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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一问,他立刻就知道她已经听到了什么风声,眉间不由得涌上厉色,搂住她的手指也微微的收紧了一些:“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了?”

她忽然就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眼眸之间已经是一片沉寂,像是枯了的一口井,没有一点的波光。

“绍霆,如果我不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真相,你是不是准备瞒我一辈子?”

她站起来,消瘦的身影似乎风吹就倒,但她眼底比以往都要浓烈的恨意和疏离却是瞬间将他击倒,所有的事情都忽然之间累积在了一起,他觉得疲惫不堪。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追逐着她的脚步,都是他在拼力的维持他们之间摇摇欲坠的关系,她只需稍稍的靠近一点,他就能感觉到莫大的幸福,但每每,她的靠近之后,就是更大的后退。

她所惧怕的太多,在乎的太多,而他,是其中最渺小的一部分,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解释吗?她不会相信他的话,而且,他好似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是,如果有可能,我会瞒你一辈子。”他苦笑,夹在母亲和深爱的女人之间,看看着她们决裂,到无法修复的地步,他的心会不会难受?她从不曾为他想一想。

要他怎么办?告诉她他的母亲容不下非同这个孩子,所以策划了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然后她们两人水火不相容,闹的不可开交,她和他再也没有了站在一起的可能?

还是要他,将自己的亲生母亲拿绳子绑了送到监狱里去?

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平息事端,不让矛盾激化,他为的不是自己的私心,他为的只是要她和他岌岌可危的关系不要再继续雪上加霜了!

但她不会相信的,她只会钻牛角尖的想,是因为非同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他就毫不放在心上,是因为她和非同比不过他母亲在他心里的分量,他知道,她一定是这样想。

“好,你没有再继续骗我,我很欣慰。”她转身就向楼上走,声音却变的急促了:“我现在就带非同离开,孟绍霆,你如果不想我和非同死在这里,就不要拦我。”

“傅静知!”他手中的茶杯生生的被捏碎了,手心里一片的血红。

他却丝毫不顾忌,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踹开,他几步冲到她的面前,死死的攥住了她的手腕,激动和愤怒要他全身都在发抖,他无法控制自己。

“你闹够了没有?你还想让我怎样?非同失踪,我比你更着急,找到他那一刻,我比你更激动,我瞒下这件事,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

“你为了什么?你不过是偏向你妈,你把我当成一个傻子把我蒙在鼓里,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妈做的这件事,唯独我不知道!非同是我儿子,是,他和你没有关系,但你当初说过什么?因为他是我的,所以他也就是你的,你忘记了?”

“我忘记了?你扪心自问傅静知!你问一问你自己,我待他是不是比亲生儿子还要好?是,他不是我的儿子,可是我在乎过没有?我甚至预备和你照顾他一辈子!”

“孟绍霆,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我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静知心乱如麻,她恨他不告诉她真相包庇孟太太,却又恨自己,知道他的为难,知道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却没有办法原谅,没有办法接受他的说辞。

也许她更在乎的只是,在母亲和她之间,他心里的天枰倾斜向了孟太太。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就那样望着她。

他感觉自己的真心像是被她给毫不留情的摔碎了然后又扔在地上踩了几脚一样,他苦苦挽留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但他真是贱,她明明不愿意听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对她解释:“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不过是害怕你知道了是她做的会更加的疏远我,更加不肯留在我身边,我只是想留住你,静知,你心里的苦和背负的仇恨已经太重了,我不想让你再继续承担更多的,这是我的真心话,没有一句虚假,信不信,由你,你若是真要走,我不会再拦你,我也是个人傅静知,三番五次的折腾,我也有撑不下去的时候。”

他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手指在口袋里颤抖的摸索,他找到了烟,已经点燃了,但看到她瘦成那样的身子瑟瑟发抖的站在那里,他还是将烟摁灭在了桌子上,太阳穴里宛若是针扎一样的疼,他忍不住的伸手去按压几下,心力憔悴的滋味儿,原来真是不好受…

ps:估计就在下章哈,三个人就要见面啦,猪哥今天看了大家关于结局的投票,也综合了这几次投票来看,大家的心意我已经知道了,猪哥会尽全力满足大家,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希望姐妹们和我互相体谅一步,我满足你们,你们也满足我好不好?哇,这话听起来好暧昧,哈哈。记得拿月票花花贿赂猪猪哈!嘿~~~~~

【上部:迷情卷】大结局——最爱的那个,最辜负的那个。(六千五+)

太阳穴里宛若是针扎一样的疼,他忍不住的伸手去按压几下,心力憔悴的滋味儿,原来真是不好受…

静知一手扶了栏杆站在那里,脸色灰败的一片,她沉默不语,只是咬紧了牙关,房子里静悄悄的,而半开的窗子里有风吹进来,出了汗的背上就一阵一阵的凉飕飕,要她闷闷的咳嗽了几声,肺部隐隐作痛,头也有些发懵,似乎是非同失踪那一段时间生病卧床落的病根又开始作祟。懒

那些道理她都懂,她也能理解,换做是她,出了这样的事,未必可以比他做的更好,但心里无法释怀却又是一回事。

他们之间,纵然有深情如许,却也有无法横跨的万丈深渊,继续留下来,继续矛盾,继续在他的深情和她的仇恨之间挣扎,太累,太累,更何况还有非同,孟太太在一日,就无法容忍他一日,要她将自己的心肝终日搁置在这样危险的境地,她身为一个母亲,又于心何忍?

可是当真就这样走么?她忍不住抬头环顾四周,一梁一木都是他的心血,一桌一椅都是他对她的真心,他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可是她还给他的又是什么?人心都是肉长,在静园那些交颈而眠的日子里,她敢说她对于他没有一丝丝的感情?

但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他不会为了她舍弃自己的父母,她也不会为了他不顾非同的感受。虫

想到这里,静知一点一点下了决心,她缓缓抬起头来,眸子里却已经澄澈无波,忽然一阵风卷进来,将厚重的窗帘吹动的猎猎作响,而临窗的桌子上堪堪放着一只花瓶,就被飞舞的窗帘拂落地面,砰然的一声,摔成粉碎。

插在花瓶里的几枝桂花散乱一地,小米粒一样的花瓣金黄的倾覆,而那香味却是越发的芬芳馥郁,渐渐漫卷了整个房间。

她回过头来,就看到他低沉的目光落在那一地的金黄之上,小小的花瓣很快被风吹的无影无踪,再也看不到,而他就那样皱着眉坐着,额上隐隐看到毕现的青筋,而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却是紧攥,握出青白的印迹。

他下颌有一道坚硬的弧线,而唇绷的很紧,抿成毅然的线条,一向沉稳的眼眸却是有了几分的萧索,正像那满园的秋景透着掩都掩不住的哀戚,她的心就像是被细细的线给勒紧了,一圈一圈的缠绕起来沁出细细的血丝,疼的难受,握住栏杆的手指蓦然的收紧,就被那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小而细的木刺扎入指腹中,要她腾时收回手来,低低的呼痛了一声,而惨白的指尖上已经有了珊瑚珠一般可爱的小小血珠。

她疼的鼻腔里一阵酸楚,下意识的就去看他,但他的目光只是在她的手上停了停,就好似被他强逼着给转移了过去。

她喉咙里一紧,像是塞上了一团棉花,要她说不出话来。

眼睫上蒸腾了雾气,她看到他扭脸看向一边,只给她半个侧影,她忍不住的心一紧,竟是连手上依旧连绵向外冒的血珠都不管,一咬牙就蹬蹬上了楼。

她方一动,他的目光就追随了过来,却只看到一抹料峭而又倔强的单薄一闪而过,他听到心脏深处浓浓的叹息,在他面前,她好似特别的容易生气,特别的固执,特别的倔强,特别的脾气古怪…

如果她肯,像是在绍轩面前那样,如果她肯将她对绍轩的态度分给他一点点,他和她之间,又何至于将大半的时间都浪费在了争吵和隔阂之上?

他方欲站起身上楼,二楼却已经有了动静,他抬头看去,心一下子抽紧了。

她抱着半梦半醒的非同,只拿了一个小小的手包和一个半大的行李包从卧室里出来,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一级一级下楼,面色镇静如水,眉间一片疏朗,举止行动之间毫无波澜,她走下楼,没有看他一眼,直接穿过了客厅走出了小楼。

非同趴在她的肩上,似乎清醒了一点,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有些狐疑又有一些好奇,咬了大拇指一吮一吮的也不做声,乖巧可人的模样,那一双眼睛,简直就是绍轩的翻版。

他心脏痛的难忍,仿佛被无数的尖利的银针狠狠戳刺一般,她一如当年,在离婚协议上签完字之后的模样,脊背端直,目不斜视,毫无留恋,一步一步走出了他的视线。

而七年前,他看着她走,无动于衷,任她的身影融在无边的黑暗中,从此一放手,就是咫尺天涯,再回首时所有的只是无边的悔恨。而今,旧事重现,一如当年的情境,他是不是还要让自己再追悔一个七年?

可人生又有几个七年?他已经过了三十而立,而她也早已不是年轻妙龄的女孩子,难道非要等到头发花白的时候,再执子之手?

脑中这样想,身子已经不受控制的追了出去,但无边落木萧萧而下,寂静而又幽深的静园之中,又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天空被或是高大的建筑,或是古老的树木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眼睛能看到的地方是瓦蓝瓦蓝的宝石,阳光细碎的穿过枝叶落在地上,却又被风吹乱,像是迷离的金屑,极远的竹林中风穿林梢而过发出哭泣一样的呼啸,举目望去,能看到静园最高处的沧澜亭顶,尖巧的一个顶尖朱红的颜色,像是她手指尖上殷红的血珠,而水面晒银光一般的半月泮却像是她最后望他的那一眼。

苍寂而又含着隐隐的期盼。

他该走过去,像是以往那样,抱一抱她,然后重归于好。

争吵也好,分歧也好,隔阂也好。

至少那个人还在。

至少还能够一睁眼就看到,闭上眼的时候拥抱着。

孟绍霆站在这里许久,方才绕了半月泮,穿过一边近处的长廊过了几道半月形拱门,还有半凋零的葡萄藤架,伸手拂去肩上枯黄了边缘的叶子,他步履越发匆匆,远远的,越过思醇堂就看到通向大门的一处长廊上,缓缓而行的单薄身影。

身前是苍翠幽深的绿,身后是思醇堂的粉墙黑瓦,隐约的,她若隐若现的身影,像是沧海中小小一粟,恍惚的,他竟有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感觉衍生而出,穷极一生,他似乎看到的,总是她的背影。

但只是脚下步伐一顿,她就看不到了,孟绍霆心间涌上一抹急迫,无暇再去思量其他,只是紧追而去。

已经可以看到静园数丈高的围墙和暗红色厚重的大门,已经看到入口处高大的湖石堆砌的假山,已经可以走出去,彻底的离开,彻底的决裂了,但她的步子却是越来越慢。

隐隐的,想到第一次被曼君骗来静园的时候,她对她说,在硬币在空中翻转的那一刻,你才会明白,你心中其实早已做好了决定。

是,她深深的体会到,就是这一刻,她已经可以出笼自由了,但她却忽然间觉得这自由索然无味。

但他没有追来,她甚至在转弯时偷偷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径,根本没有他的身影,她走的这么慢,足足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他却还没有追上来。

恍惚的,想到他最后那句话,如果她走,他不会再拦了。

她有点害怕,却又莫名的心安,孟绍霆根本不会这样眼睁睁看她走的,他才舍不得,他有多在乎她,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当事人,她清清楚楚!

“妈妈,你走的好慢,比我走的都慢。”非同忍不住的嘟嘟小嘴,在她怀里扭股糖一般的挣着,终于如愿以偿的被放在地上,小短腿挪了没一会儿,就跑到了大门那里,他挥一挥小胖手,脆生生的喊:“妈妈,妈妈你快点啊,我们出去玩…”

静知站在那里愣了愣,忍不住的又回头去看,碧蓝的天幕之下,蜿蜒的长径直通到无边的绿色之中,却根本没有孟绍霆追来的身影。

她忍不住的失落,怔仲的转过身来,刚欲抱了非同离开,忽然听到了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她心下一喜,脸上已然带了抑制不住的笑意,而乌黑的眼瞳之中也好似是燃起了一簇火焰一般晶亮迷人,她方要转身,前方却缓缓的响起了一抹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心像是被巨石给坠着,瞬间飞快的跌向谷底,她整个人僵住,似乎反应都迟钝了一般慢慢的抬起眼帘望去…

遥远的天际之下,两旁树木葱郁夹着一条极长而又笔直的道路,抬头望去,天空只有一线,秋日的高阳从那细微的缝隙之中再落下来时,就显的有些隔世的迷离。

路面上有泛黄的落叶,铺了薄薄的一层,不远处的地方,走来一人。

他的个子极高,却又有些过分的纤瘦,他的年纪看起来很小,但眼睛里却写着沧桑,他的皮肤很白,像是细白的瓷器一样泛着微光,他走路的姿势很好看,是小女生都喜欢的那一类“美男子”。

他微微的笑着,带着匪气的笑意一如既往,他微微抬了下颌,漂亮的琥珀色的眸子就在阳光下眯了起来,泛出醇厚的光泽,他高挺的鼻梁犹如悬胆一般,薄薄的嘴唇却在唇角处微微的翘起一点,带着孩子气,却又带着点不会墨守陈规的放浪。

头发是深亚麻色的,发质看起来极好,在明媚的阳光下有淡淡的光晕,他双手插在咖啡色的风衣口袋里,修长俊挺的身姿犹如一树樟兰,他走的不快,但步伐之间带着明显的急迫,他脸上的神情没有久别重逢的狂喜,却在平静温和之下压着狂野的烈火。

他看到她了,还有她怀中小小的孩子,三年。

不过是一千多个日子,不过是一千多天的思念,如果可以重逢,如果能够再看到她,那么以往所有的苦楚都不再是苦楚,折磨也不再是折磨。

心脏里的血液似乎都要沸腾了,收在口袋里的手指不知道用了多少克制才让他没有立刻拥抱住她。

她目瞪口呆的表情真是可爱,看来他这样突然出现带来的突然的惊喜真是很对。

站在五步之外,安安静静笑眯眯的看着她,她怎么还和当初一模一样呢?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的眉眼,还是那样小巧的鼻梁,还是那样泛着少女独有的粉红色泽的小嘴,还是那样静谧如水的气质,但是,她瘦了,瘦了太多。

大哥说她和二哥相处的不错,是在骗他吧,如果二哥真的对她照顾很好,又怎么会将她养成这样?

不行,他得把她带回家去,好好的管着她吃饭,好好的把她养的和三年前一样,再胖点也没事。

“老婆——”

她一直保持着小嘴微张的吃惊模样,要他忍不住的微笑摇头,手臂对她张开,他笑意泛滥到了眼角眉梢。

“老婆——”他又一次叫她,像是三年前一样,一天几十遍的叫她老婆,怎么都叫不够,叫的她无奈的捂着耳朵躲着他,却是满眼的笑意。

静知忽然颤抖了一下,抱在怀中的非同顺着她的身子滑了下来,他就扬着小脸,看看妈妈,又看看孟绍轩,小脑袋里就有些混乱了。

老婆?好像蜡笔小新的爸爸就是这样叫美芽的,那么,是不是说,这个人,就是他的爸爸?

小脑袋呼噜一下子转过去,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孟绍轩,小小的心都跳的快了起来。

“绍轩?”静知的声音细弱蚊音,她呐呐开口,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但心思却在她的身后。

他,他会怎样?

她忍不住的想要回头看看,却又不敢,不知是害怕看到他绝望的神情,还是害怕看到他的掉头而去。

孟绍轩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的绽出璀璨笑容:“是我,我回来了老婆!我来带你回家,带你和非同回家。”他手臂展开,等待着她扑入他的怀中而去,但她却依旧是站在那里,只是眼睛中滚下泪珠儿,她死死的捂住嘴,别过脸去泪如雨下…

绍轩眼底的笑意一点一点的褪去,他越过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孟绍霆,脸色纸一般的白,带着难言的颓败,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们,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他心间微微思量,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惶惑,他还从不曾见过这样的二哥,那个一向骄傲而又自负的男人,他就算是在面临再大的困境时,也不会随便的流露出这样颓然的神色。

但此刻,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神情,为什么静知看到他根本没有预想之中的惊喜?

静知只觉得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如此之大的玩笑。

在她完全想开了也洒脱放手了之后,绍轩怎么会突然从美国回来了?

现在,他不是应该在美国过他的幸福日子么?那个宋小姐差不多也给他生了孩子了吧,他现在跑来说带她和非同回家,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不是三年前,为什么不是在加州她去找他的时候?为什么不是她站在他的车子前不甘心的想见他最后一面的时候?

为什么在她回到了孟绍霆的身边,为什么在她已经快要接受孟绍霆感情的时候,为什么在她已经和别人有了那一层关系之后,他就这样笑着,若无其事的回来了,站在她的面前,轻描淡写的对她说,老婆我来接你回家!

他怎么说得出口?他怎么就能这样随意的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说出口?

她从不曾恨他的,是,在去加州遭到那样的羞辱的时候,在得知他有了别的女人的时候,在知道他和别人有了孩子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恨过他,只是真心的祝愿他过的幸福,可是现在!

他忽然跑到她的面前,亲亲热热的叫她老婆,一脸微笑的说要带她回家!她忽然觉得说不出的恨意席卷而来,是,她恨他!

可是她却连说出她恨他的力气都没有。

她不想看到他,就是这一刻,她不想看到他。

“你走吧。”她终于开口,声音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晦涩难听,她抑制了泪水,抬起头来,平平静静的开了口:“绍轩,你走吧,我不能跟你回家了。”

“知知!”孟绍轩大惊失色,他展开的双臂僵硬的落下来,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他低头,瞳仁中跳跃着火焰:“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静知被他摇晃的头晕目眩,她无力的摇摇头,抬起手将他的手臂挥开;“孟绍轩,这话该我来问你。”

她目如古井,丝毫不起波澜,但唇畔却是泛起浅浅的笑意:“若是三年前,我还想问一问你,可是现在,我连问都不想问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你变心了知知,你说了会等着我,你都忘记了!”他目呲欲裂,脸色雪白一片,声音已然成了一片暗哑。

“变心的人是你!”静知忽然愤怒的开口,但不过是片刻,她就冷静下来,“我不想再提这些,你走吧。”

“明明是你,你和二哥在一起了对不对?你把我们当初的誓言都忘记的干干净净,你就只想着和这个男人双宿双飞,你完全忘记了我,忘记了还有一个叫孟绍轩的男人他在美国生不如死的过了三年还没有一刻忘记你,没有一刻忘记要回国来找你,没有一刻忘记惦记你想着你掏心掏肺的爱着你!他哪怕眼睛看不到还不曾放弃要找到你的信念,傅静知,你就忘记的这么快?你有没有心?你问问自己的良心,你是不是都忘记了?不过短短三年,短短三年,当初的话都忘的干干净净了?”

他说到最后,竟是苦笑起来。

静知渐渐失色,待到最后,她已然睁大了眼睛,“你说我忘记了当初的誓言,那么你呢?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亲眼看到你亲宋景,我去加州找你,我等了你整整一星期,我等来的是什么?我听到录音带里你们纠缠在一起的声音,我听到你说你爱她,我依旧还是没有放弃,我去找你,最后一次去努力,但那时我就站在你的车子前,可是那个叫宋景的女人她亲亲热热的上了你的车子,她骂我是个中国婊.子,你冷冰冰的让人把我赶走,绍轩,究竟是谁辜负了谁?是谁先忘记了当初的誓言,是谁忘记了他当初一字一句的对我说,我永远是你的,我一辈子都是你的?”

她说到最后,已然泪流满面,连声音都哆嗦的无法自控起来。

孟绍霆听到这里,忽然就笑了一下,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绍轩一眼,缓缓的转过身去,向着另外的方向走了,他特意走的很轻,很快,他们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不过一会儿,那些刺耳的说话声就再也听不到了,他觉得好受了一点,但是膝盖却忽然一软,伤腿痛的抽搐了几下,他瘁不及防跌坐在地上,贴身的口袋里忽然掉出来一团火红的东西。

他愣愣的看着那红色的情侣手链,在湘西的古镇上,他一个人开着车子穿街走巷的寻到了那一模一样的一对重新买了回来,他想着有一天她完全的接受了他,他就会亲手给她戴上,但是此刻,他知道,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机会抱住她,再也没有机会,也再也没有资格对她说,傅静知,我爱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他握紧了手链,将脸缓缓抬高了一点,他不能让眼泪掉下来,他已经输的这么狼狈,不能,将自尊,也彻底的输掉。

原来,他们三人之间,一直以来走不进去的那一个,从来不是绍轩,而是他。

ps;写的我好难受,啊啊啊啊我可怜的二少!其实,静知是爱着二少的吧!今天出门了,好容易找到网吧,就一更哈,六千五百字加,亲们鲜花月票继续给力哈~~么么大家,下部就开始了,不长,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结局会让大家满意的!!!

离开你,心就空了一半(六千字)

《怕不能遇见你》——秋殇

从沁坊闸过留香亭,就听到流水从假山石上泉眼飞泻而下的轰鸣声,眼前溅起珠玉无数,而整块巨大湖石垒砌的假山宛若是名山缩影,向前行几步,有座石砌的三孔拱桥,而旁边又别出心裁的砌了个小小船坞,而那船坞中就停放了两只小船,竟是江南特有的乌篷船,乍一看到此情此景,竟像是从这风都觉得硬朗的北国到了江南岸一般。懒

静园有着上百年的历史,所以这其中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景都带着一点尘封在沉香屑中一般的古旧和悠远,虽则那百年古园早已化作废墟和乌有,但这重建起来的园子,虽达不到百分百的乱真,却也堪堪有了以往七分的韵味。

更遑论,这建园子的人花费了百般的心思,只恨不得将每一处都建的美轮美奂,只是好园虽美,却没了欣赏它的知己,不免显得有几分的寥落。

行过船坞就是思醇堂,这是以往傅正则办公的地方,所以牌匾严谨,檐角雕飞禽走兽,直刺天空,粉墙黑瓦,颇是肃穆,一入思醇堂,迎面而来的就是偌大的葡萄藤架,架下摆了石桌石椅,还有一整套的功夫茶具,四四方方的小天井古朴而又不失优雅,精巧的细节都能瞧出来当年的主人品味如何,两扇院门半掩,伸手推开出去,就是一方小小花园。虫

因是深秋,没了百花盛放的热闹却也有着应季的各色雏菊争相斗艳,一旁搭了花架,花架下是一张檀香木的摇椅,摇椅上放一本打开倒扣的书,有细细碎碎的阳光就从那花架之上穿过,摇摇曳曳的落在了书封上,斑驳光影颤颤幽幽,泛着古香的旧时光气息忽然间就扑面而来,让人一恍惚就似回到了从前一般。

那走进来的人就颤巍巍的停了脚步,一手扶在院门上,一脚跨进花园,一脚还在门外,尖瘦的小脸在眼窝处透着暗青,额上也有些泛黄,但揪住大衣领口的一只手,却还是葱白一般泛着晶莹的光泽,只是指尖堪堪没有一点血色,衬在黑色羊绒大衣上,白的有些吓人。

那人有一双好眼睛,端的黑白分明,虽则不是很大,但胜在顾盼之间颇有神辉,更难得是清透如水,不染一丝的杂质和尘埃,只是此刻,却流淌出浓稠的哀戚和挣扎,像是从沁坊闸的泉眼里汩汩流出,永不会消逝一般。

静知是趁着苹苹去给她熬中药,孟绍轩疲累的刚刚入睡,孟绍霆有急事必须要出去一趟的片刻功夫,一个人悄悄的从小楼出来的,她躺了不过一周的时间,这静园似乎就变了个样子似的,披了厚厚的大衣出来,却还是觉得风吹来时,骨头缝都是凉的,捂住嘴又剧烈的咳了半天,才喘着气停了下来,肺部的疼痛越发的难忍起来,这一周各色的药都吃遍了,却还是不见好转,昨天开始开了中药方子吃中药,黑漆漆的一大碗是必须要被那两个人亲眼看着喝下去才肯罢休的。

只是苦了她,每一次都像是死了一回一般,只觉得平生吃的药加起来也没有那一口难以下咽。

不是药苦,实则是那坐在她床边,盯着她不放的两个男人,要她食不知味,难以下咽。

她真的知道她不是个好女人,一个好女人不会让自己的生活乱成这样一团糟,但是她也自问自己做事无愧于心,但却不知为何,要她这半辈子吃了这么多的苦,到头来,得深情如许,却偏偏是同时两处,要她犹如站在独木桥上一般,向前是悬崖万丈,向后是万丈悬崖,她真是不知道怎么办。

幸好这病来的巧,她也就拖着不愿意好,似乎只要一日不好,也就不用做出一个决定就可以让时间停留在这里一般。

但其实是知道的,病总会好起来,抉择的那一天也终究会来,古往今来可只听说两女共侍一夫,却从不曾听说一女嫁两男的,她也不是那种前卫的小女孩子,觉得纠缠在两个男人之间乐趣无穷,真是证实了自己多么的有魅力,感情,复杂激烈的确实让人终生难忘,那种轰轰烈烈的美好年少时都曾经幻想过,但在渐渐长大之后才明白,美好的感情是最简单的,两个人举案齐眉,只不过是一个眼神一个笑意,就明白对方的心意,然后在相视一笑之后挽着手走到满头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