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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天晚上霍靖琛一夜未归,老爷子心里隐约的总有个不好的猜测,“你去派人好好查查,到底那天晚上靖琛在哪,我心里真是有些害怕…”

“您在担心什么?”

老爷子阖上眼睛:“靖琛他,怕是和郁家那个,还没有断。”

老管家一时也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方才劝道:“我们少爷是个好心肠的,郁家那位小姐当年出了那样的事,他心里放不下,觉得亏欠她,也是应该的…”

“我只是担心靖琛被愧疚给蒙了眼,那郁家的行事作风我冷眼看着,都上不得台面,当年…我这边刚查出病危,他们就逼着和靖琛分手,就这一点,可以看出郁家家风。”

老管家深以为然,心里也有些愤愤不平:“其实,那事怎么也怪不得咱们少爷啊,若不是他们任意妄为,也不会连累了肚子里的孩子…”

“别提那些晦气的事了。”霍老爷子正色坐直身子:“我这身子,撑一天少一天,但凡我活着一天,就不能看着他们郁家把我的孙子毁了,郁暖心,绝不能进我们霍家的家门。”

“那我这就安排人手去查,您安心等着,不管事实如何,可千万别动气。”

老爷子摇摇头:“我不气,为了霍家,为了我的孙儿,也为了卿卿的一片赤诚,我也得撑下去,撑到看着他们两个好好的过日子,我的重孙子生下来我才好闭眼呢。”

老管家心里难受,抹抹眼泪:“但愿少爷他懂得您的苦心。”

不求他懂得他的苦心,只希望他不要辜负这么好的卿卿,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伤了妻子的心,那才是愚不可及。

老爷子心里想着,到底还是沉沉叹了一声。

那郁家的小姐,如今废了右手,靖琛又对她心怀愧疚,若她真想盘算什么,大抵靖琛也不会拒绝…

那一晚,如果他真的和她在一起,卿卿那孩子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难受。

老爷子一阵难过,如果真是因为郁暖心,害的他没了重孙子,他一定不放过她!

*****

接老爷子出院,霍靖琛和沈卿卿就算是彼此再怎样,也要和和美美的出现在老爷子跟前。

因此,霍老爷子一大早起来,看着他们比肩进了病房,喜的眉开眼笑:“可算是看到你们俩一起来了,我这几天都不敢问,怕你们小俩口在闹别扭呢…”

“是我不好,卿卿心里生着我的气呢,还求爷爷也帮我说说好话。”

霍靖琛微笑开口,看向卿卿的时候,目光里却带着几分哀恳,卿卿知道他的意思,但因着老爷子高兴,她也只得陪着演戏。

“我才不帮你说话,自己的媳妇儿,自己去哄!”

霍靖琛闻言笑意更深:“老爷子也太偏心。”

“谁让卿卿比你讨人喜欢?”老爷子笑着,却对卿卿招招手:“好孩子,你别理他,尽管好好收拾他,爷爷给你撑腰呢。”

卿卿也就顺势过去,笑眯眯说道:“是,我听爷爷的,不理他。”

他看到她微笑嫣然的模样,心弦微动,可她一直垂着眼眸,一眼都没有看他,霍靖琛心底微涩,却是强打了精神与老爷子说笑起来。

佣人收拾好了东西,一行人就预备出院。

老爷子拖了卿卿的手与自己坐一辆车,霍靖琛驾车跟在老爷子车后。

车子快要行到平阳老宅时,路上就安静了下来,因着这一片区域几乎都是霍家的私人领地,甚少有车子和行人过来,所以显的分外安宁。

老爷子有些疲累,闭了眼睛养神,卿卿百无聊赖,拿着手机上网看新闻,恰恰浏览到一则和秦遇有关的消息,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一凝神的功夫,就听到司机吓的大叫的声音,然后车子猛地一转方向躲闪那斜刺里冲出来的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房车,卿卿整个人撞在车门上,一阵头晕眼花,老爷子也坐立不稳,差点跌下座位,卿卿慌忙勉力支撑着身子想要去扶老爷子,却见他老人家脸色一变,她下意识的看过去,只一眼,就几乎魂飞魄散…

原来,那辆车子一击不中,又脱缰的野马一般往老爷子的车子撞来,而跟在老爷子车子后面的霍靖琛见势不妙,竟是加快了车速往那辆黑色房车撞去,生生阻住了他撞向老爷子车子的可能…

砰然的一声巨响,卿卿只觉一颗心都要飞出身体,她怔然的望着那黑色的车子报废停住,一股黑烟伴随着烈烈燃烧的火焰和焦臭的味道袭来,而霍靖琛那辆车的前半部分,也扭曲变型,就连引擎盖都掀了起来,挡风玻璃也尽数碎裂开来。

卿卿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是无休无止的刺耳嗡鸣,佣人们的哭喊和惊恐尖叫,她只觉得说不出的渺远,整个人仿佛是傻了,只是木呆呆的坐着,连动都动不了。

他…会不会死?

那个“死”字,蓦地窜入脑海,卿卿只觉一阵锐痛刺向心脏,不,她不要他死,哪怕她恨他,怨他,恼他,气他,可却从不曾想过要他去死。

他死了,她怎么办?

她怎么办?怎么办?她怔怔的坐着,手腕忽然被人用力捉住,卿卿茫然的转过脸去。

“好孩子,你镇定点,靖琛不会有事,你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快!”

手腕被握的生疼,可那疼却要她恢复了些许理智,她慌忙去翻开手机,手指却颤抖的几乎按不出那几个简单的数字。

好容易拨通了电话,她一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发不出声音来,只是不停的掉着眼泪,那眼泪越掉越凶,她的视线里都已经变成一片模糊。

好一会儿,她方才呜咽含糊的哭着发出声音:“这里有人出了车祸…求你们快来救救他…”

她脑子里乱的不行,就连地址都差点说不出来,挂了电话,她看到老爷子在管家和佣人的搀扶下往那相撞的车子而去,她推开车门,踉跄着下车,却是双腿一软,一下就跪坐在了地上…

安全气囊弹出,巨大的冲击力却仍是让他陷入沉沉昏迷,好在他的车子首选都是安全性能极强的,虽现场看起来惨烈无比,却并不像那辆黑色房车一样完全报废,只是就算如此,霍靖琛也伤的不轻。

救援人员将他从变形的车厢中抢救出来时,他一边手臂不能动弹,一头一脸的血,最严重的却是左腿,一块巴掌大的挡风玻璃碎片,几乎整个平拍入皮肉中,鲜血将他身上衣衫都尽数濡湿。

老爷子还算镇定,可卿卿却已然脸色惨白,若不是被佣人紧紧搀扶着,她怕是已经支撑不住倒在地上,霍靖琛被平放在地做了紧急施救和止血之后,就被医护人员小心翼翼抬上了救护车,卿卿下意识的要跟上去,老爷子却忽然开口:“卿卿先回去收拾一下靖琛的东西再过来,医院这边我暂且跟去。”

他是担心卿卿年纪小没经历过事,去了医院大概只会哭泣心慌,不如先暂且平复一下心绪,总不能这边要顾着靖琛,那边却要提防着她受不住出什么意外的好。

老爷子说着就吩咐老管家:“你陪少夫人回去收拾少爷的东西。”

卿卿死死咬了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眸光却是死盯着救护车不肯放,老爷子知道她担心,他心里又何尝不难过揪心?可如今却并不是在这里哭的时候。

“你放心,爷爷向你保证,靖琛不会有事。”

卿卿仿若是抓到了救命的浮木,眸光回转,望着镇定自若的老爷子,她慌乱不安和极度恐惧的心,终是有了稍许的平静。

回了新房去收拾他的东西,换洗的衣服,他用惯的盥洗用品,一样一样,细致收好,房间里安静无比,楼下的佣人也是沉默无声,卿卿坐在床上,手指从他的衬衫上缓缓拂过,眼泪却仍是不受控制的直往下落。

他当时就那样撞上去,虽是为了保护爷爷,可到底也救了她的命,若非如此,怕是此刻面目全非的人已然变成了她。

一个人要有多么大的勇气和决心,才能向一个疯狂疾驰的车子撞去?她无法想像霍靖琛当时是怎么样的心情,而此刻,她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是他浑身是血的模样…

卿卿深呼吸几次,强逼着自己镇定一点,就算不能如老爷子那样镇定自持,至少也不该自己乱了阵脚。

这样的事绝不是意外,显然是有人有意为之,靖琛受了伤,爷爷年纪这样大,又是旧病初愈,她虽然不能支撑起一片天,可至少也不能让人再为她担心。

想到这里,卿卿暗暗给自己鼓劲儿,打起精神细细收拾妥当,这才下楼来。

到了医院,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老爷子一个人站在外面,脊背瘦弱却又挺直,目光却是矍铄而又坚定。

他活了七十多年,什么风风雨雨没有经历过?可却没有哪一次如今天这般,几乎要魂飞魄散一样的恐惧。

那里面昏迷不醒的,是他视若掌珠的长孙,是霍家未来的希望,也是他一腔希望的寄托,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他受伤。

看来,他真的是老了,竟然连那些丧家之犬都能暗算。

霍连轩母子大抵是穷途末路才这样阴狠的孤注一掷,老爷子心中恨意丛生,贱人生的贱种果然不能留,早知道当年,他该拼了命的阻止岑曼殊进门生子,想着一时的心软,造成的后果连连,老爷子第一次后悔自己的所为。

霍长荣远远站在走廊的尽头不敢过来,他虽然有些事上有些糊涂,但终究霍靖琛是他长子,他心里也担忧疼惜的厉害,闻讯匆忙赶来的路上,心里隐隐也有猜测,只是到底不敢相信。

那个小儿子,他一向认为他虽然做事有些很辣,但到底不会丧心病狂到去伤害自己的亲人,可这一次,他却有些动摇自己的想法。

不管怎么说,那车子里的是他的亲生父亲,是他的亲爷爷,若这事真的是霍连轩所为…

霍长荣几乎不敢往下去想。

他此刻不敢凑上前,却也眼巴巴的看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灯,终于盼到灯光暗掉,手术室的门被里面的人大开,霍长荣心里一喜,想要上前,却见老爷子狠狠瞪向他的目光,他缩缩头,终究还是没敢迈步。

老爷子却是怜惜的轻轻拍拍卿卿的手:“别怕,没事的。”

她站在旁边抖的厉害,手指尖都是冰凉的,看到医生出来,她只觉自己的心也吊了起来,含泪的眼眸锁住医生脸上的表情,生怕看到什么异样。

为霍靖琛做手术的是国内这方面的权威,一个已经上了年纪,头发有些发白的男医生。

“…霍少受的那些外伤都没什么大碍,只是腿上的伤,伤到了动脉,失血过多,难以止住,有些小麻烦,最要紧的就是头部…受创有些严重,就看他这两天内能否醒过来了,若是依旧这样昏迷不醒,怕是要做开颅手术…”

老爷子再怎么镇定,听了这话也微微摇晃了一下,他沉默不语,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无比。

霍长荣一双眼睛也红了,站在那里木呆呆的。

卿卿在短暂的恐惧不安之后,却快速的冷静了下来,她握了握老爷子的手,红肿的眼眸却是目光灼灼:“爷爷,医生不是说了,只要两天内醒过来就没事…”

她咬了咬牙关,一字一句,却是坚定无比:“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他放心不下您,放心不下霍家和博奥,他不会让自己一直昏迷不醒。”

卿卿说着,逼着自己咽下眼泪,她转脸去看医生:“请问医生,我们要做什么才能让他尽快醒过来?”

“试着去和他说话,不要间断,兴许对霍少有用。”

他被转送到重症病房,卿卿换了无菌衣之后方才走到他的床边坐下来。

他躺在那里,沉默安静,额前的黑发软软的覆在他紧闭的眉眼上方,这样陈沉睡着,仿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让人心疼。

她仔细的打量着他的脸庞,这好像是第一次,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无所顾忌的看着他的模样。

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指此刻是软软的,乖顺的任她紧紧握着不动,可她心里却难受的要命。

她与他说话,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一直说到现在。

“霍靖琛,你可不能再睡了,你忘记你答应过我,等到爷爷出院,你就要和我离婚的,你现在睡着不醒,是故意要拖着不愿意离婚了吗?那可不行,你脾气这么坏,发起火来那么可怕,又喜欢着别的女人不喜欢我,我才不要继续做你老婆了,所以,你最好赶快给我醒过来…”

她絮絮说着,握着他的手指轻轻活动着,眉眼微红,却再也没有落泪。

事实是,从决定要唤醒他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允许自己哭过一次。

“霍靖琛…你是个自私鬼,你把我的心偷走了,又说你不爱我,你要对别的女人负责,却偏偏娶了我,娶了我又不对我好还想着别人,可就算是这样,我却还没办法恨你…”

她缓缓低下头,将脸贴在他冰凉的手背上:“…有时候,我真的对现在的自己好失望,我怎么变成了一个爱哭鬼?又整天的自怨自艾,这根本就不是我的性格,可我却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都是因为你,可谁让我爱上你了呢?老公是我自己选的,我谁都不能去责怪…”

“霍靖琛…我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你这样一直睡着不醒,是想让我一辈子不能和你离婚,守活寡吗?”

她的指尖描摹着他浓密的眉和紧闭的眼眸,嘴角微翘,可眼底却是莹莹泪光闪烁:“我告诉你,我可不会为你守一辈子,你知道的,我长的这么好看,喜欢我的男人可多了去了,我随便勾勾手指,就有的是人想娶我,什么煤老板啊富二代啊红三代啊,我想跟谁就跟谁,你到时可别生气…”

“霍靖琛…还有三个小时,就满两天了,你再不醒,医生就要把你的脑袋打开啦,我可不是吓唬你喔,一个不小心,你会变成一个傻子的,到时候吃喝拉撒都要我照顾——我可不管你,切,再说了,哪个女人愿意一辈子伺候一个傻子…”

“霍靖琛…”她绝望的望着窗子外熹微的光芒,脊背却是再也没有办法挺直,两天的时间,她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一刻都没有闭眼,此刻已经煎熬到双眼血红,几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霍老爷子这两天的功夫也生生瘦了一圈,他站在门外许久,到底还是扶着老管家缓缓走进来。

“去送少夫人回去休息,她再这样熬下去,身子骨也要熬坏的,靖琛这里有我。”

他盯着床上安静沉睡的长孙,他不相信,他霍振山的孙子会是这样没出息的窝囊废,被人撞了一下就睡着不醒,他该做的是赶紧好起来,然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爷爷我不回去,我要守着他…”

卿卿的眼泪,直到此刻方才缓缓落下,她怔怔看着依然昏睡的他,心里那个想法千回百转,却仍是不能说出口——

她曾想对爷爷说,让郁暖心来与靖琛说话,毕竟,他喜欢她,大概也最想听到她的声音。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说不出来,这好似是她的底线,无论如何她都要坚守。

她可以选择离婚,成全他们,却没有办法在他们的婚姻存续期间,让别的女人陪在她老公的身边。

她少的可怜的自尊,还是不愿被人当面践踏。

“你这孩子…你要是倒下了,靖琛醒过来岂不是还要为你担心!好孩子,你去歇着,听爷爷的,他不会有事,待会儿你睡醒了,他一准也醒了!”

卿卿握着他的手不肯放,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少夫人,老爷子是有话要对少爷说呢…”

卿卿再不愿意,到底也只能松开了手,老管家送她出去,她还一直回头看着躺在那里的他,关上门那一刻,卿卿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她捂住脸,终是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老爷子在床边坐了片刻,他拿了温热的毛巾仔细的给他擦拭着脸:“你这混小子,爷爷这样大年纪,快死的人了,还要为你操心成这样,你这是不孝!”

他虽在怪责,可声音却慈爱无比,老爷子看着这个酷似自己年轻时模样的长孙,到底还是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絮絮的说着往事,从他小时如何调皮说到长大后怎样变的懂事,窗外的晨光已经变的明媚,他却还未苏醒,医生开始吩咐准备手术的事宜,老爷子却不肯让人进来。

他擦了一把眼泪,定定望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霍靖琛:“臭小子,你是想让你媳妇儿担心死吗?爷爷无所谓,年纪大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媳妇儿下半辈子怎么办?”

“我不能让卿卿赔上一辈子,不如干脆现在就让她和你离婚,好生去嫁个好男人,也省的你耽误人家一辈子…”

老爷子站起身,转身欲走,却忽然感觉自己握住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腾时心跳都停住,几乎是僵硬的转过身去,清晰的光线里,霍靖琛的眉毛似乎微微动了动,而紧接着,他竟然缓慢的睁开了眼…

“醒了?你醒了臭小子,医生,医生…我的乖孙子醒了…”

老爷子近乎失态的大声喊起来,病房的门被人大开,医生和护士匆匆而入,病床腾时被围的严丝合缝,霍靖琛暂时不能说话,也不能大动,但一双眼睛却在人群中不停的找,仿佛是没找到想要的,渐渐变的焦灼恐惧,连呼吸声都短促迅疾起来…

“快,病人这样大概是在找想看到的人…”

老爷子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是老管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慌忙说道:“少爷应该是没见到少夫人,在担心她,老爷子,我这就去叫少夫人过来…”

“哎,哎,你赶紧去!”老爷子摆摆手,却是喜极而泣,这吊了两天两夜的心,终究可以放松下来了…

“靖琛啊,卿卿没事,你别担心,她马上就过来,你先好好养伤…”老爷子低声劝着,霍靖琛果然眉眼一松,但不过片刻,却又紧皱了起来,没有亲眼看到,他仍是不放心,怕是爷爷怕他担心哄骗他呢…

眸光定格在病房的入口处,一动不动。

霍老爷子看到他如此,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安慰,知道在乎就好,在乎了就说明心里有卿卿,只要心里有她的位子,他们这个小家,就不会散。

卿卿匆忙而来,腿却软的只想往地下栽去,老管家跟不上她:“少夫人您慢着点,别摔了…”

“靖琛,靖琛…”卿卿一把推开门,满脸泪水的狼狈她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去看躺在那里的人。

他真的醒了,一双眼睛虽不太精神,却牢牢的盯着她,目光胶着在她的脸上,上上下下打量,却片刻不离,似乎在仔细的瞧,她到底是不是完好无损。

卿卿一下定住脚步,抬起手缓缓捂住嘴,却像是个孩子一样失声哭了起来。

“别说太久,病人还有些虚弱,要静养的。”

医生做完检查,又调了调机器,低声吩咐了几句,就和护士一起离开,老爷子也站起身,和老管家使了个眼色出去,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别…哭。”

他说话还很费劲,不过是那么简单的两个字,就让他出了一头冷汗。

卿卿止了泪,却仍是孩子一样抽噎不止,她缓步走到他床边,却低了头不说话。

他嘴边有浅浅的笑流淌而出,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她话那么多,吵的他头都疼了,怎么现在他醒了,她却又不说话了…

她这两天说了什么,他迷迷糊糊听到了一些,心里却是终究安稳,她还是在乎他的,她的心,并没有变。

而这一次出事,最紧要关头那一刻,他心头只有一个想法,宁愿自己死,也不能让爷爷和她出事。

就算是车子上没有爷爷,他也会如那天一样冲上去。

他终于明白,他在乎她,他喜欢她。

可这些话,现在却没有力气说出来,也不是说的时候。

他要处理妥当郁暖心的事,给她一个毫无顾虑的未来。

人不能太贪心,又想要白月光,又惦记着红玫瑰,总要舍弃一个。

他在昏迷不醒中,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也做出了决定。

他和暖心纠缠这么多年,感情早已在分合和猜忌中消弭的干干净净,他可以确定,他对她,除却愧疚和怜惜,再无其他。

他活在往事的阴影中不可自拔,却终于明白,他不能因为这一份愧疚就赔上自己全部的幸福。

而今唯一的难题,就是暖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他不会不管,该负的责任,他终究会负,只是他也不愿再隐瞒卿卿,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他会把一切都和盘说出,他会与她握着手一起去面对这个难关,一起闯过去。

做了决定,心头的阴霾仿若是风吹散了乌云一般,他腾时觉得心境一片澄澈光明。

不知不觉间,暖心不单单是他的责任,却也成了他心上压着的负累。

他心里想着,却没发现站在他床前的小女人已经停了哭泣,脸上的表情也不复方才的激动和心疼,而渐渐恢复了平静。

“既然你醒了,那我和爷爷也就放心了…爷爷这几天很担心你,我去叫他老人家进来和你说说话…”

她转过身预备出去,不期然的,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呻.吟,下意识的回过头,却见霍靖琛双目进步,浓眉深锁,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痛苦至极,她心头一慌,竟是失控的扑过去死死握了他的手,一脸惊惧;“霍靖琛,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她刚发出呼声,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那躺在那里的男人,眉毛微动,嘴角的笑意缓缓溢出——他在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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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发出呼声,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那躺在那里的男人,眉毛微动,嘴角的笑意缓缓溢出——他在骗她!

卿卿气怒至极,眼泪都要出来,她甩了他的手起身要走,却被他拽住衣袖:“卿卿…”

他的声音沙哑却又无力,她的心头却仿佛被什么击中,一瞬间酸痛无比铄。

有那么短暂的一刻,她想要不管不顾的甩开他的手就此离开,若非她爱他再少一点,若非她心里在意他再少一点,她兴许就可以走的头都不回瑚。

可终究,她心软了,舍不得了。

感觉到她的身体似乎微微的放松柔软下来,他抑制住身上数处伤口的疼痛,又低低唤她名字:“…我以为,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她的身体蓦地一颤,想到那天被抬出报废的车子时,一脸一身鲜血淋漓的他,她只觉得口腔里漫出浓烈的苦涩,那苦涩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给湮没。

“医生说,你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她没有走,却也没有看他,只是挣开了他的手指,目光投向别处:“要不要喝点水?”

他立刻点头,眸光里是孩子一样的期待,卿卿转身去倒水,放了吸管送到他嘴边,他一气喝光,还有些意犹未尽,卿卿只得又倒了一杯。

喝了水,他原本想与她说说话,但终究伤重体虚,就有些无力支撑,护士也进来嘱咐要他静养不要透支体力,霍靖琛这才放了卿卿离开。

“你…”

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很想问她一句,等他醒来还能不能看到她,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没有回头,可似乎知道了他的意思,低低说了一句;“我回去做点清淡的饭菜和补汤就回来。”

她说完,觉得脸颊有些微烫,抬手用冰凉的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疾步出了病房。

霍靖琛心满意足,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卿卿刚出病房,就看到了不远处老管家一脸焦灼的站在那里向这边张望,看她出来,慌地上前,卿卿见他脸色发白神情仓惶的模样,不好的预感猝然袭上心头,一颗心腾时就沉了下来。

“老爷子旧疾犯了,方才送去急救,晕过去了三次,医生说,他老人家这一次难熬过去…”

老管家话未说完,忍不住老泪纵横低声哭起来,卿卿木然站在那里,只觉说不出的难过和凄惶。

爷爷就仿佛是她背后枝繁叶茂的大树和永远都安稳温暖的港湾,有他在,似乎再大的风浪都不会害怕和忐忑,卿卿不敢去想,老爷子若是现在离开,整个霍家会乱成什么样,而她和霍靖琛兄妹,又将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楚。

“爷爷不会有事,他和我说过好多次,没看到重孙子出生,他老人家不舍得闭眼。”卿卿逼着自己坚强,眼泪直往肚子里吞咽,她是霍家的长孙媳,她是老人家疼爱呵护捧在手心里的小辈,平日是爷爷庇佑她,今日,该是她站出来支撑起现在这个局面的时候。

卿卿深吸一口气,勉力挺直了脊背,她掐紧手心,逼迫自己镇定下来。

“伯伯你去告诉医生,不管怎样,都要用尽一切办法保住爷爷的性命,还有,靖琛这边,要暂且瞒着他。”

他伤势这么重,受不得一点刺激和打击,老爷子的病情发作,暂时瞒着他才是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