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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感情是一团乱麻,就像是这思醇堂的小花园里盛放的雏菊一般,看着是热闹的,好看的,但实则闹哄哄,让人心生烦乱。

她又站了一会儿,走到躺椅那里坐下来,眼底却是有些呆滞的望着不远处,若是爸爸还活着多好,他一定会有他独到的观点,也会有他最公正而又客观的看法,她若是拿不定主意,只要听爸爸说上几句话,或是静静的伏在他的膝上片刻,就会觉得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

那么,若是爸爸还活着,他会要她继续留在静园,还是要她和非同绍轩一起离开?

当初和绍霆结婚的时候,爸爸和她促膝长谈过一番,那些话虽则过去那么久,但还是有只言片语时时萦绕在耳边,她还记得爸爸告诉她,孟绍霆这个人他是整整看了一年半才彻底的了解然后认可的,那时孟家和傅家联姻,初时是要静仪嫁过去,当初爸爸还心中无限唏嘘觉得失去了这样一个好女婿而遗憾,孰料造化弄人,孟绍堑逃婚,孟家要二少顶替,而爸爸也就顺势不顾静仪的哭闹,提出要她这个上不台面的私生女嫁了过去,她嫁过去时,满怀憧憬,却不从想过自己的婚姻会糟糕到这样的地步。

爸爸为什么这么喜欢孟绍霆?又为什么千方百计要让自己嫁给他?她再也没有办法知道了,所有的秘密都随着爸爸的死亡而埋藏,永远不会知道其中的真相了。

“静知,静知——”孟绍轩一下子推开虚掩的园门,一眼看到她端坐在那里,他才长舒了一口气,紧跟着秀挺的长眉却又一下子皱了起来,他几步走过去,弯腰就将她抱了起来,口中责怪,眼底却是疼惜:“你怎么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快把我吓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就刚刚闭会眼,你怎么就不见了,真是不省心!”

他双臂紧紧的将她抱住,又腾出一只手将她敞开的领口掩好,口中又怪责了几句,见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叹了口气,就不再多说什么:“我们回去吧,医生说你见不得风,要不然这咳嗽还不会好,你昨晚刚好点,前半夜都没咳,可不能再犯了。”

她默默点点头,出来的久了,身上被风吹的凉透了,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嗓子里发痒,忍了几忍,却还是咳了起来,她慌忙捂住嘴,绍轩的步子却已经停了下来,他看她一眼,抿了抿唇,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加快了步子向前走。

“绍轩…咳咳,我,我没事…咳咳…你不用担心我…咳咳…”静知一说话,却是喝了点风,咳嗽又厉害了几分,她咳的满脸通红,有些着急的看着孟绍轩越来越凝重的神色,孰料眼角余光微微一闪,却是忽然看到不远处穿堂那里站着一人。

他目色幽深,似有千般的话想要说出来,却又生生忍住了一般,他手臂上凌乱的搭着风衣,内里的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料峭的秋风里,他的额上似乎隐隐的有着汗珠,他站在离他们数十步外的地方,只是紧抿了唇看着他们,确切的说,是看着绍轩怀中的她。

他的目光那样的深,那样的浓烈,似乎是带着无边雾霭一般将她重重包裹起来,要她避无可避。

咳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住的,她趴在孟绍轩的背上,捂着嘴看着孟绍霆,而他自始至终没有上前一步,就只是那样看着她,却要她的心撕扯着一般疼了起来,绍轩走的很快,一转弯,他的身影就渐渐看不到了…

她许久之后才低下头,捂着嘴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牙齿紧紧的咬住,她看到自己手背上大片大片晕开的水渍,她有些慌的伸手摸了摸脸,一片的湿痕,她这才知道,她竟是哭了。

回了卧室,绍轩将她安放在床上,又让苹苹端了药来,她一口气喝光,绍轩赶忙拿竹签扎了一颗蜜枣递给她,她接过来含住,却是屏息的听着楼下的动静,不一会儿,似乎听到了车子的引擎声,她心一紧,忍不住揪住了身下的床单,车子开动的声音渐渐远去,她整个人忽然像是被抽去了脊梁一般,倏然的软了下来,眼睛刺痛一片,她慌忙仰起脸来,绍轩站在一边看她许久,方才幽幽开口;“刚才找不到你,苹苹心急给二哥打了电话,许是知道你回来了,他就没上来,他今天有个重要会议…”

“你别说了。”静知忽然打断他的话,房间里气氛怪异的很,她偏过脸去,深深吸了一口气:“绍轩,你不用说这些。”

孟绍轩苦笑一声,弯腰将她被角按好,“好,你休息一会儿,我不打扰你了。”

他转身出去了,门被轻轻的关上,静知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想到那天绍轩说的话,原来只是一些那么假那么经不起推敲的误会,但她却是毫不犹豫的相信了,为什么会信?为什么也不恨他,也并不曾有太多的难过?

是从来不曾相信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性,还是因为没有期待所以没有失望?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她现在更担心的是,怎么答复绍轩。

是,他不遗余力的几次提出要带她走,而非同更是一刻都离不得他,也许是父子天性使然,绍霆为他做了许多,非同也只是会一时的开心和他亲近,但绍轩只要一句话或是一个表情,非同都能乖的让人心都软了。

她只要答应绍轩一起离开,她一直以来渴盼的幸福生活就触手可及了,但不知为什么,心却像是缺了一个角一样,总觉得说不出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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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同正趴在桌子上描字,他胖乎乎的小手捏着一支铅笔,正皱了眉头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努力一笔一划的写字,爸爸给他布置了十个大字,他如果完成任务,爸爸就会给他奖励,非同写的可用心了,一点都不嫌累,也不闹着要吃零食,甚至苹苹要他歇一会儿,都将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苹苹看了不由得叹然,想前些日子,傅小姐和二少要他学着先写字背数字,这小家伙脸皱的苦瓜一样,死活不学,还为此赌气不搭理了二少一天,现在亲爸爸一出面,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苹苹暗暗为二少觉得不值,白费了这么多心思,根本养不熟。

孟绍轩推门进来,苹苹就有眼色的悄悄出去了,孟绍轩看着儿子,一腔疼爱就泛滥而出,伸手把他抱住放在膝上,将他捏笔捏的发红的小手捂在手心里轻轻吹了几下;“儿子,累不累?”

非同立刻摇头,乖乖的窝在他怀里邀功;“爸爸,我昨天写的十个字都记住了!”

“非同真聪明!”孟绍轩抱紧他,只觉得惶惑不安的心就靠了岸一样,他不会放手的,知知愿意为他生下非同,一定是爱他在意他的,哪怕她现在矛盾游移,但只要有非同在,他们一家人就必须得团聚。

非同不能没有爸爸,是的,这样小小的,可爱可怜的非同,不可以生活在残缺的家庭之中。

他忽然就松了一口气,望着儿子那一双肖似自己的眼睛,只觉得一腔暖流都在心中流淌,忍不住抵在儿子光洁而又饱满的额上,孟绍轩听到自己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儿子,想不想以后永远和爸爸在一起?”

非同立刻使劲点头,乌溜溜的大眼紧张的盯住他,小手也揪紧了他的衣袖;“爸爸,我想!”

“那…非同想要和伯伯也在一起吗?”他试探的询问,紧紧的盯住了非同的眼睛。

小人儿像模像样的蹙紧了眉,考虑了许久的样子,情绪似乎有点低落的摇摇头:“伯伯也会有儿子的,非同也有爸爸。”

但心里却莫名的涌上不舍,小孩子心思最单纯,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都清清楚楚,伯伯很疼他,还给他建了小游泳池,还给他养了一头小马和奶牛在牧场里呢,他说了要去看的,但还没有来得及去看。

他舍不得伯伯,也舍不得这个漂亮的大园子,但是爸爸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他…还是和爸爸在一起吧。

“那…非同去和妈妈说,我们一家人离开这里好不好?买一栋漂亮的大房子,也建个这样漂亮的花园,然后妈妈和非同还有爸爸就住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非同几乎是把方才的一点不舍全部都忘记的干干净净了,他喜滋滋的使劲点头,一遍一遍的叫着好,好!

见他开心雀跃的样子,孟绍轩按微微的松了一口气,知知最在意儿子,只要儿子开心,她一定是什么都会答应。

来日方长,知知以前喜欢他,以后也会喜欢他,他对她好,她的心思总会转过来,总会,一点一点的把二哥给忘记掉。

他这样想着,心中又涌起了无边的信心,方才的不快似乎也跟着烟消云散了,搂紧了儿子,忍不住在心中庆幸,幸好,知知留下了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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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我警告你,老爷子还好生生的活着呢,这孟氏还不是他孟绍堑说了算!你再敢对二少无礼,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安城气的几欲发狂,他一把掏出了手枪就对住了面前那人,孟绍霆却忽然沉默着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他默不作声,只是手上力气渐渐加重,安城额上冒出汗珠,却还是不甘心的将手枪放下来,有些悲悯的望住他:“少爷…”

“我们走吧。”孟绍霆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但一双依旧锐利无比的眼睛却是扫过面前站着的两个人,看起来真是混的人模狗样了,当初在他手里没讨到好,只因他看着这两个人虽然有点能力,但人品不端,所以一直打压他们,却不料孟绍堑一接手孟氏,这两人立马就鸡犬升天了,他今天来公司找大哥,却先被这两个宵小给冷嘲热讽了一通,连大哥的办公室都没进去,这样的侮辱,他孟绍霆还从未尝试过!

但他心里宛如明镜一般,若上头没有纵容,底下的人又怎么会无礼到这般地步,要知道,他可是孟家的二少爷,这孟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

“二少!”安城见那两人阴阳怪气的得意模样,直气的银牙咬碎,却是梗着脖子不愿意走。

孟绍霆冰冰一笑:“和他们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计较,不过是小我们的身份,走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明天又有什么变故?”

他说着,阴沉一笑,目光冰魄一般滑过那两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进了电梯,安城虽不情愿,却也只得跟了上去。

“二少,大少爷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他只不过是暂代董事长的位子,还没正儿八经的坐上去呢,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小人得志而已,安城,暂时忍一忍吧,总要等到爸爸身子好起来再说,现在和大哥斗,要爸爸看了,不免心寒,这件事就暂且不提,我们再想办法。”

孟绍霆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半靠在了电梯壁上,他想起下午回去静园看到的一幕,心如刀绞一般,他竟是,连一点点亲近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绍轩变了,以往那个心无城府的大男孩终究是蜕变的有了自己的计较,他想方设法的阻挠自己见静知,而自己竟也真的在他和静知有意无意的互动中,生出退缩和无力感,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太美好,美好到了让他都自惭形秽的地步…

他在看到他抱着她离开那一刻,竟是动弹不得,无法上前一步,好似,原该就是这样,原该是他远远的看着,看着他们一家人,团圆在一起,然后自己黯然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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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三千字)

好似,原该就是这样,原该就是他远远的看着,看着他们一家人,团圆在一起,然后自己黯然退出…

他觉得浓重的无力感席卷而来,真是不想回去静园,不想看到他们,不像是往常,他总是不想出门,就是出去办事,也会时时刻刻惦记着要回家。懒

“二少,您心心念念担心老爷子的身体,可是大少爷何曾有过一点点顾忌?他但凡心里在乎一点父子亲情,在乎一点手足之谊,又何必这样赶尽杀绝?您在外面自立门户,与他何干?他凭什么一副怀疑您挪用公款敛财的模样急不可耐的去打压您?”

安城不解,二少一向也是个有手段的,杀伐决断素来强硬,何至于就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就这样坐以待毙,被大少爷给拿捏的死死的,要知道,人一旦处于劣势,再想翻身就很难了,而大少爷尝到掌权者的滋味,更是不会再轻易放手,二少想打翻身仗就难上加难了!

“大哥不在乎,我身为人子,难道也要眼睁睁看着年迈老父活活气死?”孟绍霆一记眼风过去,虽是平淡如水的神情,却让安城心生一凛,是了,他逾矩了,虽然他自小就跟在二少爷的身边,可是,他是主,他是臣,这是永远不可更改的事实,他想做什么,决定做什么,还轮不到他在这里指手画脚!

“少爷,您别生气,是我口不择言说错了话。”安城立时低下头诚挚认错,孟绍霆倒是不置可否,只是一挥手:“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大哥怎么说也还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孟氏在他手里,和在我手里一模一样。”虫

“是,安城记下了。”

“去医院一趟吧,也不知道这些天爸爸还能不能睡着觉,我们这几个不孝的兄弟,让他老人家操碎了心。”孟绍霆说到最后,声音就有些低沉下来,他走出电梯,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微微的有点晃眼,他抬手略挡了一下,这才又继续向前走…

“这不是二弟吗,好久都不来公司了,可真是稀客。”孟绍堑的声音却冷幽幽的响了起来,虽是眉梢眼角带着热络的笑意,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而那声音中却有了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

孟绍霆微一抬眼看到他,目光一错,又落在一边神色不定的傅静言身上,他唇角就缓缓扬起来一些,“只是偶然路过,就来这里看一眼。”

“上去坐坐?”孟绍堑笑意更深,却忽然一伸手在自己额上拍了一下,“我差点忘记了,二弟以前可是天天来这里的,想必也不稀罕…”

“我这会儿还有点事要办,就不打扰大哥办公了,先走一步。”

孟绍霆音如古井,缓缓打断他的话,微微颔首,转身就向着大厅外走去。

安城面色不虞的看了孟绍堑一眼,一咬牙,紧追几步跟上了孟绍霆,而孟绍堑的笑意就一点一点的沉了下来,他目色阴鹫锐利,直到孟绍霆走的不见,他方才缓缓的收回视线,却一下子撞在傅静言有些僵滞的目光上,挽住她的手臂陡地一沉,孟绍堑低低开口:“静言,我们上去吧。”

傅静言立时收回了视线,她有点尴尬的看了孟绍堑一眼,讨好的微微一笑:“嗯,绍堑,我们上去吧。”

孟绍堑不露声色,挽了她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那一刻,他忽然转过脸来,极其温柔的望着傅静言:“静言…”

“嗯?怎么了?”静言心下一沉,莫名有些忐忑不安,他表情十分的温柔,但她却有一种惶惑不安的感觉,这样的眼神有点可怕,太阴沉。

“你是我的未婚妻…”他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着,目光却忽然有了一点点的恍惚,似乎穿过她的脸,看到了什么,而眼神忽然之间变的越发柔和起来,这一份柔和却是真正的柔和,甚至在柔和之下,还有着浓浓的疼惜…

他叹息一般开口:“我会好好对你,你也要把过去的一切,都忘的干干净净。”

这句话,就有了斩钉截铁的味道,要傅静言整个人微微一晃,许久才红了脸胡乱点头:“绍堑,你放心吧。”

他就满意的笑了笑,手指从她脸上移开,在眼前停留了片刻,他才带着笑意说了一句:“把头发弄直,以后也不要化这么浓的妆了,我喜欢你清清爽爽的样子,对了,把刘海留起来吧,你留刘海应该很好看。”

静言愣了一下,却是娇媚的笑着应了,心下却在暗暗腹诽,怎么忽然间好端端的说这个?

她把头发弄直,留个刘海,再不化妆,这样子…不就是傅静知整日里不死不活的那个模样么?

静言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垂在腿边的手指倏然的握紧在掌心里,镶嵌着璀璨水钻的指甲生生的戳在皮肉之中,她强忍了几忍,才没让自己直接流露出扭曲可怖的表情,但银牙却是死死的咬紧,紧的她牙关都开始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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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有急事要办,中午也没有回来吃饭。”绍轩捧了茶,不冷不热的说着,低眉垂眼不看面前端坐的那人。

孟太太却是好度量的一笑,亦是捧了茶浅啜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爸爸病了有些日子了,我听说你回国,就过瞧瞧,也是告诉你一声,你爸爸很惦记你,有空了,就去看看他。”

“知道了。”孟绍轩不像以往那样厉言厉色,反而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面上也只是淡淡的表情,倒让孟太太一时之间有些捉摸不透,她擎了茶杯皱眉瞧着他的神色,却见他自始至终稳坐钓鱼台,心就渐渐下沉,这个孟绍轩,再不是三年前那个愣头青了,老爷子弄巧成拙,三年的拘禁没毁了他,反而让他越发的看不透了!

“你知道就好,既然老二不在家,那我就先走了。”

孟太太说着就搁了茶杯站起来,她环视四周,唇角就泛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这里还真是收拾的排排场场!只可惜,绍霆费了这么多心思,却白白让人家老三回来捡了大便宜,不过这样也好,老三越早把那个女人弄走,老二死了心赶紧接手孟家的产业才是正经,再这样耽搁下去,只怕是绍堑做大…

孟太眉心一拧,已然打定了主意。

“绍轩啊,你和傅小姐预备什么搬走?”

孟绍轩一抬眉:“静知还病着。”

他声音沉稳,简单五个字就避开了她的问题。

孟太太不露声色,点点头:“那你现如今也回来了,一家子正是要好好团圆团圆。”

“太太说的是,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静知舍不下这园子。”

孟绍轩似有深意的看一眼孟太太,又低了头喝茶。

孟太太心中冷嘲,舍不下园子?怕是舍不下绍霆吧!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傅静知,小心胃口太好,撑死了你!

“也是,这园子我看了都喜欢。”孟太太也开始打太极,说着就向外走,她一路低着头想心事,冷不丁的非同手里拿着一个大风筝挡住了视线呼啦啦的跑进来就直盯盯的撞了上去!

“哎呦!这小东西,你怎么走路的,啊?这么没教养,长辈站在这里还大呼小叫像个疯子似的!你妈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孟太太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却是指了摔在地上的非同骂起来!

孟绍轩一下子站了起来,直接绕过孟太把吓呆的非同抱了起来,他看了孟太一眼,眼底就有了浓浓的厉色:“太太,儿子是我的,自有我来教养,还轮不到无关紧要的人指手画脚!”

“呦!这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是他奶奶…”

“非同的奶奶早就死了,太太没事的话请回吧!”孟绍轩脸色铁青,抱了非同转身就走,他害怕,害怕自己再站一秒钟,就会忍不住一巴掌打在那一张让人作呕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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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最后一面(三千字)

孟绍轩脸色铁青,抱了非同转身就走,他害怕,害怕自己再站一秒钟,就会忍不住一巴掌打在那一张让人作呕的脸上!

“反了天了!我倒是要去问问老头子,这心心念念的好儿子,究竟有没有将我这个太太放在眼里!还有这个小兔崽子,别以为震宗说了要他回孟家,他就算是孟家的子孙,我还没认呢!”懒

孟太太气急,连连开口,孟绍轩却是理也不理她抱着非同上了楼!而非同此时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孟太太一人站在这里,罗嗦几句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趣起来,却还是不甘的往楼上看了一眼,小轩窗半开,墨绿色的窗帘飘扬不定,她心下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一般,只恨不得将楼上那个女人给拖出来踩上几脚!

她好生生一个儿子,竟是就这样被她给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哼,等到苏灵回来,绍霆再得了势…

男人嘛,一旦有了野心,有了事业,那些小孩子之间的情情爱爱,很轻易的就会被抛掷在脑后,更何况,傅静知,绍轩回来了,你总是要顾及自己的儿子,也没办法再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了吧。

她想到这里,脸色方才微霁,转身离去。

***

吃了药才发了汗,静知睡的昏昏沉沉,两颊上带着一点怪异的红,而眼窝下的暗青却还是没有消散,她睡的不安稳,不时的就会将身上厚厚棉被蹬开,苹苹守在一边,她只要一动,她就会立刻帮她把被角按上,见她睡梦中神色不虞,两腮都瘦的塌陷了下去,苹苹忍不住的一阵心酸。虫

她知道这是心病,夜夜的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又总会哭醒过来,醒了就一个人坐起来发呆,动也不动就是大半夜,照这样下去,身子又怎么能好得起来?

但心病还需心药医,小姐这个样子,心里一定是矛盾不堪,不忍心委屈非同,却也舍不得二少爷的吧。

苹苹刚帮她按了被角,忽然听到楼下隐隐传来争吵声,她慌忙站起来走到窗边,预备将因着通风而打开一半的窗子关上…

“是怎么了?我好像听到非同的声音了…苹苹,是不是非同回来了?”静知却忽然从不安稳的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她甚至还一个人坐了起来,弯腰就下床踩了拖鞋向床边走…

苹苹急的脸色都变了,这要是给小姐看到孟太太正在骂小少爷,一准儿会气的直哭起来!她想要阻拦着,但静知却已经摇摇欲坠的走到了窗边,口中还念着:“不是说绍轩给买了大风筝,今天天气好去放风筝了,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她说着,就趴在窗台上向下看去,声音却是嘎的停了下来,而她整个人又似要站不住了一般,全身都在哆嗦。

“姐,静知姐,你别担心,三少爷在下面呢,小少爷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看看,你别担心啊静知姐…”苹苹急的都快哭了,她又想下楼看看非同摔的严不严重,又不敢放开扶着静知的手,她怕自己一放手,静知就会站不住摔到了地上去…

静知满身的虚汗直往下淌,不一会儿,她的后背就水淋一般湿透了,她面色发白,却又透着奇异的红晕,但嘴唇却是惨白的一片,唇角直抽搐,嗓子里发出粗嘎难听的声音,好半天,苹苹才辨出她说的话来,而听清之后,整个人的脸色却全都变了…

这下子,静知姐是铁了心都要离开这里了吧…

“走…这地方待不下去了…”静知呼呼的喘着粗气,按着胸口:“苹苹,她会害死非同的,我得带着我的非同离开这里…这里没法再住了…苹苹,绍轩呢?怎么还不带非同上来?他摔的什么样子?我得去看看…他那么小的孩子,碍着谁的眼了,怎么就容不下他一个…”

静知忽地转过身来,她竟是力气大的将苹苹都撞在了一边去,一路走的飞快,而眼泪却是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她眼睛似失了焦距一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对劲儿,苹苹慌地追过去,静知却已经一把拉开了卧室的门,绍轩正抱着呜呜哭着的非同站在外面,眼见得静知过来,吓了一跳,“你怎么下床了?苹苹,快扶着她躺床上去!”

静知却是不理,只伸手把非同抱了过来,她拼着一股劲儿,竟是平日虚弱的筷子都拿不起,而今儿却是稳稳的抱住了非同!

非同的脸上擦伤了一块,因穿着长袖衣服,看不出来身上有没有伤,但小手上却是有几处伤痕,特别是手腕处,擦掉了一小块皮肉,隐隐的沁着血丝,而他受了惊吓,哭着不停的打嗝,抱着她一声一声的叫着妈妈,受惊的小猫一样可怜,静知一下子死死的咬住了牙关,泪如泉涌一般淌了下来…

“静知,得赶紧先给非同处理伤口…”绍轩见她不太对劲,怕她一时心思转不过来气郁不畅,慌地开口岔道。

静知呐呐不言,只是紧紧抱住了非同,绍轩要过来将他接过去处理伤口,静知却是转身避过,她眼底泪痕渐渐干涸,这才觉得身上绵软使不出力,非同从她怀中滑落下来,她亦是站立不稳的几欲跌坐在地上,绍轩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静知目光呆滞,额上热烫一片,她却喃喃开了口:“明天…就走,绍轩…离开这里吧。”

她说完这几个字,却是忽然就闭了眼睛晕厥了过去…

孟绍轩抱着她站在那里,脸上无喜无悲,却似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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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静园,还未走到小楼那里,就遇到了苹苹,孟绍霆一愣,立刻想到她,几步上前低低问道:“苹苹,你怎么站在这里,是不是她…”

苹苹轻轻摇头,泪珠儿却是忽地滚了下来,她几乎不忍心看他的表情,那样的关切和担忧,任是谁看了都会心软,但为什么静知姐就不会心动呢?他们明明都和好了,都住在一起了,为什么静知姐又执意要走?

二少爷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受不了,他那么爱静知姐,那么在乎她,她怎么就不肯给两人一个机会?

苹苹越想越难受,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安城见孟绍霆脸上惶急神色,忍不住上前一步:“苹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