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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东西,少爷喝了酒,吹了冷风生病了你负责?”

任太太大怒,这一个个的都开始反了天了,连她的话也不听了!

“行了,是我吩咐的不让人打扰,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晕,回去吧。”

任司曜早已听到了动静,也无心再站下去,干脆折身回来说道。

“司曜,你爷爷还在里面问你呢,跟ma进去吧。”任太太忙走过去牵住儿子的手温声说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胡说,你就是长大八十岁,在ma眼里也是个小孩子。”

任太太握紧儿子的手,小心看着他的表情,絮絮说道:“这眼瞅着过了年,你就又长一岁了,司曜啊,你爸爸27岁,我和你爸爸都结婚三年了,你爷爷方才也正问起来呢,不如,等过了年,你就和明媛把婚事办了吧?”

任司曜听她又提起结婚的事就有些烦躁起来,但见母亲一双眼眸希冀望着自己,又透着小心翼翼的神色,他到底还是有些微微心软:“ma,我现在真的还不想结婚。”

任太太眼底的光芒骤然就黯淡了,她有些难过,却仍是强忍着好脾气的说道:“ma知道你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可是司曜啊,明媛年纪也不小了,你苏伯伯也盼着呢…”

“我会去和苏伯伯说清楚的。”

任司曜这般的固执,让有些酒醉的任太太也微微的恼了起来,她一把甩开儿子的手,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还在惦记着那个不要脸的温定宜是不是?”

任司曜面色一冷,旋即眸子里已经翻搅了暗黑的情绪,他站着未动,只是声音被冷风吹的越发肃杀了几分:“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

“你不想听人提起,到底是厌恶她,还是其实你心里根本没忘记这个骗了你把你耍的团团转的贱人?”

任太太憋屈了近一年的怒火,顷刻之间全都爆发了出来,父母为他操碎了心,这么多年的生养之恩在他眼里,竟然比不过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年的女人!

“司曜,平日里母亲一直认为你是个心气高的孩子,可如今瞧来,你也不过如此,不要说温定宜是个这样拜金不要脸的贱人,就算她是一个好姑娘,也没道理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的生身父母过不去!”

任太太见他脸色越来越沉,她心里知道,这温定宜就是儿子命里的一道坎,若是不能翻过去,这一辈子也就彻底的毁了!

“当初的事你也清楚看在眼里,她自己熬不的苦日子,要跟着姓孙的去享福,你那样低三下四的挽回,人家是怎么做的?宁愿不要孩子也要和你划清界限!好在老天有眼,姓孙的也不要她,像个过街老鼠似的一个人灰溜溜的跑了——真是让人心里畅快!”

“您说够了吗?”任司曜转过身来,眼神漠漠望着任太太:“她的事与我没什么相干,我也说过很多次,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她…”

“是么?既然没什么相干,那你为什么还不愿意和明媛结婚?你这半年来在外面这般胡闹又是因为什么?还有…西城公寓里住着的那个叫怡菲的女人,我瞧着那眉眼还有二分像温定宜,那又是因为什么?”

任太太讽刺一笑:“怨不得人家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温定宜那贱人耍了你甩了你反倒成了你的心头宝贝了!对你好的你却一点也不上心…”

“够了!”任司曜忽然低吼出声,冷寂的夜色里,他的眼眸却比那冬夜的寒风还要料峭上几分,颜回远远的站着,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只觉得那背影也透着寂寥。

“母亲真是多虑了,从前是儿子有眼无珠,以后,再不会了。”

任太太却不放过他:“你敢说你对那个温定宜再没有念想了?别哪天那贱人过不下去了又回来找你,你心又软…”

“母亲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任司曜冷笑出声:“我就算是再犯贱,也不可能对那样的女人心软!”

“那倒未必,她在你面前示示弱掉掉眼泪,难保你就不上钩!”

任司曜望她一眼,声音依旧是冷的,毫无起伏的沉静:“杀了我孩子的贱人,就算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瞧一眼,母亲若还是不放心,干脆花点钱要了她一条命岂不是心静。”

任司曜见她神色大变,不由得扬唇一笑:“我醉了,先回去歇着,父亲和爷爷那里,母亲先替我应酬着。”

“颜回,我们走。”

任司曜头也不回的吩咐一声,颜回影子一样跟着他离开了,任太太默然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远去,心却并未松散下来,她看得出来,儿子的心里还在恨着温定宜。

为什么会有恨?恨得多深,爱的就有多深,在乎的就有多深。

这不是个好事,快一年了啊,任太太抬头看看漆黑的天幕,星子稀疏,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怎么时间过去这么久,他的心里还是无法释怀呢?

温定宜已经做了那样无耻至极的事情,可他看似恨着厌恶着,可实则心里还在想着。

任太太想,我平生就这样一个儿子,无论如何不能被一个温定宜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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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个春节,怡菲没有回去千里之外的家乡过年。

母亲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家里的三个姐姐和最小的弟弟也不止一次问她回不回来,工作怎么样,男朋友对她怎么样,什么时候准备结婚。

是了,怡菲之前寄回去几次钱,说自己的薪水攒下来的,平日男朋友管着她的吃住用不着花钱,所以工资都积攒了下来,而在过年之前,怡菲又寄回去了五万块。

当然,这全部的钱都是来自任司曜平日给她的零花钱,她也给任司曜报备过的。

怡菲平日并不是家里最被看重的孩子,因为她上面有三个姐姐,下面又有家里看成凤凰蛋一样的唯一的弟弟,她又不是最漂亮的,嘴巴最甜的,因此,往往被忽视的那一个人就是她。

可在寄了几次钱回去之后,家里的电话就来的勤了一些,父母话里话外几次提到她的男朋友,甚至还说想见一见,怡菲吓坏了,赶忙打消了他们这些念头,任司曜不可能娶她,当然也不会见她的父母。

其实想起来这些,也是觉得心酸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怡菲也想过离开,但离开之后呢?

凭借她自己拼搏,恐怕一辈子也不可能买上这样的豪华公寓,而家里的弟弟马上也要结婚了,人家女方说了,要十八万的聘礼,还要在他们的县城里有一套三房才肯嫁。

父母急的焦头烂额,话里话外都说指望她了,现在她离开,弟弟怎么办?

更何况,她自己也舍不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留恋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恨不得他留下来的时间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怡菲知道这不是好事,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任司曜这样的男人,对于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来说,无疑是诱惑力巨大的。

她其实有过可以离开的机会,任司曜待她算不上好,也从未与她发生过关系,她拿了钱走人,也没什么损失,反而还大赚一笔,可怡菲终究还是没有离开。

或许人总是这样,总觉得或许再等等就会柳暗花明了。

可这一等,就又是两年。

怡菲习惯了这样金屋藏娇的生活,习惯了睡到中午起来,百无聊赖的起床洗澡打扮,穿的漂漂亮亮的出去逛街美容,习惯了父母姐弟电话里的嘘寒问暖和吹捧,习惯了她寄钱回去他们眉开眼笑的逢迎嘴脸…

她好似,渐渐的没有了谋生的能力,也失去了所有奋斗和向上的积极心思,成了一只称职的金丝鸟。

她惶恐过将来,可却仍是不愿意改变,温水煮青蛙的生活,已经彻底的改变了怡菲。

可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事情是,跟在任司曜身边快三年了,他仍是没有和她发展到床上去,虽然他并未让自己离开,可事实却是,他的婚事已经提上了日程。

怡菲好多次从噩梦中惊醒,她吓的睡意全无——该怎么办呢?等到他结了婚,哪里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呢?可是离开他,她怎么办?继续找下一个男人维持纸醉金迷的生活?

可哪里还有这样的好运气?更重要的是,她喜欢上了他啊。

怡菲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替身怎么了?从前她傻,不肯被他当成别人的影子,可如今她想明白了,只要能长长久久的留在他身边,她甘愿做别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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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新一年的初春。

颜回守在他的房门外,楼梯的拐角处站着,安静却又倔强的不放任何人上去。

明媛在外面徘徊了半日,见他仍是不出来,有些焦灼起来,可颜回冷着脸没有表情,谁也没办法,这小子就是个愣头青,除了任司曜的话之外,他谁的话都不听。

“伯母,您看看司曜…”

明媛委屈的直掉眼泪,这都三年了,每年的这一天他都如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见任何人。

没人知道他把自己关起来做什么,只是任家人和明媛心里是清楚的。

那天是温定宜和他分开的日子,也是他们的孩子没了的日子。

任太太这般忍着等了三年,终是耐心耗尽,她不管不顾的冲上楼,颜回努力的拦,脸上挨了几个耳光还是不肯放行,任太太大怒,正待要喊人硬闯,可任司曜那房间里却是有浓烟溢出,随即房门被打开,里面火光冲天,任司曜面色平静的走出来:“颜回过来。”

颜回立刻走到他的身边,任司曜看看他的脸:“你先回去休息吧。”

颜回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任太太又急又怕,连忙唤了人去灭火:“怎么好好的着火了?司曜你没事吧?”

明媛也赶忙的拉着他左右的瞧,任司曜摆摆手:“我没事儿,烧了点东西,让人进来把火灭了吧。”

任太太赶忙吩咐佣人上去灭火,明媛挽了他的手臂往楼下走:“…再不要这样了,伯母担心的很。”

任司曜拍了拍她的手,只是微微一笑。

刚刚下楼,徐尘沣却是匆匆而至:“司曜,顾峻成出事了。”

定宜在电视上看到了自己死都不愿意相信的一幕。

顾峻成被人指控涉嫌“强.奸某知名女艺人并致其死亡”的审判现场,鹿鹿竟然作为原告证人出庭,当场指证了他的犯罪事实。

鹿鹿被人扶下去的时候,不停的回头去看顾峻成,她的眼里噙着泪水,却自始至终那眼泪都没有落下来。

定宜一个人怔怔在电视机前坐了半下午,直到爸妈带着等等出去玩回来,她才回过神来。

“ma,爸,我要回去A市一趟。”

定宜终是开了口,三年了,她从未开口说过要回去的话,等等在两老的身边长大,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姥姥姥爷,两位老人更是心尖子一样宠着他,定宜期间想要出去其他城市工作,二老怎么都不肯,定宜心疼父母,也就不再坚持。

可是如今,定宜想起方才法庭上,顾峻成的下属打在鹿鹿脸上的几个耳光,她的心就疼的揪了起来,她不能坐视不理,不管怎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鹿鹿做了这样伤害顾峻成的事情,她现在的处境一定十分艰难,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鹿鹿出事。

“等等呢?你带不带等等?”

温母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定宜心里是不愿意带着等等回去的,万一节外生枝被人看到了呢?毕竟,等等长的那么像他。

可是,等等出生到现在,她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儿子啊!这一次分开,不知道多久才会回来,定宜心里又是万般的不舍。

“不带了。”

定宜左右为难,可到底还是很快下了决心,她不能冒险,等等是她的命,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失去他!

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了,任家的人知道了,不定又要怎样的往她身上泼脏水。

“等等就留在这里,我去看看鹿鹿,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会很快回来的。”

定宜做了决定,一刻都等不得,连夜收拾了一点简单的行李,就坐车去了市里,直飞A市。

定宜一直都有鹿鹿的电话,联系上她并非难事。

在简陋的出租房里见到鹿鹿的时候,定宜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瘦的几乎成了一把骨头,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只是瞪着一双漆黑的大眼不停流泪。

“鹿鹿…”

定宜再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就哭了出来。

鹿鹿的眼珠微微转了转,吃力的转过脸来,却轻轻的对她笑了:“定宜,你总算肯理我了。”

定宜泪如雨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

鹿鹿摆摆手,“定宜,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就像你,像你当年一样…对不对?”

“顾峻成已经被保释了,鹿鹿…你有什么苦衷,告诉他啊…”

这新闻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定宜知道也不奇怪。

顾峻成确实被家族花了巨资保释出来,只是,名声和前途也全都毁了,从今往后,他大约也只能做个富贵闲人了。

“我把他的一辈子都毁了,定宜,你说我怎么有脸要他原谅呢?”

鹿鹿无力的笑了一下,闭了眼睛:“定宜,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那我守着你。”定宜握紧她的手,轻声说道。

过了片刻,鹿鹿仿佛睡着了,定宜正要把她的手放回被子中,鹿鹿忽然轻轻说了一句:“定宜,你还爱任司曜吗?”

定宜一怔,旋即摇头:“我已经把过去的事全都忘了。”

“你在骗我。”鹿鹿睁开眼,看着她摇头:“我从前怎么都不明白,可是这一次这样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忽然就懂了,定宜,你当初,也是有苦衷的吧?”

“鹿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好,我也不再想着过去了。”

“如果他真的和别人结婚呢?定宜…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苦一辈子啊。”

定宜垂下眼眸:“鹿鹿,我和他不是一路人,分开也好,真的,我现在挺好的,他要是和别人结婚的话,我祝福他。”

“真傻。”鹿鹿无力的叹了一声。

定宜对她一笑:“是啊,你不也一样,傻鹿鹿,真傻,我们都好傻。”

鹿鹿没有再说话,可等到晚上定宜睡着之后,鹿鹿却给任司曜打了一通电话。

“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司曜你可以来一下吗?”

这几年,他们这一群人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好,任司曜虽然心里也恨鹿鹿在法庭上所作所为,可听着电话那端她虚弱到极致的声音,任司曜到底还是没能拒绝。

ps: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许是生病感觉力不从心吧。。。有一种定宜番外要被坑了的预感。。。如果真的坑了,求不要打我骂我啊。。。

三年再见二

这几年,他们这一群人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好,任司曜虽然心里也恨鹿鹿在法庭上所作所为,可听着电话那端她虚弱到极致的声音,任司曜到底还是没能拒绝。

鹿鹿挂断了电话,一回头却看到定宜躺在那里睁着眼睛看她,鹿鹿吃了一惊:“定宜,你不是睡着了吗?瑚”

定宜坐起来,垂了眼眸:“鹿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不想见他。”

“定宜…”

定宜却起身披了衣服,她的表情鹿鹿看不清楚,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走廊里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定宜的脸就没在那暗影里,影影绰绰铄。

“要不我先出去一会儿。”

定宜抬眸看了鹿鹿一眼,轻轻开口。

“算了。”鹿鹿轻叹一声,“外面冷的很,你出去做什么,不想见,那就不见好了。”

她说完,拿了手机给任司曜发了一条简讯,反正她现在在他们眼里的印象已经差的不能再差了,她也不介意因为这大半夜的“戏耍”让任司曜更厌恶她几分。

定宜见她这样说,这才松了一口气,脱了衣服钻到被窝里,两个女孩子头挨着头说悄悄话。

“定宜,你那时候怎么舍得把孩子打掉的?”

鹿鹿的手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怀孕的事情,她谁都不敢讲,如今已经是这样的处境了,若再连累了肚子里的孩子,那就真是罪无可恕。

女人不怀孕大概是永远也无法体会和肚子里孩子血脉相连的那种奇妙感觉的,反正鹿鹿在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也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舍得杀死自己的孩子。

定宜的呼吸浅浅的,她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的恬静好闻,鹿鹿对这味道太熟悉了,这三年没有见面,如今一旦重遇,又睡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双被子,仿佛骤然又回到了那些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鹿鹿没有着落的心就稍稍的安稳了下来,至少还有定宜在啊。

没有见过面的三年里,她总以为自己失去了这个好朋友了,却没料到,在自己出事的时候,还是她陪着自己。

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萧然和小九正带着孩子们远在国外休假,大约还不知道这些糟心的事吧,鹿鹿正感觉孤苦无援——虽然定宜也不能做什么,可有她陪着,仿佛就没那么的害怕了。

“哪有做母亲的舍得杀死自己的孩子呢?”

定宜藏了那么多年的心事,在这样安谧的夜晚,忽然就很想对最好的朋友说出来。

可话到嘴边,这才察觉要说出心里最大的秘密,竟需要这么大的勇气。

“定宜?”

鹿鹿讶然的望着她,气息也急促起来:“我就知道,当年你变了一个人似的做出那么多离谱的事,所有人都以为你本性如此,可我就是不愿意相信,咱们好了十几年啊,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定宜…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定宜伏在枕上轻轻的笑:“还能是什么苦衷呢?我配不上他罢了。”

鹿鹿有些忿忿然:“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感情里只有喜欢和不喜欢!你真傻,定宜你怎么这么傻!”

“哪有那么简单啊鹿鹿,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可结婚却是两个家庭的事,我家和他家差距实在太远了…”

“我不懂,我也不想懂!”鹿鹿气咻咻的看着她:“我只知道你傻乎乎的把自己的幸福给丢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们分开未必是坏事,鹿鹿,那是他的母亲,你想想看,就算我们不分手,感情也经不起这么多的折腾,他总不会为了我连母亲都不要了吧?”

鹿鹿不认同,却也说不出辩驳的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什么,一下子坐起来询问:“你刚才说…是不是孩子你没有打掉?”

定宜在鹿鹿紧张又希冀的目光里做不到继续欺骗她,只能点头,却是哀恳的望住她:“我没有打掉孩子,他现在都两周岁了,鹿鹿我求你,帮我保守秘密好不好?”

鹿鹿恨的牙痒痒:“你傻死了!孩子都给他生了还不让他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他!”

“鹿鹿!”定宜一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你这样说我,那你自己呢?你那么多的隐情和苦衷为什么不让顾峻成知道?”

“我,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

鹿鹿整个人瞬间颓丧了下来,她和定宜不一样,他们之间只是门第和家庭的阻挠,可她呢?

她因为自己的亲人,毁了他一生的前途,哪里还有脸用肚子里的孩子来求得他的原谅?

纵然他原谅了她,又怎样?一切能回去吗?那些人还能放过他吗?

她与他重修旧好,那昔日的证词就做不的数了,顾家的人总会要她出面翻供,翻供——她的弟弟,这一次少的就不是一只手了。

鹿鹿仿佛在吞咽黄连水一样,满心都是苦楚。

“正是因为我知道有多难,所以我不希望你也如此,定宜你懂吗?”

鹿鹿望着她恍惚一笑:“我这辈子不会幸福了,所以我希望你加倍的幸福,把我的幸福也给你…”

任司曜并没有看到鹿鹿的简讯,他开车的时候一向很专心,这也是两年前的车祸留下来的后遗症。

和温定宜分手之后,他颇是过了一段颓废不堪的生活,每次开车都恨不得加到最高速,而出事之后,在任太太和明媛的眼泪攻势下,他总算是改掉了这个致命的毛病。

下车拿了手机,任司曜方才看到鹿鹿发来的简讯,她说没事了,大半夜麻烦他很不好意思,不用他再过来。

任司曜不是不恼火的,鹿鹿出庭做了伪证之后,他心里对她当然是恨之入骨,和温定宜根本就是一路人,怪不得两人关系那么好。

顾峻成如今这般凄惨,任司曜心里更是有气,鹿鹿这样折腾了一番,他恨不得调头就走,可不知怎么的,站在鹿鹿租住的房子下面,他心里隐隐的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

想去质问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想去质问她,步了温定宜的后尘感觉如何?

可终究,这并不是自己的事情,他就算身为顾峻成的朋友,也无权质问他们之间的私事。

任司曜转身欲走,可不期然的,竟看到又有几辆车子停下来,然后几个面容稍稍有些熟悉的男人走下来,竟是向着他站的方向而来。

任司曜有些吃惊,待那些人走近,方才看清为首的是顾峻成昔日最信赖的一个下属。

“任公子?”

那人也有些讶异,愕然的开口。

“你们来干什么?”任司曜心里有些疑惑,这样大半夜的一帮子人过来,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虽然痛恨鹿鹿的所作所为,可却也做不到放任她出事。

毕竟,昔日一群人说说笑笑,关系是如此的亲密。

那人看了一眼楼上,咬了牙恨恨开口:“我们少爷被那贱人害成这样,我忍不下这口气…”

“那你们预备做什么?上去打她一顿?杀了她?”

那人梗着脖子不回答,眼底却是直往外冒火:“杀了她也不解恨!”

“有时间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别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

“我们不是任公子您这种有文化的人,我们都是粗人,不懂得这些,只知道有仇报仇有怨报,顾少对我们好,我们不为他出口气,还算什么男子汉?”

后面一个粗嗓门的男人没好气的嚷嚷起来,随即就有几人连声附和,任司曜刚要再劝几句,那几人已经骂骂咧咧的抄起石块就往楼上房间的窗子砸去,瞬间就是一阵玻璃碎裂的巨响,伴着几声女孩子的惶恐尖叫响起。

“给她点教训就成了,别闹的太大了,对峻成的影响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