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拓熏走过去蹲在她床前说道:“好啦,刚才…是我不好,我一时嘴快,可是现在毕竟已经凌晨一点了,就算只是偶然碰到,我也会不舒服啊,除非我不在乎你啊”。

“我正在和他吵说你比他强多了,结果你真让我丢了脸”,贺兰颜皱皱眉说。

“我比他强吗”?左拓熏愣了半天,苦声说道:“贺兰姐,我怎么比的过他”。

“刚才是谁在那里理直气壮的警告别人,怎么一回来就恹了”,贺兰颜忽然没那么气了,没好气的说。

“我那是…完全没有理智了”,左拓熏坦白的低下脑袋瓜子,“尽管你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他还是你的旧情人不是吗”。

“你怎么就这么没自信”,贺兰颜心想艾娴娅的话果然没说错。

左拓熏低头。

“你在这样我的确会生气了”,贺兰颜白了他一眼,“无缘无故的发脾气,现在又学会了赌气,动不动就给脸色,还会动手了,你说说难道都是我惹了你”?

“那倒没有”,虽然都和她有关,左拓熏坦白的说:“其实我今天就是听到詹姆逊那么说我我才会生气的”。

“他说你什么了”?

“没什么呢”,他撇开头说。

“说吧”,贺兰颜摸摸他脑袋,“我现在不是你最亲的人吗,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和我说难道还和别人去说”。

左拓熏一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震激荡,愤愤然的说:“他说我是个乡巴佬,说我是你的宠物,他们都在笑话我…”。

【贺兰颜VS左拓熏】不要推开我…

贺兰颜瞧他那副鼓着腮帮子的傻气模样一听就止不住扑哧笑了。

“你还笑”?左拓熏幽怨的说:“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没,我就觉得…被你这么一说出来怪可笑的”,贺兰颜笑完后将他拉过来,坐在自己边上,“怪不得一直在那里说什么自己是乡巴佬,原来是生闷气了”。

左拓熏脸微红,“是真的生气,被人那样说,觉得很丢脸,你一定也是的吧,大家心里肯定在笑瞧瞧那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大小姐贺兰颜结果竟然找了一个没钱没势的小白脸”。

囤“所以呢,你很在意”?贺兰颜逐渐的笑不出来了,“其实呢,那是人家在嫉妒你”。

“可是…他们也没说错啊”。

“你为什么老这样自卑呢,把头抬起来”,贺兰颜挑起他下巴,正视着他眼睛,。柔滑的指尖在他脸上滑动,“你看看,你长的这么好看多少人羡慕不来,你总说自己是孤儿,前些年我去灾区亲眼看到过比你更可怜的孩子,他们那连孤儿院都没有的小孩,瘦巴巴的,一看就营养不良”。

亨“也不能…这样比啊”,左拓熏握住她放在脸颊上的手,被她这样抚摸着全身都温暖、舒服了,“不过有贺兰姐你这么安慰我,我现在没那么…不高兴了”。

贺兰颜疼惜的亲了亲他额头,“对了,今天下午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左拓熏幸福的面色一僵,黯然掠过,贺兰颜瞅的分明,“怎么啦”?

“没什么”。

“这是你的口头禅吗”。

左拓熏莞尔,她却没笑,笑不出来。

“你想去吗”?她忽然问。

“嗯”?左拓熏心微沉。

“我说去维也纳的事啊”,贺兰颜靠进后面的枕头里,唇角携着浅浅的笑容,目光悠远,“钢琴家查德啊,听说很了不起呢,我五年前还请过他,结果被拒绝了,大师也不是寻常人就能请到的…”。

她如寻常家话般的闲扯着,左拓熏开始一颗心都悬挂起来,可渐渐的听她说着说着开始安静下来,她好像总有能看透人心的力量,知道他在意什么。

“想去吗”?

“我问你想不想去”。

“你怎么知道的”,左拓熏故左而言它。

“刚碰到艾娴娅,她说的”,贺兰颜仰起头望着天花顶上的吊灯,回忆起艾娴娅的模样,虽然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自己,但说不上为什么她并不讨厌她,那样敢为爱情付出的女人她竟有些羡慕。

“是吗”?左拓熏皱紧了眉头,显然对艾娴娅的行为感到不满。

“她也是为你好”,贺兰颜叹了口气,“她是个好女孩”。

“所以呢”?左拓熏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被子。

“你不会看不出来人家喜欢你吧”,贺兰颜笑笑,说。

左拓熏沉默会儿说:“那又怎么样,你知道的,我爱的是你,她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让你劝我,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决定不去了”?贺兰颜拧起了眉头。

“不去了”,左拓熏睁大着眼睛大声说。

贺兰颜定定的瞅了他半响突然敲了敲他的头,“你让我说什么好,就这点出息和志气”。

左拓熏吃痛的摸着被敲痛的头,“不去就是不想去,谁说我非要去维也纳才能有出息,只要我有才华,在哪里都能出人头地的”。

“你太天真了”,贺兰颜无奈的道:“有些事错过了这个站就没下个站在等你了,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我不稀罕,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够了”,左拓熏说。

“是吗,你真的不稀罕吗”?贺兰颜蹙起了眉,“拓熏,我也是过来人,人应该有自己的梦想和事业才对,尤其你是一个男人”。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左拓熏心痛不愿接受的连连摇头,“不要,我不去,谁知道我在那里会呆多久,根本不是一两年的事,会很久,我要和你分开那么久”。

“我又不是要和你离婚”?贺兰颜不得不认为艾娴娅说的话没有道理,她和左拓熏之间存在的问题太多了,尹透宸以前也提过自己会害了他,可是现在才真的体会到他说的话,只是为时已晚,事情已经复杂到了这个地步。

“你不会和我离婚”?左拓熏呆了呆非常的高兴又眉头紧拧起,“但是…你会等我吗,你没有我这么爱你,你能等我这么久吗”?

贺兰颜嗫嚅的陷入迷茫,是啊,别说她无法确定自己能不能等下去,就连左拓熏她也确定不了,去了那里,几乎就等于他的人生重新开始,在那边,他会遇到更多志趣相同的人,或许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就算他还忘不了自己,等他学成归来、扬名四海后她呢…她是个女人,又比他大十岁,哪有那么时间可以再蹉跎了,父母也绝不会允许的。

见她犹豫了,左拓熏腾的站起来,急摇头,“你别再劝我了,总之我不会去的”。

“你别孩子气了好不好”,贺兰颜大声斥道:“你不去以后会后悔的”,现在他就这么自卑,等时间久了,矛盾会积累的更多,“甚至你会恨我耽误了你…”。

“我不会的,我要是去了我才会后悔”,左拓熏辩解着,可是语气却渐渐没了底气,他好不容易才确定了,为什么她又要重新提起呢。

“你根本就一点都不懂事”,贺兰颜摇摇头说。

“是你不了解我”,左拓熏咬牙切齿的说:“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想说服我去,好让我和娴娅在一起,这样你就能甩掉我了”。

“你在胡说什么”?贺兰颜眉头拧的更深了。

“我没胡说,我知道”,左拓熏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她知道她喜欢那个杜凯丰。

“你知道什么”?

左拓熏赌气的不吭声,或者没有勇气看她,因为他怕有些东西说破了就真的在她身边呆不下去了。

“左拓熏——”。

“总之我都知道,就算我走了你也不会难过,不会舍不得,我在你心里根本没那么重要”。

“你到底想说什么”,贺兰颜顿感心力交瘁,“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左拓熏心中一动,没那么激动了,“你的意思是…你会舍不得我吗”?

“当然会,我又不是石头做的”。

“那你还叫我去”。

“我不是为你好吗”,贺兰颜叹了口气。

左拓熏侧身坐上床,挣扎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抱住他,闷闷的说:“我不要你为我好,你明知道我,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就知道这小家伙平时很听自己的话,这些事就倔强的跟头牛一样。

“拓…”。

“别再说了,我不想总和你吵架”,左拓熏打断她,脱掉鞋子,熄灯,扶着她腰钻进被窝里,紧紧的搂住她,靠在她肩膀上说道:“我第一次在轮船上过夜,这里真漂亮,真舒服”。

他闭上眼睛,“你听,有没有听到海水声”。

“我听到了,早听到了”,贺兰颜被他八爪鱼一样的缠着,原本哭笑不得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安静了,“在船上过夜就是这样的”。

“还有这个船也在动”。

“废话,这是在海上,能不动吗”。

“开始没觉得,这样躺着就有感觉了”。

“那是因为船很大…”。

“像睡在摇篮里一样”。

“你该不会想说我现在像你妈妈在抱着你吧”,贺兰颜哂笑。

“嗯,对我来说你不仅像妻子,有时候还像姐姐,也像妈妈…”。

“你要死啦,敢这么说”,她笑骂的用脚踢了踢他,左拓熏趁机夹住她的腿,挨的与她更紧了,一下子,两人都没动了。

“我说的是真的,你是我在这世上和我唯一有亲密关系的人,不要推开我,我会痛,这里…”,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贺兰颜VS左拓熏】好戏被打断

夜里,眼睛亮如星子。

她的手贴在他厚实的胸膛,她的烟波泛出隐隐涟漪,连心里头都有异样的疼痛。

她沉默的像是一场罪孽。

看着轻轻阖上眼的女人,左拓熏静静的端详着她如明月般皎洁的面容,柔美的小嘴,性感的锁骨,他忍不住悸动的轻抚着她的发丝,她的发质很好,丝滑柔韧,就像…她妖娆绽放的时候。

囤他的眼睛暗了一下。

贺兰颜悠悠的掀开微抿的美唇,“你说的对…”。

“什么对”?左拓熏愣愣的问。

亨“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对你负责才行”,贺兰颜睁开眼睛,既然他有把自己当妻子、当姐姐、当母亲,他有没有任何亲人,他做错了事她怎么能一再看着他错下去呢。

左拓熏一眼望进她眼底的挣扎,眸光微微一暗,握住她的手忽然一个宛转,娇软的身体再次靠进他胸膛里,“既然如此你就对我负责一辈子好不好”?

猝不及防被搂进那炽热的胸膛,贺兰颜心底一窒,笑,“只怕我活不了你那么长”。

“不会,听说现在男人的寿命都比女人都短”,左拓熏笑道:“大部分的男性六十岁来岁就去了,而你们女人都能活到七八十岁,这样的话我就能一直陪着你,这样不正好”。

“呸——”,她难得丢出了脏字,黛眉横蹙,“胡说八道”。

左拓熏脸上的微笑更重了几分,她在关心吗,可以这样认为吗?

“不是胡说八道,是真心的”,他借着月光缩进被窝里寻找那片嫣红的唇瓣。

她往后躲了躲,他还是渴求的将舌头钻了进去,唇舌相交的那一瞬间两人都微不可察的一震,彼此睁亮着眼睛在暗夜里相视。

紧接着,他突然一个翻身,加深这个吻,又像没有理智般,彼此的气息如排山倒海般将两人湮没,那放肆在口中搅的舌头带来了丝丝的疼痛和微喘,让人昏昏晕晕,脑中一片空白。

“唔…”,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他的手缓缓下滑,雪白的肌肤大片大片的与上面的被褥或者他身上衣服的布料摩擦。

“一点都不听话了…”,这个举动让她恢复了些意识,扭了扭身体,拉住他在小腹上摸索的手。

“你明白的,这种事控制不了…”。

“以前不是控制的了嘛,分明是你本性好色”,她媚眼如丝的笑,这一笑,便让他理智又少了几分。

“那也是被你点燃的”,左拓熏双膝跪起来,趴在她上方,灼灼的再次覆上那张被她吻肿的唇,“跟你在一起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身边的朋友都那么迷恋女人了”。

“是身体吧”。

“不是,身和心在一起更重要吧,如果我不爱她是不会有欲望的”,左拓熏边含糊的说着边向下亲吻着,高大的身体躬起来,一缕月光从外面偷溜进来照在她奶白色的肌肤上,峰顶的两朵嫣红在暗调的壁灯下艳丽无比,像嫣红的果实在等他去品尝,他瞪大着眼睛,呼吸停滞,却没动,虽然结合过很多次,亲过、吻过,但第一次这般仔细观察着。

“怎么了”?见他难得没有急色,她好奇的昵着眼,却见他对着自己的胸口发呆,“莫非是看多了已经看腻了”?

“没,就是…觉得很漂亮…”。

“小色鬼”,她弹了弹他额头,笑的咯咯笑,“那你说我脸好看还是这里好看”。

“都好看”。

“只能二选一”。

“额…那我就选你嘴巴”。

“为什么”?贺兰颜讶异的笑。

“你每次朝我笑的时候就觉得是最好看的,我心里比什么都要高兴”,左拓熏重新抬起头,她主动吻上他的唇,双腿缠在他腰上,然后笑眯眯的分开,“是不是像这样…”。

妖娆的笑容充满了诱惑,左拓熏呼吸一急,用力的狂吻她,两人在津液吞吐间交换夺取彼此的气息。

“咚咚——”,门外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两人明明听见了却恍若未听见,左拓熏深吸的将昂扬抵住她柔嫩的腿间,她忍不住溢出轻吟,轻轻抬手将压在上面的胸膛稍稍推开点。

“贺兰姐…”,他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焦急的唤着她的名字。

“你听,我好像听到了宇谦的声音”,贺兰颜抵住他的嘴,果然听到门外宇谦断断续续的唤声。

左拓熏垮着脸皱起眉头欲哭无泪。

“快去开门”,贺兰颜也同样无奈的坐起来穿衣物,左拓熏再次不甘心的在她脸上偷了个香吻才心满意足的急急套上裤子,开灯,开门,低头向下看,还不足三岁的宇谦拖着一个大抱枕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口,哀怨的看着他们。

“怎么啦,宇谦”?左拓熏心坎一软将他抱起来,“这么晚还不睡”。

“我恨死那个讨厌鬼了”,宇谦一脸委屈的稚嫩表情,“他把妈妈霸占了,还不让我和妈妈睡,让我来这里找你们”。

左拓熏脸部一红,涨的难受的下身更是痒痒的痛苦不堪,哭笑不得,有些好气,他们两要亲热,难道他们就不要嘛,还打断了他们的好事。

回头与贺兰颜相视,见她也无奈的耸耸肩。

“那宇谦就和我们一起睡吧”,左拓熏带上门将他抱上床,就看到宇谦高兴的扑进了贺兰颜怀里,一个劲的撒娇还有说尹透宸的坏话,不由有些小羡慕。

“我…去洗个澡”,左拓熏指了指浴室,吞吞吐吐的说,好吧,碰不着身体他只能认命用冷水来熄火了。

“姑父,我也没洗澡,我们一起洗吧”,宇谦张开手臂,期待的眨着清澈的小眼睛,见左拓熏涨红着脸犹豫着不由撅起小嘴,“不能一起洗吗,讨厌鬼不让我和妈妈洗,说男女有别,可我姑父都是男的,又不是和姑姑一起洗…”。

“你就带他去洗吧”。贺兰颜笑吟吟的说。

“那好吧,不过待会儿不许吵哦”,左拓熏摸摸他小脑袋瓜子,只好抱着他去洗澡了。

不多时便听到浴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吵闹声。

哇,姑父,你这里好大哦,好像比讨厌鬼的还要厉害——唔唔——”。

“小声点”。

“那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像姑父你的一样啊”。

“不知道啦”。

“告诉我吗告诉我吗告诉我吗…”。

“等你长大了就会了啦”。

“那这个变大了有什么用处,讨厌鬼说女人都喜欢的,是不是姑姑也——唔唔——”,某人的小嘴巴又被捂住了。

这个尹透宸…也不知道怎么教育小孩的。

贺兰颜尴尬的红着脸皱紧眉头,回头非要和妈妈好好的说一说,免得宇谦以后变得像他一样。

“哎,你身上还没擦干净,别乱跑”,不一会儿,两个一矮一高的身体分别赤裸的浴室里奔出来,宇谦倒还好,左拓熏手里就拿着块毛巾,见贺兰颜呆愕的看过来这才发觉过来回神连忙将毛巾裹住下身,羞窘的倒退着返回浴室。

“哇,好舒服哦”,宇谦裹着湿漉漉的身体蹦进大床里,一个翻滚,爬上贺兰颜的身体,贺兰颜脸上好几处被他脑袋上的水珠弄得湿漉漉的,暗暗有些头疼,只好起身拿过吹风机帮她吹干。

“宇谦,你不可以欺负你姑父”。

“谁让他好欺负啊”,宇谦嘿嘿的笑着,“有时候比宇谦还笨”。

“错啦,他不是笨,他是喜欢你,在忍让你知不知道”,贺兰颜宠溺的弯下腰捏捏他的鼻尖,无奈的嫣然微笑。

宇谦呆呆的望着镜子,夜色阑珊,她的美带着盛开般娇花的柔情,眉眼似无情又似还春,虽然是个小孩子,不过还是被眼前的美给弄得恍惚了,只能跟着她乖乖的嗯嗯应声。

左拓熏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望着弯着腰帮宇谦吹头发的贺兰颜,娇美的唇角噙着笑意,眼睛里孕育着温润的光泽,身上难得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辉。

他几乎不愿过去打扰,其实她也可以温柔的,或许也可以像个母亲一样疼爱自己的孩子。

二更,,稍后一更

【贺兰颜VS左拓熏】尿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