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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样说,她下意识的想要开口拒绝。

“你也知道,爷爷身边贴心的人不多,他又一直都很喜欢你,前儿还在跟我念叨,饭菜不合口味,想吃你烧的菜…”

霍靖琛眼睛微红,显然是熬的憔悴疲倦,说到此处,他声音越发诚恳:“我知道现在这样拜托你,有点强人所难,可是请你看在爷爷他一直很疼你的份上,就让他老人家在病中舒心几天,好不好?”

她从来都无法拒绝疼爱自己的人的要求,更何况,是待她比亲孙女还好的老爷子。

就当,就当这是离婚前,她能为老人家最后做的吧。

终是轻轻点头:“我去准备一下饭菜,然后就去医院看爷爷。”

见她答应,他眸子忍不住的一亮,只觉压在心头的沉重负累瞬间减去一半,不由有些得寸进尺:“我明天还要出差,卿卿,这几天麻烦你多陪陪老爷子,等我出差回来…”

“再谈离婚的事”,这几个字,他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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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病了?我是不是也该去医院看看他老人家?”

郁暖心这话说的是真心实意,想到靖琛已经决定和沈卿卿离婚,想到她大抵很快就要嫁入霍家,此时此刻,她应该尽尽自己的心意才是。

更何况,说不定老爷子一看到她怀了重孙子,这病就好了一大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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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碰?陆闻亭就可以是不是?(6000+)

更何况,说不定老爷子一看到她怀了重孙子,这病就好了一大半呢。

“你怀着孕,外面又这样冷,就待在家里养着吧,医院什么都有,护工照顾的也很好,用不上你。”

霍靖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袒。

离婚的事,他还要找个机会和老爷子好好的说,毕竟,就算是他暂时瞒着老爷子和卿卿私底下商议好了,离婚手续办妥当,以后卿卿离开霍家,他们再也不一起出现,老爷子那里也瞒不住,不如就先说个明白铫。

可却不是眼前这种时候,更何况,老爷子一直因为当年的事对暖心有意见,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他和暖心仍旧在一起,怕是要病上加病了。

听他毫不犹豫的拒绝,郁暖心有些不高兴:“靖琛,爷爷本来就对我有偏见,现在正是好时候我让他老人家改变看法的,更何况,我怀孕这是好消息,爷爷刚没了一个重孙子,看到我怀孕,他老人家也会安慰啊…”

“你就听我的安排吧,爷爷现在病着,情绪很差,离婚的事我还没和爷爷说,你还是先不要去见他了。”

霍靖琛一边说着,一边抬腕看表:“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吃午饭了,我先回去了。”

“靖琛,你不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吗?”

郁暖心见他起身向外走,急忙追过去,可霍靖琛头都不回:“要赶飞机,没时间了,你自己吃吧。”

“靖琛…”

郁暖心停住脚步,见他出门上了车离开,竟是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她默然静立在那里,许久都没能动弹。

男人的心变了,就仿佛再也不会变回来,他是连敷衍她都不肯了。

离婚的事,老爷子还不知道?是他不想说,还是只是以这个为借口骗她,拖着不愿意离婚舍弃沈卿卿?

郁暖心抚着小腹,眉宇间的郁色一点点的渐浓加深,靖琛,你不能负我,你答应过我,这一生都不会丢下我不管,希望你,不要忘。

而我,也不会让你忘,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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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几乎每天都变着花样做好饭菜送到医院去,有些事想的多了徒增烦恼,不如干脆丢开手不去想,心情还能好一点。

她就安安心心的陪着老爷子说话,哄着他多吃几口饭,都说老变小,老爷子上了年纪,有时候任性起来像是个孩子似的,还不肯吃药,多亏了卿卿一边耐心的劝着,他才肯听。

她照顾的贴心,老爷子有她陪着心里高兴,这病就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

时间转眼过去两周,积雪初融,而A市的春天也姗姗而来。

今日春光正好,卿卿陪着老爷子吃过饭,说了会儿话,哄着他睡了,这才出去散散步透气。

刚下了楼,迎面却忽然看到一个熟人,卿卿有些愕然,却是下意识的闪身走到一边树后,她心惊肉跳的看着那个男人——文欣的准未婚夫宋远,他正和一个相貌平平面色冷傲的女人比肩走在一起,两人不时说着什么,形容十分亲密的样子,那个女人的手挽着他的手臂,而宋远,殷勤的帮着那个女人拎着包。

卿卿只觉心跳加剧,眼睁睁看着他们进了电梯,她才倏然长出一口气,却是神情有些愣怔的看着瓦蓝瓦蓝的天。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顾长宁,霍靖琛,宋远…

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都是这样薄情…

卿卿忽然觉得说不出的难过,文欣她那么爱宋远,为了他,一个人做了两份工作,累死累活,可两年了,她的存折里却连一万块都没有。

她还记得,文欣有一次喝醉了哭着和她说:“卿卿,你知道吗?我做两份工作,每个月的薪水也有两万多块,我同事都说我爱钱不要命,可他们哪里知道我的苦处?宋远家里那么穷,他们一大家子都靠着他一个人,他爸妈在他找到这一份工作之后,立刻就把家里的田地卖了,什么都不做整天打麻将,说是累了一辈子,要享儿子的福气了,可他们却不知道,这里的房价物价多离谱,只以为他一个月拿八千块就不得了,却不知道只靠他的工资,一家人早就饿死了,这么久了都是我补贴的他…两年了,我连一个一千块的包包都没买过,可他家里人张口要十万块装修房子,宋远一个字的拒绝都没有…”

刚才那个女人手里提着的,却是香奈儿…

卿卿觉得心口里憋屈的难受无比,可到底还是存了一点希冀,她不愿意她唯一的好朋友,也和她一样的命运。

打了文欣的电话,她接的很快,语气急促却很欢快:“亲爱的,怎么想起我了?啊啊啊我这几天要忙死啊,刚接了一个大单子!改天请你吃大餐!”

她听起来斗志昂扬十分开心,卿卿一肚子的疑问都说不出口,好一会儿,她才生涩的问了一句:“文欣,你和宋远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挺好的啊,怎么了?”文欣有些讶异,手指一边在键盘上飞舞,一边讲着电话。

“那就好啊,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了问一问,对了,宋远今天没上班吗?”

文欣“咯咯”笑起来,声音爽利又清脆:“你还不知道他呀,一天假都不肯请的人,怎么会不上班?”

卿卿不知该说什么好,又和她胡乱聊了几句,这才心绪混乱的挂了电话。

她站在那里又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宋远和那个女人又一起出来。

她躲在树后看着,却见宋远的脸色有些发白,而那个女人却是又喜又悲的模样,宋远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扶着那个女人走的小心谨慎…

卿卿木然的看着他们走远,她很想冲出去质问宋远为什么背叛文欣,可是,刚才电话里,文欣那么的高兴,她忽然又泄了气…

如果宋远依旧会娶文欣,如果他只是逢场作戏,如果文欣不愿意分手,不如就蒙在鼓里…

她怔然的握紧手机,连陆闻亭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都没察觉到。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陆闻亭抬手在她眼前摇了摇,斯文英俊的脸容上有温和的笑意浮现。

刚做完一个手术,有些累,就下楼来走走,却不料就看到了站在树后的她。

冬天远走,她也换掉了厚厚的羽绒服,今日春光明媚,她穿一件墨绿色的修身及膝大衣,露出一截圆润却又纤细的小腿,包裹在黑色的袜子里更是显得笔直修长,下面是及踝的黑色短靴,一头长发随意披散着,却从额头两侧分出两股拧成麻花辫收在脑后松松系住,要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女孩一般可爱。

他几次见她,都不施脂粉,和上学时一样,总是不爱化妆,可却依旧美丽动人。

时间带走了她身上的稚气,可她却仍是娇嫩美好,那一双眼眸,和最初遇见时一样,是不染尘埃的透彻和干净。

陆闻亭思及自己这些年为什么总是抗拒去找女朋友或者相亲,大抵就是因为,他的心里悄然的藏着这一些执念的缘故吧。

只是…

却怎么都没有料到,她竟然已经嫁了人。

卿卿正想着心事,冷不丁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眼底微嗔瞪了他一眼,嘴角却带了笑:“陆师兄还是和从前一样坏,就爱吓唬我。”

陆闻亭眼底笑意更深,他抬手摘了眼镜,捏了捏眉心,声音却是更加温柔:“怎么怪我坏?是你自己不知在想什么,连我站在你面前半天了都不知道。”

卿卿忍不住嘟嘟嘴,陆闻亭抬手将她发丝上沾着的一小片花瓣摘下来:“我还没吃饭呢,小师妹陪我出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卿卿有些犹豫,不管怎样,她现在还没离婚呢…若是被人看到了,可陆闻亭却也不算外人,他是她的师兄,念书时对她也很好,多有照顾,再说了,不过是吃一顿饭…

他就可以陪着前女友一夜不回,她和朋友吃一餐饭却这么多顾虑…

卿卿不由得苦笑,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畏首畏尾的性子?

“行,师兄想吃什么,我请你!”卿卿爽快答应,陆闻亭眉间笑意更深,与她一边向外走一边说着:“…还是上大学时,我们都爱吃的那几样…麻辣烫,烤鱿鱼…”

“哎呀我也有好久没吃这些了,真想的厉害。”

卿卿想起念书时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心情渐渐的明快了起来。

文欣和宋远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宋远突然就变心呢?也许是亲戚,或者是有什么隐情吧,总之,她就是无法相信,宋远会做出伤害文欣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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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琛下了飞机就匆匆赶往医院,那时正是暮色西斜,夕阳犹如碎金子一样轻轻晃着洒落下来,春风已经不是冬日那样的严寒,吹在人的脸上心上,只让人觉得温暖,岁月静好一般的美好。

路上打了电话,知道卿卿这几日都在医院陪着老爷子,这一会儿快到晚餐时候,想必她也正在病房,忍不住嘴角就有了柔软的弧度。

霍靖琛不时抬腕看表,催促司机:“再开快点。”

车子疾驰向前,他侧脸去看窗外飞速闪过的街景,方才那些和缓的情绪渐渐消失,复又变成大片的怅惘。

如果不是爷爷这时候病了,他们大概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从此再也不是夫妻,各自陌路,婚嫁,互不相干。

他知道,除了他,还有无数的男人想娶她,她也不可能再不嫁人,只是,一想到以后的某一天,她的姓氏前面会冠上其他男人的姓氏,她会被叫做X太太,他的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揪着疼。

不知不觉间,她已然成了他心底默认的专属私人品。

连日的疲累,霍靖琛只觉得头有些痛的厉害,他按按太阳穴,不让自己再去想这些。

事已至此,离婚,是对于他们三个人来说,最好的一条路,他好似也别无选择。

乘电梯上楼,病房里老爷子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正和老管家说着话:“…卿卿今天中午那一道菜做的不错,靖琛回来了?”

老爷子一眼看到长孙,不禁眉开眼笑,却又往他身后去瞧:“卿卿呢?你们没有一起?这半天不见,这孩子跑哪去了?”

霍靖琛也正在犹疑,这个时候快要用晚餐了,卿卿不在病房,会去哪里?

“我也刚下飞机过来,并没有见到她,大概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

霍靖琛摘下大衣,看到窗子没有关严,想着终究初春晚风还是凉的,就走过去伸手去关,只是随意往窗外看了一眼,整个人却仿佛被定住了一样不能动弹。

薄薄的暮色已经笼罩下来,天空却依然五颜六色,夕阳的光芒已经褪去大半,可余下的那些落在她皎洁的脸上,却依旧美的动人。

她正和陆闻亭比肩而来,两个人走着说说笑笑,十分亲密的样子。

他看到她眉眼之间那些真切的笑意,他看到她不时欢快的大笑的样子,他看到她娇嗔微怒瞪着陆闻亭的模样,他看着陆闻亭望着她时掩都掩不住的倾慕目光,只觉得心头上像是扎了一根刺,那刺要他疼的难熬,却又偏生不能说出口。

这些时间以来,不要说看到她对他笑,就是温柔说话和缱绻的目光,都不复存在。

可她站在陆闻亭的身边,却能笑的这样快乐,陆闻亭对她说了什么?他们这一下午都在一起?

想着卿卿与他之间的无数种可能,霍靖琛只觉心底翻江倒海一样,可爷爷还坐在一边,他脸上的情绪,怎么都要保持平静。

默然关上窗子,霍靖琛转过身来:“爷爷,我看您今天气色不错,医生怎么说?”

老爷子心情不错,闻言笑道:“医生也说我恢复的不错,大概再住院一周就可以回去了,可把我憋坏了,我想着我那几棵梅树呢。”

“爷爷您放心,花匠照顾的好着呢。”霍靖琛坐在老爷子床前,给他按着手臂,老爷子却皱眉:“你手劲太大,还是卿卿按的好…”

霍靖琛微微尴尬:“爷爷…您还真是有了孙媳妇就不要孙子了!”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佯怒道:“要孙子有什么用?整天见不到人,当然是孙媳妇好,天天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不嫌烦呢。”

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正色说道:“我看卿卿这几天瘦了很多,你不是欺负她了吧?”

霍靖琛赶忙摇头:“爷爷,我怎么会欺负她,她是我太太,我只有对她好的。”

卿卿正在推门进来,他这一句话恰恰就涌进耳中。

她静静站在那里,只觉得说不出的讽刺。

他怎么就能这样厚颜无耻的对着爷爷撒谎?若是他对她好的方式就是这样的话,她真是要求他不要对她好。

“那就好,若要我知道你给她委屈受,我一定让你小子好看!”

老爷子瞪着面前的孙子,心里却怎么都有些不安,这些天,卿卿陪着他说说笑笑,看起来正常,可他是什么人精?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来,那孩子不是个会伪装的,偶尔就会皱着眉走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她这样,八成就和这个混小子有关。

真是操不完的心啊,老爷子心里暗暗叹口气,等到出了院,他一定得弄清楚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管怎样,靖琛糊涂,他却不能纵着他胡来。

“少夫人回来了…”老管家开了门预备出去准备晚餐,却正看到卿卿站在门外,他欣喜出声,老爷子立刻看过去:“你这孩子跑哪去了,都不知道回来陪爷爷…”

“这不是给您带好吃的去了吗?”卿卿敛住糟乱的心绪,漾出一抹笑来,扬了扬手里的几个纸袋,甜甜开口:“爷爷您看,都是我爱吃的!”

“你爱吃的?你都不知道带我爱吃的!”老爷子佯怒,瞪着卿卿。

“谁不知道咱们俩的口味一样呀,我喜欢的,爷爷当然也会喜欢啦。”卿卿含笑进来,将袋子放好,“再说了,爷爷也该换换口味了,我知道这家的汤做的极好的,很补身子…”

看着她细致的摆好餐具,小心的照顾着老爷子吃饭,丝毫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吃完饭消了食,又哄着老爷子吃了药,那样的体贴和无微不至,就是亲孙女,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老爷子显然十分享受,任凭卿卿把他收拾的熨帖无比,擦干净了手脸,放平了床铺,竟是不一会儿就睡的香甜了。

眼见得老爷子睡着,病房里的人就悄无声息的退到了外面的厅里。

老管家早就识眼色的躲了出去,就只余下霍靖琛和卿卿。

他看着她眼睛下方有些隐约的暗色,心口里不由得一软:“你这几天累坏了吧?不如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爷爷这里我先陪着…”

卿卿低了头,套了大衣向外走,却并不理他。

“这么晚了,你去哪?”他微微皱眉,忍不住上前一步去拉她的手臂。

“你别碰我。”卿卿立时躲开,灯光下,他的手指修长却又干净,可她看着,却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这双手,大抵也握过郁暖心的手臂,摸过她的脸,或许,还有身体…

她不能想,只是想一想,就觉得恶心想吐。

“我不能碰?陆闻亭就可以是不是?”

他忍不住怒气和嫉妒,不顾她的挣扎握紧她的手腕将他拉入怀中,他逼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而他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她的眸光里有绝望,有愤怒,可更多的,却是对他的漠然和厌恶。

她竟然会这样看着他!

那些柔情的光芒,再也看不见了。

他忍不住收紧手指,她觉得手腕一阵锐痛,忍不住蹙了眉尖:“霍靖琛,你放手!你弄痛我了!”

“你说!你和陆闻亭下午去了哪里?你们一下午都做了什么?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霍太太,你还是我霍靖琛的女人!”

他的怒火,在她眼里却只觉得没有意思,他这样说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自己?

“那你也告诉我,你和郁暖心一整夜都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忘记,你还是我沈卿卿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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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决定放弃过去那一段感情(10000+)

“那你也告诉我,你和郁暖心一整夜都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忘记,你还是我沈卿卿的丈夫?”

“你——”

他恨的咬牙,却偏生说不出应对的话来,她冷笑看他:“所以你没资格管我,我和谁在一起,都不关你的事。途”

“沈卿卿!”

卿卿用力推他,可他死不放手,她无奈,只能放弃挣扎,却是平静淡然望着他:“若是霍先生您觉得我今天的行为给您带来什么不便的话,我们大可以现在就结束这场婚姻,那么,我就不再是什么霍太太,也不是霍先生您的女人,这一切不就解决了?铫”

她说的流畅平缓,仿佛这些话早已在心里酝酿了百遍,他看着她淡然的脸色,她的目光幽静而又安宁,可却仿佛再也不会为他停留。

他忽然觉得说不出的无力感油然而生,握住她的手指倏然的松开,整个人都怔然后退了一步。

卿卿有些微微讶异,却并不去关心,“霍先生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沈卿卿。”

他从来不知道,她竟会也有这样狠心的时候。

她握住门扶手的手停住,哪怕说的再怎样淡漠决然,却依然还是对他存着不该存的幻想。

如果他说,他爱的人是她…

“我曾经对不起暖心,所以她是我必须要负的责任,那天晚上,我没想到会出那样的事,那也绝不是我的本意,我一直,也没有来得及对你说对不起…”

“别再说了。”她的心仿佛瞬间都被冻的僵硬,她在心里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愚蠢和幼稚,她怎么能还存着幻想,幻想他的心里有她的位子?

“你要对她负责任,我不拦着你,可是,为什么要把我卷进来?你要负责任,去娶她就好了啊,你找上我做什么?”

她眼底通红,努力的隐忍,可声音到底还是微微哽咽,她死死握住双拳,拼命的忍着眼泪,可泪水到底还是泛滥着在眼眶里打转:“霍靖琛,你知不知道结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婚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你有苦衷也好,你要对她负责也罢,这都不关我的事,可为什么到最后没了孩子的人是我,受到伤害的人也是我?这对我不公平!”

她胡乱抹去眼泪,眼底神情却是坚决:“我错了一次,不想一直错下去,也请你今后,不要再对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只要你赶快签字离婚,就是对我最大的补偿了。”

她拉开门,门外的冷风涌进来,吹的她脸上冰凉。

“霍靖琛,我感谢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真心感谢。”

她回过头,安静望着他,那目光里却是绝望的哀痛:“求你看在我深爱过你的份上,不要再这样纠缠下去,放我一条生路。”

她说完,如水的眸光缓慢的从他脸上挪开,她转过身,拢紧了大衣,走出房间,一步一步,脆弱,却又决绝的向前走去。

她再也没有回头,哪怕她明明知道,他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她。

幽香的气息渐渐消散在鼻端,捉不住,看不清。

他一个人静默的站在安静空旷的房间里,灯光像是在嘲讽他,明亮的刺眼。

忽然狠狠一拳砸在门上,手掌被震的生痛,可他却感觉不到。

他大概真的是疯了,疯的太厉害,才会去说出那些无用却又残忍的话语。

她说她曾深爱过他,那么是不是说明,现在的她,早已不再爱他了?

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强留着她,要她的心里眼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

她说的很对,她与谁在一起,他没有权利去管,其实从一开始,他用她当作棋子的时候,就早已失去了全部管她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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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依旧每天都来医院陪老爷子,只是这一周,她和霍靖琛几乎都没有再碰过面。

也许是那天晚上她说的话起了作用,他刻意的避开了与她的碰面的缘故。

这样也好,等到爷爷出院,他们就该去签字离婚了,不见面也不会徒增烦恼。

卿卿不在的时候,老爷子忍不住和老管家说道:“我看着这两个孩子不对劲,是不是他们闹别扭了?”

老管家对那天晚上的事知道的也不详尽,其实除却几个知情者之外,没有人知道那天郁暖心也在医院,还被霍靖琛调去了卿卿的医生。

“大概还是因为孩子的事,少夫人心里不好受,和少爷呕着气的缘故吧。”

老爷子左思右想,也只能这样认为:“这孩子看起来每天都笑眯眯的,其实都藏在心里,她是害怕我病着不高兴,所以也忍着不说,依我看,卿卿是个心思重的孩子,这小产的事,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靖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