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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身子,一步一步,顶着冷风向入场处走去…将手中的入场券递过去,工作人员看了看,礼貌询问:“小姐,很抱歉,我们有规定的,必须要情侣双方各执一张入场券方才可以进去的…哎?小姐,您怎么了?”

工作人员受了惊吓一般退后一步,望着面前这个身材单薄长相秀丽的孕妇。

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她就哭成了这样?

“我很想进去…”静知不想落泪,但在听到那人说道“情侣双方”之时,她的泪水就再也控制不住的崩了堤,“拜托你…他没有办法来了,他再也不可能来了…我只想完成他生前的心愿…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

她哭的异常狼狈,蒙了一脸的眼泪鼻涕,哭的鼻子都塞住了声音嘶哑难听…周围几对小情侣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没有人见过一个三十岁的看起来优雅得体的女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哭成这样,没人知道一个女人的眼泪可以汹涌到这样的地步,但幸好,她的只言片语被人听懂,那个好心的工作人员跑到了一边自己的上司那里说了几句,再回来时,就收了她的入场券,有些同情的开口:“小姐,我们愿意为您破例一次,您请进吧…节哀顺变…”

静知木然的点头,沿着长长的通道向剧场内走去,好似马上就要开场了,乐队正在调音试音乐,但剧场里的上座率却并不算高,她在角落里捡了个较为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抬眸怔怔望向四周,心中不由得感慨,不过是短短一年的光景,当初一起买票的那些情侣,当初一定都信誓旦旦的认为两个人一定可以一起来看演唱会,但谁又知道,感情的事最无法捉摸,世事最残酷就在于它的无常变迁。

她安静的坐在位子上,安静的望着空旷巨大的舞台,安静的倾听着黑暗之中的声音,她骗自己他就在她的身边坐着,她骗自己他只是没有说话睡着了,她骗自己的把头微微的侧过去,假装靠在他的肩上,她骗自己的把手放在身边的座位上,好像是和他的握着。他不愿意陪她来看,那么,就她带着他来,他们总是在一起的,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纵然无法捕捉…但她就是知道,他一直都在,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陪着她。

忽然,观众席上响起了一片的欢呼,静知看到升降台缓缓升起来,却原来是陈升已经登台了。

他在说什么,她都没有听到,只是明显觉出他的落寞和悲伤,她微微的偏过脸去,对着空无一人的身畔缓缓地笑,轻轻开口:“喂,绍霆…陈升出场了…你很喜欢的歌手喔…”

她希冀会有一个人突然的出现,握住她放在空气里的手,她希冀会有一个人突然的出现,一下子把她抱在怀里,她希冀擦干眼泪就能看到一张温和俊美的笑颜,对着她展开手臂,叫她静知静知…我没有食言!

但回答她的只是冰冷的空气和远处的喧嚣…再也,触不到,碰不到了,连想都是奢侈!

吉他声低缓响起,他的第一支歌是很经典的《牡丹亭外》。

间奏的乐声一起,静知的眼泪就淌了下来,她像是虚脱了一样弯下了身子,把脸贴在他的衬衣上,她痛到撕心裂肺,但却落不出泪来,那个老了胖了的男人就一个人坐在清清冷冷的舞台上望着芸芸众生,高高的舞台顶层,有一束清冷的光垂下来,仿佛给他披了一身的月色,他拨动琴弦,用他特有的声音苍凉无奈的开始吟唱…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好新鲜…

……

这人间苦什么

怕不能遇见你

这世界有点假

可我莫名爱上他

黄粱一梦二十年啊

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

写歌的人假正经

听歌的人最无情

你问我怕什么

怕不能遇见你

是否你走过了我身边

恍恍惚惚一瞬间…

黄粱一梦啊二十年…

歌声就像是无形的箭,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刻就穿透了她的心房,周围寂静的紧,只余下他的歌声在偌大的剧院里回荡,而她的周身没有一点点光,单薄的身影似乎也融入了这漆黑之中,那些深深压抑住的伤口仿佛一瞬之间全部都一起迸裂了一般,那些无处宣泄的悲伤仿佛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她泪不停的往下流,无声的叫着他的名字,绍霆,绍霆…

你终究还是对我食言了,你曾说无论如何都要陪着我一起来看演唱会,可是你食言了!绍霆…你死了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你当真就狠得下心抛下我不管?你当真就这样把我一个人留在这肮脏的世上不管了…

她终于崩溃,一个人坐在没有光的座位上,她手中紧紧的捧着他的衬衫,被江水几乎冲刷成了碎片的衬衣,被她一针一线重新缝好清洗的干干净净,只是上面,再也不会有他温暖的气息,再也不会有专属于他的味道…

她也在心里轻轻的问自己,傅静知,你最怕什么?是害怕一个人面对着未知的黑夜,还是害怕从此以后这世上没有人来依靠?

不…她什么都不怕,她只是害怕,那么冷的江水,那么深的西洛江…绍霆,你一个人在里面,怕不怕?

我忘记是在什么时候了你好似也问过我最害怕什么,也许是在梦中,也许你根本就没有问过我这一句,但若有可能,但若有来生,绍霆我会找到你,我一定会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绍霆,怕今生依旧遇不到你,怕我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你…

ps:天啊,困的死去活来,明天还要上课,可是字还没写完…真的很想撞死在键盘上啊啊!!!受不了了…痛苦死了痛苦死了!

大结局三要比狠,谁不会?

她一生之中,再也没有见过像那天晚上那样明媚的月。

从剧场出来之后,她沿着长长的街,一个人慢慢的走,风把云吹散了,月光就显露了出来,静静的照在地上,空寂的街道上,只有很少的行人,一眼望过去,只觉得天大地大,自己却是那么的渺小无处可循,她缓缓的走着,走过今晚,走过这一夜,她傅静知再也不会傻傻的幻想,她要沿着她自己决定的路,头也不回的走下去,一直一直的走下去…懒

她知道,他在等着她,就像是,她的一生,也只是在等着一个他一样。

她回去时,已近深夜。

“大少,小姐回来了。”管家一见大门打开,就赶忙进了客厅对孟绍堑说道,孟绍堑微微点头,掐了烟站起来,随口说道:“窗子打开,客厅通通风,除除烟味。”

管家应声让佣人赶紧去做,孟绍堑却已经转身上楼回了卧室。

静知回房间时,孟绍堑已经睡着了,卧室里黑漆漆的一片,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方才适应过来,和她同处一室的人是孟绍堑,住在她和绍霆卧室里的人,是孟绍堑!眼底的冷魅越发的深了深,她站立片刻,默默转身出去去了隔壁,今晚,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忍。

躺在浴缸之中,她望着窗子外面的夜空,心弦微动之下,渐渐浮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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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一,天气晴,适宜婚嫁,远行,出游…总之,大吉大利的黄道吉日!

孟绍堑从公司回来方一进屋,佣人就一脸焦急惶恐的样子告诉他傅静知在厨房做饭,说完又是生怕他责怪,赶忙辩解道:“是傅小姐执意要亲自做菜,说是,说是也要让你尝尝的…”

“什么?”孟绍堑只觉自己听错了,有些微怔的愣在了原地。

傅静知做菜给他吃?不出意外的话,她会突然这样献殷勤,只有一个可能,菜里一定放了毒药,她要毒死他!

孟绍堑缓步走向厨房,却见她给他一个背影,正在翻着锅里的鱼,喷香扑鼻,要他不由得食指大动。

“你要不要尝尝我做的菜?”静知没有转身,只是忽然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孟绍堑怔住,片刻之后他才警醒过来,缓缓走过去她身边,微微探头一看,问道:“哦?不用刀子,准备下毒了?”

静知眉眼不动,只是利索的将调好的料倒入热锅之中,淡淡说道:“我没你这么无耻,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今天做了什么菜?”他慢悠悠的转了话题,望向一边的盘盏。

“不过是一些家常菜,今天食材不够,凑合着吃吧。”她说着,翻转了铲子,锅中正做的一味菜是红烧肉,酱油煨出来鲜红诱人的颜色,让孟绍堑看了也不由得连连赞叹,却依旧话不饶人的说道:“还是你自己吃吧,我晚上有饭局。”

静知停下动作,转过身冷笑看他一眼:“你以为我是要做什么?我不过是闲的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孟绍堑拧眉,心思翻转之间,终究还是存了猜忌,“不是,我今晚真的有饭局。”

静知毫不在意的挥动铲子:“随便你。”

她做好最后一道菜,自有佣人一样一样端出去摆在餐桌上,静知果然也不让他,盛了粥坐下来慢悠悠的开始吃饭。

孟绍堑佯装在客厅看报,目光却利剑一般落在她的脸上,她吃饭的动作没有一丝丝的迟疑,看起来,果然像是什么手脚都没动的样子…

这样想着,却又觉得好笑,她整天大门不出四门不迈,不管去哪里自有他的眼线跟着,她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这般想着,却已经走到了餐桌边,佣人早已眼疾手快的给他拉开了一把椅子,孟绍堑坐下来,杯盏碗筷早已准备妥当,他唇边噙了一点笑:“算了,你第一次做饭,我总是要陪你用一餐的。”

静知眉眼未抬,只是挟了一筷西芹百合中的芹菜放在面前的小碟子里:“我不过是自己打发时间做点爱吃的饭菜而已。”

孟绍堑也不再多说,见她吃哪一道菜,他也就跟着吃哪一道,小心谨慎的模样看在静知眼中,只觉可笑,她停了筷子,冰寒双瞳望住他:“孟先生,请不要影响我吃饭的心情,我说了,我不屑于去下毒或者怎样,你没必要这样提防我,我真要对你动手,自然会光明正大的来,不要把人都想得像你这样龌龊!”

她说完,自顾自又开始吃菜,孟绍堑被她突然发作一通说的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觉笑道:“还是小心比较好,省得哪一天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以为什么最可怕?我告诉你,人心最可怕,猜不透的人心,更可怕!”

孟绍堑连着吃了几口西芹,微微眯眼一笑:“傅静知,我才刚有今天,还不想死太早,我喜欢你,纵容你,宠着你,都好,但你想要我的命,我却不会傻到乖乖双手奉上!”

“既然这样怕死,就不要尝我的菜,里面都放了砒霜!”她气的浑身直发抖,却不愿让他看到她发怒的样子强忍着尽可能平静的开口。

“哈哈哈!”孟绍堑听她这般说,倒是笑了起来,他又故意挟了许多菜放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笑看着她道:“今天愿意破例一次,哪怕真被毒死,我也心甘情愿!”

静知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忽然一扬手端起面前的西芹百合尽数倒在他的盘子里,她一挑眉,缓缓开口道:“好啊,你把这一盘菜吃光给我看,要不然,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要碰我做的菜。”

孟绍堑望一望盘子里的西芹:“我不太爱吃西芹…不过,我会努力吃干净!”

他说着,语气忽然就变的有些温柔起来,甚至望着静知的那一眼,就让她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他开始安静的吃菜,眉宇之间带了几分专注的神色,这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吧,虽然他知道,她恨他入骨,但这样的相处方式,渐渐要他有些说不出的着迷,也许足够耐心的等下去,总会等到他他希冀的那一天吧。

饭后她坐着喝茶,孟绍堑打了个电话之后也凑过来,见她煮了菊花茶,不由笑道:“你今天兴致很好?”

“日子总要过下去。”静知漠然的回了一句,捧在手中的杯子已经见底,她虽举在唇边,却并没有再喝。

孟绍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光之后觉得清清苦苦的滋味儿倒也十分不错,他又倒了一杯,学着她的样子捧在手里慢慢的喝,静知瞧着他,不觉唇边牵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她放下杯子站起来,“累了,我先上楼。”

“我陪你。”他立刻将茶水一饮而尽,跟着她站起来。

静知没有做声,只是默默上楼。

一夜无事,早晨起床的时候,孟绍堑照旧七点钟起床下楼吃早点,早点是西式的,是他十几年来从不曾变的口味。

喝着咖啡看完报纸,孟绍堑就开车向公司而去,半途等红灯的时候,胃部忽然翻涌出不适的感觉来,他一下没忍住,竟是吐在了车子里,直到把胃中的食物吐净,他才觉得好受了一点,不由得狐疑的蹙眉,他一向身体算好,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吐了?

下意识就想到是不是昨晚她的饭菜有问题,但又想不可能,她吃的和他吃的一样,再说,昨晚他明明好好的,根本没有任何的不适!

孟绍堑想到这里,不免有些烦躁起来,他是愿意相信她的,虽然他知道她忽然转了心思开始做饭还不抗拒他一起吃必然有鬼,但他却还是想要相信,她不会用这样的方法对他!

红灯跳转,孟绍堑发动车子向洗车公司的方向开去,孟绍堑虽有些疑惑,却见吐过之后神清气爽,也就只当自己早餐吃坏了肚子,将这件事撂开了去…

ps:嘿嘿,猜一猜,静知做了什么?其实偶在群里讨论过这个问题啊,嘿嘿…应该还有更新吧,不过现在三四点了,偶撑不住了,白天更吧,姐妹们月票鲜花鼓励一下啊啊啊…

大结局四从一而终

孟绍堑虽有些疑惑,却见吐过之后神清气爽,也就只当自己早餐吃坏了肚子,将这件事撂开了去…

一个半月之后。A市西郊墓园。

离预产期只剩下两周了,静知真的十分庆幸,她怀着她时发生了这样多的事,宝宝竟然还这样坚强的和她不离不弃,她想,她一定是一个十分美丽而又坚强的小姑娘。懒

静知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隆起的肚子,眉眼之间的温柔那样浓,任谁看到她此刻的神情都会动容,但那温柔之下,却又带着浓浓说不出的哀婉和不舍,仿佛下一秒她就无法再触碰到肚中的宝宝一般。

车子停下来,静知对司机说:“你在外面等着,我想和爸爸单独待一会儿。”

司机不敢说什么,喏喏的答应,但又害怕她出什么事,左右为难。

静知对他善意的笑了笑:“放心好了,我一会儿就出来,不会有事的。”

孟绍堑给她安排的这个司机,是个十分老实的中年男人,听她这样说,他立刻就憨厚的笑了,静知看着他这样的笑容,忽然觉得说不出的难过,她想起来时路上和司机聊天,司机说起自己太太和孩子的神情,只觉锥心剜骨一般难忍,她强撑了转过身去,沿着墓园的小径,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秋高气爽,天像是蓝宝石一般晶莹透彻,云卷云舒,被风吹成飘逸而又慵懒的形状,像是大朵大朵的棉花糖。虫

天气晴朗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心情好,就像是此刻,她长久以来不曾舒展的眉心,也在这暖融融的阳光下展了开来。

天地虽不容我,但心安即是归处。

静知穿过森然林立的墓碑,终于走到爸爸的墓前——

慈父傅正则之墓——不孝女傅静知立。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要她控制不住的潸然泪下,静知疾走几步,缓缓的跪下,她环抱住墓碑,将泪湿的脸贴了上去,“爸爸…爸爸…我好想你…”

如果你活着该有多好?我一定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我也不会和绍霆走到今天这样的境地!爸爸,您一生光明磊落,聪明睿智,为何偏偏我这般的愚笨看不开?

她哭够了,渐渐平静下来。

墓园周围植着松柏,四季常青,爸爸的笑脸一如既往的慈祥,望着她的眼神温柔温暖,静知眼眶哭的发红,仔仔细细把墓碑擦拭了一遍,方才解下胸口系上的白菊,放在墓前。

静知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方才轻轻开口:“爸爸,我不知道人死了之后,到底有没有灵魂,但我知道,你和妈妈,还有绍霆,一定都在天上看着我吧?在你走后,我从来不曾梦到过你,也许是你对知知已经失望了,也许是你生了知知的气了吧!爸爸,知知错的太多,太离谱,所以才有今天这般报应,要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我而去,我拥有时,不知珍惜,失去时,方才后悔莫及,只是上天从不给人回头的机会,我既有今天,全是我应得的下场,但我虽然有错在身,可是他人错的更是离谱,爸爸,你向来教育我,要与人为善,以德报怨,但今天您仔细看看,这世上从来好人是什么下场?这世上从来可曾有人真的能够以德报怨?我自来善忍,不管曾经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都能够忍下来,默默的坚强的活下去,但现在,爸爸,请您原谅我,我没有办法听您的话,没有办法用所谓的善良和容忍去原谅别人犯下的过错了!他害死的是我心爱的男人,他毁掉的是我毕生的幸福,既然这社会不公平要他得不到应有的惩处,那么我只有亲自去做,爸爸,你生我养我一场,临死唯一的心愿不过是要我幸福,女儿不孝,连您的遗愿都没有办法完成,女儿不孝,没有听您的话好好和绍霆在一起,女儿不孝,要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女儿不孝,要给您的脸上抹黑了!只是爸爸,请您在天上看着我,保佑我,要我达成这唯一的心愿,如若知知办到,那么上穷碧落下黄泉,知知都要亲自去您面前请罪!”

静知紧紧闭上眼,两行眼泪腾时流下,她紧咬了唇,沉默许久,终是决绝的站起来,最后看一眼那墓碑上人慈爱的笑脸,只觉心似被人摘去了一般,早已觉察不到痛意。

爸爸,再见…

不,也许很快,爸爸,妈妈,绍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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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绍堑早晨起时,方一坐起来,就觉得一阵眩晕袭来,他手指按压太阳穴许久,才觉得微微好受了一点,起身下床,一回头,却看到枕上密密一层落发,不由得心惊肉跳!几步走到镜前端详自己,却发现不过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竟像是老了许多变了一个人一般!气色更是差的吓人,浑然如鬼一般!

勉强洗漱下楼,又见她挺着大肚子在厨房忙碌,孟绍堑走过去时,她甚至微微对他笑了一下,他强压下满腹的疑惑,温和开口:“又在做什么?”

“今天有田螺吃,还很新鲜呢!对了,我还做了意大利面,你要不要洋葱圈?”

她麻利的准备着菜蔬,浑然没发现他的异样。

“我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一会儿准备去医院检查一下。”孟绍堑慢悠悠的说着,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神情。

静知的动作停都没停,只是哦了一声。

“我感觉就从开始在家吃饭之后,我的身体好像开始不听使唤了!”他又逼近了一步,静知却依旧是方才那样波澜不惊的神色:“你的意思是,我做的饭菜你吃了有问题?”

“这个不好说。”孟绍堑面上浮起一点冷笑,心底却麻木的一片涨痛。

他感觉自己快要触到一个可怕的真相了,但他又忽然之间开始害怕,害怕去面对那个所谓的真相。

“你随便怎么想。”静知不再理他,转身出了厨房。

孟绍堑跟过去,蜡黄的脸上笼着一层说不清楚的灰败:“我马上会去医院做全面检查,到时候就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静知强自镇定,想到昨晚上他已经吃了她煲的鸡汤,只要今天…

“好啊,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做的饭菜,只能女人吃,不能男人吃?”言下之意,她好端端的无事,他可不能就这样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孟绍堑不置可否,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他今天没有开车,是要司机送他去的。

检查之后他去了公司,直到下午六点多钟,他方才回来。

进门时没有发现她像是往常那样在厨房,只一个眼神,佣人就赶忙说道:“小姐想看电影,在影音室呢。”

孟绍堑换了鞋子脱了大衣,径直向影音室走去。

门虚掩着,他推开来,就听到唱京戏的声音,寻目望去,就见她小小的身子窝在沙发里,屏幕上的光线投注在她的脸上,他清晰的看到她的专注。

他站着不动,而她也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只是专注的看着电影。

正在播的片子是《霸王别姬》,张国荣的程蝶衣,端的是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蝶衣正在问师哥段小楼:“师哥,还记得当年师傅跟咱们第一次讲霸王别姬这出戏吗?”

小楼:“咳,那驴年马月的事儿啊,全让你记住了。”

蝶衣:“可我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