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冷斯,我是宁菱,应我一下好吗?”她继续呐喊,泪水不断往下掉,在满是尘土的地面形成一个个浅沟。

终于,赛冷斯有了反应,他匍匐着过来,紧盯着她,忽然吼叫,“为什么?你因何不答应东方辰的要求?”

对于他的如此反应,她愕然。

“若不是你,我就不会受到这般折磨,是你这个祸害让我不能报仇,让我愧对泉下父母。”

他沙哑的嗓音好比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在她的心窝上。垂泪,摇头,嘴唇几乎被她咬出了血,“我的心是你的,人也只能属于你。”

“不稀罕!我要的时候你不肯给,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报不了仇,我死不瞑目,你滚,你这祸精,立刻给我消失!”

“不要,赛冷斯,别这样…”她急促慌张地叫着,眼看他将从自己视线消失,于是拼命睁大眼睛,睁大眼睛,不过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月华那张甚是担忧的面容。

“小姐,您总算醒来了!”月华一副谢天谢地的样子。天突然下雨,她不知宁菱寝房的窗户是否关上,故赶过来,竟然碰上宁菱在做噩梦。

宁菱环视一下四周熟悉的环境,微微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依旧处于痴呆状态。

望着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且六神无主的宁菱,月华倍感心酸和心疼,于是不顾主仆关系,迅速爬到床上,紧紧搂住宁菱,“小姐,别担心,通常梦境都与现实相反的。”

宁菱不吭声,只是依偎在她怀里。

“小姐,您白天到处奔波一定很累,睡吧。”

“月华,你陪我一起睡好吗?”宁菱蓦然说道。

月华毫不犹豫地答应,与她一起躺下,“小姐,快,快闭上眼。”看到宁菱闭眼,她大感欣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最终还是疲惫睡去。

这时,宁菱却睁开了眼,就那样呆呆地盯着头顶的幔帐,直到天亮,直到月华醒来。

然后,她叫月华帮她梳洗打扮一下,随即直奔皇宫找东方辰。

“考虑清楚了?”东方辰俊脸上仍旧挂着可恶的自信之笑。

“我要先见见赛冷斯!”宁菱冷声道出。

东方辰一听,瞬时愣住。

第四十四章泣泪成妃

宁菱步履沉重百般滋味聚心头,跟随太监走下一层层石阶。

光线昏暗、阴森潮湿,跟梦中的地牢一模一样,宁菱的心不由揪得更紧,深怕等下看到赛冷斯的情况也如同梦中。

“宁大人,就是这里了!太监尖细的呼喊,使宁菱回过神来。

只见那窄小的牢房内一个庞然大物蜷缩于角落,从衣服辨认,宁菱知道是他!

两脚略微地抖动,她慢慢靠近过去迟疑而颤抖的嗓音在牢中响起,赛冷斯!数秒,赛冷斯才缓缓抬头,看到宁菱,先是一愕,随即冲她一笑。不是血肉模糊他仍完好无缺!宁菱高悬的心总葺放下,她轻咬唇瓣,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赛冷斯连忙起身,拖着沉重的镣铐蹒跚走到她的面前,沙哑的声音更加低沉,“别哭,乖别哭

听到这仿佛久违了半个世纪的嗓音,宁菱眼泪流得更凶,最后扑到他怀里。

赛冷斯愣了愣随即小心轻柔地楼住她,尽量别让自己手上的镣铐碰伤她。

他们就这样紧紧拥抱在一起,宁菱一个劲地猛哭,所有的思念、担心、难过、痛苦都化成泪水发泄出来。

感觉到胸前已经湿成一大片,感受着那股冰冷的凉意,赛冷斯却不加理会,任她尽情发泄。银色面具上方的一对黑眸,情潮涌动,看不出在想什么

时间悄俏流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宁菱总算停止哭泣,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白皙细嫩的手指沿着他的额头、眉目、面具、一直到嘴唇、下巴,每到一处,都有一滴滚烫的泪珠刮过她绯红的两颊。

望着梨花带泪的她,赛冷斯眼中闪过几讦不易察觉的心疼,笨重地抬起右手结实修长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拭去那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筹地,宁菱抓住他的手,掀开他宽大的衣柚,惊喜地发现他健壮的手臂上只留一道结了痴小疤痕。

“师父留下的创伤药很灵,剑伤已不碍事。”赛冷斯解释,让她放心。

宁菱倍感欣慰,又卸下一块心头大石,手指在那小小的结疤上来回摩挲

“菱,别委屈自己,“忽然赛冷斯又道。

宁菱身体一倍,迅速抬头看向他。难道他也知晓东方辰的计谋?

他是皇帝,九五至尊,且内外兼备,你跟他,总比跟我这个半残缺人士好。赛冷斯嗓音出寿的平静神色异常稳定。

宁菱瞪大了眼,尽显难以置信和难以理解之色。

他说要封你为贵妃那是何等的尊荣与华贵,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理想,以后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可继续发挥你的才华,做你喜欢的事”

“我喜欢的事就是和你逍遥天下,相绊相随!宁菱不由分说地打断他,语气开始变得有点冲了。

赛冷斯苦涩一笑,叹息:很多事,身不由己,不如人意。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妥协,我会和他争辩到底,势必要他放了你,宁菱清澈灵动的大眼睛透出无比的坚定和信心。

别,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发觉他总是要把自己往外推,宁菱不禁咆哮出来,“赛冷斯,你是真的不了解我呢还是故意要这样?你是否知道,我要的爱是唯一的,而非大众,东方辰他有多少女人,众人皆知,这样的男人我不稀罕,甚至唾之。

菱,冷静一下,别这样!”赛冷斯连忙搂住她。

宁菱激动的情绪稽微安定,忽然低低地问出,“赛冷斯,假如我只能给你一颗心,你还愿意接受吗?

赛冷斯先是一怔,尔后恍悟,“或许你的身休将不属于我,但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便心满意足。”

宁菱听后,含泪笑了那抹会心的笑,如梅花般灿烂动人。心中暗暗做了决定之后,她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窝上,声音无比坚定,听到了吗?不管现在还是将来,这颗心,永远为你跳动,只为你跳动。

赛冷斯并不做声,然而从他大手收紧的情况不难看出他此时是个怎样的心情。相处总嫌短暂尽管已经抵达这里半个时辰,宁菱却仍依依不舍,若不是还有正事要办,地真想留在这儿陪他到天黑,甚至,陪他一辈子。

无奈

赛冷斯,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会再来看你的”她尽量压抑自己,不让内心的不舍和哀伤流露出来。

赛冷斯只是扬了扬唇角,目遥著她离去,那对深不透底的眼眸一直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复杂神色

经过一段路程的调整,宁菱再次回到东方辰御书房的时候,激动伤感的心情已然平复。

“怎样见到人了吧?朕没有亏待他吧?不过朕要先申明,这此只是暂时,以后他会受到怎样的对待,那得看你的表现。

“皇上我愿意辅助您,帮您出谋献策,成为您的臣子,为国效劳。纵使心中已有决定宁菱还是忍不住做最后挣扎。

东方辰肆虐一笑,成为朕的贵妃,同样可以为朕效劳。”

“强扭的瓜不甜!宁菱面容肃清。

“越具挑战性的东西,朕越感兴趣”狂妄之色,尽在东方辰脸上显出

宁菱内心气得发抖,清楚再多说也无益,于是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说出心中决定,要我答应你的要求不是不可,但我有三个条件。”

哦?”东方辰两道俊眉往上挑了一下。

“第一我与你的关系,只能为期半年;第二,在我正式入住后宫的那一日,立刻放了赛冷斯;第三,不经我允许,不准侵犯我。”宁菱一鼓作气,讲出方才在路上想好的各件。

东方辰听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龙椅上起身,走近她,绕着她慢慢走了一困,最后在她面前停下,定定注视着她倔强美丽的容颜,不可思议地低叹“从来没人敢与朕讲条件唯独你,而且还不止一次。”

宁菱依然面若寨霜,别开脸,不愿对上他那讨厌邪恶的俊颜。

“第一个条件改为一年,至于第二、第三项,那是不可能!东方辰终于回答了她的话。

“你…”

宁菱娇容起了愤色。

“朕若是放走赛冷斯凭他不俗的武功,有可能会把你偷偷带走。另外,你是朕的贵妃,就是朕的女人,理应履行你的责任。”东方辰淡定平静,不慢不急地说出理由。

宁菱杏目圆瞪,由于气愤而两手紧握成拳,半响,忽然怒问,你做出这些单鄱的举动,目的是想得到我的身体,对吧?

东方辰猛地一愣,不能及时回答。

“你若想称心如意,就不能再碰其他女人宁菱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能让自己摆脱他的机会。

东方辰立刻冷哼出声“三宫六院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优良传统,朕岂能独宠你一个?优良传统!倒塌!若是在其他时候听到这话,宁菱一定金弯腰大笑,只可惜她现在怎么也笑不出。

“别再推:推四,朕没时间跟你耗,快快决定!东方辰感到一股莫名的气恼,整个人变得不耐烦,她的固执,让他大大受挫,大感不悦。他一边走向书案后面的龙椅,一边严肃道出,“朕答应让你每月和他见面一次!

宁菱冷眼横视,不愿再去相信他的鬼话,只因为眼前这个卑鄙小人根本没有信用可言,就算他承诺了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反悔!蓦地,她脑海不受控制地涌起一幕幕画面,有赛冷斯缩在地牢角落的孤寂模样,有他忍住哀痛安慰鼓励自已的画面,还有他被东方辰折磨虐待的惨况。终于终于,她选择妥协。

“我答应你!”短短四个字,仿佛有千斤重,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道出。

“你早该这样。”

东方辰从书案上抬起头来。

他越是得意狂妄,宁菱越是怒火中烧,冰冷的话语从唇角迸出,“你,尽管能威胁我,但我坚信,你不会样样得逞的还有,别指望我会你对恭维相待

东方辰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对她不敬的态度也已习惯,只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随后下令,回去做好准备,朕会随时派人接你进宫。”

宁菱无奈飞悲愤、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高傲地转过身去,背脊挺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连告退礼也懒得举行。

御书房内的东方辰,目光一直随着她的身影移动,心情复杂难言,俊脸深沉,黑眸阴霾,谁也无法猜到他此时究竟在想着什么。

夜凉如水,一阵阵哀叫发自某些动物之口,为这安静孤寂的夜增添一份凄切。

黯淡的月光洒在窗杨上,把宁菱原本纤弱的身影拉得更长更细。她满眼忧郁哀伤,听着风吹村叶的声音,看着摇曳的婆娑村影,不断想起自己和赛冷斯度过的每段时光,想起此后只能靠梦中与州目遇,她的心,猛地又抽了一下苍白的容颜在昏暗的月光中若隐若现,显得格外忱伤。

月华悄悄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么一副画面。连续三个晚上,宁菱好像一尊泥塑,纹丝不动地伫立窗前,每每到自己前来提醒和哀求才肯回到床上。

无可奈何地哀叹一声月华拿起旁边的披风缓缓走过去,“小姐,已经三更了,您快歇息吧。披风落肩,宁菱顿时感到一阵暖和,不禁拉紧披风,忆起这几天发生过的一切。

三日前东方辰一声令下,她坐上了皇宫派去接她的八人大轿,彻底告别菱雅居,踏入深深宫闱,住进这座豪华奢侈,尊荣高贵的颐华宫,正式成为东方辰的妃子。

原本以为当晚就会被他段犯她便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一直等到夭黑,直至三更半夜都无接到任何侍寝通知连续三日未曾见他来过。她庆幸,欣然,同时心慌意乱,她清楚明白他一定会享受他的权利。唉!早知当初不该那么坚持,倘若第一次给了赛冷斯,她也算是对得起他,更对得起自己。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这世上尚未有人制造出后悔药。

静静望着宁菱,月华心生怜惜,不由出声劝慰,小姐,其实嫁给皇上也没什么不好,您一进宫就被封为贵妃,可见皇上很看重您。”

宁菱一听,扯唇一笑侧目看着她。

月华见状,于是不再吭声,像前两天晚上那样求她回床,小姐,去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看着月华欲哭的模样明白自已这几天一定给她带来不少担忧,宁菱内心猛生愧疚,转身缓缓走向大床。

月华连忙跟上,替她取下披风,服侍她躺下,再次叮嘱一番后,才悲怅地离去。

宁菱仍旧毫无睡意,但她不再起身,而是静静躺在床上,面有所思地默视着头顶的淡紫色慢帐,直到四更更鼓响起才沉沉睡去。

御花园某处,万紫千红,百花争艳,春意满院。一红一绿的人影正在穿梭奔走着。

“小姐快,快,它要飞走了。月华小脸红扑扑的,焦急地呐喊着宁簧。

宁菱俏脸含笑,手举扑蝶器,目光一直紧随着那只淡黄色瑚蝶,势必要把它逮住。

扑蝶是古代女子一种沾遣,以住在电视上看到这种画面,她总会露出不屑,料不到自己竟然也会接触这幼稚无聊的玩意。

今日此举,实属无奈。月华见她每天都闷闷不乐地窝在殿里,于是好心提出这个建议。她拗不过月华的哀求,便抱着尽管一试的念头来到这里。

“小姐您怎么停下来了,快点呀”,月华又在呼喊了。

宁菱从沉思中回神,重新高举扑蝶器,却突然看到东方辰和杨德芙朝这边走来。

宽大的龙袍掩没不了他高大健顾的体魄,金灿灿的皇冠更让他凌气逼人,同时为他俊美的面容添增几分威严,浑身散发着一股王者气息。

杨德芙一身华丽服装打扮,风情万种,妖媚万般。

“皇上万福,芙妃娘娘万安

月华已经跑来行礼。

宁菱却毫无反应,正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后然听到杨德芙严厉的嗓音传入耳,见到皇上还不行礼?”

那神情那气势,分明在显,不,她就是六宫之首看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杨德芙,宁菱不禁暗咛一声,随即时东方辰福一福身亳无感情地道出一句,“皇上万福!

东方辰并无立刻叫宁菱平身,而是突然向前几步,举手替她撩开额前一撮凌乱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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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辰讨“权利”来了

他动作之轻柔,让宁菱不觉一怔随即往后倾斜,企图躲避他的触碰。

可惜,东方辰仿佛故意与她做对,手指跟着过去。

宁菱羞恼,正思量着如何是好,不料无需她开口,一旁的杨德芙已然娇嗲地喊出,皇上不是答应陪臣妾赏菊么如今这日头刚好适合,请皇上随臣妾过去菊花台。”黄莺般的嗓音带着几殍撤娇的意味,说完后静静关注着东方辰的反应。

宁菱也是屏息凝神,等待他的下一步。

反观东方辰,俊颜一派平静,好一会儿才收回手,忽然越过宁菱,大步离去。

杨德芙连忙欣喜地跟上,经过宁轰身边的时候,狠根地瞪了宁置一眼,狐媚的眼眸尽是挑畔和得意之色。

“小姐,小姐

月华轻轻扯了一下宁菱的袖子,“没事了,他们走远了。”

宁菱回神冲她淡淡一笑再次举起扑蝶器“月华,我们继续吧。

“嗯!月华的回音十分响亮。

主仆两人又是玩耍了大约两炷香功夫,捞不到任何蝴蝶,最后还是在花圃边栓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紫色蝴蝶。

“小姐,它都快要死了,怎么还要它?月华一边走,一边纳闷地问。

宁菱不语望着即将逝去的美丽蝴蝶,秋水明眸不禁涌上一层雾气,她发现自己最近变得多愁善感了。

月华见状,于是缄默下来静静陪伴在她身边,一起回到颐华宫,发现柳从蓉出现在大殿。

柳妃娘娘万安!月华放下扑蝶器,首先过去请安。

“平身”柳从蓉永远都是那么冷漠与淡然。

这时,宁菱也慢慢走近她,面带几讦欢欣,“从蓉,你都康复了?”

柳从蓉这才露出一殍平见卜笑容,“休息了几日,加上有太医的料理,风寒已然驱除。

“那就好最近天气经常变幻,你得多加注意。

“嗯,我会的柳从孽顿了顿看着宁菱迟疑地问出,你咖一切“还好吗q

“我”宁菱没说下去在其中一张大椅坐下。

柳从蓉跟过去,坐在她旁边,语气饱含关切“他没为难你吧。

“暂时还没。”

“那就好柳从蓉由衷感到欣慰。在宁菱生日那夭的不欢而散一直让她感到愧时宁菱,想找机会道歉,谁知东方辰继位了,她只好先忙拨进进宫的事宜。孰又料到一切洲安顿好便又听到宁菱被东方辰纳为贵妃的诮息。惊诧之余,她更多的是同情和惋惜,好不容等到今天病情稍微稳定,于是火速赶来看看宁菱是怎样的状况。

这时,宁菱低垂着头轻抚着手里的蝴蝶,它已经去了。

宁菱你算幸运了,不像我一进王府就没了清白。不知是为了安慰宁菱呢,还是怎样,柳从蓉突然这样说道。

宁菱扯了扯唇角,是幸运吗?只怕她脑海蓦地闪出方才在御花园东方辰对她做出的莫名举动。

“你曾经讲过我们在某此方面很相似,想不到我们不仅都是刺猬,就连感情遭遇也如此接近。不过你还好起码还有希望,而我…

柳从蓉不再说下去,面容甚是哀切。

宁菱依旧不说话,继续凝视着开始变硬的蝴蝶。换成以往,她肯定会想办法安慰,可现在连自己也是受害者岂有能力和资格去安抚柳从蓉。

发现宁菱只是自顾陷入沉思,柳从蓉不禁辞别,宁菱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