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犹豫着喊了一声“爸爸”的时候,宋佑棠已经热络的迎上前去恭敬的握住了陶守仁的手。

“陶叔叔,您好,我是宋佑棠,目前的身份是江波的追求者。”宋佑棠的开门见山逼得陶守仁一时不好搭腔。

宋佑棠微笑着说道:“江波她一直担心您会不同意我们之间的交往。所以,我一时心急就擅自和江峰联系了,希望陶叔叔能够原谅我的鲁莽。”

立在门边的陶江波不得不承认,即便宋佑棠此刻正在故意示好,他身上的优雅却还是根深蒂固的。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是陶江波对宋佑棠的第一印象。也是,永久的印象。

难怪宋佑棠会说她的身上有种根深蒂固的小家之气。

陶江波失笑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啊。和她飙演技,宋佑棠到底还是吃亏了。如果不是因为她长得像楚慕华,宋佑棠怕是连看她一眼也不愿意的吧?

“江波,过来啊。”

混乱中,陶江波听见了宋佑棠的召唤。

“陶叔叔已经不怪你了,你还是过来坐吧。”斯文儒雅的面庞带着三分的宠溺七分的平和,陶江波便是明知是假,却也不得不被这犀利的演技给电到了。

见自家女儿面孔一红,陶守仁不由低叹了一声:“宋先生,我想和江波交代两句,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宋佑棠起身拉过了陶江波的手:“你和陶叔叔慢慢聊,我让selina去定位子。回头晚上我们一起替陶叔叔接风。”

宋佑棠的眼神含笑且含情,当着自家老爹的面,陶江波面皮变薄,自然是招架不来的。她半垂着眼睑点了个头:“嗯,好啊,谢谢你。”

宋佑棠这才放开她的手转身对陶守仁说道:“陶叔叔,那我就先失陪了,你们慢慢聊。”

陶守仁平和的答道:“好的,谢谢你宋先生。”

会客室的门打开又合上。直到听不见宋佑棠的脚步声了,陶江波才慢腾腾的坐到了沙发上。

陶守仁叹了口气问道:“你不是当编剧的嘛,怎么又和他这样了?”

陶江波的反骨立即进入了战斗状态:“我和他怎么养了?人家喜欢我也是我的错?依照您的意思,这辈子我统共就没有做对过一件事情?那我是不是应该直接去死?”

陶守仁的脸都气青了:“你这个死丫头!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和万鹤鸣结婚,我是不同意的,齐大非偶,况且他家又远在株洲,我们想关照你也关照不到。可是你和他离婚,你也没告诉过我们一声啊。你妈还是听江白琳的妈妈说的,你说说看你,你能埋怨我们吗?做父母的,哪一个不指望着孩子过得好?”

陶江波抢白道:“指望我好,就别再说了!难道你真要我去嫁个秃头的鳏夫?我就那么不好?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好?你和妈的眼里就只有江峰。汇润出了事,你们怎么不问问我出事了没有?你们只知道钱!只知道你们给江峰出国攒的钱!”

铺垫(上)

陶守仁被女儿的抢白气得半天没有憋出半个字来。指着陶江波的鼻子点了好一会儿之后,陶守仁才颤微微的说道:“齐大非偶啊——”

陶江波的怒气再度被撩拨出来:“是是是,齐大非偶,我遇着的男人配我都嫌好。我是破落货,既然我是破落货你们为什么还要逼我弄钱?”

陶守仁急道:“我们怎么是逼你弄钱呢?那些原本也是我和你妈妈省下来存到汇润去的,存单还是你亲手开的,怎么就——”

陶江波红透了的眼眶令陶守仁突然醒悟:“难道?你,你那时候已经…不不不,还是说…”

思绪跳跃太快,陶守仁一时无法措辞。

陶江波的眼眶更红了,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

陶守仁急道:“那你给我们汇过去的钱难道是这个姓宋的帮着垫的?我听说小额存款散户去汇润总部闹事的时候,还以为我们处理得当。我以为,我原以为你那时候还是出纳。”

一想到那些屈辱的经历全部出自于宋佑棠的策划,陶江波就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但是,她还是苦苦的忍了。

虽然她不能改变自己身为棋子的命运,但是,她还是可以选择成为一名快乐的棋子的。

复仇之类的戏码都太闹腾太戏剧化了,她不是宋佑棠的对手,她也没有逃脱的能力。

陶江波明白,宋佑棠给她的家人施于恩惠,无非就是在宣召他对于她的控制力。

陶家的每个人至此都被宋佑棠拉上了战车,陶江波清楚得很。

所以,她瑟缩了。

所以,她齿寒了。

刚才的她因为父亲的一言半语而撒泼,显然是太不明智了。她的演技果然太差,宋佑棠指不定正在哪个犄角旮旯监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呢。

想到这里,陶江波立即异常警惕的看向了会客室的每一个角落。这里,肯定是有监控的。

唯一令陶江波安慰的就是,她和父亲由始至终都是用安盟话交谈的。宋佑棠未必能听得懂,但是,陶江波也不能排除宋佑棠安排了现场翻译替他同步翻译的可能性。

等不到女儿回应的陶守仁急了,他推了推陶江波的胳膊问道:“你倒是说个话啊?你吃了什么亏了没有?你还要把我们都给急死唷——”

心绪复杂到极点的陶江波摇了摇头,她低声说道:“江白琳使了手段骗了我,具体的我也不好多说。总之后来是宋佑棠帮了我的忙,那笔钱是他垫付的。”

考虑到宋佑棠有可能会监听的事实,又考虑到一家老小的安全,陶江波选择了颠倒黑白。

只是在陈述这段内容的时候,她却无法使用谄媚的语气。陶江波明白,自己心底的那丝不甘又开始叫嚣了。

这不是一个棋子应该有的情绪,陶江波不由得叹了口气。

陶江波的失落在陶守仁的眼中却被解读成了另一种含义。陶守仁沉痛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这就回去借,下个星期我一定借足了这笔钱拿过来给你还给他。你也不用再委屈自己了,都是爸爸的错,下次,你早点说明白。”

真相同陶守仁猜得相去不多却仍旧南辕北辙,陶江波不禁失笑。自家的老爹到底还是太嫩太单纯了,宋佑棠果真是这样好糊弄的,反倒是她的福气了。虽然心里明白,但是陶江波少不得还要做上一番洗白的工作:“人家宋佑棠不是这样的人,他和我是真心相爱的。”

宋佑棠要她演戏,她就必须好好的配合。为了他的目的,她必须连自己的亲人都要瞒住。

错了,陶江波重新下了结论,应该说,宋佑棠是要她连自己都瞒住才对。

陶江波给出的这个答案无疑于天上掉下的馅儿饼,陶江波要说宋佑棠不过同她玩玩,陶守仁或许还信。自己姑娘容貌不错,打从小学起,陶守仁就没少为陶江波操过心。

陶守仁犹豫着问道:“他真心爱你的话,你有没有告诉他你不能生育的事情?”

这个问题始终是陶江波心头的一根刺,但是她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说了,我对他没有半分隐瞒,我是个几斤几两我自己知道,您老人家就不用总是来敲打我了。”

陶守仁叹道:“我这怎么是敲打呢?你这孩子从小就敏感。我这是为了你好,要知道这世上没有纸包火的事情。”

“停停停!”陶江波连连摆手,“要上政治课,给你的学生们上去吧。我这儿就不需要了。”

“我来之前也上网搜了这位宋先生的,是这家娱乐公司的董事长。好像是个海归,报道上都赞他年轻有为。”陶守仁始终觉得宋佑棠齐大非偶并非良配,考虑到女儿的情绪陶守仁还是咽下了原话。他顿了顿说道,“要是处朋友呢,还是很不错的,只是爸爸人老了,思维僵化,所以怕你跌跟头。”

陶江波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是以她用轻快的语气说道:“行了,我不会总是跌跟头的。咱们换个话题好吧?”

陶守仁却还是固执的问道:“怎么不会总是跌跟头呢?你同万鹤鸣离婚后,只要不去株洲就行了。可是这个宋先生却是名人,他的职业又容易增加曝光率。你和他谈恋爱,出了名后躲都没地方躲。”

陶江波笑了,不是愉悦的笑,是莫可奈何的笑。陶江波笑着说道:“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躲?”其实陶江波想说的是,老爹我躲无可躲,人家策划若干年,单等着抓我过去凑拼图呢。谁叫你和老娘一定将我生成这副面孔?

陶守仁一本正经的规划道:“如果你们结了婚,自然是不用躲的。可是,万一要是不成了呢?我看他好像是没结过婚的,家世又好,人家总是要生儿育女的吧…”

陶江波颇为无力的打断了陶守仁的白日做梦:“爸爸,你大老远的赶过来就是为了要打击我的自信的吗?江峰做什么都是好,我做什么都是不好。既然我不好,你还跑来跟我说这些干嘛?你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见女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陶守仁很是无奈。当初陶江波和万鹤鸣一起,他就不赞同。万鹤鸣的性子太软和,家世又太好,陶守仁大抵还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陶江波表面上看上去笑呵呵的,其实心里憋屈得很,稍有不如意就会掉脸子。

陶守仁始终认为,家大业大的男人不是自家女儿的良配。可是陶江波偏偏跟中了邪似的,第一次撞上了个万鹤鸣,这一次更离谱了,居然以离异的身份撞上了宋佑棠。

这个笨娃娃,心气儿高有什么好的?飞得越高就摔得越狠啊。

陶守仁忧虑的眼神一旦遭遇了满脸无所谓的陶江波之后,他的忧虑就更甚了。

陶江波的忧虑同样深重。

老爹要是再这么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她可就要癫狂了。陶江波的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陶江波连忙抓出来一看。

是宋佑棠打来的。镜头切换居然这样精准,陶江波叹了口气,看来这间屋子里果然有监控。

想透了这一层,陶江波的声音立即就虚弱了起来:“喂,什么事啊?”

“忙好了没有?入围的配角演员名单已经定下来了,你过来熟悉熟悉。下周的复试你可是三位主审之一,先期的工作你可不能偷懒哦。”宋佑棠的嗓音再正经不过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陶江波就是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蔫坏。

陶江波答道:“好,我这就过去。”

“Selina已经在门外了,你开门让她进去,她会安排你父亲休息的。晚些时候我们一起用餐,好吧?”

“谢谢你。”陶江波挂了手机走向了会客室的木门方向,“爸,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selina小姐会带你去休息,等我们下班了,我和佑棠带你去吃晚饭。”

按照陶守仁的书生脾性,他是不愿留下来吃这顿晚饭的。做父亲的终究还是放不下女儿,所以陶守仁还是决定进一步接触宋佑棠,好好观察观察这个男人和陶江波的相处过程。

宋佑棠的表现极其的完美。

整个晚餐过程中,他将自己对陶江波的爱慕怜惜表现得淋漓尽致,偏偏还不显一点儿娘气。

陶江波数次都想爆喝一声:“好哇!”

演得真好,跟真的几乎没有差别。如果不去考虑真相的腌臜,陶江波几乎就要沉醉其中了。

陶守仁的震惊不下于陶江波。

他反复的观察着陶江波,反复的将陶江波的优点拿出来掂量。撇开自家姑娘的缺点不提,就是这点优点委实也不值得这样的男人如此倾心啊。

太好了,好到跟假的似的。

可是,陶守仁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陶江波有什么啊?她有什么值得人家来谋算的?宋佑棠的条件这样好,只要不是患了失心疯,他就绝不可能拿自己的感情来同陶江波过家家。

所以,陶守仁暗暗感叹,自己的这个丫头怕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啊。

倒霉了这么些年,也该这丫头出出霉气了。陶守仁醉醺醺的想完这点后,吧唧一下掉下了椅子。

陶江波当即吓得大叫了一声:“爸!”

宋佑棠镇定的拉住陶江波:“陶叔叔醉了,我来扶他。”

颇有二十四孝遗风的宋佑棠镇定的扶起陶守仁,并且半搀着他离席撤退。

陶江波不得不佩服宋佑棠,勾践尝便不过如此了吧?要是宋佑棠还是不能成功夺得他想要的东西,老天爷怕都是不能答应的。

将陶守仁送进了酒店的套房后,宋佑棠才得空捶了捶微酸的腰部。

清脆的鼓掌声突然响起,满脸绯红一身酒气的陶江波正笑眯眯的拍手赞道:“最佳男主角,噔噔噔噔——宋佑棠!下面请宋先生领奖,发言,谢谢!”

铺垫(中)

宋佑棠瞥了一眼呼呼大睡的陶守仁,之后他才缓缓的看向满脸红晕的陶江波。

陶江波半举着拳头递到宋佑棠嘴边:“宋影帝,快点发言吧,你的粉丝们可都在看着你呢!”

宋佑棠的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神采,他慢吞吞的说道:“江波,你醉了。”

陶江波乐了:“没有,没有,那点小酒算什么?想当年,我可是江湖人称千杯不醉的陶家小酒窖。”

陶江波唇边噙笑,目光盈盈。宋佑棠只觉得心头一痒热血骚动。

他微咳一声慢步上前,揽过陶江波的腰肢时,宋佑棠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道:“我们出去说话。”

陶江波却笑盈盈的顿住了身子,她执拗的摇着头憨道:“我不。我要陪我爸爸。”

宋佑棠再难忍受,他立即俯身咬住了陶江波肉嘟嘟的耳垂。而他的下巴也带着三分力道抵住了陶江波敏感的颈部皮肤。

怀中的娇娘果真微微一抖,宋佑棠不由坏笑。

开口哄劝的时候,他的嗓音却温和如初:“乖,嗯,听话。不要吵醒你爸爸,江波乖,跟我走。”

温柔的嗓音令陶江波本能的屈服,陶江波身子刚一放软,宋佑棠便半抱着她快步离开了套房。

陶江波从未见过宋佑棠如此强悍的一面,骤惊之后陶江波立即失笑。她咯咯笑道:“你怎么了?宋影帝。你急什么?嗯——”“嗯”字的尾音被陶江波拖得长长的,陶江波的戏弄宋佑棠一听便知。

宋佑棠反手合上套房大门,而后他猛地返身将陶江波按在了房门之上。

陶江波的惊呼尚未出口便被吞下。

比唇舌间的纠缠更加蛮狠的,是一股抵住她敏感热源不断磨/捻的力道。

酒醉后的身体敏/感异常,温/软的呻/吟轻易的就被撩/拨出来。沉醉不过片刻,陶江波很快惊醒,她含混的说道:“别别,别在这儿。”

宋佑棠低笑一声再度擒住了她的香舌,陶江波的神识在宋佑棠的搅拌逗/弄下逐渐涣散。

她呜咽着讨饶,但是宋佑棠却不肯放开半分。

情急之下,陶江波松开了宋佑棠的脖子。哆嗦的双手一路下滑,一路寻找。

二人的身体贴合得密密实实,陶江波费尽力气才将右手插了进去。握住宋佑棠的灼热颤抖的撩拨时,他的动作果然停止了。

陶江波气喘吁吁的低语道:“我们回房间。”

宋佑棠拉过陶江波的右手立即快走,陶江波原先便有了五分醉,方才又是缺氧,宋佑棠这么一拉,陶江波立即就踉跄了。

宋佑棠反手一抄,下一秒钟,陶江波已经稳当当的被他抱在了怀中。

公主抱。又是公主抱。

陶江波不得不呆滞片刻。

虽然。

但是。

终究还是有这么一天。

有人肯这样待她,便是做戏又怎样?

谁知道明天,谁又知道未来。陶江波已是枝头繁花,虽然娇艳动人,但是却永无结果之日。秋风眨眼便至,冬日必定凋零。

既然无果,何必多虑?结局已经注定,不如畅怀贪/欢!

陶江波咯咯低笑,扳过宋佑棠的面颊就是一咬。

宋佑棠嘶了一口:“你这个妖精!”

“妖精?哈哈,是是是,我是妖精,我就是妖精。”从前她贤淑端庄,可是万鹤鸣还是被妖精勾走。

淑女难为,妖精痛快。陶江波从此以后就做定这妖精了!

宋佑棠刚刚拧开套房木门,陶江波就跳了下来,腿脚虚浮的她自然又是一个踉跄。

宋佑棠低笑着弯腰去拉她,陶江波却是抱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倒在地。而后她灵巧的翻身骑了上去,宋佑棠笑道:“总得等我关了门再说。”

陶江波按住宋佑棠的胸口踢腿一蹬,门锁发出了轻微的嘎嗒声。

而后,陶江波妖媚一笑,她缓缓放低了身子上上下下的磨蹭着宋佑棠的胸膛。

娘之!A/片她也不是没有看过,女/优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的大白兔可是真材实料!娘的!

宋佑棠的喉头果然紧绷,陶江波盯着宋佑棠的喉结看了一会儿后,笑了:“你这里藏了棒棒糖?”

宋佑棠含糊的应了一声:“唔。”

陶江波伸出舌尖舔了舔那个上下耸动的小小圆球:“不甜,不是糖。老实交代你藏了什么?”

宋佑棠抱紧了陶江波的身体将她向上一拉,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立即就被宋佑棠含住了。

试探、纠缠、舔/舐、反舔/舐,室温快速的上升,宋佑棠终于忍不住低吟一声。

而后他翻身压倒陶江波,一只灵活的脚尖立即狡猾的蹭过了宋佑棠的敏感部位。

宋佑棠猛一使力,一阵天翻地覆后,陶江波被宋佑棠扛上肩膀疾行而去。