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说:“沐风性子倔强,他认准的事情,别人又怎能动摇?娘这次的安排他若是看出了端倪,会不会生气啊?”

“有有先皇圣旨在,婚事,我当然给他们照办。反正楚黛姑娘在府里也会住上些日子,沐风若是不喜欢,此事就暂且作罢,沐风若是喜欢了,以后直接娶进门,郡主那边,应该也不会阻拦的。”

石夫人和大嫂走远了,我跌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流淌,我还主张什么婚姻自主,还要求什么一夫一妻?原来,我一直都是大家同情的可怜虫,赐了婚又怎么样?封了郡主又怎么样?我还不是靠着石家的施舍才给我一个婚姻!我能怪石夫人地安排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就是哲理,这就是准则!现在石夫人就忙着给石沐风挑小妾的人选,作为不能生子的我,可以阻止吗?

可是,我要地是完整的爱情,我老公身边坐着别地女子,我能够接受吗?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听见有人问我:“羽衣,怎么坐在地上?怎么了?”是剑歌来了。我连忙擦擦眼泪,站起来说:“我没事啦,这不是有个垫子吗?我看着今天雪下得好,就在这里赏赏雪。”

剑歌凝视着我,好半天才说:“如果是因为你地毒,大可不必担心。素问先生的弟子答应我,先生一出关,马上给我消息,只要先生出手,什么毒都解得了!”

我点点头,剑歌这几个月都在为我奔波,他是想看到我好好地,开开心心的。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剑歌走过来,轻轻拂去我头上的落雪,柔声说道:“羽衣。这里太凉了,快回屋去吧。”我挤出一个笑容:“好!听大哥的,我这就回去!”

然后我就蹦蹦跳跳地往回跑。剑歌跟在我身后,刚走了没多远。就见石沐风匆匆赶来,一见了我就说:“怎么不在房里呆着?”说着把我拉进怀里,皱了皱眉头:“身上这么凉地?”

剑歌沉下了脸:“羽衣一个人在这里看雪,呆了半个晚上,身上怎么会不凉?”

石沐风紧紧搂住我。充满歉意地说:“师父好久才来一次,我弹琴弹得忘了时辰,害得你一个人跑出来,是我不好。”

我笑着摇头,剑歌说:“沐风,刚才不是怪你,只是羽衣时时需要你陪着,这个你应该知道。”

石沐风忙说:“我知道!”又低下头对我说:“羽衣,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我含笑点头,剑歌也笑笑说:“那好,快带她回房吧!”

石沐风一把横抱起我。我勾住他的脖子,伸着头对身后喊道:“大哥。你平时就该多笑笑。你笑地时候,实在是很迷人啊!”

回了房。他把我放到床上,用被子围住我。我缩在里面,还是忍不住发抖,这身体越来越怕冷了,真是不中用!想当年,咱可是零下二十几度还穿得跟春天似的,让很多人羡慕呢!

石沐风忙着端来热茶,看着我一口一口喝下去,我故意问他:“你晚饭吃了吗?”

他说:“和先生一起吃了。”

我摇了摇头:“这不合礼数啊!你地先生好不容易来一次,应该敬为上宾才是,怎么可以如此待客?”

石沐风笑笑:“今天先生兴致很高,连着让我弹了好多曲,明天,娘自会设宴款待先生。”说完,他笑着挤上了床,把我连着被子一起搂住,问道:“说说,娘今天下午给你买了什么?”

我突然明白了,今天是有意安排石沐风和先生一起吃饭的,为了让石沐风和他的师妹多多接触,各自留下难忘的印象。另外一层,是想让我晚一些见到楚黛姑娘吧!而下午去买东西,也是故意把我支开,让他们可以从容相处。

我想得明白又怎么样?我能怪石夫人关心自己的儿子吗?

我淡然一笑:“石夫人给我买了好多衣服,明天穿给你看!”

石沐风扳过我地肩膀:“羽衣,你今天怎么了,不是一直叫婆婆大人的吗?”

我笑笑:“是啊,刚才是忘了,那我重说,婆婆大人今天给我”

“羽衣!”他笑着掐我的脸,“你在闹别扭,是不是?还在怪我回来晚了?”

“没有啦!”我拍开他的手,“烦死啦,掐得怪疼的!”

他笑笑,脱掉外衣,掀开被子挤了进来:“你身上受了凉,我今夜留在这里,给你暖床。”说完搂紧我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我咬着嘴唇,强忍住心里的痛楚,伸手推开他:“不好,这是在你家里,我不愿你的家人以为我是不检点的人。”

他嘻皮笑脸地又凑了过来:“那有什么,我娘以为你都已经”

我使劲儿推开他:“是么?石夫人当真这么以为?那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安排你见什么师妹?”

石沐风哈哈一笑:“我道是什么,原来是因为这个生气!先生他们是路过东平,住几天就走了,我这时候陪陪也是应该的。我和师妹也仅是一面之缘,你又吃哪门子醋?”说着过来拉住我地手:“羽衣,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心里堵得慌,想说什么又都说不出来,他见我这样子,轻轻拔掉我头上的簪子,看着那一头黑发瀑布似地散落,“真美!”他说,“我才不管别人说什么,今天就是要陪着你!”

“不要留在这儿!我今天不舒服,只想自己睡。”我啊,我究竟是在别扭什么啊?!

“怎么,又不舒服了?看来那药丸还不是很管用,我再输些内力给你,就不会难受了。”说着他拉开被子,就要把手放在我肚子上。我伸手“啪”地格开:“不用了,现在好多了。你弹了一天琴也累了,快回去睡吧。”

“好!你即是赶我走,那我就走!”他说着披上衣服又转回头笑着说,“我在门口守着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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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一五七 小妾,看招!

“好!你即是赶我走,那我就走!”他说着披上衣服又转回头笑着说,“我在门口守着你,可好?”

说完,他拉开门就走了出去。我坐在床上气得大叫:“你给我回来!”门又一开,石沐风闪身进来,笑嘻嘻地说:“才数了两下,你就喊我了,就知道你舍不得!”

我说:“你要留在这儿,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我也没办法。不过,你把我听曲子的东西拿来,一直都放在你那里,我好久没听了。”

石沐风喊来璇儿,交代了一下,一会儿璇儿回来,拿来了我的手摇发电筒和MP3。我抓过来塞进包里,石沐风挨着我坐下,笑道:“小气鬼!在我那儿放着不好吗?”

我说:“在你那儿放着倒没什么不好,只是怕你这几天弹琴弹得兴起,再殷勤地把这东西献给别人听,那可就不太好了。”

石沐风轻声笑笑,突然跳上床来,拉过被子把我们两个裹住,他搂紧我,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羽衣,是我不好,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打我两下,只是别在心里这么憋着。”

我鼻子又是一酸,但是忍住了没哭,我捶了他一拳说:“你别自作聪明,我心里憋着什么了?”

他哈哈笑着,然后大声说:“我心里只有尚羽衣一人,只爱她一人!我要娶的只有她,一辈子对她好”我吓得连忙捂住他的嘴:“干嘛这么大声,全家都听到了!”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我好像是越来越贪恋他的怀抱了。这样满满的幸福,要是有人来分走一部分,我会发疯地!

第二天一早。石沐风要去他先生那儿,还说要带上我。我可没兴趣跟着。难道要我看着他们琴瑟和鸣吗?我翻了个身,说没睡够,还要接着睡觉,他也不勉强,一个人走了。

躺在床上。拼命地让自己不去想楚黛的事,可是那该死的琴音还是会传入耳中,石夫人果然懂得投其所好啊!

也许,我应该去瞧瞧大嫂口中神仙般地人物倒底是什么实力,做到知己知彼吧!转念又一想,不,我才不去,只有觉得自己的位置受到威胁地无聊女人才会试探情敌,她算我的情敌吗?

到了中午.石沐风来找我,说是我公公石守信要修佛堂,下午会运来些石料。要他去看看,临走还没忘了向我保证:“我今天早早就回来。等着我!”

他前脚刚走。脂若和盈袖就来找我,脂若说:“我说这位郡主。你不去看看那位让石府惊艳的楚黛姑娘吗?”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惊艳?那又怎样!我这几天身子不舒服,干嘛要去看她?”

脂若气得一跺脚:“人家十根手指往弦上这么一搭,随随便便就霸占了我三哥一整天,你也不急?三娘都告诉我了,她明明就是石夫人给三哥挑的妾室,你还没进门石家就急着做这些事儿,也太欺负人了!”

盈袖说:“我不赞成姐姐过去看她,就算是好奇咱们也不去,姐姐好歹是个郡主,要看,也是她先来看姐姐才对!”

脂若无奈地坐下,叹了口气:“我说不过你们,不过,人家可不一定有那么好地兴致过来。”

盈袖笑着眨眨眼睛,说道:“那可不一定,这位楚黛姑娘若是动了留在石府的心思,她就一定会来的!”

脂若盯着盈袖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有道理,有道理!你这死丫头,想不到还有这等心机!”

盈袖红了脸,连连摇手:“你可别夸我,我娘天天跟我爹的小妾斗,我是见得太多了。”

我长叹一声:“唉!我那弟弟朗朗,以后若是想娶个小妾,恐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啊!”

我们正开着玩笑,就见璇儿过来说:“郡主,楚黛姑娘求见!”

脂若笑着从座位上弹起来,笑道:“还真来了!那咱们可要好好款待才是!”

一听楚黛这两个字,我连忙冲进屋里补了个小妆,想了想,又故意穿上一身白衣,然后端坐在那里等着人进来,盈袖和脂若站在我两边,怎么看怎么像爪牙。

楚黛婷婷袅袅地走了进来,果然人如其名,眉如黛染,楚楚动人,好一个不可方物的出尘女子,难怪石夫人一眼就看上了她。只见她落落大方地盈盈拜下:“民女楚黛参见郡主“起来吧,不必拘礼。”说完,我又派头十足地吩咐:“璇儿,看座,上茶!”

楚黛坐下,看了看我身后的两只,问道:“郡主,敢问这两位可是盈袖小姐和脂若姑娘?”

哼!来之前都打听好了啊!我笑笑:“她们两个啊,都是我的闺中密友,”回过头,我对脂若盈袖说,“都别站着了,还不都坐下她们两个居然异口同声地说了声:“是!郡主!”我的妈啊,还真爱演!平时哪有这么听话过!

脂若笑嘻嘻地问:“楚黛姑娘,听说你琴技非凡,和我三哥不相上下,不愧是一个师父教出来地。”

楚黛忙说:“这话可不敢当,还是师兄的琴技高些,这几日一见师兄弹琴,我都后悔自己当初不够用心了,过几天还要和洛阳的一位姑娘比琴,本来还觉得胜券在握,现在见了师兄地琴技,心里都有些没底了。”说完,她又问:“听说郡主这些天身子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家里的小妾对夫人说:姐姐这几日身子不舒服,现在可好些了?我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我忍了忍,毕竟人家是过来看我,我也不能太无理不是,我说:“好些了,有劳楚黛姑娘挂念。”如果对面坐地是家里地小妾,我这话是不是就成了:有劳妹妹挂念?

楚黛打量着我,看吧看吧,我的美色也是拿地出手的!只听她轻声说:“师兄总是提起郡主,也只有郡主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师兄那样温润如玉的男子。”

不会吧?都盲目崇拜到这种程度了?我吃惊地说:“温润如玉?我可从来没把这词儿和石沐风联系在一起,楚黛姑娘一定是没见过那小子的坏样,他有那么温润吗?”

楚黛见我反应如此强烈,微微红了红脸,喝了一口茶,说道:“师兄他待人彬彬有礼,难道不是温润如玉?”

我晕了,我问:“那他没对你坏笑过?没算计过你?”

楚黛睁大了眼睛:“怎么会?师兄只是弹琴,那样子,就像就像”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失言,楚黛忙闭上了嘴。

脂若哈哈一笑:“郡主,你怎么能问楚黛姑娘这种问题?我三哥除了对心爱的女子坏笑,又对谁坏笑过?全天下的女子,我就见他对你一个人坏笑,也只对你一人施些小计谋,因为他就愿意逗着你玩儿哄着你开心。他又不喜欢楚黛姑娘,当然对她彬彬有礼了!”

这丫头的一席话,真是说得我心花怒放,真是的,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

楚黛听了这话,脸色苍白,想了想,她又问道:“听说郡主跳的都是绝世之舞,不知楚黛日后有没有眼福一见?”

“有!当然有!”脂若说:“姑娘以后不仅能见到郡主的绝世舞姿,也一定能见到我三哥的痴相。郡主每一支舞蹈的曲子,都是三哥亲自领乐工练习,生怕出一点儿叉子。当年太祖皇帝接见各国来使,三哥对郡主那种关心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羡慕。我那时还管着他们,不让三哥晚上到郡主那里去。唉!就这样也管不住,他还不是经常跑去,偷偷看郡主熟睡的样子。”盈袖笑着说:“还不是你,总打扰姐姐姐夫的好事?”

脂若一瞪眼睛:“你难道没有吗?”

我怀疑,她们两个如数家珍地演说,是在向楚黛炫耀呢,还是在败坏我的名声!这时,我面前的茶盏不知怎么突然翻了,茶水溅了我一身,脂若皱皱眉头:“郡主,你也太不小心了,三哥特地请人给你做的衣服,怎么说脏就脏了。盈袖笑笑说:“那有什么,姐夫给做的衣服放了一柜子,每一件衣服上绣什么都亲自过问,巴不得姐姐一天换上十套给他看。每换上件新的,姐夫都看得眼珠子不会动,恨不得马上就拜堂。姐姐,走吧,我陪你换衣服去。”

楚黛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告辞,我心里有些不忍,我们这样子,好像挺欺负人家的。脂若却不以为然地说:“我们说得都是实话,她早点儿死了心最好,省得以后大家都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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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一五八 不欢而散的晚宴

一整个下午,脂若和盈袖都呆在我这儿高谈阔论,好像是打了大胜仗似的,我有些累了,由着她们两个说笑,自己倒在床上睡了一觉,最近,身体怎么老是这么乏呢?

睡醒了,璇儿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我自己梳洗好,一出来差点儿没晕倒,脂若正带着盈袖和璇儿扔色子赌钱,我的亲亲乖乖们都被脂若给带坏了!我仔细看看,还好,我的璇儿小赢了一笔,璇儿,好样的!反正脂若盈袖都有钱,不赢她们赢谁。

正在这时,剑歌怒气冲冲地进来,冷冷地说:“脂若,你出来!”

我连忙说:“大哥,有什么事情坐下慢慢说。”

脂若“啪”地把色子拍到桌子上:“出去就出去,我还怕了你不成?”说完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盈袖拉拉我的袖子:“姐姐,他们两个怎么了?我们要不要跟去看看。”

我点点头:“那我们要轻轻的,不然他们会发现。”

还没等我和盈袖行动,外面就传来剑歌和脂若的大声争吵,剑歌说:“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做的?”

脂若哼了一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要么就一句话不说,要么就兴师问罪,我懒得理你!”

“哼!楚黛姑娘的手,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脂若笑了一声,连我都听出笑里透着得意:“楚黛姑娘?你是说那个美人儿?她的手怎么了你应该问她去,干嘛来问我?”

剑歌恨恨地说:“她从这里离开,手就肿了起来,只有你身上带着这些古怪的东西。不是你又是谁?”

脂若火了,大声说:“对!就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没事儿切磋什么琴技?还不是想着缠住我三哥?我就看不惯,怎么了?!”

剑歌说:“你!楚黛一个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你也下得了手!”

“哼!那不是很好吗?我看那琴。早就不必弹了!”

两个人还在吵着,我呆不住了,这事因我而起,脂若也是为了我才那样做的,我可不想他们因为我而关系恶化。算了,我先扛着吧!于是我冲出去,大声说:“你们别吵了!”

剑歌看看我,说道:“羽衣,你进屋去.”

我说:“这事儿和脂若没有关系,是我看不惯楚黛,才让脂若教训她地!”

脂若急了:“你回去,我做的事儿,不用你替我背!”

我走过去。站到他们中间,我说:“就是我,我早就知道了楚黛是石夫人找来的。我看不顺眼,就问脂若有没有办法不让她弹琴。正好下午她来了。这也是小小地教训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地!”

剑歌和脂若突然望向我身后。我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下。回过头,果然,石沐风和楚黛正站在我身后。我心里一酸,怎么,一回来就先去看她了?楚黛眼里噙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摸了摸肿得老高地手,一扭身呜呜哭着跑走了。

石沐风冷着脸,我们就这样沉默着,我的心慢慢下沉,原来都是并肩站在一起的,因为这样一件事,就站到对面不过来了吗?

好半天他才说:“楚黛,过几天要和别人比琴的,现在手这个样子,怎么去和别人比?”

我咬了咬嘴唇:“怎么?心疼了?”

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羽衣,不要说这些,娘叫我们去吃饭,我们先过去吧。”

脂若忍不住说:“三哥!这事儿其实是”

“都别说了。”石沐风说,“这事儿过去了。”他这样说,心里还是在怪我,不是吗?我轻轻抽出了手,再也不愿意解释半个字,他愣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拉住我,握得紧紧地,不让我再松开。

到了堂前,一家人都已经到齐了,楚黛坐在一边呜呜地哭,那位江城子先生在一旁安慰,其余的人都不说话,气氛,实在是很压抑。

见我们进来,石夫人说:“黛儿,别哭了,来,坐我身边儿来。”怎么,现在就要给我看看,楚黛在这个家里是很重要的吗?好,那我就看着!

我奋力摔开石沐风的手,忍着怒气坐下。只听石夫人吩咐:“明月,你好生伺候楚黛姑娘吃饭。”

明月应了一声:“是!”

石守信说道:“都还愣着干什么,来,吃饭!明天佛堂动工,都给我早点儿起来。”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饭菜,没有一点胃口,石沐风见我不动筷子,伸手帮我夹了好些菜,我鼻子一酸,大滴的眼泪滴落下来,他抬手帮我擦擦,柔声说:“不要哭,先吃饭。”

脂若坐在我旁边,突然问道:“三哥,今天这事儿你也相信是郡主做的,对不对?”

石沐风抬起头:“我都说了,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

“这么说,三哥还是不肯听我解释了?”说着,她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正好大家都在,不说清楚我心里不舒服!我承认,楚黛姑娘的手是我在茶盏上抹了点儿毒,不会伤到身体,只是手会肿几天。这件事和郡主没半点关系!我这样说,并不是为了袒护郡主而把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当时盈袖姑娘一直都在旁边的,麻烦你和大家说说,不用顾及我地面子,我脂若怎么会让别人给我背黑锅!”

盈袖站起来说道:“当时我一直都在郡主身边,从没听到郡主授意什么,楚黛姑娘走了好久,是剑歌少侠来找脂若姑娘的时候,我们才知道楚黛姑娘手肿了。当时,郡主是怕剑歌少侠和脂若争吵,才出去说是自己的主意。我潘盈袖今日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说着望向我们这边:“姐夫,你不要误会姐姐了。”

石沐风紧紧拉着我地手,像是生怕我再摔开,我心里一恸,由着他吧。

脂若又说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若是无缘无故,我又何必如此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我就是看不惯!大家都知道郡主身上中了奇毒,也知道这毒如果解不了,她活不了多长时间,就算是解了毒,恐怕也”她看了我一眼,顿住了,我笑笑:“没事儿,我都知道,我生不了孩子!”石沐风一惊,紧紧搂住我:“羽衣!”

脂若咬咬嘴唇,更像是下定了决心:“对!她是不能有孩子!就算是这样,好歹也是先皇赐地婚,人还没娶进门,石家就忙着给三哥挑选妾室了吗?以楚黛姑娘地人品相貌,做个小妾实在是委屈了她,是不是就等着郡主万一哪一天好由她来当夫人呢?”

石守信看着石夫人,问道:“夫人,是这样吗?”

石夫人低下头:“我我这也是为了”

“为了什么?为了子孙满堂?”小颜在一旁站起来,说道:“即是要说,今天就都说清楚!”她看着我,声音哽咽:“我告诉你们,她身上的毒是我下地,若不是为了救我,又怎么会毒发?颜儿命是她救的,肚子里的孩子就也是她救的!若是没有她,你们石家能有娶到公主这等荣耀?想要子嗣是吗,我肚子这个就是替他们生的!下一个也是!再下一个还是我擦了擦泪,然后对小颜说:“二嫂,别这样,身子要紧。”

脂若大声说道:“石家即是这么无情,我也不屑呆在这里,我脂若还过我逍遥的日子去!三哥,你以后好好对郡主吧,若是我听到她受了委屈,我可拿你是问!”

“若儿!”三娘站起来,颤声说道:“你不要娘了?”

脂若眼睛也开始潮湿,她说:“娘,在脂若心里,您就是我亲娘,我以后会常来看您。”说完,她冷冷看着剑歌:“对了,差一点儿忘了,我还有话对咱们第一剑客说!不要以为别人的感情是可以随意践踏的,我脂若从不需要别人施舍什么,就算是没有情意,也不用整天冷着脸给谁看,更不必平时话也不说,一找我就是兴师问罪。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啪”地放到桌子上:“这是解药,楚黛姑娘涂在手上,明日即可消肿。比琴若是输了,可不要怪到脂若头上!”接着,脂若冲大伙一抱拳:“各位!脂若走了,后会有期!”说完红影儿一闪,踪影不见!

我心里堵得要命,脂若盈袖和小颜,她们统统都是为了我!我捂着胸口,慢慢站起来,石沐风也跟着站起,拉住我:“羽衣!”我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说:“各位,羽衣不舒服,先回去了!”盈袖过来扶住我,我们慢慢走出门口,石沐风在身后唤了一声:“羽衣!”我的心一颤,脚步顿了顿,还是一步迈了出去。

身后,传来“咣当”一声响,小颜说道:“这饭,不吃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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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一五九 落跑的新娘

回到我住的地方,刚进院子,就听石沐风在身后轻唤:“羽衣,等等!”

盈袖乖巧地说:“姐姐,我先进去了。”我点点头,盈袖推开房门进了屋。

我站在原地,望着向我走来的石沐风,那一身白衣映着雪,是那般俊逸!他走到我面前,猛地把我拥在怀里,低低地说:“羽衣,让你受委屈了。”

我强忍住心底的酸楚,笑了笑:“我没受什么委屈,都是误会,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羽衣!你在怪我!”

我摇摇头:“说什么呢,我怪你做什么?”

他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抱着。我憋着眼泪,从此以后,尚羽衣不会再哭了,不会为谁,为任何事掉一滴眼泪抱了好久。外面有丫环进来,端着些碗盘,为首的明月说:“郡主,这是夫人吩咐厨房重新给做的,特地让我们送过来。”

我推开石沐风,对明月说:“有劳明月姑娘了!回去替我谢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