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今天睡了一天,大约是高原反映吧,头痛的厉害,裂开一样,晚上吃了药才略好一些~

超级大么么~

21

21、借我一下肩膀 ...

陆绪平在路上就打电话约好了医生,是柯凝欢住院时的主治医。

到了医院门口,那医生已经在等,见到扶着柯凝欢下车的陆绪平,便直接带着俩人来到了外科的处置室。

揭开衬衫最上边的三颗扣子,便可以看到伤口,那中年男医生轻轻掀开纱布,查看了一下伤口,眉头便紧紧地皱了起来。

伤口在中间的位置裂开了三针,血就是从那儿渗出来的。

医生蹙着眉头,转身问陆绪平,口气有些严厉:“怎么会这样?”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了一下。”柯凝欢顿了一下,轻声解释道。

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是明显的责怪。

“先去拍个片子。”说罢,他回身到诊室开单子。

陆绪平接过医生开好的单子递给跟来的司机去交钱,自己跟着医生带柯凝欢去拍片子,一路上紧抿着嘴,神色肃穆异常,浑身上下有着一股萧杀之气。

有医生亲自带着去,当然什么都顺利。

不到二十分钟,片子便被送过来。

“其它地方没什么事,但是伤口需要缝几针,否则会长的不平。”医生看了片子,仍是皱着眉头说。

“不要打麻药。”柯凝欢出声说道。

医生迅速回过头,看着柯凝欢。

柯凝欢却只是垂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儿不再说话。

陆绪平和她的主治医生已经了解了通常她这个表情,都是她坚持自己意见的时候。

陆绪平知道她是怕麻药影响自己以后的反应能力,但这个缝合并不需要太多的麻药,如果不打会很疼,特别是一个女孩子,很难忍受得了。

但他却不出声制止,只是用两只鹰一样眼睛紧紧的盯住了柯凝欢。

医生的目光在柯凝欢的脸上停留了半晌,见她再没有别的表示,便什么也不说,又带着她去了处置室。

陆绪平默默地跟了进去。

医生和他对视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回身掩好了门,又示意柯凝欢躺在处置床上。

身上衬衫的扣子完全被解开,露出了肩胛处的伤口,因为怕磨擦到伤口,穿的白色胸衣是无肩带的,那医生在肩胛处盖上了一块手术用的包布,便开始操作起来。

以前的伤口缝合的非常整齐,本来已经愈合的很好,但今天孙瑶瑶的大包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猛地被撞击后,伤口缝合处被撕裂了三针,隐隐渗出血丝来,创面也变得有些红肿。

柯凝欢偏转了脸,不看医生,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床的边缘。

医生消毒后,第一针缝下去时,她还是全身颤抖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在额头浮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陆绪平心下一紧,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把她那的右手握在掌心。

柯凝欢疼的顾不上让他回避,指甲深深地刺入他的手心。

“疼就叫出来。”他抚着她着的头发轻声说。

柯凝欢只觉得又是一阵撕扯着的巨疼,眩晕中咬着牙闭上了眼。

“好了。”最后一针缝好,医生终于这样说。

明显的,他也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缝合,只有三针,换了是陆二少,可能他根本不会有半点同情之心,更不会紧张手心冒汗,可现在手底下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看着更是娇嫩无比,因而对她这种决心和毅力还是敬佩的紧。

他是她的主治医生,隐隐约约也知道些她伤口的来历,她提出不要麻药,是怕有副作用。尽管他知道影响不大,但他仍闭口不言完全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也是有一种敬重她的心理。

“谢谢医生。”柯凝欢明显有些虚弱。

由于失血过多,这二十来天她大多是躺在病床上的,今天第一天拆线出院,便遭受这番折腾,她早已经筋疲力尽。

“要打消炎针,三天后换一次药。”医生又给伤口上好了药,包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布,便要回诊室开药方。

“要住院吗?”陆绪平问。

“那倒不用,只要注意别感染了就好。”

“回去叫医生来家里打吧。”陆绪平说着,也不等她系好衣服的扣子,一弯腰,俯身便抱起柯凝欢。不等她反应过来,便大步跨出了处置室。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她急忙低声嚷道。

这个男人,仗着人高马大,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还当她小娃娃一样拎来抱去的,简直不拿她当人。

陆绪平却根本不理她,只是紧紧抱着她,大步走向电梯,司机早已经等候在电梯旁,等他进了电梯后,又按了一楼,一会儿便下到大厅。

他只穿一件白衬衫,她的脸颊紧紧帖在他的胸前,属于他的气味浓浓地包裹着她的鼻端,这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抱着她,晃着她哄着她睡觉时的情景。

陆绪平将她抱出医院大门,司机打开了车门,他轻轻把她放到车座后面,然后从另一侧上了车。

他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将她没来得及扣好的衬衫扣子系上,又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大大的手帕,给她擦额头上的汗。

柯凝欢这些才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司机将车子开出去,车内只能听到他略为粗重的呼吸声。

等回到那间公寓,已经快午夜了。

刘姐和一位医生已经在等着他们,见到陆绪平抱着柯凝欢进来,忙跟着陆绪平上了楼。

陆绪平向刘姐和医生交待了一下,便回身下楼。

刘姐帮柯凝欢小心地擦了身上,又伺服她吃了药,帮她换了衣服躺下,然后让医生给她输上了液。

柯凝欢躺在那张松软大床上,手上是慢慢滴入的药液,整个手都变得冰凉。

她躺在床上一下子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他身上那清咧的薄荷香气,一会儿是陆仲略那清瘦的面容,一会儿又是周云华叮嘱带她回家吃饭时的语气,最后竟是陆绪平轻触她脸颊时的触感。似乎闭目凝神间,仍能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弥留在她的颈间的酥麻。

患得患失间,不知不觉就渐渐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辛苦。模糊间觉得自己仍是很小的时候,在一个热闹的地方找妈妈,不敢大声喊,却是慌慌张张的到处找,怎么也找不到。

朦胧间,感到有人在轻触她的脸颊,唤着她“小欢。”

猛地眼开眼,看到陆绪平放大的脸。

液已经输完了,手上被他握在掌心,暖暖的。

“很痛吗?”他脸上的线条极柔和,轻声地在问。

他的指腹在她脸上溜恋,轻轻替她抹去留在眼窝儿的水渍。

原来她真的哭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受伤后,自己象是变得爱哭了。

摇摇头,闭上眼,不再看他一眼,虚弱的不想说话。

他叹息一声,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对不起,没想到会在那儿碰到孙瑶瑶。”

他是在道歉?

柯凝欢心里淡笑。

自己算什么,那女孩子眼里的敌意那么明显,她可不想再来一次绯闻事件。

她的出身并不差,但自小就有的教养让她学不会撒娇放泼,更不会刁蛮任性。

她喜欢清清白白做人,一点也不想搅到他的私事中。

周云华对她,是一位首长对一个勇于牺牲的卫士的关怀;而他对她,只不过是受他母亲的委托暂时照顾她罢了。

她分得清楚,也不会自做多情。

这位二少爷的温情,不过是豪门公子闲来无事找乐子逗逗她玩罢了。

她才不会上当。

“没关系的陆先生,我不会介意。”柯凝欢抿了下嘴,低声说。

陆先生?

陆绪平猛地听到这个称呼似愣了一下。

她好久没这样叫他了呢。在医院的这些天,她一直都是含糊着,突然在此刻这种气氛里这样喊他,竟然让他有种受伤的感觉,胸口有着隐隐的痛。

“你叫我什么?”他眯起了眼,一丝丝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传递过来。

女孩儿又是那样垂着眼不吭声。

这次是无声的抗议。

他突然失笑。

真是无招胜有招。

她这个表情,简直是对付他的致命武器,让他觉得即可爱又无可奈何。

陆绪平只觉得心中一软,俯身吻住了她。

她本能地挣扎了一下,肩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浑身虚弱无力,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着他把自己抱在怀里吻。

这个吻不同于那天晚上的霸道惩罚,而是极温柔极有耐心的,带有启发性质的吸吮。随着他吻的越来越深入,她逐渐变得气喘嘘嘘,脸红心跳,完全忘记了伤口的疼痛。

柯凝欢一会儿就迷失在他的温柔里,最后,只好凭借着仅有的一点理智,无助地睁开大眼睛望着他,一丝丝委屈含在眸子里,看得他心尖儿抽疼。

他略松开她些,又吻上她的眼睛:“小欢,”他轻唤,“小欢,以后,我决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相信我,好吗?”

那双凌厉的眸子此刻变得小心翼翼,还有一抹心疼,让她不觉沉溺。

“嗯。”

迷离中,她似答应了。

他的怀抱真暖啊。

忽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好久没有在这样温暖的怀抱中安歇了。

就让她,偷一次懒吧。

她就像一只折了翅的鸟儿,飞得太累太辛苦,好想找一个安全的港湾歇歇脚,舔舐一下伤口。

就让她,稍稍依赖一下他吧。

哪怕是,暂且让她借用一下他那坚实的肩膀也好。

她实在需要缓口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了,小汐会努力码字儿,尽量日更,但中间会有两天去看外婆,如果那天没有更,会在第二天补上。

祝所有看文的朋友们国庆快乐!

22

22、看戏 ...

在陆绪平的坚持下,医生又来了两天,接着给她输了两次液,伤口在三天后换药时已经完全消肿了。

医生又细细地叮嘱了一下注意事项,并告诉她再过三天来拆线。

陆绪平一一认真记下。

他这些天果然是推了所有的工作在家看住她三天,不让她伤口沾水,身上不舒服便让刘姐每天给她擦身,又告诉厨师弄清淡的蔬果和熬烂熟的粥食。单位如实在有要他解决的事情都是让钱程送到公寓里来处理,到了第四天一早,亲自开了车送她去医院拆那几针线。

伤口已经全部愈合,红肿已然消失,医生检查了以后表示很满意。

从医院出来,陆绪平顺路带着她去见复健师。

这是一间很大的健身会所里,一位六十来岁的医生模样的人带着他们去了治疗室。他仔细地看着柯凝欢的片子,并在她伤口处按压了半天。

“嗯,恢复的不错。”他侧过头对柯凝欢说。

医生姓夏,曾是中国田径队的医生,退休后被高薪聘请到这间会所,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复健医师。

“夏叔,什么时间可以进行复健?”陆绪平问。

“目前可以做些肌肉锻炼,正式复健至少要一个半月之后。”医生说着,给柯凝欢做了示范动作。

长时间肌肉不动,会造成肌肉萎缩。柯凝欢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认真的跟着医生做了几下动作,但在握紧拳头又松开的时候,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了伤口的扯痛。

“很好。”看到她做的动作极标准又认真,老医生很满意。

夏医生又送了她一管去疤痕的药膏:“一天一次,按时涂抹。”

“谢谢您。”柯凝欢听说手臂可以恢复,心情悦然起来,脆声地道谢。

“夏叔,这是大哥送您的。”陆绪平将手里的一个盒子递给了医生。

“哦?”老医生那满是笑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愣怔。

伸手接过,用手一掂,面露了丝惊喜。

“象棋?”顿时两眼变得亮晶晶的,像孩子一样顽皮地笑脸和刚刚为柯凝欢检查的严肃神情完全不同。

“是。”陆绪平失笑,“您打开看看。”

医生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清一色的红玛瑙石做成的棋子个个玲珑剔透,加上精致的篆刻功夫,看着就像是一幅精美的工艺品。

这老爷子一生最好的就是象棋,头些年跟着国家队到处比赛,行李中必不可少的就是一盒子棋子儿,只要有空儿非要拉着人杀两盘。虽然是有名的臭棋篓子,但是兴趣私毫不减,反倒是越老越有兴致。

前几年有人给他送了一副玉制的棋子,他更是爱不释手,不下棋也喜欢拿在手里把玩,可是前些日子不小心弄碎了一个子儿,把他心疼的不行,缝人就叨唠,恰好让前段时间来做复健的陆仲略知道了,便答应再给他找一副。不想,竟然给他找了一副玛瑙的。

柯凝欢并不太懂这些石头的价值,但那老医生却是一个资深玩家,当然明白这一副棋子的价值。

这是用真正的天然南红玛瑙石磨成的,因为云南老坑南红矿脉已绝,这里用的则是甘肃出产一种号称“甘红”的戈壁玛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