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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来,她最初不肯要钱,后来却主动索要,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而这发生的一切,母亲和明媛却对自己隐瞒了。

回程的车子上,任司曜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尘沣几次想要问点什么,却到底还是在他的沉默下没有开口。

连他这个外人都隐约猜到了什么,更不要提当事人的任司曜。

他虽然不爱交际,沉默寡言,可这却不代表他是个一无所知的笨蛋,身在豪门,任司曜就算是抗拒这些,可却也能多少了解忍心难测。

有时候徐尘沣都在想,任司曜这样的人大约是不该出生在这样的豪富之家的,他更应该是出自,然后研习他喜欢的油画,一辈子浸淫在书画艺术中去,而不是如现在这样,被逼着放弃了画画,而不得不投身在生意经中。

而他的性子,更是不适合这样的生活,许是天生不爱人际应酬,他对待感情多少还是比那些寻常的公子哥儿单纯又认真专一一些,也是因为如此,这么多年了,他虽然不喜欢苏明媛,却也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直到遇上了温定宜…徐尘沣想,每个人生命里都有一场劫难,他隐约的感觉到,属于任司曜的那一场劫难,终究还是到来了。

温定宜这样的一番举动,必定让任司曜对她又愧又怜惜,而苏明媛呢,原本就微弱的存在感,大抵会更不如前吧。

徐尘沣心里叹了一声,可终究前路莫测,谁让他们,自小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身不由己呢。

天色已经暗黑了,车子在高速上极速前进。

任司曜一遍一遍的按着那一串数字,温定宜的号码他不知不觉间已经记在了心里。

可那电话,是永远都无法拨通了。

定宜在收下了支票之后,就注销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她没有再换新的,预备等回到家乡之后,再换那边的号码。

可他却仿佛是着了魔一样,仍是不停一遍一遍回拨着。

手机没有电,自动关了机,任司曜望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忽然之间发现,他与定宜之间仅存的一些关联,也断的无影无踪了。

回去任家时,已经是深夜了,明媛披着外衣在客厅等他。

只开了一盏灯,光芒氤氲而又温暖,明媛听到车子响,赶忙的站起身迎出去。

任司曜穿过浓黑的夜幕缓缓走来,地灯的光芒渐渐笼罩住他的脸,可明媛却恍惚的发觉,她竟然瞧不清楚他了。

她又往阶梯下走了几步,任司曜已经离她很近了,她瞧到他眼底有疲惫,却也有掩不住的莫名情绪浮现而出。

明媛感觉自己的心口微微紧了一下,她迎过去,柔柔攀住他的手臂:“司曜,你回来了?”

任司曜不露痕迹的把手臂从明媛的掌心抽出来,他淡漠的看着她,没有应声,只是那样,漠漠的看着。

明媛知道他的性子一向是冷的,她也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可这样的冷,这样的陌生,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感觉自己的笑僵硬了,可她却努力的笑的更柔婉:“司曜…”

她仰脸望着他,那神情是温柔而又卑微的。

“我累了。”任司曜终于开口,却是那样淡淡三个字,他再不看她,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明媛伸出去的手定格在半空中,夜风微凉,从她的指缝滑过,她却觉得最冷的,是她胸腔里已经快要不会再跳动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夜色里站了多久,直到任司曜房间的灯光亮起来,又暗掉了,她依然在那里站着。

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关系已经和缓了很多了,可却又忽然变回了原样…不,是比从前还要冷,比从前…还要可怕。

明媛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僵硬了,她一步一步的挪回客厅去,温暖的空气立刻把她全身包覆起来,她呆呆坐在沙发上,一行眼泪,忽然就蜿蜒滑了下来。

鹿鹿在晚上接近凌晨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一条简讯,是定宜发过来的:

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我们现在正在接触,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过年的时候,我大约就要订婚了吧…可是,鹿鹿,我的心里怎么这么难过?想到要和一个不熟悉的人订婚,结婚…我好像觉得我的未来,已经再没有光亮了。

ps;大家对任司曜有点不满啊,其实,我想写的是,一个男人的成长历程,任司曜不是往常那种掌控一切的总裁男主,现在的他还是个很简单善良的男人,等以后,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他会发生质的变化,甚至会黑化。。。但是,总会被我们的小定宜给收服的,所以,大家耐心点,慢慢看吧,前面故事会发展的很快,本来准备直接从孩子那里开始写的,可是还是觉得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所以,大家做好准备吧~~~

定宜,跟我走吧。(7000+)

可是,鹿鹿,我的心里怎么这么难过?想到要和一个不熟悉的人订婚,结婚…我好像觉得我的未来,已经再没有光亮了。

那时候她原本正睡的昏昏沉沉,看到这条简讯那一刻,鹿鹿整个人立时清醒了过来,她一骨碌坐起来给定宜打电话,把顾峻成也给吵醒了,翻了翻身,有些不悦的看着鹿鹿:“大半夜你不睡觉做什么呢?瑚”

鹿鹿顾不上搭理他,干脆拿了手机出去外面露台那里打电话。

定宜接了电话没有说话,鹿鹿心里莫名的难过无比,叫了她的名字一声之后,就哽咽着不知说什么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压抑的细细碎碎的哭泣声隐约传来,鹿鹿再忍不住,一下哭了起来:“定宜…你要是不愿意,那咱们就不订婚了,你和伯母伯父好好说说…铄”

定宜也不想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找一个男人结婚度过一生,可是在家乡那个有些闭塞的小城市,像她一样25岁还没有结婚的女孩儿已经很少了,虽然定宜自己并不在意,可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不停的在母亲跟前说三道四,两个老人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却都难受无比。

定宜回去亲戚们就在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相亲,定宜起初并不愿意,可是又不忍心让母亲失望,只得硬着头皮去见。

起初定宜拒绝了几次,那些亲戚就有些不满,直说她眼光太高太挑剔,小县城的圈子太小,渐渐的就有难听话传出来,定宜心灰意冷之下,竟是草率的答应了和其中一个相亲对象先处一处。

可家里父母却十分中意那个叫陈楠的年轻男人,首先他是个公务员,老辈人最喜欢的那种端铁饭碗的,其次他为人十分的老实本分,家里父母也都是双职工,孩子们结婚了将来也没有负担…

定宜对他却是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陈楠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平日里两人约出去吃过几次饭,他倒是对定宜很好很上心,可定宜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感觉。

两家大人都满意,渐渐的就开始谈婚论嫁,陈楠的母亲给他们算好了日子,说是今年订婚对两人都好,温母也十分的心动,几次劝说女儿…

定宜不想这么快答应,可却又不敢再让母亲伤心,这样左右为难之下,竟是害的自己病了一场。

这一次生病,却让温家两老越发的喜欢陈楠起来,他几乎每天下班就过来看定宜,虽然依旧的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可却对定宜照顾的无微不至,他可以耐着性子守在炉子边三个小时给定宜煲鸡汤,没有一句怨言…

那样的一种好,不是伪装出来的,也并非是做戏,定宜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如果不考虑感情的因素,陈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结婚对象,可是,定宜就是没办法让自己喜欢上他。

“他对我挺好的,爸妈也都很喜欢他…就这样子吧。”

定宜轻轻的说着,眼泪却又缓缓淌了下来,她曾经是个很固执的人,总想着要找一个彼此相爱的人才可以在一起,可是如今她却明白了,原来很多人选择结婚,却也并非是因为相爱。

鹿鹿挂了电话,却失眠了。

第二天鹿鹿约了萧然出来,把定宜的事情说了之后,萧然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把定宜和任司曜之间的一些事给鹿鹿说了说。

之前萧然不说,大约也是害怕鹿鹿会因为定宜而冲动的做出什么傻事来,更何况那些也只外界的一些传言,并不可信,可如今眼看着定宜就这样要委屈的把自己给嫁了,萧然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将来后悔莫及。

果不其然,鹿鹿听了这话立刻就跳了起来:“定宜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她怎么可能是为了钱才和任司曜接近的!我认识她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她?又不是没有有钱人追求她,她要是图的是钱,还用辛辛苦苦做个小护士天天上班累的要死?”

鹿鹿气的直跳脚:“有几个臭钱了不起?这样欺负我们定宜——怎么不早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姓任的问个清楚!”

鹿鹿这边正气的脸红脖子粗,那边孟行止却找了过来,“…你不用去找了,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了…”

鹿鹿吃了一惊,萧然也吓了一大跳,“你说什么啊?你把谁带来了?”

孟行止身子一错,萧然和鹿鹿这才看到他身后跟着徐尘沣,而徐尘沣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有些脸生的男人。

鹿鹿恍恍惚惚的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认真去想,却又想不起来,她有些愕然的看着任司曜,又看看孟行止,“孟叔叔?”

“这是司曜,尘沣的好朋友,他今儿来,是有些事想要问问鹿鹿,关于定宜的。”

“什么!你就是任司曜!”鹿鹿一下就蹦了起来,一张小脸立刻换上了义愤填膺的表情:“你还有脸来问定宜的事?”

“鹿鹿,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这样…”

孟行止出言相劝,鹿鹿哪里肯听,冲到任司曜跟前就吼起来:“有什么好说的?你以为全天下就你最有钱就你最了不起啊?我们定宜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多了,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有几个钱就了不起,我们定宜若真是那样的人,分分钟就嫁给有钱人了,还轮得到你?”

任司曜站在那里,澄澈疏离的眼眸里,终究还是有隐隐的怒气缓慢浮起,他心中有愧,却也受不得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更何况,自小到大,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难堪?

可到底心里还是挂念着定宜,他与她相识一场,除却知道她上班的医院在哪里,租住的公寓在哪个小区,之外竟是一无所知,她伤心离开,不告而别,就仿佛是滴水汇入了大海,他竟然连她人在何方都不知晓。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想办法找到鹿鹿…

他自小心高气傲,徐尘沣甚至都有些担忧的看了鹿鹿一眼,给她使眼色要她别再说下去,可鹿鹿正在气头上,哪里肯理会这些,瞪着任司曜一副恨不得把他吃了的样子。

任司曜深吸一口气,双手十指捏的青紫发疼,却到底还是忍了下去没有转身就走。

“是我误会了她,我今天来,就是想要知道定宜现在在哪里…”

“她在哪里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让你找到她再去欺负她吗?”

鹿鹿眼圈倏然就红了:“她一个人受了那么多委屈,却一个字都不肯告诉我们知道,我简直没有办法去想她这段时间怎么熬过来的!如今你一句误会了她,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吗?”

任司曜倏然抬起头来,他一双琥珀色眸子晦暗阴沉不定,却在触到鹿鹿红肿的一双眼眸时,那些怒火又骤然间烟消云散了。

他不可否认,鹿鹿说的很对,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被人污蔑成那样,而他,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帮她说过,甚至也认定了她是一个看重金钱重于感情的女人…

是他对不起她,是他亏欠了她,如今站在她朋友面前,挨上几句骂就受不了了?

“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至少让我知道她在哪儿,让我能亲口给她说声抱歉…”

任司曜话音还未落,鹿鹿忽然冷笑一声:“怎么敢麻烦任大少爷去给定宜道歉?再说了,定宜如今马上就要订婚了,你再去找他,未免也不方便…”

任司曜在得知误会了定宜之后,理所当然的以为当日明媛说的那些回家结婚嫁人的话也是无稽之谈罢了,可如今却在她好友口中再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不知为何,任司曜只觉得脑间嗡地一声,竟是木愣愣的站在那里,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马上就要订婚了,他再去找她,不方便…

是啊,若是让她的未婚夫看到了,恐怕又是一场风波,可,就这样算了,再也不见,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

他根本不能去想,就只是想一想,都觉得一颗心要被油煎的滚沸了一样。

他觉得自己大约真的是病的不轻,就那一夜江边一个几乎不算是吻的吻,他竟是夜夜都要做梦梦见。

见他不说话,鹿鹿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再搭理他。

尘沣有些担心任司曜,毕竟,他们自小一起长大,他最是了解司曜的性子,他不爱说笑不爱交际,可骨子里却是清高无比的,想要与他交好的公子哥儿多了去了,但等闲司曜都不肯看一眼的。

自小到大,也不知道多少女孩子喜欢他,可司曜又何曾多看过谁一眼?

说真的,当初司曜和苏明媛订婚,尘沣虽然觉得苏明媛相貌家世与司曜匹配,可实则心里也为司曜竟会真的和她订婚而有些隐隐吃惊,可见,任司曜其人真的是高冷的出了名了。

可如今看来,司曜对这个温定宜,仿佛真的是有些上心了。

“司曜…”

尘沣走过去拍拍他的肩,任司曜陡地回过神来,却是没有理会徐尘沣,而是几步走到鹿鹿跟前,“定宜现在到底在哪里?”

鹿鹿生他的气,不愿告诉他,可抬起头,却看到任司曜那双眼睛里蕴着的焦灼情绪和藏都藏不住的在意。

她忽然间又心软了,想到昨夜电话里定宜的哭诉,她的那些不甘和委屈,是不是更多的也是因为任司曜?

是不是定宜她,其实心里也是喜欢任司曜的?

不然,又怎么会这样一言不发的咽下所有的委屈,宁愿一个人走的远远的,也不要他看轻自己一分。

“她回老家了,昨晚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家里要她订婚…可她心里不愿意,又不想让父母伤心…”

“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找她。”

任司曜听不下去,他只是听到这句她要订婚的话,都觉得心里万般的不自在,他简直不敢去想,如果定宜真的订婚了,他会怎样。

“找她?你找她又有什么用?定宜说了,他们两家已经在准备订婚的事了,大概下一周,年前,她就要和那个男人订婚了,再说了,任司曜…你不是已经订婚了吗?你去找定宜,难道不怕你的未婚妻生气?”

任司曜听到鹿鹿提起未婚妻的事,蓦地想到明媛——两年了,他曾经以为别人都可以忍下去过下去的日子,他也可以,可直到如今,他方才知晓,他真的做不到,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结婚,过一辈子。

任司曜咬了咬牙关,到底还是硬下心来,他活了这二十多年,一直都是最乖巧听话的儿子,他总要为了自己活一次,总要顺遂自己的心愿一次。

更何况,他不爱明媛,勉强的在一起,终有一天这所有的矛盾还是会爆发出来,到那时,还是免不了对她的一场伤害,而且,那伤害只会更重。

“我的事,我自会解决妥当。”

任司曜定定看了鹿鹿一眼:“我既然决定去找她,就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你不用为她担心。”

鹿鹿不期然他会这样说,倒是愣了一下,可心里却已经有了微微的松动,只是…终究任司曜是订过婚的人,她们这般做,倒好似在道义上说不过去一样…

但定宜何其无辜啊?她根本就不知道任司曜订婚的事情…

如今想来,她自己咽下所有委屈悄然离开,也是因为她不愿做违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的缘故吧。

鹿鹿越想,就觉得越是心疼,心里对任司曜的怨气就更深重了几分,不由得赌气说道:“你说的好听,到时候别人还不是只会骂定宜是第三者,任司曜,你要是真心的,那就解除了婚约再去找定宜!”

“鹿鹿…”萧然觉得鹿鹿这样说还是有些过分了,她自小这样的事情也见的多了,多少也能了解任司曜身不由己的苦衷,可鹿鹿却未尝会明白。

“好。”

任司曜却只简单说了一个字,转身就走了。

孟行止和徐尘沣彼此对望一眼,却都是有些隐隐担忧。

他们出身在这样的家庭,自然明白任司曜做出这样的决定,会掀起多么巨大的风波,可是,他们彼此也明白,若换成他们是任司曜,大概也会做出这样如出一辙的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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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县城最好的酒店是一家开业刚刚一年的四星酒店,装潢倒是还不错,只是价格相对来说有点偏高。

陈楠家境算不上多好,可却还是十分大方的选择了这里举行订婚宴,他们这边的亲戚加上定宜那边的,再怎么少也开了七八桌的宴席,这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

陈母就有些不高兴,儿子一向老实巴交的,也听话也节约,怎么忽然的就转了性子,这样糟践起钱财来。

可陈楠执意如此,陈母也无可奈何,但多少对定宜还是有了成见。

到订婚的那一天,陈母的脸上也没有喜色,定宜的爸妈瞧着未来的亲家这样,也有些隐隐的后悔,只是,马上亲朋都要来了,就算是要反悔,却也来不及了。

定宜正在酒店的房间里化妆,小县城的风俗,订婚时也要打扮一下,穿上小礼服戴上新首饰的。

礼服并不是什么牌子,陈母死活非要在影楼租赁,陈楠之前因为酒席的事情惹的母亲不高兴,这点小事也就妥协了。

定宜望着那有些发黄的白色小礼服裙,还有配套的亮闪闪的假首饰,终究还是有些微微的心酸。

她并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孩子,哪怕是淘宝买一套一百多块钱的,她也不会有任何意见,只是,这样的人生大事跟前,她不想穿被人穿过无数次的衣服,终究也不算矫情。

可事到如今,定宜也只有望着那微黄发皱的裙子苦笑。

她换好了衣服,陈楠妹妹的一个玩伴是在影楼化妆的,就特意的过来帮忙,那小女孩儿打扮的非主流的样子,化妆技术也不怎么样,定宜看着自己眼皮上亮闪闪的眼影,还有打在颧骨上的两团腮红,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声抱歉,就去洗手间卸掉了脸上的妆。

那女孩儿见她这般,立时就发怒了,提了自己的化妆箱摔门就走了,陈楠的妹妹也不高兴,和自己的玩伴们追了出去,房间却清静了下来,只余下定宜一个人。

她对着镜子,随意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定宜对着镜子笑了笑,镜子里的那个女孩儿也对她笑了笑,可那笑,却是要多苦有多苦。

定宜只觉得鼻腔一酸,再忍不住,伏在妆台上无声的哭了出来。

有叩门声笃笃的响,定宜强忍住满腹的酸楚,胡乱擦了擦眼泪,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瞧着并不太看得出哭过的痕迹,这才起身过去开门。

她以为是陈楠那边的亲戚或者是她的亲朋,可孰料一拉开门,自己也呆住了。

任司曜风尘仆仆的站在外面,一向整齐服帖的头发都是微乱的,胡茬也没有清理,衬衫也是皱的,他站在那里,眼睛熬的有些发红,不知是连着赶了多久的路。

“你…你怎么来了…”

定宜话未说完,任司曜却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定宜,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低的在耳畔响起,那么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定宜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哭着死命的推他,想要从他的怀中挣出,可他抱的那么紧,哪怕是她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都没能挣脱半分。

“你来做什么…任司曜…我要订婚了你不知道?你放开我…”

定宜只觉得压在心里这么久的委屈,忽然之间全部的释放了出来,她哭的不能自持,眼泪鼻涕都糊在了他的肩上。

他是多么爱干净的人?可却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他抱着她,只觉得一颗心忽然就安定了。

这么多年他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快乐,他以为他会这样一直过下去,到有一天悄无声息的死去也没人知道。

可遇到了她,他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的快乐可言。

他亦是从不知道,心里满满的那种感觉,竟会这般的让他感觉愉悦。

他想,他不会再放开手的,大约是第一眼看到她时,心里已经有了她的位子了,可他对待感情实在太白痴,竟是直到那么久的后来方才知晓。

“订什么婚?我没有答应,你和谁订婚?”任司曜更紧的抱住她,他的手穿过她乌黑微凉的发丝,贴在她单薄裸露的背上,那掌心是微热的,却烫的她整个人都哆嗦起来,所有的防线和故作的坚强与抗拒顷刻间荡然无存,她的身体骤然的柔软下来,哭的声音也呜咽起来。

“定宜,跟我走,好不好?”

任司曜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认真而又坚定,定宜恍惚的应了一声,仿佛明知道前面的路满是荆棘,可却也忍不住想要孤注一掷的去试一试。

只因为身边的那个人,是她留在心里的那一个。

“去哪里?”

她的声音哽咽着,带着孩子一样的可怜和娇弱,他心疼的抱住她,低头去给她擦眼泪:“去哪里都行,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定宜又哭起来,眼泪扑簌簌的落,可心底却开出了那么愉悦的花朵。

只是,那愉悦还没持续多久,她忽地想到什么,一下将他狠狠推开,心像是被刀子绞着一样疼的厉害,他已经订婚了啊,他有未婚妻了,她算什么呢?她在外人眼里,大抵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三吧,谁会去在意当初的她多么的无辜呢?

“你走吧任司曜…你已经…你已经有了未婚妻了…”

定宜觉得舌尖上都弥漫着苦涩,她转过身,逼着自己硬了心去关门,任司曜伸手阻住她:“我来时答应过鹿鹿,不会再让你背负任何骂名,定宜,我和苏明媛已经分手了。”

他不想再去提那一场闹剧一样的过往,不管他付出了什么代价,总算是恢复了自由身,终究不算一无所有。

“任司曜…”

定宜有些呆呆的看着他,她从没有想过,任司曜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定宜…你在干什么?这位是…”

母亲的声音忽然惊惶的响起,定宜一怔,下意识往任司曜身后看去,母亲父亲还有陈楠,陈楠的母亲,阿姨,都站在电梯出口那里,有些吃惊的望着她和任司曜。

“定宜,他…是你的朋友?”陈楠几步冲过来,有些戒备的看了任司曜一眼,却依旧温声的询问定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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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10000+)

“定宜,他…是你的朋友?”陈楠几步冲过来,有些戒备的看了任司曜一眼,却依旧温声的询问定宜。

陈楠轻轻握住定宜的手,眸光温柔而又透着隐忧,这突然出现的男人,外形实在太醒目了一些,而他和定宜方才相处的情形看起来,更是好似关系不一般。

定宜下意识的挣开陈楠的手,又堪堪往一边退了一步,虽是平日里她对他的亲近也向来如此,可此刻,陈楠眼底却是浮出了一层微微薄怒,而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也紧紧攥了起来瑚。

“这是怎么回事?定宜你在干什么?你和这人拉拉扯扯的,把我们陈家的脸往哪儿搁?你不要脸,我们陈家还要脸呢!”

陈母忽然冲过来,一把把儿子拉到身后,又怒其不争的狠狠瞪他一眼,这才对着定宜嚷嚷起来铄。

“伯母…”

定宜的脸上浮出难堪,咬了唇目光中隐约有了水色,任司曜脸一沉,伸手握住她手臂把她拉到身畔,一双眼眸冷寂盯住面带愠色的陈母,薄唇微启:“说话给我放尊重点!”

“尊重?你若是知道尊重,拉着别人未婚妻算什么?”陈母又羞又怒,对于温定宜这个儿媳妇,她的心态是十分矛盾的,一则因为她各方面条件都很好,讲出去确实有面子,可二则,自己儿子像是失心疯了一样,对温定宜言听计从,她这心里就觉得不舒服,连带着对温定宜也看不顺眼起来。

“订婚仪式还没举行,算什么未婚妻?”任司曜讥诮一笑,感觉到定宜站在他身侧瑟瑟发抖,他干脆将她揽入怀中,冷冷说道:“定宜是我女朋友,我今儿来就是带她离开的!”

陈楠当场恼羞成怒,举了拳就要去打任司曜,嘴里吼着:“你TM的欺人太甚!”

定宜吓的眼泪都掉下来了,“陈楠不要…”

可任司曜揽住她,只是一抬手,就轻易捏住陈楠挥来的手腕,毫不客气的把他推开在了一边。

陈母眼见儿子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当即就向着定宜的方向弯腰撞过去:“…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我今天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