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江波的心彻底掉落谷底,一急之下陶江波的声音不由变大:“小姨父,你怎么能这样?”

“我哪样了?”姜丰年放下双腿笑眯眯的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江波啊,你说我哪样了啊?我怎么你了?啊?我可没给你人工受精啊。”

桀桀的笑声如利箭一般刺穿了陶江波的耳膜,承受不住的陶江波颤抖着怒道:“你,你别含血喷人!”

“别害羞了,”姜丰年一步一步逼近,恶意的体臭随即步步逼近,“你看看你这小模样,真可爱,要不,你也让小姨父人工一回,小姨父虽说花不起三十万的天价,三千一次也还是给得起的。”

她还不如去死!脑袋爆炸的那一刻,陶江波嘶吼着冲出了姜丰年的办公室。

跌跌撞撞的冲进了螺旋的楼梯间,磕磕绊绊的操纵着麻木的双腿往下坠落,热泪在汹涌,颤抖在加剧,是谁将她推入了绝望的深渊?是谁要置她于死地?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绊倒在地磕痛了膝盖,可是这膝盖处的疼痛却比不上她心口的万分之一。

一双沉着有力的双手捞住了她的身体,下滑的颓败得到了控制,陶江波茫然的看向了眼前,迷离中一张温和的笑脸出现了。

宋佑棠柔声哄道:“别哭了,好吗?忍一忍,我这就送你去看医生。”

陶江波没有昏倒,她从来都没有那个可以随意晕倒的公主命。

但是,她的身体突然腾空了。

宋佑棠打横里抱起她,这个姿势,陶江波迟钝的认出了这个姿势,这是公主抱。

宋佑棠就这样抱着她,形容潇洒的走出了株洲国际大酒店的豪华大堂。

陶江波震惊了,泪水突然断流干涸,他这是,为了什么?

绝处逢生(中)

直到被安放在车内,陶江波才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当然,她的神识清明只是自封的,旁观者宋佑棠首先就不会认同这种观点。

将车子稳健的驶入行车道后,宋佑棠抿唇微笑道:“我很好看吗?”

“呃?”陶江波浆糊了,他在说什么?

宋佑棠唇角的笑意更盛,温和的笑容衬得他愈发的形容俊朗。沾染着笑容的薄唇再度起合:“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一直看着我?”

这一次,陶江波听明白了。陶江波诚实的面皮同步传达了她很害羞这一讯息。

无厘头的生活成就了她的厚皮脸,陶江波真的不曾料到有生之年她还会有机会再害羞一回。

是因为宋佑棠太优雅了吧,他的言谈举止无一不在证明着他尊贵的身份。这个认知入脑的那一刻,强烈的自卑感立即潮涌而至。

陶江波于是,溺毙了。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温和的嗓音痒痒的挠动着陶江波的耳膜,“我只是见你情绪激动,所以想调节一下气氛。”

宋佑棠的优雅斯文是陶江波难以抵挡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立即就答道:“不要紧不要紧,刚才的事情我还要谢谢你。”

刚才?陶江波的大脑要到此刻才真正转了过来。青春期后她就一直被人恶嘲为“胸大无脑”的典型代表,事实上陶江波虽然胸大但是她却也仍旧是拥有大脑的。

“宋先生,刚才你怎么会…”“出现的”这三个字被陶江波咽了下去,这么说会不会显得她很自恋啊?

宋佑棠微笑着解答了陶江波的困扰:“刚才,我特意去同你碰面的。”

“呃?”这一次陶江波是真的震惊了。

温和的笑容由始至终暖暖的染在了宋佑棠的唇角上,宋佑棠缓缓说道:“前面已经同你解释过了,最近我遇到好几个像你这样突然出现的女孩子。所以,我难免要关心一下你。”

陶江波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那个司机大哥——”

“是,”宋佑棠大方的颌首。“他是我的私人保镖,身手了得。只是他没料到你会突然遭人围攻,所以救援得稍晚了一些。陶小姐,让你受惊了,我很抱歉。”

陶江波的心里突然空荡荡的慌乱了起来。虽然明知童话永不存在,但是每个女孩子的心里却总还是潜意识的憧憬着梦幻的发生的。

好在陶江波涤荡的江水较常人而言多了那么一点,所以她很快的就收敛起摇摆的心神镇定了下来。陶江波礼貌的答道:“谢谢宋先生的帮助,否则我不可能全身而退。”

“这样怎么能算全身而退?”宋佑棠微微皱眉,“陶小姐你分明受伤了。总要检查一下我才好放心,等下我们一起去检查一下吧。”

“不用了”这句话出口的同时,“株洲市人民医院”的门牌就映入了陶江波的眼帘。

她果然再次被强迫中奖了。

宋佑棠虽然多金虽然优雅,然而陶江波心底的忧虑却并没有因此消减一分。这个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爱,宋佑棠的关心只可解读为:他还是不放心她的来意想要将她调查仔细吧。

调查什么的她倒是不怕的,横竖她也不是主谋。小小的棋子并没有兴风作浪的能力,她怕的是江白琳的失踪和姜丰年的矢口否认。没了证据,她要怎样才能洗脱自己的威胁罪名呢?

揪心令陶江波紧锁眉心,一根手指突然出现,陶江波本能的后退。宋佑棠微笑着摇了摇右手食指:“回魂了?现在可以回答医生的问题了吗?”

回过魂来的陶江波诧异的看向了办公桌对面的白大褂。和蔼的中年女医生笑着问道:“这位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不,我没有…”

“你有。”宋佑棠按住了陶江波的肩膀将她重新送到了椅子上,“仔细检查一下,对你有好处的。相信我,嗯?”

突如其来的温柔男色霎时沸腾了陶江波的血液,陶江波别开眼睛低语道:“麻烦你后退一下。”

宋佑棠噗嗤一笑。陶江波不得不承认,这么搞笑轻松的失笑举动由宋佑棠来演绎竟也别具一股尔雅的魅惑力。

“好,我答应你。”耳语般的低沉嗓音轻轻刮过陶江波的耳孔,令人窒息的灼热感随着宋佑棠的撤离得到了缓解。暧昧的害羞状态果然同她八字不合,陶江波调整心态抖擞了一下她的厚皮脸无畏的看向了医生:“是这样的医生,上午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我的…”

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宽宽的缝隙,娇俏的嗓音随即响起:“廖师姐——”

陶江波整个人如同过了电一般瞬间焦化。宋佑棠略带兴味的瞥了她一眼,之后宋佑棠看向了推门而入的这名女子。

娇小的身姿,中上的面容,胸部,嗯,凸起得太过僵硬,有人为添加的成分在内。相较之下,还是陶江波这类的美女更易博得男性的青睐。

“肖紫来?”廖医生眼前一亮,“院长夫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哎呀,廖师姐,你少打趣我了。”肖紫来娇嗔道,“我们家鹤鸣不过开了个小小的诊室,哪里就值得你这么笑话我啊?”

廖医生笑道:“你又谦虚了,谦虚就是骄傲。哎,你随便坐啊,看完了这个病人我再陪你聊天。”

转脸面对陶江波的时候,廖医生改回了普通话:“不好意思,麻烦你重新介绍一下你的情况吧。”

顺着廖医生的角度,肖紫来突然看到了陶江波。陶江波的额头红肿,面孔划伤。最重要的是,她为什么会突然回到株洲?显摆的情绪操纵了肖紫来的声带,她禁不住脆声喊道:“咦,这不是江波姐吗?”

早有预料的陶江波冷静的抬头同肖紫来对视,虽然嫁给了株洲人并且在株洲生活过两年的时间,但是,陶江波对于株洲话的掌握仍旧只限于会听不会说的阶段。

是以她仍旧用普通话答道:“对啊,我是陶江波,请问你哪位?”

下马威的失败瞬间消灭了肖紫来一半的傲气,而廖医生接下来的问话更是加重了肖紫来的挫败情绪。因为廖医生的潜意识仍旧拿宋佑棠和陶江波当外地人,所以她用普通话问道:“小紫,你们认得?”

“啊,是啊。”陶江波的平静目光和廖医生的不解眼神逼得肖紫来小小的磕巴了一下。但是很快的,肖紫来就呵呵笑了起来:“江波姐和鹤鸣谈的时候,我还小。所以,江波姐她不认得我,也很正常。”

万鹤鸣的离异婚史业内也略有耳闻,廖医生当下就震惊了。廖医生的无礼扫视固然叫陶江波如坐针毡,但是更令她难过的是宋佑棠似有若无的注视。

无奈之际,陶江波只得继续躲在万能的厚皮脸后面发话:“廖医生既然忙,我就先走了。”

“别啊。”肖紫来热情的凑上前来,“江波姐你怎么好像受伤了?要不,我陪你去我们家医院看看吧,虽然我们那里比不上人民医院的规模,可是一般的病症我们那里都还是可以应付的。”

宋佑棠清冷的嗓音适时响起:“江波,你同这位太太认得?”

适才肖紫来的注意力全数被陶江波占去了,要到此刻她才突然发现这间诊室里还有这样的一名贵公子。

陶江波简单的介绍道:“她建议我去她家的医院治疗。”

宋佑棠眸光一闪厉色微露:“国内的医院竟然如此违规?对不起,我要向你们院长投诉。”

廖医生慌忙站起身:“不是这样的,这位先生,请等一下。”

宋佑棠温柔的搀扶起陶江波,转眼面对廖医生和肖紫来的时候,他的神色却凌厉异常。

这般的贵气和威压无不证明了此人的身份。廖医生急忙解释道:“这是我的师妹,她说和您太太相识,所以才有了这场误会。”

宋佑棠以征求的目光看向了怀中的陶江波,微微头晕的陶江波低声说道:“她是——”

“你呀,”宋佑棠宠溺的笑道,“总是替人着想。你倒是说说看,你准备如何替人家开脱?今天要不是你独自一人去逛街,怎么可能遇到那些小偷?连财去人平安的道理都不懂,下次你再敢抓小偷看我怎么罚你?”

陶江波顿时张口结舌。

演戏帝宋佑棠仍旧意犹未尽:“行了,你是做惯滥好人了。知道你不爱来公共医院,我这不是着急吗?顺路就走到这里了。好,全是我的错,我这就约胡医生到家里来替你检查。”

僵硬中陶江波被宋佑棠推到了诊室门口,拉开木门后,宋佑棠微微侧身看向了目瞪口呆的廖肖二人:“今日看在我未婚妻的面上,放你们一马。做医生首要就是要有医德,请两位好自为之。我是耀皇的宋佑棠,有什么事,二位可以随时来耀皇指教。”

出了诊室的门,宋佑棠立即无声的夸张的笑了,陶江波的老心再度被震惊。

诧异中,陶江波结巴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宋佑棠却是半推着陶江波往楼梯间疾走,浑身酸痛的陶江波根本应付不来这种快速度,她急急的低叫道:“喂,喂。”

跑得远了宋佑棠才贴住她的脑袋低笑道:“我演得好不好?你解气不解气?”

宋佑棠此刻的笑容不禁叫陶江波想起了顽皮的稚童。

绝处逢生(下)

陶江波万没有料到,有生之年她竟然还会遇到这样的极品男人,虽然只是偶遇,但也足够她感慨余生的了。

“又发呆?”宋佑棠弯了弯唇角,“好,你继续,只要记得跟着我走路就可以了。”

陶江波的手就这样不由分说的被拽走了。

能够被可以信赖的男人一拉就走,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情!

陶江波苦涩的轻笑,已经很久没人这样拉过她的手了。

不是没有男人向她示过好,只是她已经不愿再去相信真爱。这个世上,人人都会爱自己多一些,所以,陶江波唯有自爱。

隐隐约约的钢琴声伴着陶江波恍惚前行,快她半个身子的宋佑棠忽然转过头来问道:“是你的手机在响吗?”

“啊——”陶江波怔一怔,“是,是。”

紧握住她右手的那只大手松开了,陶江波的面孔轻易的腾起了热浪。春/心萌动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陶江波暗暗咬牙,翻出手机后她立即接通了电话掩饰性的别转开面孔:“喂——”

电话那头飞快的炸响了蒋红兰的噼里啪啦:“你到株洲了没有?取到钱了没有?”

陶江波的身子骤然凉了一半。情急之下陶江波僵硬的答道:“就快到了。”

“你赶紧的啊,我这儿都急死了,家里的救命钱啊,要不是你说厂里的利息比外头高我怎么可能把钱存进去啊!”

电话那头切换了另一把嗓音:“别吵,我来说。江波啊,注意安全,别听你妈瞎吵吵。汇润那边今天已经闹过两回事了,据说有两个江家的亲戚被打了,有一个都送去医院急救了。现在110镇守在大门那边,不过闹事的工人和销售商仍然聚集在厂区外围。你取了钱存好存单,然后再回来。你不要去汇润了,直接回家。镇上情况还好,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催钱电话刹那间将陶江波打回原形,她哆嗦着答道:“嗯嗯嗯,知道,我知道了。”

虽然听不明白陶江波在说些什么,但是宋佑棠大抵上已经知道了陶江波的窘境。

眼见着陶江波慌乱的将嘴唇咬出了一道血印,宋佑棠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轻轻拍拍陶江波的肩膀,宋佑棠温和的说道:“先上车,回去再慢慢说吧。”

看得仔细了,便会觉得陶江波的五官同楚慕华的竟有五分相像。只是楚慕华的脸上多娇憨,陶江波的眼里多愁苦。

看来宋嘉义这次是用足了心思的。想到此处,宋佑棠的眸色不由转冷,握住方向盘的手也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

好在陶江波同样魂不守舍,是以陶江波一时也未曾发觉宋佑棠的面色有异。

市区的路有着些微的拥堵,好在耀皇大厦同医院隔得并不远,所以宋佑棠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就将车子开到了目的地。

走入VIP电梯后,宋佑棠立即拨通了向柏林的电话:“请胡医生半个钟头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陶江波愣住了,原来真有胡医生这个人,方才宋佑棠他也不是完全满口胡言的。

电梯在20层停下,宋佑棠斯文的微抬手臂:“陶小姐,这边请。”

除了心乱如麻外陶江波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机械的跟着宋佑棠走进了气派非凡的董事长办公室后,笑容温柔的女助理立即过来奉茶。

陶江波干巴巴的说道:“谢谢。”

女助理微笑的答道:“不客气,您请慢用。”

眼见着厚重的木门被缓缓合上,宋佑棠这才缓缓一笑:“陶小姐,先喝口茶。胡医生很快就会过来了,你不用太担心。”

静默的气氛明显同陶江波磁场相斥,枯坐了三五分钟后陶江波便再也忍受不住了。陶江波急躁的说道:“宋先生,这件事情我完全不知情。”

终于等不及了,很好。宋佑棠慢条斯理的温和一笑:“是,陶小姐,这我看得出来。”

二十六万的钱窟窿简直要把陶江波逼疯,她该怎么办?难道要她去抢劫?混乱中,陶江波听见了宋佑棠的问话:“陶小姐好像有很大的困扰。如果方便的话,不知道陶小姐你是否可以接受我的帮助呢?”

呃?啊?什么?颠倒中,陶江波不敢置信的问道:“您说什么?”

“是这样的,”宋佑棠温声说道,“我猜,陶小姐必定是有什么困扰的,否则不会被人胁迫来接近我。与其忍受那种黑色威胁,陶小姐不妨将困难说出来,我可以帮助你解决困难。这样,我们两个的困扰就都得到了解决。不知陶小姐意下如何?”

江白琳对她胁迫在先逃逸在后,这种境况下,除了将事情和盘托出外,陶江波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宋佑棠虽然言辞恳切,但是她若不配合,天知道宋佑棠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稳了稳心绪将思路归纳了一下后,陶江波略嫌急迫的说道:“宋先生,是这样的。让我来接近你的人叫做江白琳,是汇润集团董事长江浩天的独生女儿。我的妈妈和江白琳的妈妈是姨表亲,所以我在汇润财务部做现金出纳。十天前,江白琳找到我,要我来接近你,设法取得你的精子。”

说到这里,陶江波的面容不禁微红。宋佑棠的目光仍旧温和:“不要紧,陶小姐,请你说下去。”

陶江波顿了顿继续说道:“起先我很反对,不能接受。但是江白琳用我弟弟威胁我,并且说要做出假账来栽赃我。我不得不接受她的安排来到株洲。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子,她只吩咐我接近你,其他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宋佑棠微微点头:“那么今天你为什么要去汇润?”

二十六万元的钱窟窿再度搅乱了陶江波的心绪:“今天早上我家里打电话给我,说昨晚新闻播出了汇润的丑闻。因为家里人是今早才得知情况的,所以叫我回去把家里存在厂里的钱都取出来。十天前,江白琳便叫我做了工作移交,所以,我只有赶回去看能不能想办法取出家里的钱。”

宋佑棠说道:“啊,我明白了。”

陶江波垂下肩膀低道:“后来的事情想必宋先生已经知道了。”

宋佑棠定定地看着她,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要她抬头微笑便是楚慕华一般的容颜。心神微荡中,宋佑棠仍旧平稳的问出了他的问题:“那你为何会去株洲国际?”

接下来的话虽然难以启齿,但是陶江波却也不得不辩解:“我临时想起,江白琳昨晚允诺我,事后付给我三十万,她说将存单放在了姜丰年那里。姜丰年就是株洲国际的老板。我见厂里取不到钱,便想回去碰碰运气。”

当时她失控的模样必是受了姜丰年极大的侮辱。宋佑棠咽下叹息柔声问道:“你家里急着用钱,是为了你弟弟出国的事情吧。”

陶江波苦涩的点了点头,看来宋佑棠已经彻底调查过她了,在他的眼里,她已经透明并且毫无尊严。

有尊严的女人身娇肉贵受父母宠爱夫家尊敬,她是被扫地出门的下堂妇,荣宠于她早已如同昨日黄花。

“很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有多少钱存在汇润?”

陶江波萎靡不振的答道:“二十六万。”二十万是父母的体己,六万是万鹤鸣给她的分手费。早知有守不住这六万块的一天,当初她就不该忍着屈辱接受这笔钱。自作孽,果然不可活。

“你看这样可不可以,我付给你二十六万,你这就给你父母汇过去。”宋佑棠的提议惹来了陶江波的瞠目,宋佑棠微微一笑,“陶小姐,你又盯着我看了。”

“对不起。”陶江波紧张的答道,“我什么都不知情的。”

宋佑棠失笑道:“没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这段时间以我女朋友的身份陪在我身边。”

陶江波的震惊尚未转为表情,宋佑棠的解释便已给出:“不接吻不接触,你放心,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只是陪着我就可以了。”

这里面的水似乎更深了。

陶江波的犹豫早在宋佑棠的预料之中,宋佑棠抿唇一笑:“刚才在医院的时候,陶小姐觉得解气吗?”

这个问题陶江波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

宋佑棠也不需要她来回答:“那位太太,是万先生的妻子吧?”

宋佑棠的无所不知叫陶江波的脊背隐隐生凉。他彻底调查过她,为什么?她的身上有什么值得他调查的?

又或者说,陶江波恐惧的想道,那个唆使江白琳逼她接近宋佑棠的人,那个人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呢?那个人的目的又和她有什么危险的关联呢?

“陶小姐,人的一生至要紧是痛快。恕我直言,被压迫到这个境地,陶小姐就不觉得委屈?陶小姐今天离开了,对付我的人还会找来其他的女孩子,同谁合作都是合作,我只是厌恶隔三差五被骚扰,索性定下来叫对方无计可施罢了。”

斯文的嗓音缓缓陈述着极具杀伤力的言辞,陶江波萎缩的自尊心再度被狠狠的打击了。偏偏宋佑棠仍旧风淡云轻的说道:“同我合作,我保你安稳给你风光。株洲的地面上,除出我,又有谁能替你争义气?陶小姐受了万家的恶气,当真不想讨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