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耶律大用所担忧的。

“大蛇部落忽然出现了一个很能干的外来人,据说,他们把黑月光也送给了那个人,称他为新首领,小人怀疑,这个人就是花溶……”他说完,又觉得不太靠谱,“只是,一个女人,何来这么大的能耐?”

“你忘了他是谁人之妻?”

仆从一惊,岳鹏举名满天下,威震宋金辽,他的冤死,天下皆知。他用兵如神,花溶跟随他多年,有这份能耐也并不稀奇。

“主公,我们是不是先做掉花溶?”他比了个手势。

耶律大用走来走去,要杀花溶容易,可是,杀了花溶,自己的女儿怎么办?这个人质可是活生生地扣押在长林岛上,自己再厉害,也不能去海上跟秦大王一决雌雄。何况,女儿已经怀孕,在这个时候因为花溶跟秦大王决裂,就毫无意义了。

可是,不杀花溶,终究后患无穷。

要杀,只是要换一个方法。

仆从出去,耶律大用静坐一隅,看着案几上的地图,宋金辽的对峙已经变成了宋金——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很快,又要三足鼎立了。而要如何用好秦大王,就是一个关键。他绞尽脑汁,既要亲近秦大王,又不可太过亲近;既要树立秦大王的权威,又不能让他一手遮天;既要他生下耶律姓氏的子嗣,却又不能太过张扬,否则,便会挫伤其他耶律子弟卖命者的热情。这可要如何驾驭才好?

而且,秦大王来了这么久,叫他交兵权就交出兵权;又不提回海上的事情,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他忽然想起花溶,难道,秦大王是为这个女人而来?在他看来,一个男人如此行为,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的,难道真有这种可能?真是如此的话,秦大王此人倒好对付多了。过不了美人关的男人,永远是成不了大器的男人。

月白晓露。一声猫头鹰的叫声。

一个人影轻如狸猫,悄然进入房间。并非什么巍峨的宫殿,野人们的板房并不隔音,甚至能听到隔壁还纠缠不休的********声。

章节目录 第489章 气息

秦大王脱下浑身被露水打湿的衣服,拿出三张地形图。令他觉得诡异的是,再往西的几百公里范围内,竟然活动着一股极其神秘的力量,却来去如风,比赫连大将军还来得神秘。天下大乱,群雄逐鹿,无不瞄准了原来宋国空出来的北方半壁江山。

隔壁的嘿咻声终于小了,他暗骂一声,也不知安志刚这些死家伙到底在哪里风流快活。来了这里,才发现需要太多人手,可是,除了有限几人,其他人又不敢放心使用,否则,在耶律大用面前就会变成透明人。

独处蛮荒之地,更是分外寂寞。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因为如此,对那个女人就更是依赖和依恋,咫尺天涯的一种苦涩又愉悦的慰藉。可惜,那个死丫头,需要她在身边的时候,偏偏又跑得远远的,要是她在,自己可以省掉多少事情啊。

心里忽然焦灼起来,这个死丫头,这些日子,忽然无声无息,这是到哪里去了?不行,得赶紧派人去大蛇部落打探打探。

王君华的尸体被精密的细布包裹好,经过女真人特有的防腐处理,放进了一具临时做成的棺材里。这是宋人才有的习惯,金兀术原本不同意,但经不住侍女的苦苦哀求,说只有这样将夫人送回去,才能向老爷交差。

王君华自杀在这里,的确是一件棘手的事情,金兀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也想不出什么妙计,只好先答应。

御寨的巫医因故延迟到达,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日,那名逃跑的巫医竟然又不请自到。这时,花溶才知道,这名不速之客叫濑儿。濑儿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守在帐篷里,忽然抬起头,看着那张老脸,花溶吓一跳,又欣喜起来:“大师,你是不是有了解救的办法?”

濑儿不答,却反问:“当初救你的那个男人到底在哪里?”

花溶知他所问的是秦大王,十分好奇:“他不在这里!”

“他在!你身上有他的气息!”

花溶更是惊讶,自己和秦大王并无近距离接触,相见时,二人都是野人打扮,怎会有他的气息?

濑儿的目光忽然落在她的手上。花溶顺着他的目光往下,只见自己的右手上有一道细细的疤痕,不经意还看不出来。这时她受伤时,疼痛难忍,抓扯留下的。当初她陷入半昏迷状态,秦大王见她疼得无法忍受,就牢牢抱住她,任她抓扯。

“你这里,有他的血!”

花溶悄然将手放在背后,心里一酸,记忆如潮水,哪怕是最最昏迷不醒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他的好——甚至他被抓伤的血痕。

只是不知,自己身上,还有了他的血!

他的血的味道!

她定了定心神:“你找他做什么?”

“我想找他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濑儿盯着她:“你能替他做主?”

花溶怔了一下,自己能替秦大王做主么?

濑儿眼里却露出喜色:“你身上有他的血,他曾不惜一切代价救你,他一定会听你的……”

花溶立刻警惕起来:“不!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濑儿的眼里忽然露出凶光,看一眼床上的陆文龙,这时,陆文龙的脸上已经是一种半透明的青色,仿佛一只陷入冬眠的小动物。

花溶随着他的目光:“你能救活我儿子?”

“你得先答应我的条件。”

花溶一咬牙:“只要你能救活我儿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好!我三天后再来。”

濑儿转身就走,花溶追出去:“为什么要三天后?”

“因为我必须要三天才能找到所需的东西,我已经打听到了它的方向,估计三天足够了。拿到你儿子就能活命。”

他这句话说完,人已经飘然远走。

花溶站在原地,无可奈何,正要回去,却见金兀术就站在自己面前。竟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想必已经在一边躲了不知多久了。

他面色阴沉,握着拳头:“花溶,你手上有谁的血?”

花溶漫不经意:“四太子,王君华的尸体……”

他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提高,十分尖锐:“秦大王是不是来了燕京?”

“你说什么?”

“你经常鬼鬼祟祟地出去,你说,是不是出去私会秦大王了?”

花溶看着他一副“妒夫”的嘴脸,别说自己不是去私会秦大王,就算是,又跟他何干?不去私会秦大王,难道还要私会他金兀术?

可是,她毫无心情跟金兀术吵架,转身就进去。

这个女人!她现在的态度,何其类似于当初对岳鹏举的态度!他忽然明白,自己于她,原来还有阻碍,岳鹏举一死,又来了个秦大王!

花溶的手臂被生生拉住,金兀术暴怒欲狂:“花溶,你竟然跟秦大王私相授受?说,你们到燕京来,到底有何目的?”

“金兀术,你休得血口喷人,”花溶猛一挣扎:“难道不是你请我来燕京的?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目的?”

“好,那王君华现在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目的?解药,我的解药呢?”

花溶再一用力,挣开了他的束缚。手里一空,金兀术再要发怒,却又生生克制住。花溶并不理睬他的暴怒,“四太子,儿子若是好了,我还可以放宽条件……”

“秦大王!要是秦大王真的来了燕京,那可是他自投罗网,本太子一定要杀了他!这是他送上门来让本太子收拾,本太子岂会放过机会?花溶,你好自为之!”

他转身就走,花溶却忽然冲上去,大声叫住他:“金兀术!”

他站住,并不回头!

花溶的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金兀术,你别忘了,现在,并不是你可以一手遮天了!”

他冷笑一声:“本太子倒要看看,究竟还能不能遮住!花溶,本太子既然能杀掉岳鹏举,就一定能杀掉秦大王。难道你认为秦大王还会比岳鹏举更厉害?”

花溶捏紧拳头:“那你就试试。”

金兀术掉头就走。

花溶站在原地,忽然想起那名神秘的巫医濑儿,心里一凛,立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里益发焦虑,大为后悔,自己真不该遣扎合去找秦大王。现在,只有祈祷,扎合千万不要找到秦大王。

连续多日,儿子中毒,王君华的死,濑儿的神秘……一连串的事件,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一步步布置好的局。

她几乎要跳起来,王君华真是自杀?王君华肯定是被他杀的。

究竟是谁,要除掉王君华?

她匆匆看一眼帐篷里昏睡的儿子,不行,王君华的灵柩就要启程了,决不能让她就此离开了。

………………………………

连续事件的发生,度假的人群也丧失了玩乐的兴趣,往常熊熊燃烧的篝火晚会,规模也大大缩小,众人都收拾着,准备随时开拔起营返回驻地。

因为王君华的自杀,一众侍妾都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与混乱中,王娘子竟然毒杀小王子?

花溶匆匆而来,看到的正是这副场景,侍妾们见了她,几乎如避瘟疫:

“王娘子就是妒忌她才杀了小王子……”

“王娘子竟然下毒,心太狠了……”

“王娘子好好的宋国不呆,来到大金作恶……”

“宋女没一个好人,你们还记得不?当初一个狼主的宠妃就给狼主下毒……”

“……”

一名侍妾忽然发现花溶,嘘一声,众人立即住口,赶紧纷纷躲在一边。花溶一看,只见耶律观音也隐匿在人群里,跟侍妾们的表现一摸一样。

她心里一凛,耶律观音跟王君华的死有没有什么关系?

王君华的灵柩就放在帐篷后面一角的大树下,浑身涂满了防止腐蚀的涂料。两名巫医再次来确诊,她的确是死于自杀,没有任何他杀的嫌疑。

金兀术的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一见花溶,神情冰冷。

“来人,即刻送王娘子启程。”

花溶一挥手:“不行,不能启程。”

侍从们刚上前一步,忽然听得花溶下令,站在原地,不知该听谁的。金兀术见自己的权威受到公然的挑战,怒不可遏:“花溶,你是不是太过自作主张了?”

花溶十分冷静:“王君华死因未明。”

“难道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

“我知道,有些毒,是看不出毒的……”

“但王君华明明是自己下毒毒死的!而且,遗书是她的亲笔。”

“四太子,不要着急!事情不能看表面。”

“嘿,巫医都检查不出来,难道你花溶还能更加神通广大?”

花溶不理他的冷嘲热讽,还是耐着性子:“四太子,你可知道,有一种叫‘蛊’的东西?这种东西能令人死于无声无息,完全控制人的思维……”

金兀术一惊:“这里谁能下蛊?”

花溶没有作声。

金兀术看看四周,一挥手,屏退左右,这才追问:“花溶,你说谁能下蛊?”

“四太子,你不是说你知道耶律大用么?”

“可是耶律大用跟此事有什么关系?而且,据本太子查证,耶律观音和耶律大用并无任何往来……”

金兀术说查证肯定就是真的查过。花溶一惊,耶律大用神通广大,如果他独自出行,区区士兵怎么查得到?

她沉思一下,上前一步,再看一眼王君华的尸首。只见经过精心的处理,她的面容还是栩栩如生,除了灰白,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王君华死了,本太子确信!”

花溶的确在怀疑王君华的真死还是假死,她亲自检查,也的确是死了。

“四太子,你难道不觉得你的府邸疑云重重?”

金兀术咬着牙:“以前都是风平浪静,就是你来之后,本太子就从未安宁过。”

她轻描淡写:“既是如此,我不再打扰你就是了。”

她转身就走,金兀术忽然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嘴里喘着粗气,眼里满是血丝:“花溶,本太子实在没有兴趣也没有耐心再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实在厌烦了……”

“哦?”

章节目录 第490章 束手就擒

纵横半生,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他只觉得心烦意乱,所有的耐心一股脑儿地消灭了:“花溶,本太子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千万不许再和秦大王在一起,否则,他就是第二个岳鹏举……”

仿佛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她再也不敢将金兀术的威胁当做玩笑,鹏举之死便是活生生的例子。金兀术,只要他瞄准秦大王,就会不惜一切手段出手。

“花溶,你乖乖听着,要么你成为本太子的人!要么,你就给你丈夫守节!如果再有第三个男人,那本太子非杀了他不可……”

花溶纵声大笑。

“你笑什么?”

他的目光转向前面的茫茫草原,那里,是列队的士兵,整整齐齐,兜鍪铁甲,多达上万人,旌旗烁烁,装备精良。他语气十分傲慢:“花溶,个人的力量休想对抗庞大的军队。你不要把本太子对你的恩宠和宽容,当成了自己了不起……”

花溶捏紧拳头,的确,这是一个完全用武力说话的世界。

眼前一花,金兀术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重重的,咬牙切齿:“花溶,本太子从未在任何女人身上下过这么多心思,用过这么多本钱,你不要太不知好歹了。到底是做王妃还是做寡妇,你自己看着办……”

花溶猛一挣扎,却怎么也甩不开,只觉眼前之人,面目自始至终,从未改变过。他现在,连伪装都用不着了。装久了,还是很累的!他要轻松了。

“四太子,我也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以前我对你手下留情,现在也会留情!”她压低了声音,“别忘了,你的命,随时还在我手里。”

金兀术哈哈大笑:“实不相瞒,本太子已经服用了一种灵药,花溶,你这些日子,几曾见本太子再发过病?”

花溶一惊,的确,金兀术这些日子再也没有发病了。她下意识地追问:“是谁给你的?”

“这个你就管不着了!”

他松开花溶的手,冷笑一声,这才大步离去。

远远地,树林里人影一闪,一个人也悄然离去。

花溶呆站在原地,这毒药的来历很离奇,究竟谁能给予金兀术解药?王君华还是耶律观音?难怪金兀术如此有恃无恐,彻底撕掉了伪装。

她心慌意乱,转身就走。

墨汁一样的黑色铺天盖地泼洒下来,月光星光统统都隐匿了。

一个人如幽灵一般飘忽而来,站在红树林里,像一片落叶,无声无息。终于,听得马蹄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口哨。她也吹了三下,那是模仿某种鸟类的声音,以作为回应。

马蹄声很快就停止了,在落叶堆里,静谧着。一个人匆匆下马,迎上来,叫一声:“小哥儿……”

“扎合,找到他没有?”

“没有。他们好像离开了……”扎合的声音十分焦虑,“小哥儿,我们该怎么办?”

花溶一时也没了言语,又是高兴又是失望,隐隐地又松一口气,秦大王离开了?那敢情最好不过了。儿子的毒,他未必解救得了,如果先落入金兀术之手,强龙难斗地头蛇,让他陷入危险就得不偿失了。

“小哥儿,要不要再去找?”

“不用……”

“花溶,你果然跟外人勾结!”

一个声音响在身后!二人均是一惊,竟然是金兀术。

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巨大的火把,照得人一时眼睛睁不开。花溶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只见金兀术站在对面,身后跟着十几名侍卫,他手里拿着方天画戟,脸色铁青:“花溶,你说,你到底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花溶大怒:“金兀术,你竟敢跟踪我?”

“这是本太子的地盘!谁也休想在本太子眼皮底下做手脚。来人……”他一挥手,“拿下这个里通外国的叛贼扎合……”

四名侍卫抢上前拿了扎合,扎合拼命挣扎:“四太子,小人没有通敌……”

花溶又惊又怒:“四太子,你想干什么?”

“你先交到,你令扎合在为你进行什么阴谋?”

“我没有任何阴谋!”

“没有?你还要骗谁?花溶,你不要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的底细,黑月光哪里来的?儿子是怎么中毒的?要不是你,王君华怎会下杀手?”

花溶一口血几乎要喷出来:“金兀术,你休得血口喷人!”

“实话告诉你,本太子留你,是看在儿子的份上。现在儿子不治,凶手又死了,花溶,若不是你刺激王君华,王君华怎会下毒手?本太子留你还有什么用?来人,将花溶一起拿下……”

“你敢?”

扎合见情势不妙,大声喊道:“小哥儿,快跑……”

花溶已经来不及逃跑,十几名侍卫蜂拥而上,近距离下,弓箭根本没法发射,她右手拿了小弓拼命挥舞,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敌人越来越多,金兀术亲自举着火把,目光越来越狰狞:“花溶,你还是乖乖束手就缚吧……”

“金兀术,你这个贼子……”

“你休得逞口舌之利,本太子也想通了,既然杀你丈夫,跟你的大仇就结定了,留你何用?不如彻底了断和你的恩怨,将你和秦大王统统杀了,一劳永逸……”

花溶根本开不了口,因为越来越浓厚的包围已经让她连气都透不过来了。慌乱中,一失手,肩头已经重重挨了一下。她惨叫一声,小弓脱手,两名侍卫抢上前,一左一右便抓住了她。

“小哥儿……”扎合声嘶力竭,却被一名侍卫一耳光,嘴角流出血来。

“带下去,好好看押,除了本太子,任何人不许接近!”

这突然的变故,令扎合完全反应不过来,不顾满嘴的鲜血,破口大骂:“四太子,你真是个小人,衣冠禽兽,竟然如此对待小哥儿……卑鄙小人……”

金兀术怒从心起,再一掌打过去,他的两边脸颊都肿起来,彻头彻尾成了一个大胖猪头,惨不忍睹。花溶嘶吼一声:“金兀术,你打他做什么?有种你马上杀了我……”

金兀术得意洋洋地一笑:“杀你易如反掌,不过,本太子留着你还有用处!哈哈哈哈,花溶,你知不知道?赵德基正在秘密查探你的下落,若是将你交给他处置,你猜,本太子会得到多少好处?”

花溶浑身一阵哆嗦,几乎立刻要瘫软下去。

小帐篷里,寂静无声。

依旧是整齐的,花瓶里的花,摆放整齐的针线,已经完工的几件豹皮虎皮的衣裳……只是,再也没有了花溶。

金兀术站在儿子床前,看着他半透明的脸。

濑儿如一阵风飘进来。

“大师,药拿到没有?”

濑儿拿出一小瓶药,脸上流露出诧异之色:“四太子,我找了许多地方,才找到这药,但太少了,份量也许不足……”

金兀术也不管他足不足,催促道:“快给小王子服下再说。”

濑儿将药给陆文龙灌下去,金兀术在一边紧张地看着,心跳得十分快速:“大师,到底会不会有效?”

濑儿退后一步:“如果两天后再不醒来,小王子就只能……”

金兀术听他说得无甚把握,更是紧张:“还是不行?”

“四太子不要着急,一日后才能见到效果。这是新药,我估计应该能解除这种毒……”

金兀术稍稍安心,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自己新收揽的这名巫医,也是自己旗下最杰出的巫医。

“四太子,这种毒药十分稀罕,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一代高人……”

“你能看出来历?是不是耶律大用?”

“耶律大用擅长下蛊,这种毒药他是不屑的。”

“那是谁?”

“我有一位敌手,就善于制造这种毒药。”

“他在哪里?”

“可惜我寻访他日久,却一直失去了消息,药童说他外出游历,已经离开一年多了。”

金兀术大失所望,静坐无语。

他转移了话题:“大师,你真有秦大王的下落?”他对濑儿竟然从花溶的血液里判断出秦大王的动向,十分惊讶,觉得完全不可思议。

濑儿果决地说:“没错!秦大王一定就在亡辽附近出没过。否则,是不会出现这么浓郁的味道的。四太子,你跟秦大王有过节?”

金兀术慢慢说:“你认为秦大王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