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吓坏了,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胡婷不好意思地说。

“你不知道我们有多么担心你呀,还以为你被人劫持了,我们问了等在K吧外的的士司机,他们说没看到有人互相纠缠、挣脱的情况,我们就分析,可能是你自己跑了,幸好沈逸鸣想起你在这里有间租屋,就带我们来看看。对了,胡婷,你怎么没告诉我们,你在这里有间租屋?”徐东问。

“这不是我的租屋,是桑甜的。”胡婷说。

“噢?知道房东是谁吗?”

“不知道,我是看桑甜的日记才找到这里的,我也留了字条给房东,让他收房租的时候联系我,可是,没有人和我联系。”胡婷说。

二十二(9)这是放射源

“这样呀,小李,你去问下对门的邻居,问他知不知道,桑甜在这里都和些什么人见面。”徐东对助手小李说。

小李应声出去了。

胡婷想起灯管的事来了,她指着一个顶灯对徐东说:“徐科长,刚才,我注意到这屋子里的灯管上,都有那样的蓝色玻璃管,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蓝色的玻璃管?”徐东疑惑地盯着那几个顶灯,果然,每个灯罩里都能看到那样的小东西,而且,一般人家用的灯罩都是磨砂的,偏偏这屋里的灯罩全是透明度很高的。

“这个台灯上也有。”胡婷告诉徐东。

徐东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两个淡蓝色的玻璃管,表情凝重起来,“这是放射源!”

“什么?放射源?有什么用呀?”胡婷不懂。

“也许,正是这种圆柱体放射源让桑甜在不知不觉中感染了白血病!”徐东一语惊人,一下子把胡婷击中了,什么?这小小的玻璃管是致命杀手?

“也就是说,桑甜真正的死因,不在大出血,而在白血病,她不是死于自杀,而是他杀。”徐东很专业地把其中的一个放射源取了下来,放在了一个消毒袋里,说:“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桑甜的案子要重新立案了,而且,胡婷,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有人一再想杀了你,他以为你知道桑甜的死因,想杀人灭口!”

胡婷全身僵冷,难道是宋傲?他想杀她灭口?

“胡婷,你还好吧?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沈逸鸣感觉胡婷全身都在轻轻地颤抖,就用力揽住她的肩膀。

“是的,胡婷,你不要怕,今天是我失职,对不起,以后我们会加强防范的,请相信我们。”张强不好意思地说。

二十二(10)去我家好吗

“凶手第一次在橙汁里下毒,第二次在钢琴盖下安放引爆物品,两次作案都是在K吧,K吧人多而杂,凶手深知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但是,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钢琴盖下事先安放引爆物品,必须要等K吧过半夜三点以后,顾客离开、清场后才行,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是K吧的服务人员。”徐东拧紧了眉头,说。

胡婷听了,狂乱的心跳缓和了一些,虽然她伤心极了,但她绝对不愿意相信,宋傲就是一再杀她的凶手,她思前想后,仍然没有把刚才宋傲来过这里的事告诉徐东。

“把所有的小圆柱取下来带回去!”徐东命令手下,接着,徐东四处转转,他走进了洗手间,发现水龙头还滴着水,洗面台是湿的,就问胡婷:“你刚才在这里洗手了?”

“噢、噢,是的。”胡婷心一紧,慌忙应声。

“你那么惊慌地跑进来,竟然还想起洗手?你真有意思。”徐东哭笑不得地说:“通常,人在极端害怕的时候,想到的事是缩成一团蹲在哪儿,全神警戒。”

徐东话里有话,胡婷没敢吱声。

这时,小李回来了,说:“对门说他只知道桑甜总是深更半夜回来,其他的事不知道。”

徐东皱了皱眉头,说:“这些人怕麻烦,得好好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他们才肯配合我们,不急,慢慢来。”徐东说完,对胡婷说:“胡婷,为了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你不要再去K吧了,在学校里也要注意安全,我们会在威华艺校增派警力。”

“好。”

“小周,你和苏强护送胡婷和沈逸鸣回学校去,其他人在这里检查一下这屋里有没有其他异常。”徐东对手下进行了分工。

“今天太晚了,去我家吧。”沈逸鸣建议:“反正明天是周末,不用起早回学校,好吗?胡婷?”

“好。”胡婷只能相信沈逸鸣了,她已经六神无主了。

“那好吧,你们两送他们去吧。”徐东同意,对小周和苏强说。

胡婷和沈逸鸣他们下了楼,坐上警车,直往沈逸鸣家驶去了,楼上,徐东带领刑警们彻底未眠地工作…

二十三(1)你放过小鸣

星期天半夜,胡婷在朦胧的睡梦中,感觉屋里有人走动。

胡婷猛地睁开眼睛,竟然看到沈逸鸣的爸爸沈城站在离她床不远的地方!

胡婷以为看花了眼,她警醒地坐起来,擦了擦眼睛再看,果然,是沈城。

此时,沈城也正看着胡婷,目光烁烁,神情冷峻。

“沈叔叔?你、你怎么在这里?”意外让胡婷说话打结。

“别叫我沈叔叔!别在这里给我装腔作势!”沈城没好气儿地说,半晌,又叹了一口气,努力压住情绪:“对不起,事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我有事要跟你谈。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希望你不要告诉小鸣。”

胡婷四下看了看,卧室里的床头灯被沈城拧亮了,玻璃窗外是坚不可摧的黑夜,胡婷定了定神儿,说:“有什么事,您说。”

沈城拉过胡婷床边的一把椅子,坐上去,点燃了一支烟,拧着眉头,似乎在惦量怎么开口。

胡婷等着,心里惴惴的。

“你…不记得我?”沈城问。

“您是沈逸鸣的爸爸。”胡婷似乎答非所问。

“嗯。”沈城点了点头,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有什么事?”胡婷真不习惯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呆在她的卧室里,她想早点让他把话说完。

“你叫胡婷?”沈城又问。

“嗯,怎么了?”胡婷觉得沈城有些颠三倒四的。

“胡婷,你放过小鸣,可以吗?”

“放过他,我没怎么他呀!”

“算了,我们也不要拐弯抹角的了,胡婷,这样,我希望你不要纠缠小鸣,我可以给你提供出国深造的机会,给你支付学费和一笔可观的生活费,一切出国手续我会给你办好,你悄悄出国,永远不要再回来找小鸣,你看怎样?”沈城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二十三(2)做要要厚道

胡婷瞪大了眼睛,他说什么?

“怎么?不同意?奉劝一句,做人要厚道,别太贪心了。”沈城的语气居高临下。

“沈叔叔,你搞错了吧,我和沈逸鸣只是好朋友,我们之间什么事儿也没有,你跟我说这些,有些过份吧!”胡婷抗议。

“别装了,你考虑下吧,这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还有,我想你知道保密。”沈城说完,把一张名片放在床头柜上,冷着一张脸离开了。

就像做过了一场梦,但床头柜上的名片提醒胡婷,沈城真的来过。

出国?

这是胡婷想都不敢想过的事。天上真有掉馅饼的事?她胡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出国?只要离开沈逸鸣?这根本就不是件什么难事呀,她并不喜欢沈逸鸣,而且、而且宋傲不是在申请出国进修吗?如果她能出国,那不是可以和宋傲在一起?

想到这里,胡婷就骂自己,宋傲、宋傲,他是什么人还是个未知数呢,还有,宋傲根本就把她胡婷当成了桑甜的代替,这是谁都不能忍受的事!

如果出了国,那她这有案在身的人,是不是就轻松了?

胡婷失眠了…

“你竟然去沈逸鸣家住了两天?”

宋傲见到胡婷的第一句话就是这,火药味十足。

胡婷不看他,急着走。

“我在问你!”宋傲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引来走廊上的人往办公室里探头探脑。

“你听好,以后,我与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请你不要再管我的事!”胡婷面无表情地说。

“胡婷?”宋傲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这么说。”

“不为什么,我决定和沈逸鸣谈恋爱了。”胡婷不想说透,她害怕现实太残酷,她接受不了。

“看上沈逸鸣家的钱了?”宋傲尖酸刻薄起来。

“对。”胡婷抬了抬下巴,肯定地点点头,一脸绝然地走了。

二十三(3)恭喜你

宋傲苍白的脸映进了胡婷的眼里,但她顾不得心疼他了,这个男人太复杂了,她看不透他,尽管如此,胡婷知道,她心里敬仰他的才华,在感情的天平上,她倾向于他,虽然他可能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但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盲目,知错难改。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儿!”宋傲一把拉住胡婷,快把她的肩膀捏碎了。

“我很清醒,我想做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不用你操心!”胡婷冲宋傲叫嚣,“沈逸鸣家有的是钱,我想要什么有什么,而且沈逸鸣比你年轻、比你聪明,将来也比你有出息,他比你更爱我,不会把我当成桑甜天天虚情假意!”

“你!”宋傲扬起了巴掌,却举在半空没落下来,他看着胡婷怒气冲冲的脸上,一双清澈的眼睛泪光闪闪,他受伤的心一瞬间充满了离别的痛楚,他突然很后悔这么和胡婷吵架,他放下手,想去触摸胡婷的长发,最终却颓唐地放弃了,他艰难地说:“胡婷,我申请外派出国进修成功了…”

“恭喜你。”胡婷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走出教室,胡婷的眼泪就下来了,她已经不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了,既然他心里全是桑甜,为什么还来惹她!胡婷烦透了。还有,宋傲申请出国进修,是不是想逃避罪责?她该怎么办?如果她报警,那么就一定会影响宋傲正常出国学习,如果她不报警,是不是把一个道貌岸然的罪犯给放走了呢?胡婷左右为难,她想跑去钢琴室里静一静,但走到半路,她又折回来了,她怕有危险,就只好回教室了,现在,胡婷变得疑神疑鬼,只有在人多的地方,她才觉得相对安全。

可是,当胡婷走进教室的时候,却看到宋傲在教室里上课。

二十三(4)宋傲像个诗人

“我们应该以感恩之心来善待所有,爱情、亲情、友情;我们应该以珍惜之心来拥抱所有,生命,时光和健康…因为,这些都是上天赋予给幸运儿的财富,虽然,爱情、亲情或友情可能带来伤痛,生命多变、华年易逝,让我们感伤,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更应该在有限的生命里,以来不及的爱来珍惜一切…充满搏击和挣扎的命运,把握在我们每个人的手中,握紧它、珍惜它、创造它,让它在磨难中勃发,让它在痛苦中升华…请欣赏《命运》钢琴曲,忠于你的内心,写出属于你的生命旋律…”

宋傲在讲课,辅导同学们欣赏并进行乐曲创作。

宋傲像个诗人。

每次,胡婷听宋傲讲课,都有这种感觉,这样满口词彩华章的宋傲,胡婷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样光彩夺目的面具下,他会是个心理阴暗的人。

如果没有桑甜,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前因后果,胡婷的爱情将是多么完美?

胡婷低着头走进座位上,这世上没有完美,也许,正如宋傲刚才所说,因为残缺才更显生命完美。

教室里回荡的《命运》钢琴曲跌宕起伏的旋律,同学们有的托腮沉思,有的凝神静听,胡婷百感交集,眼泪湿了眼眶,这样凝重却充满激情的旋律,激励她要勇敢面对一切,可是,她的人生之舟现在已经有些失控,在茫茫人生的沧海上,前路迷茫,后路不堪回首。

二十三(5)给桑甜买房子的人

钢琴曲在锵铿的乐声中戛然而止,同学们交流自己的所思所感,课堂气氛很活跃…

如果把生活截成片断,这一刻,世界是这样美好,窗外,是少有的冬日的艳阳天,室内,温暖如春,同学们正当青春年华,在倾听完乐曲后,交流创作新的乐意…没有争吵、没有伤害、没有自私、贪婪和罪恶,有的,只是无尽的希望和阳光。

这一切,稍纵即逝。

宋傲申请出国进修成功了,他应该很快就离开威海艺校了…那样,也许,他就永远地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想到这里,胡婷觉得很累,很厌倦,她想找一个陌生的地方呆着,就让一切都离她远去吧,这熟悉的人群、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让她轻松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在异国他乡,一身轻松地活下去…

胡婷掏出手机,给沈城发了一条短信:我同意。胡婷。

沈城很快就回复了:很好,我会尽快办妥相应手续,保密。

胡婷愣愣地看着这条短信,是不是,她的命运将从此改写了?

警方在桑甜的租屋里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但是,警方查到,威华市嵛东路2号楼5-2室这栋房子根本就不是桑甜的租屋,而是以桑甜的名义,直接从开发商手里买下来的。

一个艺校女生,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独立买下一栋房子呢?

警方展开了全面调查,但桑甜生前虽然在名典、K吧等多处娱乐场所当过钢琴师,但这些地方的负责人都说,桑甜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很少见她和什么人交往过密,唯一和她接触比较多的,是那个崔佳,但崔佳已经死了。

“一定要找到这个给桑甜买房子的人!”徐东很上火,看似简单的案子,竟然像个无底洞,越挖越深,真不知道归根到底,会露出怎样的真相。

二十三(6)胆大包天的凶手

另外,在桑甜的钢琴室里,警方发现在顶灯灯管的两端,也有安装过圆柱形辐射管的痕迹,但奇怪的是,那两个辐射管不知道被谁在什么时候卸下来了。

是什么人神出鬼没地在桑甜的钢琴室里安装辐射管,然后又能轻而易举地卸走?那为什么他没有把桑甜嵛东路的屋里的也处理掉?

警方很快找到了原因,桑甜死前不久,换了防盗门。

也就是说,在桑甜死后,凶手只来得及卸走了桑甜钢琴室里的辐射管,但威华市嵛东路是个居民区,人多眼杂,凶手行事谨慎,就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进入桑甜的家毁灭犯罪证据。

警方针对桑甜一案开展了案情分析会,侦查的焦点集中在两点:给桑甜买房的人和杀害她的人,是不是一个人?在桑甜钢琴室里,想强奸胡婷的人,是不是去毁灭辐射管的人?

从凶手善用辐射管及引爆物品作案这个角度分析,幕后凶手绝对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他手段高明、心思细密,就说上次在K吧的钢琴下安放的引爆物品,无论是从引爆方法的设置、引瀑时间的计算,还是从爆炸破坏程度的掌握,凶手都有很专业的设计,而且,他利用了K吧里人员杂乱的情况,在最危险的地方,进行最安全的谋杀,这些都说明了,凶手不但胆大包天,而且胜券在握。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胡婷掀开钢琴盖儿中途会去洗手,这是凶手怎么也想不到的,结果,胡婷不但侥幸脱险,还意外地发现了辐射源,这让凶手由主动陷入被动,那么,接下来,胡婷会不会陷入更大的危险中?

二十三(7)我不知道

警方综合分析了两个案子,确定了几件事:一,凶手对桑甜和胡婷的活动范围了如指掌;二,凶手做贼心虚,以为胡婷掌握他的一切从而危及他的安全,所以想杀人灭口;三,凶手有体面的工作,甚至身居要位。

一个没有体面工作、有一定势力财力的人,是不能一下子给桑甜买下价值四十多万的房产的,也不可能弄到辐射管这样高科技的杀人武器,那么,凶手杀害桑甜的动机是什么呢?

能进入桑甜住处的人,除了给她买房子的人,应该没有其他人了,那么,凶手和买房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后来,桑甜又为什么换掉了防盗门?难道她发现了买房人对她动了杀机?除了胡婷,再有没有第二个人有那房子的钥匙?

案子经过系统的分析,似乎有了点儿头绪,但从哪儿入手进行突破,还真是个难题。

徐东打电话问胡婷:“胡婷,除了你,你知不知道还有谁有桑甜家的钥匙?”

“我不知道。”胡婷说。

“嗯,好的,胡婷,你要小心,如果要出校门,一定要事先告诉我们。”徐东叮嘱。

“知道了。”胡婷说。

徐东放下电话,惹有所思,他感觉胡婷情绪不对头,职业的敏感让他怀疑胡婷有所隐瞒。

徐东知道,这样的时候,他不能逼得胡婷太紧,胡婷饱受惊吓,思维混乱,她需要一个自我调节的过程,而最终,胡婷进行怎样的选择,将是警方怎样处置胡婷间接杀人罪的依据。

二十三(8)希望她懂这个道理

过失杀人罪是指双方在有接触或者冲突的过程中,一方从思想上并没有主观的恶意想杀死对方而是无意的杀死对方,一般在处罚的时候都会有所考虑对方的杀人动机予以适当的从轻处罚。胡婷对桑甜见死不救及丢失衣服导致邱芳死亡,前者是间接杀人罪,后者属于刑事意外事件,如果胡婷能一直配合警方,将功赎过,那么,警方会努力争取对胡婷进行宽大处理,不然,胡婷就将受到法律的严厉裁决。

希望胡婷能懂得这个道理。

徐东暗暗为胡婷捏了一把汗,那是一个多么聪明、勇敢、上进的女孩子呀,他希望她能化险为夷,好好地度过人生的非常时期。

经过警方多次走访调查,桑甜生前交往甚密的人行踪隐密,据桑甜对门的邻居说,他只以为桑甜是性产业服务人员,因为她白天好象很少出门,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门,偶尔有两次夜里碰到桑甜,都是她一个人回来,也没有喝酒,神志清醒,表情冷漠,化着浓妆,看不出她真实的模样,所以,他也根本就看不出桑甜和胡婷是不是一个人。桑甜在这里住了快三年了,这中间只有一次,他半夜睡不着觉,在阳台上抽烟,看见一个男人半夜打的到了楼下,当时天黑,他看不清那男人长什么模样,等他听到对面门响,赶到门口好奇地往这边看时,只见一个穿黑西服的人影闪进了桑甜家,他只记得那男人身材高大,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二十三(9)她是个天使

据名典咖啡屋的工作人员说,桑甜在他们那里弹了近半年钢琴,开始都是自己打的,后来有一辆小车专门接送她,但都是停在离名典咖啡屋较远的路口,车牌号什么的,他们都一无所知,再后来,桑甜就去了K吧。

同样是钢琴师,在名典咖啡屋每天晚上两小时报酬是二百元,而在K吧是四百,或者更多。

但并不是什么人都进得了K吧当钢琴师的,当警方查问刘经理的时候,刘经理泰然自若地说:“桑甜人长得靓,而且琴艺非凡,所以,她不需要任何附加条件,就是我们K吧最受欢迎的钢琴师。”

“可是你知道桑甜在十月初,就被人杀死了吗?”徐东直视刘经理的眼睛问。

“开什么玩笑!桑甜一直在这里弹琴,只是中间有两次说是生病了,请了两天假,病一好又恢复正常上班,她很少说话,也没有和客人发生过冲突,她像个天使,但不知道怎么会有人一直想杀她。”刘经理好笑地回答徐东。

“是呀,她像个天使,我们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想杀她!”徐东不紧不慢地说,仍然逼视着刘经理的眼睛。

“相信警方一定会尽早破案,K吧连续出事,很影响我们正常营业和收入,而我们新聘的钢琴师似乎远不如桑甜受欢迎。”刘经理无懈可击地说。

“你为什么认定就是我在开玩笑?”徐东反问:“你心里清楚得很,警察从来是不会拿人命关天的事开玩笑的。”

“那徐科长是什么意思呢?桑甜确是天天在这里弹琴。”刘经理寸步不让。

二十三(10)刘振忠被人杀了

“你为什么不显得吃惊或者害怕?要知道,桑甜确实死了,我们经手的案子,亲手把她送进太平间。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你之所以这么冷静,是因为你知道一切真相,你不害怕桑甜的鬼魂,却害怕顶替桑甜的胡婷知道一切,会给你们找麻烦。”徐东步步紧逼。

“徐科长,你这样信口开河是诬蔑,证据、证据呢?是不是查不出真相,你们看谁都像凶手呀,这样乱咬人,可不是人民公仆应该做的事。”刘经理态度生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