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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却是灯火通明,佣人们轻手轻脚的走来走去,似乎知道了主人家出了大事,俱是小心翼翼的样子,那些细微的响动,听的如此清晰,他方才发现,她的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他抬手预备叩门,可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

她眼睛红肿的吓人,似乎这些天,他每一次见到她,都是一双红肿的眼睛。

“霍靖琛,我求你去和爷爷说,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嘶哑的让人心疼,可这一句话,却更像是锋利的刀子瞬间割破他的血管。

他抬起头,一双眼眸渐渐变的血红一片。

她不看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玉色的肌肤上留下大片的暗影,她咬着唇,唇色是发白的,他看到她的手指尖在剧烈的颤抖,他的心也跟着抖了起来。

等了那么久,她以为他不会开口了,长睫翕动,她的眸光落在他看不到表情的脸上,“霍靖琛…”

“好…我答应你。”

他却忽然开了口,这么简单的几个字说出来,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卿卿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开,她的视线定在脚下光洁的地面上,许久许久,脑子里都是一片茫然。

他答应离婚了。

这是她提出来的,可听到这答案,她的心口里却是疼的难忍。

霍靖琛以为这答案很难说出口,却不料竟会这样简单的脱口而出,也许几天的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还是决定放开她。

欺骗她,是他不愿再做的事,既然他不能许给她一个想要的未来,不如就放开她的手。

卿卿脑子里嗡嗡的响,他身上的香烟味道熟悉的席卷而来,还有古龙水淡淡的青草香,他穿的衬衫是她手洗熨烫干净的,上面的味道太熟悉,熟悉的让人想落泪。

以后,这些大概都不能再闻到了吧。

眼眶里涩涩的疼,说了无数次,不要再哭,可怎么都忍不住。

她拼力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那我明天就回去收拾东西…短时间内我租不到房子,就先搬到文欣那里…”

她咬咬唇,不知自己是怎么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下去,只是机械的继续说道:“还有我爸妈那边,我暂时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可不可以先帮我瞒着他们…”

“明天是周六,民政局也不会上班,我们周一早上去办手续,哦我忘记了,你有私人律师,我是只要签字就可以了吧,还有你给我的那些卡…”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平缓而又轻柔,他却再也听不下去,倏然的转过身去。

他的动作惊动了她,她忙乱的抬起头来,像是找不到家的雏鸟,慌乱却又无助。

他的背影在夜色里看起来高大而又温暖,她想到从前,她可以任意的扑过去抱住他,从今以后,大概是再也不能了。

他是别的女人的男人,他的心里装着别的人,她只是一个傻乎乎的可怜虫。

眼泪缓缓的滑下来,她的手指一点点抬起,在虚幻的光影里,轻轻描摹着他的身影。

霍靖琛,靖琛…

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她很想问,可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站在那里片刻没有动,沉默的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这些事,不急,以后再说吧,我看爷爷身体不大好,你这些天还是暂时住在老宅。”

他说完,缓步下楼,似乎是害怕她多想,他又加了一句:“我这些天要出差,不会在家里,你放心。”

他一步一步下楼,楼下佣人恭敬的问好声清晰传来,卿卿站在那里,寒意侵袭全身,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是冷的。

新婚不到两个月,她的婚姻面临破灭,不,是已经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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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暖心自那天之后,真的不曾再给霍靖琛打一个电话。

烟烟和琪琪悄悄来看她,却带来一个让她十分意外的消息——

因着地处偏僻,又仿佛是他吩咐了手底下人不要她随意外出,郁暖心的消息就有些落后。

卿卿小产的事虽然没张扬出去,但霍连轩母子的下场却是传的沸沸扬扬,有消息灵通的人自然千方百计打听出了缘由。

“小产?”郁暖心也有些愕然,也许是因为同为人母,她眉宇之间闪过一些不忍,心里揣测,终究是因为那一晚她的失控,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可短暂的同情之后,她忽然又愠怒起来,靖琛答应过她的话没有做到不说,还让沈卿卿有了身孕!

她不由自主的又庆幸起来,幸好这个孩子没了,若是她没有小产,到时候,离婚的事,可就难办了…

沈卿卿有老爷子的偏袒不说,那肚子里的孩子,又是霍家正正当当的子孙,就算是靖琛执意和她离了婚…

那事情也大不一样,若是没有孩子,就像母亲说的那样,出一笔赡养费做补偿也就够了,可若是有了孩子,再是个男孩,大抵霍家的家业也要分一份给他…

她虽然不是个爱钱如命的,可这终究,也伤害了她肚子里孩子的利益。

做了母亲,考虑的就不再是从前那样简单,她总要为孩子打算。

更何况,老爷子那样偏心,私下里不定要怎么补贴他们母子…

郁暖心皱眉,心里忍不住念了一声“菩萨保佑”,幸好她小产了,说明这上天还是开眼的。

“暖心,我觉得那个沈卿卿也挺可怜的。”烟烟看了郁暖心一眼,目光又落在她微有隆起的小腹上,心里却是大片的不认同。

若是这不是她的好朋友,她大概是想要狠狠唾弃一声她的作为的,毕竟,那个沈卿卿真的是很无辜。

郁暖心纤眉微拧:“我不知道她怀孕了,我也没想过要她这样…”

三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烟烟方才开口:“暖心,其实这么多年,也有很多好男人追求你,你何必非要…”

“可我只爱靖琛一个。”他,早已变成了她的执念,早已成为了证明她的人生不是一败涂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若是嫁给别人,她终究还是不甘心。

因为他是她付出这么多却还没能拥有的那个人,所以,无可取代。

到晚间的时候,郁暖心忽然听到车子响。

她心里一动,下意识的想要出去看,却到底还是按捺住,躺在床上没有动。

她听到他走上楼梯的声音,她听到卧室门响的声音,她听到他走进来一直走到她床边的脚步声,她的眼睛终于还是缓缓睁开。

窗子那里透进来的光,要她隐约看到他的脸,那上面的表情,是她从不曾见过的冷。

“靖琛。”一开口,心里到底还是有了忐忑。

他站在那里不动,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

夜色里,她的脸白皙而又皎洁,长发披散下来,遮住她羸弱的肩,她的目光有些讶异,又有些欣喜,她的一切,是他熟悉的,却又带着面目全非的陌生。

他曾那么爱她,爱到想要娶她为妻。

却没料到,他们竟然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要和我离婚了,你得偿所愿了,暖心。”他忽然开口,郁暖心一怔,旋即却是心口狂跳,沈卿卿,沈卿卿竟然会提出离婚!

她不知该喜悦,还是该骂她一声愚蠢,这样好的机会,要他愧疚同情从而会待她更好的机会,她竟然不去把握,反而提出离婚!

她心里涨着说不出的情绪,却又透了酸,她朝思暮想的一切,那个女人竟然这样轻易的就想舍弃…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有时间就会来看你和孩子,你好好休养身体。”

他又开口,那声音却依然是漠漠的。

郁暖心心口里咯噔一声,快要弥漫在唇角的笑飞快的敛住,她的眼底冒出凄惶,双手却已经捉住他的衣袖抱紧他的手臂:“靖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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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是挡箭牌(6000+)

郁暖心心口里咯噔一声,快要弥漫在唇角的笑飞快的敛住,她的眼底冒出凄惶,双手却已经捉住他的衣袖抱紧他的手臂:“靖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连轩母子倒了霉,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沈卿卿也提出了离婚,所有的事情发展的超出他们预想的好,他却为什么丝毫不提她以后怎么办诵?

霍靖琛后退一步,他的动作那么自然,仿佛拒绝她,已经是本能。

郁暖心感觉到怀抱里只余下冰冷的空气,她心口微缩,眼眸里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来:“靖琛,你在怪我是不是?”

他不语,她捂着小腹,跪坐在床上哀戚望着他:“我怎么会知道她怀孕的事?我那天晚上是失态了,可我真的没有想过害她…铫”

“暖心,你之前,有没有背着我找过她?”

霍靖琛忽然出言打断她的话,他目光如炬,在幽深的夜色里却也让她心头发毛,她努力想让自己更镇定,却不知怎么的,身子隐隐的颤抖起来。

沈卿卿对他说了照片和简讯的事?

这个女人,她就知道,她哪里会这么轻易就提出离婚,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她是存心不想让她和霍靖琛好过,临走也要恶心他们一下。

郁暖心心中暗恨,脑子却在飞快的盘算,她发照片的那个卡,早已经扔了,照片里她也没有露脸,她完全可以一推四五六,来个死不认账,反正她不承认,靖琛又能怎样?总不至于就打杀了她去!

更何况,再不济,她还可以推到霍连轩的头上,那家伙本来就无恶不作,也不在乎再多一项莫须有的罪名。

想到此处,稳了稳心神,郁暖心眼底流过茫然的情绪:“靖琛,你说的这又是什么意思?除了婚礼前和婚礼上我和她见过两面,之后哪里又见过?”

她掩饰的很好,可他霍靖琛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一眼,就看透了她眼底的心虚。

“暖心,我们认识多年,你知道我的性子,我怎么做是一回事,别人自作主张,却又是一回事,我不管之前你对她做了什么,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到你有任何任意妄为的行为。”

他的声音里没有温度,是毫不留情的警告。

郁暖心心中酸苦一片,眸子里却是越发委屈:“靖琛,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这么些年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哪一件事没有听你的?你让我等,我等了,你让我看着你娶别人,我也没和你闹,靖琛,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说着,苦笑一声:“这段时间你一次都不来,你知道我心里多害怕多难受么?可是今晚你来了,我却是更怕,靖琛,她要和你离婚,你是不是很难过?”

霍靖琛忽然转过脸去看窗外,他的侧影嶙峋冷峻,却让她看的着迷。

这样一个男人,她怎么能放开手?

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又失去,她明明占据了他的心,可怎么就和他走到了这样的地步上来?

她无法形容心中的感觉,不自控的竟是开始嫉妒沈卿卿。

若她依然是当年那个才艺卓绝的郁暖心,若她也有沈卿卿这样的容貌,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面目全非?

瞧瞧她成了什么样子?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太陌生,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不去努力,只能把霍靖琛拱手让人!

霍靖琛沉默片刻,忽然幽幽转过身来,他望着她,无所谓的笑了笑。

“没什么好难过的,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郁暖心听他声音柔和下来,而脸上表情也不复刚才的凝重,她忽然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靖琛,你和她…没有用避孕措施么?”

霍靖琛手微微一颤,想到她为了让老爷子开心,心心念念要赶紧怀孕,给他生一个可爱的宝宝…

可如今,那孩子却化成了一滩血水。

手指不知在什么时候紧紧攥住,心口里翻搅着让他无法言说的疼,郁暖心目光灼灼的望着他:“还是…靖琛你其实也想和她有一个孩子?”

她说话的口吻很淡,可整个人的身体却是紧绷的,呈现一种戒备和抗拒的姿态,她凝着他,那目光是他甚少见到的阴沉。

他依旧不语,那修长浓密的眉却是隐隐皱紧。

郁暖心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她的手指细瘦却又有力,那一道狰狞丑陋的伤疤清晰绽现,霍靖琛心底蓦地一疼,五年前那一幕,不期然浮上心头。

其实有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快要分不清,对暖心依然是恋爱时那样的心情,还是愧疚和补偿居多。

在五年前她一意孤行纵容郁家宣布身孕和即将结婚的消息之时,他不是没有过失望和不悦,他一直都以为,她是懂他的。

他在霍家看似优渥实则岌岌可危的处境,母亲去世后他和静云相依为命步步小心的忐忑,父亲的偏心和冷淡,霍连轩母子的嚣张和紧逼,还有年迈的爷爷渐渐无力操控家族事宜,将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的压力…

他以为她都懂,他以为她是那个可以陪着他默默熬过去这一段黑暗的时光,然后携手走向光明的那个人,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彼此信赖交心的同时,她却有着她自己的,不能告诉他的思量。

在新闻上看到她笑靥如花和郁太太站在一起的情景,他听着郁太太看似识大体欢喜无比实则暗暗施压的话语,他只觉得一颗心往不见底的深渊沉去。

可那时候,他虽然有失望,有疑惑,可更多的,却依然是担心她的安危。

那时候的霍连轩狂傲无比,而爷爷正是刚查处心脏有病的一段时间,她的身孕传出去,只怕会让霍连轩母子坐立难安,立刻就会给她招来隐患。

所以他急急的安排好国外的学业预备回国,可噩耗却已经先一步传来。

孩子没了,她大出血昏迷不醒,右手腕上是一道深的几乎掀开皮肉的伤痕,她差一点没能抢救回来。

那是他一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时光,既要担心在重症监护室的她,又要面临霍连轩的挑衅和去查清真相的困扰,爷爷病着,静云年幼,他在求学,还未曾进入博奥,在霍家尚无根基,一切的一切,乱的毫无头绪,不过是半个月的功夫,他生生瘦了十几斤。

而最让他感到疲倦的却是,郁家在这样的时刻,没有施以援手不说,以郁太太为首的那些人,却愤然的不停在媒体前指责他的失职不负责任和霍家的冷血无情。

她苏醒后,他曾提出立刻结婚的请求,可郁家的人却断然拒绝,然后就带着她出国,逼着他们分手——也许在郁家的人眼中,他这个霍家的长子长孙实在太无用,不堪去做他们郁家的女婿,所以在他提出结婚请求的时候,郁太太冷笑看着他:“结婚?霍少是想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他永远不会忘记郁太太看着他的眼神,还有临走时似笑非笑的话语:“原本以为我们暖心有福气找到一个好男人,可如今看来,霍少大抵连自己那个私生子的弟弟都不如吧。”

是了,那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失去母亲的性格沉闷的年轻男人,年富力壮在霍家拥有发言权的父亲喜爱的是那个庶出的弟弟,唯一看重疼爱他的爷爷,病倒在床上,大概所有人都在等着,等着老爷子去了,他如丧家犬一样被赶出霍家,等着霍连轩那个私生的庶子把他给死死踩在脚下,所以,就连他心爱女人的母亲,也可以在他最痛苦无助的时候,狠狠蹂.躏着他的自尊…

事情平息下来不久,爷爷的手术成功,近几年内大概是可以安枕无忧,他继续去国外读书,而爷爷病好后第一件事就是将母亲生前持有的博奥股份交到他的手上,然后第一次在董事会上当众宣布,他——霍靖琛,霍家的长子长孙,将会是独一无二的继承人人选,而之后,博奥在国外的分公司,爷爷吩咐由他来打理,他咬着牙去学,去做,不但要面对着公司里原本那些虎视眈眈的老资格的长辈的质疑和刁难,也面临着没有经验几乎对公司事情一窍不通的尴尬,可他都一步一步熬了过去,甚至还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成绩…

而这期间,足足有快两年的时间,他和郁暖心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络,他也平复了心情,接受了分手的事实,只是偶尔繁重工作的间隙想起她,心中却仍是存着愧疚。

所以后来,她绝食抗议,逼着父母妥协,一个人远走西雅图,通过静云重又和他联系上,他也没有多加考虑,就答应了她复合的请求。

在他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把她当成自己的责任,不管她初衷为何,可到底是因为他们霍家,因为他,她废了右手,失去了孩子,差点赔上一条命。

所以,他不管怎样,都不会不管她。

这些往事,一点一点弥漫上心头,他的心底却是大片大片空洞的空白。

想到最初决定找一个人结婚时,确实也存着护她的意思,想到他在知道暖心怀孕的消息之后,脑子里也闪过那个念头,可终究,他还是做不到去伤害卿卿,还有,那个与他们无缘的孩子…

他苦涩的轻笑出来,那声音却已经变的平缓至极:“我和她结婚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你,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忽然沉默,再开口时,声音已是黯淡无比:“那也不过是因为你有了身孕的缘故,才要他做挡箭牌罢了。”

“可是…那到底也是你的孩子…”

郁暖心只觉得心口蓦地狂跳,她怎么都没料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挡箭牌…真的会是这样简单?可她心里怎么都不能相信,他对沈卿卿那个孩子,就没有一点心疼。

“靖琛,你是不是很心痛?”

霍靖琛唇角有细微的苦笑漫出,声音却依然平淡无痕:“不过是个没成型的孩子,算不得什么。”

他不想让暖心知道他心里真实的想法,既然他决定和卿卿离婚了,那么该负担起的责任,他都会尽数承担,郁暖心想听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她心满意足了,就再也不会去找她的麻烦。

譬如之前,她背着他对卿卿做的事,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也不预备再去追究,可却不愿再一次发生。

他不能给她安稳的未来,那就给她无忧无虑的新生活。

“靖琛…”

郁暖心到底还是忍不住嘴角有了满足的笑,她悄然将攥在手心的手机推到身后枕下,然后倾身靠过去,搂住他的手臂贴紧在他身上:“别难过了,我们的宝宝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会十分可爱,健康…”

“是啊,他会健康的生下来。”

他的声音有些机械,思绪已然飘远,可郁暖心沉醉在对未来的美好徜徉中,却丝毫未曾察觉。

他和郁暖心的孩子好好的活着,可他和卿卿那一个,却是再也盼不到他出生。

他心里没有丝毫喜悦,满满的都是说不出口的苦涩。

也许从此以后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意的,究竟是什么。

包括这个,他曾以为最懂他的那个人,大抵也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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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连轩母子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老爷子到底心里不好受,又病了一场。

他原本已是七十五岁高龄,几年前的心脏手术虽然要他恢复了些许健康,但到底还是大不如前。

这一场病,病情虽然不严重,却到底还是缠绵反复,难以痊愈。

就连在霍家几十年的老医生都说,老爷子的身体已经是濒临油尽灯枯的状态,情况真是不太好。

老爷子这一病,原本偃旗息鼓的霍连轩一派,就又有些蠢蠢欲动,霍靖琛一面担心医院的爷爷,一面又要在博奥主持大局,不过两天,眼窝下就有些暗青。

出了这样的事,离婚的事,卿卿就有些暂时说不出口。

更何况霍靖琛这样的出身,当时他们结婚时,她连民政局的大门都没进去,一切都被安排妥当,自己只管收着两个小红本本就好。

现在,终究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譬如霍靖琛之前给她的那些卡,还有数目不小的现金,以及当初给沈家的聘礼,还有…

她手里那些股份,以及奶奶留下来的嫁妆。

她一样都不会要,却也必须要交割清楚的,如今爷爷病着,那她只有暂且等着。

她与霍靖琛的那个新家,她前几天回去了一下,却是收拾了一些贴身衣服和洗漱用品,毕竟她这段时间要住在老宅,而霍靖琛大抵是仍旧住在新家的,所以,她想,他们还是暂且避开所有见面的可能才好——

她害怕见一次面,她的决心就会动摇一点,好不容易,她说服了自己,他也答应了离婚。

她不想再有什么变故。

正一个人坐在那一日画画写字的小亭子里发呆,卿卿忽然听得一声踩断枯枝的脆响,她吓了一跳,蓦地回过头去。

却看到站在不远处梅树下的他。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肩上和头发上已然有了薄薄的一层雪。

他瘦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竟有些伶仃的姿态,而那张脸上的神情,是她不曾见过的脆弱和寥落。

她忽地想起新年时那一次见面,仿佛也是这同样的场景,可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那时候的她,还沉醉在幻想出的幸福中不可自拔,可如今,她的心境就像是此刻满地的雪,茫然而又清冷。

她看到他的身形微微动了动,以为他要离开,却不料他竟举步向着亭子走来。

卿卿握住茶杯的手倏然收紧,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该站起来离开。

她也真的站了起来,转过身欲走。

可他忽然低低叫了她的名字:“卿卿。”

她站着不能动,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钉住了,她心里有些恨自己,恨自己太过心软,死死咬了咬舌尖,疼痛要她有些微清醒,她低了头,迈步出了亭子。

忘记穿上大衣,亭子里温暖如春,外面却依然是春寒料峭,卿卿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卿卿…”他心口轻叹,她避他犹如洪水猛兽。

“我来找你,只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爷爷病了,在医院里也一直念着你,你要是方便,去看看他老人家好不好?”

因为想着自己就要和霍靖琛离婚,她虽然心中十分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却也觉得自己不方便也没有资格再去看望他老人家,更何况,见了面,她只会愧疚——毕竟,她辜负了老爷子的期望,她不能如他所愿的和霍靖琛好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