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转身下楼,来到大堂,拿出证件便要查38楼的房客的资料。

大堂经理认识莫志飞,问清了情况,便说这位客人是北京来的,姓陆叫绪平,其他的资料没有。

看到莫志飞疑问的目光,又补充说,陆先生几个月之前也曾在这里住过,像是金融界人士。

莫志飞见再查不到什么情况,便点点头返回了三楼的包厢。

柯凝欢是他的师妹,尽管曾经因误会闹出一些绯闻,但他仍是关心她的,这个女孩子有时候的坚强令人心疼,他不想让她出事。

但今天她的一段话,无疑如扔下一枚炸弹,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但他可以确定,她之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的多些,四千五百字啊,小汐写一天~~~

看到好多孩纸要肉肉,说喝汤不饱,额,小汐只能说,肉肉会有的,但是时间不定,看孩纸们的表现........

小汐爬榜艰难,欢迎花花分分,喃们懂得,小汐要鼓励,捂脸爬走~

39

39、醉酒 ...

柯凝欢是在一阵头疼欲烈般的难受中醒来的。

微微一动,全身都像针扎了似的难受。闭着眼忍着头痛抬起手臂想撑起身子,却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边一个温热的躯体。

身体本能的一僵,随即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搂住轻轻地扶她半仰起身子。迷迷糊糊中,有人把水杯水递到了她的嘴边:“喝一口。”

她正渴的难受,于是听话地把水一口气喝了下去。

熟悉的椴蜜水味儿,清香扑鼻。

喝了水,胃里舒服了些,睁大眼睛看向身边的人。

“陆绪平?”

那人哼哼一声,放下杯子,把她平放在床上。

过了会儿,一个温热的毛巾敷到她的脸上,大手把毛巾在她脸上捂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替她擦试着脸。

她的脸太小,只有他半个巴掌大,因酒精的熏染,小脸儿变成了粉红,大约胃疼,显得人很虚弱,有点奄奄一息的样子。

“起来喝点粥好不好?胃不舒服要吃药,不能空腹吃,要喝点东西的。”

柯凝欢此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四十。”

陆绪平把她扶到自己的怀里坐好,然后另一只手圈过她的背部端着碗,另一只手用勺子喂她粥,喂了半碗粥,柯凝欢鼻子尖儿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儿,微微地叹了口气,像是实在支持不住了,抬头央求他:“不吃了,累。”

陆绪平没什么表情地放下碗,又把她放平在床上躺下,回身去了外面。

柯凝欢这才细细打量起房间。

这里是威顿的总统套,她现在应该是在主卧里。

她的思维还是在三楼卫生间的时候,师兄莫志飞惊讶的神情。

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她完全记不得了,他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为什么没送自己回家?她不得而知。

陆绪平再进到卧室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杯水,和几片药,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在床边坐下。

柯凝欢扫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凛冽,透着一层寒霜,心里明白他是因为自己不但喝了酒,还醉成这样,破坏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乖孩子形象。

但晚上这顿酒实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其实是痛恨喝酒,更痛恨女人喝酒。

柯凝欢的性格中带着点洁癖和执著,她觉着女人一抽烟喝酒就带了风尘气,她非常不喜欢。

可是今天晚上她实在受不了吴志友和高局长一唱一和的搭戏,她柯凝欢一辈子不嫁人,都不可能和吴俊博在一起,为什么他就不明白?

她这一走神儿,就没能看到陆绪平眼神里闪过的一抹阴鸷,他轻声斥责她:“小姑娘好好的喝什么酒?看你受这个罪!”说着,大手伸到被子里透过睡衣抚上了她的胃部。“胃还疼吗?”

柯凝欢这才发现自己换了一件肥大的男款睡衣,看这尺码应该是陆续平的。

她吃了一惊:“我的衣服呢?”

陆绪平眯起看来有些危险地瞪着她:“你还好意思说?你吐了我一身不说,自己身上也吐的一塌糊涂,臭死了,难道你还要穿?”

“那也不要你给我换衣服!”她抢过话嚷嚷着。

这个陆二少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她吐了一身他就给她脱光光换衣裳?他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啊,亏得他家里还算是书香门第呢。

虽然说她答应俩个人可以交往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可以做的!

这样想着,小脸儿又羞又气变的一阵红一阵白,咬牙切齿地骂他:“你真不要脸,我身上臭关你什么事啊,你干吗换我的衣服!”

陆绪平让她折腾了一个晚上,和朋友吃饭也被她搅了,把她抱到房间后,这丫头又哭又嚷,说什么“我死也不嫁吴俊博”,大约哭的难受了,一下子吐了她自己一身,自己的衣服上也全是,他只好抱她去卫生间帮她冲洗。

话说又回来,他陆二少虽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但也不是什么饥不择食的饿狼啊,他给小丫头扒光了衣服冲了个澡,顺便在不该摸的地方摸两把亲几下倒是有的,别的嘛,虽然有点忍无可忍,但是想到怀里这个人儿早晚是他要娶回家疼的,当然是咽了下口水把她用浴巾裹了给放到床上搂着睡了。

他陆二才不傻,要是他敢趁着她这个时候要了她,这丫头倒是不至于就割了他的陆小二,但绝对是会做出一两件让他一辈子都痛不欲生的事情来。

果然吧,啧啧啧,光听说给她换了衣服都气成这样了,要是………

想到这儿,他邪魅地一笑,大手在她的腹部轻轻地揉搓起来:“嚷嚷什么,早晚都要嫁给我,给你换个衣服又怎么了?我还给你洗澡了呢。”一边说着,还一边用鼻子嗅了嗅她的头发,“真香!”

柯凝欢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他那得意洋洋地笑容,听着这种惊心动魄的话从他那轻薄的嘴唇里吐出,恨不能活埋了他:“陆绪平你真是个流氓,你怎么都不问问我晚上那两杯酒是为什么喝的!你倒好,不但不心疼我还趁机来欺负我!趁我喝醉了来做坏事!”一边说着,眼泪不觉流了下来,扬手就要用大巴掌招呼他。

陆二少哪能吃这个亏,捉住她的手臂很轻松地就箍住了她,制止了她的家暴倾向,又伸出另一只手用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溢出的眼泪。

“早都和你说过,该看不该看的我早都看了,你怎么还这么别扭?嗯?”最后这个嗯子拖的挺长,揉着她胃部的大手稍往上一滑,便覆上了胸前的娇挺。

柯凝欢“啊”的地声僵住了身子,抬手捉住他不停乱摸的大手,两眼又含满了泪。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这个……..呜呜呜……”

不等她说完,嘴便被陆绪平封住了。

柯凝欢此时非常的后悔她当时在卫生间的电话怎么就打给了这个花心大萝卜。

被人看光光,摸光光,还躺在人家的大床上,在这个混蛋男人眼里自己简直就是投怀送抱了。

心里一急就挣扎着哭了起来:“陆绪平,你想和吴家一样仗势欺人嘛!”

陆绪平一听这话,便知道这丫头今天晚上的委屈受大了,手下一顿,收紧手臂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真香,小身子软软的,正好卷缩在他的怀里,一双小脚蹬在他的小腿上,小脑袋枕着他的肩窝,唔,简直是给他量身打造一般。

大手掰过她的脸,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不由得放软了声音。

“傻孩子,我怎么舍得欺负你。说吧,今天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今天晚上和他一起吃饭的是他在中组部的一位朋友,今天刚从京城飞过来的,另一位则是Z省省委组织部的部长。

席间,那位朋友似有意无意地谈起来吴志友目前正在考核,而陆绪平只是闲闲地打听了一下枪击事件的情况,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位吴副厅长应该是分管的领导吧?”

都是搞组织工作的,当然一下子就能明白对方意思。

那位部长不知道是不识事务,还是没有弄清楚他的身份,一听他这话偏偏又跟了一句“受伤的是他的准儿媳呢。”

钱程却恰在此时走了进来,递给了陆绪平几张照片。

陆绪平什么都没说,看了几眼把照片就扔在一边,而恰在这时,他接到了柯凝欢的电话。

在电话中,小丫头软软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扯得他的神经猛地一跳,不用多想便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忙和朋友打了个招呼,又对部长说了句抱歉,嘱钱程好好伺候着,匆匆赶到卫生间所在的位置。

看到小丫头红着脸,摇摇摆摆地走出卫生间的那一刻,他气得肺都要炸了,而她那个师兄却装腔作势的要阻拦他带她走,他恨不能揍他两拳,即然是他师妹,为什么不照顾好她?还有脸来问他是谁。

他知道今天晚上那姓吴的在那间包厢里,原想着同是一个部门的,这种碰面也是难免的,难不成姓吴的又在当场逼婚?

小丫头吐得难受,哭的伤心,陆绪平真恨不得不顾一切带她走,把她好好珍藏起来,不让她再流泪。

柯凝欢委屈的断断续续地把晚上高局长吆喝着逼她给吴志友敬酒,以及后来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学给陆绪平听。

“我澄清了!”柯凝欢撇了下嘴说,“我死也不会嫁给吴俊博的。”想了想,又补充说,“我撞见过他和胡瑞雪在一起,真恶心。”

陆云韬说过她曾受到过刺激大约就是指这件事吧。

“傻瓜。”虽然早就有猜测,但亲口听她说出来还是有些心疼。

想想她亲眼看到男友和别的女人上床,而现在又被吴家冠冕堂皇地指认为准儿媳妇,真的是一件恶心到家的事了。

“以后别管他们说什么,听着就是了。”说不担心她是假的,亏得他在A市,如果他回京城了,她今天晚上联络不到他该怎么办?

可这丫头却不肯罢休,撇着嘴不服气,“我为什么要听着?陆绪平,我不能顶着吴家准儿媳的名义和你谈恋爱,这对你不公平!”

说完了,便把头在他胸前蹭啊蹭地,有些不好意思地不肯抬头看他。

她不知道这句话在陆绪平听来有多开心,这是他认识柯凝欢以来,他听到的最动听的话,甚至比看着她挺身而出替母亲挡住那一枪还让他震撼。

这个女孩子,她希望给他的感情是干干净净的,而是拖泥带水的,这让他非常非常感动。

官场上无耻的人很多,用各种下流手段达到目的的也数不胜数,但这样利用一个干净单纯的女孩子的人还真是少见。

陆绪平简直被气得想骂娘了。

“小欢,以后这种场合不要参加,更不要喝酒,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他不敢想像晚上要不是她打了电话给她,她醉成这个样子会发生什么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置身事外,明白吗?”

“嗯。”

见她听话地答应了,陆绪平宠溺地缓缓勾起了嘴角。

钱程告诉了他离开后的情况。

陆绪平举着电话离开后,那位中组部的朋友将他扔在桌子上的照片看了看,然后随手将照片递给了部长,部长大约还不认识这位吴公子,但他认得那位电视台的主持人,疑惑地目光看向钱程。

钱程淡淡地笑着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说:“这位便是吴厅长的儿子,号称是受伤那位女警官的未婚夫。”钱程淡淡地说着,又适时的补了一句,“据我们所知,在很早之前这位吴公子已经和柯警官分手,柯警官在京城养伤,这位胡小姐亲口告诉柯警官她和吴公子的婚讯。所以,这准儿媳妇之说纯属无稽之谈。”

中组部的那位朋友大约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神色愕然:“居然是这样。”

那位组织部长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照片收到了自己的包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谁都没有利用公权利指手划脚的权利,但是要想解决问题,最好是用事实说话,让大家明白相是最好不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点更,谢谢各位亲们,看到你们的留言,是最小汐好的动力,小汐鞠躬~

这几天天气变冷了,宝贝儿们外出多加件衣裳,小汐爱你们~

40

40、中招 ...

柯凝欢整个晚上都睡的人事不醒,后来她才明白陆绪平一定在给她吃的胃药中加有镇静剂,否则她被陆绪平那样紧紧地箍在怀里,不亚于与狼共枕,她能睡踏实才怪。

早上醒来时,阳光已经从厚重的窗帘外射进了第一道金线,她揉了揉眼睛爬起身,便看到床头边的柜子上已经放了一套深蓝色套装,还有一套她常穿的内衣La Clover新款。

想想他昨天说的自己吐的一塌糊涂,只好默默地去卫生间洗漱,然后换上他为自己准备的衣服。

走出卧室,陆绪平已经神清气爽在坐在起居间喝咖啡看早报了,见她出来,好心情地勾了勾嘴角拍拍身边的沙发说:“来。”

肌肤上的亲密无间,也让俩人之间不自觉地亲昵了许多。他虽然忍得痛苦,但这亲近已经然让他觉得俩人关系近了一大步,至少,她不再排斥他的接触了,这让他频有成就感。

柯凝欢低着头,略迟疑了一下走近他说:“我要上班,局里今天有早例会。”

王兆林局长的规矩是每个周一早是全局例会,除了出勤务的同志,所有人员必须要参加;但高局长来了之后改了规矩,例会改在了周五早上。

虽然都觉得这个规矩改的怪怪的,但没有人提出异议,大家都谨慎的遵守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更没有人敢迟到一分钟。

“吃了早饭我送你。”陆绪平说罢,放下咖啡杯子,站起身带着她去餐厅。

柯凝欢看时间还早,加上胃确实很空很不舒服,便也只得坐下来吃了顿丰富的中式早餐。

当柯凝欢从那辆黑色的悍马上跳下来走向局大门时,她并不知道在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正有一双发亮的眼睛紧紧盯着那辆招摇的车子。

还没等她走到办公楼门口,大院门口勤务班的值班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记下那那辆悍马的车牌号。”阴沉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门岗值班室坐班的小战士一个机灵,忙起身向仍在对面马路外停着的车扫了一眼,随后在值班室的值班日记簿上写下了几个数字。

今天的早例会并不长,因为短期内没有够级别的任务,所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几个不够级别的任务分配下去,高局长又把话锋一转,突然讲起了警卫干部的作风建设。

“我们是职业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不要以为自己有点身份背景就和领导对着干,这样是没有好结果的!我更希望我们的干部能加强自身作风建设,加强生活上自律,不要被工作中看到的高官厚禄蒙蔽了双。特别是我们的年轻干部,你们要会自尊自爱,别学社会上的那些时髦东西,去傍什么大款暴发户,甚至于去做第三者!”

瞬间,几乎会议室内所有的人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局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都像是有所指。

柯凝欢只觉的自己全身心从里到外,一下子就绷得紧紧的,有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慢慢浸满了全身。

但她纹丝不动,表面上看只是半垂下眼帘,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早上陆绪平要送她来,她死活不许。

陆绪平黑着脸说,冷着声斥责她:“一个女孩子在男人房间留宿,无论是什么理由都没有让她一个人离开的道理!你是我陆绪平的女朋友,我送你上班天经地义,难道你还要让人家说你是谁的未婚妻吗?”

男人的面子有时候真比什么都重要,像陆绪平这种奉行霸权主义的大男人,当然不想他的女人受一星半点的委屈,更是急着要宣告属于他的地盘。

无奈之下,柯凝欢只得妥协,垂头跟着她一起走出套房,坐着专用电梯下楼。

也许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吧,昨天晚上她那样强硬地澄清事实,就像是扔下了一枚重镑炸弹,如果再下点狠药,也许作用会更明显些。

陆绪平这辆车悍马是A市牌照,柯凝欢明白这是他借朋友的车暂时用的,她猜也许就是那位陈市长,因此也没太在意。只是陆绪平帮她打开后面的坐位,她看清了坐在驾驶位置上的钱程时,才微微地涨红了脸。

她低声和钱程打了声招呼,然后转头狠狠地瞪了陆绪平一眼。

但柯凝欢并没有想到,这车是B市市长陈晋南的哥哥陈豫北在A市时用过的,后来因为陈晋南在B市任职,就扔给弟弟偶尔私用。这些做法在陆绪平陈晋南之间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却没有想到竟然成为了日后别人攻击柯凝欢的弹药。

从昨天她澄清自己不是吴家的准儿媳妇开始,她就明白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她没想到这一天没过十几个小时就这样早早地来到了,更没想到会是以这种公开的形式。

不会有人相信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更不会有人相信她和陆绪平盖着被子纯睡觉,但她明白自己已经泥足深陷,任何解释都只能是越描越黑。

这就是陆绪平所说的孤勇的结果吧。

陆绪平对她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但是偏偏别人就不肯放过她。

纽约那边有事情,陆绪平下午要返回京城直飞米国,她必须独自面对将来的风雨。

柯凝欢并没有对陆二少寄予太大的希望,而且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即便是没有陆绪平,她也不会再和那个人在一起,这是她的底线。

一时间神情恍惚,直到会议结束她都没再听清局长又说了些什么,随着大家各回到办公室,只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