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被他拽着,刚转过身,就看到了面前不远处站着的无双,她下意识要挣开徐汀白的手,可挣了几下,都没能挣开。

“你们…这是干什么?”

无双站在那里没有动,她的目光落在小白握着草儿的那只手上,“出了什么事了吗?”

“无双,你先去老地方等我,我把草儿送回家就过去找你。”

“你送草儿回家?定函哥哥呢,我孙伯父和孙伯母呢…”

无双忽然一步上前,就要推开草儿:“我和你说过除了你父母亲人,你只能接我送我…”

“草儿是外人?”

“草儿不是外人,但是她是女孩子,小白,我不让你送别的女孩子,你知道的!”无双眼睛通红,盯着他攥住草儿手腕的那只手,怎么都无法移开。

“无双,你不觉得你这样太霸道了?”徐汀白攥着草儿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你和草儿从小一起长大,你们亲的像姐妹一样,她有什么事都想着你,护着你,今天她被人纠缠,我送她回去怎么了?”

“被人纠缠?慕少追求她,就是纠缠?慕少也不是什么登徒子,帝都慕家也是出了名的清贵…”

“在你看来,草儿就只配这种脚踩两船的渣男?”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双,你就是这个意思,在你眼里,只有你才是公主,别的女孩儿,就如杂草一样!她们不能和你争,也不能和你比,你也压根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徐汀白…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无双死死的攥着双手,她双眸通红望着徐汀白。

第1206章你永远不要再来找我

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一样重重的落下来,将她的心,切割的鲜血淋漓。

“小白哥哥,无双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小白哥哥,我很感谢你今天帮我解围,但慕少真的没有纠缠我,是你误会了。”

草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用力挣开徐汀白的手,又向后退了两步:“小白哥哥,你不能这样冤枉无双,你得给她道歉。”

“我不需要他的道歉!”

无双忽然抬起手,用力的抹掉眼泪;“我什么都不需要,徐汀白,你也永远不要再来找我了!”

无双转身就跑,她身上穿着的红色襦裙,在夜色里蹁跹飞舞,就如灿烈的蝴蝶,不管不顾的飞向它渴求的幻梦一样。

“小白哥哥,你快去追无双啊…”

草儿急的不行,徐汀白站在那里,足足站了半分钟,他方才向着无双跑走的方向追去。

草儿看着他的身影远去,有些东西,有些人,就是这样的。

不该去奢想,也不能奢想,那会伤了别人,更会伤了自己。

无双哭着不停的往前奔跑,从小她身边就围绕着无数的人,每一个长辈都喜欢她宠着她,是,她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就算她自小被宠大,她也从未曾仰仗权势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她是娇气,是霸道,是独占欲极强,但…那都是因为她喜欢他啊。

哪个女孩子不想让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只对自个儿好,眼里心里都只装着自己呢?

她这样要求自己的心上人,就是霸道,就是不讲理?

无双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徐汀白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这样言辞激烈的指责她。

这些年,他惯着她,宠着她,纵着她,然后现在,也是他亲口说出,她太霸道,强势,不讲理,不容人。

她不容人吗?

她虽然从小因为和草儿的性格不投契,两人并非是最好的闺蜜,但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她心里更是从不曾把草儿当成外人,她真的不知道,徐汀白怎么就认准了,自己容不下草儿,没把草儿给放在眼里。

“无双。”

徐汀白到底身高腿长,无双没跑出多远,就被他追上了。

但无双现在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他叫她,她却头也不回,反而跑的更快,只是眼泪越发汹涌,根本难以控制。

“无双,我有话和你说。”

徐汀白追上前,紧紧攥住了无双的手臂:“无双,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任性了!”

“我任性?”无双红着眼哑声开口,她看向徐汀白:“从小到大,我爸妈会说我任性,家里长辈也会说我任性,但你每次都护着我,你说无双一点都不任性,无双特别的好,哪哪儿都好,可是现在,小白,你觉得我任性,觉得我强势,觉得我霸道,觉得我哪哪儿都不好…我不明白,小白,我真的不明白。”

“你先跟我回去。”

“我不想回去…”

无双用力挣开小白的手:“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我在意的人喜欢的人都在我身边,我觉得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幸福的人,我之前那么那么的开心,可是现在…全都毁了。”

“无双,是我的错,我刚才不该那样对你说话,我认错,我向你道歉,是我太冲动了…”

“没有用了小白…”

无双眼瞳中含着泪望着他,她此时瞳仁中的神色,又脆弱,却又倔强:“不是你太冲动,只是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对不对?”

“无双,你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你也知道,从小到大,我对你到底是怎样的。”

无双轻轻点头,含泪轻笑:“是,从小到大,你对我就是最好的,爸妈都说我任性,娇气,身边的人都说也只有你,才能降服我,我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你就得一辈子对我好…”

“无双,我从来没有想过不对你好,在你刚出生的时候,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决定,这一辈子都要对你好,只是…”

“只是什么?”无双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点一点的紧缩了起来,她望着面前英俊挺拔的男人,他有着这世上她最喜欢的一张脸,她的所有喜怒哀乐,都跟随着他,他从来给她的,都只是甜蜜和幸福,她从不知道,他还会让她痛,让她也这样的伤心。

徐汀白缓缓的垂下了眼帘,他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隔着青白色的烟雾,无双忽然觉得面前的小白是那样的陌生。

她眼中的泪,复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她每年最盼着自己的生日,可是现在,她真的很痛恨她的生日。

“无双,我依然会一辈子对你好,从前怎样,以后也永不会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并不是只能用一种身份,我们打小一起长大,甚至可以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在我的眼里心里,你和果儿一样,对我来说,特别的重要…”

“和果儿…一样?”无双觉得全身一片冰凉,她颤抖着,轻声的虚弱的问他:“小白,你再说一遍,你再对我说一遍,在你心里…我就和果儿…一样?”

徐汀白看着无双这个样子,心里亦是锥心难受,这是他从小陪着一起长大的女孩儿,他甚至真的想过,一辈子就和她在一起。

从前她还小,两家长辈也只不过是彼此心中有默契,从没有提起过订婚结婚的事情。

但是现在,她满了十八岁,总统府那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可也就是在这时候,在真的两家长辈揭开了这一层窗户纸,要给他们订下终身的时候,他发现他的心中开始有了迟疑。

对于无双,他的感情实在复杂,他自然是喜欢无双的,但那喜欢中,夹杂了很多复杂的情愫,但却好似偏偏,没有男女之情。

他与她,实在太熟太熟了,熟悉到,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想,有那么一日,他会和无双睡在一张床上,会和无双,去生儿育女。

第1207章无双,你打我,你打我好不好?

“无双,你知道的,这天底下,除了你的父母亲人你的哥哥,我,徐汀白,是最不愿伤害你的人,但是现在,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出来,无双,如果我一直藏在心里不说,如果等到将来,我们真的结婚了在一起了,你过的不快乐,那才是真的伤害你…”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对我就像对果儿一样,从来都只是把我当妹妹,你不喜欢我,也不想和我结婚,是不是?”

“无双,我没有不喜欢你,你很好,漂亮,聪明,活泼讨喜,你真的很好,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可是你不喜欢我啊,小白,这么多年了,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无双,我舍不得你难过,我不想你伤心,所以我一直都以为,也许再等等,等你长大了,我就会如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那样,真正的喜欢上你…”

“然而你现在发现,你还是无法做到,是不是?”

徐汀白一双眼睛红的厉害,他上前一步,轻轻将无双拥在了怀中:“无双,对不起,一切全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让你难过了,是我耽误了你…”

“可是小白…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在奔着那个目标而努力,我也一直都以为,我早晚都要嫁给你,做你的新娘,可是现在,你忽然说你不能娶我了,小白…你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办?”

“无双…你打我,你打我好不好?”

徐汀白红着眼,紧紧攥着无双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无双却忽然笑了,她用力的挣开,“小白,我打你干什么啊,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错…”

“无双,你别哭了好不好…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是我没让你快乐…”

无双却忽然轻轻摸了摸徐汀白的脸,哪怕他不喜欢她,不要她了,可她还是舍不得打他。

这是她喜欢的人,她从小就喜欢,从小就想嫁的人啊。

她流着眼泪,可嘴角却努力的上扬着:“小白,你真的没办法喜欢上我了吗?我可以,可以,努力去改,去变成你喜欢,你喜欢的样子…”

徐汀白知道这句话对于向来骄傲的无双来说,说出口有多么的艰难。

他亦是难受极了,看着她落泪,看着她伤心,看着她这般失魂落魄,他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可是…

感情的事,自来都不能勉强,他就算娶了她,一辈子对她好,但他们心里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

“无双,你不用改变什么,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他会无条件的喜欢你的一切,不管是你的优点还是缺点,他都会喜欢…”

“小白,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徐汀白心如刀绞,用力将无双抱在怀中,他摇了摇头,又轻轻摇了摇头:“无双,对不起…”

“小白,你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啊…”

徐汀白复又摇了摇头。

“小白,是因为草儿吗?”

徐汀白整个人僵了一下,却还是摇了摇头:“不是,无双,和草儿没有关系。”

无双什么都没有再说,也什么都没有再问。

她任小白这样抱着她,她许久都没有动。

她知道,以后,这样的拥抱,再不会有了。

十八岁的成人礼,这是上天送她的一份最大的礼物,这礼物让她知道了,她从前多么的幼稚可笑。

无双想,人总会长大的,原来。

她曾以为自己这辈子不用成熟,不用长大,因为有父母,有哥哥,有小白,她只要一辈子欢快的度过,无忧无虑就够了。

但是现在,她在这一瞬间,由孩子变成了大人。

“好了,小白,我没事儿了。”

无双终究还是从徐汀白的怀中离开,她眼睛很红,但她在努力的笑着:“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无双,我陪你吧…”

无双摇头:“还是不要了,小白,你知道的,有些事,我得一个人努力的去消化。”

“无双,你生我的气吗?”

“不会啊。”无双伸出手,又轻轻碰了碰徐汀白的脸:“小白,你知道的啊,我那么喜欢你,我舍不得生你的气。”

“无双…”

“好了,你回去吧,回去陪陪徐伯父和徐伯母,他们也很想你。”

无双说着,转过身去,她摆了摆手:“小白,别跟着我,算我…求你了。”

无双关掉了手机,她一个人沿着长长蜿蜒的道路向前走,走到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又走到人迹罕至的深夜,路上偶然遇到相拥走过的情侣,女孩子低声的惊呼着拿出手机拍照:“哇,这是在拍电视吗,好漂亮啊,衣服好漂亮,人也好漂亮…”

无双停下,红着眼望着那个女孩儿:“可以把照片删掉吗?”

“是因为拍戏现在要保密吗?”

无双轻轻点了点头。

那女孩子倒是很好说话,直接删掉了照片,还把相册里也清空了。

无双轻声的道谢,转身离开。

直到很多年后,当那时的那个年轻女孩儿已经变成了一个年轻妈妈,她在电视上看到A国首席翻译官,外交官,总统先生的独女厉无双在联合国发言的时候,她忽然想起那个春夜,自己在街头的那一场偶遇。

原来那天那个穿着汉服的漂亮小姑娘根本不是什么演员,而是…

是他们A国的公主,一颗最闪耀的明珠,厉无双啊。

无双离开之后,徐汀白立刻就让总统府的暗卫跟上无双,不要惊动,暗中保护她。

但徐汀白却忘记了,打小无双就特别的鬼精灵,这些年和总统府的暗卫没少打机锋,早在两年前,无双就能把那些暗卫耍的团团转,只是她自来虽然爱玩闹却又有底线,从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也从未惹出过什么麻烦,所以厉慎珩和静微才被蒙在鼓中,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这般有手段。

无双早就觉察到了那些暗卫的存在,她今夜心情十分不好,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因此,也懒得和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把戏,直接干脆利落的就把两个暗卫给甩掉了。

第1208章让人想要染指的小仙女

她今夜心情十分不好,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因此,也懒得和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把戏,直接干脆利落的就把两个暗卫给甩掉了。

无双十八年来没有碰过酒,十岁那年,她过生日,憾生哥哥来帝都,哄着她喝了一点滇南的蜜酒,结果她就喝醉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和一个晚上才醒过来。

爸妈都吓坏了,憾生哥哥也自责的不行,一直守着她,守了整整一夜。

而无双自个儿醒来后,就嚷嚷着头疼,过了两天整个人才慢慢的转过劲儿来。

自此,爸妈哥哥还有…小白,都不许她再碰酒,一滴都不行。

无双虽然打小就性子骄矜任性,但也自来都极有分寸,知晓家人疼惜她,亦是为她好,更何况,那一次酒醉后醒来头痛欲裂的感觉也实在不好受,她也就乖乖听话,再也不曾碰过酒。

只是今夜,她想,也许她需要喝点酒,让自己昏沉沉的去睡一觉。

而等到她醒来,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的十八岁成人礼很完美,小白没有和她说那些话,他们很快,就要订婚了。

而之前种种,不过是她做的一场噩梦,噩梦嘛,醒过来就好了,又不是真实发生的。

无双随便进了一见酒吧。

却被人拦下了。

无双有些不解,那人指了指一边挂着的牌子——未成年人不得入内。

无双不由笑了。

这会儿她得庆幸,之前小白约她去老地方见面,所以她就随身带了自己的包,这会儿一个人跑走了,包却还在身上。

无双拿出身份证递给面前的人,她今天,刚好满了十八岁。

那人看看身份证,又看看无双,面上带出几分不敢置信的狐疑:“你姓厉…”

厉这个姓氏在A国并非罕见,但面前这小姑娘,瞧着就气度非凡,这又是藏龙卧虎的帝都,自然得有几分的谨慎。

“姓厉怎么了,我一个小演员,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总统府的小公主吧,哈哈。”

无双把身份证抢过来,笑嘻嘻道。

那人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这穿着打扮,倒像是拍戏的样子,小演员拍完戏出来买醉,也正常。

再说了,这总统府的小公主怎么可能屈尊去做个戏子。

无双进了酒吧,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然后点了一瓶酒。

周遭喧嚣吵闹,重金属的音乐震耳欲聋,寂寞的男男女女拥抱在一起,或许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却也能耳鬓厮磨。

这就是当今这个浮躁的社会,好像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填不满的深深的洞穴,在叫嚣着,他们是多么的寂寞。

无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水入口苦涩辛辣,她差点吐了出来。

也许是她喝酒的笨拙和青涩,引起了不远处几个男人的注意。

他们停止了交谈,目光时不时的在暧昧的光影里,落在无双的脸上和身上。

都是酒场上的常客,欢场里的浪子,在帝都这样的销金窟里,鱼龙混杂,可能随便一个砖头砸下来,都能拍到一个二代。

这些人也不例外。

凭借着他们在风月场上积攒的经验,这个与酒吧气氛格格不入的女孩儿,怕还是个雏儿。

有人抬手招来酒保。

低语询问了几句。

片刻后对同伴道:“一个小演员…”

“我说呢,穿成这个样子,原来是个小演员啊。”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笑了。

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还是个叫不出名字的,那今晚倒是一场好艳遇。

无双又喝了一口酒,只觉得从喉头到胃部都是火辣辣的难受,她搁下酒杯,招手要来了一杯温水。

再抬头,面前却多了两三个年轻的男人,倒也算生的周正。

只是无双打小见的都是如自己父亲和身边叔伯那样的人物,因此,寻常男人,根本入不得她的眼。

她只是看了一眼那几人,就又收回了视线。

“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啊。”

无双根本没有理会面前的男人。

可那几个男人眼中,却都闪过了一抹惊艳。

离的近了,方才看的更清楚一些。

面前这年纪尚幼的女孩儿,没有如往常这些泡吧的姑娘一样画着大浓妆,让人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

她也是化了妆的,但是妆容轻薄而又清新,让她看起来只如那聘婷的初生小荷一样,可人而又干净的美好。

男人们对视一眼,都有些心痒难耐。

寻常的大鱼大肉吃腻了,忽然见到这样一个小仙女,谁不想去染指。

“妹妹,今晚的酒哥哥请了,如何?”

无双冷笑,心头却升起戒备,直接怼了一句:“我又不是买不起酒。”

男人们对视一眼,唇角笑意不由得更深:“妹妹这是心情不好么?要不要和哥哥说一说…”

男人倾身上前,想要贴近无双,可半个身子,却恰好挡住了无双桌子上那半杯酒,而他身后的同伴,已经手速极快的将白色无味的粉末洒入了无双的酒杯中。

“滚开!”

无双看着那个男人凑过来,他身上的烟酒味道,让她恶心,不由得厌烦不已,厉声低喝。

男人倒是没怎么纠缠,依旧笑着缓缓站直了身子:“行,那我们就不打扰妹妹了。”

这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无双纵然再怎样聪慧,却也涉世未深,更何况她自来被保护的极好,又怎会知道社会险恶。

虽然打小静微和厉慎珩都没有疏忽教导她这些,但一来这是在帝都,总统府的眼皮子底下,二来,无双自认为自己心中颇有警戒,就算预备出来买醉,也是绝不肯和任何人交谈或者同饮的。

眼见得那几个男人果然就知趣的离开了,无双心头也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趴在桌子上,盯着面前酒杯里琥珀色的酒浆。

这一杯喝完,依着她从前仅有一次的喝酒经验来看,她至少要昏睡两天吧。

无双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面前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好似这里面装着的并不是酒,而是一种,喝下去,就会让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全都不要发生的神仙秘药。

第1209章她想要贴他更近

无双不想再想起小白,也不想让自己耳边不停的回荡小白所说的那些话。

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来说,这天底下,也许再没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心上人心里没有自己,更让人难过的了。

无双端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不远处的三个男人,不错眼的盯着她喝下这杯酒,彼此心领神会的一笑,都放下了手中酒杯。

他们是玩惯了这些的,仗着相貌还不错,手里也有钱,平日里有瞧上的猎物,要么三言两语就勾回去,要么动点小手段,也就轻易降服了。

今日倒和往日一样顺利,只是今日这收获倒是着实不小,让人不免心痒难耐,这药效发作的短短数分钟,都觉得颇有些煎熬。

无双搁下酒杯,站起身来。

对于从不曾碰过这种烈酒的人来说,一杯,足以让她醉的昏天暗地。

无双刚站起身,就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双脚仿似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的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耳边那些尖锐刺耳的音乐声,像是锐利的钻头一样深深钻入她的耳膜深处去,让她只觉头痛欲裂。

无双抬起手,想要捂住双耳,可双手离开桌子,身体就没有了支撑,眼前那些迷离的灯影在闪,极快的闪动,无双软软的往座位上倒去,最后的视线里,她仿似看到了那几个男人,缓缓逼近了自己…

夜风卷起了憾生白色的衬衫尾端,左肩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可此时鲜血已经沁出些许,那一抹刺眼的红,在雪亮的车灯中,格外的醒目。

他再一次拨无双的号码,却依旧是关机的状态。

而此时阿右已经传了消息回来。

徐汀白一个人驾车回了公寓,并没有和无双在一起。

而且,无双也没有回总统府。

“总统府的暗卫有动静没?”

憾生在电话里沉声询问阿右。

“暂时还没有消息。”

“阿右,你不用回来,直接带人去找无双,切记,不要惊动总统府。”

“是,少主。”

憾生挂了电话,吩咐阿左:“你亲自去找五爷,就说我憾生今日欠五爷一个人情,来日定当十倍相报,劳驾他帮忙交代道上兄弟们一声,别让无双吃了亏。”

“少主您放心,我这就去办。”

阿左领命急急而去。

憾生转身,向车子走去:“把枪给我。”

下属忙将憾生惯用的枪递给他,他伸手接过,沉声吩咐下属:“开车吧。”

摩天大楼的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前,身穿白色软缎中式唐装的男人坐在轮椅上,静默的望着窗子外的万家灯火。

阿左站在男人的身后,沉默等着他开口。

这位就是道上人人都称一声五爷的男人。

三年前,他与金三角少主憾生曾有过一面渊源,这也是今日憾生让阿左登门开口相求的缘由。

“五爷…”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终是转动轮椅转过身来,他看起来并不算年轻,甚至可以称得上十分的儒雅温和,但阿左却并不敢有半点的轻慢。

毕竟三年前,他亲眼见过这位五爷,眼都不眨亲手剜了人一双招子。

“你去告诉你们少主,这个忙我帮,至于回报,日后再说也不迟。”

阿左不由得大松一口气:“如此,真是要多谢五爷了…”

“那小丫头倒是有这般大的面子,让你们家少主这样的人物都不惜开口相求欠我这个人情…”

阿左心头有些微恸,却仍笑道:“是,她对于少主来说,比命都还要重几分。”

夜的寂静忽然被此起彼伏的剧烈刹车声和碰撞声击碎。

男人咒骂一声,面上有了惊惶之色,眼睁睁看着数量车子逼近包抄而来,此时连调头的可能都没有,他不由得咬牙,面上笼上一片浓浓绝望和惊惶之色,将车子缓缓减速停在了路边。

“他吗的这是怎么回事…”

坐在后座一左一右夹着无双而坐的两个男人都惊的面色大变,低咒出声。

“我他妈怎么知道…”

“难不成是因为她?不是说他吗的她是个十八线小演员吗…”

“艹,我怎么知道,现在怎么办…”

他们这才刚带了今晚的猎物出来酒吧上了车,还没走出几百米远,就被人给截了道。

几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一身黑衣的男人跳下车,好似个个手中都拿着枪,不由吓的两股战战,渐渐面无人色。

而那为首的男人,白衣黑裤,额发凌乱覆在额上,左肩上一片血渍弥漫,宛若索命的恶鬼一般,一步一步逼近车边。

消音手枪发出沉闷的两声枪响,车前玻璃被击碎,开车的男人面颊上一片血花绽放,软软扑倒在了方向盘上。

“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