“我来吃饭。”

“你要不要换个地方吃饭?”龙诚的语气很温和,就像朋友在征询她的意见一样,“我弟弟说他被赶了出来,他今天本来赢了挺多钱,现在也没拿到,你说这个损失怎么算呢?”龙诚在那头叹气:“有个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弟弟真让人头疼,何况还是只邪恶的小怪兽,万一他要去找谁麻烦,我是该管?还是不管呢?”

谢瑾知道龙诚不会放任她跟周志天在一起,他那个弟弟更不是善茬,妥协道:“想起来了,我还有点事要做,我现在就去办。你也去安抚一下你那个叛逆期的弟弟。”

“我来接你。”龙诚满意道,“免得你在赌场门口遇到他,他找你麻烦就不好了。”

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不就是想表达他还有眼线在赌场门外盯着她,谢瑾连说“不用”,可是龙诚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对着周志天很抱歉,赧然道:“我还有点事没做完,现在得立即赶过去。”

周志天已经猜到电话那头是谁,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时道:“你不是龙诚的女朋友,也没有欠他钱,更不是他手下职员,用得着这么怕他吗?”

“不是怕他,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谢瑾道,她是了解龙诚的,对付那个傲娇的家伙只可软来,不可硬碰,万一闹出什么事谁都不好看。

“你现在在我的赌场内,他不会进来,我也不会放他进来。”周志天的眼神凌厉如寒刀,“我周家在Y市发展了几十年,论根基比他深厚得多,你要是不想他纠缠你,直接拒绝他,若他敢找你什么麻烦,我绝不会对他客气。”

“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听他这么说,谢瑾才察觉他们之间的背景利益纠葛,二人本就是竞争对手,她在其中颇为尴尬,又不想给任何人造成不便,忙起身告辞:“我真的有事,不好意思,今天打扰你了,我先走一步。”

不顾周志天的挽留,谢瑾匆匆离开赌场,在大门外果然见到了龙易。

他坐在花坛边的台阶上,见谢瑾出来朝她打了声呼哨,遗憾道:“你干嘛这么快出来?等哥哥过来抓奸多好,那才好玩呐。”

谢瑾心头烦,见到他更没有好脸色:“你如此爱玩,你家里人知道吗?”

“知道。”龙易无所谓道,“我家里人说会玩的孩子学习好。”

不得不说,龙易模样长得实在太好,将英俊和美丽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漂亮的五官如同月光下的雕像,他说话的时候唇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坏坏的笑,不让人反感,反而更吸引人。

可谢瑾知道,他长着一张天使的脸,深藏着一颗魔鬼的心,谢瑾揶揄他:“你这个年纪应该在忙着高考,居然跑到赌场鬼混,你是有把握考清华,还是北大?”

龙易抬了抬下巴,倨傲的眼神和他的哥哥如出一辙:“我已经从理工大学毕业了。”

谢瑾扶了扶额,居然遇到了传说中的天才少年:“哪所理工大学?北京,还是华南?”

怎么不把这家伙开除掉?

龙易抬了抬眼皮:“麻省。”

谢瑾翻了个白眼,果然不是人。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父亲打来的,谢瑾知道父亲肯定没好气,走开一段距离才接起电话,果然,父亲在那头几乎是咆哮道:“你搞什么?说好吃饭自己跑了,我贴着张老脸给你创造机会,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愤怒的声音如暴风雨,谢瑾只觉得一团窒闷堵在胸口,说了声自己有事就挂了电话,想想又觉得不能把父亲一个人扔在赌场,万一他经不住诱惑上赌桌就完了,忙拨过去:“爸,你也走吧,我在门外等你。”

还没等到父亲出来,龙诚倒是来了,翦翦夜色衬得他气度非凡,但谢瑾看到他却没好气,转身就走。听到他的脚步声紧跟在身后,谢瑾更觉得烦躁,回身板着脸道:“你别跟着我,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龙诚停步,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落下淡淡的阴影:“我没想逼你。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跟周志天在一起,毕竟,我也是个男人。”

才不是男人,明明是个男妖,谢瑾不自禁道。

原来妖也会吃醋,心头又浮出几许窃笑。

“如果你现在想一个人呆着,我不反对。”龙诚递过来一个小纸盒,“记得早点回去,喏,给你买了甜点,提拉米苏,你应该喜欢。”

谢瑾闷声接过来,偏着脸不正视他。

远远望见父亲出了赌场大门,谢瑾对他道:“你回去吧。”她擦过龙诚身边,赶紧朝父亲那边跑去。

她刚从他身边跑开,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辆汽车,直直朝龙诚撞过去,谢瑾没看到它撞击时的凶烈,但即使背对着,她也明显感觉到汽车疾驰带起的气流。

没有丝毫的减速,引擎声惊心动魄。

哐——

汽车重重地撞击到护栏上,巨大的声音让谢瑾心胆都几乎颤了一下,她猛然回身,刚才龙诚站的地方只有那辆头部变形的商务车。

“龙诚……”谢瑾手中拎着的甜点掉落在地,她几乎没有勇气去挪动自己的步子,全身似坠入冰窖般寒冷。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大家一定猜得到开头,但是绝对猜不到结局。

感谢晴天的手榴弹,感谢木头木头扔的地雷。

论超能力的好处与弊端

龙诚正往地上躺,不装死一下怎么对得起这么好的机会?在车子撞过来的一瞬间,他快速闪步挪开,此时,他在思考哪个姿势装死既真实又帅气,呃,早知道就不闪开了。

司机也狠狠骂了一声:“操——”

明明看到那家伙就在面前,他加足了马力凶狠地撞过去,但龙诚居然避开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跑出了好几米远。

果然是好身手!

再掉头撞他一次已经不可能,司机看到呆若木鸡的谢瑾,他猛地推开门,踉跄下车,一把拽过谢瑾,大力钳制住她。

谢瑾未反应过来时,一把枪已经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隔了肇事的商务车,龙诚并未看到谢瑾被挟持的过程,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等着花容失色的谢瑾来扶他。

没听到谢瑾的呼唤,倒是听到有人惊慌失措地怒喊:“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女儿……”

谢文鸣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到底怎么回事?抓她女儿做什么?

“你们退后!”挟持谢瑾的司机处于狂化状态,头发蓬乱,脏污的脸让人快看不清他的本来模样,似乎大概许多天没能睡好觉,眼睛血红,面部肌肉抽动:“走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龙诚低骂一声,居然是白源这混蛋。

他赶紧跑过去,多日不见白源,毕业于美国耶鲁大学的MBA,平日里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如今已完全变了个模样,身上的衣服脏兮兮,面上多道擦伤已经结痂,形同丧家之犬。

白源看见了他,眼神狠戾:“你怎么会没死?整栋楼都塌了你居然没死……”

龙诚长身玉立,不屑地笑:“我怎么可能会死在你这种人手上?”他紧盯着白源:“放开谢瑾,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白源死死地钳住谢瑾,他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癫狂状态,咬牙切齿地逼问谢瑾:“是不是你救了他?我听说那晚你开了他的车被警察查了,你救他是不是……你坏我的计划是不是……”

话说到后面,已经成了怒吼。他出卖了龙诚,但龙诚居然没死,还拿出他出卖公司机密的证据报了警,如今警察在抓他,龙诚找了黑道的人也在抓他,投奔的东家如今又顾不上他……白源东躲西藏,好几次被人抓住,逃得好不辛苦。

其实没有什么黑道的人,抓他的人是龙易,龙易生□□玩,龙诚让他把白源抓起来交给警察,他却一点都不急,跟白源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雇了几个帮手一起去抓他,吓他,打他……但龙易就是不给他痛快,每次又故意让他逃掉,再抓他,吓他,打他……

白源被龙易弄得快崩溃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数日来连觉都不曾睡。今日逃亡途中恰好碰见了龙诚,他恨不得开车把他碾成肉泥。

偏偏龙诚就是死不了!

白源扣住谢瑾的手用力,扫视着周围所有人:“你们都退后,不然我杀了她。”他愤恨地盯着龙诚:“这是你的相好对不对?那你得按我说的做,不然,砰,待会她脑袋就要开花……”

“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动我女儿。”谢文鸣快要急死,声音都发颤。

龙诚眉头微蹙:“你要什么?”

“你马上让人准备一个亿的现金,不连号的,再给我一辆车。”白源提出条件,“一个小时,我要是见不到东西,就让你的相好给我陪葬。”

谢瑾的身体微微发抖,白源勒得她好痛,更多的是恐惧,冷冰冰的手枪抵在她太阳穴上,死亡似乎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她求救似的看向龙诚,眼中快流出眼泪。

“没事的,谢瑾,你不要怕。”龙诚安慰道,拳头紧握,目光盯在白源扣在扳机的手指上,冷笑:“白源,你以为你是谁?居然威胁我?我告诉你,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如果你现在把谢瑾放开,你进了监狱以后我不再管你;如果你冥顽不灵,那你以后的日子会很惨……”

说话的时候他往前走了两步,意图拉进和白源的距离,但马上被人拽住。

谢文鸣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几乎是抱住了龙诚整个人:“你把钱给他!”他呼吸急促,求道:“你先救救谢瑾……把钱拿出来……人命关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