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其实…真正的凶手就是张大人张誉胜!”宁菱沉吟道出。

东方顕面色一变,一会,恍悟过来。

“走吧,先回宫再说!”宁菱对大伙说了一句,语气异常平淡,一点预期中的兴奋都没有。上车之前,再次望了一眼赛冷斯刚刚消失的地方。

压住心底的困惑与纳闷,黄俊吩咐侍卫押张誉胜上车,一行数人,浩浩荡荡地朝皇宫方向驱去。

oooo一夜缠绵ooo

刑部大堂,东方敖,东方顕,东方辰,刑部尚书,刑部侍郎全都在场,宁菱则坐在主审位置,她循例一拍惊堂木,严声说道:“张誉胜,你是如何杀死何旭东,还不从实招来?”

手脚均戴着镣铐的张誉胜缓缓抬起脸,淡扫宁菱一眼,不吭声。

宁菱早料到他会如此,于是不再追问,清一清喉咙,自顾娓娓道出,“你是解离性同一性障碍害患者,换句话说,是多重性格。十岁之前的你活泼可爱;十岁之后的你却是孤僻古怪。一切,归咎你生性风流的父亲张亦清。张亦清整天在外沾花惹草,导致你娘怨恨深闺,将一切怒气发泄到年少的你身上。你哭、你被打的时候,你父亲不知在跟哪个女人鬼混。特别是十三岁那年,你对父亲表示不满,却被他痛打一顿,导致你左手致残,原本左撇子的你,只能改用右手。”

宁菱目不转睛,一直留意着跪在地上的张誉胜,内心明明受到震惊却仍佯装镇定从容的张誉胜。接着,她缓了缓气,继续说道:“很少有受虐的孩子对父母产生恨意。事实上,他们多数认为是自己犯了错才导致受到惩罚,认为错全部在自己,而你,也是这种情况。你期望有一天被父亲认同,被父亲疼爱,这个信念一直留在你心中,随着年龄的增大,越来越强烈,导致你无法控制。你知道父亲喜欢女人,所以两年前你扮成女人,借以博取父亲的欢心,最后因为被他发现且出言辱骂,你一气之下活活勒死你父亲!”

四周陡然响起轻微的唏嘘声,张誉胜则双眼瞪得滚大,双手紧握成拳,嘴里疯狂大吼:“你闭嘴!!你胡说!!!”说着,准备朝宁菱扑上去,却被两边衙役及时押住。但他仍失常地扭动着被压制的身体,眼冒红丝,死死瞪着宁菱,“贱人,你给我闭嘴,我没做过!你乱说!”

“你人格分裂越来越严重,经常受到三个关键词的触动而犯罪。一年前,富商林润华并非摔跤撞头而死,而是被一块蘸满宁神香的小白纱堵在喉咙,引发心脏病致死!理由是他经常流连青楼,有次还无意中调戏辱骂过柳从蓉。今年年初,城郊一路人被勒致死,也是你的杰作,只因那人与你父亲一样可恶。至于何旭东,则是与柳从蓉有关!”宁菱顿了顿,朝惊诧、疑惑、目露不解的众人淡然一笑。

然后,视线再次转向张誉胜,“你小的时候,有次为了逃避你娘的毒打而离家出走,流浪街头,饥寒交加的你,正好碰上一好心人——给你送过包子的柳从蓉,她温柔亲切的样子深深刻印在你脑海,以致你渐渐暗恋上她。何旭东心仪柳从蓉,却因柳从蓉一直坚守女子贞德而苦闷地找上妓女刘月兰。你痛恨何旭东脚踏两只船,认为他背叛了柳从蓉,于是用柳从蓉的名义把他引到蘑菇坡,疯狂杀死他,还抛尸荒野。”

“你说谎,我不是!”张誉胜忽然流泪,拼命往地上磕头,手抓着地,鲜红的血不断从他头上、手上沁出来,“他们该死,有了妻子爱人还去找别的女人,他们活该,他们不应留在世上害人,他们应该入地狱!啊啊啊啊啊…我没错,我没错…”

看着他,宁菱不由感到一丝不忍和哀伤,然而一想起他野兽般的疯狂杀人行为,她便硬下心来,坚决肯定地陈词,“你心理的不正常,正好让我有机可趁,否则根据你的才敢和思捷,运用案件重演这个办法一定不能让你入局。虽然你帮过许多人,也曾为朝廷效力,做出许多贡献,但犯法就是犯法,所以,请好好赎罪,治好自己。”

宁菱句句属实,有条有理,有依有据,不但让在座旁听的东方敖等人信服,就连张誉胜,最后也一脸死灰,跌坐于地。

oooo一夜缠绵ooo

夜幕笼罩,晚风徐徐,宁菱沿着泰晤河畔悠然游走,想起张誉胜的案子,感慨良多。

随着张誉胜被缉拿归案,她的性命威胁也跟着解除,不但受到朝廷上下的一致好评和钦佩夸奖,就连东方敖也对她赞口不绝。可是,她一点喜悦之情也没有。

一方面,她为张誉胜,那个悲哀的男子深感惋惜和同情,一表人才,年轻有为,国家栋梁,却因家庭的丑恶导致性格扭曲,前途尽毁。那天,在她的求情之下,东方敖也念及他为皇朝做过极大贡献,思及他犯罪情有可原,因此留他一条活命,只判他终生禁锢。

原本认为,一日不将张誉胜绳之于法,自己性命便有危险。但是到了真正终结此案的时候,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轻松和高兴,心情反而越来越沉重。她清楚明白,这…主要与那该死的赛冷斯有关。

赛冷斯,每当自己有难都会出现的神秘野林人,每次都选择不辞而别的男人,淡漠冷酷得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爱?她竟然用到爱!宁菱心头蓦然大震!是爱吗?不,当然不是,绝对不是!宁菱下意识地摇头,同时暗暗分析起周边的人。

柳从蓉虽是朋友,但总有所保留,而且经过这次事件,她又恢复了刺猬的特征。

东方顕,权高位重,为人平和,曾多次对自己示好,可她十分清楚他的目的,他是“司马昭之心”。

至于东方辰那个登徒子,根本不用提。那样的人,能免则免。

黄俊是个很好的男人,可惜阶级观念极重,顶多只能做对主仆。

东方敖呢?一国之君,想跟他成为朋友是不可能!

只有赛冷斯,他背景简单纯朴,又多次对自己出手相助。最主要是他身上那份孤寂和冷傲,让她忍不住对他亲近,对他特别,但绝非喜欢,更不是爱!宁菱再次告诫自己。

其实在现代,由于她内外兼备的优秀条件,曾得到不少男子的青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成熟稳重等等,为数不少。但她从不付出真心,因为她怕,她有阴影。

很小她就知道自己是个弃婴,也常问院长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要自己,院长每次总是含泪看着她,无言以对。后来看到有些院童被父母领回去,她不禁也幻想,父母某天也会回来寻找自己,只可惜幻想毕竟是幻想,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发觉自己的梦想是多么的可笑和幼稚,他们既然忍心遗弃自己,又怎会回来找自己!

十月怀胎不是很辛苦吗?既然生了,为何不养下去?养一个孩子很难吗?爸,妈,你们到底在哪?为什么狠心抛下我?既然不想养我,何解把我带到这个世上?夫妻恩爱,母慈女孝,维持一个美好的家庭真有那么难吗?

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洒落于湖面,坚强冷然、极少流泪的宁菱,哭了,哭得很伤心,很难过,很凄切,以致有人靠近也不觉察,直到一块雪白的手帕出现眼前,她才稍微清醒,愣愣地抬头,马上撞入一对幽深无边、漆黑闪亮的眼眸当中。

凝望着眼前熟悉的人影,期盼多时的人影,宁菱惊喜,欢欣,还有胆怯,她目不转睛的,深怕一眨眼他又消失离去。

第二十四章动情了吗

赛冷斯也定定注视着她,眼神变幻无测,忽然闪过一丝诡异,他双臂一伸,把她纳入怀中。

宁菱浑身一僵,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奈何,他不允许,铁臂如山,箍得她动弹不得。听着他怦怦直跳的心跳声,宁菱俏脸骤红,她猛地发现这个怀抱出奇的温暖,好像一个安定稳固的港湾,让她感到无比的安然和留恋。索性,她放任自己的情怀,双手慢慢爬上他结实的腰腹,十指交缠,俏脸贴于他的胸前磨蹭。

赛冷斯深眸闪烁不断,他开始低头,将下巴抵在她柔顺的发上,轻轻摩挲,静静吸取着那股淡雅清新的香味,良久才放开她。

宁菱站直身子,脸上仍残留着一阵绯红,为了避开不自在,于是找话题,顺便翻起旧账,“那晚因何不来赴约?”

她娇嗔可爱的样子,让赛冷斯冷眸不自觉地涌起一丝柔色,但仍保持silene特性,不做声。

“这样耍酷很过瘾吗?”宁菱恼火地瞟了他一眼。

“我以为你是随口说说而已!”终于,守口如瓶的“鳖”张嘴了。

随口说说?宁菱差点气晕。

“你…等了很久?”他问,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

发现他一点内疚感也没有,宁菱甚是不悦,撒谎回答:“胡说!我等了一刻钟,不见你到来,所以走喽!”

赛冷斯薄唇轻扬,勾起耐人寻味的笑容,幽暗的黑眸闪着神秘之光。

“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个痞子三是我?”宁菱说着,狡黠一笑,“莫非…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一直关注我?”

赛冷斯恢复以往的沉默。

宁菱无趣地瞥了他一眼,再次扯开话题,“对了,你还没正式告诉我你的姓名?”

“你不是知道了吗?”低沉的嗓音,平缓不急。

“我知道?你说过吗?”

“那你叫我什么?”

“silene!赛冷斯啊!”

“不就对了!”

宁菱嘴巴猛地成O型,“那…你…原本真的是无名氏?”

“或许…你也认为你起的名字不好听?”他不答,反问。

“当然不是!”宁菱心情出奇的好,她好喜欢这样的他,她留意到,他今晚说的话比前几次说话的总和还多!

赛冷斯又是扯一扯性感的唇角,溢出一个淡淡的笑。

“还有,你住哪?我以后怎么找你?”

“居无定所!”赛冷斯一边说,一边自怀里取出若干小弹丸,“想找我的时候,就往天空一放。”

宁菱好奇地端详,不经意地惊叹:“这不是武林中人常用的道具么?”

“你晓得?”黑眸闪过一丝诧异,还有轻微的探究。

“当然,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倚天屠龙记】里面,峨眉派的人就是用这种弹丸相互联系。

“电视?”

“呃…”宁菱一愕,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

正好这时,黄俊的出现破解她的不知所措:“小姐,您果然在这里!属下找您找得好辛苦!”

听出他嗓音中的担忧与急切,宁菱满怀歉意,讷讷地道:“黄俊对不起,我…”方才,她心情低落,黄俊为了安慰她,不断说话逗她笑,奈何她心中更烦,于是使开他,独自跑来这里。

“您没事就好!”黄俊悬起的心总算缓缓放下,这才发现旁边还有另一个人,看着火光下闪闪发亮的银色面具,他结巴而迟疑地喊出,“面…面具男…公子?”

“面具男就面具男,公子就公子,还面具男公子,你恶不恶搞啊!”宁菱不由揶揄他一下。

“呃…面具…公子!”黄俊脸上露出窘迫之色。

宁菱一听,更加翻白眼。

黄俊嘿嘿直笑,看了看天上月亮,转而认真地道:“小姐,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宁菱也环视一下愈加冷清寂静的四周,目光最后回到赛冷斯那。

“回去吧。”赛冷斯柔柔地说了一句。

宁菱忽觉不舍,习惯性地拽紧小手,感觉到掌中的一颗颗弹丸,惆怅的心情才豁然开朗,扬了扬手,“记得你的话,你敢不出来,我会立刻把你从好友名单中剔除!”

赛冷斯不语,漆黑的眸瞳漾起一丝宠溺,没人察觉的宠溺,包括他自己。

在黄俊的再三催促下,宁菱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直到她纤细娇小的身影彻底消失于自己视线之外,赛冷斯才收回眼光,驾起轻功迅速隐没于夜色当中。

oooo一夜缠绵ooo

辰王府

踏入寝房的东方辰,看到半眯着眼、斜靠大椅内的杨德芙,先是愣了愣,随即疑问:“芙儿,这么晚了还不睡?”

杨德芙迅速起身,欣喜地迎近他,“爷,您回来了!”

“嗯!”东方辰缓缓走到床前,任她替自己脱去身上的衣袍。

一边服侍他更衣,杨德芙一边暗暗打量,最后,迟疑地问出,“爷,最近公务很忙吗?白天经常见您出去,夜里也是。”

“嗯!”东方辰又淡淡地应了一句,面容异常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芙儿刚学会一首新曲子,可惜…爷一直没时间。”杨德芙嗓音娇嗲,似在闲聊,又似在抱怨。

“哦!”东方辰似乎意兴阑珊。

暗暗仰望着他,杨德芙大感纳闷,平时一谈起曲子,就算不兴致勃勃,他也表露一二,可是今晚为何这般反应?眼珠不断转动的杨德芙,忽然瞥见东方辰稍微裸露在外的胸肌,便暂时压住心底困惑,娇声道:“爷,您一定累了,让芙儿侍候您就寝。”说着,柔软无骨的青葱玉指有意无意地划过东方辰胸前肌肤,软绵绵的身子故意靠近。

可惜,东方辰推开了她。

“爷…”杨德芙震惊。

她的楚楚可怜与满眼受伤,让东方辰于心不忍,不禁解释道:“芙儿,你先回去。待公务告一段落,本王再去找你…顺便欣赏你的新曲子。”

内心纵使疑虑重重,基于了解东方辰的个性,杨德芙只好乖巧地点了点头,“好的,那芙儿先退下,芙儿再多学两首,一起演奏给爷听。”

杨德芙踏出房门之际,东方辰也正好着床躺下,炯炯有神的眸子定定注视着头顶的幔帐,眼中晃动的尽是难以费解的复杂光芒。

P.S.:看到这里,大家估计知道赛冷斯的真正身份是谁了吧?嘻嘻

第二十五章英雄救美?

碧蓝色的湖面平静无波,淡黄淡黄的梧桐叶萧萧地漂浮水面,还有湖边的垂柳,也是毫无生机地淹没在水中。

看着眼前萧瑟冷寂的画面,宁菱不由想起王昌龄的《长信秋词》:“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熏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里面写的是被剥夺了青春、自由与幸福的少女,在凄凉寂寞的深宫中形孤影单、卧听宫漏的情景。

还来不及为湖面死气沉沉的景象哀叹,宁菱忽然又闻几声若断若续的哀鸣,不觉又是一阵惆怅。

以往在这儿看到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恬静优美的画面;可如今,眼光所及之处,耳朵所闻之物,竟然全是凄凉、哀伤的象征。

暗暗深叹,宁菱转脸向右,侧目注视身边的人,低声地问:“从蓉,你还在恨他吗?”自从那次正式结成朋友之后,她便和她以姓名相称。

柳从蓉没反应,仍呆呆地平视湖面,硬是把那份浓浓的哀痛压在心底。

宁菱更觉心酸,内心同时涌起几许怜悯与疼惜,不禁靠近两步,搂她入怀,“哭吧,哭出来会好一些,哭出来就没这么难受了。”

柳从蓉身体先是一僵,尔后,也伸手环住宁菱的腰腹。

“泪水、哭声,有时是个很好的发泄方式。”宁菱又柔声鼓励,将她搂得更紧。以古代标准评定,二十二的柳从蓉或许老大不小了,可是在宁菱看来,她仍算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哇——”终于,柳从蓉再也抑制不住,大哭出来。

宁菱也热泪盈眶,小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凄然的容颜浮起浓浓的愧色,“对不起,从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假若不是自己查出整个案件真相,柳从蓉便不知晓何旭东的丑行,也就不会如此伤心。或许柳从容会为何旭东的死感到难过缅怀,但怎么也好过心中那份美好被破碎,被毁灭!

“结合当然那么重要?非要不可?为什么我能忍,他却不能忍?”柳从蓉继续痛诉。

宁菱听着,不禁苦涩一笑。性,人类的基本欲望,是始祖动物延续至今的本能反应,无性的爱谈何容易!特别是对于风华正茂的他们,无性的爱只会像断了线的风筝,迟早以消失来告终。

“宁菱,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教教我,我应该怎么办?”柳从蓉嗓音仍带哭意。

“我”宁菱语塞,她又没经历过这么刻骨铭心的爱,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定向。

“你当真没爱过?从没对男子付出过真心?”柳从蓉第二次对宁菱问出这个问题。

宁菱一阵愣然。自己有爱过吗?以前肯定没有,那现在呢?脑海蓦地闪过赛冷斯的身影,他算吗?自己对他,的确有那么点牵挂,那么点想念,那么点期盼,特别是这几天夜晚,临睡之前总会浮起他酷酷的模样,有时甚至梦中也被他的身影占据,难道这就是爱?毫无预警、不受控制的爱?

不,应该不是,不会这么快的,才见过几次面而已,自己对他毫无了解,不该这么快发展到那个阶段。终于,宁菱深吸一口气,肯定地回答:“目前为止,还没男人值得我付出真心。”

“真好!宁菱,你好聪明,你早就知道男人都是花心不可靠的,是吧?你记住,要继续守住自己的心,千万别像我这样,受到严重的伤害,还遭人耻笑。”由于某个有心人士的恶意散播,何旭东的事情已被府内一些妃妾知晓,她们均借此对柳从蓉发出耻笑。

“那你呢?从蓉,你也要坚强,日子还是得过,女人不一定要有男人,没有何旭东,你照样会活得快乐,活得自在!”

“会吗?”柳从蓉停止了哭泣,楚楚可怜的面容绽出一抹苦笑和自嘲,“自我嫁入辰王府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与快乐无缘。”

辰王府!东方辰!想起那个可恶的男人,想起因为他的野心而引致这段政治婚姻、拆散有情人,宁菱一时气愤,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都是辰王爷的错,是他该死!”

“别以为本王不在场就可放肆,当凭你刚才这句辱骂,本王便可将你送进天牢!宁——参——谋!”毫无预期的,一个微带愠意的嗓音忽然响起。

宁菱浑身一僵,拧转过脸,只见东方辰仿佛地狱修罗般,直挺挺地站在一尺之外,难以捉摸的眼眸中蓄着特旺的火苗。

柳从蓉也已听出东方辰的声音,于是连忙与宁菱分开,朝他看去,不甘愿地福一福身。

宁菱咬着唇瓣,暗骂自己的大意,她应该看清楚周围状况的。

“怎样?还不给本王道歉?莫非真想尝试牢房的滋味?”东方辰猛地趋近两步。

尽管很讨厌他的咄咄逼人和得理不饶人,宁菱却还是理亏地低下头,对他鞠身一拜,“下官无礼,无意得罪王爷,恳请王爷大人有大量,原谅下官一次!”

东方辰并无立刻做出反应,只是注视着她,带有惩罚性地注视着她,好一阵子,才冷声吩咐:“起来吧。”

“多谢王爷!”宁菱站直身子,一抬眸,赫然撞入东方辰深邃无边的眼眸,顿时感到瞬间的呆愣,这双眼,竟然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

不,他才不是赛冷斯,他不配与赛冷斯相提并论。宁菱极力甩开莫名萌生的想法,感觉没必要再留下,于是对他们辞别:“王爷,王妃,下官先告辞了!”

话毕,她迅速转身,扬长离去。因而不知,背后那对森冷的黑眸不断闪烁着诡异的火焰,邪肆、兴味和戏谑等神色交替涌现。

oooo一夜缠绵ooo

由于和妓院还有合约在身,而何旭东一案又终告一段落,宁菱于是抽空再次抵达久违的【风花雪月】。

老鸨廖十娘看到寻找多时的宁菱终于出现,马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兰蔻姑娘,您总算来了,您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十娘有心,我已然康复。”宁菱冲她盈盈一笑。原来,那段时间为了查案,宁菱对她谎称身体抱恙。“最近风花雪月的生意可好?”

“托兰蔻姑娘的福,自从本院推出钢管舞这个节目之后,收入番了两番,那些流失的客人也回来了。一切都是兰蔻姑娘的功劳!”廖十娘由衷感激。

“不,十娘应该多谢那些舞娘,若非她们天资聪颖,纵使我怎么教也是白费功夫!”宁菱谦逊地道,实话实说。

“不,不,主要还是靠兰蔻姑娘天生异禀和独特慧敏。”廖十娘表情开始转向谄媚和祈望,“兰蔻姑娘,您一定还有很多点子,不妨再授两样给姑娘们?也好让老身沾点儿光?”

呵呵,把我捧得这么高,原来是有目的的,不愧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也罢,反正我今晚心情甚佳,衣服也早有准备,就当作有个免费场所给我健身吧!宁菱微笑着颌首,“好吧,那我再教大家一套肚皮舞!”

“肚皮舞?”又是一个从没听过的新名词!廖十娘困惑之余,更多的是惊喜。其实,自从独特大胆的宁菱第一次出现在【风花雪月】,她便派人去跟踪,可惜派去的人每次都是无功归来,只因他们皆受到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阻扰。后来心想宁菱并无害处,她便也不再探究。

“十娘若是信得过我,不如让我今晚来个现场演绎?”宁菱知道妓院原先有种舞蹈音乐和肚皮舞的音乐很相似,正好可以顶用。

“当然相信!当然相信!老身求之不得呢!”廖十娘又是一阵狂喜,她隐约看到,更多白花花的银子向她招手了!

即说即做,宁菱拿出随身携带的衣物换上,派人对乐师交代一番,半个时辰后,再次登上充满激情与魅力的舞台!

脸蒙薄纱,上身只留一件裁剪独特的文胸,文胸垂缀着一条条妖冶蕾丝带;下身是一袭挂满鳞片珠片的窄身长裙,妙曼性感的身躯展露无遗。肚脐那还临时嵌入一颗闪闪发亮的红宝石,蛮腰佩戴一条精致的腰链,宁菱的这身打扮,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要多媚惑就有多媚惑。

台下已经掌声不断,宁菱巧笑倩兮,顾盼生姿,美目一一环视众人,见到正前方那个人影,不由愣了愣!是东方辰!不知怎么的,每次见到他,她总会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厌恶和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