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她,但是不知道她是否对你属意,”上官尧又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以她的性格,如何能在这西域长住?以她的心性,又如何能够母仪天下?江孜,身为皇族,你知道很多事情是无可奈何身不由己的,趁还未沦陷,趁早抽身吧。”

有些种子,刚刚萌芽的时候不曾留心,等它在你心里长成参天大树时,你才去想把它连根拔起,两败俱伤不说,能不能拔掉还是个大问题。

上官尧此刻确实是真心诚意提点江孜,不想他却*顶回来。

“谁说我一定要当皇帝了?”江孜不以为然,“我只许你十年和平,并不一定要自己当皇帝才能办到,还有,喜欢一个人,那感觉你又不是不知道,能随心所欲想收回来就收回来?”

“…”上官尧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江孜还要再补一句:“她都能为了你从云国皇宫里跑出来,你也能为了配上她不远万里来到西域,最应当理解我才是,怎么反倒劝起我来了呢?”

这话一出,上官尧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我说的话你听得清清楚楚,”江孜耸肩,“你方才也说了,好歹我也是一国王子,将你们留在这里这么久,还能不去查查你们的真实身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连波拉都没有说,因为我知道,小篱笆喜欢你的小艾。”

这算是…爱屋及乌?这个人是你毕生所爱,那么,她喜欢的人,喜欢的物,喜欢做的事,你都必将同样喜欢,心生维护,只为让她如愿,让她开心。

上官尧突然萌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感,过了好半天他才开口:“你年纪还小,不明白皇位的重要性,有一天如果你后悔了,她就会是你遗憾的源头,到了那一天,我希望你还能记住,今天这番话,还能记住,今天你心里,幸福满溢的感觉。”

[2013-09-10 第十五章【天方夜谭】]

艾金不知道上官尧在西域能有什么正经事干,也不知道他整天和江孜神神叨叨些什么东西,不过既然上官尧说,是为了他们的将来,她自然只能支持,只不过这西域风光,见多了难免觉得不及云国。

上官尧听后笑她:“哪里是嫌这里风光不好,小艾,其实你就是想家了,就算我们现在身在福瑞楼,你也会觉得环境嘈杂,因为你根本心里想念的是你的金子阁。”

被说中了心事,艾金干脆坦然承认:“是,我想金子阁了,紫嫣身份特殊,我出来了,没人再给她喂毒,那人若真对她下手了,连以毒攻毒的机会都没有,还有父皇,深宫诡谲,他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太子…”

“小艾!”上官尧警告地叫了她一声,“隔墙有耳。”

实际上这是他们打小在云国皇宫养成的习惯,可是这里是西域,连听得懂他们说话的人都没几个,又哪里需要担心隔墙有耳?

艾金很明显的表达了她的不屑。

不过上官尧的性格从来是最小心谨慎的,他放低了声音:“我得到了可靠消息,太子殿下已经回朝,皇上有他相助如虎添翼,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等我们完结了这里的事,立刻回去帮他们。”

小篱笆这阵子习惯了她家小姐姑爷的神神秘秘,自已一个人坐在坪里嗑瓜子,江孜前几日缠她缠得紧,这几日倒是不见人了,她嗑完手心里最后几粒瓜子,百无聊赖地用手托着腮发呆。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极其微弱却清丽的琴声。

她顺着那越来越清晰却仍然十分微弱的声音一步一步往外走,居然看见了江孜坐在一个奇怪的圈子里吹笛子,她察觉到有异,便轻轻一闪藏在了高大的树丛中。

没过多久,天空中撒下无数花瓣,空气中芳香四溢,八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抬着一个坐撵怡然从空中落下,江孜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放下手中的笛,轻声问了句:“你来了?”

坐撵上传出好听的女声:“离我们约定的日子还差十天,为何如此着急找我?”

小篱笆看着那人先伸出一条腿,不过看那腿的样子有些不大对劲,慢慢的那人完全走出来,她定睛一看,居然是个看上去不出十岁的女娃娃。

他们说话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不知怎么的,小篱笆偏偏听得一清二楚,那话十分孟浪,不堪入目,不过只听了两句小篱笆便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背影极像江孜的说话男子,其实并不是江孜。

调笑了几句过后,他们总算进入了正题,小篱笆也总算是弄明白了,原来那男子是江孜的堂兄,怪不得侧影都那么像,与他勾结的女子想来是什么歪门邪教的圣姑,一副发育不全的样子,两个人密谋如何将江孜不动声色处理掉,再直接向他们波拉逼宫,小篱笆哼了一声再附赠一枚白眼,心想要商量事情也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呀,这都让我听见了看你们还怎么得逞!

没想到就是这一哼出了问题,那身形奇特的女娃立即察觉到了,字正腔圆地用中原话问了一声:“是谁?”话音未落就有暗器朝小篱笆飞来,以她平时那好吃懒做养出来的反应力,如何能避得开?她甚至没有打算躲,只是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想好了遗言,若是还有命说完的话,一定要对小姐说快生个胖娃娃吧!还要对掌柜的说别再吹胡子啦,哦对了,姑爷可一定要好好待小姐呐!嗯…还有江孜…

“咦?”她感觉忽然被一个人抱住往旁边一避…

这回看清楚了,确确实实是江孜!

他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捂在她唇上,躲开那枚飞镖后立即在她耳边叮嘱了一句:“别说话!”

直飞到她住的屋子时他才松开手,小篱笆感觉到刚才他握住的腰际还有余热,一个不小心红了脸。

江孜也就是傻傻地看着她红脸,一句话都没说。

最后还是小篱笆问:“为什么他们说的是中原话?”

明明这里是西域,没有道理专门说中原话啊,难不成特意为了让她听懂?

江孜“哦”了一声,“就是怕被人听了去,才特意说中原话的,我们这里会中原话的人并不多。”

原来如此,小篱笆明白了,可立即又有新的问题了:“那为什么不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草丛里可以躲很多人的好吗?”

说到这里江孜也觉得奇怪:“那小树林里什么千奇百怪的阵都布了,我想进去都费了好大功夫,你怎么进去的?”

“我就这么走着走着就进去了啊!”

“…”

关于小篱笆怎么走进去的问题,研究了许久也没个结果,最后江孜无奈地放弃了:“看来有些事,确实是你们中原人说的那样,无心插柳柳成荫。”

小篱笆戳戳他的胳膊:“那个人真的是你哥哥啊?”

“是啊。”

“那他为什么要害死你?”

江孜做了个鬼脸:“怕我抢他好吃的,就想害死我咯。”

“你骗人!”小篱笆撇嘴,“王室倾轧嘛,戏文里都这么演的,你是要当皇帝吗?”

“若是我不当,那就是方才那人当,”江孜正正经经地问她:“你觉得谁当比较好?”

“当然是你啊!”小篱笆片刻不犹豫地答:“那人还没当皇帝呢,就想杀了你,还想害你波拉,那要真让他当上了皇帝,肯定还有好多人要遭殃的!”

江孜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心里想着,到底是他喜欢的小姑娘,担心的事都和他一模一样,他快活地望着她笑,惦念了许久的事就这样问出来了:“那么,我当了皇帝,你来当我的皇后好不好?”

当皇后——这意思小篱笆是知道的,“你想让我嫁给你?”

还没等江孜摆出一副“那当然你除了嫁我休想嫁别人”的架势来,小篱笆已经飞快地摇起头来:“那怎么行,我可是要跟我家小姐回云国去的!”

江孜瞬间像开了锅的鸡汤,还没来得及尝鲜,已经被直接泼在脑门上了…

不过小篱笆很快又红着脸补充:“你…你可以再找一个人当皇帝啊,跟我们回云国去吧,云国比这里好玩儿多啦!”

这意思是——“你愿意嫁给我?”

小篱笆背过身去:“愿意啊,干嘛不愿意,你…也挺好玩儿的!”

***

当天夜里江孜就很正经的找辛掌柜的提亲去了,艾金和上官尧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辛掌柜连连摇头:“这怎么行,这怎么行…”

江孜急眼了:“怎么就不行了?”

原以为辛掌柜会说出些诸如“身份不匹配”“习俗有差异”“你长得太丑”…之类,结果没想到他居然晃着头说:“你这小子一看就是*过度的,万一有什么花柳病,小篱笆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让你给糟蹋了?!”

噗…艾金没忍住,一口水直接喷在了江孜脸上。

小篱笆没心没肺地笑起来,江孜顶着满脸的水渍望向上官尧,上官尧这才起身对辛掌柜道:“岳父大人,江孜如此诚心,不如看看他日后表现,也得看看——”他顿了顿,“小篱笆自己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愿意嫁给他啊,”小篱笆笑嘻嘻的,“他对我挺好的,掌柜的,我给你拐个跑堂的回去还不好啊?放心啦,他才没有花柳病,我都验过的!”

噗…艾金再次没忍住,一口水喷在了避犹不及的江孜脸上同一个地方。

“怎么验的?!”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辛掌柜的问话,语气很八卦,态度很正常。

江孜…江孜的问话,语气很气愤,态度很暧昧。

“就…”小篱笆突然朝艾金眨眼,“就小姐带我去逛窑子的时候,看到过那些被赶出去的,得花柳病的人啊,身上都臭了,不是他这样的!”

噗…这次江孜掰着艾金的脸,强行将她的头扭到了别处。

艾金呛得咳嗽起来,辛掌柜将八卦的目光转到了她身上,不过模式瞬间切换成了责备。

“你这孩子,当着阿尧的面儿你就不知道否认啊!你否认了小篱笆还敢死咬住你不放啊!”

…上官尧伸手在艾金脑门上弹了弹:“以后不许再乱跑了,知不知道?”

艾金咬牙切齿地点头,心想真是枉担虚名,以后有机会再见辛蕊,一定要跟她好好算算这笔账!

在他们的插科打诨下,辛掌柜到底还是松了口,小篱笆很高兴,挽着江孜的胳膊一蹦一跳地出去了,艾金站在房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颇为感叹:“若是王室儿女都能像江孜这样,喜欢一个人就能自己做主去下聘礼,就好了。”

上官尧看着辛掌柜把门关上了才敢伸出手来揽住她的肩:“你无须多想,你母妃的事,虽然只是一个梦,但我有预感,总有一日会真相大白,那时候你会回到金子阁去,我会在那里,迎娶你进我上官府!”

艾金沉默了片刻,才扭头看他:“你的意思是,我不回金子阁你还不娶我了?”

“当然不是。”

艾金满意,“那还差不多,万一我有小娃娃了怎么办!”

[2013-09-11 第十六章【北落公主】]

上官尧一脸黑线地给艾金普及生儿育女的知识,艾金却根本不以为然,“为何要服避子汤?我已经准备好当母亲了。”

这回轮到上官尧不以为然:“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居然还敢说准备好当母亲了?好吧,就算你准备好了,我可没准备好带两个孩子,小艾,这件事不能着急。”

艾金斜眼看他:“是不是你不想负责任了?”

上官尧觉得好笑:“明明是金枝玉叶,条件好得连卫延风都唯恐配不上你,为何总是担心我不会娶你呢?难道是我让你太没有安全感?小艾,我娶你是迟早的事,按说该我担心你不肯嫁我才是,只要你肯嫁,这辈子你就注定只能是我上官尧的妻子,只不过现在时机尚未成熟,你不要心急。”

“我不是心急,”艾金耸耸肩,“我就是有时候会有点心慌,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和辛蕊不只是长得相像这么简单。”她话锋一转,“好吧,既然你说时机尚未成熟,那么现在回云国去,时机成熟了没有?你和江孜商量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上官尧轻松点头:“我去和他说说,你想回去,明日我们就出发。”

得知他们要走,江孜的反应在上官尧预料之内,内鬼已经抓出来,前几日江孜也领着上官尧去见过西域国主,就他们之间的约定进行了一次深切的会晤,达成了高度统一,最后江孜调皮地朝上官尧笑:“你们回去做什么?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走?”

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走?这理由简直呼之欲出。

可上官尧还是摇头:“这次你跟我们走,不太方便,不过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拜托?”

“就是请你帮忙,”上官尧换了一种说法,“这次我们回去有正经事要做,行事过程中会有危险,我们不想将辛…岳父大人和小篱笆牵扯进去,就让他们暂时留在西域,你能不能替我和小蕊好好照顾他们?”

这…简直太愿意了好么!

江孜热烈地拥抱了上官尧:“你放心!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们!”

上官尧不动声色将他推开,心想到时候回来说不定小篱笆都被他照顾成小娃娃的娘亲了,如果那时候自己还未迎娶艾金,恐怕就真危险了。

于是次日与辛掌柜小篱笆告别之后,上官尧带着艾金共骑一骑出发了,艾金一路老实得很,上官尧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怎么不说话?”

艾金于是侧过脸仰视他,在上官尧的感官里就是她温柔甜美的呼吸在他脖颈里扫来扫去,他还沉浸在这甜蜜中时,就听见她温柔的声音响起:“我方才在想,若是这一条路永远走不完,我不去想当年母妃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去想如何能以自己的身份嫁给你,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挺好的。”

上官尧笑了笑:“若是真能放下你公主的身份,放下我父亲的期许,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可是人活在这世上,哪里能这样简单?你放不下的不仅是那公主身份而已,还有你父皇对你多年来的宠爱,和你母妃去世真相的心结,我放不下的也并非父亲的期许,而是这么多年的父子情分。”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这么多年的宫廷教育,早已让他们明白,身为公主,为人臣子,都有他们身负的重任,束缚住他们的,并不仅仅是荣华富贵四个字而已。

马儿累了,上官尧下来牵着它慢慢地往前走,艾金坐在马背上,迎着落日的余晖,心里只觉得悲凉,择一城终老,与一人白头,于他们而言是多么奢侈的心愿,那压在肩头的沉重担子,就如同这落日一样,总有再升起来的一天,循环往复,没有尽头。

本来这样的沉默陪伴已是极度难得,艾金沉溺其中,被那伤感情绪笼罩,心里有一种很特别的酸胀感,上官尧这时也回过头,两人缠绵的眼光撞在一起,更是让人心猛地一跳,偏偏这个时候一辆马车疾奔而来,惊得艾金的坐骑一声惊叫整个身子昂起来,差点将艾金摔下去,幸好上官尧死命拉住,三两下制服,那马车主人也不等他们理论,主动停下来。

赶着马车的是一个精壮汉子,停下车后他翻过手掀起帘子,里头走出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见到上官尧点了点头,竟然直接走向了艾金。

艾金活了十六年,第一遭走出皇宫,也没认识几个人,见这女子走向自己,心里也觉得奇怪,那女子从怀里摸出了块令牌似的东西递给她,她接过来只扫了一眼便抬头惊呼:“北疆公主?!”

“叫我北落吧,”那女子点头自我介绍,“我知道你是云国的艾金公主,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

上官尧与那精壮汉子一同坐在外头赶车,艾金和北落坐在车里互相打量,好半天北落才问:“你为什么从皇宫里跑出来?”

艾金撇了撇嘴,反问道:“那你呢?你又为何从北疆跑来这云国与西域的交界处?”

北落笑起来:“公主果然快人快语。”

“不敢,”艾金也笑了笑,“公主有话不妨直言。”

“好,我就直说了,”北落又从怀里掏出样东西来递给艾金,“这幅画像我收藏了八年了,止山从认识我开始,就拜托我寻这画中女子。”

艾金将那小卷展开来,果然和八年前的自己无异。

北落接着道:“止山只说这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女子,我也当真下了功夫替他去寻,可是将北疆翻了个遍也没找出这画中女子,前些日子我才知道,这女子已经被人找到了。”

“她是云国人,八年前去北疆,只是一个意外,难怪你找不到。”

“我也才知道,真正要寻她的,并不是止山,”北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你们果真有那样相像?”

艾金点头,“连我自己也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所以你们寻她,就是为了偷天换日?”

八年前上官尧随父亲装扮成商人去北疆打探消息,没想到让他遇见了一个和艾金一模一样的小女娃,等到他与艾金私定终身,就想出了找出那女娃来将艾金换出宫的法子,这才托了姚止山替他打听那女娃下落,姚止山在北疆只认识北落一人,故此在奉命去往南蛮时,将此事托付给了北落。

艾金看着她:“你和姚止山什么关系?”

“我喜欢他,”北落毫不含糊地回答,“所以不管他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他的。”

“现在我们已经找到她了,事情已经做完了,”艾金不解地看着她;“你此刻来找我,是想做什么呢?”

北落这才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原来姚止山在南蛮行事露出了马脚,南蛮王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然后再用反间计令他回云国替南蛮刺探军情,回到云国之后的姚止山认识了被弄进皇宫以艾金公主身份差点被指婚给卫延风的辛蕊。

“可是止山现在被你父皇发现了,把他下了大狱,”北落的关心挂在脸上,“我是不太清楚你们云国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止山他不是无故变节之人,若不是一心为云国效力,这些年何必东奔西跑,日日活在担惊受怕之中?他既然为了上官尧一句嘱托可以这样尽心,就能说明他是个守信重诺之人,你是云国公主,你说的话你父皇总要考虑,我希望你帮我。”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艾金觉得奇怪,“你能跑到这里来,证明姚止山现在并没有被我父皇关起来,既然他已经逃走了,我又能怎么帮他呢?”

“止山自有他的法子逃走,”北落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可他总有一日要回去,证明他的清白,那时候你要相信他才行。”

艾金被她的逻辑逗笑:“既然他终有一日要回去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么必定已经找到了证据,又怎么还会需要我相信?”

北落这回不说话了,抿着嘴低下头默不出声。

“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艾金笑了笑,“当初姚止山受阿尧嘱托去找辛蕊,那是兄弟之义,现如今辛蕊已经进了宫,与他认识了,你担心他喜欢上辛蕊对不对?所以希望我回宫去,把辛蕊赶出皇宫来?”

北疆女子没有九曲回肠的心思,有什么都挂在脸上,北落抬起头,表情坦荡得让艾金赞叹:“其实你不回宫对我来说更好,辛蕊和卫延风看对了眼,她若能以你的身份待在宫里,和卫延风身份地位都相匹配,总有一日会成亲,那时候止山毫无胜算。”

“若是她出宫来了,以福瑞楼小姐的身份,无论如何也配不上大将军长子,那时姚止山反而有了机会,这么说来确实让她继续留在宫里更好,”艾金不明白:“那你为何还希望我回宫去?”

“因为,”她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希望他高兴,虽然我希望他娶我,可那是建立在他喜欢我,真心想娶我,和我共度一生的基础上,若是他不喜欢我,那么何不成全了他,让他此生快活舒坦?”

艾金瞪大眼睛看着她,半天才赞叹了句:“好,好!”

[2013-09-12 第十七章【上官尧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