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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鹏举也愤愤的:“我曾听宗大人说过,这二人都是奸邪之辈,只知逢迎。”

“若皇上重用他俩,我看这江山……”

她没有说下去,因为远远地瞥见有人经过。“妄议君上”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之一。她这才那么明显地感到“伴君如伴虎”是什么意思,只默默地和岳鹏举往回走。

这一整天,秦大王的视线都在暗中跟随着二人,校场上,二人一起巡逻,暮色下,二人一起在雨后的残阳下奔跑。终于,到了就寝的时候,他躲在暗中,提着一只大酒壶,喝得双眼通红,直愣愣地盯着花溶的房间。

第99章 威逼

疯狂已经完全战胜了理智,心里的合计和盘算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只剩下一个念头:如果岳鹏举这小子再敢进丫头的房间逗留,哪怕拼着一死,自己也要杀掉他。

所幸,这晚,岳鹏举竟然不曾进去,只送花溶到门口。

他听得岳鹏举细心叮嘱:“姐姐,你好生安寝。我要通宵巡逻。”

花溶柔声地回答:“嗯,你也辛苦一天了,唉,还要继续辛苦。”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

岳鹏举替她关好房门,才转身大步离去。

秦大王从茂盛的高树上跳下来,身轻如狸猫,被嫉妒撕咬得鲜血淋漓的心总算平复了一点儿,内心里,有个悲喜的声音在嚎叫——

丫头没有跟他怎么样!

丫头还没有嫁给他!

这样的念头犹如一支强心剂,他清醒一点,立刻就变得理智。出来这些日子,早已听说或者亲眼见识了岳鹏举的一举一动,深知这小子就是那种罕见的真正的“正人君子”!绝不会欺暗室,只要一天不和花溶拜堂成亲,就一天不会玷辱花溶清白。

他强行屏住呼吸,立刻决定:不妨孤注一掷,带走花溶。只要回到海岛上,就是一劳永逸,尽快让她生下一男半女,从此,再不怕她插翅飞了。

…………

这一日,岳鹏举巡逻归来。刚回去,就见张弦匆匆上来,低声道:“大哥,郡主等你多时了。”

该来的终会来,岳鹏举也不躲避,径直走了进去。

婉婉正百无聊赖地打量这间简陋的屋子,忽听李氏小声道:“郡主,岳大爷回来了……”

婉婉慌忙站起身,但见烛光下,一高大男子走进来,一别多时,更见他眉目英挺,仪表堂堂,心里一跳,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也想不起来,只呆呆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岳鹏举行一礼:“小人有负郡主厚爱,罪该万死,在此赔罪,请郡主原谅。”

“咳咳咳……”

李氏咳嗽几声,婉婉才清醒过来,慌忙道:“岳大哥,我只是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其他的……你我之间的婚约,也就一笔勾销……”

岳鹏举又行一礼:“多谢郡主宽宏大量。”

婉婉见他不卑不亢,她一心想嫁岳鹏举原一是感念他救命之恩,一是见他少年勇武,一见钟情。不过因为相识不久,相处不久,其实并无其他深厚感情,得知他悔婚,哭了几场,也就算了,现在见到他,忍不住好奇道:“岳大哥,听说你悔婚是因为有了别的心仪的女子?”

岳鹏举坦然点点头。

“那位姐姐是谁呀?能得岳大哥如此垂青,肯定不是一般人。”

这几天因为秦大王闹事,正是因为得知花溶心思,二人都为此留神起来,岳鹏举得花溶叮嘱,踌躇一下,只道:“日后见到她,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李氏冷笑一声,她认定岳鹏举喜欢的是自己姐姐,现在这般做作,显然是做贼心虚,不敢承认。她囿于“****”之念,心下对岳鹏举早生了几分鄙薄,冷言道:“岳大爷眼高于顶,所喜爱的女子,自然是出身高贵,国色天香……”

岳鹏举不理她的讽刺,只道:“她即便非国色天香,我也只喜欢她一人。”

李氏只好道:“对了,岳大爷,你知不知道,秦大王也来了应天?”

“知道。”

“秦大王是条好汉,他说花小姐是他的夫人,可花小姐却坚决不承认,岳大爷,你想想,若不是他的夫人,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金营救她?花小姐也真是狠心,若他们真是夫妻,因了误会而倔强不认,可就不好了。只有夫休妻,哪有妻休夫的?你何不劝劝她?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岳鹏举忒地恚怒,别人怎么讽刺自己都无所谓,但辱及姐姐,就万万不行,他强自平静道:“不,我姐姐不是他的妻子!我姐姐尚未嫁人!”

婉婉听得他有些不悦,又知李氏是故意如此,立刻道:“乳娘,我已经叮嘱你多次,花姐姐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这话,希望是最后一次。”

李氏立刻陪笑道:“瞧我这糊涂的老婆子,又多嘴了。既然岳大爷说不是,那老身以后就绝不再提就是了。”

婉婉不好再呆下去,正好寻机告辞,这一面之后,见岳鹏举辞婚态度那么坚决,终于彻底死心,但也并不怎么伤心,回去后,还悄声埋怨乳娘:“你以后千万别提花姐姐跟秦大王的事情了,要是别人听到了,那对花姐姐的名声损害多大呀?”

李氏也小声道:“我这不是只问了他们姐弟么?在其他任何人面前,我可是只字未提。不过,郡主,你难道没看出来,岳鹏举喜欢的分明就是他姐姐。”

“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承认?”

“他怎么敢承认?傻孩子,你没瞧出官家要纳花小姐为妃?染指皇帝的女人,那可是死罪呀。”

“不会吧?若是九哥喜欢花姐姐,早就纳她为妃了,怎会等到现在?再说,我看潘娘子、张娘子、吴娘子,一个个可都是厉害之人,花姐姐如果进宫,怎会是她们的对手?做官家的妃子,还不如嫁给岳大哥,至少得一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李氏一把蒙住了她的嘴:“我的好郡主,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娘俩寄人篱下,要是叫官家知道了……”

婉婉吐吐舌头:“他怎么会知道?”

李氏叹息一声:“郡主,如今不比在王府,一言一行均要小心谨慎。”

“是,奶娘,我知道啦。”

李氏见她没事人样,忽叹一声:“傻小姐,岳大爷负你,你难道一点也不恨他?”

婉婉黯然一会儿,才正色道:“乳娘,以后提也休提‘负心’二字。花姐姐舍命救我,我曾发誓只要她生还,绝不再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如果岳大哥真的喜欢的是她,我再对他二人加以破坏,我还是不是人?”

她压低了声音:“乳娘,你没瞧见花姐姐脖子上的伤痕?肯定是在金军大营不甘受辱留下的。花姐姐吃的苦够多了,我们即便报答不了她,也不能雪上加霜了。”

“唉,也是。乱世中人,都不容易。小姐,比起那些被抓走的公主郡主,到苦寒之地给金人为奴为妾;我们还能呆在宋国享受荣华富贵,岳大爷悔婚也不算什么了。”

“就是嘛。再说,天下男子多得是,又不是除了岳大哥就没别人了……”

正说话间,只听门外通传:“吴娘子驾到。”

吴金奴八面玲珑,知新官家念着婉婉是唯一逃出来的至亲女眷,所以,她也对婉婉分外客气。婉婉进宫参加登基大典,主要得吴金奴招呼。两人迎出去,彼此见过礼,吴金奴亲亲热热地拉住婉婉的手:“郡主,这几天忙于后宫事宜,无暇分身,忽略了你。”

新帝登基,虽无封赏,但按照先到为大的原则,潘瑛瑛怀孕精力有限,大家心照不宣,后宫暂时由吴金奴统领。

“呵呵,正说明日向官家吴娘子辞行呢。”

“郡主何不多住几日?”吴金奴很是热情,“现在喘得一口气,也能招待你们了。”

“谢谢娘子。”

两人谈了一会儿,吴金奴不经意道:“郡主,这几天花教头在忙什么呢?”

“呵呵,花姐姐好生辛苦,整天日晒雨淋的。好好的女孩子,遭那份罪,每天和那些士兵一起,累得满头大汗。”

“是啊,身为女子,还是在家相夫教子方为上策。花溶是个不错的女子,我正想在合适文武中给她选一门亲事呢。”

婉婉直觉道:“不用吧!”

吴金奴立刻道:“为什么呢?难道你花姐姐真的已经婚配他人?”

婉婉这才察觉她是来试探自己口风的,她不知吴金奴目的为何,还是李氏机警,却不敢贸然插话,只向婉婉使了个眼色。

吴金奴察言观色,又道:“郡主,花溶许配的是何人?”

婉婉很是为难:“这个,我并未听花姐姐提起。花姐姐的事,我实在不知。官家认识她多年,应该比我更清楚。”

“如此,就是并未婚配了?”

婉婉忽然警觉起来:“吴娘子,为何想到问花姐姐身世呢?”

吴金奴一笑,心里有了底,情知花溶是托辞,便将话题叉开,谈说一阵,才离开了。

婉婉待她一走,急忙问李氏:“乳娘,你说吴娘子这是什么意思?”

“看样子,是为官家打听的。”

“如果花姐姐真的是喜欢岳大哥,那怎么办?”

“郡主,官家的事,谁敢多嘴?我们赶紧离开这个是非地为好。”

吴金奴回到寝宫,见新帝书房里彻夜灯火,轻轻走进去。

许才之见她亲自端了参汤,赶紧让开,她走进去,将汤放在一边,行一礼,柔声道:“夜已深了,官家早些去歇着吧,要保重龙体呀。”

皇帝抬起头,疲倦地揉揉眼睛:“你且先去歇息,朕还有一会子。”

她轻轻站在他身边,诚恳道:“臣妾自服侍官家以来,自认不能为官家分忧解难。眼见官家****憔悴,很是不安,真希望另有贤惠姐妹,能替官家分担……”

“金奴,你可是怪朕忽略了你?”

“臣妾绝非此意。臣妾出身武将世家,不通文墨,又担心官家身子,更希望官家展眉,所以希望能看到有一个官家喜爱,又了解外界大事的解语花出现在官家身边……”

他叹一声:“世上哪有如此十全十美之事?潘娘子虽怀上龙子,但学养不高,只粗识得几个字,脾气又刁蛮;张娘子倒是精通笔墨,但见识短浅,也帮不上忙……”

吴金奴察言观色,见时机已到,深深一福:“花溶跟随官家多年,何不召她进宫侍奉?”

皇帝叹一声:“朕也不瞒你,提过好几次了,她总是百般推辞。”

“臣妾已经打听清楚,花溶尚未婚配”。

“果真?”

“果真!”

皇帝沉思一下:“既然如此,又为何百般推辞?”

“女孩子害羞,这是少不了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官家若是欢喜,何不直接下令纳她进宫?”

“朕不愿强迫于她。”

“这不是强迫,能得官家御幸,是天下每一个女子的心愿。花溶只是出于女子的羞涩,若能侍奉官家,她岂会不愿意?”

皇帝情知她绝非因为“羞涩”,但吴金奴的话却令他大喜:“吴娘子这话大有道理,令朕茅塞顿开。朕因念着潘娘子刁蛮,怕花溶进宫后委屈了她,如今,你要好好待她,朕当重重赏赐于你。”

第100章 新帝逼婚

“多谢官家,臣妾不敢求得赏赐,只求官家偶尔垂怜。”

因她不过中上姿色,皇帝自来对她淡淡的,但卧床生病那几天得她精心侍奉,加上这次爱她贤惠,百般为自己谋划,很是感动,这一夜就留在吴金奴房里,宠幸一回,吴金奴自然把握时机,百般侍奉,云情雨意,希望早日怀上龙胎。

受宠多时的张莺莺等待多时,第二天早上却听得小太监汇报,说官家去了吴娘子房闱,气得柳眉倒竖。她一来就受宠,但潘瑛瑛怀孕在先,如今六宫无主,只暗中诅咒潘瑛瑛胎死腹中或者生下女孩,又百般逢迎,多得侍寝机会,想早日怀孕,如此,方能有资格和潘瑛瑛一较高下,争当皇后。

吴金奴虽先来为大,但她一向不怎么放在眼里,所忌惮的不过潘瑛瑛一人而已,如今,皇帝却去她寝宫,心里很是焦虑,若她先怀孕生子,岂不是又多一个大敌?她暗道,那吴金奴貌不惊人,又想了什么计策令帝王垂爱?

不行,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这一日,吴金奴正要出门,张莺莺走过来,笑道:“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出去转转。”

张莺莺见她身边两位宫女拿着的盒子,问道:“姐姐这是要送给谁的礼物?”

吴金奴淡淡道:“去看一位姐妹。”

张莺莺已经猜得几分,知她必然是去着意结纳花溶,目光转动:“奴家能否跟姐姐一起去啊?”

吴金奴没法,只得道:“也罢,就一起去。”

花溶生怕见到新帝,这些天,极少出门。忽听得敲门声,以为是岳鹏举前来,但立刻发现不对劲,去开门,见吴金奴等站在门口,很是意外:“吴娘子、张娘子,你们怎么来了?”

吴金奴满面笑容,一点架子也没有,一挥手,两名宫女进来,打开盒子,里面全是珠花、翡翠、手镯、耳环等贵重首饰。

“这是奴家替官家送来的一点赏赐……”

张莺莺也殷切道:“姐姐,这些东西真漂亮……”

花溶情知来者不善,淡淡道:“花溶无功不受禄,二位娘子还是请带回去吧。”

二位妃子亲自前来送礼物,这原本是天大的面子,张莺莺见她竟然大刺刺地不受,她不如吴金奴沉得住气,心想花溶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一小小侍卫,现在都敢如此“侍宠生娇”,以后真要进宫了,岂不是更不将自己等人放在眼里?

她冷笑一声:“这可是官家的赏赐!”

花溶面色一变:“两位娘子请回,花溶不敢接受这份礼物。”

张莺莺见她居然下逐客令,更是恼怒,吴金奴本就不喜张莺莺跟来,见她如此,也不圆场,张莺莺终究是聪明人,见吴金奴如此,强行压下心中不快,笑一下:“既然如此,奴家就先回去……”

花溶立刻道:“二位都请回吧。”

吴金奴也不动声色,很体面地告辞。张莺莺又是恼怒又是悔恨,心想,自己现在无端就得罪了花溶,多增一个对手,不由得更觉得吴金奴老谋深算。

同一天傍晚,岳鹏举刚回营房,就见皇帝身边的贴身康公公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口。他身边,还立着两名抱着琵琶的美貌宫女。

“哟,岳鹏举,你可回来了。”

“康公公有何事?”

康公公道:“官家登基,你未得封赏,官家念你战功卓著,特送来两名宫女,服侍于你。”

岳鹏举行一大礼:“多谢陛下圣恩。不过,岳鹏举只能心领,实在不敢接受。”

“哈哈,岳老弟何必客气?人不风流枉少年,军中生活枯燥,不妨先纳两房妾,也好有个侍奉解闷的人儿。”

“岳鹏举不好此道,还请公公谅解。”

康公公见他坚辞不受,以为他是面薄客气,不好意思,哈哈一笑:“岳老弟,这两名可是我亲自挑选的美貌处女。”他转身就走:“香梅、秀梅,你二人好生服侍岳大爷……”

“康公公……”

岳鹏举追出去,康公公已经跑了。

两名歌姬站在他身边,早已偷偷打量他多时,见他伟岸英俊,很是欢喜,娇滴滴道:“老爷……”

岳鹏举有些心烦意乱:“你们在这里别动,我马上派人送你们回去。”

“我们已是老爷的人……”

“你们不是我的人!”

“老爷,奴家们都是老爷的人了。”

“我已有婚配,不会纳妾。”

“奴家们会精心侍奉您和夫人。”

岳鹏举见她二人梨花带雨,苦苦哀求,他干脆不再说话,立刻叫来张弦,吩咐一番,令张弦送人离开,暂作安排,明日再送回宫里。

张弦带着二人刚出门,只见花溶快步而来。

她见门口这么多人,甚至还有两名美貌女子,吃了一惊:“鹏举,这是?”

岳鹏举满脸通红,低声道:“是皇上赏赐给我的。我不要,已经吩咐张弦安排她们的住宿,明日送回宫里。”

她嫣然一笑,见三人已经走远,小声道:“干嘛不要啊?”

“我有姐姐,怎会要别个女子?”

花溶也不禁满面通红:“以后都不要其他人了么?”

“自然!鹏举今生今世只欢喜姐姐一个。”

她呵呵地笑,完全忘了自己来找岳鹏举干什么。岳鹏举怔怔地看着她的笑脸,也忘了问她找自己做什么,只觉得她身姿窈窕,笑靥如花,真是好看极了。

好一会儿,花溶才想起什么似的,面色有些惊惶:“鹏举,你说那宫女是皇上赏赐你的?”

“是啊。”

岳鹏举辞婚的时候,已经当众声明“只知有妻不知有妾”,皇帝此举又是什么意思?

岳鹏举见她惊惶,立刻沉静下来,柔声道:“姐姐,我会处理。你不要担心。”

“我担心啊,因为今天皇上又叫吴娘子和张娘子给我送来礼物,我也拒收了。”

岳鹏举“啊”一声,也并不太意外,他早已知道皇帝的心思,如今登基了,更不会放过姐姐。

他压低了声音:“姐姐,无论遇到什么,你只是不开口,一切都交给我。”

“嗯。”

这一日,花溶应召“入宫”赴宴。

应天府本来不大,虽近日有所整饬,也殊无大内深宫的气派,但皇帝在此登基了,哪怕是一个草棚,也得称为“入宫”。

她一去,才发现是吴金奴设宴款待一众女眷,婉婉等人皆在,但张莺莺、潘瑛瑛皆不在场,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原来,新帝登基,嫔妃无封号,一个个自然不高兴,但谁都不愿表露出来,惹怒官家,即便恩宠如张莺莺,夜夜承欢,也不敢稍提“封号”二字,众人只是暗地里较着劲,看谁先生下皇子。吴金奴毕竟先入为尊,见宫内气氛压抑,便筹划一番,宴请众人,图个欢喜。可潘瑛瑛和张莺莺,都找了借口,不来捧她这个场。

婉婉见了花溶,异常高兴,赶紧过来拉着她的手,亲热道:“花姐姐,我明日就要回去了,正想着要去找你辞行哪。”

乱世相逢,再加上彼此了解性情后,花溶已对婉婉很有几分感情,见分别在即,也有些伤感,但她性子沉静,也不表现出来,只道:“婉婉,你要保重。”

一众嫔妃女眷早已听说她是岳鹏举的姐姐,但岳鹏举不过一从五品的武将,他姐姐何德何能受到郡主如此青睐?甚至吴娘子对她都颇为客气?

这一细看,才发现她相貌清雅,举止大方,皇帝的女子自然善于争斗,这下,一个个不禁有了戒心——她是官家面前红人,官家,会不会有一天也将她纳为妃?

花溶和婉婉交谈之句,也知这一屋子人都是官家的小妾,目前因为没有名号,也不知道谁会成为“大老婆”,便很少开口,只顾吃喝。

婉婉有许多话要对她说,可吴金奴一直在二人身边,她根本开不了口。宴席快散时,婉婉终于忍不住:“花姐姐,今晚我想跟你聊聊,我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了。”

吴金奴笑道:“婉婉,这可不成,今晚我得和你花姐姐聊聊。”

婉婉无奈,只得作罢。

吃喝半晌,众人告辞,婉婉寻了个稍微僻静地,依依不舍,拉着她的手:“花姐姐,我明早启程,就不向你作别了。”

饶是素来平静,花溶也觉出一丝伤感,拍拍她的手,低声道:“你要照顾自己。”

“花姐姐,你也要照顾自己。”

她点点头,婉婉忽然抱住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花姐姐,我知道你喜欢岳大哥,嫁给他,比嫁给九哥强……不要嫁给九哥!”

花溶心里一震,几乎掉下泪来。

婉婉松开手,微笑着:“花姐姐,我希望你幸福。”

“婉婉,我也希望你幸福!”

李氏也红了眼珠,扶了小姐,再三告辞,才离开了。

吴金奴走过来:“花溶,你暂且留下。”

她因为吴金奴的态度,很是反感,但还是留了下来。

左右人等全部屏退,吴金奴才笑道:“花溶,请坐。”

花溶坐下,吴金奴语气轻松,似在拉家常:“花溶,你也看到了,我和其他几位嫔妃相处得非常和睦……”

“哦?”

她叹一声:“如今,朝廷新立,官家担负着天下的兴亡。作为女子,我们不能为他分忧解难,只求能精心侍奉他,照料他的饮食起居,为他开枝散叶,壮大皇室成员。能够侍寝天颜,是我们的幸运,也是天下女子最大的荣耀……”

天下女子都跟皇帝OOXX,那就是荣耀?

花溶侧了侧身子,没有接话。

吴金奴微笑着,换了话题:“花溶,你也不容易了,多次死里逃生,依旧忠心耿耿,惦念官家,这些年,一直守在他身边,真是辛苦你了……”

花溶心想,自己真正呆在皇帝身边的日子,若算近距离的,加起来还没吴金奴这些时日多呢。

“对了,花溶,你上次是怎么逃出金营的?”

花溶不知她为何问起这个,淡淡道:“有人夜闯金营刺杀,我就趁乱逃了出来。”

“这之前,你在金营呆了多久?”

“半个多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