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是一种爱的表现,妈妈亲珞珞,代表妈妈疼爱珞珞。”

“妈妈亲父皇,代表妈妈爱父皇?”聪明的韦珞,马上领会过来,“父皇,那妈妈亲过您吗?”

“有,当然有!”韦烽脑海迅速涌起一幕幕与她恩爱的画面,虽说每次都是他主动,但他也将之归位是她对他的爱。

“太棒了!”韦珞神采飞扬地拍起手掌,“妈妈爱父皇,也爱珞珞,那么…妈妈不爱爹爹?”

“对,妈妈只爱父皇和珞珞!”韦烽不经意间,露出强烈的占有欲,不但说给韦珞听,更是说给他自己听,“妈妈只能爱父皇和珞珞!”

“好!好!”韦珞继续欢呼,根本不明白个中意义。

韦烽也心花怒放,几天的郁结一扫而空,不停地亲吻着儿子,以示他的喜悦心情。

正好这个时候,司綵走了进来,“皇上,奴婢有件事想请教皇上!”

“什么事?”

司綵看了看韦珞,欲言又止。

“怎么了?”看在寒菱的份上,他对司綵的态度算是比较温和。

“皇上,奴婢想单独跟您谈,可否先让小皇子出去?”

“那你下次再来!”韦烽马上拒绝,他可不愿意浪费与儿子亲热的时间。

司綵眼神顿时一暗,犹豫了一会,最终默默离去,把空间还给欣然欢乐的父子俩。

忧愁满腹的她,一直低着头走路,猝不及防,撞倒在一个怀抱里,一股久违的熟悉感让她快速抬头,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她震住。

“司綵,你没事吧?”【夜】带面关切,发觉她不吭声,只是古怪地盯着自己猛看,他更加狐疑,持续轻唤几下:“司綵,司綵…”

“你…一直叫夜吗?”司綵情不自禁地问。

【夜】先是一愣,想起组织的规定,随即点了点头。

司綵又是一阵伤心和悲怅,重新地垂下头,静静地走开。

看着那抹纤细娇柔、孤单落寞的身影,【夜】感到一股莫名的心疼和怜惜,内心深处,似乎被某样东西触动了一下。

他就那样怔怔的,良久,才收拾起复杂的心情,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怪异心情…

夜深人静,夜凉如水,寒菱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难道是韦珞不在身边的原因?可是早前,韦珞也有两天跑去跟霆沛睡,她也能如常入睡啊。

今天到底怎么啦?不就是珞珞跑去跟那混蛋睡觉吗,自己干嘛心烦意乱的。

唉!寒菱又沉烦地叹了一口气,失眠,最教人郁闷。她脑海不觉又闪出一个画面,那个在御书房发生、困扰了她整个晚上的亲昵画面。

寒菱,你多少岁了?拉拉手而已,又不是没拉过,干嘛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真是的!情窦初开?寒菱心头又是一颤。

不想了,不想了!寒菱下意识地使劲甩头,努力去想其他事,蓦地,她脑海浮现出一张哀愁漫漫的美丽容颜。

她迅速起身,披上一件外套,走出房外。一会,静悄悄地来到司綵寝室。

当她慢慢走近大床的时候,床上的人赫然睁眼,坐了起来。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寒菱满眼歉意。

“没事,我还没睡!”

“你也失眠了?”寒菱在床畔坐下。

“也?莫非你也睡不着?”司綵不答,反问。

寒菱点了点头,想起此行目的,连忙问道:“对了,今天晚饭的时候,见你满面愁容,不但话说得少,连饭也不吃几口,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身体不舒服?要不要让太医看看?”

面对寒菱一连窜的关切之问,司綵心窝一暖,激动涟涟。

“司綵…”寒菱又叫了两下。

司綵沉吟了一会,幽幽地道,“我看到他了!”

“他?”

“宁儒旭,曾经与我相爱,五年前却莫名失踪的人。”

“是他!但你当时不是说过他殉职了吗?好像还是韦烽亲自跟你讲。”寒菱纳闷。

“我怀疑,皇上骗了我!”

“骗你?到底怎么回事?来,你慢慢讲,慢慢告诉我!”寒菱压住心底好奇和急切,准备先听她讲完。

“你知道皇上身边的黑衣死士吧?那个【夜】,就是他!”

【夜】!寒菱又是一震惊,“【夜】好像见过你几次,可他对你没反应呀!”

司綵一声长叹,“我也不清楚,今天原本去找皇上询问,皇上却一心只顾着与小皇子相处,无奈,我只好暂时忍住。我离开皇上住处的时候,正好碰上【夜】,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陌生人。”

“人有相似,会不会只是一个长得相像的人?”寒菱依然无法相信【夜】就是宁儒旭。

“他虽然不识得我,但我肯定,他就是他!我还觉得,这事一定与皇上有关。”

“当时是韦烽亲口对你说宁儒旭殉职…”寒菱脑子猛地一激灵,“会不会宁儒旭根本没死,而是由御林军统领转成黑衣死士?”

“我也是这样想,儒旭对我的情,我清楚得很,我不明白他为何不认我,他与我相认,对他职责并无影响啊!”司綵开始掉泪了,“难道爱情真的经不起磨练,难道我在他心中已无意义?”

寒菱搂住她,心疼不已。司綵年纪比她大,呆在爱情方面,她比司綵了解更多,“别伤心,不会这样的,说不定他有苦衷!”

“他有什么苦衷!以前在皇宫,他都冒着性命危险与我相爱;如今在宫外,他更加没有顾虑才对!”

“他的职业已经变了,他现在是黑衣死士,他的命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韦烽,属于国家,他或许是考虑从到自己经常有危险,怕连累你,故不与你相认!”寒菱继续安慰着。

电视就经常播,某些杀手、特别是一些警察卧底,因为工作关系,不惜忍痛与爱人分手,甚至装作陌生人。

“来,别哭了,早点休息!”寒菱扶正她的身子,纤纤玉手替她抹去泪水。

司綵不断摇头,哭得更凶,抑制多时的眼泪,顷刻间都汹涌而出。

“乖,别哭,别哭!”深深体会到她的痛,寒菱也十分心酸,“假如【夜】真的是宁儒旭,那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放心,等复国之事告一段落,我会找韦烽谈,一定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司綵停止哭泣,抬起脸,“真的?”

“傻姐姐,我几时骗过你?”

“你就是骗过我,当年假扮冷蜻,一直没把真实身份告诉我和谷秋,害我们为你担心和挂念。”

“呵呵,竟然给我翻起旧账了!你坏啊,你好坏啊!”察觉到司綵心情似乎不再那么沉痛,寒菱趁机转开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我当时有苦衷啊,我不说,也是为了保护你们!”

“保护我们?我看啊,你是怕我们告诉皇上吧?”

“哼啊,你终于承认了,你是我姐姐,竟然站在皇上那边,说,他到底给了你和谷秋什么好处,私底下塞了多少金银珠宝给你们,告诉我,给我一个数目,我也能办到!”寒菱开始在司綵腰际呵痒起来。

“哈哈!快停手,快停手啊!”司綵被痒得直叫直笑,“我受不住了,快饶过我吧,好了,我以后不敢了,以后都听你的,我的好妹妹,我只听你的!”

寒菱正在兴头上,又玩了一阵子才放过她。

司綵浑身继续发颤,半晌才慢慢平静下来,望着寒菱,问道:“好了,我的事情说完了,现在轮到你,你今晚因何失眠?”

寒菱愣然,不语。

“是不是因为皇上?听说小皇子今晚去了皇上那里睡。”发现寒菱还是呆着,司綵又接着说:“菱,其实…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不原谅皇上?你也看到了,小皇子那么喜欢皇上,你何不干脆与皇上冰释前嫌,像以前那样恩恩爱爱?”

“司綵,你不懂!”

“不,我懂!我也爱过人。爱,需要包容,需要迁就,需要体谅,我想过了,假如【夜】真的是宁儒旭,到事情弄清楚后,不论基于什么原因,我都会原谅他,接受他。”

司綵缓一缓气,眼中慢慢蒙上一层异样光芒,“我还记得,你和柳霆沛结婚那天,国师宣读爱语的情景。其实,我当时很希望,男主角换成皇上,我想,男主角若是皇上,那个场面会更加感人、更加美满!他一定大声宣布,我,韦烽,愿意娶寒菱为妻,此后,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会宠她,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永远忠贞不渝,他…能吗?”刚刚听到的那段话,的确很让人感动,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他的身份决定他永远不会对自己忠贞不渝,注定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唯一。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你离开三年,皇上一直守身如玉,这不正好说明他对你的忠贞么?”

“是啊,他的确对我忠贞,可是,正因为这样,他失去了江山,他成为罪人,不但对不起韦家列祖列宗,更对不起天下百姓!”寒菱苦涩地笑了,在这古代,根本就不存在忠贞不渝,更加不可能出现他这个皇帝身上!

司綵一听,顿时哑口无言,毕竟寒菱说的都是事实。

“夜了,你早点睡吧!我也去休息了!”寒菱在她肩头轻拍了几下,起身,朝门口走去。

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司綵愁肠百结,忧心忡忡地躺下。

走出司綵房间后,寒菱并无直接回寝室,而是来到大厅后面的小花园。

仰卧在软绵绵的草地上,望着头顶的寂静星空和明亮皓月,她脑力不间断地闪过一幕幕画面。从穿越到古代,进宫当宫女,遇上韦烽,又排斥反感到慢慢喜欢,深爱,再到失望和痛恨…

然后,她又想起那段封尘已久的前世故事,同样的脸,不同的命运,不同的人生路,可怜可悲的赵菱儿,可恶可恨的拓跋烽,深情温柔的燕霆沛和王璟…

最近,她总是在想,前世的自己——赵菱儿难产而死后,拓跋烽变成怎样?赵菱儿的死是否唤起他的良知?又或者,他最后如愿地统一了天下?孩子呢?那个浑身是血、赵菱儿用命换来的可怜小人儿,是否受到拓跋烽的接纳?

冰凉的夜风一阵阵地吹送过来,寒菱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一夜恩宠】:第九十四章 大战即起

裕晫皇宫

整个大殿的气氛十分压抑,凝结着一股化不开的憋闷,李映荷端坐在红木凤椅上,面色异常凝重,双眸紧紧盯着手中的香囊、翡翠玉镯和一封书信。

香囊和裴翠玉镯是她送给唯一女儿的礼物,信中苍劲有力的字体,她再熟悉不过,正是来自韦烽之手。

十日前,她突然接到消息,说芸妃莫名失踪,她火速赶到宫里,在蓝妃的协助下,找遍整个皇宫,都不见芸妃的人影。为了继续查找,她顺理成章地在芸华殿住下。

每一天,她都心神不宁,牵肠挂肚,辛苦煎熬。今日一早醒来的时候,发现床头的熟悉香囊和裴翠玉镯,她大喜过望,再看到那封书信时,顿时面如死灰。

想不到…她万万料不到,韦烽会命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芸妃。她焦急心慌,思前顾后,马上叫张文冲过来商议。

“大嫂,何事叫得这么急?”终于,张文冲姗姗来迟。

李映荷先不说话,直接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他。

张文冲看过后,异样的光芒从眼中一闪而已,平静地道:“大嫂,这书信的可信度?”

“绝对是真的!我自小带大烽儿,他的笔迹我自然认得;而这香囊和玉镯是我多年前送给芸妃,她从不离身。”

张文冲听着,看着,陷入沉思。

“二叔,我看…就应了烽儿的要求吧!”李映荷将考虑了很久的想法说出来。

“不!不行!”张文冲快速拒绝。

李映荷不解、且稍微愤怒,“为什么?莫非二叔真的如外面人所讲,想亲自称帝?”

“当…当然不是这样!”张文冲先是一阵嘿笑,注视着独特的宣纸,严肃地分析,“这纸,只有菲菲国才有,早前有人向我禀告,怀疑韦烽躲藏在菲菲国,如今看来,应该不错,所以,我怕这是韦烽设的一个局。他一直对那妖女念念不忘,怎么还会接纳芸妃娘娘?”

李映荷一听,面色恢复凝重。不错,张文冲说的不无道理,其实,她本来也不相信韦烽会轻易妥协。

然而,张文冲的意图还是值得怀疑。与他叔嫂这么多年,他是个怎样的人,她清楚的很。老实说,二者选一的话,她宁愿韦烽当皇帝,也不愿是眼前这个野心勃勃、满腹阴谋诡计、心狠手辣之人。

张文冲眼中的精芒不断闪烁,佯装沉重地道:“大嫂,您要慎重考虑,千万别被人欺骗和利用!”

“不管烽儿目的怎样,我只知道,这江山,还是由他管理比较妥当。”李映荷幽幽地叹了一声。

她深深体会到,“废旧帝,立新君”根本是个失误和错误,那低贱出身的“小皇帝”,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再加上张文冲的野心愈加明显,朝堂上下颇有微词,天下百姓表露不满,所有一切,都已违背了她的真正目的。

“大嫂,您之前那样对韦烽,难保他复位后会对付您。反正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没得回头了。”张文冲保持好意相劝。

“什么叫做没得回头?当初那样做,无非是想给烽儿一点厉害,让芸儿得到无人能比的尊荣,他受过教训,一定会学乖的。”

“大嫂,您想的太简单了。”张文冲不由冷哼,“你也太小看他了!”

“不是小看他,是根据我对他多年的了解。”李映荷自信满怀,“就这么决定,让他回来,一切照旧!”

终于,张文冲面色大变,不满血丝的眼眸,酝酿着怒意,“不行!”

“二叔…”

“这江山,是我好不容易打下,绝不能就这样拱手送回给他!”张文冲脸色越来越黑。他好不容易掌握一切,岂会轻易放弃?况且,他十分清楚,韦烽一复位,自己死期也到。

“二叔,想不到你真的…”

“不错,由我张文冲在,任何人休得登上那宝座!”张文冲趋近李映荷,“你最好少管闲事,一切听我安排,否则…”

“否则怎样?”第一次看到张文冲对自己如此不敬,李映荷不由也怒了。

张文冲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冷哼。

李映荷满腹思绪,默默注视着他,还是决定软言软语,“二叔,你自小看着芸儿长大,对她也是万般疼爱,难道你要见死不救?”

哼,万般疼爱!之前若不是看在她是皇帝妃子的份上,他才懒得理睬那个白痴兼愚蠢的女人。

“二叔…”李映荷又喊了一句。

“大嫂,我约了大臣商议国事,到时间了,有什么事,有空再说吧!”张文冲一说完,马上转身朝大门口走。

“二叔,二叔!”李映荷还想挽留,但张文冲人已走远。

她愤然地跺一跺脚,重新回到大椅上,看着那些物件,再反复阅读信上的内容,白皙的面容,更加凝重。

“父皇,好闷啊!”韦珞将扑克牌往床上随意一放,大喊无聊。

“怎么了?不想陪父皇了?”最近,韦烽的日子过得战战兢兢,患得患失,他太在意儿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心惊胆颤,早就没了以往的冷静和稳重。

“当然不是,只不过…两人打牌真的很无趣。父皇,还是让夜叔叔他们一起玩吧。”

“不行,他们是外人!”韦烽马上拒绝,他和珍惜与韦珞相处的日子,有时,只是静静抱着韦珞,他也感到心满意足,因此,他不愿别人打扰这珍贵的天伦之乐。

“那怎么办,四人扑克才好玩啊!”韦珞还是苦着小脸,“父皇啊,我们不会永远都打二人扑克吧?”

“当然不会,”韦烽也将手中纸牌放下,一把抱起韦珞,“等父皇哄回你妈妈,再让她生个妹妹,到时刚好可以打四人扑克!”

“妹妹?”韦珞大眼睛忽闪忽闪,脑海不禁浮现出一个娇俏可爱、粉妆玉琢的小女孩,。

“嗯,珞珞喜欢妹妹还是弟弟?”

“妹妹!”韦珞不假思索。他有个玩伴叫彼特,每次见到彼特宠溺妹妹,他就羡慕不已,恨不得自己也有个妹妹。

“好!一年,珞珞给父皇一年时间,到时一定有个妹妹出现在你面前!”

“一年?那太久了吧?父皇,可不可以早一点?不如一个月?”

“一个月?”望着单纯无知的儿子,韦烽不禁笑了。

“父皇,怎样嘛?”得不到肯定答案,韦珞急了。

“好,好,一个月,就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他一定要在菱菱体内播下种子。

“哇,太棒了,父皇万岁!”韦珞欣喜若狂,在床上跳跃起来。

韦烽望着他,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在他全身蔓延。

大的靠在床背上,小的在大幅度跳跃,这,就是寒菱踏进房所看到的情景。

“珞珞,你小心啊!”看着韦珞小小的身体几乎要蹦出床外,寒菱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也要蹦出胸口。她急忙抱住他。

“咦,妈妈,您来了?”韦珞忍不住与母亲分享内心喜悦,“妈妈,您知道吗,父皇说我一个月后就有妹妹了!”

“嗯?”寒菱纳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