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乎在星空下入了梦乡,半夜里毓哲起身将她从草地上抱起,再慢慢步行回房。

第二天,按照原计划就是返回惠灵顿机场,等待起飞回伦敦。贵宾候机大厅里,曲婉倪不时的看着手表,如果今天走得成功,那么,德鲁的项目就真是自动放弃了。那白浩轩对她的承诺,不就打了水漂?她还是不甘心,毕竟是她被设计,被迫牺牲,却还是什么都没得到。可是,她已经找不出任何理由再拖延毓哲的时间,只能作罢!

当古建斌将所有人的行李都办好托运,他们即将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毓哲的手机突然响了。

曲婉倪下意识瞄了一眼号码,是德鲁!她心一紧,立即竖起耳朵。

毓哲按了接听,却默默转身到一处,避开旁人喧哗。不一会他挂了电话,视线朝曲婉倪望去一眼,又快速转到古建斌身上。

古建斌闻讯赶去,知道状况后不由一脸震惊!

“是真的?”

毓哲点了点头,“你让他们先回伦敦,把我们的行李也一起拿去,但你必须和我们留在这里。”

“好。”古建斌开始操办事宜,叫来了随行人员,一一做好嘱咐。

曲婉倪下意识走到毓哲身边,看他的反应她也已猜到几分。而毓哲此时却紧皱着眉,转向她的时候,不由半眯着眼,目光犀利。

“婉婉,你和白浩轩,究竟有没有做过谈判?”

她有些慌神,面色一紧,但还是故作镇定。

“我只是去见了李佳怡,劝她把真相告诉德鲁。”她没敢说后来的事,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被他察觉不妙。

毓哲先是皱眉,然后拿出手机,将内存的资料打开。

“李佳怡,比我们早三天到惠灵顿,然后一直没有出境。她父亲在新加坡是开赌场的,母亲在小时候就生病过世…”

他居然把人家的底细给查了,曲婉倪心里更是紧张,第一次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这个人,你居然能和她成为朋友,算是我不能理解。或许我没接触过她,所以,对她没有什么好感。你去找她谈判,她还肯点头帮你?那她对白浩轩也不算多爱,居然能为你去出卖他…”他的瞳眸闪着她琢磨不透的光彩,就好像是一种透视的X线,能轻而易举的看穿她的伪装。

“她能帮我,我也感到很意外…”这是她唯一能给的答案,其他的,她再也不想细说。

他沉默许久,最后问了一句。

“这个项目,你是不是真的很希望我得到?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帮我赢得竞争,那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现在就选择放弃!但如果你说你是真心想干,那好,我为你去争取!”

他将选择权抛给了她,就为她一个答案。

她点着头,那项目可是她计划了许久,怎能说放弃就放弃?

“我真的想要,那可是我的心血,不能白白让给人家!”

他听完后目光深沉,然后牵起她的手,转身走出机场。

她的掌心在他手中微微发汗,有些冰凉,又有些僵硬。她很难猜测他在心中想着什么,如果被他发现她的身体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背叛过他,那么,他是否会生气的将她抛开?

她好害怕!但这一切已是不可挽回!也不是她愿意见的!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那天没和李佳怡见面!

EnviroWaste大楼的会议厅里,长圆的桌子旁坐满了一圈人。他们都是EnviroWaste的高管和其他小股东,就连安也坐在父亲身边。

看到毓哲一行三人进来,德鲁先是笑了笑,然后开始带头鼓掌。

“很高兴年轻人,我们还能有继续合作的机会。我们也很希望能在今天一睹毓皇集团的风采,我想这必定不会令我们失望。”

毓哲坐在德鲁的正对面,曲婉倪和古建斌分别站其两侧。面对这样的奉承,三人也并非神采飞扬。毓哲的视线,从德鲁转移到安的身上,然后,再绕了圈众人,没有见到白浩轩的影子。

曲婉倪也在奇怪,原本该今天签署合同的人,现在去了哪里?

“之前的白先生在昨晚告诉了我一个非常震惊的事实,并请求我将这项目转交给你,我是思考了一个晚上,才决定找你回来。类似像这样的情况实属罕见,所以我愿意给你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如果今天你们的方案被在坐的人一致通过,当然,我们履行的是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那么EnviroWaste将成为你们的囊中之物。”

这样的结果,让曲婉倪大感意外。德鲁的意思是不是说,今天,是由白浩轩和毓哲,拿着相同的方案进行对比详解?如果其中一方赢得大多数人的支持,那么,就顺理成章成为EnviroWaste的新老板!

听到这,毓哲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似乎胜券在握。而另一方面,白浩轩迟迟没有出现,出于先来后到的原则,毓哲第一个站上讲台。

那是曲婉倪第一次见如此专注认真的毓哲,大屏幕上播放的是经他一手制作的PPT图解。即使没有经过任何模拟演讲,他都能一溜上口。而他的诠释,比她之前和他讲的还要细致全面,这又让她对他的膜拜更加深了。

可是,20分钟下来,直到毓哲说完,白浩轩也还是没有出现…

、暖婚,情战商场 093 又有了?

白浩轩迟迟不来,10分钟的等待结束后,德鲁宣布毓哲不战而胜。

众人齐齐鼓掌,纷纷同毓哲握手,而那份期盼已久的合同书,也正式签上了毓哲的名字。

曲婉倪欣慰的笑了,这正是她所期盼的转折。可是,当她收好电脑,开心的向毓哲道贺的时候,却发现他俊美的脸上,并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晚上,他们三人在海边的一家五星酒店下榻。毓哲和古建斌一直在露台的小餐桌聊着工作,曲婉倪洗完澡,没等毓哲回来就自己先睡了。

两个男人的话题似乎也已接近尾声,古建斌喝了口热可可,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事已如此,接下来白帆那边,我们该怎么处置?”

毓哲无声的,朝面前迷人的海景缓缓吐了口烟圈,像在沉思。古建斌知道,一旦他吸烟,就是心情最烦躁的时候,他需要借助尼古丁的作用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处于冷静。而在十几秒后,他将烟条从嘴里取出,压在烟灰缸上拧灭,却用沾灰的烟头,在玻璃板上写下一个单词“Stand”!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淡淡的说。

古建斌深吸口气,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不得已又在惠灵顿多待了几天,所有的转接工作,也由毓哲和德鲁共同完成。从人员的调配到吸收新血脉,都紧而有序的进行。眼看离假期结束渐渐近了,曲婉倪没有办法,只能向毓哲提前告辞。

“徐教授昨天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处理完私事即刻赶回学校,否则就取消我进修生的资格,让给别人。”这天临睡前,曲婉倪有些失望的说。她本还想多要些假,直到毓哲处理完新西兰的事,然后再同他一起先飞伦敦,再回鹿特丹。

毓哲此刻刚洗澡出来,听到她的抱怨,淡淡的“嗯”了一声,说:“那你先回去吧,我找个人陪你。”

她点点头,有人陪同,至少路上不会孤单。

毓哲一上床就翻身睡了,自从他拿到这次竞标后,他就很少有再碰她。她以为他是工作累了,也没多去在意。不碰也好,至少不会再让她想起那天不堪的回忆。

人身上一旦有了污渍,就算你再想抹掉,也无法彻底清洗干净!它就像烙印般深深的扎根在上,心中,总有一块凹下去的痕迹。

不一会儿,毓哲那边传来轻微的鼾声,只一下就没了。曲婉倪笑着,半撑起身,将床头灯关了。

机场送行,毓哲轻拍她的脸蛋,“回去好好休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回伦敦,到时再叫你过来。”

她在他面上亲了一口,挥手告别。

毓哲派出两个女秘书与她同行,交代完毕,这才默默目送她的离去。

差不多20小时的航程,曲婉倪到达阿姆斯特丹后实在是累,再加上还要买火车票回鹿特丹,而当她终于走进自己暂别三周的学生公寓时,整个人几乎跨了下来。

调好闹钟,简单的洗漱过后,她一股脑就奔上了床。

可就在她刚睡下不久,走廊的楼梯处,传来一人脚步的声音。

李佳怡提着挎包,似乎刚从学校回来。刚打开门,就见房内多了一人。

白浩轩一脸慵懒的坐在窗下,像是等了许久。听到动静,他缓缓回过了头。

“你…你怎么有这里的钥匙?”她不由惊讶,可不记得哪一次给过钥匙他啊?

白浩轩从懒人椅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角,到她面前。

“我自己翻出来配了一把,方便以后使用。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也不会来了。”他拿出那把配好的钥匙,在她眼前摇晃。

她似乎有些欣喜,急忙把钥匙推回给他。

“你拿去吧!很高兴你能想到来找我!”这样子,算不算是有些进步呢?

白浩轩淡淡一笑,又将钥匙收了起来。

可她还没来得及和他亲密,他一个转身,又往窗台去了。

“婉倪回来了,就在刚才。我在这里看到她了。”

他的那句话,似乎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李佳怡忽然一阵心凉。

“你还有脸见她?”她忍不住讥讽。

“我想你也没脸见她吧?如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也驳了一句。

她面色一僵,却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总能逼得她出不了声,那样的反唇相讥,几乎成了他和她每天碰头必做的事。

他也安静了,掏出支烟,打火点燃。

曲婉倪一早醒来就去范教授的办公室报到,范教授托了托度数渐深的眼镜,不满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最嚣张的学生。明明不允许你请这么久的假外出,你却找来徐那老东西替你求情!念你在假期结束前回来,你落下的学时,就自己找时间补回吧!还有这个月给你多加了一门课程培训,就是荷兰语。已经上了好几个课时了,你自己找同学辅导跟上进度!”

面对范教授的指责,曲婉倪只有低头不语。但她很清楚,请假的人并不止她一个,可听语气,范教授只针对她一个人生气。如果安的做法可以理解的话,那么李佳怡呢?她相信李佳怡不会和安有同样的选择。

接受完批评,曲婉倪拿了范教授给的书本正准备开门出去,又被他叫住。

“我忘了告诉你,从今天起,校方将不再允许你走出荷兰半步!如果你不想你的档案被记上私逃出境的大过,那就记住我说的话!”

范教授冷冷的,并以“校方”的名义命令曲婉倪到进修结束前不准离开荷兰半步,那不就意味着,今后的一个半月内,她将不能再和毓哲见面?

听到这她终于忍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能离开荷兰?”

范教授瞥她一眼,“我没说只有你一个!李佳怡和安也同样受到限制!这是校方对进修生的管理规定,荷兰本来就很小,如果随便允许你们外出,不但不安全,还耽误学业。所以,这次我同意你们请假已经是在向校规挑战!要是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直接到校长办公室理论去吧!”

这一次,她再没有任何理由提出控诉了!如果连安和李佳怡也同样接受了惩罚,那她认栽!

离开范教授的办公室,她按着课表附带的示意图,终于找到荷兰语教室。这个班的学员不算多,数来数去也就20来个,亚洲人很少。她找了个空位,刚坐下,就看到国际生小组的一个熟人。

“婉倪!”那人和她打着招呼,并在她前面的位置坐下,“听说你请了很长的假回香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昨天才回到的。”曲婉倪笑了笑。

她们没聊得几句就上课了。这是荷兰语基础班,曲婉倪不用担心见到李佳怡和安,心里自然放松很多。只是两堂课下来,或许是因为之前落下太多学时的关系,她有些跟不上进度,于是只好借来前座同学的笔记和课本,下课后依然在教室里恶补。

人一旦认真的时候就很容易忘了时间,当她意识到该回公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学校的餐厅到这时候已没多少人,她随便进了一家,却不偏不倚碰到正在吃饭的李佳怡。李佳怡也发现了她,目光有意无意的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回头。

在这样的场合见面不禁有些尴尬,但曲婉倪也没有因此离开这家餐厅,点好菜,就端到离她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李佳怡似乎不是一个人来,不过多久,又有一个白皮肤的金发男人在她身边坐下,并和她热情的聊着话题。

他们点来了小酒,边吃边聊。

男人有些开放,不时伸手搭着李佳怡的肩膀,或者大腿。有时候,甚至还搂着她的小腰,在她耳边窃窃私语。他们的笑声隐隐传来,飘着醉意和冲动,略带放肆。他们很快吃完,也把点来的酒都喝得精光,然后男人扶着李佳怡的纤腰,贴身贴脸的走了。

曲婉倪一直看着他们出去,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金发碧眼不是什么善类。她不由得放下刀叉,抹了嘴,起身跟着离开。可走了几步她才回想过来,她和李佳怡的关系,不是已经断了吗?那她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

这样想着,她的脚步又放慢了。

夜晚的校园不免显得过于冷清,路灯虽然明亮,但因为树多,所以总觉得有些阴森。经过一处树丛,她竟又见了李佳怡。虽然不是正面向着自己,虽然俯身在她唇上的男人几乎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但曲婉倪认得清楚,是李佳怡本人没错!

她惊了一阵,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李佳怡似乎没注意到她,依然闭着眼,全心投入男人的热情攻势。而男人的手也开始解开她的衣扣,并往更深的地方探去。李佳怡的反应开始不对,有些挣扎,又有些生气。她甚至用力推开他,却被他更牢的反控制住。

到嘴的肥羊,怎么舍得就这么放掉?金发男人的动作开始粗暴,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的耐性。

李佳怡喊了一声,想哭,却哭不出声。

突然男人“啊”的大叫,手捂着头,一脸错愕的转身。李佳怡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一只胳膊就被人猛地拽住,没命似的扯腿就跑。

金发男人发现上了当,于是急忙回头追赶。

可李佳怡被虽被人扯着,但跑得并不慢,很快,在一个转角过后,她被拉到另一侧树丛里,巧妙避开了男人的追捕。

李佳怡喘着粗气,在感叹有惊无险的同时,转头才看清救了自己的人的面庞。

“婉倪?”她真是惊讶!

曲婉倪一手拿着高跟鞋,赤着脚,样子有些狼狈。她看了看李佳怡,又看了看外面远走的男人,在确认绝对平安以后,她又将高跟鞋穿上,然后站起拍着裤腿。

“谢谢你…”李佳怡有些尴尬,特别在和曲婉倪之间的关系破裂以后,就更不会想到自己还会被她所救。

曲婉倪瞥了她一眼,“我只是看不过去,以后小心点。”说完,她推开挡在面前的树枝,继续往大路走去。

李佳怡整好自己的衣物,快步赶上了她:“婉倪,婉倪…”

曲婉倪犹豫着,还是将脚步放慢。

“婉倪,我们…一起走吧!”李佳怡像是在恳求,却没想,向来心软的曲婉倪,这一次,居然硬起了心肠。

“对不起,我还是习惯一个人。”曲婉倪一边说着,一边又加快脚步。

李佳怡呆了半晌,也不知是脸皮太厚,还是确实害怕,她再次追上了她,并伸手扯住她的臂腕。

“婉倪,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陷害了你,对,我知道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突然“啪”的一声巨响,一道红印在李佳怡的小脸炸开了花。

就连曲婉倪自己都震惊,可从掌心中传来的疼痛却让她瞬间清醒,原来,她也有如此冲动的时候!

可是,李佳怡的那句“对不起”确实激惹了她!

“对不起有用吗?一句‘对不起,我错了’,就可以换回我的清白?你把我当什么,你们都把我当什么了?”她越说越激动,泪水不禁从眼角流了下来。

李佳怡愣在那里,手捂着脸,皮肤火辣辣的痛。

“你们这么对我,让我怎么面对毓哲,面对我的丈夫?你们这样做,分明是毁了我!还有你为了帮白浩轩竞标窃取我的草案发送给他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在犯罪?我没有告发你们,你们不但不感激,还得寸进尺!”曲婉倪越说越激动,把当初在白浩轩身上没发完的怒火,全都迁移了过来。

李佳怡沉默着,直到曲婉倪爆发完毕,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她这才喊出了声:“你一口咬定那草案是我窃取的,证据呢?”

曲婉倪摇了摇头,不禁苦笑,“证据?你问我要证据?证据就在你心里,有没有做,你自己清楚!”

面对曲婉倪一反常态的指责,李佳怡不能说她完全问心无愧。对,她是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但不代表,所有的错误都该揽在她的身上!

“就因为这两件事,所以我们的友谊,是不可能回来了,是吗?”李佳怡红着双眼,双拳紧握,怔怔的注视着她。

这一次,曲婉倪没有再说话,只一转身,就往校门口飞奔而去…

后来的几天,李佳怡总有意无意的避开她,无论在路上、餐厅、课堂,或是小组讨论…她们几乎成了陌生人,从不搭话。甚至有天她回到公寓,发现隔壁的房间大门开着,室内空了,她不由好奇的问房东,李佳怡哪里去了。房东大妈只会说荷兰语,于是她听得半懂不懂,只大概知道李佳怡是换了间公寓,具体在哪,她不知道。

那以后,除了避免不了的实践活动,曲婉倪也不再和其他成员外出游玩,她所有的时间,一半花在荷兰语上,一半,就在准备论文。毓哲的电话也渐渐少了,那段时间他似乎很忙,有时候,他们没说得多少句,她就听见他那边响起电话铃声,她不好再打扰他,于是就先挂了。

时间一眨眼,就过了一个半月。

曲婉倪答辩完毕,交了最后的研讨报告,终于欣喜的走出校门。

长达3个月的进修算是宣告结束,校方虽然没有为他们举办任何的欢送酒会,但国际生们为了表达对这段时间的怀恋,自发组织了告别盛宴。

宴会地点选在从鹿特丹到阿姆斯特丹的沿海一带空地,五彩缤纷的郁金香犹如一块绚丽的绸缎,给广阔的海岸线披上一件靓丽的花衣,花水相映,很是美丽!

好在宴会是在上午举行,所以来往的游人并不算多。也不知是不是安一手策划赞助,整个宴会的酒水,全是曲婉倪在德鲁的葡萄庄园里见过的品牌。这估计是她在荷兰参加的最后一次集体活动,看到范教授和一群人喝得正欢,曲婉倪倒了一小杯酒,默默的来到靠近岸边的长椅,独自坐着。兴许是因为这一个半月来自己过得太过压抑,所以一直没有胃口,也容易疲劳,连月事都不准时了。

香醇的葡萄酒她没有小酌多少,看到涂满奶油的蛋糕她甚至还会反胃,迫于无奈,她只好捡水果吃。

有人找来摄影师替他们拍集体合照,据说是专门拍摄杂志封面的,大家看到他来,都很积极配合。一张接着一张,各种搞怪各种姿态,都被镜头一一记录。拍完照是谢师宴,按照中国的传统,谢师宴一定是学生们逐一向恩师敬酒。但在荷兰,敬酒就未免太过严肃,不知是谁先将厚腻的蛋糕奶油抹在手上,然后再往范教授的脸庞擦去。一个效仿一个,好好的一个千层蛋糕,就被无数人践踏在范教授和其他教授的身上。曲婉倪虽没有直接参与,但也间接受到奶油的侵袭。只在瞬间,胃内又更剧烈的翻滚起来。她忍不住,跑到一边开始呕吐。

“婉倪…”

她呕了一阵,刚擦干嘴,抬头就见李佳怡站在身旁。略一惊讶,她又偏过头,不去理会。

李佳怡是吃了闭门羹,但看到她这样的症状,却还是忍不住要问:“你有多久没来月经?”

她愣了愣,又再抬头:“你不会以为我是怀孕了?我这段时间一直都这样,估计是胃不好。我月经向来不准时,因为容易受外界影响。”

李佳怡没有再问,却从手袋里递来一个盒子。

曲婉倪看了一眼,知道那是什么。

“你随身带这东西?”

李佳怡笑笑,“因为我也经常不准,最怕怀上,所以早上刚去买了一盒,还没用上就发现那个来了。现在这个可能更适合你,给你吧!”

说完这话,李佳怡怕曲婉倪还是不肯接受,就把盒子放在地上,自己转身走了。

曲婉倪将它捡起,犹豫着,最终还是往公厕跑去。

然而,当她看到试纸上出现的两条紫红色的线时,她呆住了!

、暖婚,情战商场 094 惶恐,那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