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在心里默默恼着,竟然也劈了一篮子。

说不清是一种什么心情,他忽然也有了成就感,正觉得意,远处颠颠跑来了一个小小姑娘,这孩子也就七八岁模样,头上绑着简单的包子头,长长的头发在脑后结成了许多的小辫子,一溜的红头绳。

旁边的壮汉立即就迎了上去:“果儿快来,看看我今天帮你劈了一篮子的柴!”

周洛无语,站直了腰身:是他劈的好吗!

那小小的女娃娃表情呆呆的,面对那张十分讨好的脸,也就哦了一声。

少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就举起了斧子。可他还未等劈下去,那孩子已经到了面前,她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小马扎,人小小的,就稳稳地就踩了上去。

然后她的个头这就到他的两腋之下了:“给我。”

他眨巴着眼睛,还有点不懂:“什么?”

女娃娃的手有点胖乎乎地:“把我的斧子给我。”

周洛下意识把斧子递了过去,等她伸手接过去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把那么重的东西给了个孩子,还什么叫她的斧子。不过,也没等他反应过来时候,她举起斧子来这就挥了下去,然后他眼睁睁的看见墩子上面的木块,一分为二了。

刀疤男就像个稚童,抱着大刀拍巴掌笑:“还是我们果儿力大无穷!”

那个被他称作果儿的孩子也不言语,就站在马扎上面稳稳的劈下第二斧子,木块又应声而裂,齐刷刷的,简直比周洛的要规格许多。

少年瞪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孩子一斧子一斧子劈下去,实在忍不住搭话来:“话说,你你力气怎么这么大?你…”

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旁边的刀疤男嘿嘿笑道:“果儿歇歇,我叫这小子帮你劈好吧?”

女娃娃斜眼:“不行大力哥,姐姐说要我每天劈三篮子的。”

周洛在旁听着,这才知道刀疤男是她口中的什么大力哥,那男人抱着大刀,一副讨好模样:“没事,这两天我见大当家的气消了,回头再跟她好好说说啊…再说我今天立功了,咱们两个人起码不用天天劈柴了不是!”

说着冷眼瞥着看热闹的少年:“你还不给我劈柴!”

周洛刚才劈了一篮子,娇嫩的双手都磨破了,这会红肿不堪,可他就这么面对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还真就说不出别个话来。

不等他去接斧子,这果儿已经闷声劈开了第三块:“不用。”

她小小的年纪,就站在小马扎上面,一次在大墩子上面放了七八块,劈柴的时候,周洛看见她用力均匀,气都不乱,显然是经常做的。

他咋舌不已,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还在山匪窝里。

刀疤男见那孩子执意要劈,也就悻悻地拽了他过去:“算你走运!老子这也送你下山!”

周洛被他这么一推,猛然想起那些个人来:“我下山了,别的人呢?她们都是寻常百姓,周大哥也是我家护院,我要见飞红巾!我要见飞红巾!”

不容他再闹腾,林大力直接将人扛在了肩头:“闭嘴!大当家的这是心软才放你回去,要是我说,既然都带了火雷过我稽灵山,哪安什么好心,直接全都杀了就是!”

他本来就长得凶,这么一说顿时添加了许多杀气。

周洛哪里还敢吭声,立即闭上了嘴巴。男人上下扫了他一眼,忽然瞥到他腰间的一块玉佩,看样子是十分中意,两步上前一把就拽了下去。

果儿还在专心致志地劈柴,刀疤男嘿嘿地笑,把那块抢走的玉佩径自挂了小女娃的身上:“大力哥这次下山还没给果儿好彩头呢,这个给你。”

周洛:“…”

那是他周家的传家玉佩,他张口欲言,想了想还是没敢说话。

到了下山时候,他又被别人套上了头套,为了避免被人记住道路,刀疤男还特意带着他转了一大圈。

他们是什么人,是山匪。

林大力把人扔在山下的小路上面,还好心好意给他指了回去的道路:“沿着这条路走,别回头就能走出稽灵山,小子你最好快点走,到了晚上这山上有虎狼什么的,但愿你能有个好运气哈!”

看样子是真要放他走了,周洛这才左右看了看:“那山上的那些人…”

林大力嘿嘿一笑:“你这娃子,怎么这么多废话,大当家的连个话都不叫你传,自然有她的道理,把主意到到我们山上来,不给你们吃点苦头怎么行?叫你回你就回吧,我们想找你们的时候,自然会找你。”

少年还待要问,林大力猛然抽出大刀来,当然抽出一半的时候,这小子就迫不及待的跑了。

周洛一口气跑出去二里地,这才停下来。

他气喘吁吁,只觉得从未这样狼狈。

稽灵山这一趟,他的任务是把周家的火雷送去给前来的小王爷大军,以确保剿匪顺利。

也怪他邀功心切,这才情敌。

当然了,他也实在没想到飞红巾会识破他周家的把戏,甚至把护院和县衙里面的几个衙役还有一堆新人,都押在了山上。

他手也肿了,鞋也磨损了,身上挂着的周家玉佩也叫人抢了去。

低头一看,简直不能符合他翩翩小公子的形象,最重要的是他把一切都搞砸了,少年沮丧不已,鞋里的脚已经因为走得路太多而磨挤着疼痛不已。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和哥哥约定在山的另一边汇合。

小王爷军队就驻扎在那,今日应该到达营地。

周洛拖着疲惫的双腿,走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又走七八里,果然远远的瞧见扎营的旗子,他喜出外望,挥舞着双臂。

简直想哭。

少年用力喊了叫起来,可惜因为离得远,怎么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到底是跑了起来:“喂!喂!喂!有没有人啊!”

直到跑近了,才有士兵上前拦截,他浑身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一样,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已经哽咽出声了:“我是周武的弟弟周洛,奉家父的命令前来汇合的,可惜一到稽灵山,车队就被飞红巾截住了去,现在我家中护院以及衙役,还有车上的一对新人,都被劫到了山上去,快带我去见我哥哥!”

他力气用尽,到底是倒了下去。

周武是一直跟在小王爷身边的得力干将,自然人人皆知,赶紧一人去通知他,一人招呼了旁个把周洛抬进了大帐,又十分体贴的叫了军医来。

周武很快就赶了来,他一进大帐就急了:“周洛怎么样了?那帮狗娘养的没伤着他吧!”

周洛热泪盈眶:“大哥!”

周武到了铺前:“怎么样?这些天杀的山匪,早晚给剿干净了去!”

周洛连忙把自己带队过稽灵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他说了,说到飞红巾的时候,因为不舍得加以诟病,也只说没看清她长什么模样。

不过他想起她最后说的那句话,犹豫再三也对哥哥学了。

周武呵呵冷笑:“怕是早听过我军威名,不敢为难,才把你放了,你放心…”

话未说完,账外已有一声冷笑:“蠢货,那么多人,单单放了你,还是朝着这边放的,难道不是追踪你过来查探我军消息的么。”

说着帘子一掀,走进一人来。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什么词语也不足以形容见到这位威名远扬的小王爷时的感受,两半张脸,一边干干净净毫无瑕疵,一张刀疤在脸,却又不怒自威。简直一面俊美非常,一面冷峻无比。

都不用周武介绍,周洛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不过也没给他时间感慨,外面忽然有急急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个士兵冲进账内来了,他手执令箭,箭头还扎着个竹简,上面只一句话。

“轻举妄动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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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王爷可要比传说当中的英勇得多,不仅如此,他样貌也十分出众。

通过几日以来的接触,罗洛的崇拜目标已经从哥哥变成了小王爷李刃,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安逸王了,三年之前他八抬大轿去娶沈家女,之后陡然生变,当街踹倒新娘花轿,圣上面前跪了三天三夜,到底是退了婚。

皇帝大怒,直接将这个宠爱非常的小儿子撵到了边关小河沿去,他一个好战分子,新仇加旧恨,一路打了过去,断断续续就是两年。

如今老皇帝已经眼看着一日不如一日了,急忙将小儿子招了回来。

不过他不留在京城,却是在外游逛着剿匪,每到一处就掘地三尺,听说是想找个什么宝贝,说是从边疆带回来的个血红玉石,但是被人偷走了,至今未有找到。

稽灵山这一带,其实绵延的山头挺多,而山下则是所谓的黄金大道。

来此山开矿的抑或挖金的人不在少数。

罗洛把小王爷请到了家里去,他的一干护院以及那一对新人都还在山上,绕过稽灵山罗武多年未回老家,可谓也算是衣锦还乡。

罗家大摆筵席,夜风徐徐,罗家大院里面十分热闹,搭建的高台上面,灯火通明。

台上一个女子正抱着琵琶,周围七八个女子都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袒露在外的白肚皮,台下一桌子的男人喝酒观舞,畅谈不休。

罗武大口喝着酒,他本来就是个粗人,对于那些娘声娘气的小姑娘不感什么兴趣,罗洛不时偷偷看着小王爷李刃,那个男人连口酒都不曾喝过,表情略有不耐。

作陪的还有当地府衙林玉祥,此人四十多岁的模样,也是圆滑。

罗洛心里不踏实,站起来给李刃倒酒:“我敬小王爷,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这个稽灵山上的飞红巾,倘若能给她制住了,灭了稽灵山上的山匪,那其他山上的,都不值一提!”

李刃伸手拿着酒碗,来回晃动着,却不饮酒:“哪个都不值一提,就看我想不想剿,自古以来就有民有匪,有官有盗,真要想剿匪,还不简单?”

周洛大为放心了:“好!我就知道有王爷在,飞红巾那一介女流不在话下!”

李刃嗤笑出声:“一介女流?我倒想看看什么样的女人,还能有飞红巾的名号!”

酒过三巡,林大人自然告退,周武久未归家,自然是和家人说闲话去了。有徐三杰在的话,李刃也放松了一下,有几日没有清洗身上了,后院有暖水池子,主仆二人进去可是好生洗了一洗。

夜逐渐深了,李刃想起小红来还有点不大放心:“三叔去看看小红,千万别叫亏待才是。”

看着徐三杰应声而去,他这才走回自己的客房,原来周家准备的节目还不止看戏摆宴这些,一进屋子就被晃了眼。

周洛在桌前,几乎是兴奋地看着他,请他过去看玉。

桌上摆放着十几块大大小小的宝玉,是这些日子搜罗而来的,之前给罗武写信的时候就问他小王爷喜欢什么,罗武说他喜欢打仗…

当然,罗武哥哥是个大老粗,当然不能指望他能察觉到小王爷细腻的心。

少年身边还站着个女子,李刃定睛一看,似乎在哪里见过。

罗洛连忙介绍:“这是我姐姐罗敏。”

起先李刃的目光只在玉上,闻言又多看了她一眼:“嗯,幸会。”

罗敏笑,微微欠身:“是敏敏幸会才是,刚才在台上弹琵琶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小王爷弹错好几次,叫王爷见笑了。”

他皱眉,随即看向罗洛翻脸了:“哦?刚才在台上谈琵琶的就是令姐?那打扮我还以为是个窑姐儿,我看她也得有二十多岁了吧,还自称敏敏的平白的令人生厌!”

少年膛目结舌地看着他:“王爷…”

罗敏抿唇,是羞愤交加:“小女今年一十八岁。”

李刃眼皮一翻,心情不美:“哦~”

明显是不想搭理她,桌上美玉是玲琅满目,他长袖一挥,回身坐下:“小子,你们安排这些节目你二哥知道吗?”

话音刚落,屋外已经传来了咣咣的敲门声,罗武急三火四地来了:“王爷王爷王爷快开门!”

李刃无语:“门又没锁。”

罗武咣当一声闯了进来,左右看看,直接到他面前跪下:“王爷息怒,不知者不罪,罗洛并无他意,就是就是想…”

罗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徐三杰喂马回来,见这屋里光景,顿时大怒:“还不都下去!”

罗武赶紧对弟弟摆手:“快带你姐姐下去!”

少年赶紧带了人下去,罗武这才松了口气:“王爷要是怪罪的话,那就罚我吧,罗洛还小…”

李刃冷哼一声,只看着徐三杰:“小红还好吗?”

徐三杰点头:“好得很。”

他这才回眸:“算了,看在她也叫敏敏的份上,饶过一次。”

罗武擦汗,上一次在临沂时候,一小小的县令为了讨好小王爷,在酒后给他屋里塞了两个女人,他当场发怒,一个没碰到边的发落了去,一个不幸摸他一把的双手打折流放了去,至于那个县令…他长长松了口气,见他也不叫起身,忙笑呵呵地试探道:“王爷昨天晚上不是说梦见郭小姐了吗?想必是离得不远了吧!”

李刃白了他一眼:“起来吧,看你擦了这么多的汗,在你们罗家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能怎样不是?”

罗武哪里肯信:“我起来了啊,王爷可不许追究。”

徐三杰这就在他屁股后面踢了一脚:“你快点起来!”

他这才嬉皮笑脸的起来:“那明天咱们打上稽灵山吗?”

李刃心情不好,自然想找个地方发泄:“打,把高炮架到山下,先咣咣他几炮,一个荒芜的山头上面,围困几日看她什么飞红巾飞到哪里去!”

罗武嗯嗯点头:“好,王爷说的是。”

他转念一想,又觉哪里不对:“不过,罗洛说山上还有人质,有罗家的护院还有一对成亲的旁亲,王爷您也得考虑下不是?”

李刃斜眼:“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自作主张,为了那几个人质,难道还要让几个山匪牵着鼻子走去?”

罗武顿时语塞。

李刃靠在椅背上面:“我累了,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徐三杰立即把刃撵了出去,回头给他铺褥子点熏香,李刃这三年以来,越发的俊美,那一边脸上的疤痕也浅了许多,自从郭敏离开京城,她和徐留白这两个人先是找寻不到,后来心里那股火都发泄到了战场上去。

两年来他们一直在找,可总是杳无音信。

李刃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总是睡不着,需要点上些安眠的熏香,借助入梦。

在营地的时候,为了让他好生休息,徐三杰一直都守着他。

此时男人枕着双臂,躺在软褥当中,两眼失神地看着帐顶:“三叔你说,是不是敏敏已经把我忘记了?”

徐三杰收拾着桌边东西:“不能,她要是真忘记殿下了,怎么还来梦里见你呢。”

李刃自嘲地笑笑:“那是我想她,她要是真想我,怎么从来不来找我?”

他叹着气,自言自语地哼哼着:“她一定还在怪我。”

一夜无梦,次日一早,李刃就起了。

经过这一夜的歇息他精神大好,早起就叫了罗武去,罗洛起来的时候,后院的这两个人早就离开了,只有徐三杰还在。

他对小王爷好奇得不行,跑到马厩里发现徐三杰在和一匹枣红的高头大马说着话。

此马周身枣红,只有脑门上面有一点白,罗洛蹑手蹑脚的靠近,也拿起干草来喂马:“徐三叔,这是王爷的马吗?”

徐三杰点点头:“嗯,是我们王爷的爱马。”

罗洛觉得这马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自然不解,不过经过昨天一晚上,也知道许多事情不能问,只能迂回。

他帮忙喂马,笑意吟吟的:“我听说今天就是去剿匪了,小王爷果然雷厉风行,不过徐三叔不跟着去吗?”

徐三杰嗯了声:“我不去,一会上街采办些东西,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我们王爷有点吃不惯这边的吃食。”

罗洛嗯嗯直点头:“我带你去,这一带我很熟。”

少年一直围前围后,男人也只得由着他了。

说走就走,喂马过后,徐三杰与罗洛乘车到了镇里,街边都是买些矿石玉石的小玩意,这地方盛产出玉,罗洛见得多了,自然不以为意。

徐三杰过往之时也只是淡淡一瞥。

不过他倒是对一些小镜子之类的东西颇感兴趣,一路上也算走走停停,有的时候到了货郎面前,就习惯性地停下来看看。

走了半个时辰左右,徐三杰想进个铺子给李刃换两件中衣,他才刚进去,罗洛就在门口看见了熟人,那个刀疤男带着那个大力女娃娃正在街边买缠糖。

少年连忙藏到了柱子后面,看着那一大一小只顾着看货郎缠糖,似乎没有瞧见他赶紧跑了里面去,徐三杰正在扯布,罗洛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徐三叔!我刚才看见绑匪了!”

徐三杰拿出银子来访在布料上面:“在哪里?”

罗洛指着外面:“那个脸上有疤的,我一定不会认错,他带着个孩子在买缠糖!”

徐三杰跟在他的后面,二人走出铺子,就在门口的柱子旁边向外张望,货郎正好将缠糖递给了小女娃娃。

刀疤男一个大老粗手里也拿着一个,罗洛鄙视地指了指他们:“就是那个男人,小女孩也是山上的,别看她年纪小,可力气大着呢!”

徐三杰起先还似乎不大在意,不过那女娃娃略圆的脸一转过来,他立即愣住了。

刀疤男督促着她回还:“我说果儿啊,咱们快点回去吧,大当家的可说了,这几天不行下山,我下山的时候,连打了几个喷嚏,还不知回去怎么受罚呢!”

果儿才不管他那些,只是吮着缠糖。

他也是习惯了她这样木讷的:“快些走,等回去我帮你劈柴!”

话音刚落,徐三杰这就冲了上来,他大叫一声郭果儿,这就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刀疤男一把把小女娃藏在了身后:“你是谁?”

徐三叔激动不已:“郭果儿你还记得三叔吗?你还记得我吗?”

罗洛一下就愣住了,他站了出来,一叫刀疤男看见了,连忙扯起孩子就跑。

徐三杰连忙起脚去追,不过这刀疤男从前是干什么勾当的,虽然身下是夹着个稚女,但他脚步奇快不多一会儿就失去了二人的踪迹。

罗洛跑得慢一些,也勉强追了上来,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三…三叔,怎么回事?你认识那个孩子?”

徐三杰站在巷口,忽然一拍大腿:“啊呀不好!赶快去稽灵山,去晚了要出大事的啊,赶紧的!”

李刃可是带了火炮去攻山,郭果儿要在山上,那郭敏也一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