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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知姐…静知姐她,她说她明天就要走了…”

苹苹哭着开口,一下子捂着脸跑开了,孟绍霆却是木然的站在那里,脸上水波不兴,看不出悲喜。

他是知道她早晚就要走的,可没有想到是明天,她还病着,怎么经得起长途颠簸?

更何况,她那么的在意静园,这本来也是他送她的生日礼物,就算是走,该走的人也是他啊。

他缓缓的向小楼里走,整栋楼只有楼下客厅壁灯发出淡淡的微光,他走进去,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站了一会儿,眼睛望着楼梯,脚步却是久久未动,她这会儿该是吃了药睡下了,他没有机会和她说几句话,可是,总要告个别吧。

孟绍霆苦苦一笑,抬脚上楼。

空寂的房间里只有他的脚步声,很轻,却又发出沉闷的回声,他竟是平静无比,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激动和疯狂,就像是听说的那个消息只是她要出去玩几天就回来一样。

直到站在卧室外,他干脆连心跳都恢复了正常,他站在门外,看着厚厚的木门,在楼下透过来的惨淡的光线中望着那门上熟悉的纹路,这里的一切,都是经了他的手选购的,再熟悉不过了。

绍轩在里面吗?他觉得脑子里有点乱,害怕自己贸然的敲开门会撞上什么尴尬的事。

手举起来,又放下,几次三番,他所有的勇气竟是忽然就消失了,抓过身预备离开,门却忽然无声的开了。

孟绍霆愣怔的转过身去,却见她盈盈而立,身上披了薄薄小袄,长发凌乱垂在胸前,一双眼睛大而明亮,却含着无边的清愁,她静静的望着他,他也就不做声的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静知小小的声音:“绍霆,进来吧,我们说说话。”

ps;这一别…会是什么样的继续呢?是两处相思,还是相忘于天涯?啊啊啊啊,真的有点纠结了,嘿嘿…不过,也有甜的,放心吧…继续罗里吧嗦的求月票鲜花啦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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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的望着他,他也就不做声的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静知小小的声音:“绍霆,进来吧,我们说说话。”

她说着,就稍稍的侧开身子,垂下了眼帘。

孟绍霆抬头看去,见房间里只开了床边的壁灯,光线有些昏暗,而她背光而站,更是看不清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一时之间,他踌躇站在那里,竟是生出一种想要夺路而逃的仓皇。懒

进去说说话,说什么呢?是告别前的宣判,预备判他死刑之后的丰盛晚餐?她又会说什么?是安慰抱歉的话,还是怜悯的同情?

不管两者哪一个,他都会觉得无法忍受。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如干脆不进去,不如干脆就彻底的躲开,眼不见,为净。

“你身体好点了吧?”他站在那里就没有动,转移了话题,眼睛渐渐适应了光线,就看清楚了面前那个人,脸消瘦了许多,但气色却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心里不免哂然一笑,是终于做出了决定,所以心就放开了吧。

静知微微点头:“吃了几幅中药,好像是好一些了,但还觉得身上没有力气,有些头晕。”

因为病了这许久,说话声音就是虚浮无力,细细柔柔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一般,却熨帖的仿若是轻柔的羽毛,搔动着他的心防。虫

放在腿侧的手指一根一根捏了起来,他把目光收回来,菲薄的唇微微挑起一线迷人的弧度,而那一双颠覆众生的眸子却是渐渐绽出疏朗的光线,他对她笑了一笑:“既然比以前好一些,说明这中药还是对症了,虽然慢,但中药最是调养身子,你既然吃着好,就带了方子去,以后每天都让人给你煎了,想必过上一段时间,就会痊愈了。”

静知猛地抖了一下,攀附在门上的手指倏然的收紧,她有些吃惊的望住他,眸子里渐渐泛起雾霭:“你,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他很轻松的说着,但手指却是拧的更紧起来,而眉心也渐渐拧成“川”字。

“绍霆…”她忽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强忍了满腔的苦楚:“对不起。”

他先是一惊,然后就笑了,果然是这样,她找他,也不过是为了说抱歉,难道他的不舍和痛苦都已经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了?

眉端紧肃,他缓缓抬起手来制止了她的话:“静知,感情的事没法勉强,不存在谁对不起谁,不要再说抱歉,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你也只是心里没我而已,我都懂,我也不会怪你。”

不是这样的,绍霆,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心里没有你,我也不是当真一点都不在乎,我真的是,真的是没有办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我留下来,你夹在孟太太和我之间难做人,非同又似站在悬崖峭壁边际一般岌岌可危,我没法忘记当初爸妈受到的屈辱,你也没法为了我不顾生身父母,你让我怎么办呢?我也想要勇敢一点,我也想要为了自己争取一下,但我首先是一个母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次一次的被人算计,绍霆,你懂不懂我的难处?

静知胡乱的摇头,却偏生无法说出一个不字,说出来又如何?她既然做出了决定,就没有办法再给他希望,那样才是最残忍的事情!

他既然这样认为,不如就忍痛彻底的绝了念想,从今往后,天涯相隔,不再相见!

他也就会渐渐的忘却还有一个人叫傅静知,他也就慢慢的记不清楚这世上还有一个这样普通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过,他也会渐渐的忘记这些伤痛,和一个门当户对的清清白白的女孩子重新相爱,过最简单的幸福生活。

能给他这一切的,都不该是她了,也不能是她了,如果说她自私,那就当她是真的自私配不上他,总之,也不过是有缘无分而已。

“你…你能想得明白就好…”她就喃喃的开了口,在脸上挂出一抹释然的笑意来:“绍霆,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过的好,我自然,自然就不会觉得愧疚了…”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话太伤人,忍不住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但他却已经一字一句听的清楚明白了。

她还能这样云淡风轻的笑着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她当真是对自己没有丝毫的情感,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留恋和痛苦太可笑,就好像是多年前他冷眼看着她的付出和投入的感情,在心底冷笑她的愚蠢和懦弱,她此刻就是这样的吧,笑他可笑的感情,笑他可笑的留恋和不舍,就像是看着上了钓钩的鱼,痛苦的挣扎濒临死亡,她不将它杀死,却也不放生,就看着他挣扎的样子寻个乐趣一般…

他的肩膀有些坍塌下来,眸子里有死灰一般的光。

“我记住了,晚上天冷,你病还没好,早点睡吧,我明天有事要出差,就不送你们了,一路顺风。”

他机械的说完这些,转过身就预备向楼下走。

在房间里透出的隐约的光线中,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瑟瑟颤抖的肩膀,还有转身而去时的踉跄,她的心像是忽然开了闸一般,流泻出无法言说的洪水一般的哀伤,离开这里以后,就再也没有办法看到他了,再也没有办法听他说话,听他放肆的笑,听他说一些要她脸红耳赤的话,听他笨拙的哄她安慰她,再也没有办法被他抱在怀中像是抱着珍宝,再也没有办法享受那些快要习惯的呵护,再也没有办法肆意的发脾气和他争吵,再也没有办法,要自己安安心心的享受一个人无条件的宠爱和纵容了。

包括这静园,他用自己的全部送她的礼物,都将要再一次的从生命之中失去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一棵参天大树,而此刻,那棵大树的根却像是被人给生生的挖出来了一般。

她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忽然间就踉跄的跑了出去,在他下楼的那一刻,她一下子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两只手臂柔软的箍住了他的腰,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闷闷的贴住他的背响了起来:“绍霆…陪我一会儿…”

他心忽然就软了,站在那里静默不动。

楼下的客厅里某处间或发出奇怪的声音,立式壁钟的指针走动的声音竟也清晰可闻,月光从半开的窗子里悄悄爬进来一些,静静的躺在地上,窗帘上映出树影,在夜风里轻轻的摇曳,这一切,竟是这般的安谧而又美好。

如果时间永远凝固住,凝固在他们情投意合的那一刻,凝固在这一秒钟的静园该有多好?

但他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她此刻的拥抱,也许只是人之常情的不舍和愧疚,也许只是小小的任性,等到第二天,天亮了,她还是会和绍轩走,既然结果是一样,那么此刻多拥抱一会儿,又有什么意思?

“静知,别胡闹了,你快回去躺着好好休息吧,天很晚了。”他声音低低哑哑的,手却抬起来去拨开扣在自己腰上的一双小手。

但她却是十指相扣,紧紧的缠在一起,任他用力却偏偏不愿分开,他心软的没办法坚持。

“静静…”

他叹息一声,在她的手臂桎梏之中艰难的转过身,低下头,看着她柔软的发顶:“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明明知道你根本不会选择我,可是我连恨你都做不到…”

他的话语却是戛然而止,因她已经抬起头来吻在了他的唇上,她起初还是生涩的轻吻着他,但到最后,她却像是豁出去了一样,手臂缠在他的脖颈上发狠的收紧,在他瘁不及防之间狠狠咬住了他的唇。

他吃痛的皱眉,手臂却是一下子箍紧了她的腰,两人身体瞬时贴紧,连一丝缝隙都不曾留,而她却轻轻的松开贝齿只用柔软的唇拂过他被她咬破出血的地方,她羞怯的闭着眼睛,但却是一刻都不和他分开,只是那样主动而又热烈的吻着他。

他紧绷的身子宛若是石雕一般,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动飞快,忘记了回应,忘记了拒绝,甚至忘记了,他们此刻,已经再没有接吻的权利…

静知的眼泪一颗一颗落了下来,她紧紧的抱住他,唇从他的嘴角挪开,踮着脚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她抱紧他,就是不松手,而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他脖子里滚落,凉飕飕的触感,要他忽然清醒了过来,他搂住她的手臂渐渐柔软,心里的酸楚弥漫到了无法自抑的地步…

“静知,我,我该走了…”他不忍推开她,却也不想让自己再继续沉沦下去,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强留下她,害怕自己再耍出什么卑鄙的手段,他知道,她最不喜欢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要…”她却是更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怀中的身子瘦而羸弱,抱着的时候只感觉骨头都是硌人的,真无法想到,她这会儿的力气是从哪来的。

他松开手臂,轻轻推开:“静静,别任性了…”

她埋在他脖颈中的眼圈倏然一红,声音小小含混不清:“我就想和你待在一起,多待一会儿…”

“你说什么?”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小的像是呜咽一般,他没听到,低头去问。

静知轻轻一抿唇,忽然一转方向,推了他向卧室里走,她虽然此刻精神好些,但终归是病了这一段日子,此刻已是强弩之末,推了几下,他站着不动,她却已经气喘吁吁起来,忍不住红着一双眼睛瞪他。

“静知…”

“我说了,我想和你说说话。”她更紧的抱住他,就把他推到了门边,他的后背抵在半开的房门上,支撑不住,就向后退了几步,她顺势跟进去,将房门关上,却已经虚弱的哆嗦着靠在他怀里直不起身子来,身上头上都是虚汗,手脚却是开始发凉,脑子里嗡嗡直叫,而眼前却是一片一片的金星直冒,静知不觉有些心灰,怎么就身体差到了这样的地步了!

不远处的卧室里,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撞击声,像是什么东西拍在了门背上一样,绍霆忙着给她端了热水,她又捂着嘴咳嗽,两人就都没有听到。

孟绍轩靠在门背上缓缓的滑坐在地上,他方才看着他们进去,强忍了才没有让自己冲上去,明明知道,静知答应离开,就不会反悔,也和他说了,从今往后就和二哥断绝来往,但方才他们两人那样,他忍不住咬住了牙关!

自他回来到现在,静知还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过,他只觉得心底某处隐隐的有些不舒服,但却还是很快鼓起了勇气和信心,以前他对静知死缠烂打,她不就缴枪投降了?只要她跟他走,他还像以往那样缠着她,她心这么软,一定就不会再拒绝他,时间长了,孟绍霆是谁,也就会被忘却了吧?更何况,他们还有非同,没道理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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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他的她。(五千字)

她心这么软,一定就不会再拒绝他,时间长了,孟绍霆是谁,也就会被忘却了吧?更何况,他们还有非同,没道理不在一起!

一想到这些,一想到当初他们两人在一起的那些时光,静知对他的照顾,对他的温柔,他们在一起幸福快乐的那段光阴,他的心就渐渐的安定了下来,既然当初她是因为误会才放弃了继续等他,那么现在误会解开了,一切也就好说了,他不介意她和二哥后来的事情,他知道她一定是身不由己,他也不相信静知不爱他了,非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懒

绍轩靠在门背上,单腿支地,另一条腿却是随意的舒展开,他琥珀色好看的眸子微微的眯起来,等到离开这里,他一定会努力的工作,对,他还有自己的事业,他能养活她和非同,能给她优越的生活,他还要更加努力,不再像以往那样游手好闲,也不再像是在一品静轩的时候,只让乔子锡一个人费心经营,他得学着做生意,学着像一个男人担起责任!

然后,等他赚够了钱,就也给她建一个大园子,比静园还大还豪华,要请国外最知名的园林设计师给她设计,她想要什么样就给她建什么样,就是无条件的宠着她,到那时,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拆散他们了!

她恨孟家的人,他就脱离孟家,正好,他被孟震宗圈禁了这几年,也早已对亲情心灰意冷,从此以后,他的亲人就只有傅静知和黎非同!对,他不姓孟了,他早就决定舍弃这个姓氏了,非同也不会姓孟,他们一家人,将要重新开始美好的生活!虫

孟绍轩想到这些,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走到床边,看到非同沉睡的小脸,在梦乡中他甜甜睡着,唇边还带着浅浅的笑容,他心一瞬间柔软无比,忍不住的轻轻低头亲亲他的小脸,幸好有他,幸好,他还有他。

****

喝了热水,又被他逼着喝了一勺止咳糖浆,她才被他安置在大床上,严严实实的捂着一床棉被坐好。

她这几天病的有点脱了形,眼窝深陷,两腮也有点塌陷了下去,而额际却是微微有点发黄,眼窝下面青黑的一片,也不知道是光线太暗就看着气色特别不好,还是她真的就病成了这样,孟绍霆坐一边看着,心就有些发紧,嗓子也堵了起来。

“我没事,你别担心,就是躺床上时间久了,身上没劲,也没出去走动走动,脸色就不好看。”她见他面色不虞,眼角眉梢都写着担忧,忍不住的开口说道。

一瞥眼,却看到他被她咬破的下唇,她心口一紧,伸手就抚了上去,他下意识的一躲,却还是被她微凉的指尖轻轻滑过。

“有点肿,也破皮了。”她声音有点抖,脸色却是烫红起来,自己刚才,真的是疯了吧,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没事,明天就好了。”他也有些不自在,这么晚了,他和她待在卧室里,绍轩如果知道…

还是不要继续留在这里了,她总归是要走的,如果因为他今晚的一时私心,而让绍轩对她有了误解,以后,他们两人在一起生活,总是会有隔阂的吧。

“你睡吧,我明天还有事要处理,不早了。”他委婉的说着,就站了起来,避开了静知的手。

她觉得有点尴尬,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她已经要走了,就不该再继续和绍霆这样,毕竟这对绍轩不公平!

但是,一想到这一别,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她又有浓浓的不舍,只恨不得,这一夜可以再长一点,最好不要结束。

“早点休息。”他深深的凝她一眼,似乎就要这样把她看到心里去一样,她的眼泪又要忍不住了,好似回到他身边以后,她的眼泪就没有停歇过,再不肯坚强了一样。

“绍霆…”她控制不住叫他的名字,他的脚步顿了一下,却还是继续向外走。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这一刻用了多么大的努力,才让自己没有转过身,才让自己没有反悔,才让自己彻彻底底的放开她的手。

他没有办法停下来,也没有办法回应她了,她的游移不定,却更像是更残忍的伤害,要他的心起起伏伏不定,倏然攀上高峰,却又倏然跌落谷底。

如果她没有办法铁了心肠,他不介意在身后推她一把。

“还有什么事么?”他声音波澜不起,甚至都没有转身。

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对他讲,但却在看着他依旧桀骜不驯的背影时,生生的咽了回去,也许,她是真的多想了,他的难过会持续多久呢?等到她走了,他生活里还会有下一个陈曼君,李曼君,还会有无数的女人蜂拥而至,到那时,她是谁,他又是谁?

“没事了。”她黯然垂下眼帘,只觉得满腹苦楚无处宣泄,曾经苦苦渴盼的幸福,却变作了鸡肋一般,丢之不得,留之不得。

他直接就向外走去,没有说一个字,静知一下子捂住了眼睛,她没有哭,也没有眼泪,她知道,她不再是小女孩了,做事再不可以幼稚,再不可以随心所欲,再不可以不负责任!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反覆无常,是连自己都要鄙视自己!

成熟的代价,却是这样大,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心酸。

门关上了。

一室的安静扑面而来,只觉得说不出的压抑,她拿开了身后靠着的抱枕,躺了下来,柔软的床单上有着阳光的味道,干燥而又温暖,她轻轻的将脸贴上去,在心里对他说了一句,绍霆,我不是没有一点不舍的…

但也许,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知道了。

**********

吃早餐时,果然不见他,而且苹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昨天听了绍轩的安排,他已经和乔子锡联络上,找好了暂时居住的公寓,因为公司还在A市,所以他们暂时还会留在这里,不过只等一品静轩今年上市,就会去别的城市经营分公司,所以,也许等到过完新娘,他们三人就要去别处,再不会回来这里了。

静知病着没有胃口,只是照顾非同吃东西,小孩子没心没肺,听说要离开这里却有了不舍,一会儿说还没有来得及等到夏天去游泳池游泳呢,一会儿又说他还没有去看伯伯给他认领的小马,喝了一会儿牛奶,又想起来说伯伯要带他去池塘里钓鱼,夏天去爬树摘果子捕蝉,还都没有来得及去做呢,就有些怏怏不快起来,连最爱吃的蟹粉包也不碰了,只是嘟着嘴坐在这里。

静知看了,忍不住叹息一声,拿餐巾给他擦了擦嘴,见绍轩拿着早点一脸担忧,她就摆摆手:“不吃就不吃吧,他喝了牛奶吃了半片面包,也差不多了。”

“牛奶是伯伯给我专门买的奶牛挤出来的…”非同却忽然望着桌子上的牛奶瓶子,闷闷的说了一句。

静知和绍轩对望一眼,两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说要离开的事情很突然,非同一时不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绍轩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就起身走到非同跟前,把他从椅子上抱了下来,揉了揉他光溜溜的头发:“非同是不舍得离开这里吗?”

非同立刻点点头,有些闷闷不乐:“伯伯说,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我还没有去…”

“等以后,爸爸给非同建一个更大更漂亮的园子好不好?”

非同眼睛一亮,“那有没有游泳池?”

绍轩点点头,笑的一脸疼腻,非同又连声的追问:“那有没有很大很大的树,夏天可以爬上去睡觉,对了,可不可以在树上摘果子吃?”

孟绍轩连连点头,非同的笑容就更灿烂了一点,有些得意洋洋的摇着孟绍轩的手臂说道:“那我们的园子什么时候建好?”

“非同想要,那就要赶快建好啊!”孟绍轩冲站在一边的静知微微一笑:“到时候你就可以和妈妈住比这里还要漂亮的大园子了。”

“那伯伯呢?我们也请伯伯来住我们家的大花园好不好?”非同一双眼睛鬼灵精怪望着孟绍轩,却见他脸上笑容渐渐褪去了,非同就有些慌的看着他:“爸爸…不可以吗?”

“伯伯很忙,恐怕没有时间来…”

“爸爸骗人,伯伯可闲了,以前天天陪着妈妈…”

“非同!”静知慌忙打断了他的话:“我们该走了。”

“不和伯伯告别吗?”非同被孟绍轩抱起来,有些不解,虽然他很爱爸爸,可是伯伯对他也很好呀,他现在要搬出去了,难道就不能和伯伯再见吗?

“你伯伯出差了,今天不在家。”孟绍轩笑意依旧,伸手刮刮他的鼻子:“就知道伯伯,难道有爸爸陪着还不够?”

非同笑的咯咯出声:“爸爸最好了,嗯…妈妈第一好,爸爸第二好,伯伯第三好!”

静知忽然有点心酸,手撑在餐桌上低了头站了一会儿,她才倏然的抬起头来,目光中早已是一片坚定,她再也不能左摇右摆了!现在这情境,是该她快刀斩乱麻!

乘车离开这里,行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走到新公寓,乔子锡还在,但是没有见到林诗,一别经年,三人都有些说不出的唏嘘,唯有非同换了新环境叽叽喳喳的吵着闹着,倒是将有些沉闷的气息给搅散的干干净净了…

三人就此安顿下来,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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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孟震宗半靠在病床上,看一眼垂首削水果的儿子,目光中有些叹息。

孟绍霆嗯了一声,继续专心致志的削着苹果,他一大早五点多钟就起床去了医院照看爸爸,就是不想和他们两人告别,也省得尴尬。

孟震宗点点头叹道:“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和绍轩在一起了。”

“他们一家人,也早该在一起了。”孟绍霆眉目安然的说着,将苹果分成一小块一小块摆在果盘里,然后扎上竹签:“爸爸,吃点水果吧。”

“先放这里。”孟震宗摆摆手,人瘦了一大圈,但精神却还矍铄,一双老眼精光四射盯着孟绍霆:“现在事情尘埃落定了,你也该安心回公司去上班了吧?”

“大哥将公司经营的很好,我想在外面自立门户,不知爸觉得如何?”

孟震宗一倏眉:“不行,你还是回孟氏去,我下午就和董事会还有绍堑打招呼,他本来就是在你受伤时暂代董事长的位子,现在你好了,就该回去接手孟氏!”

“爸,此一时,彼一时,还是算了吧,我想一个人单独做点事业出来。”

“你管着咱们家的企业,再在外面单干也不是不可以!事情就这样定了。”孟震宗一锤定音,孟绍霆却是苦笑了一下,爸爸病了这么久,恐怕还不知道吧,孟氏上上下下大换血,恐怕董事会里的老人儿们也都被大哥给收买了一大半,就算是他出面,恐怕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

“你是担心你大哥不肯放手吧。”孟震宗古怪的笑了一下:“我还没死呢!就算是我死了,这孟家还有绍轩,怎么也轮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