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嘉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泡的松软的河堤,顷刻间就坍塌溃败,再无任何抵挡之力了。

“重锦…”

嘉言细弱的轻唤,柔软唇瓣却忽然被滚烫的唇覆住,她的神经也像是被烫住了,脑中一片炸开的空白。

“嘉言,你十四岁那年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想要你了…”

虞嘉言感觉到身上骤然微凉,她意识浑浑噩噩的归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而身上的衣物,也尽数被脱光了。

嘉言大惊,怕的瑟瑟轻颤,眼底含泪唤他名字:“重锦,重锦我怕…”

“乖。”

大公子俯低身子,轻轻吻她眼角眉梢:“会有一点点疼…嘉言乖乖忍一忍,我会让嘉言舒服的…”

虞嘉言被他吻的意乱情迷,含混不清的喃了一声:“嗯…”

窗子外雨打着芭蕉,廊檐下滴水,声声慢,到天明。

虞嘉言被折腾的极其可怜,床单上一团刺目的血痕,她身上从上到下斑斑驳驳的痕迹,还有枕边眼稍,她没有干涸的泪痕。

大公子慢条斯理的套了睡袍,看了床上年轻娇嫩的女孩儿一眼。

原来这打小养在佛祖跟前不染世俗尘埃的如莲少女,放浪起来怕是连女支女都比不得。

她刚才,咬的他可真是紧呐。

大公子轻笑了一声,点了一支烟走到露台上去。

雨什么时候下的,什么时候停的。

他一概不知晓。

第502章那就好好补偿补偿我

昏黑的天幕上,隐约的有了几点星子。

他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眼底又漫出清凉薄淡的笑来。

平生,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瞧着清秀无害白莲花一样的少女。

曾经差点摧毁他的,如今——他必要一一摧毁。

心头割肉滴血一般的恨,又怎是这样轻描淡写就能揭过的。

他将烟蒂在围栏扶手上摁灭,眼皮淡漠的垂下来,烟灰纷纷跌落,风过无痕。

他唇角的笑,终于淡去了。

虞嘉言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可周身都疼的如被车轮狠狠碾过一般。

她蹙眉,‘嘶’了一声又倒回床上去。

心头的委屈,却已经泛滥决堤。

昨夜,他将她折腾的也太狠了,她哭着求饶,他都一概不理,进出间凶蛮无比,完全不顾她是处子之身。

“言言…”

耳边忽然传来沉哑的轻唤,嘉言将自己埋入被子里,不肯理他。

“生气了?”男人的轻笑声擦着嘉言的耳膜而过。

嘉言眼泪跌落,委屈的不能自已。

“你爸爸今日就能回家了。”

“什么?”嘉言一骨碌翻身坐起来,含泪的眸子亮的摄人望着面前衣冠楚楚的男人。

“不生气了?”男人伸手,拇指拂落她脸上泪痕,轻言软语的哄着。

嘉言咬了嘴唇,娇软可怜的垂着头,长发凌乱,身上斑斑驳驳都是淤痕。

男人的心好像有一瞬的微软,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昨晚,对不住,实在是嘉言太美太诱人,我一时没能把持住…”

嘉言咬着嘴唇轻轻啜泣,终是松软了身子伏在他肩上哭了出来:“我身上疼的很,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谁说的,我都要心疼死了,嘉言不信的话,来摸一摸…”

大公子捉住她微凉的小手贴在他心口处,嘉言笑了一声,眼泪又落:“我爸爸,真的今日就可以回来了?”

“我请了孙先生做说客,谁敢不给面子?厉家那位又如何,别说他还没上位,就算上位了,我也照样有拿捏他的法子。”

嘉言茫然抬头,望着男人英俊侧脸,眸底却满是忧色:“当真?他可是总统先生的亲外甥,未来要承继总统之位的帝少…重锦,你帮我,帮我们家,会不会连累你?”

大公子拇指指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的眼稍,女孩儿娇嫩的肌肤犹如柔滑的奶酪一般,触手吹弹可破。

他忽然有些心猿意马,想到昨夜进入她时的销.魂快.感,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

“那嘉言不如好好补偿补偿我…”

男人的吻落在她颈间,又一路向下,嘉言身上不着寸缕,见状慌忙抬手要去遮挡,男人微微粗砺的大掌上因为常年握抢生了薄薄的茧子,嘉言还未挡住,他已经握住她心口处:“嘉言乖…”

男人蛊惑着,诱哄着,情窦初开的少女很快在他身下绵软如水,细碎的哽咽呻吟。

大公子将皮带解开抽出丢在一边,嘉言羞怯的别过脸去,轻轻咬住了嘴唇,男人俯身吻在她唇瓣上,“乖,别咬自己,我会心疼…”

“重锦,我怕…”

嘉言眼底有水光微闪,男人的吻一路向下,漫不经心的说着情话哄着身下幼嫩的女孩儿:“别怕,乖…这次不会疼了…”

嘉言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一艘浮浮沉沉的大船上,她的手指无意识的紧紧攥着身上男人坚硬的手臂,眼底的泪痕随着男人的动作涌出,口齿之间溢出破碎的低吟。

她闭着眼,所以她没有看到她身上的男人,染满了情预的眼瞳之中,是冰霜一片的冷漠和…永远都不会化开的坚冰。

“宝贝儿…”

男人粗喘着轻轻吻着她的耳垂:“你真是要命…乖,你今天先吃药好不好?我实在没能控制住…下次,我一定不会忘记用安全措施…”

嘉言在他怀中乖巧的点头。

男人低头吻她鼻尖,唇角微勾:“乖女孩儿…”

“法医出了新的鉴定报告,马翠萍体内没有中毒迹象,也没有内外伤,她身上的血痕,伤口,检测也没有发现除她之外的第二种DNA。”

“也就是说,她当真是畏罪自杀了?”

厉慎珩面上神色冷凝无比,能把孙老请动的人,没有几个。

对于孙老这样的国家功勋,就连舅舅都要卖他面子,何况是他。

虞仲谦放回去,顶多让他们往下查的进度缓慢下来,添了几分棘手而已。

并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虞夫人身边的这只鬼,已经快要乱了阵脚。

谢瑾瑜仍旧‘病的沉重’,虞君谦不日就要带她出国去治病。

有些人怕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目前看来,确实如此。”

“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情况呢?”

静微忽然缓缓开了口:“她死前被人胁迫威逼,不得不自己把自己吊死?”

周从一怔,旋即却忽然眼前一亮,他这几日有些钻入牛角尖了,一直都在挖空心思想要找出马翠萍身上其他能证明她是被人所害的证据,却完全忽略了还有这种可能。

如果有人将绳子挂好,以什么马翠萍特别在意的东西威逼着她去上吊,那么不就完全符合她自己上吊自杀的这一种可能了?

“我已经让夜肆去查马翠萍生前接触来往过密的人事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静微对厉慎珩笑道。

“静微小姐,我真是自愧不如…”

“从哥你不用这么谦虚,我也不过是歪打正着而已。”

有时候想事情想的太深了,反而容易走进死胡同,倒不如另辟蹊径来的好。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家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侦探了?”

厉慎珩眼底的赞赏和喜悦已经遮掩不住,静微倒是被闹的有些不好意思:“你也来打趣我,不和你说了。”

“对了,说正事,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厉慎珩正了神色,静微也凝重了脸色;“含璋,这些事,我将来都会一一和你和盘托出,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狼子野心的裴家,你就真的抓不住他们的把柄吗?”

第503章很爱很爱你

“裴家本就军功盖世,更不要提,裴家现任的家主裴方野,昔年曾在战场上救过舅舅的性命。”

“因此,就算知道他这些年有些不安分,但抓不到关键的证据,没有犯下天大的错误,也不能动他。”

“我知道,动他,就会寒了那些功臣的心,国际关系紧张,国内局势就不能再次乱起来,说不得就让谁渔翁得利了。”

“舅舅是个十分重情心软的人,这样的人,于百姓来说是福,于社稷来说,却又藏着祸端,古往今来历代君主,最忌惮的不就是昔日功臣,虽说狡兔死走狗烹太过薄情寡义,但若是功臣有了不二的心思,也实在当诛!”

“社稷稳,才是万民真正的福气,若就这样一味纵容着,纵容到那些野心勃勃之人觉得一人之下的日子也是煎熬,到那时,才是江山倾覆,血流成河的惨剧。”

厉慎珩站在窗子前,眉宇深蹙望向远处。

静微只觉得心内热血翻涌,无法抑制的悲愤和一腔激昂几乎要冲破胸腔。

上辈子的她,该是怎样的鬼迷心窍,才会不爱这样好的他。

他心中系着万民,却又有柔情万种为她。

这一生一世,能与他倾心爱上一场,她死亦甘心。

含璋…

静微静静的望着他昂藏的背影,你心底所在意的,所担忧的,你心中牵挂的,难安的,所有一切,我会拼尽全力,助你心愿达成。

含璋,这辈子,我要你坐拥这万里江山,守护这万里江山,害你,欺你,辱你之人,就算要我手上沾满鲜血,我也无怨无悔。

“是不是我说这些,吓到了你?”

厉慎珩许久没听到静微说话,回头看到她家小姑娘神色凝重无比的样子,不免有些自责。

这些政治上的阴私龌龊,其实不该讲给她听。

毕竟,他喜欢的女孩儿由他护着平安快乐的成长就够了,那些风雨,是男人该去面对的,而不是与她一般的妇孺。

静微轻摇头,手臂轻轻环住他窄腰靠在他怀中,声音软软:“我只是在想,我们怎么这么有福气,将来会拥有这样好的一位总统…”

“我怎么不知道微微的小嘴现在这么甜了?”

厉慎珩低头吻她鬓边,心脏深处一片柔软浮现,就算自私一点,只是为了她,他也再不会给人可趁之机。

静微更紧一点抱住了他,手指在他腰后交叉相扣,她扬起脸,眸中有璀璨的光芒耀起:“含璋,我是不是很少对你说一句话?”

“什么话?”

他忍不住吻她薄薄的眼帘,漆黑的瞳仁里有着清晰的他的身影,静微闭了眼,唇角浮出浅淡的一抹笑:“含璋,你只要记住,微微很爱你,很爱很爱你…就足够了。”

她说完,复又将脸轻轻贴在了厉慎珩的心口处,这样年轻蓬勃有力的心跳啊。

她希望,她祈求,永远永远不要中断。

虞嘉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有些昏黑。

房间内还残留着淡淡的男欢女爱之后的靡丽气息,而大公子,已经不在房间了。

嘉言的心头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她自来都知道,大公子有多么的忙,他能陪她这样久,都算是奢侈。

挣扎着起身下床,双腿软的几乎站不住,两腿间似乎还残存着欢.爱后空虚的酸胀,嘉言强撑着去浴室洗了澡。

卧室妆台上放着崭新的纸盒,嘉言伸手打开,脸颊不由得微微一红,里面是全套清洗过熨烫整齐的新衣,甚至,甚至还有整套的内依…

嘉言指尖有些微微的轻颤,脸颊滚烫着,将衣服取出来,是她最喜欢的私服定制牌子,她从十三岁开始,所有的衣物都来自这家名叫一一的私服工作室。

大公子…对她的所有喜好,都了如指掌,他心里,该是真的很喜欢自己的吧。

嘉言轻轻抬手,拂过那青黛色的长裙,上衣依旧是交领的款式,她喜欢这种怀旧的衣服,也许是因为从小就跟着师傅在佛像前诵经的缘故,她活的有点不像这个年代的女孩儿。

其实曾经,也有名媛嘲笑过她老土,像是从古墓里出土的一样,可后来随着她的声名鹊起,所有嘲讽都跟着消散,她这样格外的装束,却成了个性,成了温婉柔和的象征,甚至还有人学着她开始追捧一一这个极其低调的私服牌子。

嘉言换好衣服,望着镜中少女,脸颊绯红,眼眸却蕴水含情,虽然是小女儿情态,但明眼人,也能瞧出她此刻一副被人很很疼爱过的模样。

嘉言抬手,用微凉的手背抚了抚滚烫的脸颊,沉下心坐在镜前。

慢条斯理的吹干了长发,又拉开妆台的抽屉,里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护肤品,嘉言抬手拂过那些瓶瓶罐罐,不由得心中欢喜。

她从来没有对他讲过她喜欢什么,他也只是在她寺庙的禅房里小坐过片刻。

大约是趁着她不注意,他记住了她妆台上摆放的什么东西。

嘉言只觉得胸腔里无数小小的气泡仿似逐渐都膨胀了起来,里面涨满了酸酸甜甜的幸福,要她忍不住的欢愉,又忍不住的想要落泪。

大公子…怎么就这样好?

她何其有幸,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了自己喜欢也喜欢着自己的人。

嘉言收拾好心绪,装扮妥当下楼来。

公馆里的佣人瞧着她的神色好似都有些变了,比往日更加恭敬小心翼翼了几分。

嘉言不由得耳根一红,大公子,该不会是对公馆的佣人说了什么吧。

她,她以后可怎么有脸面对这些人。

似是瞧出她有些难为情,管家立刻冷了脸低斥了几个佣人一声,方才毕恭毕敬对嘉言道:“嘉言小姐,大公子特意叮嘱了,让我们好好伺候嘉言小姐…您现在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摆晚饭?”

嘉言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迷迷瞪瞪只记得他白日里又要了她几次之后,曾抱着浑身湿透的她,喂她喝了一些蜂蜜水和一块巧克力,她也确实有些饿了。

第504章他待她这样的好

“厨房里准备的素斋,嘉言小姐不用担心的。”

嘉言抿嘴浅笑:“嗯,那劳烦您了。”

管家连忙让人去准备,嘉言坐在餐桌上,看着对面空荡荡的位子,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大公子…又在忙吗?”

管家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笑道:“咱们大公子自来都是忙的不可开交,老爷子看重,当然要能者多劳,也就嘉言小姐,能让咱们大公子从公务中抽出这么多的时间来。”

嘉言不由得低了头,嘴角边的梨涡娇羞的浮现:“您也来打趣我。”

“不敢不敢,只是我们都是公馆里的老人了,大公子可从来没有对其他女人这样过…”

管家说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得脸上笑意一顿,有些僵硬的转了话题:“嘉言小姐,您快尝尝饭菜合不合胃口。”

佣人端了盘盏鱼贯上前,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吃晚餐,却也丰盛无比。

嘉言瞧着那精致无比的素斋,尝了一口,只觉得味道比寺庙里的也不遑多让。

“咱们大公子知道嘉言小姐您供奉佛祖诚心,所以这些日子一直在找素斋做的好的师傅,专程将人家请到了家中来…”

嘉言只是低着头安静的吃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只觉得这平日吃惯的素斋,好似美味了千倍万倍。

他待她这样的用心,她又该怎样去回报他?

“将来嘉言小姐搬到公馆来,大公子为了嘉言小姐也会腾出空来好好休息休息,咱们这些下人看着大公子这样忙,也心疼啊…”

嘉言越发脸颊滚烫起来,这管家伯伯,说的什么胡话,什么叫她搬到公馆来。

她又不是没有家没有父母亲人。

心里隐约明白他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嘉言也知道,她的身子和心都给了大公子,这辈子她也不会爱上其他人,她总要嫁给他的…

可却还是觉得难为情。

搁了碗筷有些慌乱的站起身来,“我出来了一天一夜,也该回去了,劳烦您派车子送我一程。”

管家连忙应下,让佣人去叫司机。

“大公子叮嘱过的,知道嘉言小姐您归家心切,不让我们拦着,他过两日得了空,会去看您的。”

嘉言胡乱‘嗯’了一声,只觉得难为情的不行,拿了自己的包就向厅外走去。

管家带了佣人呼啦啦的都簇拥着她出去,俨然她已经是公馆里的女主人的架势。

嘉言心跳如擂鼓,恨不得赶紧离开此处。

直到上了车子,司机发动车子缓缓驶出公馆大门,嘉言这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来。

想到爸爸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家来,嘉言心中更是欢喜。

是为了她的缘故吧,大公子不惜和厉家那一位都杠上了。

若因此被她和家人牵连,她心中怎么能安?

嘉言觉得心底的那些欢喜,一点一点的又消散开来,如果当真因此牵连到大公子,她…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吧,就算大公子为了她,什么都可以答应,什么都可以做,她也不会,不舍,再让她有任何的为难了。

九月初,帝都大学正式开学。

入学报道之后,就开始分配宿舍,办理一系列的证件卡片,三日后,就要开始为期半个月的军训。

入学报道的时候,静微没有见到虞芳华,班里同学说,她大概是提前办好了入学手续,所以,今日没有来。

A班的班主任是那位姓宋的女老师,年约三十,也曾是虞政委的学生之一。

因为那日考试时静微的表现,宋老师对她十分喜爱,简短的班级会议之后,宋老师又把静微叫到了办公室去,和她聊了许久,问了她将来有什么打算,什么抱负,要不要去外交部做同传。

静微曾经想过要去同传部,可后来厉慎珩几次上战场之后,她就逐渐的改变了这种想法。

同传,只要专业过硬,她笃定自己可以胜任。

但她更想去做一名战地记者,至少,她生命中要有这样一段历程,她才不会后悔。

宋老师听了之后,不免有些感慨:“现在几乎很少有你这样的小年轻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是,静微,你想过没有,战地记者和普通记者不一样,他们随时面临的都是生死…”

“那么军人呢。”静微轻轻开口,目光璀璨沉静,“战场上的军人,难道不是更危险?”

因为厉慎珩的参军经历,静微对军人的好感与日俱增。

A国内忧外患,边界处那些被M国视作棋子的小国终日如跳梁小丑一般蹦达不停,厉慎珩的总统之路,任重而道远。

而她,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为他做一些事。

她不是重生小说中那些夸张无比身手了得的女主,她也没有牛逼轰轰的金手指,她唯一所能做的,也就是拼尽自己的每一滴心血,让他可以走的再轻松一点。

“静微,你心性坚韧,又有自己的想法,我坚信,你未来可期,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虞先生,将来一定会很欣慰的。”

她很明白自己老师的想法,这些年,他一直都关注着国际语言系的学生,只是她们这些弟子都很惭愧,因为他们中,再没有一个人,达到老师的高度。

而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这样极具天赋的学生,几乎每一个虞先生的门生,都为他感到高兴。

虽然心里,不免也会有小小的失落,但更多的,还是充满了干劲儿和希望。

静微的宿舍是四人间,另外三个女孩子,除却一位是中文系的,其他两个都是同系的同学,看起来都是性子很好的人,很容易相处。

只是,静微听到那个中文系的女孩儿说自己叫姜萍的时候,她几乎立时就想起了自己高中时最好的那个朋友,江苹。

自从她忽然随同家人搬回老家离开之后,就像是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一样,丁点音讯都没有了。

高考后,她还问过班主任,江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学校的老师却都一概不知。

想来,心中还是有些蹊跷的,江苹那样热心肠那样仗义,怎么会是那种转学离开后就没有音讯的性子?

第505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那一年暑假的帝都之行,她突然的失踪,然后就是她母亲病重,她匆匆回了江城…

再然后,江苹就转学离开了。

静微去她的家乡问过,邻居也只说她母亲生了病,无人照顾,所以带了女儿搬回了千里之外的娘家去。

但江苹外祖母家到底在何处,邻居也并不知道。

江苹的母亲自来都是个很古怪,也不爱和人交往的性子,所以,那小镇上,就算与她关系最亲近一些的邻居,对她家的事,也知之不详。

这些日子事情实在太多,静微几乎都快把江苹的事给忘了。

此时忽然想起来江苹,不由得心中牵挂无比。

又想到自己心里压藏的那些心事,不由得更是如坐针毡,看来她必须要立刻回江城一趟。

趁着这三日的时间,她回江城尽快办完事,紧赶慢赶应该也不会错过军训。

静微并不想让自己成为独立特行的那一个,她的大学生涯,她会好好的珍惜,努力的汲取知识,成长,成熟,绝不会因为她和含璋的关系,她被虞政委喜欢重视,就理所当然的让自己在学校行使特权。

静微打定主意,离开宿舍回了学校附近的公寓,厉慎珩却不在。

打了他的电话,却暂时无人接听。

静微以为他在忙,也并未多想,开始收拾东西,下午就出发回江城去。

孰料,她刚一转身,心口处忽然微微有些发烫,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一块玉,好似有了温度一般,渐渐熨烫着她的肌肤。

静微心头一动,蓦地又想起在滇南沼泽的事来。

那一日也是这块玉给她警示,她方才在连绵百里的沼泽中找到了厉慎珩。

而后,这块玉就再也没有了异动,可是现在,它忽然又有了异样…

静微连忙将那玉从衣襟里取出来。

剔透无暇的羊脂美玉,内里一片娇嫩的鹅黄,天然形成百合花形状,她一向都很喜欢。

可此时,那柔嫩的一片花瓣却好像在逐渐的枯萎了一般…

静微紧紧的攥着这块玉,是在她忽然想起江苹,决定回江城再去小镇一趟之后,这块玉才有了异样。

那么,是不是说明…

玉的异样和江苹有关?

现实中花瓣枯萎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更何况玉在中国人的眼中向来是有灵性的物件,而她更是亲眼见证过这块玉的神奇。

静微的心不由紧紧提了起来,她立时又给厉慎珩打电话,却依旧无人接听。

静微眼睁睁看着玉中那一片花瓣逐渐的枯萎下去,那抹淡淡的黄,仿佛都要消失了。

她实在心急如焚,厉慎珩联络不上,她却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在便笺纸上匆匆写了几句,贴在玄关鞋柜那里,静微就叫了厉慎珩留给她的那个下属陈昊,让他立时去订即刻起飞的航班。

去机场的路上,静微仍在不停的拨着厉慎珩的电话,可后来,他的电话直接关机了。

静微又打给周从,周从倒是很快就接了。

“你们家少爷怎么一直都不接电话?”

静微心急如焚,虽然知道在帝都,总统先生眼皮子底下,厉慎珩是不可能会出什么事的,可还是心里担忧。

“夫人叫了少爷回去,说是有事找少爷,我送少爷回去的,大约是被夫人的事情绊住了吧。”

厉夫人只有这一个儿子,向来看的比眼珠子都重,这样的事也时有发生。

静微知道周从心细谨慎,闻言也就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离开帝都要回江城一趟的事和周从说了。

周从却立时紧张了起来,静微听他连声追问,不由好笑:“放心了,陈昊跟着我一起回去,我过两天要开始军训,不会逗留太久的。”

周从挂了电话又打给陈昊,絮絮叮嘱了很久,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静微交代周从,让厉慎珩及时给她回电话,之后就过了安检上飞机,往江城而去。

而此时的厉家,却是一片乌云笼罩。

厉啸没敢惊动家里的老太太,只和厉慎珩两个人守着厉夫人。

怕吵到她,父子两人的手机都关了声音搁在客厅里,从正午逐渐到黄昏,厉夫人陷在噩梦中,却还不能醒来。

无论厉慎珩父子怎样唤她,她好似都被那噩梦缠住了一样,无法睁开眼。

厉家的家庭医生也等在房间外,刚才检查之后,厉夫人一切正常,只是不知为何,会这样梦魇住。

听人说,人在梦魇的时候,不能惊动她,老人们常说人有三魂七魄,若是惊走了其中任一,原本好端端的人就会要么痴傻,要么疯癫了,严重点的,甚至还会一命呜呼。

卧室里的气氛很凝重,厉啸紧紧握住厉夫人一只手,看着她额上汗珠涔涔滚落,嘴唇被自己咬的齿痕深陷,不免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