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颜VS左拓熏】恐惧弥漫

她抬起看去,一道颀长的白色身影站在街对岸,大声焦急的喊着,“是你吗,贺兰姐——”。

每唤一下,他便呼吸困难的停顿喘气。

那一声声的呼唤忽然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透宸,恍惚有种感觉,她在这人生道路上徘徊了数十载无非就是为了等待这样一个人的出现。

这一刻,空荡的心仿佛终于被填满,在这繁华宁静的夜晚,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她情不自禁的迈出一步,忽然传来他的大吼声,“快躲开——”。

三辆摩托车飞快的朝她加速冲去,一股恐惧扼住她身心,再她吼声中,贺兰颜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上了路人道上,谁知摩托车在前面转了个圈朝她又飞快的开过来,手里还多出了几根双节棍。

囤两辆摩托车朝她夹击过来,左拓熏想也不想,跳过中间的栏杆,大喝一声,扑上前。

两边挥过来的双节棍挥落在他后背上。

两人一同跌倒在地上贺兰颜只觉后脑勺一片剧痛,上面被他压着几乎快要断气,耳边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和摩托车声。

她捂着额头努力撑起眼帘,终于看清压在她身上脸色苍白的左拓熏。

“快走——”,左拓熏撑着地面,摩托车在他们后面“嘶嘶”的提高速度,警告着他们下一刻就要压过来。

“快走啊——”,左拓熏焦急的推着她。

亨“拓熏——”。

“快点走啊”,左拓熏再次重复,连力道也控制不住了,直接粗鲁的将她推到一边。

熟知摩托车迅速的掉转车头,将速度提到最高,飞车朝来不及起身的贺兰颜撞去。

轰鸣此而的车声,面前一片白光,她好像听到了左拓熏恐惧的大吼声。

她再次重重的跌倒在地上,瞳孔惊恐的放大,紧盯着他关切的双眼,心里的恐惧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涌来,直到传来一阵心惊的碎裂声和惨叫声,四周嘎然而止,摩托车安静了,街上忽然传来紧急的车轮声,摩托车迅速的离开,轿车疯狂的喇叭声响起,追逐在这片可怕的夜晚。

“大小姐,你怎么样了”?有人奔跑过来。

她空白的大脑才依稀找回一丝头绪,抱住上面温软的身躯,大滴的血液融化在她掌心。

她的眼前忽然一片模糊,有人帮忙扶住她。

贺兰颜翻过身,干净的地面已经被触目惊心的血染红,甚至拿猩红的血让她想要狂吐的冲动,左拓熏静静的靠在她胸前,像睡着了一样,唯独苍白的脸更透明了,

仿佛刚才那声凄厉的惨叫声不是来自他的口中。

“叫救护车——”。

“叫救护车”,她声音沙哑,含着悲愤的绝望,凄厉的尖叫,“快点叫救护车你听不到吗”。

她的泪终于模糊,尽数落在他脸上,用力紧紧的抱住他。

“左拓熏,你不能用事,你还没娶我不能有事——”。

手术室、医院的走廊上,站满了一排排黑衣保镖。

一个小时前发生的袭击,已经传遍了整个城市,记者们也闻讯赶到,不过都被派去的人堵在门口,除了抢救的医务人员和探访的人员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贺兰颜坐在椅子上,衣服多处刮破了,头发也很凌乱,看起来显得颇为狼狈,手上和衣服上也是血,滚烫的渗入她滚烫的心扉。

她甚至都没察觉到这些血是来自何处。

“医生,她的手和额头受伤了,麻烦你快点帮她处理一下”,凯罗尔从后面快速的揪出一名医生甩到她面前。

“是谁干的”?

“抓住了一个,正在审问,不过记者好像知道了这件事需不需要交给警察”,凯罗尔肃声询问。

“不用了,审问出来直接告诉我”,她淡淡的说着,任由医生处理着伤口,伤的很深,都见肉了,应该很疼才对,可是来的路上她却只抱着左拓熏,自己的疼痛一点也没察觉过,凯罗尔暗自叹了口气,察觉到她眼底从没有过的寒意,其实她是个遵纪守法的商人,可是这次她却直接动手处理,是因为她心里起了恨意,利用自己的手段来泄恨。

“你别太担心,医生也说了,他并没有伤着致命的地方,那群人好像没想要他的命”。

“我知道,他们要对付的是我,多半是有人恨我,有人不愿伤害他”,贺兰颜冷冷的笑了笑,但内心还是恐惧的,她永远也忘不了左拓熏当时的惨叫声有多恐怖、撕心,好像一个人的灵魂被撕成了两半。

凯罗尔愣了愣。

“是伊丝,肯定是伊丝——”,艾娴娅和冯远哲从后面挤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珠,“她上次也是想对付我”。

“她上次也是想对付我”。

“也可能是伊丝,但是伊丝应该不敢下这么厉害的毒手才对”,凯罗尔凝眉深思,手术室的灯突然熄了。

主治医师摘下口罩,面前已经围聚了好几个人。

“你们放心,病人没什么危险,只是脑袋轻微的震荡,背后的伤口也包扎好了,但是我很遗憾的说病人恐怕再也不能弹钢琴了,因为他右手有两根指头被摩托车压断了”。

【贺兰颜VS左拓熏】是我做错了

“我很遗憾的说病人恐怕再也不能弹钢琴了,因为他右手有两根指头被摩托车压断了”。

医生的话又一次的重复。

医院的走廊上,死一般的寂静。

贺兰颜整个人像是石化一样僵住了,一贯淡定的脸上从愕然再到沉痛,然后…恍惚。

囤“医生,你说什么”?良久,艾娴娅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艾娴娅抓住医生的手臂,难以接受打大声质问,“这不可能的,他的手不能有事,他拼搏了多久才有今天,有没有办法接上去,医生,你想想办法”。

“这位小姐,就算把一根棍子折断,你可以想办法不让它们分开,但是已经有了痕迹,所承受的力道不可能像从前一样,更何况是人与人之间的骨骼”,医生无奈的解释,“抱歉,我已经尽力了,其实他还算是幸运的,只可能伤到了不该伤的地方”。

“幸运,这算哪门子的幸运,对于一个弹钢琴的人来说,毁了他的手就等于毁了他半条命”,艾娴娅歇斯底里的说:“我看是你根本不懂的医——”。

亨“蓝医生是这边最好的医生…”,贺兰颜淡淡的说。

“你还有脸说”,艾娴娅扭曲着脸指着她,边哭边指责:“我真不敢相信到现在你还能这样冷静,你到底有没有血性,躺在里面的人是为了救你,他为了救你再也不能弹钢琴了,这都怪你,从前他为了你宁愿放弃留学的机会,你离开了,你的冤魂也无处不在,如果不是你不答应他的结婚,事情会变成这样吗,你就是拓熏的扫把星,现在他因为你——都毁了——”。

“娴娅,别再说了”,冯远哲拉住她,“真是对不起,娴娅她太激动了”。

“为什么要道歉,我说的都是实话”,艾娴娅用力的甩开他,神情恨不能朝贺兰颜扑过去。

“凯罗尔,医院是个清静的地方,麻烦你送他们出去”,贺兰颜退后一步,淡淡的下着命令。

艾娴娅不愿走,冯远哲和凯罗尔还有一群保镖软磨硬拉的总算把她给带走,恢复了安静。

医生将病人从手术里推出来,从她身边走过,她仰头望着头上的白光,光芒映出她凌乱的目光,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停止了,一动不动。

待医生将他推走后,身体上的力道被抽走般,心力交瘁的重新坐进椅子里。

“他们已经走了”,凯罗尔返回来看着她憔悴不堪的模样怔住了。

“她那样说你…”。

“她说的也没错,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子”,贺兰颜阖上双眼,疲惫的说:“他遇到我确实是他的不幸”。

“但是…凡事都是相对的”,凯罗尔坐在她身边,点燃了一根烟,说道:“就像去留学,尽管他再怎么不愿意,你还是想办法让他去了不是吗,如果没有你帮他打点,他这两年能顺顺利利的走过来吗”。

“如果…昨晚我答应他的求婚,他就不会走,我也不会心情不好,去酒吧,也不会遇到那种事…”,她无力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低下头,眼眶渐渐模糊,“他努力、拼搏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是我做错了…”。

“怎么会一场空呢,不是还有你吗”?凯罗尔怜惜的叹了口气,轻轻揽住她肩膀,“我想你没事就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了”。

正因为如此,才让她更痛苦、更愧疚啊。

为什么要死死保护在自己面前呢,明明有的是机会逃跑。

一股痛意在她体内蔓延,侵袭着全身,还有五脏六腑…。

“医生已经把他送进病房了,去看看他吧,明日他就能醒的”,凯罗尔说着手机响了,他接过低低的应了两声。

“嗯嗯,好,我知道了,你们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查到了吗”。

“嗯,那群袭击你的人的确和伊丝有关,我已经派人把她抓过来了,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跟你去——”,贺兰颜站起身来。

凯罗尔愕住,“可是左拓熏…”。

“敢伤害我的人,我现在很想亲手杀了她,你知道吗”,贺兰颜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笔直的往医院外走去。

郊区一处荒废已久的孤儿院。

夜,漆黑,一排排轿车停在路旁,紧跟着又一辆轿车停在路边。

有人打开车门,贺兰颜刚迈出来,一股夹着晨露的寒风便卷过来,风里传来一阵阵呜咽的低迷声和萎缩的笑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

收到贺兰颜的目光,凯罗尔微感尴尬,“这边道上的兄弟都这样,尤其是伊丝那种女人…”。

他朝旁边一个光头男使了个眼色,光头男朝废弃的宅子里走进去,不多时,夜晚好像真的寂静了。

贺兰颜再次拉紧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进去,一排排身体健壮的黑衣男子站在两边,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淫靡的气息,有几名男子在整理衣服,白炽灯光下,一名金色的女子衣不蔽体的蜷缩在地上,披头散发,身手多处瘀伤,神情涣散,脸上挂满了泪珠,嘴唇又青又紫,一见到贺兰颜便破口大骂起来。

“他妈的,给我闭嘴——”,一名脖子上绣着虎纹的高壮男人一鞭挥在她脸上。

“别打她脸上”,贺兰颜淡淡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伊丝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贺兰颜,我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惹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贺兰颜眯了眯眼睛,走过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谁告诉你的”?

“是我自己查到的”,伊丝缩了缩身子,流着泪说:“该说的我都说了”。

“到现在还嘴硬”,贺兰颜冷冷的嗤笑,“你父亲还算德高望重怎么生出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女儿出来,你知道吗,就因为你,拓熏以后再也不能弹钢琴了,他两根手指被摩托车压断了”。

伊丝凄惨的面孔呆了呆,颤抖的摇头,痛哭失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只想对付你的,我没想过要伤害他”。

“你想还是不想伤害都已经造成了”,贺兰颜将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看似平淡,实则透着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的恨意,“如果你再不说,我就会让人把你父亲抓过来,我会砍掉他两只手,再把你的手也砍掉,然后再把你送去非洲,你知道的,我有好几个朋友在那边做生意,正好最缺的就是女人”。

“不要,不要,我已经很惨了”,伊丝哆嗦的往后爬,不敢靠近他,“我…我说还不成,是GY的总裁弗里达叫我这么做的,她知道你是独乐的总裁,也知道我喜欢拖熏,嫉恨你,可是他告诉我你就是贺兰颜,我不敢妄动,他说他可以帮我,但是如果想真正除掉你的话就只有除掉你,他拖人帮我找了几个飞车党,跟踪了你两天,直到今夜趁你身边没有保镖跟随时才会趁机动手,呜呜,动手之前我说过千万不要伤害拓熏的,我没想到他会这样不要命的保护你”。

贺兰颜心里酸了酸,“拓熏早就和你说的明明白白了,为什么你非要这样死缠烂打,你以为我不清楚艾娴娅其实也是你找人动手的,我只是看在查德的份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以为你除去我们他就会喜欢你,你别自作多情了”。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是我没办法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伊丝捂着脸大哭起来,“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他对我很好,很温柔,就因为你和艾娴娅的出现他再也不理我,我打他电话也不接,甚至连我的面都不想再见了”。

“那你就该死心了”,贺兰颜站起身来,最后低声问道:“弗里达怎么会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也许我们公司有内奸”,凯罗尔皱眉道出真相。

“公司好几位高层都知道”,贺兰颜看向伊丝,“既然你把什么都说出来了,那就干脆把你所知道的、所怀疑的都说出来吧”

【贺兰颜VS左拓熏】我早就爱上你了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伊丝爬过去抱住她的腿,“贺兰颜,我已经很惨了,我再也不敢跟你抢熏了,你放过我吧,求求你,让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她看起来是的确不知情”,凯罗尔说道。

“你放心,我贺兰颜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贺兰颜薄唇在脸上拉出一道美丽的弧度,“我不会砍掉你两只手,也不会对付你父亲,不过…”,缓慢的蹲下,泛着寒气的眸子透着邪恶的笑意,“做错了的事就要付出代价的”。

伊丝全身涌上阵阵绝望的寒意。

囤贺兰颜一脚踢开她,“你千错万错最错的就是不该惹上我,不自量力,拓熏两根手指毁了,那我也同样毁掉你那根手指让你尝尝他的痛苦,再也不能碰钢琴的痛苦”。

顿了顿,冷漠的眼神看向身边一排排的男人,“这个女人,身材还不错,你们想玩的话大可以玩个够,不过要记得留条命送去非洲,你这么喜欢被男人玩就让男人把你玩到死”。

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是弗里达的情人吗,肮脏的婊子,就你也配得到拓熏”,贺兰颜轻嗤一声,再不管后面的女人叫的多惨,还有男人扑上去的声音,扭头走了。

“我一直还觉得你是个还算善良的好商人”,凯罗尔走在她身边笑道。

“我从来都是个好商人”,只要他们别触碰她的底线。

“其实她也挺可怜的,毕竟潜规则这行又有谁能说得准”。

“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哦,对了,一定要把公司的内鬼给揪出来”。

凯罗尔为她打开车门,“你看起来还是很愤怒,该怎么要才能让你泄恨呢”。

“我要弗里达家破人亡,一无所有,不择手段,随便你找人怎么做,总之我要GY一个星期之内从这世界上彻彻底底的消失”,她说完,狠厉的甩上门。

凯罗尔挑挑眉,耸肩,看来他得破例做一次违法生意了。

黎明时方才回到市里,车子从稀少的道路上穿过,割裂静谧的清晨。

“刚才医院打来了电话,左拓熏已经醒过来了”,凯罗尔拿着电话说。

贺兰颜定定的望着窗外,时间飞快的流逝,只有冰凉的指尖悄无声息的压进掌心里。

她好恨,还是好恨,为什么把伊丝折磨的那么惨了还是会如此的愤恨呢。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稳时,她好像出神了没发现,也没人敢打扰她,直到暗灰的天色终于放亮时,她才自己打开车门走下去。

病房的门口没有大吵大闹的声音,而是医生苦口婆心的奉劝声。

“左先生,求你好好合作好吗,你身上还有很多处受伤了,必须得打针,不然我们会被院长责怪的”。

“你再不合作骨头受伤的位置会带来后遗症,到时候可能走路都会有严重的影响”。

“你要再不愿意,那我们只要用强的了”。

贺兰颜轻轻叹了口气,推开门走进去,左拓熏一动不动的侧躺着身子,她投去的目光只能看得见他僵硬无神的侧面,像脱了灵魂的躯壳,几个医生见到她,都投去求助的目光。

“小姐,他…”。

“你们先出去”,贺兰颜疲惫的挥了挥手,待到房门关上的时候,她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才好,她第一回遇到这种事。

沉淀了好久,她才慢慢道来:“袭击我们的人都已经抓到了,是伊丝,还有GY的总裁弗里达,他们俩都想对付我,拓熏,真的对不起”。

他仍旧是侧着身一动不动,留给她一头绒绒脆弱的黑发。

没有丝毫声响,病房内的空气在这一瞬间被紧紧的压缩,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又是长久的静默,足足长达十来分钟。

再次响起的不是说话声,而是他压抑不住的低泣声和抖动的肩膀。

“抓到了又怎么样,我的手已经废了…”,浑浊的声音终于从他低哑的喉咙里沉痛的说出来。

“怎么会,只是两根手指而已”,贺兰颜强自压住自己的眼泪,绕过去走到另一边,才发现背对着她的时候,他的眼眶里脸上早就布满了痛苦的泪水。

“只是两根手指,你知不知道没有了这两根手指我就等于没有了未来,你说我还能做什么”,左拓熏红着眼朝她大吼,“我再也不能弹钢琴,我真正的一无是处,我是个废人”,他抱住自己的脑袋,“我根本没资格责怪你,是伊丝,都是因我而起——”。

“我不觉得你是废人”,贺兰颜试图拉住他的手却被他狠狠甩开。

“你别骗我了”,左拓熏冷笑的说,举起缠着纱布的右手,“就因为这两只手我才有今天,你才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以前你不是总觉得没用吗,现在好了,我真的比从前更不如了,你走吧,我不会再勉强你和我这种废人在一起”。

“啪”,贺兰颜毫不犹豫的甩了他一巴掌,指着他,娇躯发抖,“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你以为我当初让你走是因为你嫌弃你没用吗,我只是想让你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希望你不要整日沉浸于儿女私情,你以为我就舍得你离开吗,左拓熏,我告诉你,我也舍不得,但是我是自私了,今日你的一切我付全部的责任都不为过,可我从来不觉得你断了两个指头就是废人,所以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要怨也好要恨也好,都冲我来”。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要的不是你愧疚的弥补”,左拓熏捂着自己的脸,痛苦的大喊,更重要的是这样的自己根本配不上她了,“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不会怨你也不会恨你”。

“是吗”,贺兰颜握住他颤抖右手,红着眼眶大声坚决的说:“可是我相信…,如果再遇到昨天的事就算你废掉的是这只手,你都会不顾一切的冲出来保护我,你断的不是腿,更何况就算是腿你也会爬出来保护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这世上唯一愿意牺牲保护我的男人,你觉得我还将你推开吗,如果是愧疚,我大可以给你一笔钱,可我留在这里不是因为愧疚,是因为你对我好,你已经把我感动了,感动的让我真正的…喜欢上你,爱上你了”。

左拓熏呆呆的看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说她爱他,爱他…。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呆愣的他脸上掉出来,为了这句话他等了多久,从第一次相逢再到分开再到重逢,经历了千山万水…。

“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是爱你的,可是我不敢承认”,她哽咽着,“我总觉得我贺兰颜怎么可以去这么认真、刻骨的去爱一个男人呢,而且你还这么小,我内心无法去承认,我总是想着办法去欺骗自己,直到昨夜看到你倒在我面前时,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我真怕你会有什么事,你知道吗,医生说你只是两根手指断了的时候,我是庆幸的,庆幸只是两根手指,不是你的命——”。

左拓熏好想说句话,可是他已经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继续听她说着。

“昨晚你生我气走掉后,我把你扔地上的戒指捡起来带了进去,我已经想通了嫁给你的”,贺兰颜缓缓将握住他手的右手展开,无名指上套着一枚熟悉的钻石戒指,“可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发生了那种事,你都已经求婚了,我也接受了,你觉得能这样不负责任吗”。

“贺兰…姐…”,左拓熏早已泣不成声,“我…我配不上你…真的,我这个样子,我成不了名,以后也不能弹钢琴,甚至连你的手也不能握得紧紧”。

“那就握用左手吧,我会永远站在你左边”,贺兰颜握住他的左手,手指交叉,“你看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成不了名那就别成名了,正好现在就有点麻烦了,每天都有那么多记者跟着我们,真的挺烦的,再说我们拓熏这么厉害,谁说非要弹钢琴才算成功,音乐家啊,不是有很多种吗,就算未来再困难我都陪你一条条的走,不好走了,再陪你走回来,总有一天能走对路的对不对”。

二更…完毕

【贺兰颜VS左拓熏】乖乖打针

“可是那会花很长时间…”,左拓熏黯淡着双眼说,“和我在一起,别人也会嘲笑你…”。

“谁说的”,贺兰颜眼睛盯牢他的眼,一笑,“你想想,我都这么大了,还能找到这么年轻帅气的男人,老牛吃嫩草,别人羡慕都来不及——”。

被她说得,左拓熏黯然的脸也忍俊不禁破涕为笑,想不到一向严肃的贺兰颜也会说出这些话来,是为了安慰他还是逗他高兴吗。

见他笑了,贺兰颜也松了口气,“笑了就好…”,除了小时候哄过透宸之外,已经太久没有哄过别人了。

囤“不会啦,别人最多也只是说我这个小白脸傍富婆”,左拓熏不由自主的反握紧她的手,低着头,就像从前一样。

“所以说啊…是公平的对不对”,贺兰颜柔声的说:“有人说你也有人说我,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吧,只要咱们自己心里高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