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了一通,没得出什么结论,叶薇索性上楼,她的听觉灵敏,没走到主卧室就听到里头有动静了,墨玦果然在主卧室。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厮真的不知道拒绝二字到底怎么写的,她费尽心思带他出去逛了一圈,结果竟然没有变化,真是…郁闷!

她眼光飘了飘,二楼的房间其实不算少,但很多房间都是锁着的,她要开也不算难事,她考虑着要不要闪了,可这是他的地盘,她就算闪了,他还是能轻易地抓她回来,墨玦想要做的事情,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4]

叶薇犹豫再三,还是推开门,刚开门就看见很留鼻血的一幕,墨玦洗了澡,几缕头发散在额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轻许多,头发还在滴水,脸上也水珠,模样很慵懒,那一双素来冷酷的紫眸更是潋滟又迷蒙,带着几分致命的you惑。黑色的睡袍包裹着他健美的身体,带子松垮地系着,露出古铜色的健美胸膛,水珠未干,顺着胸膛一路滑下,那模样,实在是令人喷鼻血。

叶薇脸上腾一下热了,墨玦美人正对着门口,正在低头整理他的睡袍带子,见叶薇进来,他若无其事地转身,上床,拿起床头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4]不理会呆若木鸡的叶薇,这一切熟稔得好似他们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子,什么变化都没有。

叶薇吞了吞口水,这身材实在太xing感了,她对美色素来就没有什么抵抗力,现在竟然花痴地觉得若是抱着墨玦美人睡一晚也挺美的。

她站着许久没动静,墨玦眸角掠过她,淡淡道:“你不洗澡睡觉?”

“哦。”叶薇正才反应过来,拿着自己的睡衣飘进浴室,等关上门她才反应过来,她这算什么?发花痴啊,这不是默认了他要在这里过夜的事实吗?

靠!不带这样的,脑坏了。[!]叶薇懊恼地捶着自己的小脑袋,无限地后悔中,她严重的怀疑墨玦是故意在用美人计的。

但她也太不争气了!

叶薇恨恨地咬牙,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骂了好几声,真是…不知所谓,花痴,se女…

听着浴室里传来水声,墨玦唇角勾起,这效果他非常的满意,起码已经堵住叶薇的嘴,她已算默认他留下来了,这是一个好开始。

美人计!

屡试不爽,她对美色的欣赏倒是没变,光看刚刚愣愣的啥样子就知道了。[h]

书,看不太进去,灵敏的听觉只感觉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他也能想象得到,她此刻的模样有多美,粉色的肌肤,完美的身材…

光是幻想着这样的画面就浑身火热,下身肿胀得厉害,亏得他还能面不改色地看书,起码模样装得很成功,没有一点破绽,唯独自己知道,此刻最想做的,竟然是冲进浴室里,狠狠地欺负她。

回想起第一次打得你死我活时被叶薇戏弄的画面,墨玦身子更火热了,自己当初真的很白痴,回来问他哥哥,被自家哥哥笑了整整一个礼拜,最后看不过去送三四个女人给他,她们使尽了浑身解数取悦他,可他没感觉,根本就没有对叶薇此般的冲动。[x]

墨晔还说他冷感,或者不正常,都那样还不行,鉴别于他真的太过白痴,墨晔忍无可忍地给他看了很多书,片子,从头接受xing教育,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以为自己也真的出了点毛病,后来再见叶薇才知道,这个身体只对她有感觉。若是被她知道的,肯定要被笑死。

他很想要她,但理智告诉他,不行,至少现在不行,叶薇的性子太刚烈,逼得太紧,事倍功半,这样半拖半催着让她习惯他,眷恋他才是最重要的。

这事急不得,他不想因为一时的欲念而毁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现在他们正处于刚开始阶段,不能让她对他太失望。

不然,他和她的结局,还是如失忆前那般。

一想到过去的针锋相对,你虚我假,墨玦身上的火热慢慢的冷却,沸腾的血液也慢慢的平复了,身体不再那么sao动。

他现在就如暴风雨行舟,事事小心。

叶薇洗好澡,穿好睡衣,她本人喜欢luo睡,不然就穿着一件简单的睡袍,这一次穿了最保守的睡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她出来,墨玦瞄了她一眼,别过脸去,“你可真有心。”

这声音,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叶薇笑吟吟的,也不在意,“今天天气有点冷嘛。”

丫丫的,老子让你在这里睡算给你面子了。

墨玦冷哼一声,“放心,我暂时对你没兴趣。”

“怪了,没兴趣跑过来睡干嘛?”她不想那啥是一回事,被人嫌弃是一回事,这是女性魅力的问题。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想发生点什么?”

叶薇,“…”

452 谁最狠心

叶薇和墨玦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段距离,全身警戒,精神保持着高度集中的状态,漂亮的眼睛偶尔半眯着,偶尔睁开,偶尔闭上,一点困意都没有。[p]旁边的墨玦聚精会神地拿着一本书看,叶薇瞄了一下封面,竟然是黑手党传记,她扁扁嘴,果然什么人看什么书,这种书籍有什么好看呢,无非是人们对黑手党历代教父写的一些事情,大多还是作者本人意淫的,很多都不算真事。

她顿了顿,她怎么知道?她想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放弃了思考,抱着被子缩着在一边睡,没困意,她可以培养,可灯光太亮了。

翻来覆去,没怎么睡着,墨玦还精神很好地在看书,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还是疏忽没发现,她好像就没见过他翻过一页书,他确定在看书吗?叶薇琢磨着,她真的很不习惯床上突然多出一人来,怎么感觉都很别扭,翻来覆去最好脾气上来了,脸都沉了。

墨玦还是淡定地看书,叶薇细细听着窗外的声音,歌舞声已停息了,一片安静,不用看钟表也知道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

白天就没见过他睡觉,晚上也不睡,铁人啊。[q]

叶薇心情不好,一直胡思乱想,最终还是抵不过周公的召唤,沉沉地睡了,墨玦这才放下他看了快三个小时,动都没动过的书,拉了灯,轻手轻脚地把她拥在怀里。

窗帘没拉紧,少许月光温柔地印在地毯上,室内有朦胧的光线,衬得叶薇的脸很是温润,墨玦侧头看着怀中的女人,她睡得很香,双眉无意识地蹙着,他轻抚,抚平她眉间的皱褶,她应该是快乐的,也不该连睡觉都想着他会对她怎么样。

她似乎感受到有人在脸上触摸,不悦地挥手拍掉他的手,无意识地靠了过来,心满意足地偎依着他这个天然暖炉,墨玦挑挑眉,突然拿过遥控,把室内温度调到最低。难得有表情的脸上竟然跳跃着几分得意的飞扬之色,好似一名调皮的少年。

好一会儿,叶薇兴许是冷了,更加往他怀里靠,伸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整个人都枕在他胳膊上,似是很眷恋这样的温度,脸上挂着若隐若现的微笑。[3]

墨玦唇角扬起,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很满意。

叶薇是属于那种令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并且又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女人,五官无一不是精致,更逼人的是那种风情万种,少有人及。他和她亲近的机会并不多,以前她也昏迷着,他也会抱着她睡,心里想的更多是他们的关系,该怎么征服她。从未好好端详过她的样貌,印象中,只是惊艳,细细看才知道,她长相精致得令人羡慕,皮肤也极好,触感细滑。

他不由得搂紧了她,素来冷硬的心,软软地塌了一个角落。

“薇薇,就这样,一直这样。”墨玦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心中所眷,只能一遍遍地重复着,温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辗转吸吮片刻,眷恋不舍放开。

最终,他也抵不过睡意,抱着她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叶薇醒来的时候,墨玦已起床了,室内温度一贯适合,早上起来却觉得冷了,叶薇随意披了一件睡袍,拿过一旁的遥控看了一下,一切正常,她挑眉,丢在一旁,进了浴室梳洗,才一夜的功夫,浴室中就多了男人的洗漱用品和睡袍。[u]

叶薇磨牙,算了,睡都睡一起了,再计较就矫情了。

她梳洗后下了楼,在楼梯口就听到孟莲灵的笑声,见她下来,孟莲灵笑着打招呼,伸手不打笑脸人,叶薇也笑着点点头。

“早!”

“薇薇,昨天看你艳丽惊人,今天看起来却像个大学生,清纯可人啊,怪不得玦哥哥这么迷你,女孩子有好多面很招人疼爱的。”孟莲灵自来熟地随着墨玦称她薇薇。

叶薇也不在意,对她的赞美来者不拒,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的短衬衫,很简单的白色休闲裤,头发高高地束着,青春逼人,昨晚跳yan舞的她和今早的她给人感觉相差了五六岁。

“多谢!”叶薇坐到一旁,墨玦端出早餐,给她准备了海鲜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孟莲灵一脸戏谑地看着墨玦,墨玦面无表情,好像做这些事是最正常不过的。[3]

“玦哥哥,我还没吃早餐。”

“自己到厨房拿。”墨玦淡淡道,叶薇挑眉看两人,默默地喝她的粥,墨玦美人太上道了,孟莲灵习惯了他的作风,只是在一边笑。

墨玦问,“你一大早过来做什么?”

“我来找薇薇玩。”孟莲灵说道,调皮地眨眨眼睛,“你还不许我找她玩儿吗?”

“哥知道吗?”墨玦冷了脸,沉声问道,以他对墨晔的了解,他会答应孟莲灵来找叶薇的概率就好比男人会生孩子一样。

“我是我,他是他,管不着。”孟莲灵笑道,转头问叶薇,“薇薇,吃过早餐我带你一起出去赏景怎么样?你自己闷在这里都十天了,玦哥哥又这么闷,不如我们一起去玩,这儿的海景很美,附近几座岛都很有特色。”

“好啊!”

“不准!”

叶薇和墨玦几乎是同时出声,孟莲灵笑,墨玦阴鸷地盯着叶薇,那表情好似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叶薇漫不经心地说道:“墨玦美人,我想去。”

不是征求他的意见,只是典型的告知。

“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墨玦声音冰冷,叶薇笑着摇摇头,实话实说,“你太闷了,我和孟小姐一起玩。”

“薇薇,别客气,叫我莲灵就好。”

墨玦锐利的眸光扫向孟莲灵,饱含警告,孟莲灵人如其名,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管是哪一面都有一股灵气,多冷酷的人都不忍对她发脾气,墨玦的怒气也没有维持在太久。

“玦哥哥,你太紧张了,放心,我带你的心肝宝贝出去,一定完整无缺地带回来,保证她开开心心的,反正你和晔都那么忙,没时间陪我们,薇薇没有朋友,我也没有朋友,正好做个伴,是不是,薇薇?”孟莲灵朝叶薇笑。

叶薇点头,她说的不错,她不讨厌孟莲灵,当朋友不错,除了墨玦,她当真没一个朋友,正好有人解闷,说不定真能成知己。[1]

孟莲灵身上有一种让人忍不住靠近的亲和气质,再加上人又灵气,很讨人喜欢,若不是墨玦说,她还真没发现她会死一名俄国特工。

全世界的特工组织,俄国排第一,无论是单一实力,还是综合实力。

墨玦怒不可遏,骤然一把抓起孟莲灵,沉声道:“你和我出来一下。”

孟莲灵被他拽得生疼,叶薇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耸耸肩膀,享受她的早餐,不管墨玦同意还是不同意,都和她的决定无关。

中庭,喷泉边。

“莲灵,你到底要干什么?”墨玦脸色铁青,“若你不是大哥的人,就刚刚的话,我定不轻饶了你。”

孟莲灵失笑,“玦哥哥,你怎么那么大反应,她是什么身份,你知,我知,她不知,我不会说不该说的话,你大可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8]”墨玦怒气更炽,索性下逐客令,“离开!”

“玦哥哥,不是我说你,你确定你这样不会让你们的心走得更远吗?”孟莲灵敛了笑容。

“你什么意思?”

“你想让叶薇爱你,光是这么盯着她是没用的。”孟莲灵静静地道,墨玦脸色更不好,她不畏惧,继续说道:“你这样的软禁没有分别,她已经熟悉了你,习惯了你,你就要想方设法让她信任你,爱上你,你这么软禁着她,一直盯着她,叶薇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怀疑你别有用心,又怎么相信你。她不是你的附属品,即便是失忆了,你也该尊重她,给她自由,相信我,这对你很有好处。你一直软禁她,她不会开心,你所做的一切也没有意义了,你给她自由,让她结交朋友,对你的圈子有了依赖,有了认识了解,她才能更加了解你,懂吗?笨蛋。”

孟莲灵一席话并没有触动他的心弦,但有一句话他听进去了,她不开心,你所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她会不开心吗?

墨玦想起前些日子她的恐慌迷茫,心中其实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相信,她是因为他,所以才会不开心,若是真能给她一点点空间,她是不是会真的会…

一只风筝在飞翔,稳稳地控制线,它会一直在他的眼前飞翔,线若放长了,也许会断,再也飞不回来,也许又能开开心心地飞翔回来。

他赌得起吗?

“莲灵,为什么你对她那么好?”

“你说笑话呢,我哪儿对她好了?我只想搞定你们,你们的事顺了,晔才会开心,你才不会为了他和你哥哥闹矛盾,我也不想晔真的对她动手,导致你们兄弟不和,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你们。”孟莲灵轻声笑道,“你放心,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自有分寸,不会坏你形象。”

墨玦沉沉地看着她,似是信了她,又似是不信,沉吟片刻,终于松了口,“好!”

两人若无其事地回来时,叶薇已吃完早餐,孟莲灵露出又好的笑容邀她一起去玩,墨玦并不阻止,叶薇也不在意,随着孟莲灵一起出去。[j]

她们刚走一会儿,墨晔就到别墅了,“莲灵呢?”

“她和薇薇去玩了。”墨玦淡淡应道,墨晔脸色一变,眯起眼睛,“你同意?”

“有什么不好?”

“小玦,若是叶薇敢伤了莲灵,我不会讲兄弟情面。”

墨玦抬眸看他一眼,脸微沉,“以莲灵的绝顶聪明,没人能伤她。”

墨晔拂袖而去,墨玦回书房继续公务,别墅外,墨晔的下属丁克和司机正在等着他,墨晔上了车,司机见墨晔脸色不好,朝丁克打了一个眼角,丁克问道:“墨老大,回海边别墅吗?”

墨晔沉吟片刻,摇头,“去山上地牢。”

“是!”

轿车往山上行走,半路上,墨晔命令,“丁克,打电话给克莱尔医生,问问他在哪儿。”

丁克打了电话,回禀道:“老医生正在地牢。[x]”

墨晔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车子很快上了山,停留在一座小别墅前,墨晔下了车,携同丁克一齐走进去,这幢小别墅建立在山崖上,后面就是悬崖大海,这是岛屿最高处,站在上面能看清楚岛上所有的风景。

但地势很险峻。

墨晔和丁克进了别墅后,两排黑衣男子点头行礼,墨晔带着丁克冷酷穿过,到达一间书房,墨晔拉起墙上一幅画,墙上有一个暗格,他打开,拧了开关,墙壁开了一扇门,直通地下。

墨晔和丁克随着台阶而下,墙壁又合上,画也拉下来,这是一处小型的地下研究室,有十几名身穿着白色长袍的医学专家,克莱尔医生也在其中。

“大公子,丁先生。”克莱尔医生出迎,斯文地和他们打招呼,丁克很尊敬他的,礼貌地回礼,他对这位医术高超的克莱尔先生很敬佩。

“有结果了吗?”墨晔沉声问道。

克莱尔医生抱歉摇头,“大公子,恐怕要多等一些时日才能断定是否可行,我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给你一个完美的结果。[j]”

墨晔重眸深沉,“克莱尔,我不管过程如何,我要一个结果,不计一切代价。”

克莱尔依然风轻云淡的样子,“如果会伤及那位姑娘的性命呢?”

“她不重要!”墨晔冷狠道。

丁克一震,有点不敢去看墨晔的表情,只觉得遍体生寒。

克莱尔医生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力而为。”

“我不需要尽力,我要确定的结果,你知道怎么办。”

“大公子,你这是强人所难,我是医生,负责救人,杀人这事,我不做。”克莱尔医生轻笑道,墨晔想起他给叶薇洗脑一事,冷冷一哼,说了一句多余。

克莱尔并不作声,本以为他就此离开,谁料他冷声道:“开门,我进去看看。”

克莱尔一愣,“好!”

穿过这小型研究室后,再往下就是地牢,空气极寒,饶是墨晔这样身强体健的人都觉得很冷,丁克更是有点发抖。

下面很安静,全部的现代化设计,从上到下有四五道门,全部装有电子监控器,更有复杂繁琐的密码解锁,除此之外,还有自爆装置。

三人总算到达最下面一层,这是一间密封房间,只有一扇玻璃门,这是特制的玻璃门,即便是炸药也炸不开,且有特殊的视觉功能,外面的人能透过玻璃门看里面的一举一动,里面的人却不能看到外面的人。

丁克心惊胆战地看着墨晔,玻璃门上血迹斑斑,几乎模糊了人的视线,里头的影像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他能想象得出,里头的人大力捶着玻璃门所受的伤,所流的血,还有被关着的绝望无助。

“这是怎么回事?”墨晔看了一会儿,眉心轻拧,很快又恢复常态,问克莱尔,“她怎么了?”

“两种药力在她体力冲撞,造成这位姑娘身体失控,她试着逃离这里。”克莱尔实话实说,模糊的影像中,只看得见女子模糊的背影,还有近处的血迹斑斑。

丁克猜想,她一定经过一次骨肉撕扯的痛苦。

前几天他所见到人还是冷若冰霜,镇定自若,并不会做这种白费力气的事情,她一定是失控到极致,才会做这样伤及自身的傻事。

“开门!”墨晔淡淡道,克莱尔给他开了门。

丁克一慌,正要说什么,墨晔已经关上玻璃门。

“克莱尔先生,她会不会死?”丁克问。

“不知道,这要看大公子的意思,虽然她百毒不侵,体质特殊,可强行利用她的血液作为温床来提炼解药,对她身上损伤很大,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复原,大公子若下了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恐怕…”克莱尔摊摊手,“我也不能保证什么?莲灵小姐的身体撑不过一年了,我想大公子会选择牺牲她,毕竟他说,她不重要。”

丁克心中一寒,真的这样吗?

453

这真的如牢房一样的房间,空无一物,四周都是光滑的墙壁,镶嵌是许多透明的镜面,地板也是光滑的玻璃面,连一张床都没有,空荡荡的,五十多平,不算很大,但一个瘦弱的女人孤独地站在这里便显得空间很大,大到令人窒息。[9]

这是一件很特殊的房间,巧妙的设计,四面八方都有自己的影像,狼狈的,不堪的,羞辱的,恐慌的,一个人被折磨时会出现的所有的情绪都会透过不同的镜面反射出来,你可以自己看清自己此时的模样。这是关押重要犯人的房间,为了避免犯人逃跑而特殊设计的。这样的房间,若是心里承受能力不太好的人,会被自己的影子折磨得更加理智崩溃,提早死亡。

可以说,这是一间扼杀人的灵魂的房间。

玻璃门上,血迹斑斑,地上,滴血鲜红,这空间四处都有不少血迹,触目惊心,十一背对着他,她还是十天前那深装扮,黑衣黑裤,本束起的长发散开,几乎遮去了整张脸,背影看起来娇弱却异常的坚毅,她双手紧握着,一动也不动,拳头伤痕累累,任谁都能想象得出,她曾经疯狂地用这拳头碰击这些坚不可摧的玻璃门。[&]

他眯起眼睛,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南极的冷气,她身上的冷漠又深了一层,如浸泡在冰水中,给予他的背影是如此的冷漠和隔离。

她知道他来了,她想要忽视都没有办法,这玻璃镜面太特殊了,就那么清晰地反射出他的影子,而且是正面对着镜面,她能看到他,他也能从镜面中看到狼狈不堪的自己。

她身体出现什么情况,她比谁都清楚,她虽然百毒不侵,所有的毒液打在她身体中就像普通的试剂一般,不会弄死她,可她毕竟是血肉之躯,并非钢铁铸成的。[3]乱七八糟的毒液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毕竟伤害了底子,再特殊的体质也经不起那些冰冷仪器下的探索,研究和伤害。

她的身体免疫力已逐渐下降,现在普通一点的毒,迷药都会让她陷入昏迷之中,虽然不会要她的命,可血液要稀释这些毒液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她还根本来不及稀释,排除,新的毒液又注射到身体里,她的身体反应比以前慢了十倍不止。

她百毒不侵的体质不是天生的,是经过后天培养起来的,当年所吃所用,全部带着剧毒,她熬了数年,才让这副身体从内改变,变成百毒不侵的十一。

除了叶薇和老巫婆,没有人知道,当年还是孩子的她,经历了多少生死关头,才熬过来,世间所有的毒,她都尝过,世间最令人沉迷,毒性最强的毒品,她也试过,几度在生死关头徘徊,几度进了鬼门关,最痛苦的时候,她试图自杀过,不想在继续这样的煎熬,幸亏她熬了下来。[o]

成功后,又有好几年的无毒期,她长期服用毒素毕竟不是办法,老巫婆联合所有的专家给她制定了一套饮食,让她在不改变体质的基础上,试着过正常的生活,不需要毒液来维持生命。

这是第二次痛苦,相当于戒毒期,长期服用毒素,她的血液已习惯了,一天不用就如同骨肉都在撕扯着,尖锐地疼痛。

那是比起服毒更痛苦的一段时期,一共三年,她总算戒掉了毒,不再需要毒液来维持血液中的毒素浓度,终于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