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们做朋友,好吗?”胡婷的目光很坦然。

“好吧,既然是这样,我有什么可说的呢?”沈逸鸣颓丧地说,随即他又眼睛一亮,说:“不过,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呵呵,胡婷,说不定,你会发现我更多的优点,最后选择和他分手也说不定噢。”

二十(4)万事皆有可能

“不会的。”胡婷瞅了他一眼。

“万事皆有可能。”沈逸鸣开朗地笑起来。

是的,万事皆有可能,比如,张姨竟然是敲诈犯,那么,是不是也是张姨,偷了那五千元钱?然后写字条、送玫瑰花给她进行恐吓?张姨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胡婷感到庆幸,幸好,她没有为难王宁,她一直怀疑是王宁干的,差一点儿就对王宁起了杀心,但好在,她胡婷知道欲盖弥彰的道理,一直保持冷静和清醒,能悬崖勒马,没有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让王宁从楼上摔下去,要不,可真冤枉死王宁了。

凡事要三思而后行,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

张姨被警方拘留。

张姨面对录相,想狡辩也白搭,她只能老老实实地交待她的罪行了。原来,胡婷从桑甜钢琴室里带出来的五千元钱,也是张姨偷走的。

那天,张姨发现胡婷神色慌张地回到宿舍楼,善于察言观色的张姨就觉得胡婷有问题,再一看,张姨看到胡婷胸前鼓鼓的,隐约看到红色的老人头,她就知道,胡婷揣着钱。

很厚的一叠钱啊,对贪财的张姨产生了巨大的诱惑。

张姨跟着胡婷上了五楼,看到胡婷住514宿舍。

等同学们都去阶梯教室开会的时候,张姨就拿着514宿舍的钥匙,轻而易举地开了门,打开了写着胡婷名字的衣柜,偷走了那五千元钱。

偷了五千元钱的张姨又高兴又担心,她怕胡婷报案,但等了两天,看看没有什么动静,又知道有个叫桑甜的女生死了,再联系那天胡婷慌慌张张的神色,张姨就断定,胡婷和桑甜的死肯定有关系,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五千元钱呢。

于是,张姨以桑甜的名义写纸条放在了胡婷的钢琴上,进行试探,结果,胡婷仍然没有告诉校方或报警,张姨就更加确定,胡婷做贼心虚。

二十(5)心中有鬼

那五千元钱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陷饼,乐得张姨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

然而,张姨还没高兴完,514宿舍女生曲媛自杀,引来了刑警,吓得张姨心里直打鼓,结果,胡婷夜间外出的事,被校方和警方知道了,张姨怕胡婷丢钱的事被警方知道,就做了伪证,说胡婷晚上出去,是经过她允许的,从大门那里出去的,警方相信了她,同时,她也因此取得了胡婷的信任。

胡婷与刑警面对面,也不敢提她丢了五千元钱的事,可见心中有鬼。

张姨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人一旦起了贪念,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张姨也是这样,她自以为抓住了胡婷的把柄,就又用第二张、第三张字条进行恐吓和敲诈,一步步把胡婷变成她赚钱的工具。

张姨知道,胡婷有钱,因为胡婷每天晚上半夜都要出校门去赚钱。

张姨是那么高兴地把宿舍的钥匙给了胡婷,她希望胡婷赚很多钱,那样,她要起钱来才不会手软,反正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学生们赚起钱来容易的很,不比她,辛辛苦苦地看宿舍、打扫卫生,一天到晚闲不着,一个月才领那么可怜的一点工钱。

这次,张姨让胡婷把五千元钱放到桑甜钢琴室的存衣柜里,她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她又能有五千元钱了,她已经计划好了,等这五千元钱到手了,再隔多少天,再和胡婷要钱。

二十(6)暗中相助

张姨不但很认识胡婷,她同样认识桑甜,桑甜以前夜间出门,也是她“暗中相助”的,桑甜也时常谢她,给她钱和礼物。总之,张姨表现得善良仁慈,让胡婷和桑甜都对她感激不尽,谁又知道,她包藏祸心,把可怜的女孩子们当成了摇钱树呢?桑甜穿过的衣服,张姨记得一清二楚,当胡婷穿着桑甜的衣服,化着桑甜的妆来找她时,她吓了一跳,随后,她就镇定自若了,胡婷是第二个桑甜,是给她送钱的财神爷,她怎么会把送上门来的好事拒之门外呢?而且,要胡婷的钱,似乎更容易一些,谁让胡婷不但陷害桑甜,还偷桑甜的钱和衣服呢?张姨觉得她敲诈胡婷,根本不用良心不安,她觉得她简直就是在替天行道了。

可是,没想到,胡婷惹事生非,当邱芳死时,张姨看到了桑甜的那件淡蓝色连衣裙压在邱芳的身下,当时,张姨就害怕了,她害怕警方追究那件衣服的来源,查到了胡婷,会把她揪出来,她一连几天都坐立难安,好在,警方没有注意那件衣服,邱芳的死有一个看似很合理的解释,楼高,邱芳产生恐惧引发了癫痫症,失足坠楼身亡。

张姨听了这个消息,悬着的心才刚刚放下,又得知警方因为那个崔佳被杀死了,要到威华艺校女生宿舍楼搜查桑甜的那几件衣服。

张姨是最先知道消息的人之一,她马上就想到了,桑甜的那几件衣服,就在514宿舍里。

二十(7)楼顶的裙子

张姨趁警方到达之前,急忙打开514宿舍的门,翻找胡婷的衣柜,结果,没有桑甜的衣服,这时,警车已经驶进了威华艺校,刘校长让张姨打开宿舍楼的大门。

张姨慌了手脚,她急三火四地爬上了胡婷的床,翻找桑甜的衣服,还好,它们在。

张姨赶紧把它们收拾起来,又仔细把胡婷的床褥铺好,就抱着桑甜那几件衣服下了楼,可是,楼下,警车已经过来了!

张姨急了,看来没有时间销毁这些衣服了,那该把它们藏哪儿去呢?想了想,也只有楼顶是安全的了,警方怎么也不会去楼顶找吧!

这么想着,张姨赶紧跑上楼顶,简单地把那桑甜的衣服叠起来,又拾了块石头压着它们,省得被风吹走了。

做完了这些,张姨就飞快地赶到了楼,正好,警车停在了女生宿舍楼大门口时,她及时地迎了出来,一脸微笑地打开了门。

接着,女生们都聚集到了宿舍楼着,张姨开始配合警方工作…

张姨以为,一切都将天衣无缝,她会再次化险为夷,谁知道,侦查科科长徐东偏偏就想到了楼顶,结果,那几件衣服被警方带走了。

张姨吓得要死,她一遍遍地回忆,她有没有在那几件衣服上留下头发、指纹什么的,指纹是肯定没有的,她当时戴着胶皮手套的,但头发,她就说不准了,不过,楼顶风大,即使她不经意掉了一根两根头发,也会被风吹走的。

张姨这么安慰着自己,一天到晚提心吊胆。

二十(8)是谁毁了她们?

警方带走了那几件衣服,好象没什么下文了,倒是在忙着配合校方稳定学生们的情绪。

张姨惦记着她那五千元钱呢。

这天,晚饭前收拾卫生时间,她就赶去桑甜钢琴室了,按时间算,今天是她和胡婷约定的最后一天了,她确定,胡婷一定会把五千元钱放在存衣柜里的。

果然,张姨顺利地拿到了钱。

只可惜,张姨还没从兴奋中醒过神儿来,刑警们就把她请进了刑警大队…

张姨低下了贪婪、罪恶的脑袋,她那一向布满慈祥笑容的脸,像是一张虚假的面具被彻头彻尾地揭掉了,剩下的是惊惶而丑恶的面目,看了让人愤恨。

审讯室里,一直静极了。

刘校长被这些真相震惊了,他气坏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爆发了:“你简直是丧尽天良,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在纵容了桑甜她们的同时也毁了她们,而你,竟然还向她们敲诈勒索,你不怕天打雷雳?”

“如果我不放她们出宿舍,那她们也活不下去呀!我们是互相合作,当然,我做得有点儿过份…”张姨极力为自己辩解。

“…”刘校长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是的,如果张姨不放她们出宿舍,她们也活不下去…”徐东走出审讯室,沉重地说:“这些家境贫寒的女学生们也真是不容易呀,也许,毁掉桑甜她们的,是很多因素,我们都该为她们做点儿什么呢?我们整个社会,都应该为她们做点儿什么呢…”

二十(9)引蛇出洞

没有人都回答徐东的话,每个人都在思索这个问题,因为,它是那么难以解答。

警方已经查清,在楼顶换桑甜衣服去K吧弹琴的人,是社会上的一个闲散人员,现已抓获。

这个消息极大地平息了威华艺校学子们的恐慌,虽然大家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社会闲散人员,怎么会弄来桑甜的衣服,又怎么偏偏要半夜三更跑进威华艺校来,甚至艰难地爬上女生宿舍楼的楼顶去换了再去K吧,她在哪儿不能换衣服呀,这人明显有病。

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反正,警方应该是没错的。

那些恐怖的念头统统消失了,男生回男生宿舍楼去,女生回女生宿舍楼去,大家开始正常过日子,希望不再闹腾别的事了。

张姨偷窃的事,被警方封锁了消息,在没有抓到杀害崔佳的人之前,警方不想打草惊蛇。校方新找了一个退休的老教师当女生宿舍的管理员,对大家说,张姨老家有事,辞职了。

现在,警方要侦破的焦点集中在几个问题上:想强暴胡婷的人是谁,这个人和想杀胡婷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人为什么要杀胡婷?

刑警们暗中进行了多方调查,确定胡婷虽然心高气傲,但绝对没有和谁结过仇,也没有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警方一时陷入了新的困境,搞不懂凶手的杀人动机。

案情进展到这一步,就只能引蛇出洞了。

警方让胡婷继续以桑甜的身份,到K吧弹琴。

二十(10)她是变态杀手?

可是,胡婷弹了一个多月了,警方一无所获,每天,胡婷半夜十二点到达K吧,直接到前面钢琴前坐下弹琴,弹完了,拿钱走人,也不见有什么人跟踪胡婷,化装成的士司机的刑警张强在来回送胡婷的路上,也没有发现其他异常情况。

难道,胡婷在说谎?

事实上,根本就是胡婷杀了崔佳?

警方也做过这样的猜测,但胡婷为什么要杀崔佳呢?她和崔佳根本不存在任何利益之争或者其他过节,胡婷杀崔佳没有任何动机,除非,胡婷是个变态杀手。

这又好象是不可能的,胡婷是个理智、聪明又懂事的女生,警方在和她接触的过程中,觉得这是个有才华、有思想的健康女生,怎么看也不像杀人犯。

警方一时有些束手无策,刑警大队长唐凯说:“大家不要着急,既然案子到了这一步难有突破,那就耐心一点,以静制动,凶手想杀胡婷,而胡婷没有死,那么,总有一天,凶手还会露出马脚的,我们要绝对保证胡婷的安全,可以继续送她去K吧弹琴,这样自力更生的女孩子,我们应该支持和敬重,只是,我们能做得太有限了…”

胡婷听徐东转达了唐凯的这些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她哭着笑了,生活有悲有喜,她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只要有耐心、信心和诚心。

二十一(1)尴尬的家庭

林达和林霜要结婚!

当于贝儿和林少男手拉着手来到病房看望林霜的时候,她们看到林达和林霜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于贝儿和林少男当场就愣了,而林达和林霜很自然地分开了,坦然地看着于贝儿和林少男,林达说:“少男,我决定和你林阿姨结婚,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

这、这简直太难以相信了,但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发生了,林达在照顾林霜的过程中,两人产生了爱情,甚至不顾两个孩子正在谈恋爱,他们反而要先结婚了!

“我不同意!”林少男在短暂地沉默后爆发了,“爸爸,我妈还没死呢,你怎么能再娶林阿姨?”

“可是我和你妈妈早就离婚了呀!”林达强调“离婚”两个字,“我娶林阿姨是法律上允许的事,这和你妈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怎么会没关系?我妈还和我们住在一起!总之,不管怎么说,我不同意!”林少男大声反对。

“少男,我一直以为你是懂事的…我和你林阿姨彼此相爱,已经难分难舍,我要娶她,谁也阻止不了我。”林达坚定地说。

“你、你们…”林少男气得舌头发硬,“好,你要娶她,那我离开!”说完,林少男丢下于贝儿,转身就跑出了病房。

于贝儿还没从意外中清醒过来,她看着甜蜜地依偎进林达怀里的妈妈,只觉得天昏地暗,她该怎么办?祝福她们?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于贝儿哭着离开了病房,她打林少男的手机,关机了。

林少男的妈妈还和林达住在一起?

天啊,那将是个多少尴尬的家庭?

二十一(2)贝儿,我走了

心烦意乱的于贝儿打电话告诉姐姐于馨儿,没想到,于馨儿知道了这个消息,竟然很开心,她说:“贝儿,妈妈和林叔叔在一起是好事呀,妈妈的身体不太好,我们总是照顾不到的,有林叔叔的照顾,妈妈现在不是健康多了吗,不再整天神思恍惚、颠三倒四的了,何况,林叔叔和妈妈的年龄相当,林叔叔也很帅,配妈妈正好呀!”

是这样吗?于贝儿放下电话,心想,难道是她自己太自私了?没有为妈妈着想吗?

于贝儿一个人在大街上晃了很久,她突然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下去了。

这时,林少男发来了一个短信,只有几个字:贝儿,我走了,勿念。

这几个字,每个字都像一把锐利的尖刀,刺进了于贝儿的心里,她满怀憧憬的爱情,就这样夭折了,疼痛从内心深处泛起,猛烈的痛苦把她击垮了,她蹲在路边,嚎啕大哭起来,曾经那种无助、孤单的感觉加倍地袭击了上来,她觉得她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不管林少男离校出走,也不管于贝儿姐妹俩是支持还是反对,林达和林霜的结婚典礼将如期举行,她们连婚纱照都照好了,而且广发结婚请柬。

林达和林霜结婚这天,下了北方的第一场雪。

纷纷扬扬的白雪漫天飞旋,把威华艺校银装素裹起来,眼所见处,充满了一种素净、圣洁的美。可是,于贝儿无心赏景,她只觉得冷,从心底泛起的冷意,铺天盖地,让她手脚冰凉,四肢僵硬。是的,从知道她们要结婚的消息开始,于贝儿就心灰意冷了。

首,发,虾。米,电,子,书,论,坛

二十一(3)亲上加亲

胡婷陪着于贝儿,今天,于贝儿的情绪有些失常,一大早,醒来的于贝儿就哭个不停,接下来的一天都无精打采的,其他舍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胡婷猜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她默默地拉起于贝儿,到校园里散步。

白雪落到她们的身上、头上,点缀着两个美丽忧伤的女孩。

“胡婷,你记得吗?开学的头一天,在张茹的衣柜里,出现了陈嘉楠的照片,当时,被我姐姐于馨儿撕碎了,接着,我们宿舍就不断出事,大家都说,我们受了陈嘉楠的诅咒,我都不愿意相信,但是现在,我相信了。”于贝儿停在一棵冬青树旁,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哀伤,“林少男说走就走了,轻言寡信,他甚至不告诉我他去了哪里,我的心都碎了,胡婷,你知道心碎的感觉吗?是那种…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空了的滋味儿,我不知道我以后怎么和我妈、林少男的爸爸和妈妈相处,我不敢想、不敢想…”

“贝儿,别想那么多,也许时间长了就好了,何况,林达和你妈妈结婚,也不影响你和林少男恋爱呀,亲上加亲,反倒是件好事呢,林少男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他能去哪里呢,用不了几天,他就会回来吧!”胡婷劝她。

“怎么可能?林少男的脾气我知道,他看起来很随和,其他和我一样敏感,这么尴尬、痛苦的事情我都无法面对,何况是他呢?他不会再回来了。”于贝儿难过极了。

胡婷正要说话,手机响了,是沈逸鸣的。

二十一(4)沈逸鸣过生日

“沈逸鸣今天过生日,让我晚上去他家,你说,我要去吗?”胡婷放下手机,问于贝儿。

“去呀,为什么不去,胡婷,沈逸鸣可比林少男强多了,有始有终,你看,你都拒绝了他,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对你好,这样的男孩有像大海一样宽阔的心胸,对你的爱是真诚的,何况,人家过生日,特意请你,就算是普通朋友,你也应该去呀。”于贝儿说。

“嗯。”胡婷说:“那我走了,贝儿,你妈妈和林医生的婚礼都举行完了,一切已经无法改变了,你想开些,回去吃饭,别再折磨自己了,如果你和林少男有缘份,你们还会再见面的。”

“谢谢你,胡婷,我知道了。”于贝儿点点头,眼泪却落了下来。

胡婷不放心地走了,她回过头来,看到铅灰色的天宇下,纷飞的雪花里,瘦弱的于贝儿一脸悲凄、迷茫,显得那么苍白、单薄,让人心疼,可是,胡婷知道,心结终需自解,谁也帮不了于贝儿。

沈逸鸣的家位于威华市富豪皇冠小区,整个小区由欧式别墅群组成,色彩明艳、碧瓦飞甍,像一幅工笔重彩的画卷,散发着高高在上、富丽堂皇的魅力。

别墅与别墅之间,被假山池沼巧妙地隔开,每个别墅相对独立,保持着很好的自由生活空间,不管从哪方面看,这些别墅的设计都别具匠心、尽善尽美。而因为下雪,这片别墅就像童话里的城堡,更显出几分神秘来,加重了胡婷心里的不安。

沈逸鸣的家在山脚下,占尽天时地利。

胡婷跟着沈逸鸣进了大厅,看见只有沈逸鸣的妈妈刘月等在那里。

二十一(5)眼光不错

刘月和颜悦色地和胡婷说了几句话,就把她们领到了餐厅,餐厅里黑着灯,静悄悄的。

刘月拍了一下手,就看到餐厅里华灯闪亮,五彩缤纷,一大群人拥簇出来,冲沈逸鸣和胡婷抛洒彩带礼花,热情澎湃,热闹非凡。

胡婷别扭得要命,怎么感觉不像在过生日,好象在举行婚礼呢?

喧闹过后,人群散开,胡婷这才注意到,沈逸鸣家的餐厅超级豪华、宽大,光这一间餐厅也比她家那四间小瓦房大。

一个三层大蛋糕被人推了出来,大家一起唱《生日歌》,沈逸鸣刚要切蛋糕,就听到有一个人对大家说:“沈总回来了。”

沈总?

就是沈逸鸣那个商业大亨的爸爸沈城?

胡婷看过去,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进了餐厅,面容亲切随和,却带着一股威严,他笑呵呵地说:“差点儿赶不回来了,今天是儿子的生日,感谢大家的光临,大家尽情地玩,别拘束!”说完,沈城从一旁的桌子上端过一杯饮料,抬头间,目光与胡婷对了个正着。

胡婷今天化了妆,穿一件天蓝色毛绒裙子,外面罩了一件白色羽绒服,显得清爽漂亮。胡婷诧异地看到,沈城先是一愣,紧接着,他的手一抖,杯子里的饮料洒了些出来,溅到了他的西装上,而当他有些慌乱地去擦身上的饮料里,拿在另一只手里的钥匙串掉在了地上,与光滑的瓷地板碰撞,发出一声脆响。沈城低下头去,动作优雅地捡起了钥匙串,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对沈逸鸣说:“这个,就是你说的胡婷?长得这么漂亮,看来我儿子的眼光真不错!”

二十一(6)想念宋傲

沈逸鸣开心地笑了,开始给大家切蛋糕,沈城和大家寒喧了几句,让大家尽情吃和玩,就说工作忙,上楼去了。

沈城怎么会反映这么强烈?胡婷好笑地想,他可能把她当成攀龙附凤的穷鬼了,竭力巴结他的宝贝儿子沈逸鸣是为是享尽荣华富贵,她有那么卑劣嘛!或许,她可以卑劣一点儿,为什么不呢?

胡婷的心情突然坏透了,她想离开,但沈逸鸣正兴致勃勃,她也不好扫他的兴。

沈城不在,大家似乎更活跃些,唱歌、跳舞,晚会开得很热闹。

胡婷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很拘束,沈逸鸣却好象习为为常,如鱼得水地周旋在亲朋好友之间。看着忙碌的沈逸鸣,胡婷突然想起宋傲对她说过的话:“不要和沈逸鸣在一起。”

宋傲反对她和沈逸鸣在一起,仅仅是因为,宋傲爱她吗?还是因为,桑甜因为攀龙附凤,最后死于非命,所以宋傲真的担心她重蹈覆辙?

那一刻,胡婷很想念宋傲,她想,宋傲现在睡了吧,他如果知道她来参加沈逸鸣的生日宴会,又该生气了。

眼前热闹的场景和胡婷格格不入,她难以融入其中,而且,胡婷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中窥视着她,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生日宴会开到十二点,沈逸鸣送胡婷去K吧弹琴。

二十一(7)奇怪的事

沈逸鸣开车慢慢路过另外两个别墅时,胡婷在车里看到在一个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一个人影紧紧贴在窗户上,光明的背景和黑黑的人影,产生出强烈的对比效果,让胡婷触目惊心。

“别怕,那是林医生的家,他儿子也在我们威华艺校读书,叫林少男,听说前不久离校出走了,真有个性呀,你看到的人是林少男的妈妈,她的精神有问题,林医生和她离了婚,但没有丢下她不管,仍然照顾着她呢。”沈逸鸣告诉胡婷,“林医生真是个好人,心地善良。”

“什么?这就是林少男的家?林少男的妈妈是个疯子?”胡婷很意外。

“嗯。”

“林少男的妈妈怎么疯了?”

“谁知道,我们两家并不熟,这里各人住各人的,谁知道谁家是怎么回事呀。”沈逸鸣一边开车一边说。

车子驶过了那个别墅,胡婷回过头去,看到二楼那个窗户四周都安装着防盗网,看起来,像个巨大的铁笼子,一个硕大红艳的“喜”字贴在了那个黑色人影下面的窗外,看起来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